苏锦阳道:“你们来沧澜山做什么?”

顾安仍道:“与你无关。”说罢,顾安揽上我的腰肢,“我们走。”

“且慢。”苏锦阳道:“你们若是要犀兰草的话,我们可以助你。正所谓人多好办事,我这六个侍卫皆是武功一等一的高手。”

我心里只觉好笑。

怕是苏锦阳也想要犀兰草,但是却没有把握,所以才会和顾安这么说吧。这江湖里如今有谁不知道顾安的武功堪比宇文墨泽。

我拉了拉顾安的衣袖,示意快些远离他们。

顾安会意,对我颔首。

他道:“不必了,我们不需要。”

话音一落,杀气顿起。没想到苏锦阳谈判不成竟是起了杀意,他身后的侍卫纷纷出招,向我和顾安袭来。顾安揽着我避开杀招,他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苏锦阳笑:“是么?可是你手里有个不会武功的。”苏锦阳笑意扩大,“晚晚,我说得对么?

他认出了我。

所有杀招通通向我袭来,我的帷帽在过招时掉落,一阵冷风吹过,我的面上微凉。

苏锦阳极是震撼地看着我。

“你…”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此文会在五月前完结~~~~

第二十三章

“住手!都住手!”苏锦阳猛然一喝,若干个侍卫纷纷后退,收起了刀剑。顾安的武功果真非同一般,方才单手揽我,另一手赤手空拳对付六人,最后只有他毫发未损,反观那几个侍卫,皆是受了伤,严重者更是气息奄奄。

苏锦阳望我的目光多了几分古怪之色。

顾安手掌倏然一扬,我听得嗖嗖两声,似是有暗器飞去,速度快得让人猝不及防,苏锦阳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顾安冷道:“这是教训。”

苏锦阳摁住胸膛,深深地望我一眼后,旋即急速离去。

我诧异地道:“你为何不杀他?”

“暂时杀不得。”顾安捡起地上的帷帽,欲要给我戴上,我摆摆手,“既然都被认出来了,现在不戴也无妨。为何暂时杀不得?”

顾安轻叹一声,“这与朝廷两党相争有关。”

唔,苏锦阳做了郡马,那也就是汾亲王的人。我明白了,“隆亲王给你使绊子了?”

顾安笑:“晚晚果真聪慧,若不是我能牵制住宇文墨泽,恐怕早就被他算计了去。苏锦阳极得汾亲王宠信,这两年来在朝中地位亦是不低。有他在,隆亲王会分些心思对付他。”

我道:“隆亲王一直都有派人盯着你?”

顾安只道:“有是有,不过无妨,我暗中将那批人换成了自己人。”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狐裘,“前面会冷,先披着。”

我踮脚远眺,这沧澜山越往上越是寒冷,最底下还是苍苍郁郁的树林,渐渐的只剩草丛,如今是植被全无,想必再上边便是绵延无尽的大雪了。

我披上狐裘后,嘀咕了声,“但愿别碰上暴风雪。”

五六日后,本是晴朗的天转眼就变,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雨雪迎面打来。我拢了拢狐裘,道:“好的不灵坏的灵,前几日就不该说暴风雪的。”

眼下看来一场暴风雪是少不了的。

顾安蹲下来,“我们得赶在天黑前找到能避雪的洞穴,上来吧,我背你走。”

我没有犹豫,攀上他的背脊,圈住了他的脖颈。

“嗯,好了。”

顾安的背很暖,在雪天里像是暖炉一样,我道:“你不必顾着我,我不冷。”我晓得习武之人能靠内力御寒,但这背脊暖烘烘的,分明是顾安怕我冷着了。

他沉默了会才道:“…我冷。”

我的脸贴上他的背,心想,真是呆子。

我们在入夜前寻到了一个山洞,顾安放我下来,我搓了搓手臂,环望着四周,道:“这山洞挺深的,风吹不进来,在这里过夜应该不成问题。”

顾安给我递了干粮,“先吃些东西,我去周围找找有没有柴枝。”

我“嗯”了声。

顾安在片刻后回了来,除了柴枝外,他手里还有一条冻僵的蛇,我诧异地道:“你从哪儿找的?”

“在外面找的,刚好被我看到。等会我们就能吃蛇肉了。”顾安拿出打火石,很快就生了一堆火,我坐在火堆前取暖,听着外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再看看眼前在专心致志地剥着蛇皮的顾安,心中只觉前所未有的安宁。

我看顾安动作颇是熟练,便问:“你以前经常吃这个?”

顾安道:“嗯,特别是小时候。”

我这是第一回听顾安提起小时候,我问:“是在魔门的时候?”

顾安颔首,“第一次吃的时候,我也不记得是几岁了,那时为了进魔门,我参加了魔门试炼。”微微一顿,他望我,“晚晚可知魔门试炼是什么?”

我在魔门待了这么久,自是有所了解,遂点头。

顾安继续道:“当时我和苍邪在丛林里,饿了两天,最后是苍邪爬到树上抓了条蛇下来。”

我道:“原来你那时就识得苍邪。”

顾安目光微闪,他偏过头,继续埋首烤蛇,火光映着他的侧脸,他看起来有些不自在。我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愧疚于苍邪?”

那时顾安的身份还未识破前,我便已是感觉得出顾安与苍邪之间交情甚好。且…我估摸着顾安和宇文墨泽在未决裂前,感情定也是相当不错的。正所谓恨的反面就是爱,虽说此爱非彼爱,但想来也是好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然以宇文墨泽的为人,不会对顾安这么咬牙切齿,每次提起都是一张冷脸,怒气冲天的。

顾安是隆亲王派进去的细作,无论于谁而言,他都是忠义两难。

良久,他方是道:“是,但…我不后悔。”

我原以为这暴风雪次日便会停了,未料过了两日,暴风雪仍然没有停。我走到洞口前,望着外边怒吼的风雪,心中顿时有些着急。

我和顾安只带了二十来天的干粮,如今都过了十日,沧澜山只走了一半,且现在还被暴风雪困住了。若是取不回犀兰草,那么阿爹…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急躁。

顾安拉我回来,“外边冷,走进来。”

我道:“若是这暴风雪下个十来天的…”

顾安打断我,“不会下这么久的。”

“你如何晓得?”

顾安道:“我以前也爬过雪山,也刚好遇上暴风雪,它下了两三日便停了。”

我道:“可这是沧澜山。”我抓头,倏地,久违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响起,我大惊失色,赶紧道:“把药给我,我脑子又有那道声音了。”

顾安一慌,手忙脚乱地摸着衣襟。

我催促道:“快些给我。”

不等顾安找出,我瞧着他衣裳有凸起处,直接倾前身子就抓了出来,拔开塞子,一倒,是空的。我道:“明明前阵子还有好一些…”

顾安道:“…拿错了,是这个才对。”

他换下我手里的空瓷瓶,我再次拔开塞子,果然刚刚是拿错了。我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急急地咽下一粒,脑袋里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我闭眼歇息了片刻,睁眼时,我目光灼灼地望着顾安,“为什么会有两个瓷瓶?”

顾安道:“有一个是魏离给我的,是千金丸。”

我晓得是千金丸是什么,江湖里侠士行走必备之一,是上好的疗伤药。我道:“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顾安道:“不是我,前段日子我去准备干粮时,刚好遇到一个受伤的老翁。”

我“哦”了声,不再说话。

我不信顾安这话。

我知道顾安不是个心善的人,他待我好,那是他把我放在心尖上了。从魔门里出来的人,见惯了残忍的手段,他们早已麻木。而且,即便是受重伤了,千金丸也只能用一次。一整个瓷瓶断不可能只有一粒药丸吧。

我垂下眼帘。

“晚晚是不是生气了?”

我撇过头,“没有。”

顾安挪到我身侧,“我如实招出,晚晚莫要生气。”我听得此话,懒懒地抬眼,“是么?”

他伸出手指,“我发誓。”

瞧他那副模样,仿佛我不信的话便马上会五雷轰顶似的。我道:“你且说说看。”

“我之前不是和一个神秘的高人学武了么?他的武学与我之前所学的有些冲突,需要药物从中制衡。方才我怕你担心,才骗你说是千金丸。”

我问:“若是不服用药物会有何后果?”

顾安道:“…这个还不知晓,这么长时间了都控制得相当不错。”

我轻哼一声,“谁担心你。”

顾安却是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嗯,不担心就好。晚晚无需担心我,虽然药没有了,但是如今我已能掌控。”

我瞥了他一眼,“呆子,谁说不担心你了。”

他一怔。

我伸手挽住他的臂膀,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你这呆子,我说反话你听不懂么?”

他道:“我会努力听懂的。”

几日后,外边雨雪渐小,看起来有停止的趋势了。我心里头高兴,扭头对顾安道:“看来最迟后日我们便能启程了。”

顾安背对着我,坐在火堆前,含糊地应了我一声。

我听出了一丝不妥来。

我走回去,细细地打量着顾安。他注意到我的目光,“怎么了?”

面色正常,神态如旧,我心想莫非是我多想了?我道:“若是明日暴风雪一停,我们明日就能马上走。”

顾安又应了声。

夜晚时,我睡得极浅。是以在顾安起身时,我已是完全清醒过来。过了一会,我才眯开一条细缝来。顾安穿着薄薄的里衣往外走去。

我原以为他是要去外边小解,但是过了好久他都不曾回来。

我心里担心便也起了身,披了狐裘往山洞外走。外边的雪已是停了,积了厚厚的一层,顾安穿着黑色的里衣,在一片白茫茫中格外显眼。

不多时我便发现了他。

他仿若早起练武的人,使出一招又一招的招式,掌风极是狠戾,在雪地里激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天浪花。我万分诧异,半夜三更的,顾安这是在做什么?

我刚想要开口唤他。

顾安忽然转过了身来,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我道:“呆子,你…”

话音未落,他就猛然贴身过来,狠狠地咬上了我的唇。

“我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戏言童鞋的长评~~o(>_<)o~~嘤嘤嘤嘤,本文的第一篇长评呀~~咩哈哈哈哈哈哈

58第二十四章

他的舌头在我的唇里横冲直闯,碰得我的牙关生疼。我用力推他,侥幸逃离了他唇舌的追逐。我怒道:“顾安!你在做什么!”

他仿若未闻,双目紧紧地盯住我的唇,他舔了下唇角,像是一只刚刚苏醒的暴戾猛兽。

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他一步一步地缓慢地向我逼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猎物一般。

这不是顾安,不是我认识的顾呆子。

“顾安,你醒醒,我是晚晚,顾晚晚。”

他有些怔忡,但转瞬即逝。他仍是紧盯着我的唇,嘴里依然是说着那句话。

“我要你。”

他不停地重复。

现在的顾安仿佛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一样,诡异得让我遍体生寒。我颤抖了下,转过身就跑。刚跑没几步,耳边只听有风刮过,下一刻顾安冰冷的手掌紧紧地箍住我的手腕,系得松垮的狐裘在拉扯中掉落,露出单薄的里衣来。

他从未用过这种力度来握我的手,现在我的手腕像是快要断掉似的。

“呆子,是我!”我惊恐地叫道。

他停顿了下,双眼凝视住我。我心中一喜,以为他恢复正常了,未料他却是扬起唇角,“我知道,晚晚是顾呆子,谁也不能抢走。”

言讫,我的背脊被狠狠地撞上石壁,他撕扯着我的衣裳,粗暴地亲吻我的肩膀。

他边亲边重复着,“你是我的。”

我用脚踢打着他,可此时此刻的顾安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而我的踢打于他而言不过是蚍蜉撼大树。蓦地,我倒吸了一口气,浑身战栗起来。

他竟是含上我的胸乳,舌尖不停地挑逗着胸前的朱果。

微微有些疼,可是我心里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感。我顿时觉得有些羞耻,手不停地捶打他,“顾安,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胸前的动作刹那间停止住了。

他抬头看我,“晚晚不要生气。”仿佛又变成了平日里的顾呆子,害怕我会生气的顾安。我试探着道:“你放开我,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他似是在纠结,我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动作,最后他果真松开了我。我暗暗地松了口气,道:“呆子,你现在乖乖地和我回去歇着,那我就不生气了。”

我弯腰拾起地上的狐裘,走了好几步后,方是听到有脚步声跟来。

我的唇角微微扬起。

腾地,他又握住我的手腕,他垂着头,声音低低的。

“我…”

我没有听清楚,“什么?”

“就算你生气我还是想要你,现在就要。”

我瞪大了双眼,“你…”话语被他的唇舌吞没,狐裘再次掉落,我被推到石壁前,他的身子覆了上来,火热得像是不远处还在兹兹燃烧着的火堆。

“我生气了!”

这一招看起来是失效了,顾安不再停顿,而是直接撕扯掉我的亵裤,他的手指堪比他灵活的唇舌,在底下肆意地游动,我忍不住□出声,他似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更加卖力。

我身上也像是着火了一般,浑身不自在得很。

蓦地,顾安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进入了我。

我的双腿不由自主攀在他的腰上,他的双臂托着我的臀,那一处猛而有力地撞击着,*的水声和拍打声在山洞里一声一声地回响。

每一下都是深深的,仿佛要穿透我的心脏似的。

他抬头吻住我的唇,我心里不爽,狠狠地咬了他的下唇一口。有血腥味传来,可我一点也不后悔。他都强要了我,我咬他一口算是便宜他了!

我轻哼一声。

顾安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更为激烈地席卷我的唇舌。我也不肯相让,继续凶狠地咬他。忽然,我觉得唇角一疼。顾安砰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我旋即反应过来。

他这是中毒了。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早知这样能让他倒下,方才就无需挣扎了。我跪下来,摸了下唇角,伤口已是愈合,唯好用力一咬,将出血的手指伸进他的唇里。

青紫的唇逐渐恢复正常。

望着不省人事的顾安,再看看自己如今一身凌乱,我不由恨恨地捏了他的臂膀一下。他似是梦呓一般,低低地喊了声:“晚晚。”

我心里软了下来,罢了罢了,没什么好计较。

次日醒来时,外边的雪已是停了。我走回来,顾安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问:“雪停了?”

“嗯,停了。”

他坐起来,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我不动声色地瞧了眼他的唇角,看来昨夜我咬得果真很用力。他道:“我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就出发。”

我看着他,不言一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