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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准备他的用具的。

出了客厅,穿过一条蜿蜒崎岖的小径,就看到不远处花园里,一抹纤细袅娜的背影正在缓缓的走动,穿花拂柳,单是一个背影就让人心动。

孟绍霆一边向她那里走,一边暗暗在心中想,怎么五年前就没发现她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舒服?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静知头也未回,只是转身出了花园,走到草坪上安置的躺椅那里坐了下来,她手搭在眼帘上看看太阳,就惬意的眯了眼睛,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打起盹来。

孟绍霆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桌子上摆了半杯咖啡,还温热着,他心知是她喝剩下的,却也不避讳,拿起来就一饮而尽,却是苦的他直咂舌:“还是喜欢这么苦的摩卡?”

静知眼帘都不掀,理都不理。

“静知,你看了协议了吗?”孟绍霆向椅背上一靠,微微的扭了扭脖子,虽是可以灵活转动了,但却还是觉得有些隐隐的痛,想到按摩师方才说,该抽空经常做做按摩,他就又咳了一声说道:“我脖子不舒服,你来给我按按。”

静知听他最后一句,才倏然的睁开眼来,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不是有按摩师吗?我身子不舒服,医生要我好好休养。”

“帮我按摩,或者是现在我们回房间去,我帮你按摩。”

他最后的一个“按摩”说的异常的重又暧昧,静知的两颊渐渐染上了红晕,孟绍霆看到她细碎如同小米粒一般的牙齿又习惯性的咬住嘴唇,而原本放在膝上的手指却是揪紧,然后左手的大拇指在右手上一下一下的抠着,孟绍霆渐渐蹙了眉尖,他起身走过去,伸手握住了她瓷白的手指,打眼一看,却是有些呆了。

他是记得静知最爱的是钢琴,一双手总是保养的极好,圆润而又修长,指甲也总是剪的短短的,很干净像是粉色的贝壳一般,而此刻,那一双在钢琴上跳跃舞动的手,却是微微的有些变形。

她的拇指指甲像是爱咬手指的小孩子一样,很短而又参差不齐,原本纤细如同葱白一般的十指骨节处

却是微微的有些粗大,甚至掌心还有着薄薄的一层茧子,手背上隐隐约约的也能看到一些旧伤痕,孟绍霆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这一双手给轻轻的攥紧了一般,许久之后,他才轻轻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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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旖.旎(五千字)

孟绍霆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这一双手给轻轻的攥紧了一般,许久之后,他才轻轻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静知这些年一直不爱将手伸出去让人看到,她从前很讲究完美,因为爱弹钢琴,对一双手更是在意无比,可是自从五年前发生那些事之后…懒

妈妈对她日夜不休不止的辱骂,一肚子的委屈和屈辱没有地方诉说的苦楚,在偶尔可以得到一场好眠的夜里,隔着薄薄的墙壁,她想要哭,却不敢哭出声来,蒙着被子将自己十根手指咬的鲜血淋漓,哆嗦着蜷缩在又冷又硬的床上,睁大了一双眼睛看到的却还是无边无止的黑暗。

她从来不知道,那些陪了她二十多年的良好的教养,完美的可以做范本的仪态,优雅的微笑,得体的举止,所有所有在她身上像是与生俱来的那些美好,被摧毁的时候,竟是那般的容易。

也许,说的难听一点,是她这个人的命“贱”。

享受着荣华富贵的时候,她如鱼得水,过贫贱的生活的时候,她却还是可以飞快的让自己适应。

做千金小姐的时候,她完美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做一个最卑贱最怯弱生活在最底层挣扎的普通女人的时候,她依旧是咬咬牙就可以撑过去。

就像是现在,明明在这个人身边日日都像是折磨,明明心里苦的像是吞了黄连,她却还是可以笑吟吟的活下去。虫

现在坐在这样漂亮的花园里,再去想那些住在最便宜的租住区,每天做不完的工作,洗不完的衣服,一身的油烟味儿,在家里挨骂,出去打工看白眼,走在街上,听到喇叭声都会吓的浑身冒冷汗,坐在家里听到催缴一应费用的叩门声就会恐慌的屏住呼吸,在紧张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的咬自己的手指直到鲜血淋漓,见到人就无法控制的低下头,胆怯的像是受惊的小雀儿一般的那些日子,竟是恍若一梦。

静知轻轻的把自己的手指从他的手掌心里一根一根抽出来,她端详了一下,方才抬起头,将手递到他面前来,安静的看着他:“是不是很难看?”

孟绍霆眼底似有淡淡的苦楚,“不。”

我只是看你这样,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难过。

静知微微一笑:“看惯了,也就不觉得难看了,只是…以后是不能弹钢琴了。”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没人会说你。”他的语调有些急迫。

“不,是我自己看了自己这样心里难过,不如干脆撂开在一边。”

静知将手指蜷缩起来,握在掌心里,她低了头,似在一个人默默的回忆,又似在对他说:“这是我爸爸去世后,我养成的坏习惯,每次我晚上睡不着,想到爸爸,想到那个可怜的孩…”

静知摇摇头,眉心皱的很紧,似乎说起那些黑暗的过往都会头痛难耐一般,她撑了太阳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许久之后,又慢慢说道:“想他们想的难受的时候,被妈妈骂的无地自容却又不敢哭出来的时候,走在外面迎接那些人的冷脸和指指戳戳的时候,没有办法交房租交水费,被人赶着搬家,被地痞骚扰欺负,被妈妈逼着和形形色色猥琐的恶心的男人相亲,被那些流氓敲窗户,听到妈妈和那些人破口大骂的时候,走在路上,听到人家说,看,就是那个女人,长的清清秀秀的,却和男人乱搞,怀了孩子都不知道爸爸是谁的时候,孟绍霆,你知不知道那一种如同沼泽一般越陷越深的痛苦,无法自拔的痛苦有多么的难熬么?”

她的眼泪倏然的滚落了下来,她却不管,依旧是静静的望着面前的繁花似锦:“刚开始的时候,还有静园支撑着我,那是爸爸留给我和妈妈唯一的东西,虽然被卖掉了,但是至少它还完整的存在着,我去看看它,就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可是后来,静园被拆掉了,甚至在我得到消息一口气跑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张牙舞爪的推土机和一大片的废墟,就是那一刻,我第一次有了死的念头,可是最后,我哭了一场之后,我在心里想,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爸爸呢?我连他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都保不住…”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抖的几乎没有办法再说下去。

孟绍霆脸色一片的惨白,他如同木偶一般站在那里,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来。

如果不是她此刻亲口告诉他,他真的没有办法想象,除却那让他震撼的一些事情之外,她竟是还承受了这样多。

那一句话一个个字,都像是凿子一样在他心上硬生生的凿出了一个个血淋淋的洞。

他甚至不敢开口,不敢打断她,虽然听她这般平静的微笑着讲她经历的过往对他不啻于一种凌迟,但他不能动弹,不能开口,只是脑子里轰然的响着,听到她细细小小的声音像是穿透迷雾的清泉,冷飕飕的滑过他的心房。

“到后来,我遇到了绍轩,是他解救了我,把我从那样屈辱的生活之中救了出来,我起初不知道他是孟绍轩,心想这样一个人这样待我,倒也值得托付终生了。到最后,他的身份揭露出来,我不想再见他,也拒绝了他的示好,只因为他是孟家的人,而我,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最恨的人,就是你们孟家的人。”

说起绍轩,她的状态似乎好了一点点,声音也温软了下来,孟绍霆双手攥的很紧,掌心里的疼已经几乎麻木了,他只是怔仲的听着,听她五年后第一次和他说这样多的话,听她五年后第一次对他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讲话,说的,却是别的男人。

“再后来,他为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他舍弃一切,只为了和我在一起,我是真的被他打动了,如果说最初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实在是太感动,那么,最后,我答应嫁给他,我把自己交给他,却是因为,我真的,真的心里有了他的位置…”

“别说了。”孟绍霆忽然开口,他不敢再听下去,不敢听她继续说出更加残忍的话来。

他曾经在心里抱了一点点的幻想,幻想她对绍轩只是因为感激,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胜算极大。

而现在,她亲口说了,她心里有了绍轩的位置,他虽然和她相处只有那么短短几个月,但是却很明白她,明白她是多么的固执,也明白她让人无奈的小倔强,她爱上一个人,就是全心全意的,就是将那个人当做自己的整个世界。

就像是她五年前那样痴迷的爱着他,所以她傻傻的等着,傻傻的原谅他一次一次的冷漠和出轨,傻傻的,许下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想要和他过一辈子。

再后来,那些爱恨都淡去了,她终是决绝的将他彻底赶出自己的心防,终是重新接纳了别人,孟绍霆知道,他几乎可以很肯定的知道,他无法让她重新爱上自己了。

“我原本不想对你说这些,好似在楚楚可怜的祈求你的痛惜和补偿一样,但是现在我告诉你,只是想要明确的让你知道,孟绍霆,我已经不再爱你了,对,五年前,我签下字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再爱你了,不管今后你做什么,说什么,我的心,都如同山石不会转移,所以,我请你好好想一想,是放我走,还是留下这个永远没有心的女人在你身边…”

静知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他略有些紊乱的呼吸,她又有些自嘲的笑了,怎么还是抱着这样的希望呢。

“当然,如果你非要把我留下,我会按照协议上说的,做一个合格的情人,除了,不会喜欢你,不会爱上你之外,我想,我会尽力让自己做的完美…”

“闭嘴!”他看不得她一脸淡淡的样子,他倒是宁愿她昨晚那样耍着小性子和他怄气,他看不得她一脸的苦大仇深,看不得像是全世界都欠了她,看不得她那种若是他不肯放过她就是造了多大的孽障一般的神情…

是,他们孟家欠了她,又怎样?他说了他来还了,他说了他来补偿了,还要怎样?

她缓缓的转过脸来,在温暖的阳光下看着他。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泪上,觉得刺眼,又挪开,却又看到那绞紧在一起微微颤抖的手指,左手的拇指已经被她自己抠的流血了,可是她还像是浑然不知一般持续着那个动作…

他觉得心里刺的难受,一步过去就把她抱住了。

“都过去了静知,不要再想了好不好?”他的手握住她的,阻止住她继续伤害自己的动作。

“你说的很轻松,可我忘不掉怎么办?”

“我会让你忘记,把那些痛苦全都忘记…”

“钉子钉在木头上都会留下永恒的创痕,那些镌刻在骨头上的伤痛又怎么忘记?”

“会的,相信我,我会让你忘记的。”

孟绍霆说着,心中却是缓缓的升起来一个念头,他想要告诉她,却又忍住,等到他将事情办成之后再告诉她,她会更加的开心吧。

“何苦呢。”静知的声音闷闷的响起来。

不知道在几年以后,静知也曾经这样问过自己,何苦呢,何苦将三个人逼到那样无法转圜的境地,何苦,就生生的堵断了所有人的后路?

如果当初她不曾那样的倔强,再或者,如果当初她再强硬一些,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将是另一种柳暗花明的情境?

也许,一切都不是这样了。

可这世上,谁人见过也许?谁人得到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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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时候,静知在花园里看了会儿书,竟然就睡着了,孟绍霆开车回来的时候她连车响都没有听到。

见她睡的熟,他也没叫醒她,自己先生楼去洗澡,却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小姐,您的电话。”佣人虽不敢打扰她,但是电话那边的人他们同样得罪不起,何况对方口口声声的说,只是一点小事情要和小姐讲,别人客客气气,倒也没有办法直接拒绝。

静知迷糊的睁开眼,见佣人手里拿着电话,就随手接了过来,她因为怀了孕,手机就不曾再用,就连电话,都是甚少碰的。

“喂?”半睡半醒间,声音还带着一丝丝的娇懒,传到听筒那端的人耳中,就越发的刺耳起来。

孟太太咬咬牙,强逼着自己换上客客气气的声调:“傅小姐,可否赏脸出来吃顿便饭?”

“真是不好意思了孟太太,我这些天不舒服,懒怠走路呢。”静知听出来孟太太的声音,不由得打起了精神缓缓说道。

“正是不舒服,才要多运动运动,我也有些体己话儿想要和静知你说说呢,这样吧,我在湖心亭茶楼订了好位子,不如静知你也来吃吃茶散散心?”

孟太太好脾气的客套着,静知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拒绝了,良好的修养还在骨子里沁染着,她向来也不擅长刻薄的拒绝人,尤其在对方一退再退的时候。

听得这边的迟疑,孟太太赶紧又说道:“静知啊,不管怎么说,你当年也是叫过我一声妈妈的,虽然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念在我这一把年纪了,又是一心为自己儿子着想…”

“孟太太,我不想听这些。”静知立刻生硬的打断,她没有心情听她在这里马后炮,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

孟太太见她不理会,干脆直截了当开了口:“我这次找你,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你和绍霆的事情,下午三点,我在茶楼二楼包厢等着你…”

“谁的电话?”孟绍霆洗完澡出来,见她在讲电话,就没有打断,反而直到走近了,才凑过去,在她耳边轻柔的说了一句…

从那天之后,他表明了自己不愿意放弃,而她也当真就照着协议上所说不再给他冷脸,晃眼儿的看去,这两人倒真是有了几分热恋情侣的味道。

孟绍霆的话被孟太太听了一个正着,不由得恼了起来:“傅小姐,我会在茶楼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啪的一声,挂电话的声音极响,孟绍霆就接了她的电话撂在一边:“我妈的电话?”

“你别理她,一会儿我交代了佣人,凡是孟家的来电,一概不要你接。”孟绍霆见她神色不虞,眉心紧皱,弯腰抱了她将她搁在自己膝上,一边在她颊边轻吻一边轻轻说道。

“她约了我见面呢,说是下午三点在湖心亭茶楼。”

“甭理她,就不去。”孟绍霆一手把玩着她凉丝丝的头发,一手圈住她的腰,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摸:“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没不舒服的地方吧?”

静知摇摇头,忽然转过脸来,差点撞上他的鼻子,她眼底有些狡黠的笑意:“我今下午倒是想去赴约,看看她想做什么。”

“能做什么?不过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要你离开我呗。”孟绍霆专心致志吻着她露出来的一截雪白颈子,含含糊糊的答道。

“我就想去会会她,给她点闷气。”静知咬咬牙,推推他,一双眸子转动一下,水灵灵望着他:“我算计你妈,你该不会心疼吧?”

孟绍霆懒散一笑,微眯了眼睛看她:“那要看…你给我什么报酬喽?”

静知嗔他一眼,推开他:“我去睡一会儿就出发,困的慌。”

“我跟你一起…”他立刻站起来,

拉了她向房间走。

静知心间陡地一颤,想到前几天差点擦枪走火那一次,不由得皱紧眉:“别了,我困的难受,你别来闹我,让我好好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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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旖.旎二(三千字)

静知心间陡地一颤,想到前几天差点擦枪走火那一次,不由得皱紧眉:“别了,我困的难受,你别来闹我,让我好好睡一会儿。”

“我不闹你,我就陪你一起睡,我也困了。”孟绍霆却是忽略她眼底的嫌恶神色,干脆搂了她向房子里走…懒

天已渐渐热起来,静知越发的嗜睡,以往她午睡,孟绍霆都在公司不曾回来,倒得一场好眠,但这次他在,静知就觉得浑身都不舒坦起来。

不过睡了一个多小时,就不停的做梦,待醒过来,身上睡衣都湿透了,黏黏的难受,而圈抱住她的男人,身上犹如火炉一般炙烤着她,静知厌恶的反手推开,孟绍霆睡的很沉,眉心却是皱着。

静知一转身,就有些微微的愣怔了,午后的阳光很暖,而卧室的大飘窗开了一半,暖风吹来,窗帘就像是海浪一样微微的起伏,阳光闪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明暗交替,构织出让人恍惚的瑰丽光晕,窗外有一株花树,正好能看到繁花似锦的树顶,那些幽幽的花香,伴着暖风袭来,静知静默的坐在那里,脑海中竟似渐渐浮起以往那些旖旎的画面…

在孟家老宅那些日子,她也是日日安静的坐在西窗下,阳光沐浴着全身,似乎那温暖里都带着隽永的香味儿,心中有了憧憬和期盼,看世界一切景物都是美好,而现在,这梅园的别墅装修的不可谓不精致,一花一木都费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思,在她眼中,却甚少有激荡心底的美好。虫

也许她的青春,她所有对美好和幸福的渴望,都在五年前一并的封存了。

此刻看着这个她曾经用心爱着,而现在早已摒弃了所有的情爱,只剩下空洞洞的恨和无边无际的冷漠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儿。

当初他对她再怎样冷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她竟是都可以默默的忍下来,依旧安静的爱着他,她可以不露声色的将他身边的女人打发掉,也可以日复一日的在西窗下安静的等着他,不管那白天是多么的苍凉,夜晚一个人是多么的寂寞。

只因为心中还有爱和憧憬,所以在每一个明天睁开眼时,还是会觉得世界如此美好,而能够那样全身心的爱着一个人,亦是多么的奢侈。

而现在,时过境迁,轮到他对自己温柔宠溺,事事呵护,百般迁就,她却只恨不得逃的远远的。

曾经是百般渴求的,现在送到她的手中都避之不及,静知苦笑一声,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

许是她一直这样看着他眼都不眨,他在睡梦中有所感觉,鼻翼微微动了动,而眉间也轻轻展开,他半眯了眼睛,而手却是下意识的找她,然后在碰到她的时候,将她轻轻拉入了怀中,声音里透着慵懒却又有说不出的满足:“静知,你醒了…”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双手推拒在他的胸前想要起身,半长的头发凉凉的垂了下来,在他颈间和敞开的衣领那里轻轻的骚动着,一下一下的,像是软软的小手,害得他骨头都要酥了…

“再躺会儿…”他闭着眼低低的说,感觉有些热,随手胡乱将衬衫领子又扯了几下,他素来怕热,这还是在夏初,因害怕静知着凉,是不曾开冷气的,所以他此刻将静知向怀里一抱,却感觉到她的肌肤在这般燥热的天气里,竟带着丝丝的温凉,更是不愿意再放开手来。

“已经两点半了,我要出去见你妈…”静知皱皱眉,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挣开,她还是想要尽可能的减少和他的接触,这个男人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一样,让她不得不时刻绷紧自己的神经。

“理她呢,让她等着。”他声音闷闷的,略带着醇厚的暗哑,却着实的好听,静知刚欲开口,眼珠儿微微一转,想到那个女人在那里等着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她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那就,让她等着好喽。

“静知,你身上凉凉的,真舒服…”他的唇贴着她的发丝轻轻吻着,一双手从她睡衣的后摆摸进去在她光洁的背上或重或轻的抚着,静知只感觉心底渐渐的滋生出厌恶和不适,她却还是微微咬了牙关,并未多说什么。

孟绍霆见她不似往日,竟这般乖巧,不由得半睁了眼帘,却看到她长发从脸颊两侧垂下,更衬的一张小脸越发的细窄到楚楚可怜,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倒是比记忆里的大了一些,却还是干干净净的。

有时候看着她,心中不免的就会有疑惑,有这样干净眼眸的女人,心底又能坏到什么地步呢?

不由得伸手摸她的眼睛,静知眼帘上的皮肤薄薄的,似乎血管都能淡淡的看得清,他的指腹微微的有些粗糙,静知轻轻咬了牙关,偏过头想要躲开,他的手却又追过去,似羽毛拂过一般的触感让人的骨头都有些酥软,静知终是忍不住,伸手将他的手推开:“我要起来了,你再躺会儿吧。”

静知说着就扭过身子预备下床,他却从她背后抱住了她:“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去了,你妈还能说什么么?”静知一边扣着睡衣的扣子,一边头也不回的开口。

“那倒也是,那,我让人陪你去?”他轻轻啄着她细白的脖子,手臂渐渐的圈紧,呼吸也微微的急促了一些。

“不用了,大白天的,能有什么。”静知掰开他缠的死紧的手臂:“松点,勒住宝宝了…”

静知刚说完,就感觉到颈间原本急促的呼吸微微一滞,接着他的手就缓缓放开了,孟绍霆身子直接向后一靠,他枕在自己手臂上慵懒的看着她,忽然说道:“你预备什么时候让我碰你?”

静知感觉自己脊背一僵,似乎每一根毛孔里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儿,她系扣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头依旧是半垂着,片刻之后,她才缓缓答道:“等…宝宝出生吧…”

“你以为我忍得住?”他声音里又有了无法抑制的讥诮。

静知依旧是慢条斯理的系着扣子,然后站起来向浴室里走,她走到门边的时候,微微的侧脸对他笑了一下:“你可以找别的女人,我没意见的。”

门轻轻的关上了,孟绍霆一张脸又阴郁了起来,找别的女人?她真的以为他现在离不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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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知被司机送到湖心亭茶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等她走到二楼,孟太太所说的那间包厢时,一推门,就看到那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人一张脸是掩不住的阴沉和嫌恶,静知笑了一下,将门关上,步子缓慢的走了过来:“不好意思,绍霆今儿在家,多耽搁了一会儿,孟太太可不要计较才好。”

孟太太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见她坐下来,虽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眼角眉梢却还是明显的带着厌恶,静知也不理会,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浅浅的啜了一口,却又皱眉搁了下来:“这茶怕是不太新鲜,前儿绍霆给我拿回来的武夷山大红袍,才正宗。”

她说着,随手一扬,就将那残茶倒在了一边的茶盂里。

孟太太脸色又阴暗了几分,她低咳一声,从一边座位上拿了自己的包包,然后取出来一个支票薄。

方才开门见山的说道:“傅小姐开个价吧。”

“哦?开什么价?”静知故作不知,一双眼瞳里有着淡淡的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