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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肯放我走了,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突然的答应要我离开,我是该高兴的,我该高兴终于摆脱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了,可是清秋,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总是想哭,总是觉得命运一直在对我开玩笑,为什么在我深爱着他的时候,他偏偏那样对我,为什么在我已经不想要了的时候,又这样纠缠不清…清秋,我是不是太懦弱,太招骂?他们一家人这样待我,这样欠我们傅家的,我却偏偏还和他们纠缠不清…”

“静知,你不要再自责了,感情的事,原本就无法人为控制,如果人可以操控自己的心,那么这世上怎么还会有那样多的痴男怨女?你是个善良的女人,随让善良让你受尽委屈,可是总有一天,你会有福报,相信我,静知,你会幸福的!”

清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有些凉,在她的掌心里微微的发抖,她们同病相怜,但傅静知却比她幸运,有两个这样优秀的男人爱着她,有人愿意一辈子等着她,承诺自己一辈子都是她的,有人用蹩脚笨拙的方式爱着她折磨着自己,而她展清秋,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忍住泪意,努力的微笑,幸好,她还可以在秭归园里寻一方安静,那里面小小的池塘,懂她所有的痛苦和委屈。

“是,我是会幸福的,清秋,我也不信,人总不会一辈子倒霉吧?我也总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命苦,绍轩在等着我,而我很快也要回到他的身边了!”

静知的眼泪渐渐止住,她轻轻拥住了清秋,眼睛晶亮,她缓缓开口,贴在清秋的耳边低低的道:“清秋,你也会幸福的,相信我,你和沈先生,终也会像我和绍轩这样幸福的。”

清秋知她在安慰她,却也努力的笑道:“嗯,我信你,我也打扰了你这么久,你是孕妇,孕妇大过天,该好好休息了,预产期也就这几天,你要养足精神,我就在外面的房间,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叫我。”

“我知道的,我才不会对你客气,你是我的好姐妹。”

静知笑的干净而又单纯,清秋也笑,她重重抱她一下,凝重说道;“是,你也是我的好姐妹。”

她们相视而笑,却觉这世界还不完全都是绝望和冰冷。

清秋转身向外走,静知缓缓向下躺去,她肚子里的小非同实在是太调皮了,总是让她这个做妈妈的太辛苦,静知甜蜜的埋怨着,小心的翻转了一下身子…

她伸手欲拉被子,小腹却忽然一阵的抽搐,紧跟着身下就有一股暖流汹涌而出,静知一下子脸色发白,她虽然做足了功课,知道这是羊水破了要生了,但还是心脏狂跳,一波一波的疼痛逐渐的袭来,她脸色越发的白了,却还是镇静下来,额上冷汗直冒,她的手都在抖,却还是勉力按响了床头的按铃…

似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铃声按响,静知只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泡在了沸水之中一般,疼的难受,她蜷缩在床上,手指无意识的碰触到脖子上挂着的戒指,那是她和绍轩的情侣戒,冰凉的触感,似乎一点点的挽回了她的理智,她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听到清秋惊慌失措的声音,听到医生护士纷乱的说话声,还有手术机械碰撞的声音,可是她的眼皮却是那样的沉,怎样都睁不开…

她抱住自己的小腹,好似感觉到宝宝的挣扎,他拼命的想要出来,迫不及待的想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她心中又痛又快慰,终是等到这一天了,他们的孩子,她和绍轩的孩子,听起来,都是这样的美好…

静知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她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死了一遭似的,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珠能转,她的视线落在窗外,天地之间一片苍茫,窗子外原本落光了树叶的树木变成了银装素裹,下雪了…

静知在心中喃喃,她瞬间想到和绍轩在一起的那个冬天,那个晚上的雪多么的大啊,他就站在她的楼下,把自己站成了一个雪人,他真是傻,她也傻。

她心中渐生愉悦,而那愉悦却又骤然的变成惊喜,她眼前出现一个漂亮的小婴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大了瞧着她,忽而,就笑了…

“静知,你醒啦!我们的小非同很漂亮吧,只是好可怜的宝宝,这几天都吃不到母乳,都是吃的奶粉呢…”

清秋的声音满是愉悦和疼惜,她将非同小心翼翼的放在静知的身边,知道她此刻一定是极想抱一抱孩子,她就将非同放在她的臂弯里,然后拉了她的手轻轻的圈住非同的襁褓。

静知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她竟是有了力气,轻轻的抚着儿子的小脸,那样柔软的触感,要她心中生出无边的喜悦和疼爱,她仔细端详他的眉眼,觉得没有一处不像绍轩,没有一处不好看,那心底的狂喜渐渐像是蔓生的青萝,将她整个人都缠裹起来,这是她的心肝,只是她的心肝,她可以放弃一切,都不会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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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别(三千字)

那心底的狂喜渐渐像是蔓生的青萝,将她整个人都缠裹起来,这是她的心肝,只是她的心肝,她可以放弃一切,都不会放弃他…

我们要生两个宝宝,最好是龙凤胎,哥哥就叫非同,妹妹就叫小可,我孟绍轩的孩子,当然是非同小可!怎样知知,这名字不错吧?懒

那人桀骜飞扬的眉眼宛若还在眼前,静知轻轻的低头,吻在宝宝的额上,他的胎发软软的,脸颊像是小团子一样鼓了起来,粉白的可爱,静知忍不住对他的喜爱,又连连的低头亲下去…

清秋站在一边看着,眼泪却是不自禁的缓缓下滑,若是她的孩子也在,是不是也会这样的可爱?若是她的孩子好生生的活着,她宁愿失去所有的一切,只要孩子可以这样在她的怀里绽出最无邪的笑意…

可是那个宝宝,那个已经可以看出眉眼的宝宝,只是被沈北城喜欢的络襄轻轻一推,就化作了一滩血水。

她不敢想,每每想起,就觉得自己的心都痉挛的揪了起来,那痛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月光,冷的让她整个人都不能动弹。

而更痛的,却是他的态度。

沈北城曾经那样欣喜他们有了孩子,曾经那样珍视那个孩子,却在孩子没了之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络襄不是故意的。

是,一句无心之失,她的孩子就只有白白的死了,她买的那么多小衣服,小鞋子,她的那些幸福的梦,都被她锁起来再不敢看一眼,而他呢,口口声声维护络襄,却又对她说孩子还会有。虫

清秋忍不住的冷笑,他以为她就能一直的忍下去吗?他既然舍不得络襄走,那她也只好一直留在秭归园,她不愿意回去,不愿意看到络襄,她恨她,却没有办法。

她此刻看着小小的非同,好似将自己对孩子的心都倾注上去,她是那样喜欢这个小小柔软的孩子,在他出生的几天里,是她每日抱着他,她是第一个亲近他的人。

“小非同长的很像绍轩。”清秋缓缓开口,她由衷的微笑,俯下身子抚摸非同的小脸:“这样肉肉鼓鼓的小脸,像不像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小团子?”

静知笑的眼睛都弯起来:“真是像,小非同,小团子…”

“真的很像绍轩吗?我只看鼻子和下巴很像…”静知挪不开眼的看着那个小小粉嫩的婴儿,目光温柔至极。

孟绍霆站在半掩的门外,脚步缓缓凝固。

他手中提着几个袋子,有贵重的补品和一些孩子的衣物,他想要进去看看的,因为听说她今天醒了。

她生非同吃了很多的苦头,不过还好,她一直半昏半醒,这痛苦也就大大的打了折扣。

“我觉得眼睛和脸型也很像吧?”清秋附和的说道。

静知微微翘起嘴角:“我家绍轩长的可不像个小团子…”

“人家这是婴儿肥,等长大了,一准就像了!”

“那岂不是又是个小祸害,身后要追一堆女孩子了…”

“要是和绍轩一样专一就好了,省的害了人家女孩子…”

她的声音像是盛了蜜一样,慢悠悠的传入他的耳膜,他感觉自己胸腔里有些憋闷,似从脚底弥漫起来凉气,渐渐的传入他的五脏六腑,他还怎么进去,他是无法融入他们的世界之中,哪怕绍轩不在,他也走不近一步。他转过身去,将手中的东西胡乱塞在安城的手里:“走,回去吧…”

安城不解,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接了东西跟着他出去,隔了一两米远的距离,看到他的背影。

驼色的风衣,短短的头发,瘦削的身形,他一步一步,走的很快而又用力,那雪纷纷扬扬的,渐渐就大了,安城看到他肩上的几片雪花,孤零零的停在那里,写着说不出的寂寥。

他紧走几步,给他开了车门。

孟绍霆默不作声的坐进去,车子发动了,他一直都不曾说话,目光却是缓缓落在安城车前摆放的那一件小玩意儿上。

安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觉有些尴尬,他偷眼看他的表情,见他脸色阴沉,而眼底却有波光微微闪烁,修长的手指却是缓缓攥了起来,安城觉得喉咙有点发紧,讪讪说道:“二少,这是傅小姐那天给我的…说是,说是感谢我对她的照应,不值什么钱…”

“哦。”他轻轻的哦了一声,却觉得心中渐渐涌起莫名烦躁和嫉妒,她连安城的一点好都记在心上,甚至还知道送礼物给他,但是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收过…

他心中极不平衡,怎么看那小摆设怎么不顺眼,皱了眉扭过脸去,窗外大雪纷纷,几乎看不到人。

安城听到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带着点不在意的慵懒:“这东西又难看又不值钱,你摆这里,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对待手下人多刻薄呢。”

“是,我回去就给换了。”

孟绍霆淡淡的挑眉,一伸手,将那小小的玩意儿拿过来,他也不看安城,只是随手把玩了两下:“也别扔了,我拿去给苹苹吧,也做个念想,以后她也见不到她了。”

安城不敢吭声,点点头。

他又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一对木雕,两个穿着湘西那边民族服饰的小人儿背对着背站在那里,笑的眼睛都弯了。

他伸出手去,在那小女孩儿的眉眼之间轻轻拂过,一下一下,轻柔而又执着。

车不知行过哪里,有一家店子在用大音响放着不知名的歌,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一句,我很想爱他,但是眼睛在说谎,隐瞒比较容易吧,免得感情变得复杂…

他的手指缓缓的顿住,他的心似乎也就跟着停止了跳动,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小小轻轻的木雕上,许久许久,他忽然打开车窗,一扬手,将那个女孩子的木雕丢了出去。

落地的声音几乎都是听不到的,他手掌空了,好似跟着,心也一点一点的空了。

而唇角却是缓缓的扬了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了不起。

他也没有那样喜欢她,没有。

安城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踩了刹车,孟绍霆看他一眼,冷声道:“停下来干什么?”

“二少…”安城回头看看那白茫茫的街道,小小的木雕在雪地上清晰可见。

孟绍霆透过半开的窗子向外看,忽然有些后悔,他看看手中剩下的那个小男孩,就觉得那原本灿烂的笑意也变的孤寂了,他们原是一对,此刻却被他恶意的给分开,多么像是,她和他?

他预备打开车门下车,却忽然跑来几个小孩子,有个小女孩捡了木雕,喜笑颜开的向小伙伴炫耀,跳着笑着跑开了,他整个人都瘫坐在车椅上,手掌还在车门扶手上,忘记了收回。

他在五年前就已经错过了她,像是此刻错过了那个她买下来的木雕一样,失之交臂,却成就一生的颠沛流离。

**********

她在西郊别墅等了整整一日,等来安城的电话,他说他上周就出差了,今天赶不回来,就不送她了,如果她有什么需要的话,尽可以托付给安城。

静知笑着摇头,说不用,然后挂了电话。

苹苹红着眼睛收拾她的东西和小团子的一些衣物,奶粉,奶瓶,静知默然的坐在那里,偌大的别墅,她轻轻的环视四周,手指轻柔滑过面前的妆镜。

要离开了,要离开了。

心中有个声音在一遍一遍的提醒着她,提醒着她要高兴,她是高兴的,高兴的彻夜的睡不着觉,却又总会在好不容易睡着之后,突然做一个噩梦。

那个梦让她说不出的害怕,她梦到了绍轩。

他的眼睛还是看不到,他隔了很远站在她的面前,身边却有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孩。

她开心的叫她的名字,他却是冷冷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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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绍霆想和傅静知一直在一起。(四千字)

她开心的叫她的名字,他却是冷冷的看着她。

她扑过去,对着他喊,绍轩,我是知知,我是知知啊…

他却是退开了,嘲笑的看着她,搂紧了那个女孩子,一字一句的说,走开,我的知知在我身边,她才是知知,她才是!懒

他说完,就走了,在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静知在梦里说不出话来,她只看到他怀中的女孩子回过头来,对她嘲讽的笑,她的容貌渐渐被她看清,渐渐和她的,重叠…

她记不清楚自己从睡梦中惊醒来的时候心中在想什么,那是冬日的清晨,天色阴暗的像是夜晚一样,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身上是彻骨的冰凉。

你能不能听到冬日下雪时雪花寂寥飘落的声音?闭着眼睛的时候,听力就好像越发的灵敏。

静知披衣下床,一个人默默的下楼走出去,她闭了眼,让自己整个人都沁入黑暗之中,就像是绍轩那样,她也看不到了。

她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前,是谁说下雪没有声音?她明明清晰的听到雪花盛放的寂寞,她明明可以感觉到它像是烟花绽放一般短暂而又动人,却无法用手指捧住它的美好。

她拢紧衣衫,在东方泛起蓝色曦光的时候,微微仰脸望着那微弱的光明,脑中渐渐浮起她和绍轩分别时,他在她耳边那句话,他对她那样认真的说,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一辈子都是。虫

她将脖子上的挂着的戒指取下来,缓缓的攥在掌心里,而颊边却是渐渐泛起浅浅笑意,我谁都可以不相信,唯独你,绍轩,你是我仅存的温暖,最后的依靠。

她没有再去逼着自己休息睡觉,去看他们的孩子,小团子一天到晚二十四个小时有十七八个时辰都在睡觉,她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他盖着小被子,露出一张粉红小脸,他一只小手捏成拳举在自己的脸边,而透明的果冻样的小嘴儿却是含住自己的大拇指睡的很香,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酥软了,就那样恋恋不舍的看着他,她相信如果没人打断她,她可以看着她的宝贝儿一整天都不挪开眼。

苹苹跑来跑去,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准备好,静知就安静的坐在窗前,望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笑,她知道苹苹气什么,苹苹是一心一意的拥护二少,就算是在知道了宝宝不是他的之后,她还是说二少最配她。

只因为她没有见过绍轩吧,若是她见过绍轩,一定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

孟绍霆这样性格的男人,根本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他们的三观都完全不一样,根本无法契合在一起。

静知端了杯茶,听到楼下车子响,苹苹立刻丢了手里的东西奔到窗前,下一秒,眼底的光芒又褪去了,她鼓着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瞪着静知:“姐,你真要走?”

“嗯,已经决定了。”

苹苹扭过脸去:“那你让二少怎么办啊?”

她让孟绍霆怎么办?为什么她不问问她,留下来她该怎么办?

还是太年轻,像是当初的她,疯狂的迷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等到长大之后才知道,能够让自己握住的幸福,才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苹苹,说真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就那样冷漠的笑着,将杯子搁下来,长睫缓缓的垂下,遮住她眼底的光芒:“殊途,无法同归,也不过是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人都要这样固执,姐,我知道你决定要走了,可是我还是想要说一句,你当真要这样绝情吗?”

静知笑不出来,手指却是一根一根的收紧,捏住冷却的杯子,她一字一句,说的真切:“苹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同样,你不是我,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留下来,过去的事,我已经把它们都封存起来了,人这一辈子,不能一直回忆从前,我也不想回忆了,我该向前看,苹苹,你不觉得,只要我自己认为自己过的开心,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苹苹红了眼圈看着她,手指绞紧:“可我就是觉得二少好可怜,真的好可怜…”

她以前还以为,静知的孩子是二少的,是呀,只要他们有孩子,就一辈子都斩不断关联了,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就连这个孩子都不是二少的,他一定早就知道了,可是他连这个都忍下来,她真是觉得他好可怜。

她念书不多,却也自有自己的逻辑,她只认为一个男人连这些都能忍受,一定是爱的很深了,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静知姐一直都不肯承认这一点。

静知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走这样一条路,就不会让自己的心在摇摆不定。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安城走了进来,他肩上的积雪还未消融,发梢微微的带湿,苹苹不做声的去拿干净毛巾,安城看她一眼,方才缓缓走到静知跟前。

他手中躺着一张卡,黑色的。

“二少要我把这个给你。”

静知掀起眼帘,似有些不解:“给我?我不要。”

她不要,等她和绍轩在一起了,两人自会工作赚钱养家,他的钱,她一分都不想要。

“二少说,这还是几个月前太太给你的那一笔钱,小少爷出生了,就当做是爷爷奶奶给孙子的…”

静知忽然冷笑,她抬起下颌,倔强开口:“非同没有爷爷奶奶,他只有爸爸妈妈,不,他的奶奶已经去世了。”

安城不善言辞,见她不收,急的汗都出来,“傅小姐,您就收下吧,不然二少又要骂我了。”

“安城,你转告他,我不会收的,我和他之间,从这一刻开始,恩怨全消,我不会再回来,这一生,我和他,生既不幸,绝情断恨,孤身远引,到死不见。”

静知想起许久之前念书时看古龙的小说时,白飞飞对沈浪说的那句话,此刻,却被她脱口说出。

时光像是飘飘扬扬的风筝,冷不丁的手一松,这一辈子竟就过去了。

安城见她脸色雪白,而一双眸子却是乌黑澄澈,干净逼人,他心底喟叹一声,将卡收起来,复又拿出一个大信封,“你出国的手续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在美国待上两周,两周之后签证到期,您和三少爷可以选择留在美国或是离开。”

静知忽然觉得喉咙堵的难受,她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捏的发紧的疼,她知道他那样骄傲自负的男人,肯做到这一步,确实太难,她若要说自己没有一丝的动容实在太矫情,虽然这一切的过错因他而起,但她还是想要真诚对他说一声谢谢。

“帮我转告他,说我很感谢。”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她伸手接过信封,一模一样的信封,六年前他递给她,斩断她对他满腹情丝,从此天涯远隔,改写她的命运。六年后,又是他放她自由,给她新生,成全她的心愿。

这是宿命。

安城说不出话来,恰好苹苹出来,静知要苹苹带他下楼,关好了门。

她站起来,走到妆台前,将信封搁下来,心中游移再三,终究还是将妆台下最底层的抽屉拉开,她捧出一个小小粗糙的木盒子,打开来,看到里面安静躺着一把桃木梳,她将梳子拿出来,半转了身举起梳子迎向窗外透入的亮光。

没有阳光,可那雪反射的天光却是那样的刺眼,她眼眶一阵的酸胀,渐渐淌下泪来。

那精致的桃木梳上,在手握的地方刻了两行又细又小歪歪扭扭的字,若她像以往那样,看也不看就把梳子丢在一边,若她今天不心血来潮的将梳子拿出来,若她不仔细的去看那梳子的每一个地方,若她就这样遗忘掉他送她的东西,就这样孑然一身的离开,她也许一辈子都看不到,看不到他亲手为她刻在木梳上的字。

就像是没有离婚时,她过生日,她买给他的羊毛衫,她在一个细细的布条上绣上了他们两人的名字,就像是他出差离开那前一夜,她在雪地上写下的那一行大字,而今,他悄悄的学着她,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是对她动了真心。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孟绍霆想和傅静知一直在一起。

她就那样呆住,那两行字迹很难看,是真的很难看,可她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一遍,她把梳子重新收好,她重新关上抽屉,她想要站起来准备离开了,但她忽然间跌坐在椅子上,她就那样直愣愣看着妆镜中不停落泪的自己,这一生经了万般苦楚,但她是第二次这样汹涌落泪,她想起了爸爸的静园,她想起了静园化成平地的那一天,她只觉得她此刻就像是那一天一样悲伤,她很想狠狠的哭一场。

她缓缓的趴在妆台上,肩膀渐渐开始耸动起来,终是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窗外,雪下的纷纷扬扬,万籁俱静。

这白色遮盖住了世界上所有的肮脏,让这天地看起来像是少女一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