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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扣电话的时候,静知忽然想到相思,就随口问了一句,孰料清秋的声音一下子就哽住了,好半天,她才缓缓说出一句话来:“静知,相思小产在医院里。”

“什么?”静知只感觉身子一下子僵住,她一向极喜欢相思,她漂亮而又活泼,心思极单纯烂漫,比之清秋一向的心事重重,她总是快快乐乐的样子,而昨晚,虽然她和何以桀之间透着怪异,但是,总归还是乐呵呵的,很活泼的样子,怎么好端端的,就小产了?

“就是昨晚你和绍霆离开不久,我们也去酒店休息,然后…然后早晨醒来相思忽然打电话给我,说她一个人在医院,她小产了…我,我问她,她只是掉眼泪,一个字都不肯说。”

“我现在就过去,在哪个医院?”静知知道小产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大,而相思还是一个孩子啊,她懂什么?现在一定害怕死了,还有,何以桀呢?他为什么没有和相思在一起?

“好,我知道这家医院,我这就过去,清秋,何以桀呢?他为什么没有陪着相思?”

静知的声音里添了几丝的愠怒,清秋倒干脆冷笑了几声:“何以桀?你提他?他还算是个男人?明知道相思怀孕了,还变着法折腾她,这不是存心让相思死?”

“我从医生那里听到事情的缘由,静知,我要气死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无耻到这样的地步,他就算是和相思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也不该这样变着法的糟践人吧?那好歹也是他的孩子,一条人命啊!”

清秋说着说着就义愤填膺的愤慨了起来,静知也觉得胸口发闷,她只是听清秋这样说就觉得无法控制的愤怒和悲伤,而相思会怎样?她才上大三,她刚满二十岁,她以后的人生路该怎么走?

静知打车去了医院,相思已经睡着了,何以桀还是不见人影,倒是沈北城站在病房外,不知跟谁讲电话,亦是皱着眉心,一脸的郁色。

清秋眼圈都是红肿的,只是一遍一遍给相思擦着额上的冷汗,她睡的不安稳,嘴唇泛着乌青,而眼睛亦是红肿如桃,显然哭了许久。

静知一看到此刻的相思,眼泪就掉了下来,清秋慌忙拉住她将她拉到一边休息室,关上了门,这才在沙发上坐下来,眼泪却已经落了下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静知,何以桀他不是人,不是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以前,他们两人关系不是现在这样,怎么好好的,就这样…”

清秋摇摇头,她有些茫然的望着窗外,而眼泪却又淌了下来:“静知,你不知道,两年多了,一直都是这样,相思不知被他折磨了多少次,可是,我无能为力,就连沈北城,他都看不下去了,可是他也无能为力…”

ps:好多亲问我还写不写相思和清秋,不会独立开文了,但是会在番外里继续,不长,中篇吧,清秋的很虐,相思的虐到极致!!先做好心理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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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绝人寰的折磨(四千字+月票鲜花加更)

“静知,你不知道,两年多了,一直都是这样,相思不知被他折磨了多少次,可是,我无能为力,就连沈北城,他都看不下去了,可是他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无能为力?人都要死了,难道还任由何以桀这样下去?难道就没有王法了?”懒

静知气的脸都红了,她重重的喘气,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清秋苦笑一声;“静知,没人能奈何何以桀,沈北城不行,孟家也不行,你我,更是无能为力。”

静知死死咬住嘴唇,忽而就笑了一下,那笑意却带着几分的冰冷:“是么,那么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相思过两年多这样不生不死的生活,我们就若无其事的看相思整日里笑的开心单纯的样子,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她的境遇还没有太差?我们,就这样做她的朋友?就这样辜负她对我们叫的一声一声姐姐?”

“可是能怎样?我们去告他?谁能告得倒他?再说,当初是相思主动答应做他情人,现在去告他虐待,谁信?”

清秋也有些恼了起来,她难道不难过?可是她能怎样?连沈北城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一个无权无势失去了父母亲人的女人又能怎样?

“相思主动答应做他的情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知听的一头雾水,看相思的样子,也好像没有很喜欢何以桀,她为什么主动答应做他的情人?虫

“当初相思家里出事,是何以桀出面安葬她的父母,相思是为了报恩,才答应做他的女人。”

清秋手指撑着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怎么能不自责不后悔?她曾经见过几次相思的异样,但是她没有放在心上,她忽及了事情已经严重到这样的地步,直到今天,她看到满身鲜血的相思。

静知连连摇头,又恨又气:“她真是糊涂,就算是天大的恩情,也不该出卖自己!”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听北城说,何家和相思家里好像有什么恩怨,所以何以桀才会这样虐待相思,他别的女人,就从不曾遭遇这些事情。”

“清秋,想想办法吧,你看这次,相思小产,何以桀竟然管都不管一走了之,他的心何其狠?若再闹出一次这样的事,相思出个什么万一,我们就是后悔也晚了!”

静知有些着急起来,她不想管之前怎样,她只关心一个问题,就是相思以后怎么办,她不害怕什么何以桀,若是要撕破脸,她也不在乎,总之,相思叫她一声静知姐,她就没办法眼睁睁看她这样。

清秋皱紧了眉,刚欲说什么,沈北城忽然拿着电话闯了进来,他有些古怪的看了静知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按捺了下去,然后他才看向清秋,语调急速:“清秋,A市那边出了点大事,我现在必须赶回去,相思你先和静知照顾着,我忙完那边的事,再来接你们!”

“发生了什么事?”清秋见他神色慌张,也不由得紧张追问。

静知也疑惑的看向他,眉眼间竟然也有了几分惶急,刚才沈北城闯进来时,她的眼皮又狂跳了几下。

“是一个朋友,家里出了大事,我必须赶回去帮忙,你们别担心,虽然事发突然,但好在没什么大问题,我现在赶回去,解决了事情就给你电话,清秋,静知,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照顾相思。”

沈北城说着,面上又有了难色,但他没有时间耽搁,孟绍霆出了车祸,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听安城的意思,他伤到了腿,而且情况十分的不乐观。

进手术室前,他半昏半醒嘱咐安城,千万不能把他出事的消息告诉静知,所以,他此刻才会瞒了下来。

其实,他是真的很想看看,傅静知听到这个消息,会失控,还是会无动于衷。

但是孟绍霆毕竟是他好兄弟,他只能听从他的嘱咐。

沈北城这边一走,清秋的心就乱了,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根本没办法照顾病人,静知苦劝了她先在休息室休息,她这会儿先照顾相思,清秋虽然有些担心,但她因为沈北城忽然闹出来这桩事心思惶惶,也就无暇分心再去照顾相思,只得答应了静知。

静知将清秋安顿好,又安慰了她几句,方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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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去的时候,相思已经醒了,两只极大的眼睛在巴掌小脸上越发的楚楚可怜,她听到动静,眼珠儿转了转,黑亮的光芒在看到静知出现的时候黯淡了些许。

静知心酸难忍,却还是强挤出笑来:“相思,醒了?饿不饿?我给你准备粥好不好?”

相思无力的摇摇头,唇边泛起惨白的笑意,她张大了眼睛,目光越过静知看向门口,病房的门一直紧闭着,而她,也就那样痴痴的看着。

静知看的辛酸,忍不住的捂住嘴偏过头去。

过了许久,相思的声音忽然虚弱的响了起来:“静知姐…”

“哎,是不是渴了?”静知赶忙倒了一杯水走过去,她将床升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就这样一点动作,相思就气喘吁吁,虚汗淌了一身。

静知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仔细的给她擦手擦脸,她低着头不敢看相思的表情,渐渐的,却有一颗一颗泪珠儿滚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

静知顿下来,心疼的看着相思,她固执而又倔强的张大了眼睛掉眼泪,却不肯发出一丝丝的声音。

“相思,别难过了,身上还疼不疼?哪不舒服,就跟姐说,不要在我面前还强忍着,知道么?”

相思的眼泪落的更急更快了,她哆嗦着叫了一声静知姐,忽然就扑在静知怀里,然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不哭,相思不哭了,没事没事了,啊?别害怕,都过去了…”

静知抱着她轻轻的哄着,眼泪却也跟着落了下来,相思大哭了许久,方才渐渐的止住了哽咽。

静知拿纸巾小心的给她擦干净了眼泪,又扶她躺好,喂她喝水吃药后,打了电话订餐,方才在她床边坐下来。

相思似乎比哭之前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一点点血色,但她的眼睛依旧是空洞无比,好像是一潭死水。

“相思,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虽然知道问这个问题会让她想起难过的事情,但静知还是问出口来,她不能对相思的事情坐视不理,她不能看着这样好的女孩儿,遭受这样大的磨难和羞辱。

相思怔了怔,咧咧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怎么办?姐,你说我这一辈子还能怎么办?我已经脏了,不管怎样,都脏的我自己都恶心了,你看看我,我才二十岁,我还在念书,但我做了别人的情人,还怀孕,流产,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哪里还有未来,哪里还有以后?不过是在混日子罢了,混一天是一天,我只愿我能早一点死,死了我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了…”

她说到最后,声音微微的哽咽,而一行清泪沿着清秀的脸颊蜿蜒而下,滑出一道触目的湿痕。

“别这样说,相思,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以前,也这样的绝望过,我也认为我除了死没有别的出路了,可是相思,熬过去之后,才知道活下来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你还年轻,你怎么没有未来?不管你现在经历了什么,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在我眼里,相思永远是一个美好干净的女孩子。”

静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异常的诚恳,她的眼睛温柔而又坚定的看着相思,似乎你只要看着她的眼睛,你就会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的一切。

相思心中波澜起伏,她从不曾听人这样劝解她,就好似是在快要渴死的时候,有人给了她一大杯水。

她眼泪簌簌的落,紧紧的抓了静知的手,声音里却满是仓皇:“静知姐,你不知道,何以桀他是个变.态,是个疯子,他…他总是使出手段折磨我,昨晚,昨晚他看到我呕吐,逼着我买试纸检测,结果我才知道我怀孕了,我例假两个月没来,我一向不准,根本没想到是怀孕了,而且,我一直都按时吃避孕药,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怀孕了,他就恼了,他说我设计他,想要拿怀孕绑住他…”

相思唇角抽搐几下,忽然有大片的眼泪涌出来,她一下子扑入静知的怀里,嘶声裂肺的哭了起来,她的眼泪滚烫的灼人,她的声音哆嗦的几乎要断掉了一样,静知只感觉自己脊背发冷,她胸腔里溢出无边无际的愤怒,她几乎恨不得将何以桀这样的禽兽给一刀捅死!

“他恼了,就开始折磨我,开始还好,我还忍得住,可是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那些玩意儿,那么大…那么长的…那些东西,他就狠狠塞我下面去,我的肚子都要被他捅碎了,静知姐…我哭着求他,我疼的厉害…但他还是不收手,最后,我开始流血,我肚子里的小孩子,就死了,静知姐,孩子被他搅碎了,死了,什么都没了…”

“相思,相思,你别说了,别想了,忘记吧,都忘记,你会承受不住的…”

静知泪如泉涌,她就算是想破脑子,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这样的男人,她曾以为孟绍霆已经算是心狠手辣的,可是现在和何以桀比起来,他根本不算什么!何以桀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他还算是个人吗?

“静知姐,他就那样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他就那样跑了,我跟着他两年多,我就算是惹他生过几次气,可是也不至于他不顾我的死活吧?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我怀孕了,我也从来没想拿怀孕套住他,静知姐,你说男人的心怎么就这样狠?怎么就这么狠?他就算是不要孩子,也不用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吧?他该多痛苦,多难受,就这样被人给活活弄死…”

“相思…”静知不知该怎么劝她,而幸好,她说了这么多,身子撑不住,又哭了一会儿,竟然是睡了过去。

静知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她站起来,走到窗前,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阴沉了,她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仿佛是厚重的阴霾压在了她的身上心上。

为什么从古至今,受尽伤害和屈辱的都是女人,为什么那些娇嫩的花儿一样的女孩,要遭遇这样残忍的事情?她该怎么办?相思的明天又将怎样?静知只觉得头痛欲裂,而相思的那些话,像是凿子刻在了她的心上,逼迫的她,不停的落下眼泪…

而此时,门外却站着一人,他面上似有几分颓然的神色,一扫先前的阴郁和冷漠,一扫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手指间夹着一支烟,而目光却落在紧闭的病房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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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园事发(四千字)

他面上似有几分颓然的神色,一扫先前的阴郁和冷漠,一扫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手指间夹着一支烟,而目光却落在紧闭的病房门上。

走廊里渐渐人多起来,偶有护士或是医生急匆匆的走过,会有人看他一眼,但也只是投注一抹好奇的神色。懒

指尖上传来锐利的一阵疼,是香烟即将燃尽,让他整个人陡地清醒了起来。

何以桀又看一眼那紧闭的房门,方才她痛哭的声音,他全部都听在耳中,心底就有些说不出的悸动在悄无声息的滋生。

在一起两年多的时间,他其实早已知道闻相思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对她的这些虐待,折磨,不是因为她,只是因为她的出身。

他早已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条绝路上,无法回头了。

她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至少是现在,至少在这样的时刻,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不管他要还是不要,都不能留。

昨晚他对她做的这些,日后他必然会用他的方式来补偿她一些,但也,仅仅只是这些。

他将烟蒂丢在地上,坚毅的下颌微微抬起,面无表情的抬脚将烟蒂蹍灭,原本光洁的地面,留下一片灰色的烟渍,他这才轻轻拍拍手,戴上墨镜,预备离开。

“这位先生,医院不能抽烟,而且您为什么不把烟蒂丢到垃圾桶中?”何以桀方一抬脚,就有一个板着脸的三十多岁左右的女护士走过来,刻板的指责他。虫

何以桀一扬眉,墨镜下的眸子看不出喜怒,他的薄唇微微的勾了一下,在唇齿间溢出冷漠的话语:“滚开。”

那个女护士的脸色一瞬间变的难看之极,而一边走廊尽头,几个年轻的小护士挤在一起瞧着这里,叽叽喳喳的说笑着还一边指指点点。

何以桀见人都在往他这边看,而那几个年轻护士的声音越发吵闹起来,他拧眉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一把将面前的护士推开,抬脚就走了。

女护士被他推的趔趄,一下子撞到了墙上才勉强站定,而那小护士堆里却忽然爆出大笑,还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刻薄的指着她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那模样,但凡见到长的好的男人就扑上去,要这样急着嫁人吗?也不带这样和我们抢男人啊,你多大年纪?谁瞧得上?还不知悔改你,安分点吧大婶!”

那个护士的脸色憋涨的通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咬牙怒目扫向那几个女人,终是低了头挤过人群大步的离开。

那几个女孩子笑的更加放肆起来,直到那个护士走到方才说话的漂亮女孩子面前,忽然瘁不及防的一伸手就抓在了那个女孩子的脸上,女孩惊呆了,没想到一向任她们欺负的人会忽然间爆发反击,她竟是来不及躲,就被她尖利的指甲一下子在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啊——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对我动手,我的脸——啊——我杀了你,你敢毁我的脸!你这个泼妇!”那女孩子捂着脸尖叫不已,忽然疯了一样揪着护士的头发撕拽起来,那中年护士也不反抗,任她拉着她的头发踹她的小腹,又搧她耳光,她躲也不躲,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任人蹂躏。

直到周围有人看不下去纷纷指责,那女孩子才不解气的停下来,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一伸手也在那女人的脸上抓了一道血痕,横眉立眼的骂道:“就凭你这个死了老公的烂货,还想勾搭人?呸!你也不照照镜子?”

那护士被她抓的一脸血,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甚至还阴冷的笑了笑,脑间一转,激将道:“我是勾搭不上他,柳悦你要是能把刚才那个男人弄到手,我才算佩服你,要不然,大家都是一路货色,你也没资格天天骂我!”

“好,姑奶奶就把他弄到手给你看看!但是,陈大护士,我要是真弄到手了,你要怎样?”

柳悦一笑,伸手抚了抚头发,“这样吧,要是我真成功了,你就站在咱们科室,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陈爽是个见天勾搭男人的婊.子!”

众人都跟着起哄起来,那个叫陈爽的女人铁青了脸,却还是死死咬住牙关点头:“好,只要你能做到!”

柳悦听她答应,渐渐敛了笑意,想到方才站在这里的那个男人,瞧他的模样,绝不是等闲的普通人,她待在这家医院一年半,见到的有钱男人不在少数,但不是结了婚的老男人,就是暴发户一脸的猥琐样,这根本和她的初衷不符,她宁愿做有财有貌的男人的情.妇,也不愿嫁给一脸便秘样的老男人!

而方才那个男人,无疑是她所见的男人中最优秀的,如果搭上他…

柳悦的唇角浮出了笑纹,凭她的姿色,她不担心她勾搭不上那个男人!

相思所在的病房门半掩着,有一道小小的缝隙,方才那些女人的交谈声从头至尾都被她听了一个明白。

她执意让静知把房门打开一些,就听的越发清楚了。

到最后,他离开,那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战,相思都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中,她脸色如雪,没有一点点的血色,而还带着稚嫩神色的小脸上,却有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静知有些担心,将门关上走过去想要劝她,相思却是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样子:“这样也挺好,静知姐,如果我能借这个机会彻底解脱,就好了。”

“你想做什么相思?”静知倏然睁眼,脑子里似乎被什么给触动了一样。

相思闭了眼,虚弱的牵了一下唇角,“静知姐,如果何以桀和那个叫柳悦的女人勾搭上,他一定顾不上我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离开。”

“可是,你还没有毕业啊…”

相思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凄惨的一笑:“事到如今,命都要没了,还管这些?静知姐,你会帮我的吧?”

静知迟疑了一会儿,终是坚定的点点头:“会,相思,你说得对,命都要没了,还管那些身外事做什么?我会帮你,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帮你离开他。”

相思睁开眼,对她笑了一下,静知一阵心酸,她看起来还像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可是她此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刚刚没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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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栋中式的小楼刚刚建到二层,脚手架森然林立,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框架,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栋小楼所用的一应木材俱是上乘,造价一定不菲。

但不过是眨眼间的时间,庞大的推土机轰隆隆驶来,不一会儿,那建成后必然是精妙绝伦的小楼,就变成了一堆杂乱的废墟。

“全给我推平,一根木头都不留。”站在不远处一处平地上的老人,重重的捣了几下拐杖,威严的发号施令。

他虽然看起来有些过分的虚弱,但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依然是中气十足。

只是到最后,许是因为太震撼,也许是因为过于愤怒,他年轻时颀长结实的身躯重重的摇晃了几下,幸而他身后簇拥的那些人手忙脚乱的扶住他,递药的递药,送水的送水,忙乱了一会儿,他才算是平静下来。

“老爷子,您且回去歇着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就成…”

“这个孽障!我素日在他身上花的心思都是白费了!”孟震宗气的全身直颤,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一向最器重的儿子,竟然糊涂到了这样的地步!

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他三岁他就这样教导他,但到现在,他掰着手指头算上一算,他在那个女人身上赔了多少?

不说以前的标底失踪那一次,可以替他解释为不愿意喜欢的女人遭遇牢狱之灾,可是这一次又算什么?孟氏哪一笔流动资金不要用到刀刃上?力争用最小的付出创造出最大的利润?他作为孟氏的董事长,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难道竟然就糊涂到了这样的地步?

用这样明摆着挨宰的价钱买这块地,若是正正当当做生意,他也不说什么,但他现在要干嘛?复原一个静园送给自己女人?任哪个亿万富翁也不会纵容自己的儿子干这样赔本的买卖。

“老爷子且不要动怒,身子要紧,二少爷也只是一时糊涂,更何况,二少爷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要知道这边闹成这样,岂不是…”

“我管他闹成什么样!!”孟老爷子气的直发颤,拐杖不停捣地:“他既然敢做,就别怕承担后果,我看着他这样一步一步万劫不复,我若是无动于衷,就是在拿孟氏的未来赌!”

“老爷子也别太生气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若说这点钱,还是能花得起,二少爷一向孝顺,等他迷糊过来,自然就知道自己错了,这里灰尘太大又吵的慌,老爷子不妨让小六他们在这里看着,且回家去歇着去?”

“他若是正正当当的,别说这些,就是十个这些,我也不放在眼里,他家里名门正路的妻子摆在那里,就算是花,也该花在曼君这孩子身上,而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孟震宗说到这里,不免有些泄气,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转脸望着身边一直轻声劝他的那人:“老陆,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把孟氏这一大摊子交给绍霆,是不是失策了?换成老大,是怎么都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吧?”

那人略一沉思,眼中有一道不明显的精光微微闪过,他斟酌了一下语气,方才淡淡说道:“二少确实前途无限,但也缺点历练,做事又冲动固执,像是这次的事,确实闹的有点不像,但若是假以时日,必然能成大器,大少爷虽然各方面都好,但在魄力上,就不如二少,但贵在踏实平稳,心思缜密,这样的人虽不会一夕之间做出什么大事,但细水长流,孟氏若在大少爷的手里,必然也是长盛不衰。”

“依你的意思,好像也看好绍堑?”孟震宗那一双看似浑浊的眸子陡然如鹰一般锐利起来,他紧盯着面前那人,而那人却只是一副木讷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缓缓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点看法,让老爷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