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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绍霆捏紧了那钥匙扣缓缓的贴在心口,他闭上眼睛,低低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静知…”

而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他一声,也不会有人安静的看着他,对他展示自己最恬淡的笑意,他曾经奢侈的拥有一份这世上如此珍贵的美好,但是在他随手扔弃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懒

好吧,孟绍霆,像个男人一点。

既然答应了人家,从此以后不再出现,不再纠缠,那就大大方方的放手吧,至少,至少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也可以好看一点,不至于那样狼狈。

他这样想着,却还是蜷缩在被子里躺了许久,小小的钥匙扣攥的久了,将他的手心硌出清晰的纹路,他感觉不到疼,只是有一种麻木的疼痛,沿着他的血管延伸到四肢百脉。

等到许久以后,许久以后。

他方才后知后觉的清楚,明白。

他所有的快乐和幸福,他所有的痛苦和难过,都只是源自一个女人,一个他早已在用性命去爱着的女人。

幸而,一切还不算太晚。

曼君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西斜,他躺在床上,窗外的暮光带着一点旖旎的风情透进来,而他的手中把玩着这一个小玩意儿,时不时的,他会拿着那小东西迎着窗口的光,微微闭眼细细的打量。虫

走的近了,曼君方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喜欢的小熊钥匙扣,在他的手里出现,就有点奇怪的不伦不类。

她脑中思绪微微的一转,再望向他手里的东西时,目光中就有了一闪而过的怨愤。

孟绍霆听到动静,微微一抬眼帘,见是曼君进来,他就不紧不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小东西,方才顺手放在枕下,然后,他就微微偏过头,闭上了眼睛。

曼君手中提着几样东西,心口酸胀了一下,疼的难受。

她长吁一口气,唇边缓缓绽出笑意,缓步走到他的床边:“绍霆,肚子饿不饿?我煮了粥,你喝一点吧?”

没有人应声,曼君咬住嘴唇,愣愣的站在床边,他明明没有睡着,虽然他闭着眼,做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绍霆…”她觉得眼睛里憋涨的难受,但还是强忍了泪意,强笑一笑,弯下腰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推了一下:“你一天没吃东西了,稍微吃点粥再睡觉好不好?”

孟绍霆依旧是闭了眼假寐,如此三番,曼君终是收回自己的手,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是满眼的绝望。

天色渐渐全部就黯淡了,暗蓝色的天幕上有奇异的流云,像是魔术师的手制造出来的绮丽幻境,曼君感觉自己双腿渐渐变的发麻,她稍微的挪动了一下双脚,自己都感觉自己是这样的难堪,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离开离开不得,放弃放弃不了,明明知道他对她的态度,连当初在加州那样都恢复不了,可是她还是想要对他好,她看他受伤,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她看他疼,恨不得代替他疼,可是那个女人呢?

几次三番的,只会害他生气,惹他发火,这一次的车祸,和她又如何逃得开干系?

谁知道那一夜她对他做了什么?手受伤,疲劳驾驶,都是被她所害,她还想害绍霆到什么时候?

“绍霆…”曼君说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嗓子几乎张不开,他的名字好像是从喉咙里生生的挤出来。

“你不吃点东西,身子怎么能好起来,你就不担心外面那些事?”

她试探的说着,盛了一碗粥,站在他的床边。

又是半分钟的沉默,长的她几乎都要绝望了。

他却是忽然就转过脸来,一双漆黑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曼君心底惴惴,却还是强撑出笑意,她先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舀了粥递过去,赔着小心开口:“绍霆,你吃点吧。”

“爸爸是怎么知道静园的事的,还有,我去C城,他又是从哪里得知?”

他的声音冷冷的,毫无一丝丝的温度,曼君虽然知道她逃不掉这一关,但在听到他这样质问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中痛楚,他为了傅静知,还要委曲求全到什么地步?

方才爸爸下楼,说了要大哥暂代董事长职位的时候,婆婆立时就晕了过去,而她虽然心中为他不值,却也不敢劝说,但好在是暂代,还有回转的余地,只要他赶紧养好身子,在公公那里服个软,什么事就该结了,可是现在看来,他怎么可能去认错服软?

她自然不在乎他是不是什么董事长,但是她也为自己的丈夫失去这么重要的事业心有不甘,他在她心里是顶天立地独一无二的人物,这世上配得上他的,自然是最好的东西。

曼君酸楚的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和妈原本在楼下,爸爸下午的时候气冲冲的过来,我们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孟绍霆看她一眼,见她怯怯的样子,心下半信半疑,他不敢确定曼君对他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在潜意识中,他还是认为曼君虽然现在死缠着他让他十分的嫌恶,但是对于曼君的性格和人品,他还是持相信的态度,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曼君不是个有心计会耍什么阴招的坏女人。

更何况,她说爱他,怎么还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来?他丢了董事长的位子,对她,对沈家,也没有什么好处吧,哪个女人又不爱慕虚荣呢?

“叫安城进来!”他抬手挥开她拿着勺子的手,粥洒了出来,溅在她的皮肤上,已经凉了,一点都不疼,但她感觉手背那里像是被一根根银针使劲的扎着,眼泪差一点就憋不住,但她却还是听话的放了碗,转身出去叫人。

安城进来那一刻,曼君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安城,就走到一边去站定。

“二少,我也不知道先生从哪里得知的静园的事,我一向按你的吩咐做的很谨慎。”

孟绍霆若有所思,心中转动一番,想起什么:“是了,有一次我是从公司财务划账过去的,财务上的人,一向亲近大哥…”

“可是咱们很快就补上了啊。”安城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顺藤摸瓜,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大哥的心思…”孟绍霆冷笑一声,他知道大哥对权势的执着的热爱,也罢,他既然现在倒了霉,横竖静园的事不发生,他也得在家休息,国不可一日无君,孟氏也不能一日无主,大哥就算和自己之间有些龌龊,却也是自己的亲哥哥,让他掌权,总好过别人。

“可是我去C城的事,我这一次异常的小心,除了北城和何先生,清秋相思她们自然不会说出去,这消息又怎么走漏的?对了,爸爸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她几次三番的有接触?”

孟绍霆探寻的目光一落在安城的脸上,他就不自然的眨了眨眼,嗫嚅着开口说道:“少爷,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孟绍霆眉心紧蹙成了一个川字,他身边的人,一向精简但是都是心腹,安城更是自小就跟着他,他对安城亦是有大恩的,所以手下的人有安城管束,没人敢出什么幺蛾子,那么,难道是曼君?

“曼君,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话说?安城是我的人,不会出卖我,而我身边的人,除却他们,只有你…”

他的声线压低了几分,一字一字都扣在她的心上。

自然是她揭的秘,自然是她将他和傅静知藕断丝连的事情告诉了公公,但她不会让他知道的,永远都不会。

她转过身子,眼角余光滑过安城,唇边有了一抹不易觉察的讽刺的笑,但那笑很快就弥散,化作苍白的苦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病的起都起不来,你可曾回过家?我又从哪里得知你的行踪?是,你身边的人个个忠心耿耿,安城更是只听你的吩咐,我这个挂名的二少奶奶在他眼里不过是空气,更何况,你是去找别的女人,谁肯跑来告诉我这些事?”

她话语尖刻,带了几分的冷嘲,却比哭哭啼啼的叫屈更添了信服力。

孟绍霆略一想,就差不多相信了,原本曼君心思单纯,他和傅静知牵扯不断,她有不满从不曾表露,也未在父母跟前闹出一点点的不快,况且,她病着一直卧床不起,他是知道的。

再者就是,他相信安城。

“你出去吧。”孟绍霆有些疲累的挥挥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城看了看他,低下头,转身出去了,曼君却站在那里依旧动也不动,直到安城关上门,她方才走到他的身边来,一双眼睛早已哭的红肿了,看起来煞是楚楚可怜。

孟绍霆心中叹息,又想到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心中终究还是愧疚,曼君不比别人,他极了解她,两人又是自小相识,若不是阴差阳措做了夫妻,他们指不定就是极好的朋友,但是现在…

他必然是要离婚的,哪怕现在爸爸拿静知的安危威胁他,他无法行事,但是,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把粥拿来吧。”他心中喟叹一声,对曼君说话的声音,下意识的软了几分。

曼君一怔,并未想到他会忽然改了态度,但她只迟疑了片刻,就高兴起来,将他的床微微升了一些,又跑去重新盛了热粥,然后才坐在他的床边,但她仍旧有些怯怯的,不敢动作。

孟绍霆虽然对她有些许的愧疚,但也不愿意她来喂他,因此只让曼君把粥递过来,他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端着喝了小半碗,方才搁下来,对曼君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病刚好,以后就不要再过来,好好在家养着,我这里自有护士照顾,也用不上你。”

“绍霆…”他难得的关心,让曼君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忽然控制不住的趴在他的身上,哀哀的哭了起来:“绍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若是你不要我,我以后怎么办?我跟在你身边七年,七年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我虽比不得她那样娴静可人,可是绍霆,我会慢慢学,我已经会做饭了…”

孟绍霆心中乱糟糟的,心下不免一阵烦躁,你怎么办?我还想知道,我该怎么办?

曼君,你还是不了解我,确切的说,你根本不了解男人,如果喜欢她,只是喜欢她的外在或者一手好厨艺,他干脆可以取一个选美冠军或者是厨师。

“你回去吧,我累的很,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他使力推开她,拉好了被子闭上眼睛。

曼君的哭声还没有停住,但他只是充耳不闻,片刻之后,哭声渐渐的止住,然后就是离开的脚步声,房间安静下来之后,他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在漆黑的夜色里睁开眼睛,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在他的心底弥漫开来,若是静知知道他出车祸,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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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破的宁静(四千字+花花月票加更)

在漆黑的夜色里睁开眼睛,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在他的心底弥漫开来,若是静知知道他出车祸,会怎样?

他在心中设想千百种,却在最后都化作无力的苦笑。

两人都已经把话说清楚,从此天涯海角不会再见,他也不想拿车祸做幌子骗得她的同情心,这样只会让他越发受不了,他也更不想拿静园逼她回心转意,若她心有不甘,他就算是得她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懒

将静园重建,不过是他为傅家为她做的仅有的补偿,他们孟家人犯下的过错,他在知道真相之后,就不曾避讳和否认,虽然他极力的弥补,但在自己父母身上却也清楚的明白,他们自始至终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也绝不肯,对那件事妥协。

是啊,在他们眼里,向来只是成王败寇,人走茶凉,你若是没能力,被人逼走欺压死,也只是你自己倒霉,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慈,比那些踩上几脚的人,已经算是菩萨心肠了。

他没有能力操控父母的想法,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的弥补。

静园的事,他也不会出面,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吧,但那又如何,他对她补偿的这一些,总归比不过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是他欠着她,一辈子都还不清。

只是今天那漫长的岁月,又该怎样去度过?她若是嫁人,他又能不能忍得住让自己不去在意?虫

孟绍霆渐渐觉得烦躁,他忽而后悔自己不该这样轻易放手,忽而又暗骂自己心思龌龊,这样折腾半夜,到天将明的时候才昏沉沉的睡去,而白天就觉得身子撑不住,伤口也有了发炎的迹象,开始昏昏沉沉的发起烧来。

曼君得知之后,干脆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住在隔壁专心致志的照顾他,他虽时有昏沉,断断续续发着低烧,但好在身子底子好,病势虽不稳,但也一日一日缓慢的复原着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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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已过一个月,相思的身子在静知无微不至的调养下,终得痊愈,清秋担心沈北城那边的事,早早就回去了,但时不时的还会来看相思,她对孟绍霆出车祸的事情守口如瓶,从不曾在静知面前透露一句。

说起来也是因为她自己心中愧疚,她上次好心办了坏事,这一次,是再也不肯插手别人的事情了。

相思住院一个月,何以桀事后来过几次,但她从不肯说一句话,对他也没有一点点的笑脸。

何以桀向来独断而又骄傲,可以耐着性子纵容一次两次,但在相思如此“给脸不要脸”的举动之下,他终究是彻底的厌烦。

而柳悦在相思的偶然的授意下,现在调入她的病房做护士,自然就多了和何以桀接触的机会。

所以,当何以桀第四次来看相思的时候,不过是在病房里打了个转,就和柳悦前后脚的出去了。

相思看在眼里,心中骤然的松开,而紧接着,却又有说不出的难受从心脏的深处开始弥漫,她知道何以桀是个无情绝情的男人,可是如今清楚明白的再次看到他的行事,她还是忍不住的一阵刺心。

但这样也好,也该彻底的清醒了,对他若有似无的一点点的牵绊,终是彻底的放下。

若她能够无声无息的离开,从此以后销声匿迹做一个普通人,那就是再好也不过了,就算往事想起来颇觉得有几分的辛酸,但也好过日日挣扎在地狱之中。

她虽然柔弱无助,天大地大她身边没有依靠只是个死了父母的孤儿,但她闻相思骨子里的倔强也不容小觑,她忍了他两年,也算是报答了他收敛父母尸骨,让父母有葬身之地的大恩,除此之外,他带给她的,可曾有一星半点的温暖?

“静知姐,我准备好了…”相思换了衣服,身边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机票是清秋请同事帮忙买的,去的是西北的一个省会城市,然后相思去那里之后,预备立刻乘车去一个偏远的山区小镇,她是偶然在网上看到那里的境况,说是与世隔绝,交通不便,急缺老师。她若是去那里,何以桀就算是再怎样神通广大,也找不到她了吧。

静知看一看她,见她气色好起来一些,而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眸子却是晶莹明亮,充斥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她心中也颇觉安慰,但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惴惴不安。

就这样在何以桀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当真不会发现?

往日是没有机会的,何以桀不在的时候,他手底下的人害怕出事就看管的极严,但何以桀一来看相思,总嫌人多碍眼,把人远远打发出去,反倒是有了机会。

静知开了病房的门,小心的向四周一看,走廊里偶有护士经过,离电梯是极近的,自从上次柳悦和那个护士发生争执之后,相思就换了高级病房,清静多了。

柳悦和何以桀出去之后不知去了哪里,静知忐忑不安的提了箱子,相思在出门的那一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是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电梯。

离病房不远处的办公室里,不时传来让人脸热心跳的声音,门反锁了,堆放凌乱的办公桌上坐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的护士服被人高高的推卷起来堆在胸上,而内衣也凌乱的挂在一边,柳悦的身体柔软的舒展开,她修长的颈子高高的拉伸,嫣红的小嘴间不停的溢出让人羞赧的声音…

而她的面前,却是站着一个身材极高大的男人,他很是懒散的只把皮带解开,衬衫下摆凌乱,劲腰上盘着两条修长纤细的**,而他的动作却是毫不留情的猛烈,柳悦被他的动作撞的呀呀叫个不停,两只手插在他浓密的黑发中,上身微挺,情不能自已的将自己的丰盈就送入他的口中…

过了许久,何以桀才一把将柳悦推开,他毫不避讳的清理干净自己,看也不看软绵绵歪在桌子上的柳悦,只是在穿好衣服之后,随手拿了一张卡扔在了柳悦的身上,也不理会柳悦连声的低唤,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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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坐的是火车,从C城到B城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随时都有火车。

何以桀若是发现她离开,第一反应就该是去机场,而她对他素来捉摸的透彻,既然下定决定逃走,就绝不会再让自己有被他抓住的可能。

静知是不敢多待的,把相思送上火车,看着火车开走之后,她立刻就打车去了C城最出名的一家粥铺,将提前就买好打包的粥带走,然后立刻就赶回了医院。

这是相思的主意,她害怕何以桀会迁怒于静知,所以才要她做出不知情的假象,就算是何以桀会怀疑她,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能对静知做什么,更何况他真要对静知怎样,好歹也要看绍霆的面子吧,所以相思虽然担心,但也不是特别的害怕静知会出事。

而静知赶回医院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何以桀,她正在诧异,柳悦就进来了,脸上半喜半悲,见她愣怔一人站着,就随口说道:“何先生已经走了,闻小姐自个儿出院了,傅小姐您不知道?”

静知哦了一声,轻轻松了一口气,何以桀没有追究么?还是,当真,已经玩腻了,所以走了也就走了,丝毫,都不会放在心上?

静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医院的时候,孟绍霆和沈北城正在商量静园的事情。

“我所有的钱都在这里,这是老头儿不知道的“私人财产”,静园的工程不能停,原本再有三个月正好可以赶上她生日,但现在…日夜兼程的话,应该也能差不多赶上,北城,我现在腿不方便,静园那里拜托你了。”

沈北城不置可否,撇撇嘴说道:“这算什么事?你默默无闻的为人家做了这么多,然后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窦娥也没你冤啊!”

孟绍霆一笑:“你也别呛我了,这事我已经拿定主意了,好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收手的道理,还请你继续帮我保密下去。”

“真不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这是多好的机会,静知心软,一准儿就回心转意,你偏不让她知道,绍霆,不是我说你,你真要等到静知嫁人了,你再后悔莫及?”

“说什么呢?”孟绍霆微微挑眉,眸光却是投向窗外,自言自语道:“A市向来热,她又是极怕热,不如多建几个池子凉亭…算了,还是依照原样来吧…”

沈北城气结,连连指他:“你还真是痴情,绍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样做为的是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想为她做点事而已,这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又不难,没什么大不了。”

“你说的轻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花了多少心思,这是多大一块地?再说了,依着原样建,那静园是一百多年前的老宅子,中间还翻修过,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市场,这是多艰难的工程?”

“虽说艰难,但也不是不可为,现在不是建的差不多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只要好好帮我这个大忙,就算是真正的为我好了。”

沈北城摇头叹息:“罢了,谁让我们是兄弟,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养着吧,我不会误事,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孟绍霆一笑,也并未多说什么客套的话,两人相识这么多年,这点子默契倒还是有的。

这边静园的工程继续的如火如荼,而医院那里,曼君执意不肯走,孟绍霆好似也由最初的抗拒渐渐妥协,外人看了以为小两口关系和缓,甚至孟太太都欣喜不已,照这样下去,自己就快做奶奶,该抱小孙子了!

但只有人当事人自己明白,曼君不过是在竭力挽回,而孟绍霆也仅仅是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给她一点补偿,离婚的事,他不会更改,而现在,她若觉得这样照顾他能开心点,他也就无所谓了,左右两三个月的时间,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静知的生活平稳无波的一天一天过着,小包子秋期也要入园了,她现在正在忙着上班,忙着开导儿子接受离开妈妈开始和小朋友一起玩的生活。

而这样的平静,好似注定是要被打破的一样,静知某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确切的说,她不认识那个人,但是她和她有过两面之缘。

对,她去加州找绍轩的时候,见过她两次,一次是绍轩吻她,一次,就是她骂她是个中国来的应.召女郎。

直到现在,静知还能清晰的想起,她嘲讽的目光看着她,薄唇中吐出那几个让她气的发疯的字眼,那个叫宋景的女人,她怎么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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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静知还能清晰的想起,她嘲讽的目光看着她,薄唇中吐出那几个让她气的发疯的字眼,那个叫宋景的女人,她怎么忘得了?

宋景约她晚上在某个咖啡店见面,静知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

说她不甘心也好,说她好奇心怂恿想知道宋景来找她的目的也好,说她…还对绍轩存着一丝丝的希冀,也好,总之,她下午无心上班,干脆请了假回去。懒

走到小区旁边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儿子被人围观,淡定的的捏着五块钱站在卖蟹粉包的老头推车前,无视周围无数大妈大婶大叔姐姐爱慕的眼光,任那玻璃心碎了一地又一地,只是专注而又动情的望着那白胖可爱刚出锅的包子…

包子上个月迷上了小区外一个老婆婆推车卖的鸡蛋饼,每天都要拿着妈妈给的钱,专心致志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排队买饼,小小胖胖的圆球站在满是大人的队伍中,好玩极了,偏偏他长的可爱,大家都来逗他,而包子的心思都集中在饼上,有人抱他摸他他就皱了眉像个大人一样,逗的众人大乐,渐渐的,小包子买饼被人围观就成了这一片儿每天都要上演的好戏,那卖饼的老太太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嘴巴都咧在了耳根上…

但是咱们的孟小少爷极其的喜新厌旧,不过一个月,就把鸡蛋饼丢在脑后,又迷上了蟹粉包,长此以往,包子就成了无数小商贩梦中的福星,他到哪里,财源就滚滚到哪里…这是个大吉大利的善财童子啊!虫

静知所有的郁闷一扫而光,只是骄傲的看着自己儿子,这么小就这么有魅力,长大了还得了?小姑娘不要成群结队上杆子的追着包子啊…

脑海里自动出现一只圆滚滚的包子在前面滚动,后面乌烟瘴气一堆女人追杀而来,静知颤了一下,再看儿子,就觉得他不能再这样横向发展下去,得控制食欲,得减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