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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绍霆收了手机站起来,驱车向机场而去,一个月未见了,他也确实很想她,这一次回去,就再也不用离开她了吧?

一直到苹苹推门进来,静知还犹如在梦中一般,她见到苹苹,就忍不住询问:“苹苹,你确定去澳洲时,绍霆要和你说的那个林小姐结婚了吗?”

苹苹一脸愧色的低头不敢看她:“静知姐…我是骗你的,我去澳洲确实见到那个林小姐了,只是是她一厢情愿追求二少而已,二少根本就不理她的,而且,二少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家里也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静知姐,你不会怪我的吧?”

静知听到最后,眉都扬了起来,她忽然一伸手搂住了苹苹:“苹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样骗我,我根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还要等多久才敢告诉他,这些我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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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完的回家路二

“苹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样骗我,我根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还要等多久才敢告诉他,这些我的心里话…”

静知轻轻的搂紧她,由衷而又感慨的开口:“苹苹,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照顾我,安慰我,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无条件的守护着我,支持我,我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谢谢你,苹苹,从此以后,我知道我想要的幸福在哪里,我知道我想要的人是谁,我再也不会放弃,再也不会将他放开,我会过的很幸福,苹苹你也会很幸福,等到明年举行你们举行婚礼时,我和绍霆,一定会给你和安城一个举世无双的盛大婚礼,苹苹,从很早开始,我就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我孤家寡人一个,有家胜似无家,只希望从此以后,你我就是亲姐妹一般相处,你愿不愿意?”懒

苹苹的眼泪再也无法忍住,那些憋在她心底说不出口的秘密,那些压的她几乎夜不能寐的愧疚,那些对静知的心疼和永远不会停止的守护,那些对安城深沉的爱和放不开的为难,此刻忽然泉涌一般而出,她不敢抬头看静知一眼,她也不敢应承她的请求,她配不上,她怎么配和她做姐妹?

她心无旁骛的对她,她掏心掏肺的和她相处,她把她当妹妹一样呵护,这些年,说起来她是佣人,但在这个家里,她的地位和一个千金小姐也无两样,但她又是怎么对她的?她欺骗了她,她帮着安城瞒下了这么大的秘密!她罪无可恕!虫

只希望老天保佑,让静知姐的孩子平安生下来,然后他们一家人安全的离开国外,只希望安城能够听她的话,在孟绍堑讲出第三件事的时候,立刻告诉她,她一定不会隐瞒,一定会告诉二少,要他们提前做准备!

但此刻,静知对她说出这样情真意切的话语,她的防线似乎都要摇摇欲坠了,眼泪不断的向下滚落,她低着头,只是拼命的摇头:“不…静知姐,我…我,我对不起你…我不能答应你…”

静知见她这般,还以为她在愧疚方才欺骗她孟绍霆要和别人结婚的事,不由得伸手帮她揩了眼泪,温柔说道:“傻姑娘,你怎么对不起我了?你又聪明,又细心,又真心真意的对我好,就算方才骗了我,也是为我好,你看,我不就被你这样一骗,豁出去把绍霆给叫回来了?如果没你这一份功劳,我到现在指不定还在做缩头乌龟,真等到绍霆心灰意冷和别人结了婚,我往哪哭去?好苹苹,别哭了啊,不管你答应不答应,在我心里,都是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的,快去洗洗脸去,小心一会儿眼睛肿了,安城笑你…”

苹苹满腹的话涌到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她没有脸对静知说,至少是现在,她没脸对静知说安城做的事,更何况,她已经答应了安城,暂时帮他保密,如果她现在讲出来,安城又怎么办?

一个是待她真心实意的姐姐,一个是她深爱的男人,苹苹只觉得自己像是走在悬崖峭壁之间,稍不留神就要跌一个粉身碎骨了!

苹苹出去了,静知抬眼看看时间,计算了一下,现在是早上九点钟,差不多他晚上九点就可以到A市,然后开车过来只要一个多小时而已,也就是说,今晚十点多,她就能够见到他了!

静知的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她先在另两个保姆的照看下去洗了个澡,然后就下楼去吃早餐,半个上午的时间都用来挑选衣服,其实,选来选去,也没有什么差别,无外乎都是宽松的孕妇衫,在衣柜中挑拣的时候,静知忽然从一件薄风衣的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硬硬的卡片,拿出来一看,她的嘴角一下子弯了起来…

当初的情境历历在目,那时候正是他们两人甜蜜的之时,她还记得,他带她出去玩,还去了KFC吃圣代,她最爱吃巧克力酱,他就要了两份都淋在她的杯子里,然后望着她时,眼睛温柔的几乎都要把她融化了…

再然后,他们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出来,就看到了陈升情侣演唱会的售票处,两人当时还斗嘴玩,她还打趣了他,最后一起买了票,她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问她;“你说,我们能一起去看这场演唱会吗?”她没有回答,然后他就似承诺一般说道:“肯定能,不管到时候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你看这场演唱会。”

静知想到甜蜜处,眼睛都忍不住弯了起来,看看入场券上的时间,现在是九月初,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她正好可以和他一起去看,对,挺着大肚子,像是情侣一样进去看一场精彩的演唱会!

静知将入场券仔细的收好拿到梳妆台边,拉开抽屉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那个锁起来的首饰盒,心下一动,就将首饰盒打开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和绍轩的那一对情侣钻戒,绍轩那一只后来他要走了,而她的这一只,还留在这里,她乍然看到戒指,就忍不住的想起了绍轩。

他们都说他死了,死在越南了。

可是她偏偏不相信,那样阳光般温暖存在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他那么的年轻,才二十六岁,绝对不可能死的!

再者,她打心眼里也不相信绍霆会对绍轩动手,如果说是孟绍堑做的,那还有点可能!

孟绍堑?静知忽然一个激灵!那个恶魔!那个毫无人性的东西!一想到他,她就忍不住的恨的牙痒痒,如果不是她当初答应了苏灵,她一定要揭穿他,还由他现在在这里作威作福!绍轩的事也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静言怀着他的孩子都能被他亲手打掉,现在在国外过的生不如死,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何况兄弟?不,绍轩根本和他就没有一点点的血缘关系!

静知一想到这里,就恨的牙痒痒,凭什么好人没好报祸害活千年?等绍霆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和他商量商量,要她再这样看着孟绍堑得意下去,她真是会被活活气死!

手中的戒指握的很紧,镶嵌钻石的铂金底托不知怎么划伤了她的手指,尖锐的疼一下子侵袭到神经,她条件反射的松开手,却一下子把梳妆盒给扫落在了地上,几件珠宝和那一枚戒指都滚落在了地上,静知艰难的蹲下来,将散落了一地的东西一样一样拾起来,忽然就看到了一把古色古香的木梳,她心弦一动,只觉得脉脉温暖好似都沿着她的四肢百脉齐齐涌了上来,她伸手将木梳拾起来,指尖拂过那纹路淡雅的木质表面,小小的,还有点歪歪扭扭的字迹就映入了眼帘…

静知站起来在梳妆台前坐下,小小的一把木梳,寄托了他无边的爱意,她甚至能够想到,他拿着雕刻刀在上面刻下这一行字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孟绍霆想和傅静知,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被这样强烈的幸福感催逼的泪水盈眶,忍不住的将木梳贴在胸口,心跳的那样快,那样的剧烈,她只感觉自己被他厚重却又温暖的爱,给一层一层的包裹了起来,逃不掉,也不要再逃!

绍霆,绍霆…我也想要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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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时已经九点钟,孟绍霆掏出手机,看到电量有些不足,他一边乘车去静园,一边给她打了电话。

“你先睡,不要等我了,我到你那里都要十点多了。”车子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滑过,街边上,一盏一盏的路灯亮起橘黄色的灯光,像是家一样温暖的颜色,他有些迫不及待,但却还是强自克制住,轻柔的讲着电话。

“我要等你,一直等到你回来。”她的声音濡濡的,带着一点撒娇的尾音,要他的心都软的几乎化成了一滩水,“会不会困?”

“不会困,我可精神了,宝宝也很乖,没有闹我,就一个多小时了,我等你。”她半靠在沙发上,刚刚沐浴过,还披散着长长的湿发,苹苹正拿了柔软吸水的毛巾给她仔细的擦着头发,时不时的,还会偷偷看着她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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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永别

她半靠在沙发上,刚刚沐浴过,还披散着长长的湿发,苹苹正拿了柔软吸水的毛巾给她仔细的擦着头发,时不时的,还会偷偷看着她笑一下。

“辛苦你了,静知。”他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静知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眉眼之间立刻含满了笑意,她手掌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那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懒

“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他下车,一步一步往静园走,月光如洗,铺陈了一地的银色的光晕,他和她一直讲电话讲到手机自动关机,取了车子就调转方向向洛城而去…

因为惦记着她在等他,一路上将车子开的飞快,比平时早了十分钟就已经上了西洛江上的跨江大桥!江风扑面而来,冷飕飕的凉,他将车窗关上,透过玻璃,桥两侧的路灯耀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辉,像是天上的琉璃瓦,心中不由得泛起微喜的甜蜜,好似这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的那些痛苦,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一般…

***

“苹苹…我怎么总觉着我这心,跳的这么快?”湿发擦干之后,苹苹拿了梳妆台上的那把桃木梳给她梳着头发,静知抬眼看看墙上的壁钟,已经十点钟了,这会儿该过了桥了吧。

苹苹放了梳子,凑过来看看镜子中的她,双颊晕染着娇羞的红,漆黑的发压在肩上,衬着两只黑漆漆的眼睛,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当真是可人,刘海显的她看起来很小的样子,一点都猜不出她已经过了三十岁,苹苹抿嘴儿一笑,打趣说道:“你和二少都这么多年了,还害羞呀静知姐?”虫

静知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亮闪闪的眼珠儿一转,伸手去打苹苹:“你还敢来打趣我啦?你和安城那一次不是分开了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瞧那某个人哭的呀…”

“静知姐…”苹苹跺跺脚,扭腰躲开她:“你还说我!我不理你啦,我出去大门口等着二少去,先告你状,说你今天没去医院做产检!”

“好苹苹…你别说,你说了他又要骂我了,你还不知道他那脾气?把这宝宝看的命根子一样…”静知站起来想拉住苹苹,孰料苹苹却已经一闪身跑了出去,笑的咯咯咯的:“放心啦,我不会告你状的,我去大门口帮你守着去,知道你着急!”

静知脸通红的一片,眼看着苹苹跑开了,她不得不转过身来重又进了卧室,头发有些乱了,她拿了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及肩的头发,桃木梳齿从乌黑光滑的发丝之间穿过,然后黑发像是流水一样覆在了她光裸的肩上,镜子中的那个人,脸色嫣红,竟像是新嫁娘一般,两只漂亮的眼眸里都含了水光,楚楚动人。

她不由得微微俯身,对着镜子仔细检视自己的脸,皮肤虽然不如少女那样光洁有弹性了,眼角微微的有了一点点的鱼尾纹,但整体看来,却依旧是年轻秀丽的,因为怀孕的缘故,胖了一些,两颊也圆润了很多,却看起来气色妩媚而又动人。

她满意的轻笑,转过脸来看看时间,心里一算计,差不多就要到了,手中的梳子放下来,她一转身预备下楼,肚子里的宝宝却忽然不安的踢了她一下,陡然吃痛,静知的步伐不由的一踉跄,身子撞在梳妆台上,那把放在梳妆台边缘的梳子忽然被她的手肘撞落在了地上,细微的一声断裂声,一下子刺痛了她的耳膜。

静知整个人都愣怔了,她木然的转过身来,却看到那一把精致的的梳子断成了两截,安静的躺在白色的地毯上。

她身上腾时出了冷汗,整个人都懵了。

好端端的一把木梳子,怎么会断开?更何况地上还铺着这样厚厚的地毯,就算是易碎的玻璃杯掉下去也不会碎裂啊!

她不安的蹲下来,将那两半梳子拾起来,断裂口非常的整齐,就像是被人用什么给切割开了一样,她伸手抚上去,有小小的木刺扎在了指尖上,正是白天被钻石划伤的地方,一滴鲜血,像是小巧的珊瑚珠一样盛放在了她的指尖。

静知忽然啊的短促尖叫了一声,心口猛然的剧痛起来,她疼的全身直冒冷汗,一下子跌坐在了地毯上,接着整个人都蜷缩着痉.挛的抽搐起来,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给掐住了,就连呼吸都是难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不住的直往下掉,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却没有声音,她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一样,说不出的恐惧和痛,忽然之间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的全身,将她压的动弹不得!

****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时,安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那家4S店里他安插进去监视小李的人打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安城微微的皱眉,这个人一向最是吃苦耐劳又老实巴交,不会在他这里出了什么事吧,转念一想到这里,猛地心惊了一下,万一这家伙当真要做什么,那可是再简单不过了!他上班的4S店,是二少固定保养检修车子的地方…如果,如果他真要下手…

安城一下子惊的全身冰冷,手中的烟蒂被他甩手丢在了地上:“快说,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仓皇,把那个人吓了一跳,赶忙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那个李顺,他昨天辞职了!”

“为什么辞职?昨天辞职,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那人就有些讪讪:“城,城哥,我昨儿没去,今天才知道的,就赶紧告诉你了,店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辞职,我派了兄弟们正在找他…”

安城只觉得全身都在发抖,但他还是强撑住,尽量镇定的询问:“二少这段时间有没有来检修车子?”

“啊你问这个啊,好像有,大概一个多月前吧,二少最常开的那辆宾利抛锚了送过来修,正是李顺…坏了!城哥,是不是这人动了什么手脚,然后现在溜了,我操.他妈!这个狗东西!别让我逮住他,老子活剥了他!”

安城整个人都垮了,他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脑子里纷乱的转动,那些丝丝缕缕的线头,忽然齐齐的聚在了一起。

孟绍堑用三件事迷惑住了他,这些日子以来,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第三件事上,反而将那些细碎的琐事都给忽及了,他一直在等孟绍堑安排给他的第三件事,却反而不知道,第三件事,早就已经经由他的手开始了…

他真是个蠢材!真是个混蛋!他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怎么就帮这个那个恶魔做了刽子手!

他不敢再想下去,那个人要的是二少的命,要的是他死,要的是斩草除根!

只可惜他一步错,步步错,自从他帮孟绍霆第一次之后,他就陷入了这个泥沼之中,再也不可自拔了!

可是他从来不想让二少受伤害的,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要他有性命之忧,他们在一起二十多年,是过了命的生死兄弟,二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只要是他说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有有一丝丝的怀疑,换句话说,这世上,二少哪怕会相信他亲生父亲害他,都不会相信他安城会害他!

可是现在他做了什么?他亲手安置过去的人,亲自带着他通往了地狱之路!

“立刻把手底下人全派出去,从A市到洛城的路上堵截二少的车子,如果二少出事,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用再活过今天!”

安城一把摔了电话,他踹开门冲到夜色之中,孟绍堑,二少如果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亲手,一定亲手宰了你!

***

彼时正是晚上十点十分。

孟绍霆将车子开到了最快的速度。

所以,当宽敞而又清冷的大桥上忽然斜刺里冲出来一辆车子的时候,所以,当他急打方向盘,然后踩在了突然之间不起作用的刹车上时,所以,在他想要关掉油门的一刻,这世界仿佛忽然静止了,车子像是怒吼咆哮的野马,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速度加到了最大发狂了一般冲向了桥栏…

只有很短的两三秒钟。

他的世界,像是彼时的如歌笙箫,像是天宫之中璀璨夺目的琉璃仙瓦,在眼前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辉,安全气囊没有弹开,无数碎裂的窗玻璃碎片在夜的眼睛中扑入他的瞳孔…

只有很短的两三秒钟。

他感觉到自己沉入无边无际冰冷的水中,他感觉到他的灵魂飞出体外,在半空之中悲悯的望住他自己。

他想要抓住一点什么,却发现掌心中一片的空白,而最后的最后。

是一片寂寥月色。

静知…

他来不及想,来不及喊一声她的名字,来不及,再看她一眼。

她正依门而立等着他吧,可惜,回家的路,他再也没有办法走完了。

如果他没有娶了她,如果他没有休弃她,如果他没有爱上她,如果他没有失了控一样嫉妒的强.占她,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些过往,那么…

此时,他也许只是周旋在笙歌璀璨之中,锦衣玉食**颓废,而她,也许正和绍轩,或者一个普通温和的男人,养儿育女安然度日。

但现在,他们像是在半空悬崖之中纠缠在一起的两根藤蔓,而今他突然断裂,她怎么办?

就算是死了,就算是此刻没了生命,他还是无法放下她,她怎么办?她一个人,怀着孩子怎么办?

他不愿意奢求更多,他只想将这一段路走完,只想把回家这一程走完,如果有可能,他愿意拖着破败的身子,爬也要爬回家去,他只想再最后看她一眼,只想嘱咐她,要好好的活下去,静知,好好的活下去…

只是冰冷的水把他缠裹起来,他无力的往最深层淹没,眼睛看到的,是无边的漆黑,绝望的漆黑。

死亡的脚步很近,他听到了。

她的脸,在半空之中悬浮着一般,飘飘忽忽,渐渐的远去…

而他在下沉,双腿卡在变形的车子里,被拖拽着不停的,下沉…

静知,这一段路,我走不完了。

静知,我无法回到你身边了。

静知,我又食言了。

可是,静知,这一次你信我,我会等着你,一辈子都,等着你…

********

夜色浓的像是化不开的雾,她推开车门,踉跄的扑向江边,到处都是警察,到处都是警戒线,刺耳的警笛声,拉大了嗓门叫喊的声音,她全都听不到,一把撩开撞毁的桥栏边扯开的警戒线,静知立在那里,被苹苹死死的抓住了手。

她乖乖的没有动,只是低着头,听江水怒吼着从脚下流过。

有机动船轰鸣着来回开过,有人在打捞。

苹苹哭的泣不成声,她反而转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镇静开口;“哭什么,他还没死,不许哭!”

苹苹哽咽着拼命忍住,静知的脸在夜色之中淡漠着白,她默默的看着脚下的流水,许久,转过身来,径直走到最近的警察面前,一伸手,扯住了那人的衣襟,她目光平静却又蕴着浓浓烈火,声音轻柔却又斩钉截铁;“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找到他,把他给我找回来!一根头发都不准少的找回来!”

“小姐,你冷静点,撞成这样,人活不了了…”

静知一掀眼帘,宛若是一泓明月的目光澄澈逼人:“你是上帝吗?如果你不是,你就没权利说出这么肯定的话,我说他在活着,他就在活着,他不会抛下我不管。”

她说完,粲然一笑,转身叫了苹苹:“我们回家苹苹,回家等绍霆。”

七天,整整七天。

整个洛城的警力全部出动,西洛江沿线所有小城村镇几乎全部劳动力都被征用,只为找到他的尸体。

静知每天都会去江边,从早一直到晚,到后来,苹苹再没有勇气去,但她照旧换好衣服精神奕奕的去。

苹苹知道,她夜里从来没有闭过眼,她的枕头从来没有干过,她七天七夜除了输营养液没有吃下一口饭,她如果不是有肚子里孩子撑着,她早就垮了!

但她却那么坚强,每一个白天,她站在江边,像是雕塑一样,守着她的丈夫回来。

然后,是她亲眼看着他的车子被打捞上来,撞的严重变形扭曲,已经不成样子,但却依旧不见他。

她不死心,找不到就有希望,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永远,都不要找到。

她不要看着他的尸体痛哭,她宁愿微笑着相信他在远处某个地方,活的好好的。

整个西洛江几乎被翻一个底朝天,最后找到的只是他一件衬衣。

衬衣被送回静知身边,她沉默许久,只对来的警察说了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找,哪怕把西洛江水抽干,我也要找到他。”

来人喏喏的应着,默默离开。

水淋淋的衬衣,黑色的,他最喜欢的颜色,扭曲成一团铺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她脱了形,瘦的吓人,只剩下一双大眼,黑漆漆的,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精神熠熠。

她哆嗦着,哆嗦着伸出手去,水渍蜿蜒着从桌子上淌下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衬衫被激涌的江水冲泡的碎成了一条一条,她托在掌心里,凝着那墨一样的黑。

一寸一寸,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

衣服,就像是在抚摸着他。

“绍霆,我快撑不下去了,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你在哪?你到底在哪…你回来,回来看我一眼,好不好?”她把脸轻轻的贴上去,冰冷的江水带着潮腥扑入鼻端,她七天都没有掉过的眼泪,忽然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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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真的不在了

她把脸轻轻的贴上去,冰冷的江水带着潮腥扑入鼻端,她七天都没有掉过的眼泪,忽然泉涌。

瘦的高高耸起的肩胛骨在剧烈的颤抖着,苹苹站在门外,只看得到她一个料峭的背影,她的眼泪轰然涌出,却只敢死死的咬住手背,她瘦的吓人,已是秋季,她穿了大衣却看起来风吹就倒一般,更遑论,她现在还是个孕妇,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七个月了!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