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能说了?她上次还说我是狐媚子,长着一脸媚相,迟早要当人小三的呢。”安钿提起旧事还是一脸的火药味。

如果她不是安氏千金,指不定还会被说成是靠男人生存的虚荣女子。

安钿和王思雨曾经见过,在一次宴会上,当时两人就闹了不愉快。

杨恬欣唇角微动,既感觉有些好笑,但凡见过安钿的,谁不说她长了一脸媚相?只是媚相也是一种美,许多女人想要都要不到呢。

她稍微压低声音:“人家也没错啊,本来就是《花钿》杂志乱登人家的私隐,人家有权力…。”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王思雨打断杨恬欣,用食指指住花钿:“你最好尽快把杂志给我回收,否则后果自负!”

安钿跳着脚反驳:“我偏不回收,看你能把我怎样?怎么?王总裁敢背着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勾三搭四,还怕别人知道?敢做不敢当还算是个男人么?”

安钿的话语中多少还有为杨恬欣抱不平的成份,这就更让王思雨坚信了杨恬欣是绝对的参与者。

杨恬欣心下黯然,王思凡不是背着她在外面沾花惹草,而是明着。

有哪个做妻子的做得比她还失败?

王思雨气得将杂志撕成两半扔在安钿脚下,扔给她一句:“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我怕你啊?小/三流角儿。”

“你说我什么?”

“我说你小/三流角儿,不,你连三流都算不上,应该叫你五流,哈哈…五流,真好听…。”

“你个***/狐/狸/精/子,我现在就收了你…!”

两个人吵着吵着又要开打,杨恬欣忙将两人架开,推着王思雨往公司大门口走,好不容易才将她送入电梯。

回到公司就看到安钿一脸得意地冲着她笑:“怎么样?比野蛮谁能比得过老娘我?再来两个小/三流角儿老娘照干不误!”

杨恬欣横了她一眼,往自个的办公室走去。

坐在椅子上,杨恬欣用手抚着疼痛的面颊,心里一片茫然。对接下来有可能将发生的事情,她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希望不会太糟糕。

*****

下班后杨恬欣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独自一人闲晃在街头巷尾。她的新家,既然连半点想回去的欲/望也没有。

不单单因为害怕面对被爆绯闻的王思凡,更多的是在那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家里,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找不到丝毫家的感觉。

如果可以,她真的宁愿一个人独自消失,远离冰冷的王家。

直到天色黑尽的时候,她才拦了辆出租车前往王家别墅。

很意外的,今天王思凡居然破天慌地回家吃晚饭,嫁给他的半个月里,除了偶尔在家里吃吃早餐,别的时间几乎没见过他碰碗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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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落难千金9

因为讶然,她在餐厅外头的客厅里站了足有十秒,餐桌上的冷清舒和王思雨看到她后,只是投来冷冷的一瞥。没有过问她有没有吃过晚饭,也没有打招呼。

最终还是曾姐开口:“少夫人回来了,少夫人快过来坐吧,我去给您添碗筷。”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杨恬欣随口扯了个谎刀。

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她未必吞咽得下去。

王思雨睨着她嘲讽地笑:“人家刚上了一本新杂志,销量好着呢,老板当然要请餐庆祝了。”

杨恬欣没有回应她的调侃,飞快地看了王思凡一眼,见他仍是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如是迈步往楼上走去。

自始至终,王思凡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她一眼。

她以为这是因为当着别人的面王思凡不想发作,可是晚饭后王思凡回了卧房也像平时一样冷着脸。直接走到衣柜前拿了干净衣服进浴室洗澡,洗完后走出卧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杨恬欣心里越发的七上八下起来恍。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也不见王思凡回房,杨恬欣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开口道个歉好点。虽然杂志不是她做的,可王思凡未必会相信。

她踌躇着来到王思凡的书房门口,深吸口气,扬手在门板上敲了敲,王思凡平淡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自从王思凡与她结婚后,对谁都是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

杨恬欣推开书房门,看到王思凡坐在沙发上看液晶显示屏上东华大夏的构建演示图。听到开门声,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扭过头去。

苍白的日光灯下,憔悴的面容越发显得让人疼惜。

然,这并不影响他那与生惧来的霸气和魅力,看到他,她还是会紧张,会不自在。

她习惯性地轻嘘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王思凡跟前。墙上的演示图刚好播完。她说:“王思凡,我有话想跟你说。”

“没看到我在忙吗?”王思凡将摇控器对准液晶屏,下一条演示开始。

尽管他表现得很不耐烦,很不愿意看到她,可杨恬欣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关于今天杂志报导的事,对不起,我…。”

“你在道歉?”王思凡定格掉显示屏上的演示图象,抬头睨着她。

杨恬欣僵了一僵,点头:“是。”

“你想补尝?”

“是…。”她答得不太确定。

她无法预知王思凡要她做的补尝是什么,因为她已经不再相信王思凡是善良的了。

“那好,你过来。”王思凡对她命令,她稍一迟疑走到在他跟前,尚未站定手碗便被他扣住,紧接着身体被他强行抱在腿上。

他的脸近在咫尺,气息温热地拂在她鼻间,修长有力的手臂如钢圈般扣紧着她:“想补偿可以,你不是能装吗?在我面前装主动一次。”

装?原来在他心里,她是这种人?

看着他脸上的不耻,杨恬欣心伤难忍。

杨恬欣不傻,自然明白在如此暧昧的氛围下他所说的主动一次代表着什么。她的脸瞬间红透,身体也在同一时间僵硬。

她这半生里,一共才跟男人缠/绵过两次,两次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两次都是处在被动情况下进行的,每次都羞涩得紧闭双目一动不敢动。

要她对男人主动一次,这实在太难。

可如果能够因此取得王思凡的原谅,这么好的机会她又不舍得放弃。

杨恬欣纠结着,她不敢看王思凡那带着邪恶的脸,迟疑了好久才抬起双手,抚上他睡衣的领口。

男人和女人亲热时最先做什么,她没有研究过,停在他领口的手也迟迟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小脸反而越发的燥热起来。

“杨家的女儿怎么这么不解风情,算什么女人!?”王思凡突然一把将她推出自己的怀抱,伴随着杨一声惊呼,杨恬欣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看着王思凡布满嘲讽的帅脸,她气愤了。

她是喜欢他,关心他,愿意为他做很多,可并不代表着她愿意这么没尊严地为他活。

杨恬欣幽幽地从地上爬起,小脸微仰,睨着他冷笑:“杨家的女儿是比不上外面那些胭脂俗粉解风情,可杨家的女儿你却争着抢着要娶回身边,你就承认你离不开杨家这个不解风情的女儿吧!”

说完这句,杨恬欣从地上站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书房。

门板‘砰’的一声响,隔断了王思凡凝视她的视线。他一直都知道杨恬欣柔弱能忍,这些日子来的隐忍能力更是使他佩服,刚刚他只不过是想试试她的忍受能力究竟能强到什么程度罢了,原来这就是她的极限。

只是玩弄过她后,他并没有品尝到快乐的感觉。

杨恬欣的话犹在耳边迟迟不去,他离不开杨家的女儿,是呵,他

tang怎么就离不开杨家的女儿呢?

杨家的女儿,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

第二天杨恬欣刚到公司,就收到关于杨氏集团诉讼《花钿》杂志的消息。

她蒙了半分钟,显然没料到王思凡会采取法律武器,而且进行得那么快。

她了解王思凡的个性,谁招惹了他,谁就别指望有好下场。而《花钿》的文章把他写得那么不堪,给他造成了那么大的负面影响,他接下来有可能带给花钿杂志的打击报复可想而知。

杨恬欣想起昨晚王思凡的平静,果然是暴风雨的前奏!

她心想,如果昨晚自己拉下脸,放下身段在他面前主动一回,他是否真的愿意放弃诉讼?

也许是担心害怕了,安钿今天来得很早,一进公司就哇啦哇啦叫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王总那小气鬼动真格了….。”

杨恬欣从茶水间里倒水出来,看到安钿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悠悠然地喝了口茶水:“踢到钉子了吧?活该。”

“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安钿冲到她面前,将她手中的杯子拿到一边,拉着她的双手心急如焚道:“王总他会吃掉《花钿》的,你是他老婆,你去求求他,让他手下留情。”

杨恬欣嗤笑,平日里哪次有困难不是她帮忙的?什么叫这次一定要帮?

不过这次….她还真帮不了。

“谁闯的祸谁负责,你应该去找何副总编。”

安钿立马转向闻声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的何恋,责备她:“都是你啦!惹谁不好非要去惹杨氏集团的大老板。”

原本脸上还有一点愧疚的何恋被她这么一责备,俏脸立刻阴沉,瞅着她反驳道:“安总,我只是按您的要求做事,是您说教育我们公平公正,不欺软怕硬,为什么出了事情却要我来承担?这不应该是您的责任吗?”

何恋停顿了一下,咬咬牙:“如果安总觉得我做错了,我大不了辞职。”说完,转身愤愤地往办公室走去。

安钿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你别动不动就辞职嘛,好啦,都是我的错,我自己承担责任。”

安钿就是这样,没有半点老板和千金小姐的架子,所以才会那么招下属喜欢,又那么招下属欺负。

何恋侧脸睨着她冷笑:“您怎么不请安总出面呢?安总不是什么困难都能替您摆平的么?”

“别提了,那老头子现在天天巴望着我的杂志社倒闭,才不会帮忙。”提到父亲安天洋,安钿是一肚子的火气。

就因为她最近这几个月缠着安氏未来接/班人…哥哥摄影了几十张美图,在杨恬欣请婚假期间请哥哥帮忙隔空管理了半个月杂志社。她那位小气鬼父亲居然就给哥哥强加了一个不务正业的罪名,还扬言哥哥要再敢浪费时间插手杂志社的事情,会把杂志社一股脑儿地端掉。

没错,杂志社是她的父亲投资帮她开起来的,这些年的迅速发展也离不开父亲在背后撑腰,可如果哪天父亲心血来潮真的一手端掉了,安钿必定会气死过去。

《花钿》杂志是安钿开办的那么多公司里唯一经营下来的一家,虽然她不常上班,却也是倾注了不少心血的,并在这些年里深爱上了它,所以要她放弃杂志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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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落难千金10

想到《花钿》杂志已经被王思凡上诉,安钿急忙又绕回杨恬欣跟前,拉着她的手好声哀求:“恬欣,你就帮帮我嘛,你让王思凡拆消上诉,要多少钱我赔给他就是,求求你了…。刀”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不熟,而且他应该知道我骂他妹妹的事,你就去试试嘛。”

“不去!”

“难道你忍心看着杂志社被我父亲卖掉?”

杨恬欣无奈地叹了口气,真的不是她不肯帮,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想到王思凡昨夜的态度,她就算再怎么求他必定也是没有结果的。

“恬欣…。”

见安钿的嘴都翘得比鼻子还要高了,杨恬欣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不管有没有用,人家都这么求她了,总要去试试。

下午,杨恬欣来到杨氏集团恍。

杨氏跟杂志社的距离不算远,一楼的前台小姐们也都知道她是杨我的千金,除了对她烧伤的脸略显好奇外,并未有任何为难,并且不用预约就可以直通。

四周的议论声隐隐约约地传入她的耳内,她微微挺直胸膛,不让别人瞧出她心里的在意。

电梯直升六十八楼,杨恬欣在楼层秘书的陪同下来到王思凡的办公室门口,秘书小姐进去十来秒后退同来,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杨恬欣微微松了口气,王思凡肯让她进去他的办公室,这已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了。毕竟昨晚她还骂过他,而且骂得那么难听。

她推一手推开门板,迈步走进去。

王思凡坐在办公桌后正在与人说事,而坐在王思凡对面的…居然是何恋?

杨恬欣怔了一怔,讶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着,很难想象他们二人怎么会坐在一起。

两个不曾相识,又没有任何生意来往的人,不该如此。

看到她进来,何恋从椅子上站起,含笑面对王思凡说:“王总,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王思凡挽起唇角一笑。

王思凡的笑容…杨恬欣看着他,即有了那么一刻的闪神,多久没有见过他笑了。今天他居然对着何恋笑得这样和煦?究竟为何?

何恋从杨恬欣身边走过的时候,冲她流露出隐隐的一笑,杨恬欣微微垂眸,退到一侧给她让路。

何恋走后,杨恬欣站在王思凡跟前打量他。其实她很想问王思凡何恋为什么会在这里,又觉得不该问,问了人家也未必会答。

最终她放弃了寻找答案,望着王思凡的目光一点点地收敛,语气低廉:“王思凡,昨晚的事情很抱歉,我只是一时的口不择言。”

说完这话,杨恬欣都觉得自己丢人。

昨晚她说的那一句,比起王思凡的句句伤人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该道歉的也应该是他不是么?

她真想昂头挺胸地添上一句:可你说的话也很过份,你更应该向我道歉。

然而,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来,是有求于他的。

王思凡显然也明白她不是那么服软的人,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他扔下手里的文件起身,走到她跟前以居高临下的姿势打量着她。

他的身材修长,笼在杨恬欣跟前,无形中就能带给她一股强劲的压力。

他嘲弄地牵动唇角:“你来,就是为了跟我道歉?”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请求你,请你撤销对《花钿》杂志的上诉。”既然他已经表明了不信任,杨恬欣只好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

王思凡一副了然的样子,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她身上,眼底的嘲讽更深一层:“杨恬欣,杂志社到底开给你多少工资?让你舍得拿自己老公拼销量,又舍得放下身段跑来这里求自己的老公放弃上诉?”

杨恬欣不语,王思凡摊了摊手:“你还不如求我…求我把杂志社买下来给你经营着玩。”

“你会么?”杨恬欣表示怀疑。

“当然,只要你乖。”

杨恬欣心下恼怒,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说:“我认为在这最近的半个月里,我已经乖得过份,乖到下贱了,你还想我怎样?”

“比如…。”王思凡重新从皮椅上站走走到她跟前,骨节分明的食指和拇指钳上她尖细的下巴往上扬起,近距离地与她对视:“比爱沈慕希还要深地爱上我。”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她淡淡地回视他,道:“你应该明白,这根本不可能。”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应该明白,现在你对我的意义也就只有这点。”王思凡放开她,退到办公桌旁边拿起香烟和打火机。

他来到落地窗前,看脚下的车水马龙,目光却是茫然。

烟雾从他的指尖袅袅升腾,笼罩在烟雾里的男人,帅起来的时候也很迷人。

这个

tang时候的杨恬欣却没有欣赏美男的心情,她绕到王思凡身侧:“为什么一定要起诉《花钿》?为什么不能给它一次机会?”

“我谈了将近三个月才谈下来的大项目因为一篇负面的报导夭折掉,接近两个亿的利润,《花钿》能赔吗?如果能赔我可以试着撤诉,但既便是撤诉了也不是看你的面,而是看恋恋。”

恋恋?是何恋么?叫得多亲热…。

怪不得他会对着何恋笑,会看她的面子撤诉。

在这种情况下,她既然还有纠结这些的心思,真是不应该啊!

杨恬欣奋力地甩了一下头,她应该想的两个亿的利润,花钿能不能赔得起这笔数。其实这根本不用细想就能知道答案的,把花钿卖了也没有两亿,花钿拿什么去赔?

能帮花钿垫付这笔钱的,也就只有安钿那位家财万贯的父亲大人了。

安钿该求的,是她的父亲,而不是让她来求一向对自己冷漠的王思凡。

杨恬欣特意留意了何恋的动向,发现她早早就在化妆间里捣腾自己,下班时间一到就快步流星地走出公司大门。

看着她离去的背景,杨恬欣有了那么一刻的恍惚,她想起刚刚在王思凡办公室里看到的情景,王思凡跟何恋约好了今晚相见。

她不知道何恋是什么时候跟王思凡好上的,只是为什么是何恋呢?她可是她在工作上一直以来的死对头啊。

明明就是何恋自己把王思凡报出去的,最后承担责任的却是她杨恬欣,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兴冲冲地约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