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璇儿,去,把国主赐的澄心堂四宝拿来!”

璇儿去取笔墨纸砚了,我娘走过来,低低对我说:“郑家位高权重,早就想跟咱们家攀亲,这位郑公子,也是可以考虑的。”

我也小声说:“娘,你不是要我选王爷吗?”

我娘瞪我一眼:“那最好!”

小郑先是赞叹了一下我这假文化人的文房四宝,接着开始大笔一挥,刷刷刷几笔挥就一幅仕女图,呵呵,好像画的是本小姐我。唉!吸血鬼不露牙就是一副人样,恶狼白天也会披上人皮,要是没见到他打人那出儿,我还真觉得这人挺有魅力!

我故作欢喜地说:“郑公子好画功!公子家中权势很大吧,能办很多事情吧!我喜欢!”

我还真挺佩服他们的,昨晚都没闲着,今天一个个还都精神百倍,在我面前装出风流倜傥的样子,装吧,你们好好装!

我笑嘻嘻地说:“几位公子都是才艺过人,让人敬佩,敢问几位昨晚都在忙些什么?”

一听这话,金陵四少脸上都是一灰,孙公子说:“姑娘,小生昨晚在家填词!”

我点点头:“孙公子真是用功啊!”

刘公子说:“昨晚回家,路遇一恶霸强抢民女,我把那女子救下,还给了不少盘缠。”

“嗯!刘公子侠肝义胆,必有好报!”

王公子说:“昨夜我在家中苦想,该给姑娘送什么礼物!”

“哎呦,王公子费心了!”

郑公子说:“江州水患,昨夜正同父亲筹集善款。”

我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你那是一种神秘的扯!”

“什么?”众人都是一脸疑惑。糟了,一着急,东北话都出来了,要掌控情绪!控制!控制!我坐下,重新对着人渣恢复笑容:“郑公子真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啊!”

喝口茶,我又说:“几位公子,羽衣还有几个问题要分别问问,可以吗?”

小王一脸谄媚:“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王公子,先问你好了,你说在什么情况下,能看见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

哼哼!本姑娘没啥学识,脑筋急转弯可一大堆!

“我知道,双胞胎!”我气得心里大叫,这个白痴!

“再想想?你一定想得到!”我笑着说。

“啊,对了,照镜子的时候!”在我的鼓励下,小王终于开窍了。

“王公子好聪明!醉流霞的夕夕姑娘昨晚对着镜子拔着发簪,有人承诺只把她一人捧在手里的时候,镜子里的人也格外娇媚吧?”

小王立刻脸色惨白,跌坐在座位上连连擦着冷汗。

“孙公子,这个问题是问你的,狐狸精最擅长迷惑男人,什么精男人女人一起迷?”

小孙苦想了半天,答不上来。

我说:“是酒!酒精!”哎呦,是我失误,那个时候还没有酒精这个名词吧!小孙,对不起喽!“孙公子,喝多酒不仅伤身伤脑伤肝,还让人颓废,要是总吐人一身,就更不好了!孙公子一身才气,应该趁着青春年华多读些书,多为国家做事才好!”

看着小孙灰暗的脸,我又对小刘说:“刘公子,请问自找苦吃的地方在哪里?”

小刘一脸得意:“这我猜得出来,是药房!”

“刘公子真是绝顶聪明,不过据我所知,赌坊也是个自找苦吃的场所,千金散尽,哪有那么容易回得来呢!”小刘连连点头,我觉得小刘和小孙如果能改,也算是个好同学,但愿以后都成为李煜身边的栋梁吧!

最后,我问人渣:“郑公子,打什么东西即不花力气又很舒服呢?”

人渣想了想便说:“打瞌睡!”

切!这脑筋急转弯还难不倒他,再来!“那如果用西瓜和椰子打头,那个比较疼呢?”

人渣想了想说:“椰子,因为比较硬!”

我哈哈一笑:“郑公子,用西瓜和椰子打头,应该是头比较疼才对!看来公子没被人打过,只打过别人吧!公子画画的一双妙手,如果拿着鞭子,对一个弱小女子痛下杀戮,不知道会不会遭到报应呢?”

人渣气得啪地一拍桌子,眼睛冒火,只见人影一闪,清思已经挡在我面前,咦?俺家季龙季虎呢,怎么慢了一步啊!

我笑着说:“郑公子,羽衣开个玩笑,怎么把您惹恼了,公子息怒!”

人渣忍了几忍,终于坐下。

我看着面前的几个,想起石沐风的话“外表的东西会迷惑人,内心才最重要。”他要不是领我出去,见到这几人的真面目,搞不好我也会被这些俊美皮囊骗过吧!

我说:“最后,羽衣还有一个问题,龙生的儿子和狗生的儿子,有几点不同?”

放眼一望,金陵四少竟然没一个人敢答。

我慢慢地说:“只有一点不同!龙生的儿子叫太子,狗生的儿子叫犬子!几位公子昨晚所做的事都不能打动羽衣,看来,你们都不是羽衣的真龙天子!抱歉了!璇儿,送客!”

换了新的简介,貌似有点严肃,呵呵,我本来就是个严肃的人,嗯,我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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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八 不妥协,不放手!

金陵四少脸色灰暗,连连起身告别,孙公子弱弱地说:“羽衣姑娘,我们走就走,又何必骂我们是狗呢!”

我轻轻一笑:“孙公子如若戒酒,他日必是人中龙凤!也定然能娶一位好妻子,只是,以后可不要对夫人说谎啊!”

孙公子红了脸:“姑娘教训的是,小生必当好生思过,一生谨记。姑娘,告辞了!”

那王公子一路走一路说:“早知道王爷来,咱就不来了,谁看不出来她要选王爷!”

送走了他们四位,我娘脸色很是难看:“羽衣,你不愿意嫁他们不选就是了,可你又为何非要得罪这些公子呢?平日里,季家与这些权贵交情甚好,这可让为娘以后如何与他们相处!”

疏桐说:“娘,这几位公子虽然非富即贵,可行为不端,羽衣也只是小小地提醒一下,又何来得罪呢?”

娘叹了口气:“唉!罢了罢了,羽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选谁?”

我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从若,鼻子一酸,是时候了吧,我说出从若的名字,就成了他的王妃,从此以后,就再和石沐风没半点儿关系,我们只能天各一方了吧!可是,就让我在这里,当着石沐风的面说我选择嫁给从若吗?

从若笑着站起来:“那四位公子不选也罢,我早就知道羽衣和石公子两情相悦,有石公子在这里,羽衣又怎么会选别人?”

“王爷”原来从若今天不是来竞争的,他以为我刚才看他是为了求助。

我娘见我支支吾吾的,急了:“王爷,羽衣是不会选石公子的,她和我说好了,今天要选的是”

石沐风突然站起,打断了我娘的话:“王爷,岳母,姐夫,沐风有一事必须禀明!”

汗!他说什么?

我娘大惊:“你你叫我什么?”

石沐风咬了咬牙:“岳母大人,有一件事,虽然此时也是无颜说出,但如果继续隐瞒下去就更是不该,我我和羽衣早就洞房了!”

“石沐风,你要干什么!”我冲上去揪住他领子,他捉住我的手,一脸平静地看着我,拉过我的手把我挡在身后。

我娘气得咬着牙说:“此话怎讲?”

“姐姐和姐夫成婚之日,我不放心姐夫的病,也不放心姐姐在季家呆上几天,便叫家里人把她关在家中,自己扮成她前来,洞房之夜,岳母让羽衣来陪我,当晚我们就”

我摔开他的手:“石沐风,你这个王八蛋!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被你点了穴,和你睡了一晚,我们根本就没”

“对!就是这样!孤男寡女,年貌相当,很难忘,不是吗?”

他,他,他有脸没脸啊!

我娘厉声说:“石沐风,你也太大胆了!羽衣,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急急地分辨:“娘,我没有!”

石沐风在一旁又接着说:“第二天。羽衣又来,我们一夜缠绵,一直到醒来时,她还睡在我怀里!这两晚的事情,岳母可以问我的丫鬟轻尘。”

靠!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有最关键的一句是假的,高明的谎言呐!我的贞操就被他这么三言两语地给毁了!

“后来,我又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抱着羽衣回房私会到很晚,这件事,岳母可以问听雪阁的丫鬟!”

靠!全都有人证!

我娘回头问:“是这样吗?”我的几个倒霉的丫鬟全都跪倒:“夫人息怒!”

“那就是真的了!羽衣,你怎么解释!”

我气得满脸通红:“娘,你别听他瞎说!”

石沐风神色复杂地看我一眼,又说:“本来这次回来,就是要来上门提亲的,谁想到出了意外,但就算是这样,我也绝不辜负羽衣!”

从若在一旁说:“季夫人,既然羽衣和石公子早就情投意合,就成全了他们吧!”

我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问我说:“羽衣,这么说你是甘心给石公子做妾了?”

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石沐风是要逼着我娘同意我们在一起,可是,就算我们在一起又怎么样呢?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我的嘴唇又被自己咬出了血,我说:“石沐风,我不会嫁你,就算我孤独一生也不会嫁你!”

从若有些恼怒地问道:“怎么,石公子,你是要羽衣做妾吗?在葭萌居羽衣说的话,我至今字字记得,国主要留羽衣在宫中,我也曾有意收了红袖坊成全你们,可是,你竟然是要让她做妾么?”

石沐风并不回答,只是盯着我问:“羽衣,我要你顺着自己的心意说,你是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

“不想!”

“羽衣,你再说一遍,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不想!不想!不想!就算你刚才毁了我的名节我也不想!”

“好!”他点点头,“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不必回汴京,南唐寺庙多的是,随便找一处出家就是了!”说着抽出佩剑,抓起一绺头发就割下去!

“你疯了!”我惊叫一声冲过去,可是来不及了,地上已经落下了一团他的黑发。他提起剑还要再割,我抱住他,哭着捶着他的肩膀:“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非要逼死我么!做妾又有什么,可是你要是娶了我,就会被怀疑,就会有人要你性命,你怎么不明白!怎么不明白!”

石沐风站着,任由我捶他,打他,然后拉住我,哑着嗓子说:“谁爱要我性命就来要好了!我要是不能和你在一起,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到这里,我娘也有些动容:“既是这样,羽衣,你就嫁了石公子吧,只是,你选婿的事,金陵城内尽人皆知,恐怕一会儿这选婿结果就会传遍金陵,我们又该如何保护石公子周全呢?”

我呆住了,石沐风,你今天真是不要命了,选婿的结果马上就会被雕弓知道,也就是说,赵匡胤很快也就知道了,恐怕不等迎娶公主,石家就大祸临头了!

更完再去睡,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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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九 从若,从若!

屋里一阵沉默,是啊,娘说的对,如果我们非要在一起,又如何去保护石沐风周全?和他在一起,是我心底不敢奢求的梦想,现在看起来,依然是阻碍重重遥不可及,这绝不是“私奔”两个字就可以解决的,在他身后,还有忠孝二字,还有石家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

“石公子,”从若想了好久说,“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一定是十分紧急的,刚才听说公子要回汴京,准备何时启程呢?”

石沐风说:“回王爷,明天就走。”

从若皱了皱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问:“羽衣呢?你打算怎么办?”

石沐风看着从若,一脸正色地回答:“羽衣先留在金陵等我,我很快就会把自己的事情解决,然后明媒正娶!”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一脸坚定地看着我,“羽衣,你相信我,我说过不让你嫁给别人,就一定会娶你!你在葭萌居说过的话,王爷都记得,我又怎么会不记得?我说过不纳妾,我也说过不让你做妾,你一定是我石沐风的唯一妻子!”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信了!什么公主,什么大宋,统统都抛在脑后了!虽然我知道有千万道阻碍,虽然我知道那几乎是奇迹,但,我还是信了,信得那么自然,信得那么坚定!

从若看着我们,似乎是下了下决心:“羽衣,一会儿我出门的时候,你单独送我,如何?”

我茫然望着他,一脸懵懂,石沐风却扑通一声拜倒在地:“谢王爷!”我呆住了,我从没见他对从若这么恭敬。

从若将他拉起,说道:“快起来!都说石公子遇事果决,心思机敏,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我是爱惜石公子的才华人品,又和羽衣情深意重,这样一对璧人怎能不去成全?以公子的才情智慧,羽衣以后嫁了你,必是琴瑟合鸣,幸福终老。一会儿,羽衣送我出门,金陵城内必然传遍她选了王爷,国主问起,我暂不说破,等你办完事情时机成熟,我再向国主请罪吧!”

我流着泪,从若,从若!

从若笑笑,又说:“石公子,你的事无论有多难,也要尽快解决,不要让羽衣等太久!日子长了,传言也就更加猖獗,那时候,就算是保护羽衣也好,或是为了我自己也好,我都要让她做我的王妃!”

石沐风站在一旁,老老实实地说:“沐风知道!”

“那,多少天为限呢?”从若问。

“王爷,您来规定吧!”

从若想了想,说道:“最多不过两个月,如何?”

“好!”石沐风一口答应。

从若走过来,轻声对我说:“羽衣,走吧!”

我默默地随从若出了门,到了门口,他对我说:“刚才对石公子说的话,只是要他不辜负你。乘人之危的事我以前不会做,现在更加不会!放心吧,两个月他要是回不来,我会派人暗地里助他,总之一定要他回来就是!”说完,他上了马车,冲我挥挥手,然后吩咐:“回王府!”

车子正要前行,我追上去,喊了一声:“从若!”

他再次探出头来,我跑过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对我的恩情,他对我的付出,又怎么能单纯用一个谢字来表达呢!

他还是微笑着,有些诧异地问我:“你叫我从若?好!以后就这样叫吧!”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怎么总是这么多的感动和泪水,怎么总是这样没出息!

从若笑着说:“羽衣,不要哭了,要时时守住自己的幸福。在我眼里,谁能娶你便是天大的福气,可惜,我是没这个福分了!”

“从若,”我呜咽着,“谁嫁了你,也是天大的福气!”

他凝视着我,慢慢掏出个帕子,轻轻为我拭去泪水,又把帕子小心收回到怀里,还是微笑着说:“可惜,你也没这个福分了!”

我被他逗笑,可是却笑得那么苦涩,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他是尊贵的王爷,拥有多少出色女子的爱慕和倾心,我区区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拥有他这般温柔的呵护!

“回去吧!起风了。”从若拍拍我的头,眼神里包含的情意,我又怎么不懂!“记着,”他说,“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他又笑着说:“如果石沐风欺负你,你也要记着来找我!”

我又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若,我有东西送你!”

“好啊!羽衣还是第一次送我东西,是什么?”

我擦干眼泪冲他笑笑,回头喊着:“璇儿!”

璇儿跑过来,我说:“快回听雪阁,把刚做好的福寿靠垫拿来!”

璇儿应了一声,只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手中是一对儿福寿靠垫。我把它们递过去说:“从若,这是听雪阁做的靠垫,坐着的时候放在背后很舒服的!”

从若问:“这里面是什么?这么轻?”

“是鹅绒,你还送我一些呢!”

从若轻轻抚摸着,喃喃地说:“原来要鹅绒是为了做这个,这样精美的东西,叫人怎么舍得用呢!”

我说:“用就是了,我再做了送你!”

“好!”从若依然微笑着说,“我等着你下次送我!”

“一定!”我说。

从若微笑颔首,然后示意了一下,马车缓缓地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从若的马车渐行渐远,眼睛又开始潮湿,被这样一个男人疼爱着是一种幸福,但也充满了愧疚,他从来都是默默地站在我身后,就算我不曾爱上过他,他也不会减少关爱;就算我总是看不到他,他也从来没有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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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六十 季家准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