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这里碰到他,宁微澜感到非常意外,她一直以为他作为投资人,并不会出现在片场,谁知他不仅来了,还在这个点不紧不慢地一个人吃晚饭。

晃神间,手指不小心碰到碗沿,那滚烫的温度瞬间拉回她的神智,宁微澜缩手轻轻“嘶”了声,待那疼意过去后,她深呼吸,小心端起餐盘,往他那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几个事~

1.易祉言是男二,宁一纯是女二。

2.男女主以前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

3.他们目前陌生,但会慢慢互相了解,属于日久生情。

谢谢昨天出现的你们,挨个来抱抱,红包都发了,评论也都回了,希望每天都能看见你们-3-

第5章

还未走近,齐昭远就已察觉自己的到来,抬眸冷淡看了眼,宁微澜呼吸一顿,再往前走了几步,轻轻询问:“齐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齐昭远沉默,很慢很慢才嗯声,宁微澜无声坐下,手指握着筷子却没有动口,余光不经意瞟到他右手手背,伤口已经好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手机铃声响的很突兀,宁微澜看见他接起,默默吃饭,她没想偷听,可声音总时不时跑进她耳朵里,那调侃的笑声她不用想都知道是于泽,静静等他接完,宁微澜放下筷子。

“齐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从那天得知出演女二号人选的最终结果开始,她的心里就藏了这样一个问题。她知道谢蝶仪是谁,新晋的小花旦,演技和人气无可挑剔。

但两人中,她却胜出。

宁微澜从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论演技,她自认暂且过得去,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论人气,不说五年前,现在的确没多少人知道她,但这不代表以后。

但是这个结果让她还是有些诧异,隐隐约约也从那日于泽未说完的话中得知,这一定不是于泽下的决定。

而是他。

眼前齐昭远已经看过来,虽未作声,宁微澜却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她敛了敛眸子,遮去方才那些复杂神思,认真。

“据我所知,齐先生转型导演以来只投资过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均是豪华演员阵容和大制作,所以《九重宫凉》是第四个投资,同时也是个例外。”

例外投资这部不过是好友于泽踏足导演圈的试水之作,是赚是赔毫无概念,例外这部剧除了男女主演身居一线,其他大多都是二三线明星,还有她这种…新人。

“我想知道,齐先生冒风险定下一个算是新人的演员,近期没有任何作品,演技有待考量,人气基本为零…”她说了一堆,倏地停下去看他的眼睛,一字一字,“不怕失败么?”

话落空气有着长久的静默,宁微澜很轻地咬了下唇角,这时间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因此忽然听到一句淡淡的反问时,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宁微澜,什么是投资?”

她怔神,答:“投资者前期投入一定数额的资金,然后期望在未来得到回报…”

他听完,冷漠接话:“得到回报也只是期望,有收入就会有亏损,这是事物的永恒定律。”说及此,他话锋一转:“但是,我是个演员,更是个商人,商人从不做亏损自己利益的事。”

“所以…”

“所以,”他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抄手环胸,“我的选择和投资在后期都会有回报,而你需要做的,就是给我创造回报。”

眼帘里他起身准备离开,宁微澜眨眨眼,意外的肯定让她既惊喜又无措,心跳重似捶鼓,她看见他就要走,脱口叫他:“齐先生。”

他回头。

“非常感谢你的选择和机会…”

“不必。”他收回视线,扬长而去。宁微澜后半句话咽回肚中,目送他身影消失,一个人将剩饭吃完,也回房。

洗了个澡,一看时间才九点半,虽然明天要早起不宜晚睡,但这个点到底还是早了些,宁微澜没有睡意,干脆摸了剧本背台词。

她虽然是女二号,但戏份却不多,所有台词加起来统共也就那么几页,宁微澜背了会儿有了困意,爬上/床熄灭壁灯。

整个世界沉入黑暗,细听还能听见外头连绵细雨轻拍玻璃窗的声音,她拉高被子闭眼,呼吸渐渐放缓坠入梦中。

正式开拍。

在休息室里换好戏服化完妆,宁微澜抱着剧本在专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还没轮到自己的部分,她怕一会儿紧张忘词,索性低头默背。

宁微澜本就喜静,是个极能静下心做事的人,就算周围再喧哗吵闹,她也能隔绝一切,就认认真真背自己的台词。

所以她并未发现宁一纯的靠近,直到手中剧本被抽走,才抬眼,声音戛然而止。

“真没想到还是在一个剧组里看见你了,”才早上七点,太阳已经热的不行,宁一纯撑着把伞,眉角微挑,“女二号?宁微澜你还挺有本事,居然把谢蝶仪挤走,你的经纪人应该费了不少力吧?”

宁微澜不想和她说话,直起身就要去抢剧本,怎料宁一纯侧身躲过,冷笑继续。

“还是你被潜规则了,跟的哪个?”宁一纯的目光随意在片场转了一圈,落在秃顶中年制片人上时不怀好意,“知道你很想红,不过也不要太没有下限,有些老男人啊,手段层出不穷,小心被折腾的起不来床。”

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宁一纯越说越过分,快意凛然:“毕竟还是要拍戏的,记得有点节制,不过就算你再怎么勾搭,大概也是红不了的…”

“说完了吗?”

宁一纯被横来一句哽住,左右看看压低声线:“宁微澜,你什么意思?”

没搭理她,反倒倾身趁她不注意抢回剧本,宁微澜作势拍了拍,仿佛那上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姿态做的令宁一纯彻底黑了脸。

“宁一纯,你的老毛病一点都没变,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宁微澜轻笑,“还是那么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宁微澜!”

无视这声咬牙切齿,宁微澜笑得愈发肆意,她甚至站起身,低眉垂眼去看这个比她矮了大半头的“妹妹”。

“宁一纯,你刚刚说那些老男人,听着好像经验很丰富的样子,”她扬眉,“莫非你早已身经百战,所以现在有足够的经验来教育提点我?”

宁一纯被她说的脸色一红,压根没想到她居然顺着自己的话回击自己,想要狠狠骂回去,又唯恐人多被听见,只能装出一副微笑的模样,话里暗藏恼怒。

“宁微澜,你少得意,不就是个被雪藏了五年的丧家犬么?怎么,抑郁症好了?还是得悠着点儿啊,等会儿想不开来个自杀可怎么办。”

说完宁一纯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头微歪着语气凉凉:“不过也挺好,下去陪你妈吧,活着多累呀,每年还得祭奠死人…”

话到这里便说不下去,因为宁微澜毫无预兆地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毫不收敛,像是要将她的手腕直接捏断。宁一纯痛的眼睛泛红,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宁一纯,我和我妈妈怎么样,用不着你操心,你有那点空闲时间,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自己,别总来找我的茬,我不乐意看见你,听明白了吗?”

“还有,别试着触碰我的底线,你不是怕我抑郁症复发自杀么?对,所以你少惹我,免得我复发干出什么事,你躲都来不及!”

不去看宁一纯气急败坏的离开,宁微澜重新坐下,摸过旁侧早就凉了的水仰头灌入,那冰凉穿过喉咙直达胃部,扩散至四肢百骸,她紧紧握着水杯,良久才松开。

除了一开始没有进入状态导致的ng,越到后头宁微澜状态越好,甚至男二号还会时不时忘词,她已经可以一条过。就这样维持着还算快的进度结束自己白日的戏份,宁微澜在旁等待夜戏。

j市地处南方,又是夏天,晚上七点半左右才彻彻底底进入黑夜,夜晚很热,闷得透不过气,尤其穿着古代繁复的戏服,汗当真是一层一层渗透内里。

接过经纪人递来的简易扇子,宁微澜低下头继续背台词,刚背几句,耳内就传入嘈杂语声,隐隐有几分熟悉,她下意识抬头望去,就这样直接撞入一双眼中。

“快把这些给工作人员分一分,”陈秀丽偏头吩咐宁一纯的助理,正要和自己女儿说话,冷不丁与一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合,她僵了僵很快反应过来,侧目看向身旁,“一纯,宁微澜和你同一个剧组?”

宁一纯还生着气,听到这个名字差点没按捺住火气,哼了下当做应答。

而同样移开目光的宁微澜,垂眸看着剧本上小小的字,耳边尽是宁一纯和陈秀丽招呼众人的说话声,她想要屏蔽,却无法做到。

一闭上眼就满是陈秀丽那张保养极好,五年都没太大变化的脸,还有当年面目狰狞的用力一推。

那句“你想死自己去死,别拉着我们垫背”一遍又一遍在脑中回响,像是装了个扩音喇叭,吵得她心浮气躁无法思考任何,宁微澜已经静不下心,只能起身,去偏僻角落透气。

分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一人一份西瓜切盒,宁一纯想到还有一人,视线投向却不见人影,她随手拉了个工作人员一问,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本想等齐昭远回来再送,可她的戏份又马上要开拍,只能托场务送过去。

忙完手头上的事,齐昭远回到位置,目光触及旁侧桌子上的西瓜切盒,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周围,想着大概是哪个工作人员买来分的,便没有再问。

只是他并不喜欢吃西瓜这种甜腻的东西,留着到底浪费,便打算留给于泽,然而就在此时,他意外发现四周的人几乎都有切盒,偏偏宁微澜旁边的小桌上空空荡荡,他拧眉沉思片刻,把盒子重新盖好放在一旁。

起身去往监视器旁,两人低声讨论,齐昭远等于泽离开后,招手叫来场务,随口找了个理由让他把切盒送到宁微澜那里。

场务离开,他继续看向监视器,倒退着方才拍摄的画面,殊不知方才的动作,被宁微澜的经纪人恰巧看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很聪明,→_→

另外,日久生情,“日”非动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o^)/~

第6章

刚进卫生间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印证来得太快,身上气势汹汹的到临让她脸色发白,宁微澜回到座位,抱着肚子蜷缩不动。

入夜的j市温度正好,微风偶尔拂过袭来凉意,一开始倒也还好,时间久了便开始肚子疼浑身发冷,宁微澜不想起身去倒热水,就保持一个姿势窝着,闭眼休息。

直到经纪人回来。

“还有一场戏就轮到你了,拍完这一幕就收工,”经纪人坐下,眼角余光睨了宁微澜一眼,忽而似笑非笑,“宁微澜,我真是小看你了。”

因为不舒服,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听闻这一句不冷不热的暗讽后莫名其妙睁开眼,目露疑惑。

经纪人撇嘴,才不吃她这一套,“少给我装,怪不得怎么劝都不肯接拍激/情戏,我当初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真傍上了金主。”

“…什么意思?”金主?

“还装,宁微澜你瞒着别人就算了,我是你的经纪人,遮遮掩掩就没必要了吧?看见那盒西瓜没,那是齐昭远给你的,”说到此经纪人陡然笑出声,视线在她和不远处依旧对着监视器的颀长身影中来回几圈,“说说看,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到哪一步了?”

宁微澜没接口,而是在经纪人高兴的语气中想,她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目光垂落桌上切盒,一块块嫩红西瓜切的均匀摆放整齐,上头还插着几根竹签,显然是宁一纯送给齐昭远,却被转送到了她这里。

她不知道齐昭远怎么会给自己,但一想到这最原始是宁一纯给的东西,就觉碍眼,她皱紧眉,忽然拿起切盒往经纪人手中一塞。

“给你吃,我不要。”

经纪人愣了下,塞回去:“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齐昭远,你们现在什么关系,进行到哪一步…”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宁微澜压着不耐低声,一生气好像肚子更痛了几分,她单手捂住,表情不善,“一点都没有。”

“怎么可能!”经纪人才不信,“没关系他给你送吃的?”

“你看错了。”

宁微澜不想和经纪人多说,正巧也轮到自己的戏份,便站起整理好,朝拍摄地走去。身后经纪人看着她走远,撇嘴同时心里悄悄计划,无声跟上。

夜戏拍摄,白天很容易集中的注意力现在怎么都聚集不了,状态简直差到极点,于是连着一连串的ng之后,于泽无奈地挥手,让宁微澜先去旁边歇会儿。

这是她自己一个人表演的部分,暂停延后便只能先拍接下去别人的戏份,宁微澜觉得歉疚,一时半会儿又上不了,只能捂着肚子看剧本,静下心设身处地去想人物情感。

“宁微澜,”一场务突然跑过来,“于导那边叫你过去。”

宁微澜迟钝了一秒才应好,不知道是讲戏还是做其他,干脆先把剧本给拿了过去。

“坐!”

于泽早让助理帮忙准备了一把椅子,这会儿等宁微澜坐下,直接切入主题。

“你白天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怎么一到晚上就不对劲了,我看你刚才根本没走心,是什么原因,太热了?”

宁微澜汗颜,当然不可能告诉于泽是因为她身上来了肚子疼,加上被宁一纯和陈秀丽膈应到,这才难以进入状态。

“没有于导,很抱歉拖累剧组进度,一会儿我再试试。”

于泽点点头,也不再废话,扯来剧本细致地给她讲戏,刚说了一个开头,就有助理过来,告知那边拍摄副导演在找他,于泽随口应着,又不想讲戏不讲完,思来想去想到一个人。

临走起身前,于泽低声让宁微澜就在这里等,而后跟助理边走边说:“齐昭远在哪儿?去找一下,跟他说让他帮我个忙,抽十分钟给宁微澜讲个戏…”

助理忙不迭答应。

小助理找来时齐昭远正在稍远些的地方,望着无边无际的黑夜接电话,他很少说话,应答也不过是几个单音节,眉目被浓郁夜色染得冷峻淡漠。他已经看见身旁气喘吁吁的助理,等挂断电话淡淡问:“什么事?”

“于导刚刚在给演员讲戏,但是副导演那边有事找他,所以于导让我来找您,让您帮忙给那演员讲讲完。”

话音刚落便见两道剑眉深深蹙起,小助理心里咯噔一跳,果然听见:“跟他说我没空。”

“好的。”小助理点头,甫一转身步子都未踏出,又听:“哪个演员?”

“宁微澜。”

来这边接电话之前就看见她接连一串的卡戏,这下方想起,果不其然。齐昭远双手插/进口袋,默了许久沉声:“带路。”

小助理发愣后:“…好的。”

自于泽走后,宁微澜真就乖乖坐着不动,这边离拍摄地近,她自己看剧本酝酿情绪,不时还能看看那方进度,推测大概还有多久会轮到自己。现下她垂着眼睛在默背台词,注意力高度集中导致身前有人坐下都没看见,所以不经意抬眼时四目相对她吓了一跳。

这样直接的小反应并没逃过齐昭远的眼睛,他两指轻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边揉声冷且低。

“刚才他说到哪里?”

“我误闯冷宫,里面空无一人…”

她愣怔后简单描述,他听着立刻明白,就着这个位置继续往下说。虽周身气质疏离,可给她讲戏时却比于泽要更仔细深入,尤其几个要注意表情和动作的技巧点被他重点指出,宁微澜光想象就通畅明了。

一幕戏花了整整十五分钟,他说完后抬眸瞥她,身体向后舒展长腿交叠,姿态随意,宁微澜有带笔过来,记完后抬起眼去看他,想了想还是道谢。

一如既往两字“不必”,宁微澜低下头,脑子里突然过了水果一事,也不知怎地,完全没过大脑就脱口而出:“那盒西瓜,是你给我的?”

齐昭远闻言未作声,没承认也没否认。

话音刚落宁微澜就万分后悔自己这莫名的举动,她轻轻舔了舔干燥唇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时,听见他问:

“吃了?”

她微愣:“没有…”

“不喜欢?”

“…没有。”哪有不喜欢,她压根就是不想碰。

她的沉默令他心中起疑,刚想再问,身后飘来若有似无一句“一纯给的西瓜还真甜”,恍然明白,他静看她少倾,想起两人之间的不对盘,淡淡留下一句:“不想吃就扔,不喜欢就不吃,没有人能勉强你做任何事。”

宁微澜抿了抿唇,很轻很轻地嗯声,犹豫思忖之时,他已大步离远,她望着他背影渐渐消失,不知为何,胸中名为“宁一纯”的郁结气消散不少,她重新去看剧本,心情回转。

再次拍摄进行的很顺利,接近十点终于收工,宁微澜去了更衣室换衣服,经纪人便在外等待,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得意洋洋。

本还想着怎么让两人接触制造绯闻话题,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夜色太暗,光线不够明朗,经纪人挑了几张稍显暧昧的留下,将手机塞回兜中。

回酒店第一件事便是洗澡,宁微澜本来还有点困了,谁知道一出浴室便彻底清醒,她吹干头发躺上/床,摸过手机刷微博。

已经小半个月没发过微博,其实她每次登上来也就是看看实时热点,习惯性点入微博热搜,她一条条往下翻,不小心进入时事频道,那硕大的几个字就毫无防备撞入眼帘。

印度尼西亚发生7.8级地震,并引发海啸…

配图九张,四张为地震前和谐美好的画面,五张为地震后的——楼房倒塌,人民哭泣拥抱,被救人员送上救护车等等…

凄惨难忍。

头蓦地就痛起来,一抽一抽,像是有把刀在剜着脑神经,宁微澜呼吸困难无法再往下看,退出微博唰地将手机倒盖在枕头上,拽过被子盖过头顶。

黑暗淹没所有。

眼前一片漆黑,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她听不到别的,手指还紧攥着被角,指甲弄出极深褶皱,她狠狠咬了下唇,痛意冲破模糊让她清醒。

放了舒缓的轻音乐催眠,宁微澜关灯侧躺着,一遍又一遍将方才的事从脑海里剔除,所幸折腾了一天真的困了,来不及思考更多,便歪头失去意识。

翌日早早醒来,宁微澜赖了会儿床才起,吃过早饭便直奔片场。工作人员已经差不多到齐,皆在布置今日要拍摄的现场,宁微澜原地站了少倾,打算去更衣室换戏服,正要转身,却觉极多异样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那眼光像根刺,扎在她身上愈发深入,宁微澜没懂原因,也懒得去搞明白,兀自就走开,可还没走几步,便听一阵喧闹从斜右方传来,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提问声和闪光灯,宁微澜一惊猛地收住脚步看去,与他微冷视线半空交汇。

就这没反应过来的空档,娱记们已经发现女主人公的到来,兴奋地分散了一批将她围在中间,十几个话筒骤不及防地戳至面前,拥挤中摄像机还险些敲到她,宁微澜本能后退一步,完全没懂什么情况,就是此刻,她听见娱记争先恐后的问题,瞳仁睁大,僵住发懵。

第7章

“宁微澜,你对昨天晚上你经纪人发的微博怎么看?”

“宁微澜,当时齐昭远是在给你讲戏还是做什么,能否透露一下?”

“宁微澜,照片里你和齐昭远姿势亲密,请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宁微澜…”

问题太多,一个接一个抛过来,声音聚在一块儿又乱又杂,吵得她根本无法思考,宁微澜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去看同样被围住的他,但就这么个潜意识的动作,被娱记误以为两人真有什么,更加穷追不舍。

一时局面吵闹难以控制。

娱记拼命提问,宁微澜却依然一言未发,她虽从未遭遇过这种阵仗,但一时无措后冷静的很快,思索着大概是经纪人发了什么微博导致了误会,毕竟没看过,只能试探着猜测。

可没等她开口,导致这一切的源头出现,挤开所有媒体到她身侧。

“好了,你们这么多人挤我们家微澜算怎么回事?”经纪人用手格挡着摄像机,硬是开辟出一小块空地,“有什么问题一个个问,嗯?”

娱记们见本人来了,兴奋之余哪儿还顾得上顺序,争抢着递话筒希望宁微澜先回答自己,经纪人心底十分满意这炒作的效果,想再点把火,碍于齐昭远就在场不敢过多放肆,只能帮着回答,言语内留足想象空间。

“大家都知道这是于泽担任导演的第一部剧,我们微澜有幸出演女二号,当然是想各方面都努力做到最好的…”经纪人笑眯眯回答,视线刻意投向几步外圈内的齐昭远,“所以昨晚上就是普通的讲戏,齐先生,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