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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报仇、真相,我突然觉得很可笑,心底无可遏制的涌出一股悲凉。人类五千年的文明,到底把人类造就成什么样的怪物?

真正的怪物,只有一种,那就是人类!

我的思维已经停止,看着已经疯了的大野,只想静静的退出这个由人类亲手制造出来的地狱!

就在这时,我听到陈言惊呼一声。顺着声音寻去,看到他跪在一个容器前,那个容器里浸泡着一个通体黑色,头部无比巨大的婴儿。

我下意识走过去,陈言此时全身发抖,面部抽搐着,死死盯着容器下面的贴签。

那个贴签上写这一行汉文小字:物种:鬼婴。时间:1943年。编号:F917203。备注:生物体不明,发现于埋葬女尸体内,与中国古老玄术有关。参考意见:重点研究。

鬼婴!

幽冥血玉(二十三)

正奇怪于陈言为何如此激动,“砰!砰!砰!”身后传来数声枪响,紧接着是容器破碎的声音。我心里大惊,转身看去,大野拿着枪,正对着山洞里的容器扫射着!

“大野!你疯了!”我怒吼道!随着无数容器的破碎,黄色液体大量涌出,倾泻在山洞里。

“它们都是活的!我要把它们放出来!”大野疯狂的大吼着,手里的枪仍在不停地扫射!

无数只怪物失去了容器的禁锢,慢慢的沿着容器的缺口爬了出来!

那只章鱼状的软体生物,伸出几条布满吸盘的触须,紧紧地把大野缠绕住,触须猛地向两边用力,“嗵!”大野身体立刻被四分五裂,体压把各种内脏迸射出极远,鲜血融入黄色液体中,形成一道独立的血色流体。只有大野的头颅,落在原地,渐渐被黄色液体吞没。

黄色的液体在山洞里越聚越多,渐渐没到我的裤脚,陈言依旧跪在地上痴痴呆呆的。

越来越多的怪物从容器中钻出,我看到那条猴脸鱼“噗通”跳入液体中,在水面划出一道水线,飞快的向我们游来!

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扯起陈言就要往洞口跑!就在此时,我才发现,那道石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同时我又发现,我们之间少了一个人!

刘峰!

那些怪物似乎发现了我和陈言,用各种诡异的姿势向我们扑来。猴脸鱼划出的水线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无暇多想刘峰到底去了哪里,只能拉着陈言向洞的深处跑去!

陈言似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明白了形势,甩开我的手,一起跑了起来。我几乎是拿出奥运会百米冲刺的速度,咬着牙根跑到洞底那台手术台前,还好黄色液体没有蔓延过来,那条猴头鱼只能在液体的边缘急躁的不时露出脑袋,对着我们嘶嘶吼叫。

那些怪物走的很慢,我发现它们似乎都不能脱离黄色液体的范围,只能随着液体扩散范围,慢慢走来。

我尽量不去看这恐怖的一面,扶着手术台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因为高速无氧运动而剧烈的跳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术台上那具人形干尸。

“从这里走!”这次是陈言扯着我,我看到那个盛满纸灰的铁柜被斜斜的推开,露出里面虚掩的一道小门。

刚才这个铁柜明明是紧贴着墙壁的,为什么现在却是这个形状?

我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我们之间少了的那个人!

刘峰!

他是怎么知道这个铁柜后面有道门呢?难道他以前来过?

我跟着陈言向那道铁门跑去,不管铁门后面是什么,总比被这些怪物吃了强。仓促间我的手挥到那具干尸,“叮咚”一声,一个银白色的小物件从尸体上掉落,碰到岩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顺着看了一眼,惊呼一声,急忙把那个小物件捡起来。

那是一个小巧的银白色莲花状的戒指!是我们灵族掌门代代相传的信物!

据师傅说,这个戒指失踪于他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和月饼的师祖!

难道那具干尸是我们的师祖?灵族第三十九代掌门人?

“他妈的快走!”陈言狠狠扯了我一把,俩人跌跌撞撞闪进了那个铁门!

幽冥血玉(二十四)

临进门前,我顿了顿身形,又看了一眼那具干尸。陈言先我一步闪进铁门,眼看着黄色液体快要蔓延到手术台,那些怪物距离越来越近,我跺了跺脚,也钻进那扇铁门,顺手把门拉上了。

映入眼帘的,是柔和的红光。安详的,温暖的,静逸的让我完全放松,不由自主想安睡的光芒。

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我听到不知从哪传出类似催眠曲的歌声,旋律非常缓和,低声吟唱着。就像遭遇海难在破船上漂泊多日的绝望水手,听到美丽的北欧女妖唱着魅惑的歌声,不知不觉投身大海的怀抱。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不自觉的一睁一合。大脑开始麻痹,如果就这样睡去,那该有多好。我慵懒的看着这条长长的红色隧道,迟钝的想。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激灵打了个冷战,立刻清醒过来!

陈言也不见了!

在我前方大约十米处,有一把枪丢在地上,那是陈言的枪,但是陈言也失踪了!他最多比我多进门几十秒钟,短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跑出似乎没有尽头的隧道!

血玉!粽子!冤魂!怪物!鬼婴!惨死的大野!失踪的陈言和刘峰!干尸!师父的死!

在那一瞬间,无数信息疯了一样在我的脑海里面飞速旋转。我感到头痛欲裂,精神上再也承受不住连续性的刺激,只能无意识的大吼着,胡乱挥着手!

那一刻,我频临在精神错乱的边缘!

当手挥舞到红色岩壁时,我的心神猛的稳定了。岩壁上传来了阵阵暖流,很缓慢的沿着手掌传遍全身,神经立刻奇异的放松了!我又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身体开始逐渐倾斜,慢慢的靠在岩壁上,我发现了奇怪的事情,我看不见也感觉不到我的手了!

我才注意到,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岩壁中,肩膀也已经陷入一小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紧接着发现,并不是手臂陷入岩壁里,而是岩壁在用飞快的速度吞噬!

一股奇特的吸力把我慢慢拉向岩壁,半边身体已经完全被吞了进去,脸已经紧紧贴着岩壁了。

我心里大骇,死命的向外挣脱。岩壁里的吸力越来越强,加快了吞噬速度。这种力量是完全无法抵抗的,我用尽了全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入岩壁。

肩膀消失了…

左脸消失了…

右脸消失了…

眼睛完全看不见了…

最后只剩下右手,还残留在岩壁外面。

奇怪的是我还能正常的呼吸,也没有什么紧缩感。就像融进一大锅煮化了的脂肪堆里,身体除了感觉到黏腻油滑,还感到手脚的每一次挣扎,都特别沉重,似乎带起一大堆黏糊糊的东西。

直到右手也被吞了进来。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右手也有了同样恶心的油腻感觉。

这时,一股白光从手里传出,虽然眼前一片混沌,我仍然清晰的看到了那股白光。随即手心感到灼热的烫烧感,剧烈的疼痛让我想张开手,但是却被岩壁里浓腻的脂肪油膏紧紧压住,根本无法张开!

这种烫烧感飞快的传遍全身,我的身体越来越热,像坠入了沸水里。岩壁突然压力增强,紧紧地把我禁锢着,全身骨骼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发出“咯咯”的声响,肺部也被挤压的只能往外呼气。当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被挤出时,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突然,一股巨大的排斥力把我推出了岩壁!终于重新呼吸到了隧道里倍感舒适的空气。手掌里的灼热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彻心脾的清凉。

张开手掌,那枚白莲戒指隐隐放着白毫。

“轰隆!”当我还没有进行思考时,隧道剧烈的抖动了!原本光滑的岩壁快速蠕动,凸现出一道道巨大的褶皱,无数条红色液体就像有生命的生物从岩壁中钻出,整条隧道顿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珠,并用肉眼可以查觉的速度进行收缩!

我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念头:我在一条肠子里面!

隧道眼看越来越窄,那巨大的血珠已经要落在我的头上,褶皱一张一合,眼看就要接触到身体,我来不及细想,拼命地向隧道深处跑去!

也许隧道的尽头,会有一条出路!

速道收缩的更快了,我是直着身子狂奔,再后来成了猫着腰跑动。最后,我只能匍匐在地上,奋力向前爬着…

不知道多久,我被血泡完全侵透,每爬一下,凸起的褶皱就会刮过身体。眼前的视线越来越窄。

终于,我看到一抹红光,出现在前方!

幽冥血玉(二十五)

红光出现的地方,正是一个洞口!

我拼命向前爬着,眼看着洞口越来越近,隧道也越缩越小。每爬一米,我都能感觉到这个诡异的隧道带来的强烈压迫感!

三米!两米!一米!

当双手牢牢板住洞口边缘时,我已经被这条隧道紧紧地包裹住了!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双手用尽全力把身体向外拖着!

身体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我已经无法呼吸,每向前挪动一厘米,全身就会有因为摩擦而产生的剧烈疼痛感。

十厘米!九厘米!八厘米!我距离洞口越来越近,一点一点向隧道外面挤!就像快要用尽的牙膏,被狠命挤压着。所不同的是,牙膏是被动的向外挤,而我却是为了主动为了活下去!

洞外的红光突然消失了!

在黑暗中,我终于痛苦的探出了头,探出了身子,随着隧道发出紧闭的声音,整个人终于从里面挤了出来!

我劫后余生的趴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肺里因为瞬间吸入大量冰冷的空气而刺痛起来。眼前一片黑暗,完全不知道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空间里。只感觉空气很清新,皮肤上的露水告诉我,这里很潮湿。

伸出手,除了坚实的地面,手指触及之处,完全是虚无的空洞。空气越来越潮湿,就像水波轻轻拍打着身体,甚至感觉有带着浓烈腥味的水滴落在头发上、肩膀上、身上。隐约中,我听到了奇怪的呻吟。

低低的,悲伤的,时隐时现的…

这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痛苦,就像一个活人被绑在柱子上,浑身滴着鲜血的每一道伤口都抹上了芳香的蜂蜜。眼睁睁看到无数蚂蚁由少到多,慢慢汇集,最终成了黑压压的一片,爬到伤口上,蚕食着沾满蜂蜜的血肉。那种噬心的麻痒疼痛感,让人声嘶力竭后,看着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钻入皮肤,咬掉血肉却无能为力的低吟。

我心头猛地一跳:声音听上去特别耳熟!就像是我一个最熟悉的人发出的!就像是——

月饼的声音!

“月饼!月饼!月无华!月无华!”我多么希望月饼能够回答一声,但是除了回声,再别无声响。

回声慢慢消失的时候,那呻吟声也奇怪的消失了。

这一刻,我宁可希望我是一个盲人,是一个聋子。当你能看见而看不见,却能听见谲诡的声音不停地钻入耳膜时,或许也会这样想。

我被这种感觉折磨的快要发疯,跌跌撞撞挥着手四处走着,渴望能摸到除了身后岩壁之外的东西。

就这样摸索了半天,我感觉神经快要崩断时,手指尖触到一样东西!继而整个手掌也碰触到了。温暖、富有弹性、黏腻,像一具刚剥了皮的尸体

我缩回手,紧张的忍不住喊了起来。

这个不知道多大的空间里,立刻响起了我的声音。

声音撞到岩壁,来回反弹,终于在这个空间里形成了无数道冤魂凄嚎的回声。

突然,眼前一亮!继而整个空间都亮了起来。这光亮,不是平日所见的日光色,而是在这山洞里最熟悉不过的红色——浓的像血一样幽红色。

奇怪的是,我的眼睛并没有因为长期在黑暗中突然接触光线而产生刺痛或者暴盲,反而有种清凉的甜意浸入眼球,柔和而舒适。

发光的物体,就在我身前不到一米处。

是一块沾满了鲜血的透明石头!

这块石头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安安静静的盘踞在这个空间的中央。

借着光芒,我仔细观察着这个空间。这是一个巨大的岩洞,岩洞顶端,垂下了无数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向下滴着红色液体。液体像鲜血般浓厚粘稠,我这才发现全身都是斑斑血点!

岩壁的四壁,向下缓慢流淌着血红色的液体。这是一片血的世界!这块血石,用肉眼难以察觉的变化,轻微颤动着。

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心脏中。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完全喘不过气,那个消失的声音却又响起。仔细听着,发现声音源自那块血石。血石里面,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高挑的个子,清秀的脸庞,瘦肖的脸颊,下巴略尖,凌乱的头发遮挡着两道浓密的眉毛,微闭着眼睛,四肢无意识的垂落着。

是月饼!他在这块石头里!

他是怎么到这石头里的?

我顿时顾不得许多,双手摸上那块石头,竟然可笑的想把它分开!

这时,月饼突然睁开眼睛,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球里面是一片茫茫的白色。而在他身后,又慢慢走出出一个人,也是一双白茫茫的眼球,双手向前伸着,似乎要从这石头里面挤出来。他的手指距离我的鼻尖只有一两寸的距离。

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脸:那个人!是我!

幽冥血玉(二十六)

奇怪的是,这时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心里反而又升起了在隧道中那种恍惚的舒适感。仿佛听到血玉里面的月饼和“我”柔声说:“进来吧,进来吧…”

肖雪、张扬、师父、甚至刘建国,从血玉深处全都慢慢走来,脸上都是同一种表情,用同样的语调对我说:“进来吧,进来就能获得永生。”

这些人都复活了!为什么也在里面?难道这就是血玉的秘密?能够带来终极的永生?只要走进去就可以了?

我和月饼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间,双手摁在血玉上。血玉忽然变得光滑而又温暖,就像少女赤裸的肌体,让我再也无法把手移开。

双手慢慢融入血玉中,那种在隧道里遇到的吞噬感觉又出现了。这一次,我完全不想挣脱,只想进入里面,达到生命的永恒!

身后好像出现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拉枪栓,但是我的警觉已经完全丧失了。

“砰!砰!砰!”连串密集的枪声从背后响起,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死死压在血玉上,紧跟着后背传来彻骨的疼痛。然后我看到胸口多出了几个酒盅大的血口,向外汩汩冒着热腾腾的鲜血。

愣了一下,疼痛让意识立刻清醒,那几颗子弹穿过我的身体,钻入血玉中。血玉平滑的玉面留下了几个窟窿,和胸口的伤口合在一起,还“嘶嘶”冒着子弹高速摩擦带来的热气。

回过头,我看到一个很熟悉的陌生人——刘峰!

从血玉顶端落下一个人:“南瓜!”

我心里一暖,终于摆脱了血玉带来的幻觉:是月饼!真真实实的月饼!

刚想应声,一股咸腥的热血从嘴里喷出,咳到了血玉上。血玉被子弹击中后,就像是有生命般,从里面流出大量黄色的粘稠液体,剧烈抖动着。

我勉强对着月饼笑了笑,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冷,脸贴着血玉,双手从血玉中缓缓抽出,整个人靠着血玉瘫软着…

我要死了。月饼,所有的真相,只能靠你了!

意识模糊前,我看到刘峰又射出一派子弹,但是月饼却用不可思议的身形灵巧的把子弹躲开了。

“妈的!说到底,还是你丫厉害!这身段快赶上《骇客帝国》里的基努李维斯演的里欧了!”我心里这么想着,嘴里竟然中气十足的说了出来。

“操!你丫别装死!还不快帮忙!”月饼一边躲着子弹,一边往刘峰逼近!

刘峰狰狞的扫射着,面部却产生了奇怪的变化。他的左半边脸,迅速的老化,原本红润的皮肤瞬间变成老年人才会有的灰黑色,几颗醒目的老年斑像苍蝇贴在脸上,大量皱纹从肌肉里鼓出,半边脸变得沟壑成堆,皱纹纵横交错。

几秒钟的时间,刘峰就变成了半边脸是刘峰,另外半边脸却是个陌生老头的怪物。甚至连头发和眉毛都变成了苍老的灰白色。

我看得心里一寒,突然觉得左肩又是一阵刺痛,是被一颗跳弹迸射到,肩膀上顿时翻起红白色的碎肉。“操!老子躺着也能中枪!”我心里暗骂道。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突然长出了许多红色的肉芽,沿着伤口开始蠕动,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就像一堆聚成团的肉蛆。虽然视觉上恶心,但是伤口却没有痛楚感,取而代之的是麻麻的酥痒。在肉芽眼看就要结合在一起时,肩部的肌肉收缩,把那颗子弹挤出。

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复原了。我连忙扯开衣服,胸口那几个弹孔只留下比原来皮肤略微光亮的圆形痕迹。

“你丫还愣着干嘛!”枪声已经停止,看来刘峰一通扫射,子弹已经打完。岩洞里只剩下弹壳落地的清脆“铛铛”声。

月饼距离刘峰还有不到五米的距离。刘峰把枪一扔,怒哼了一声,双手交叉,来回摩擦着,从身体里冒出一圈白色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强,迅速把刘峰包裹在中心,延伸到三米开外的距离。

“灵术?”我心里一惊,除了我们俩,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使用灵术的人?

月饼到了白光的边缘,身体也冒出同样的白光,范围却比刘峰发出的白光小得多。两种光互相角力着,边缘巨刺般的光芒相互吞吐,相互撕咬。我用视觉甚至都能听到光芒摩擦咬合时发出的“吱吱”声。

渐渐地,刘峰身上的光芒缺来越强,把月饼的光芒挤到身体上。月饼猛的后退一步,收起灵力,“轰!”地面炸出了一圈波浪状的圆形坑洞。

月饼退到我身边,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在强压猛的收回灵光带来的反冲力。

“吴铭哲的徒弟不过如此!”刘峰那张半边老人半边年轻人的脸很诡异的抖动着,声音时而沙哑时而清亮,不屑的望着月饼,又瞥着我,“还有个只会走阴时的废物。”

“操你大爷!”我立刻赶到被羞辱,“你个人妖脸他妈的连走阴时都不会!”

刘峰“哈哈”大笑起来:“我还是要感谢你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再次来到这里。”

再次来到这里?上次是什么时候?我刚想张嘴问,月饼轻轻碰了我一下。我才注意到刘峰身后的岩壁上,冒出许多红色的小泡泡,汇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

“要不是我那个忘恩负义的徒弟,何须如此大费周折!”刘峰那半边老人脸上长出了几缕白胡,只见他习惯性的捋了捋,结果只摸了半边,不免又有些尴尬。

我又惊奇又好笑,刘峰背后岩壁上的血泡越来越密集,逐渐形成了人的样子。

月饼眉毛微扬:“你的徒弟?”

刘峰指着我哼道:“那个不成器的鬼婴!你们俩倒是长得一模一样!只有鬼婴才可以走阴时。张扬、你,还有我师弟吴铭哲。我培养张扬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走过阴时能找到血玉。哼!结果这小子恩将仇报,趁我为他聚尸气的时候暗算我!”

我和月饼不约而同的剧震,吴铭哲是我们的师父!这个怪物是我们的师伯?

张扬是鬼婴!我也是鬼婴?师父也是鬼婴!?

我突然又想到容器里面那具鬼婴,其他的怪物都活着,那个鬼婴是不是也活着?

幽冥血玉(二十七)

“吴铭哲没有对你们说过咱们灵族的一个秘密吧。”刘峰继续捋着半边胡子,“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已经是死人了,我没必要和死人说话。得到血玉,我就能获得永生!”

“既然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何不多说几句,也让我们死后是个明白鬼。免得变成冤魂缠住你。”月饼悠然道。

“冤魂?灵族怎么可能害怕冤魂!”刘峰狂笑道。

我明白月饼这句话并不是为了想真正得到答案,而是为了分散刘峰的注意力,因为他背后的血泡越来越多,那个人形也越来越明显。不管是敌是友,目前按照双方的实力,发生突变是最好的结果。虽然我内心中无比急切的想知道关于鬼婴的一切,这关乎我的身世,但是此时也只能强压着烦躁的情绪,默然不语。

刘峰目光蓦地变得贪婪,深深看着血玉:“这些年,这块血玉一直是我追求的梦想。”言毕,他的神色又变的极为狰狞,双掌合十,周身灵光剧增,吞吐着镰刀般的锯齿光芒,迅速向我们侵近!

月饼聚起灵光,把我们俩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