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房子。”伴着落下的低沉嗓音,顾宸已经从身后环住她,两只手从她腋下穿过,将她紧紧揽在怀中,而后拉起她的一只手,一串崭新的钥匙轻轻落在掌心,而后被他的手掌一同紧紧包覆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房子?”

尽管眼前美色在前,琦琦却依然有些凌乱,有种身在童话中的凌乱感,顾宸手中如同拿了支魔术棒,她想要什么,便给她变出什么来。

她不过刚在节目中说了最期盼的两件事,然后眨眼间,却全部都已经近在眼前。而且,这两个愿望,她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想着靠自己的努力去视线,而不是靠父母的庇荫。

“咳咳……”顾宸轻咳了声,“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你提过。”

“啊?”琦琦拧眉想了想,没想起来,她以为她应该没和任何人说过才是。

顾宸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没想起,也不提示她,只是紧拥着她,望向窗外的璀璨景色,缓缓道,“这块地皮是我们订婚前买下的,当时就是看中了这片落地窗外的空间,所以当时和政府合作投资开发了这一片海域景观,原是想着等你大学毕业我们结婚时这里的发展也已经初具规模了,这房子正好可以作为我们的婚房,虽然比预期的延后了一年,不过也还好,不算太晚。”

☆、93

“嗯嗯。”琦琦重重地点头,眉眼藏着感动,人已轻轻从他怀中旋过身,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声音软糯,“顾宸,你终于做了一件让我觉得你不是无可救药的事了。”今天他带给她的惊喜远比她带给他的感动多。

话完自己却忍不住先笑了起来,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清浅地试探,又收回,再慢慢地吻回去,再收回,轻轻浅浅地浅酌**,步调缓慢而缠绵,头微侧着,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在脸颊上投下一圈浅浅的阴影。

顾宸任由她搂着脖子,一手箍在她腰间,一手轻抚着她的脸,长指没入发中,在她从肩上凌乱洒下的微卷长发下划出一道道笔直雪白的发际线,薄唇配合她的节奏,随着她浅浅的试探与她唇舌相含,在“啧啧”的清浅暧昧声中慢慢退开,在她青涩的诱使下再缓缓加深。

琦琦却在这时退了开来,手推挤着他便从他怀中溜了出来,眉眼弯弯地望着他,捧着肚子,一脸无辜,“肚子饿了!”

盯着她的黑亮眸子缓缓眯起,如同蛰伏的猎豹,精准地盯着眼前的猎物,手却是缓缓抬起,随着“嘶”的一声轻响,人已慢条斯理地将落地窗窗帘拉上。

那样的眼神及动作让琦琦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声音软糯地撒娇,“顾宸,我肚子真的饿了。”

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慢慢往身后沙发挪去,未及挪动半步,顾宸大手一捞,在她的尖叫声中将她捞入了怀中,从身后抱住了她,微弓着身子将她压抵在沙发边缘上,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拨开她垂下的发丝,低沉的嗓音沙哑却阴恻恻,“饿了,嗯?”

大手已轻车熟路地撩起她的裙子直取某处,邪恶的长指没有丝毫犹豫地挑开裙下轻薄布料,指甲轻刮着,尖锐快意袭来,琦琦呻%吟着扭腰哀求,手掌死命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款摆着腰肢想要避开,却避无可避。

“顾宸……”软糯的声音染上湿漉漉□,她抬起眸望着他,楚楚可怜。

他却只是冲她露出一个无害的浅笑,“怎么了?”

在某处肆虐的长指倏地掐着那细软顶端,力道狂猛,她的声音瞬间便摇碎在空气中,弯着腰缩着身子死命抓住他的手,喘着气狠狠地瞪。

他却还有心情笑,一边轻轻浅浅地笑着,一边慢条斯理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她已微湿的头发,哑声轻问,“怎么了?”

琦琦干脆直接抓着他的手往外推,顾宸从善如流地收回手,琦琦正要松口气,他却已倏地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一年多将未触碰的身子在这张力十足的热吻下引爆,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在静谧的大厅里回响交织,伴着越来越强烈的“啧啧”暧昧水声,,原本整洁无尘的地板上被一件件凌乱飞来的衣服零零散散地覆盖住。

他压着她抵在沙发椅背上,甚至等不及绕到沙发另一边,顾宸已拉起她的一条腿,压进了她的双腿间,沉沉地进入,重重地进出,又狠又急。

久未欢爱的身子让琦琦有瞬间的不适应,闷哼声被他含在了唇里,伴着身下的动作,重重地吸吮,纤细的腰肢被他掐着,整个身子仿似在巨浪中颠簸,被重重地抛起,再压着重重地落下,硬热摩擦贯穿着最软嫩那处,她低低地娇%吟哀求,软糯的声音和泪水却刺激得他越发的凶狠。

他轻抚着她的脸,指腹在她湿漉漉的脸颊上流连,轻吻温柔地在她脸上一一烙下,哑声呢喃着她的名字,身下却是重重地顶弄,那凶猛力道让她有些受不住,他却似不餍足的兽,从椅背到沙发,从客厅到卧房,一遍遍地需索……

***

琦琦再醒来时已是天大亮,被桌上飘着的牛肉香味熏醒。

顾宸不知何时已经起床,连早餐都已准备好。

昨晚一夜疯狂,琦琦早已是饥肠辘辘,闻到香味,忍着浑身不适强撑着下床洗漱吃饭,饿得太狠,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慢点,没人跟你抢。”看着她饿虎般的吃相,顾宸无奈道,抽出一张纸替她擦了擦唇角沾上的汤汁。

“不行,太饿了。”琦琦一边任由他给她擦嘴一边吃着道,不忘抽空剐他一眼,“都怪你,昨晚我都说我饿了。”

“吃饭吃饭。”顾宸直接端过她的碗,给她挑起一筷子面,亲自喂她吃。

琦琦轻哧了声,乖乖张口,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一边道,“看了今天的新闻了吗?我有没有被骂得很狠?”

在节目上说了那样的话,估计骂她做作骂她炒作的人大把是。

她没想着要别人有多少共鸣,只是那样的情境那样的心情下,说出心里话就变得自然而然顺理成章起来。

别人怎么要怎么骂她管不着,至少坦白了她轻松了,也幸福了。

“看那些东西干什么,骂不骂,我们照过我们的小日子。”顾宸淡淡道,又为她挑起一筷子面。

“嗯嗯。”琦琦连连点头,“反正也不是没被骂过,上次凌雅的事……嗯,对了,这件事忘记找你算账了。”

琦琦用力嚼了嚼,咽下嘴里的面,一手撑着下颔斜睨向顾宸,“凌雅的事怎么样了?”

“那天被凌厉带回家后这几天没什么消息。她精神上估计有些问题,可能和……她当年的一些遭遇有些关系。”似是略顿了下,顾宸淡淡道。

“当年的一些遭遇?”琦琦皱眉,抬手抓了抓顾宸的手臂,“什么事?你似乎对她挺了解的嘛,凌雅对你这么死心塌地肯定与你这副皮相没那么大关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那天似乎说了些什么你答应陪她之类的话吧?说说看,你和她究竟有什么纠葛?我得看看我住不住得起这金丝笼。”

边说着边不忘抬头往屋子扫了眼。

以前只当凌雅是被顾宸皮相所迷惑,但那天在法式餐厅她狂乱中说出的那番话,不用深想也知道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深层次原因。

☆、94

“凌雅曾被强%奸过,甚至可能是被轮%奸。”顾宸微微抿唇,轻搅着杯中的牛奶,似是在组织措辞,好一会儿才望向琦琦道,“她的父亲凌苍南干的。”

“哐啷!”琦琦手里拿着的筷子不慎落下,击在面前的碟子上,顾宸替她将筷子拿起。

“你……是怎么知道的?”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琦琦稳了稳声音,问道,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曾遭遇这些。

“那天我也恰好在酒店那边,是我带她离开那个酒店的。”顾宸缓缓道。

那天晚上恰好他第一次随顾远去谈生意,中途去洗手间时亲眼看到醉酒的凌雅被同样喝得微醺的凌苍南及其他几个男女挟着进了酒店房间,当时看着便觉有异,却没有上前阻止,一来那时他并不认识凌雅,二来当时凌雅确实喊了凌苍南一声爸,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想到这中间的不正常,要是当时他能稍微重视心底的怪异感,及时报警,大概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谈完生意后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顾远先回去,顾宸与朋友有约便先在那边多待了些时间,即将离去时,凌雅衣不蔽体地从酒店冲了出来,甚至连大腿处的污秽物都来不及清理,人便似是疯了般冲到了他的车前,仓惶哭喊着拦住了他的车求他救她。

当时凌苍南也率人追了出来,那样的情况下是没办法狠心拒绝一个濒临绝望的人的,当下让司机开了车门,把人让进车来,躲开了凌苍南,原是想要将她送去医院,但那时她情绪很不稳定,也不敢见人,一听说他要将她送医院或者替她报警,便似疯了般要闹自杀。

他没法子,让司机将车开回顾家在郊区的另一处房子,即使是个陌生人,遭遇了那样的事情,那样的情境下他也不可能对她放之不管,因而那天晚上他在那边陪了她一夜,她却是说什么也不敢去医院,第三天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了些才去了趟医院,住了几天院,之后那几天因为担心她出事,也去医院看过她几次,也试着去开导过她,三天后她却自己离开了医院,一声不吭地离开,他并不知道她的家世背景,也没有联系方式,之后也就没去找人。

“既然她是被凌苍南给……强了的,她为什么还要回到那个家里去?”

默默听顾宸讲完那段过往,琦琦皱眉问道。

也难怪凌雅会如此偏执疯狂,任何人经历那样的事心底很难没有阴影,事后可能也没有人去开解过她,她甚至可能从不敢和任何人提起,之后又是回到了那个有凌苍南在的家里,长期的阴影下及恐惧下,又没有宣泄的出口,难免会有些极端,而对于在她最狼狈不堪最绝望时出现的顾宸,无疑成了她最后攥在手里的一根稻草,也难怪会对顾宸如此执着。

顾宸耸耸肩,淡道,“谁知道呢。”

“这么说起来,凌雅也挺可怜的。”叹了口气,琦琦幽声道,虽然她做的那些事让她恨得牙痒痒,但如今听顾宸提起她那段过往,却也是个可怜的人,任何女孩子经历那样的事都很难释怀,更何况那个人还是……

“你说她怎么就不去报警?做出这样的事,凌苍南那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想到凌苍南,琦琦忍不住咬牙道。

顾宸摇头,当时凌雅年纪还小,毕竟是没经历过什么事,胆小怕丢脸,大概也因为这样才不敢去报警。

“凌苍南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顾宸望了琦琦一眼,继续道,“佟绫不惜与飞宇撕破脸也要捧凌雅,照理说凌雅一个非科班出身的新人不值得一个名编费这么大的代价去力捧,于是我也就让人去调查了下,发现佟绫当年曾被凌苍南包养过几年,凌苍南那时虽已经结婚,却似乎很爱佟绫。

只是佟绫在当他情妇的那几年里,另外有一个深爱的男友,在乡下,当时似乎患了什么重病,没撑过两年便去世了,去世时佟绫已经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那个孩子是佟绫深爱的男人留下的,她没忍心打掉,但是那时的她却是没能力抚养一个孩子的,而且因为她当人情妇的事败露,家人不理解,更不可能替她养孩子,所以她便将念头动到了凌苍南头上。

凌苍南虽然残暴,却舍不得让自己的骨肉受半分委屈,何况那时他或许是深爱着佟绫的。所以即使没能将佟绫娶回家,当佟绫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时,他二话不说让她把孩子生了下来,那个孩子就是凌雅。

三年后不知什么原因佟绫离开了凌苍南,一个人去了纽约留学,凌雅被带回了凌家。我猜是后来凌苍南发现了凌雅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被戴绿帽子的愤怒及酒精的刺激可能让他将对佟绫的怨恨报复到了凌雅身上。”

“好复杂,都可以去拍一部黑老大家门史了。”听着顾宸分析完,琦琦忍不住叹道,越听顾宸这么讲反倒越觉得凌雅可怜,莫名其妙承受了上一代人的恩怨,想来被带回凌家后也是不怎么被凌厉母亲待见的。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顾宸淡淡道,“如果那时候身边有个人开导她一下,她大概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凌雅是不是从那次之后就变得自暴自弃了?”琦琦皱眉问道,“我们订婚那次她给我发过一张怀孕报告单,是她的。”

顾宸望她一眼,“那张报告单是七八年前的了,那日期涂改过。”

☆、95

“应该是。”顾宸点头。

当时凌雅独自离开后因为没留下联系方式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大概一个多月后他因打球扭伤了脚,去了趟医院,却没想到医生拿了份凌雅的怀孕报告单给他。

因当时凌雅是他送过去的,又去看过她几次,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当他是凌雅男朋友,恰好凌雅前两天去做了检查没拿报告就走了,他去骨伤科时当时照顾凌雅的护士也在,认得他,便拿了凌雅的孕检报告给他转交。

他没有凌雅的联系方式,与凌雅也不算熟悉,也是不可能拿走那份报告的。

只是离开后对凌雅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去换药时就顺便打听了下,却发现报告已经被人取走了,之后便没了联系,直到他大二那年,没想到凌雅竟与他同校。

“你对她挺关心的嘛。”听顾宸说完,琦琦撅了撅嘴,望向他道,“话说,当时要是你找到她了,你们最后会不会在一起?”

“乱吃飞醋。”顾宸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那时虽然才十几岁,但到底喜欢谁心里还是明白的。那时的凌雅也就十几岁的孩子,我又碰巧撞见了她最凄惨不堪的一面,而且那样的情况下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很难做到见死不救,之后人都救回来了,总也不能让她在我那里出事。后来她虽然自己离开了,又听说她怀孕的事,还是想着能帮的话帮帮她的,只是后来没机会遇到,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而且那时在酒店洗手间撞见凌苍南带她回房间我能及时报警,可能后面也不会有那些事。可能心底多少有些愧疚,所以那时总想着能帮帮她的话就帮一下。”

“所以你一直不敢告诉我这件事,怕我看轻你?”琦琦睨他一眼,接口道。

“咳咳……”顾宸轻咳了声,把话题转移,“快些吃面,昨晚没回去,一会儿回去你又得挨你妈念叨了。”

“呿。”琦琦不以为意地轻哧了声,往他那里靠了靠,抱着他手臂,小嘴撅了撅,“我也没乱吃你和凌雅的飞醋啦,那样的情况下你不救她你就是混蛋了。只是吧,我觉得,你当时就该告诉我这件事,我也是女孩子,年龄又相近,我去陪陪她,和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她,说不定效果还会好点,甚至可能会帮她逃离那个家,那她可能就不会变得这么偏执扭曲了,甚至是精神失常了,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破事了,你说对不对?”

话刚完额头便挨了顾宸一个爆栗,“那时你在哪?一到暑假就跑得两个月没人影儿。”

琦琦唇角顿时垮了下来,叹了口气,“唉,好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命运不由人。凌雅确实挺可怜的,都怪她那个编剧妈,不过凌雅现在这样,还真是让人想恨又恨不起来,不恨又心有不甘。”

顾宸微微一笑,“那你打算怎么办。”

琦琦白了他一眼,“早知道就不让你告诉我这些了。不知道时想怎么狠就怎么狠,知道了想着她这么可怜我再这样对她良心过不去,可是不对付她我又觉得我也很无辜啊,凭什么我就得白受这些。都怪你啦都怪你啦干嘛要告诉我这些让我这么矛盾……”

话到最后直接锤在顾宸身上撒气,锤了几下看顾宸只是笑看着她任由她胡闹,嘴一瘪,收了手,“算了,去对付她那编剧老妈算了,都是她给闹成这样的,凌家要是肯把凌雅关着或者把她送精神病院去不让她出来找我麻烦不管她了。”

嘀咕完又皱眉,“可是人家佟绫也没惹着我什么事,这么做和凌雅又有什么区别,可是这么放过凌雅我又觉得我憋着一口气没出发。”

嘀咕完,又是往顾宸一瞪,人直接扑过去揪着顾宸衣领又开始撒气,“ 你说你继续像以前一样藏着掖着多好,我什么都不知道做什么都不用有任何罪恶感了,都怪你,没事那么多废话。”

顾宸无言地望她一眼,“这不是你逼我说的嘛。”

“……”琦琦眼睛又是一瞪,要哭不哭的,“但你也没必要说的那么仔细嘛。你就说她遇到了点麻烦,你英雄救美,她对你倾心相许,几年不变,这不就完事了嘛。”

“……”他真这么说了,还不是被刨根问底。

“都怪你都怪你!”又是对着他胸口一阵轻捶,琦琦直接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剐了他一眼,“算了,先不说这个了,烦躁。后来凌雅那个孩子怎么样了?生下来了吗?”

“我怎么知道。”顾宸望她一眼,淡道,除了知道凌雅怀孕,之后失了联系,后面那个孩子怎么处理大概也只有凌雅一个人知道。

“估计是没生下来吧。要不然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而且要是生下来现在也有七八岁了。”琦琦随口道,提到七八岁时脑子里却突然莫名浮现阮阮的脸,神色有一瞬间的迷惑。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顾宸柔声问道。

“没什么。”琦琦摇摇头,“就是突然想到福利院的一个孩子,也是七八岁大。刚出生就被扔在了垃圾堆里,后来被一个拾荒的大妈捡到,放到了福利院门口才侥幸活了下来,四年前她让我帮她找她妈妈,然后我就试着去找了一下,就是我逃婚那次,我不是离家一个多月吗,我就是去找那位拾荒的大妈,从这里飞到西部再飞到洛杉矶,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后来我去那个垃圾堆附近问了下,找了那里的一些私人诊所了解了下,在那个孩子出生前后那几天有家私人小诊所确实接生过一个孩子,听说就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所以刚才听你这么说就突然想起了凌雅,但总不会这么凑巧的吧。”

当时回到B市后还是忍不住继续去查了一下,但也只查到这里线索便断了。那家私人小诊所也只是个负责揽钱的黑诊所而已,产妇把孩子生下来母子看着无碍付了钱要求出院也就任由她去,才不会像正规医院那般要求多多,而且会去这种私人小诊所生孩子的不是穷得去不起医院就是怕被人发现偷偷过来的,他们更不会自揽麻烦上身,去刺探病人**。

顾宸微微蹙眉,“那个孩子几月出生的?”

“次年三月份吧。她是三月份被送到福利院的。”琦琦亦皱着眉应道,“好像和凌雅那个时间挺吻合的呢,但也不可能那么凑巧啊,而且那时候凌雅还在B市吗?再说,也不对啊,既然是那样的情况下怀的孩子,凌雅说什么也不应该把孩子留下啊。”

“那个孩子还在福利院吗?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她,嗯?”顾宸突然道。

“啊?哦,好啊。”琦琦点头,“不过,不管和凌雅有没有关系,绝对不能和她提起凌雅的事,知道没?”

如果凌雅真不凑巧就是阮阮的母亲,在她看来,阮阮不知道这个母亲比知道更好一些,现在七八岁已经是个开始懂事的年龄,她不需要去承受这些。

当年查不到她母亲的消息时她也没有瞒她,只是实话实说已经找不到了,也曾帮她找过家庭条件不错想要领养她的家庭,但她却宁愿待在福利院里等也不愿离开。

对于琦琦的警告顾宸只是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知道了。”

而后敦促她吃完早餐,梳洗了番,便与她一道去了趟福利院。

琦琦这几年虽然忙,却还是会经常来这边,与这里的孩子早已是混得极熟,因而人刚到福利院便被一群孩子团团围住,好一会儿才从孩子群中走出来,去找刚下课的阮阮。

经过了这么几年,阮阮已经不似小时候那般自闭,人也变得开朗许多,心里虽然还惦记着生母的事,却没再提起,反倒很认真地学习。

见到琦琦时人已笑着扑了过来,抱着琦琦又跳又笑的,当年那个自闭害羞的小女孩已经依稀离她远去。

琦琦与阮阮也几天没见,也就在这边陪了她一个上午,直到中午午休,阮阮去睡觉才与顾宸一起离开。

“怎么样?看阮阮和凌雅像吗?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像不像我也看不出来了,你第一次见她,像不像应该很容易分辨得出来。”

刚上车,琦琦便望向顾宸问道。

“我看着是挺像。但是否受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就不清楚了。”顾宸应道,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侧头望向她道,“明天我约凌厉出来谈谈,先看看他是打算怎么处理凌雅的事我们再做决定。凌雅是真疯不是装疯,只要受到丁点刺激她就会发作,要是没人看牢她,指不定哪天又跑出来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第一个受害的人就是你。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凌雅精神有问题,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伤害他人的事来,凌厉要是要护着她明里我们也没办法直接把她送精神病院,所以在凌雅的事没彻底解决之前,你别到处乱跑,要是不小心遇到了凌雅,别再像上次那样,随便刺激她。知道没有?”

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她故意在凌雅面前扮恩爱的事,琦琦赧颜地揉了揉鼻子,“我哪里知道她会精神有问题。”

那时不是看不得她耀武扬威看不惯她那个得意劲儿嘛,这才借着顾宸打击打击下她的傲气,谁知道会刺激得她精神病发作。

“而且,你明知道她有精神病干嘛还瞎配合我?”想到他那天的配合,琦琦又愤愤然,她是不知者无罪,他是明知故犯。

“我不知道!”顾宸打断她,“我那天之前也只是猜测,但是不确定。”

就是因为心底那份不确定,才冒险配合琦琦演了一出戏,直到看到凌雅失控才真的确定了心底一直的猜测,凌雅精神出现了问题。

四年前便察觉凌雅可能存在某方面的心理疾病,却没想到她可能有轻微的精神分裂。

之后出了订婚那事凌雅第二天就出了国,当时凌厉说起时只当她是害怕他找她算账才躲去了法国,只是最近她回来后对他不减范增的偏执,以及绯闻前一天凌雅去酒店找他让她出演白夙这个角色时对他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虽是哀求他给她这个角色,却是哭着让她有机会配得上他。

在他看来,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被人明明白白地拒绝过数十次又明知对方有深爱的人且已经在一起后都会懂得放手,因而凌雅这种几乎将自己放在地上踩的自贱行为为免不正常了些,况她手腕上莫名多出的几道刀痕,让他对当年凌雅匆匆离国产生怀疑。

如果当年因为害怕他找她算账而离开,现在为什么又会不管不顾地又倒贴了上来,理所当然得仿佛她当年没做过那些事般。

之后想到了她当年的偏执极端,他忍不住开始怀疑她精神存在问题,当年仓促出国只是被送去国外治疗。

因为心底这个突然升起的疑问,为了证实心底的这个猜测,他也就任由第二天的绯闻漫天飞,因为以他对凌雅的了解,出了这样的绯闻后她或许会迫不及待地去给琦琦下马威。

那天新闻出来时他便给琦琦打了电话,电话里提起这件事时琦琦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照片角度取景不错,闹得跟真的似的。

他也就知道她并没有被那些八卦蒙蔽,当时还半开玩笑地和她说,凌雅会去找她,她也就半认真半开玩笑地与他打了个赌,赌凌雅不会。

却没想到凌雅果然还是找了她,她也电话把他叫了过去,却明显感觉到她心底的不快,她即使明知道他和凌雅的绯闻是假的,却还是介意。

那时为了确定凌雅是否真的精神有问题,也只有确定她是什么原因他才能对症下药。

因着这份考虑,他也就半推半就地配合琦琦演了一出戏,凌雅果然不胜刺激突然发作,且对他吼出当年她出事那夜他陪着她时安慰她的话,让琦琦对此产生了误会,之后凌雅又借着自杀之时抓起餐刀要刺向琦琦,那样的情境下他也只能松开琦琦的手去阻止凌雅,反倒让琦琦误会更深,愤然离去,才发生后来的事。

好在她的误会并没有太久,人也不似前几年那般任性妄为,完全不去求证就直接将人判了死刑然后独自逍遥去,还是借着别的男人告诉他她的介意,虽然这方法让他很想掐断那根小脖子。

“我不那么做你这颗榆木疙瘩永远都开不了窍。”

对于顾宸咬牙切齿的指责,琦琦揉着鼻子心虚道,而且那天晚上她也没占到严铭的便宜,就碰了下唇,之后还被顾宸给押着洗掉了一层皮,想来还是她吃亏。

“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怎么就知道我没开窍?”顾宸睨着她道,想到那天晚上手掌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就你那闷骚别扭样给了你四年时间也没见你解释出个让我满意的答案来,还不如我直接下点猛药。”琦琦无所谓地道,看他捏着方向盘的手又开始抽紧,赶紧道,“诶,说好了,不许再翻旧账。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赶紧把凌雅的事给一劳永逸地解决了。”

顾宸看她将话题转移,也没想着真要翻旧账,也就没再提起,话题重新回到凌雅问题上来,但现在对凌厉那边态度不明朗,也只能等明天约凌厉谈过再说。

琦琦对这个倒不是很介意,之前想着自己出手料理凌雅,现在想想凌雅遭遇的那些,而且现在人也疯了,她还能去和一个疯子较什么劲儿,还不如交给顾宸解决来得省事,自己肚子里憋着的那股闷气只能找顾宸撒。

自己想开了也就没那么堵,一路上心情极好地任由顾宸开车送她回家。

车子在她家大门停下,昨晚既然都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给顾宸正名了,琦琦也就无所谓,任由顾宸送她回屋。

一路挽着顾宸轻哼着歌回到大门口,眼睛往大厅那一扫,琦琦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顾宸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在,她老爸老妈奶奶也在,夏泽沈兮在,夏宇和小舅妈在,沈漠在,韩轩在。

老人家还摆起了麻将桌,夏宇正愁着脸陪三位老人搓麻将,其他人不是翘着腿嗑瓜子喝茶看电视就是翻书看报。

大厅里偌大的液晶屏幕上,正是她昨晚的节目访谈。

嗯,三堂会审!

☆、0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