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追根到底就是那该死的瑶妃,若不是她把下贱之人招惹进宫,父皇就不会变心”东方顕还是死心眼。

你父皇变心,是他自身的问题,与他生性风流有关!就算没有那个女人的出现,他将来还是不会一心一意对你们的母妃。他的性格与身份地位,注定了他不可能始一而终,你明不明白?要怪只怪,瑶妃与漪妃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凭她们的才情和容貌,她们应该得到一份珍贵的爱情,嫁给一个真心相对的良人,而非一个风流多情的帝王!”

看着宁菱由于激动而满面涨红,东方顕愣一愣,猛然问道,“那你呢?既然明白这些,因何还去追爱帝王。处处为他着想。”

我…”有别前一秒的滔滔不绝,宁菱倏然语寨。

其实,你的离开,是我造成的!”东方顕突然道了一句,声音低不可闻。

但宁菱还是听到了!她瞪大眼睛,惊问,“什么意思?”

那块带血的布,是我故意留下的!”

宁菱心头一震,恍然大悟!原来…原来是他!该死的,他竟然恩将仇报!

忽略她迅速燃起的怒气,东方顕一针见血地阐述,“倘若他对你的爱够坚定,根本不该怀疑你!倘若你对他的爱够深刻,你也就不会离开他!

宁菱又是一阵呆然!他说得没错,自己和东方辰之间的爱确实不够彻底,还没深刻到为时方付出一切。

宁菱,你要的爱是一对一,你想过的生活是无拘无束,但只要他一天还是皇帝,你就不能逍遥天下。除非,你彻底放弃他,另觅良人!”

你想和他天长地久,达到真正的幸福快乐,如你所讲,首先他要变成一个普通人!否则,将来有可能发生类似我母妃那种悲剧!”东方顕苦。婆心地分析,语气透着淡淡的忧伤,不知他此刻是真心为宁菱好呢,还是怀有其他目的!

宁菱一脸凝重,竖起耳朵静静聆听,望着眼前这片花海,整个人顿时豁然开朗,仿佛想通了许多。

东方顕这番话,或许有私心,但说得不无道理。回想起自己每次与东方辰的矛盾,好像都是间接由东方辰的身份地位还有他的性格引起,而他的性格正好也是取决于他的身份地位。

东方顕不再做声,潦黑锐利的星眸涌动着复杂难懂的神色,那张儒雅俊秀的面容,也是隐约透着无尽思潮。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只有那风吹花海发出的沙沙声,直到一个洪亮而急促的呼唤声窜起。

寨主,寨主,大事不好了,三当家中箭了!”一个身着短衣短褂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近。

东方顕回神,剑眉皱起,沉声而问,怎么回事。廖大夫呢?”

三当家今早带队到峡。巡逻,正好碰上朝廷官兵上山,我们的兄弟虽然打败了敌军,但三当家中了毒箭,廖大夫说要立刻把箭拨出来,可是那箭陷入太深,拨出之时会引起无法估计的剧痛,深恐三当家一时提不起气而发生意外,因此他不敢自作主张,要小的前来禀告寨主您,让您做决定!

东方顕一听完,面色立时大变,迅速转身往前飞奔而去。

少年也连忙舞动双脚,急忙追上。

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宁菱忽然灵光一现,俯头在罂粟花海里仔细寻找一番,如愿地看到一此干枯的种子,于是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摘下,放在手帕里面,然后也踩着小径疾步朝朝寨里跑。

厅堂里面围满了人,大家都无比凝重和沉寂,看来那三当家情况真的很严重。

寨主,寨主!”宁菱大声呼喊,“我有办法让三当家在拨箭的时候减轻疼痛!”

唰唰唰!宁菱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射了过来,同时自动让出一各路。

宁菱一边对他们颌首示谢,一边走到东方顕面前,打开手帕,解释道,“把这些种子的壳搅碎,让三当家服下,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他的痛

东方顕并无立刻做声,只是沉静地注视着雪白手帕上的灰褐色圆形种子,数秒后,做出吩咐,廖大夫,试试看!”

廖大夫尽管满腹疑云,却也照做,很快便将罂粟壳子磨成碎片,喂给三当家。

然后,大家都屏息宁神,静静等待。特别是宁菱,她俏脸严肃沉着,清澈的水眸一眨也不眨,视线牢牢盯住三当家。

让人欣慰的是,三当家的面色果然有了些微的舒缓,哀叫声也逐渐减弱

三当家,您现在觉得怎样?”库大夫连忙询问。

还好,没有刚才那么痛了!”三当家虚弱地答,对宁菱感激一瞥,然后是东方频。

这药性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因而要抓紧时机在药性褪去之前把箭拨出来!”宁菱又道。

廖大夫看了看东方顕,又看了看三当家,最后做出决定,“好!准备拨箭!”

宁菱不想见血,于是退到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不久,听到一声凄惨的哀叫,还有廖大夫透着欣喜的报告,“没事了!箭拨出来了,三当家也顶住了!

哇,太好了,太好了!众人立刻欢呼起来。

宁菱高高悬起的心也缓缓放下,倍感欣慰地微喘着气。

东方顕则越过层层人影,若有所思地盯着宁菱,眼中神色异常复杂,有吃惊与欣赏,还有诡异和古怪。

他耳边正在响起某句话,‘它是一种让人听闻而变色的毒药,长期吸用容易成瘾,慢性中毒,中毒者得承受如炼狱一般的热度以及沁入骨髓的痛楚,严重者甚至因呼吸困难而送命,因此,它有致命罂%粟之称!”

第二十八章乘虚而入

雄伟壮观,庄严肃静的紫宸殿,东方辰像前几天那样,无精打采地斜靠在宝座上,心不在焉,不知所思。

有别于他的死气沉沉,小广场上文武百官正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有些甚至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做出启奏,只因有些事情实在无法再等下去。

“皇上,关于湘城雪灾一事,您说过昨天会给答复,可到了今天还是不见有结果,微臣斗胆,请问皇上有决策了么?户部尚书怯怯地仰视东方辰,声音透着丝丝颤拌。

“皇上,请容微臣捉醒一下,关于雷城旱灾的赈苍品,也在等待皇上的签署与发布。”户部侍郎跟着战战兢兢地禀奏。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做出启奏。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提出应该早几天就下抉择却久久等不到东方辰指令的重大事件。

东方辰冷眼睨视着台下的唁闹情景,无动于衷,好像他们说的话都与他无关。

刚从邺城归来、站在东方辰旁边的王封安,不了解具体情况,因此满腹疑云,时而看往台下,时而注视东方辰。

计公公则心急如焚,恨不得走前几步,冒死“唤醒,他那尊敬的主子!

自从皇后娘娘出宫后,整整十天,皇上好像丢了魂似的,不是往宫外跑,就是坐着发呆。早朝时,人是坐在这里,心却不知游到哪个地方。

这是他头一次看到皇上意志如此消沉,他明白这跟皇后娘娘离宫有关,但他实在不了解,明明是皇上亲自批准娘娘出宫,该有心理准备,为何还会变成这样?

“你们都禀奏完了?没事讲了吧?那就退朝!”突地,东方辰一声令出,高大健硕的身躯从宝座椅内起来,不顾台下众人的困惑和震惊,拂一拂袖,自顾扬长而去。

王封安内心疑云更深,快速扫视一下广场上的人,连忙朝着东方辰的方向走。许公公又是一声低叹,最后也迈动短小的双腿追出去。

回到辰佑宫,东方辰径直踏进御书房,整个身体深深陷入宽大的龙椅内,缓缓闭上眼睛。

王封安困感不解之心仍在,正犹豫着如何开口。

刚刚赶到的许公公稍微缓过气后,终忍不住做声了,“皇上,奴才斗胆,请皇上振作起来,重新投身国事。”

“皇上,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封安趁机询问。

东方辰一动也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许公公踌躇一下,苦口婆心地劝说,‘奴才明白皇上心挂皇后娘娘,但娘娘是皇上批准出宫的,娘娘办完事就会回来,皇上何必如此糟蹋自己”,

东方辰封锁了宁菱失踪的消息,因而许公公还在认为宁菱是回家省亲

“皇后娘娘出宫了?王封安面色变了变。

“娘娘离开已有几天,皇上茶饭不思,无精打采,对国事不闻不理,大臣们已经颇有怨言。”许公公小心谨慎地解释,语气陡然捉高些许,“皇上,思念娘娘固然重要,可也应该分轻重,怎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荒废朝政呢“…哎呀…,

许公公说话声嘎然停止,变成凄厉的惨叫,一手捂住额头,白皙无须的面容露出痛苦的神色。

“大胆奴才,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在教训朕?”东方辰不知几时已睁开眼,此刻,那幽潭似的的眸瞳尽是阴鹫与深沉,对许公公射出无数道凌厉的光芒。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许公公惊恐万般,吓得双脚发软,迅速跪下。

“朕看你这狗奴才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东方辰怒气不减,朝外大声一喊,“来人,把他拉下去,痛打20大板!”

许公公差点昏了,浑身抖得愈加厉害,嘶声呐喊,皇上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奴才一次!

东方辰不为所动,冷酷依日,无情依然。

许公公又赶紧向王封安求饶,王封安深感同情,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他面如死灰地被侍卫带出去。房内有了数秒的寂静,王封安深深一鞠,恭敬地道,“皇上,属下回来了!”不像以往的热情,东方辰只是淡淡轻应一句,‘嗯!”

王封安小心翼翼地瞧了他几眼,然后禀告,“这两个月以来,弟兄们一直在想办法对付那批山贼,五天前,属下还亲自率队进攻凤凰山,奈何敌方实在狡猾,我军误中陷阱,弟兄们伤亡极其惨重。”说到最后,王封安语气透出浓浓的哀痛,还屈膝跪了下来。

这下,东方辰总算有了正常人的反应。只见他俊容倏转凝重,黑眸一凛,只是,维持不到几秒,他又马上恢复之前的冷漠。

“那伙山贼普遍武艺高强,属下怀疑他们就是前些日子于山顶消失的江湖人士,有可能已被山贼头目收服,与寇为友,祸害民间。恳请皇上速速决策,一举歼灭这批可恶的山贼,不但为弟兄们报仇,同时为邺城的老百姓讨回公道”,王封安继续悲愤地说道。

看到东方辰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王封安既急切又无奈,思及许公公刚才的情况,他本该打退堂鼓,当又想起弟兄们惨死的一幕,于是决定豁出去,“皇上一向以公事为重,从不因私人感情而把国事扔至一边,可是属下今天所见,皇上似乎发生了异样的变化。属下不清楚娘娘因何出宫,属下想说的是,天下苍生等着皇上的掌管,皇上任何想法与抉择都直接关系到整个晔郸皇朝。”

王封安说完之后,做好被惩罪的准备,值得庆幸的是,东方辰并无任何发怒的迹象,或许他在东方辰心中尚有分量,又或者东方辰突然开窍吧

王封安暗暗松了一口气,准备再接再厉,皇上一一,

“退下!”东方辰下逐客令。

王封安紧抿着唇,切切地凝望着他,最终无奈地退了出去。

东方辰还是满面的不知所思,半响过后,也缓缓踏出御书房,直接回到寝宫正殿。

目光习惯性地朝炕上一望,忽见那抹淡紫色的人影,不由产生一种错觉,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时转亮,嘴里不受控制地喊出,“菱儿!”

淡紫色的人影迅速站直身体,回头,投以他一个妩媚的娇笑,温柔细语,皇上,您回来了?”不是菱儿!不是菱儿!!唉,怎么会是菱儿呢!好不容易有点希望的东方辰霎时又重新堕入谷底,双眼恢复深沉。

“凌儿乖,来喊父皇!”杨德芙抱起原本在炕上爬行的东方曦凌,朝东方辰靠近几步,俨然她是宝宝的娘亲。

东方曦凌认得父亲,已刷嘴对他微笑,还向他递出胖呼呼的小手。

东方辰一把将他抱过,紧紧地抱住,由于激动而两手略微颤抖。

“凌儿天庭饱满,俊俏可爱,机灵聪颖,与皇上如出一澈,将来必定也像皇上一样,威武英明,尊容华贵,成为万人敬仰的九五之尊!”杨德芙芊芊玉手轻轻拨弄着东方曦凌的短发,动作极其温柔与宠溺。

东方辰冷峻的面容总算舒展开来,薄唇不自觉地扬起。

这,就是月华踏进殿来所看到的情景!她内心迅速燃起一丝不悦,故意把声音放得比平时大几倍,“皇上,奴婢为小皇子准备好米羹了,

原来,杨德芙今天突然驾临,不顾月华反抗,令月华去为东方曦凌准备米粉,支开月毕,好让她对东方曦凌表示慈祥与关爱。

月华心中百般不愿,但碍于杨德芙的身份与地位,只好听从,用最短的时间把米粉调好,快速回到这里,想不到会碰上这样一幕。

以往,这种样宁温馨的画面只发生小姐与皇上之间,故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取代小姐的地位!

宝宝估计闻到了香喷喷的米羹味,两手爬到东方辰肩膀土,小头颅跟着竖起,兴奋地看向慢慢走近的月华。

东方辰也从无人所知的沉思中清醒,在炕上坐下。

月华蹲在炕前,开始给东方曦凌喂食。杨德芙默默看着,忽然说道,让本宫喂凌几吧!”

月华两手微抖,数秒后才回答,“小姐临行之前交代过奴婢要好好照顾小皇子的一日三餐!”她特别加重小姐,二字,目光牢牢盯在东方辰脸上

“芙妃你身体抱恙,不宜操劳,这事还是让月华来吧!”东方辰发话。

“皇上,其实一一其实臣妾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自从严秋棠诡计被识破后,杨德芙不再服药,身体在慢慢走向康复。

东方辰用沉默表示他的不赞同。杨德芙心中尽管不甘,却只好静静呆在一边。不用多久,东方曦凌吃饱喝足,泛起困意,很快睡去。月华小心轻柔地抱起他,向东方辰请示一番后离去。

东方辰也从妩上起身,一声不吭,看也不看杨德芙,径直往寝房方向走

注视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杨德芙俏脸尽是沉思,好一会才摆驾回她芙蓉宫。

风姿卓约、丽质天然、徇丽多彩,翼粟花外表看起来是多么的纯美无害,然而谁又想到,其实它一直暗藏杀机。

章福的时候,因为被爱;痛苦的时候,因为爱著;逃避与挣扎是为了拒绝痛苦;痛苦,却因为总在逃避。爱情就像罂粟,美丽的底下充满凶险与痛苦,但人们还是不顾一切地对它靠近,直到最后变得无可自拨,遍体连伤。

不知几时开始,宁菱喜欢来到这片为美的花海,借以思念她忘不了的人。时间的流逝非但不能让她忘却东方辰,反而加深对他的思念。

爱情,生长于尘世,又超然于尘世。光译夺目,栩栩生辉。若蒙上世佑的尘垢,则黯然失色,黯淡无光,其所有的价值,只能用世俗的一切来衡量

有时她不禁在想,是否应该赞同东方顕的看法,支持帮助他,好让东方辰摆脱帝王的身份,与自己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没有世俗的牵绊,没有凡尘的因扰,有的只是彼此间深情的爱。

“在想什么?”一个温和浑厚的声音蓦然响起,是东方顕。

宁菱不答话,也不回头,只是抿了抿唇。

“看起来越无害的东西,往往才最能够置人于死地。”东方顕莫名其刮地说了一句,手伸到宁菱头上。

感觉到头顶轻轻压下一样东西,宁菱不由抬手把它取下,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展现在她面前。

是罂粟花!刚刚采集的花朵,妖冶鲜嫩,五彩缤纷,夺目迷人。

欣赏过后,宁菱仰起脸,对东方顺发出疑感的眼神。

“鲜花赠美人,送给你的!”东方顕微笑,在她旁边那块石头坐下。

宁菱先是一愣,随即把花环递回给他,我想,秋棠姑娘或晓雪更适合它!”

“她们只不过是一些野草,还不配。”东方顕笑容开始隐退,面部毫无表情。

“那顕王妃呢?你可知当年扔下她们,她们是何等彷徨与无助,何等难过与悲伤!”

“那是她们的命!”东方顕语气冰冷依日,我的女人,必须跟我荣辱与共。”

“不错,是有荣辱,但好像不是‘与共!”宁菱低低一哼。

东方顕脸上又是一僵,语音透出几许不悦,‘你今天怎么了?我来找你,并非跟你讨论这些!”

宁菱也愣了愣。对啊,自己到底怎么了,荣辱与否,他和谁一起荣辱,关自已什么事?

“来了这么久,应该觉得闷了吧,想不想去其他地方看看?”东方顕整个人恢复了平静。

闷?侧不觉得!只是被另一种感觉缠绕,具体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清

“你没仔细看过邺城,我带你下山瞧瞧吧!”

邺城!曾听东方辰多次提及,说那里饱受山贼肆意侵杞与恶意捣乱,就连官府也束手无措。

“好啊,我们下山吧!”宁菱应得异常响亮,站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一线希望

“马速虽然不快,但你若是再动来动去,也足以让你跌下马!”东方顕不大不小的嗓音在窄小的峡谷中回音缭绕。

宁菱一听,原本秩往后挪的动作不由停止这凤凰山的地形非一般险峻,无论上山还是下山,小径都只能容纳一马,而她又不懂骑马,故只能与东方顕共坐一骑。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曾和某些男同学跳过交谊舞,身体也难免有过触摸,但今天面时东方顕,她竟然威到格外的不自在。

“对了,我记得上山好像不是走这各路!为了打破窘迫的局面,宁菱找话题搭讪。

“这条是密道,极少有人知道。”东方顕坦白说明,他深知根据宁菱的聪明,这事肯定蒙不了她。

“哦!”宁菱比然大悟,接着问,“你不怕寨里的人出卖你?”

“不会!”东方顕语气异常肯定。

宁菱扯一扯唇。她真的很想知道,东方顕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那些凶神恶煞的山贼这般敬重,这般为他。但她没问出口,因为她请楚明白,问了也是白问,东方顕肯定不会说。

“你要不要睡一会?出了这道峡谷,差不多还要半个时辰才抵达城内。,东方顕再度出声。

宁菱是觉得因,不过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只好硬撑着,不用了,沿途看看风景也是一种乐趣!”

东方顕薄唇一抿,不再吭声。

宁菱也沉默了下来,左右环视,当真观赏起来。就这样,两人不言不语,直到抵达邺城市集。这儿的市集虽不似京城的繁华与喧闹,却也不会逊色许多。

大街两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有做生意的肩挑小贩,包医百病的江湖郎中,还有耍把式,变麾术,问卦算命,卖字画,斗鸡玩鸟等等行当。

他们就靠一条板凳,或一幅布幌,或一张桌子,有些甚至只消扫出一块干净的空地,即可就地设摊。两通猡鼓,几声吆喝,人们马上被吸引过来。

望着眼前的情景,宁菱有种仿如隔世的感觉。

正好这时,东方顕问了一句“你是否记得两年前的某一天,我们也曾这样结伴而游。”

宁菱顿时恍悟,难怪觉得此情此景有点熟悉,原来是当年与东方顕设座接讼出巡的某个下午,曾经结伴逛过街。

走着走着,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卖发饰的摊子前,东方顕突然拿起一枚别致的发簪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