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可是妈妈用命换来的,所以你要乖乖的,要听妈妈的话哦。”对着他圆溜溜、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寒菱满足地笑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韦烽走了进来。

“这家伙,一天到晚霸着朕的东西!”他一边脱去外袍,一边来到床上。

寒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禁低笑了一声。

“累不累?”韦烽的大手,爬上她的肩膀,开始揉捏。他问过太医,女人由于长期喂奶,会产生腰酸背痛,故他每晚都尽快完成国事,回来替她按摩。

“不累!”

“朕知道你是硬撑!其实,宫里奶娘宫奴一大堆,你应该让她们照顾珞儿。”

韦珞,是韦烽亲自赐给宝宝的名字。

寒菱笑而不语。的确,照顾一个初生婴儿,让她尝试到前所未有的疲累和烦恼,曾经好几次,想把宝宝交给奶娘,不过最后关头,她都忍住了。

因为妈妈曾经跟她讲过,孩子一定要亲自带,否则长大了不亲近母亲。

“蜻蜻,你觉得珞儿长得像谁?”韦烽暂时停止手中动作,俯视着躺在寒菱怀中的儿子。

他如墨的黑瞳,除了宠溺疼爱,还带几许愧疚。

生产当日,寒菱昏迷的那一刻,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惊慌,心中想到的就是不能失去寒菱。因此,他没多加顾及,就把孩子拽出来。

这事,他一直不敢坦白告诉寒菱。因为,寒菱的抉择是“舍大留小”,万一让她知道,自己擅自决定“舍小留大”,那就休想她给自己好脸色看…

寒菱也仔细端详着孩子,差不多一个月了,宝宝的五官逐渐明朗,她觉得,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遗传了韦烽。

韦烽收拾心情,愉悦地道:“天庭饱满、剑眉英挺、小小鼻梁高又直、嘴唇薄薄的非常好看。珞儿长大后,一定跟朕一样,俊美得无人能比。”

噗哧!寒菱忍俊不禁,大笑出来。这男人,未免也…也太自恋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他和自己好像蛮有共识的!

“蜻蜻,谢谢你!”轻快的语调忽然一转,韦烽在寒菱面前坐了下来,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

寒菱被他眼中的炽热慑得俏脸骤红,急忙低下头,看向宝宝。

正好这时,宝宝睡着了。

韦烽的视线,在她低下头后,也跟着转移,看到熟睡的儿子,于是伸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他,轻轻放在床上,替他盖上丝被。

然后,他重新来到寒菱面前,低嘴,迅猛地含住她暗红色的蓓蕾,大力吸吮起来。

寒菱先是一愣,继而羞赧一笑。

生完孩子后,她每天补品不断,以致奶水充沛,宝宝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幸亏韦烽每天都帮她吸掉多余的奶水,使她不用忍受胸腹胀痛之苦。

“蜻蜻,你再不坐完月子,朕快憋死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韦烽终于“吃饱喝足”。

见到他眼中浓浓的情欲,寒菱马上会意过来,“臣妾如果没记错,皇上经常传人侍寝呢。”娇嗔的声音似乎隐约透着酸味。

“她们不同!传她们是为了解决需要,只有跟你一起,才是真正的灵肉结合。”

是吗?寒菱内心涌起一丝苦楚。如果可以,她希望这月子一直坐下去。

怀孕满7个月后,她便再也没有与他行房。

头一个月,他表现非常好,一直睡在她身边;可后来,他就忍不住了,隔三五日就传其他嫔妃侍寝一次。

她还以为,自己不会介意,其实不然。多少个夜里,她独自躺在这张空旷的大床上,孤枕难眠,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与其他嫔妃欢爱的情景。

她为他生儿育女,他却依然周旋于那些女人当中。短短几个月,他都忍耐不住。

所以,她决定,往后的日子,有宝宝便够。而他,她不再稀罕,纵使与他欢爱,她也会把那当成一种责任,再或者,当成发泄需要,毕竟,女人也是有需要的!

“蜻蜻,怎么了?你在想什么?“看着脸色突然改变的寒菱,韦烽纳闷,还有点点莫名的惊慌。

寒菱淡淡一笑,“没什么,觉得有点累而已。”

“那我们歇息吧。”韦烽说着,扶她躺在宝宝旁边,自己也跟着躺在她身边,搂住她。

殿内,非常安静。

软榻上,寒菱目不斜视,全神贯注地逗着韦珞,脸上尽是喜悦的表情,每天只需看着宝宝,她便感到无比的满足。

离软塌几米远的地方,芸妃、刘嫔和李贵人等,暗藏怒气地站着,眼眸均死死瞪着寒菱。

终于,芸妃打破了沉默,“蜻妃,你霸着皇上一个多月,是否应该让出来了?”

寒菱一听,暗暗笑了笑。坐完月子之后,夜里服侍韦烽的人,换成了自己。

她记得,刚满月的第一个晚上,他将儿子交给奶娘,然后回房,不由分说地脱去她的衣服,在她身上迅速点起火苗。

刚开始,她有所拒绝,可最后,拜倒在他高超的挑逗技术之下。

他总是对她讲,只有躺在他身下的时候,她才最真实、最可爱、最乖巧、最令他满意。

每一次,他总有办法撩拨得她神魂颠倒,毫无招架之力,直到高潮之后,她才清醒,懊恼和羞愧地看着得逞的他,却无可奈何。

“蜻妃,你有没有听到本宫的话?”芸妃尖锐的声音,把寒菱从思绪中唤了回来,就连韦珞,也被吓得颤了一下。

寒菱先安抚一下儿子,再正眼看向芸妃,“本宫耳朵没问题,你无需说话这么大声!还有,你刚才讲的那件事,似乎表错情了吧。又不是本宫要宠幸你,你跟本宫说有什么用?皇上现在在御书房,你大可去跟他讲。”

“你…”芸妃气得脸都黑了,恨不得要杀人。

“蜻妃娘娘,同为女子,你自然清楚,妇德不允许我们那样。你刚才那番话,莫不是要芸妃娘娘姐姐违背传统?”刘嫔替芸妃辩驳。

“芸妃早就不把三从四德放在眼里,这又有何妨!”寒菱冷眼瞥了芸妃一下。

“贱人,你什么意思?”芸妃猛地趋近寒菱。

“你,心存妒忌,违反了妇德;恶言伤人,违反了妇言!”寒菱一边说,一边将宝宝护在怀中。

芸妃怒火攻心,往后踉跄了几步。

“芸妃姐姐!”刘嫔和李贵人及时扶住她。

芸妃站稳脚步,重重地喘着气,最后,狠狠地瞪了寒菱一眼,冲出大殿。

刘嫔李贵人也连忙追了出去。

寒菱的心情,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仍然开心地逗弄着儿子,等到儿子累了,她才抱起她回到寝房,陪他一起午睡。

“烽,你在看什么?”寒菱跨过门槛,径直走到韦烽身边。

刚才醒来的时候,儿子还睡得正浓,突然意识到韦烽似乎整个下午都没出过御书房,以为他又有什么棘手公务缠身,于是吩咐奶娘守着熟睡的儿子,自己前来一看。

韦烽神色一阵慌乱,急忙合起手中的册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朕…朕在看奏折。”

“又碰上一些难题了?”

“呃,不是!”韦烽嘿嘿一笑。其实,他是在看春宫图,在研究如何取悦她,怎样才能让她获得更多的快慰和高潮,而永远迷恋自己。

不过,这可不能让她知道。首先,他的男性自尊不容许;其次,若她得知自己用这种方法来困住她,她连皮那么薄,一怒起来,不给他进房,那就得不偿失了。

寒菱歪着脸,想了一想,道:“皇上,不妨给臣妾说说,看臣妾能否帮上忙?”

“不用!”

韦烽越是答得干脆,寒菱越是感到纳闷。自从提议他统一度量衡后,一些棘手的国事,他都对她讲,征求她的意见。

刚才,他专注认真,眉头深锁,分明就是遇到难题的样子,何解这次不肯讲给她听?

趁着韦烽不留意,寒菱一把抢过那本册子,打开一看,里面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幅图画,每幅图画都有一男一女,他们好像…

咦,画上的情景怎么有点熟悉?寒菱十分困惑,再仔细一看,随即尖叫出来,“皇上,你在看A书!”

“蜻蜻!”韦烽俊颜骤红,尴尬不已。

“你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办公时间竟然在偷看A书!”寒菱瞟了他一眼,眼神带有些许鄙视,语气带有些许责备。

韦烽俊脸更红,只能傻笑,一会,突然问:“蜻蜻,你说什么‘诶’书?难道你也看过这类东西?”

“嗯!不过我看的纯粹是文字描写,不像这个,图文并茂。只有看A片,才有图画,我们的A片比你们这个生动的多,那可是真人真做,既真实,又有动感。”

听着听着,韦烽脸上的尴尬和红晕渐渐消失,妒意和铁青取代而上,“你竟然去看那种东西。”

“当时无聊嘛,大家都看,我没理由不看。否则会让宿舍人排斥,被她们暗地里鄙视的。”想起那段疯疯癫癫的大学生活,寒菱回味无穷,同时,面上露出几许怅然,

韦烽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蜻蜻,你快说,你看了哪个男人的,除了朕,你不能看任何男人。蜻蜻——”

看着他,寒菱心存犹豫。难道要坦白告诉他,自己来自异世界?他会信么?

“我…我在梦里看到的。”算了,还是别让他知道。

“梦里?那你看到谁的?”

“当然是…当然是你的啦!”唉,只能牺牲自己的名誉了,寒菱不禁苦闷一叹。

“真的?你梦到朕跟你做爱,是不是?是不是?”韦烽沉闷的心涌起雀跃,面色也“雨过天晴”。

寒菱无奈,点了点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朕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太高兴,朕太高兴了!”韦烽一边欢呼,一边拉了寒菱一把,让她不偏不倚地跌入他的怀中,不等她反应,吻住她。

寒菱稍微挣扎,最后慢慢妥协,瘫软在他怀里。

房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不久,呻吟和娇喘充斥整个御书房,到处春风无限,满地凌乱衣衫。

“皇上,你讨厌!”寒菱微微嘟嘴,俏脸红粉菲菲,半羞半怒地瞪着韦烽。

韦烽嘴角一直上扬,替她绑好腰带,又在她诱人的小嘴上啄了一下,“蜻蜻,你刚才太棒了!”

“讨厌!”

韦烽任她打,反正,她那绣花拳头,对他健壮的胸膛来说,不疼不痒。

他重新搂她入怀,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淡雅香气,激动连连,一股失而复得的感觉席卷而上。

依偎着这具温热结实的胸膛,寒菱也心潮澎湃,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越走越远,再也回不了头。她,彻底沉沦了!

“蜻蜻,别离开朕,答应朕,永远陪在朕身边,好吗?”韦烽低沉的嗓音,在宁静的房内,显得异常清晰。

寒菱微微一抖,不语。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她不属于这里,随时都有可能回去。

不可否认,她喜欢他,甚至有点爱他,但,她更爱她的家人,更怀念21世纪。

寒菱的沉默,仿佛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在韦烽的心上。

极力压住心底的失望和悲哀,他轻轻推开她,看了看桌上的纸和笔,拿起递给她,“来,写下承诺,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朕,永远陪伴在朕身边。”

“我…”看着他硬塞过来的毛笔,寒菱不知所措,猛地萌发一种好像在结婚证书上签名的感觉。

“乖,快点写,好不好?”韦烽心里七上八下,黑眸尽是哀求和期盼。

突然,寒菱脑子一激灵,轻快地说:“皇上,您是否觉得,用毛笔写字很麻烦,很浪费笔墨?其实,有一种笔,写起字来,既方便又快捷。”

她在找借口推搪!韦烽痛在心中,却还是笑着问,“是吗?什么笔?”

“圆珠笔或者铅笔!算了,还是铅笔吧!”圆珠笔,在这个落后的古代,恐怕无法实现。铅笔还有可能。

“铅笔?那是什么?你是指铅来做笔杆?铅又是什么木材?”韦烽疑惑异常。

“不,不是!其实铅就是一种石墨。石墨能在纸上写字,不过直接用石墨条的话,既会弄脏手,又容易折断。所以,我们可以用水冲洗它,使它变成石墨粉,然后用一些硫磺、松香混合在一起,再将这种混合物成条,这比纯石墨条的任性大得多,也不大容易弄脏手。”

望着寒菱兴致勃勃、滔滔不绝的样子,韦烽知道,今天估计无法让她许下承诺了,不如就顺她的意,把注意力转到她所谓的铅笔上去吧。

收起低落的心情,韦烽好奇地问:“真的有这种笔?”一直以来,人们都是使用毛笔写字,听都没听过什么铅笔。

“嗯!我们还要在石墨中掺入粘土,放进窑里烧烤,制成耐用的铅笔芯,然后套上木杆,这才是真正的铅笔!”

“套上木杆?如何套上?”韦烽脑子里一点概念都没有,故难以想象那是怎么一回事。

“首先,要有个顶尖的木匠,能切木成条,然后将铅笔芯放入木条槽内,再将两根布条对好、粘合,笔芯就被紧紧地嵌在中间,一支铅笔便正是制成!”

“木条有无规定采用什么树木?”

“有!通常是红柏、香杉、西达木、椴木、桤木等,这些木材纹理正直,结构细而匀,质软,略带脆性,少含树脂,吸湿性低,胀缩性小,且不变形。”寒菱口若悬河。

在二十一世界,她做过很多份暑假工,其中一份就是在某企业当铅笔推广和策划人的助理,曾查阅研究过关于铅笔的知识。

其实,铅笔的分类很多,不过古代落后,缺乏材料和设备,故暂时只能做最原始最基本的。

“我朝西部盛产石墨,中部盛产香杉。西南地区有椴木和桤木!至于工匠手,皇宫的梁师傅可称巧夺天工,到时可以让他试试。”韦烽也兴致盎然。

“那太好了!”寒菱兴奋欢呼,“铅笔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写错字了也不要紧,可以擦掉。不像毛笔,一旦写错,纸张只能扔弃,多浪费!”

美丽的容颜绽放着亮丽和诱人的光彩,看着眼前这张脸,韦烽对寒菱的爱意,又加深了几层。

先是度量衡,再是铅笔,接下来,她还会带来什么惊喜?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竟然懂得这么多?

看来,要抽空调查一下她的来历;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养育出如此聪明睿智的她。

韦烽和寒菱的谈论,直到宫女来禀报说韦珞睡醒了,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还有三天就是韦珞的百日宴,前来裕承宫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刚送走一批谄媚的嫔妃,又迎来另外一批,不过,这批人,是寒菱真心真意想接见的。

“蜻妃姐姐,小小意思,请笑纳!祝小皇子身体健康,福如东海!”许碧春和徐芷珊齐齐来到寒菱面前,各自恭敬地献上一个名贵锦盒。

“谢谢!谢谢你们!”寒菱笑吟吟地接了过来。眼前这两个人,是她最近交好的。

她考虑过,与谷秋的关系若是太过密切,必定引起某些有心人的猜疑,于是决定多结识几个嫔妃。

经过调查和观察,她最终选定了出身相较普通、在宫里无人问津的许碧春(宫级充容)和徐芷珊(宫级贵人)。

“蜻妃娘娘,这时奴婢给小皇子做好的礼服,请看看是都合意。”司綵捧着一个蓝色大锦盒,向寒菱呈上。

寒菱接过打开,里面有帽子、衣服、袜子、鞋子、颜色一样,格调相似。

“好美!!司綵,谢谢你!”寒菱对这一系列衣服,爱不释手。

“娘娘客气了,这是奴婢的职责。”司綵退后几步,一直默默地打量着寒菱。

最后,轮到谷秋,她的手中,举着一个小风筝,“蜻妃姐姐,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礼物才够独特,于是做了一个飞龙纸鸢,希望您和小皇子都喜欢!”

望着那栩栩如生、色彩鲜艳的飞龙风筝,寒菱忽觉眼前一亮。

这风筝,无论设计、色彩还是做工,堪称完美。最主要是,看着它,她内心就产生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让她不由得想起往日在云霄岛放风筝的情景。

“谷秋,这纸鸢,是你一手包办的吗?”她不自觉地问了一句。

谷秋犹豫了一会,回答:“其实,是…是一个朋友协助我做的。他前几天刚好回到都城,得知我有意送个纸鸢给小皇子,便建议我做飞龙形状,竹子也是他从宫外送进来的。”

朋友?除了钱锦宏,谷秋好像并没有其他较好的朋友。回到都城?难道是?寒菱内心蓦地一阵惊喜,问题脱口而出,“是什么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呃——”看了看周围的人,谷秋吞吞吐吐,似乎不想回答。

寒菱于是使计支开其他人。等到殿内只有她和谷秋时,再问了一次,“除了钱锦宏,你还认识谁?”

钱锦宏,其实是“冷蜻”前阵日子“无意中发现”,单纯的谷秋便不对她隐瞒,如实说了自己与锦宏的关系。

“其实…其实他是蓝妃的哥哥!”

果然是他!!寒菱心情又是一阵激动。但,他不是被韦烽贬去某个边陲小镇了吗?怎么突然回京?

“蜻妃姐姐,您怎么了?”意识到寒菱的异样,谷秋不禁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