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烽不吭声,把她抱得更紧,庞大的身躯压在她娇小的身体上。

“喂,你快起来,想压死我啊!”他不断喷出的温热气息,让寒菱浑身莫名地抖动。

韦烽仿佛耳聋眼瞎,还顺势把脸埋在她胸前。

“混蛋韦烽,你再这样,我可要发怒了!”寒菱恼怒大叫,“我来,是有事跟你商量的!”

这时,韦烽总算抽身,铁臂依然牢牢揽住她的蛮腰,与她面对面躺着,低沉的嗓音自他薄唇溢出,“什么事?”

太近了,距离太近,寒菱根本无法正常发挥,无法正常思考!

“你先让我起来吧!”她觉得身子有点热,内心砰砰直跳。

“这样说,或者像刚才那样压着!你随便选一个!”

可恶,烂人,还是那么霸道,寒菱不由暗暗咒骂,她很后悔,后悔自己没事找事做,竟然亲自送入虎口。

该死,他的手指竟然在她腰上滑动!极力忽略那股诡异的触摸感,极力忍住心底的发颤,寒菱平静地道:“黑今天跟我讲,许多大臣想协助你,你为何不接受?”

“该死的奴才!”韦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骂了一句。

寒菱不禁怒了,“什么叫做该死的奴才,他对你忠心耿耿,你却如此看低他,难道就因为你是天生的统治者?”

望着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寒菱深知暂时无法改变他那深根固蒂的封建主思想,于是重新讲回正事,“好了,你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韦烽仍旧不作答,深邃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寒菱想了一下,把原本的作战计划告诉他,同时也说出后果顾虑:“就算我们此次战役取胜又如何?裕晫皇朝军队力量有多大,你比我更清楚,张文冲若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等到全部士兵死光,你也无法夺回江山。况且,即使让你拿回,那也是一个千疮百孔、弱不禁风的国家,假如其他野心家趁机进攻,到时内乱外敌一起上,整个裕晫皇朝就真的败在你手中了。”

发现韦烽还是没有丝毫反应,寒菱继续道:“所以,和大臣合作是最好的办法。当然,张文冲不会轻易妥协,因此我们一边照计划做站,在沙场上让大军重新归顺于你。一边里外接应,让大臣在朝堂上反张文冲。”

“那你是否知道,接受了大臣的帮助,将来你要和其他女人分享我?”韦烽眼神异常闪烁。

寒菱怔了怔,深呼吸,幽幽地叹:“韦烽,我们…不可能了,你别再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一切,都当我没出现过。往后,你好好做你的皇帝,过上你应该过的日子,就是我没出现之前,你过的那种日子…”

寒菱话还没完,嘴唇就被堵住,他,竟然迅速猛地吻住她,让她猝不及防,让她毫无抗拒。

这个吻,带有强烈的惩罚性,前所未有的粗暴,滚烫得灼人,狂野又强烈,仿佛要把寒菱揉进他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两人再也无法呼吸,他才放开她。

“我说的是事实,这对大家都好!”寒菱直喘着气。

韦烽身上那股霸气陡然消失,这次,他抱住她,不是惩罚,而是哀求,“朕不要以前的日子,朕只要你,菱菱,你心中明明有朕,为何就是拒绝?江山和你,朕宁愿不要江山。你说过,你要的爱是一对一,好,朕现在就给你,我们带着珞珞,浪迹天涯,好吗?好不好?”

寒菱呆呆的,无法适应他的太快转变。

“菱菱,不要再折磨朕了,求求你不要这么无情和冷漠。朕知道,你还在为前世的事情介怀,然而,你是否知道,拓跋烽并非不爱赵菱儿,他不但爱她,还爱惨了她,想知道拓跋烽最后的生活吗?菱儿的死,真的唤醒了他的‘良知’,失去才懂得珍惜,他发现,什么抱负、理想、天下,都不及菱儿重要。”

寒菱愣然,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就是想不到这种,因为在她看来,拓跋烽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赵菱儿死去的那一刻,也是拓跋烽灵魂出窍的一刻。那个富丽堂皇的皇陵内,只剩下两副躯壳,一个是赵菱儿的遗体,一个是依然活着、却好像死去的拓跋烽。”想起拓跋烽下半辈子生不如死的凄惨生活,韦烽热泪盈眶。

“异世界的你,无意中跑到这里,这正好说明,你我情缘未了,老天爷给机会我们再续前缘。前世,我们不能白头偕老,那么,我们应该珍惜今生。我答应你,永远珍爱你,让你每天都在快乐中度过。”

“烽…”寒菱发现,自己苦苦压在心底的某样东西,被撩开了。

“先不说你离去的三年,朕是如何度过!就说最近两个月,每晚,不到三更朕便无法入眠。然后,一直做梦,无论是噩梦还是好梦,都与你有关。这样的日子,真的好累、好累,朕感到精疲力尽、心力交瘁,朕想解脱,可是,朕舍不得你,放不下你,还有珞儿,假如不是那么点希望支撑着,朕已经…已经…”

泪水,慢慢自寒菱眼中溢出,缓缓淌过她的面颊,她震撼了,真的震撼了,她不知道,他是如此的痛苦。

她猛然发觉,心很揪痛,为他疼、为他痛。

“拓跋烽是拓跋烽,韦烽是韦烽,拓跋烽或许不能给赵菱儿幸福,但韦烽一定可以给寒菱幸福,永远的幸福!”他的嗓音,无比坚定和洪亮,温热的嘴唇,再次覆上她轻微颤抖的唇瓣。

发自内心的情感,无法受到控制;发自内心的情感,引导大家爆发。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从彼此身上褪去,直到两人裸裎相对。

他们没有害羞,眼中只有裸裸的爱意和渴求,期待和急切…

【一夜恩宠】:第九十六章 韦烽使计“播种”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一缕红霞正在升起,澄蓝的天空疏疏落落,淡洒着薄薄的晴云,像是新摘的棉花,又像美妇人脸上的醉酡。

空气清冷而新鲜,晶莹剔透的露珠,一滴滴地撒在草茎和树叶上,闪闪发光;润湿的泥土隐约留着玫瑰色的晨曦余痕;鸟儿叽叽喳喳,更为这宁静的清晨增添一份动人和生机。

“早!”

“早啊”

大院内,几个大男人,一边施展筋骨,一边相互问候,素来冷峻严肃的面容竟然露出罕见的柔和。只因为锦鸿的一句话!

原来,一刻钟之前,锦鸿像以往那样,进房叫韦烽起身,谁知看到一幕惊人震惊的画面。

棕色大床上,不但躺着他们的主子,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唯一能够左右他们主子喜怒哀乐的特殊女人。

锦鸿第一反应就是兴奋地跑出来,把这件大喜讯告诉其他伙伴,故此有了大院这一幕。这几位酷酷的男人们知道,他们主子的痛苦日子总算熬过了。

不同于屋外的热闹,房内仍然安静祥宁。

寒菱睁开眼睛的时候,立刻感到有样东西抵住自己的私处,让她有些微的疼痛,她下意识地伸手往下,准备拿开那个顶得她发疼的东西,然而,她刚碰到,便被一股滚烫灼得即时愣住,经验告诉她,那是…

她还来不及思考,便觉腰际的大手慢慢收紧,敏感地带疼痛加深,因为那个坚硬如铁的东西,贴得更近了。

她抬起脸,正想出声,却被一堆温热的嘴唇摄住,即将要说的话,全部没入他的嘴里。

又是一个狂野凶猛、长达几分钟之吻,终于得到自由的寒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菱菱!朕的宝贝!”低沉的嗓音,掠过她的耳畔,湿滑的龙舌,给予舔弄。

一阵酥麻攀椎而上,寒菱发觉自己好像就快融化,眼前阵阵发黑,不自觉地颤抖,全身瘫软如泥。

韦烽深不可测的黑眸,一直闪烁发光,微微扬起的唇角,似笑非笑,他的动作稍作停顿,结实的指腹轻抚着她发烫的面颊。

接着,他慢慢低头,细细的,柔柔的、仿佛对待珍宝似的轻啄着她颤抖的唇瓣。拥有她的感觉,比什么都好!

寒菱感到自己心跳达到前所未有的强烈和急促,脑海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不知要做什么,她只知道,她不要他离开。

房间温度马上又灼热起来,动听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响遍整个房间,他们浑然忘我,只顾追求那蚀骨的快慰。

她呻吟着,眉心紧皱,柔软的双臂无助测搂紧他的颈脖,白皙的手指直陷入他的肩膀。

很快的,双手从他肩膀滑下,紧紧揪着床单,她感到,自己就像滔天欲海中的一叶小舟,在浪尖上颠簸浮沉,推波助澜的人,就是眼前的他。

韦烽一直挂着难以费解的表情,幽深的黑瞳眨也不眨,汗水一滴滴流下,划过他俊美深刻的脸庞,更加魅力无穷。

“啊…”终于终于,他迸尽力气,低吼出来。

寒菱也浑身一阵抽搐,飞至天堂顶端…

良久良久,纵情浓郁的气味,依然没有全然消退。

“菱菱,喜欢吗?舒服吗?”铁臂还是把她箍得紧紧的,韦烽俊颜露出从没有过的餍足。

想起她昨晚和刚才那自然且热切的反应,那娇媚陶醉的勾人模样,他内心又是荡漾过一层涟漪。

寒菱没有回答,只是把头继续埋在他光裸健硕的胸膛上,回忆着昨晚的疯狂画面,还有刚刚的狂野放纵,俏脸愈加发热,汉森子也变得滚烫无比。

她发现,自己的定力很差,非常的差,面对他的撩拨,她总是无法逃开,她竟然就那样沉沦在他的挑弄和进攻致之中。

对他,她真的无法抗拒,无论身,还是心。

“但愿往后每一个早晨,我们都是这样度过。”韦烽感到自己身体似乎又起了变化,对她,他永远要不够。

听到早晨二字,寒菱混沌的脑子,总算有了些许清醒,清澈无邪的眼眸,转向窗户,看到一抹淡红,她快速坐了起来。

该死,她只顾着放纵,竟然忘了要早朝。

“菱菱,再陪朕睡一会。”韦烽长臂一伸,准备拉她躺下。

“我早朝要迟到了!”寒菱心急如焚地甩开他,爬到床角,寻找着自己的衣物。

“肚兜呢?亵裤呢?”寒菱手忙脚乱,声音竟然透出哭意。

“别急,宝贝别着急!”不知几时,韦烽也坐了起来,一把拉她坐下,替她穿上肚兜。

接着,他手臂往右一伸,拿起一件白色亵裤,这些衣物都是他亲手脱的,自然知道从哪儿找到。

终于,穿戴整齐,寒菱刚跳下床,准备快速跑回寝宫的时候,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谷秋正捧着木托进来。

望着那片金光闪闪,寒菱欣喜之情难以言表,她不假思索地跑过去,激动地将谷秋搂紧怀里,“谷秋,你好聪明,竟然想到把朝服带过来了!”

谷秋笑得好诡异,刚才,锦鸿跑去跟她说,寒菱昨晚在韦烽房里过夜,还让她准备好寒菱的朝服送过去。

她半信半疑地跑到寒菱寝房,看到那张天蓝色大床上只有韦珞一个人,总算明白过来,赶紧从衣柜里取出朝服、皇冠和面具,跟随锦鸿赶到这里。

在谷秋的协助下,寒菱很快准备妥当,原本慌乱焦急的心,也渐渐放松开来,同时也才意识到,自己在韦烽房里过夜的事情让人知道了!

“菱菱,我理解的!”谷秋附在她耳边,语气不但带有喜悦,还有揶揄。

“臭丫头!”寒菱娇嗔了一句,满面通红,羞赧地推开她,头也不回地冲出房外。

谷秋一直含着笑,对床上的韦烽鞠一鞠身,也连忙退了出去。

韦烽重新躺下,静静回味着刚才的刻骨消魂之战,直到锦鸿进来,他才依依不舍地起床。

青青草地上,放置着一个帐篷似的东西。

蹲在旁边的寒菱和柳霆沛,面色异常严肃和认真。

小韦珞则好奇地移动手指,不断在那帆布上来回搓着。

韦烽也静伫于旁,黑眸困窘无比地盯着眼前的古怪东西。这个分别由蚕丝、长绒棉和优质麻等制成、他们称之为滑翔伞的东西,真的能像大雁一样飞上天空?

“霆沛,开始吧!”寒菱站了起来。

柳霆沛一边颌首,一边点着火盆里的燃料,然后把蓬伞敞开,走上小木板上。

接着火力和风力,蓬伞徐徐升起,霆沛抓稳麻绳,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哇,爹爹好棒!”韦珞鼓掌欢呼。

寒菱也满怀欣然。

韦烽则诧异地仰望着,暗暗称奇,真的行,这东西竟然行!

由于设备简陋,蓬伞到达30米,便再也升不高了。

柳霆沛只能在半空朝水平方向浮动练习,寒菱原本想跟,韦烽不想她累着,于是接替了任务。

最后,寒菱带韦珞留在原地,远远眺望。

韦珞的手,突然爬上寒菱的小腹。

寒菱略微纳闷,最近几天,她发现他总喜欢把手放在她的腹部,圆溜溜的大眼睛还定定盯着,时而困惑,时而欢喜。

来了,又来了,他竟然还把耳朵贴过来。

“珞珞,你怎么了?不舒服?或者感到累?”寒菱扶正他的小头颅,在他前额探了几次,发现一切正常。

韦珞不语,双眼继续盯着她小腹。

寒菱看着看着,更加狐疑。这小家伙,到底怎么了。

“妈妈,妹妹几时才出来?”终于,韦珞出声了,问话把寒菱吓了一跳。

“妹妹?”寒菱疑问。

“父皇说,妈妈肚子里可能孕有妹妹了!”

寒菱恍然大悟,同时忆起韦珞这古怪的举动是几天前开始,好像是自己与韦烽做了那种事之后的第二天!难怪了!

“珞珞很想有个妹妹?”

“当然!”韦珞认真地点了点头。

“可是,妈妈肚子里还没有呢!”

韦珞这一听,小脸马上涌出失望了,“为什么?”

为什么?那天正好是她的安全期,即使不是安全期,她也会服事后防孕药,反正她认为,现在还不是怀孕的好时机。

“妈妈…”

“珞珞,别这样嘛,妈妈将来一定给你生个妹妹!”寒菱不由哄道。

“将来,那是多久?”

多久?还真说不定!

“妈妈…”

“噢,爹爹下来了!”正好这时,柳霆沛开始降落,寒菱拉起韦珞,朝那走去。

韦珞毕竟是小孩子,高兴起来,早把刚刚的问题抛于脑后。

“怎样?”柳霆沛一着地,寒菱迫不及待地询问。

“火盆容量估计还要增大四分之一,否则持久力不够。”柳霆沛剑眉微蹙。

寒菱点了点头,发现柳霆沛满头大汗,想也不想就从怀里取出手帕,给他拭汗。

周围气氛骤然起变。

韦烽原本冷酷的面庞,变得更加阴沉,幽深的眼眸,蓄着怒意。

柳霆沛则眼神炙热,炯炯有神地盯着寒菱。

寒菱被他看着有点不自在,于是转脸,准备避开,却看到,韦烽紧绷的额头,也沁着点点汗珠。

她又是不假思索,将手帕从柳霆沛额上移开,来到韦烽脸上。

还没碰到,韦烽便举起手臂挡开,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寒菱,最后沉默离开。

“烽叔叔…”韦珞大喊,直到韦烽身影越来越远,他才收回视线,“妈妈,烽叔叔怎么了?我们不是一起来,一起回去的吗?”

还在为方才韦烽拒绝之事发愣的寒菱,渐渐回神,挤出一抹笑,“烽叔叔可能有事情要办。”接着,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对柳霆沛道:“快正午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嗯!”柳霆沛收起滑翔伞,抱在胸前,首先迈步。

寒菱牵着韦珞的手,紧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草地…

最近日子非常繁忙,这厢,韦烽着手联系朝臣关于复国之事;那厢,寒菱和柳霆沛的阅兵工作如火如荼。

寒菱打算亲自上战,她把韦珞交给谷秋和司綵照顾,国事暂时交给李映菊,还派了两名资深大臣辅助。

战场设在距离菲菲国京都大约五百里远的郊外。

驻军已经三天,菲菲军一直不迎战,因为“还欠东风”。

这天夜晚,寒菱、柳霆沛、韦烽‘还有擅长天象的吕大师,聚集营帐前,仔细观察着漆黑的星空。

“吕大师,后天风向真的可以?”寒菱双眼依然注视着头顶那轮明月。

“回陛下,是的!”吕大师的推测一向很准。

“好!那后天辰时就是张文冲军队降服之时!”寒菱绝美的容颜,绽放出坚定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