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是,我们真的要举行婚礼?”孩子都生了两个,老夫老妻的,难道现在才来穿婚纱?寒菱忽然感到有点不自在。

“当然!我要与你手牵手,随着美妙而温馨的婚礼进行曲,一起走过豪华红地毯,在众人见证之下,说出我的心里话。”

“心里话?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台词吧?”寒菱揶揄他。

“到时你就知道!”韦烽故扮神秘,随即又问,“我打算把婚礼定在桐儿满百日那天,好不好?”

“那就是只剩下半个月了哦,一切都来得及吗?”

“当然,你忘了朕是谁?朕是无所不能的皇帝!”

“哈哈,臭美!”突然间,寒菱也开始有了期待,虽然上次正式与他举行过一场婚礼,可那是古代的封后仪式,在她心中,还是想真真正正披一次婚纱。

“一个星光点缀的夜晚,寒菱穿着纯白圣洁的婚纱,心甘情愿、满怀喜悦地嫁给韦烽,当上全世界最幸福最快乐的新娘子!”韦烽呢喃着,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寒菱脸上溢满甜蜜满足之笑,依偎在他怀里,憧憬期待着那刻的到来。

整个御书房,霎时安静了下来…

九月十五,星光灿烂,明月皎洁,夜风清爽,今晚,注定是一个浪漫温情之夜。

诺大的御花园里,到处充斥着清新优美、韵律婉转的乐声。花园入处耸立着一对巨大石膏雕像,男的英俊挺拔,女的绝美脱俗,他们亲密相拥在一起。

一眼望去,仿佛进入一个梦幻世界,无数条彩带环绕交织,上面挂满五颜六色的幸运星,每个幸运星竟然绽放出夺目耀眼的光芒,原来,里面装了一颗颗小小的夜明珠。效果媲美霓虹,把整个夜空照得更加通亮。

青葱碧绿的草地上,铺满色彩斑斓的鲜花,各式各样的宫灯歪歪斜斜地排成两列,中间是一条大约五米宽的昂贵红地毯,地毯直通前方礼台。

礼台的布置,更加豪华气派,璀璨梦幻,高贵典雅。中间高挂着一张巨大画像,男的俊美,女的娇俏,正相互忘我凝望着。

画像正前面,放着一座七层高的结婚蛋糕,蛋糕左边是一张红木大桌,桌面摆满绛红色葡萄酒和各类美味可口的点心。

台下,游走着一群群身着华服的那那女女,他们满面欢欣和微笑,环视着周围独特梦幻的美景,眼中无不露出羡慕和惊奇之色。

突地,乐声嘎然停止,一个司仪模样的男子走到礼台中间,高声宣布:“各位来宾晚上好,我谨宣布,一场万众瞩目、庄严而圣洁的婚礼正式开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热情的欢呼,恭迎我们英明伟大的皇上和高贵美丽的皇后娘娘出场!”

一阵阵诚挚、充满敬意的掌声顿时响遍整个花园,伴随着旋律优雅、节奏中快又不失庄严感的音乐,一身彩色礼服的韦烽与一身洁白长拖婚纱的寒菱隆重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肩并肩、手挽手,一起走在红色地毯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迈,最后缓缓登上礼台。

司仪一抬手,乐声再次停止,连绵不断的掌声也逐渐减弱,直至完全消失。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视线紧紧锁在台上那对璧人。

寒菱面容含羞,眼中波光影动,定定注视着眼前的人——即将伴随她度过下半辈子的丈夫;

韦烽更是深情款款,子夜星眸眨也不眨,幸福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即将携手度过余生的妻子;

整个场面,是那么的静,忽然“嘭”的一声巨响,原本明亮如昼的台上,立刻笼罩上一片黑幕。

台下传出一阵喧闹和惊呼,就连寒菱,也恐慌地瞪大眼睛。

反观韦烽,俊容沉着依旧,嘴角仍然蓄着迷人的笑,只见他右手一举,原本暗沉的台上,渐渐恢复光亮,有黄色、红色和绿色。

寒菱又是目瞪口呆,是萤火虫,数不尽的萤火虫!

它们正在舞动着轻盈的小身影,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又仿佛一个个忽闪忽闪的彩色小灯笼,明澈透明,斑斓耀眼,好像一颗颗美丽的夜明珠。

小精灵慢慢降落于寒菱裸露在外的香肩上,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妖娆。

温暖、惊叹、震撼、感动、幸福,一下子全部都朝寒菱包围了过来。

然而,她还来不及从这份惊喜之中恢复,另一个令之震惊的画面出现在眼前。韦烽单膝跪下,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牵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仰视着她。

“烽…”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韦烽黑眸闪烁,眼神达到前所未有的炙热,薄唇轻启,感人肺腑的话语,清泉般传入寒菱的耳朵:“前世,我的固执,我的霸道,我的专横,造就了你我天人永隔。那种锥心之痛,剜肉之殇,让我铭记于心,刻骨难忘。前世的伤痛,在时间的洪流里不断沉淀,可是对你的情,日益加深,对你的爱,日益浓烈…前世的不懂珍惜,导致我的失去…今生的我,也曾经做过很多不妥之事,曾经犯过很多过错,或许难以弥补,但我还是要说,我,韦烽,即将用余下的时间,余下的生命,余下的所有…去爱你——我唯一的妻子。”

“今日,让苍天、让我的子民来见证,我发誓,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对你的爱,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烈;我发誓,尽我所能去保护你,关心你,尊重你,疼爱你,让你在这个异世不再感到孤独。即使负天下,也不会负你,否则我的后果…”韦烽看了一眼地面破碎成粉的夜明珠,“将如此珠!”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犹如波涛汹涌,从寒菱眼中夺眶而出,哗哗地淌过她绯红的两颊。

台下的人,惊呼震惊之余,也纷纷流出感动的眼泪,他们伟大痴情的王,给他们带来一次永世难忘的震撼。

站在角落的王璟鏘,也是泪花闪闪,他深知,她一定会永远幸福。

突然,寒菱娇美的身躯缓缓往下,雪白的裙摆铺满整个地面。她双膝着地,与韦烽并跪对视,彼此浓情柔蜜的目光当中,皆点燃出了永恒的灿烂。

美丽的萤火虫,萦绕飞翔在他们周围,翩翩起舞,用它们的短暂,见证他们的永恒;用它们的凄美,见证他们的幸福;用它们的幻影,见证他们的真实;用它们的美丽燃烧,照亮他们的璀璨未来…

爱是恒久忍耐,爱是恩赐奉献,爱需要用心呵护,爱是永不止息;

爱是热情奔放,爱是狂野激昂,性与爱,灵与肉,更是爱的升华;

寝房内,烛台上点燃了幸福的爱情火焰;红帐内,暧昧旖旎,春宵刚起。

脸庞俊美深刻,轻扬的薄唇挂着若隐若现的笑痕,黑眸深邃迷人,真勾勾地射出魅惑之意,健硕的裸体犹如神祗,十分炫目迷神,魅力无穷。

痴痴凝望着眼前的爱人,寒菱既娇羞又害怕,居然还有一份强烈的渴望。自己并非第一次,怎么还有这种心如鹿撞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今晚的气氛?因为自己潜意识里把今晚当成“新婚之夜”?

韦烽又何尝不是兴奋得像个十来岁的小伙子!看着眼前绝美且透着脱俗气质的容颜,不经意扭动的蛮腰,羞涩迷离的双眼,微扬的雪颈,泛红的肌肤,一头秀发早已似瀑布般撤落。

终于,内心的欲望再也抑制不住,如猛兽般冲出,他迅速低头,摄住她诱人的红唇。

“唔…”寒菱不自觉地低吟,玉臂主动环住他光裸结实的腰腹。

韦烽大受鼓舞,三管齐下,有多邪恶就多邪恶。

寒菱羞赧颤抖,源源不断的快慰,让她身体急剧收缩,紧裹住他火热的硬挺,她无助地、兴奋地、疲惫地喘息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洋溢心头,此时此刻,她才知晓,生命是那么的无穷活力。

韦烽俊眸荡漾着促狭狂妄之笑,一边摆动一边伏下脸,“菱菱,快乐吗?还满意吗?”

炽热的气息瞬间逼近,无双的俊颜在眼前骤然扩大,正散发着毒药般的魅惑。寒菱无法形容此时的感觉,只闻阵阵放荡高亢的浪叫传遍整个寝房…

“桐儿,快,快来皇兄这里!”韦珞单只手指顶在橡皮球上,一边熟练地旋转,一边高兴地喊。

六个月大的韦桐,胖嘟嘟的小身子匍匐在草地上,兴奋而用力蠕动着。

寒菱悠哉悠哉地斜窝于藤木大椅,看着前面戏耍嘻哈的一对儿女,满怀欣然。

“菱,你们那个世界真的很发达哦!”司綵席地而坐,手肘随意搁在木藤椅背上,眉开眼笑地仰望头顶的蓝色大蓬伞。

寒菱收回视线,慢慢往上,这顶超大太阳伞,是韦烽的杰作。这男人,去21世纪不但达成治病的目的,还偷学了很多技术,竟然带回很多构思。

完成国事之余,他有空就弄一些在21世纪学到的东西,还是不是地展现给朝中大臣,让他们对他更加敬仰和拥护,韦珞更是对他崇拜到五体投地。

“妈妈,游乐园真的要等到桐儿一岁生日才能建好吗?游乐园明明是我叫父皇代替参观的,应该送给我做生日礼物才对!父皇是不是太偏心了?”不知几时,韦珞已经跑回到寒菱身边。

寒菱坐正身子,拿出手帕替他拭去额上的汗珠,顺势轻扯一下他高高撅起的小嘴,笑着回答:“父皇不是偏心,距离你生日才两个月,那么大的游乐场,时间怎么赶得及,或者,我可以建议父皇放到你明年的生日。”

“那岂不是要等14个月?不,不行!”韦珞小头颅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算了,反正我也最疼桐儿了,就让给她吧!”

寒菱见状,不由低笑出声,司綵也被逗得呵呵直笑。

“朕好像错过了什么?”一道极具磁性的嗓音蓦然响起。

“皇上万福!”司綵迅速行礼。

“烽,你怎么来了?”寒菱也欣喜地起身,“下午不是约了工部开会吗?”

韦烽脸上笑容立刻隐去,看着寒菱,欲言又止。

司綵忽然拉起韦珞,“小皇子,奴婢陪您过去和小公主一起打球。”

“父皇,妈妈,我先去玩了!”韦珞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似的,留下一句话,跟随司綵走向还在前方爬行的韦桐。

寒菱视线重新回到韦烽脸上,继而主动扑进他怀里,她发现,自己对他越来越痴迷了。

韦烽微微一愣,随即伸手回抱住她,用力汲取她发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烽,我今天有没有对你说我喜欢你?”柔柔的嗓音,软绵绵的。

韦烽高大的身体由于激动而发颤,将她搂得更紧,“说过,可是朕还要听!”

寒菱嘴角微微扬起,“听好了哦,我喜欢你,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那不要离开朕,永远陪伴在朕身边,好不好?”

“除了呆在你身边,我还能去哪儿?”寒菱扁起小嘴。

韦烽猛地安静下来,半晌后,他推开她,稍微弯腰,眼睛对准她明亮的黑瞳,又是凝视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今天,朕接到雄昇国的战书!”

雄昇国?寒菱略微思索,然后问:“樊辰博下的吗?”

“你还记得他!”韦烽语气有点不悦。

寒菱暂时忽略他的吃醋,讨论正事,“想不到他野心依旧!那你决定怎样?迎战吗?”

韦烽不语,只是定定看着她,神色有点古怪。

“怎么了?是不是有问题?我们的兵力不亚于他啊!”为了减轻他的负担,又为了打发沉闷的时间,寒菱经常参与国事商议,故对国家情况甚是了解。

“他…指名要你亲自出征!”韦烽总算说出让他郁闷了大半天的事情。

“我?”寒菱愣住。

“他分明还对你存有非分之想!”蓦地,韦烽怒气升腾,“朕和众臣商议过,这次朕要御驾亲征,誓要拿下他的人头。”

“烽!”

“胆敢窥视朕的女人,杀无赦!”韦烽越想越愤怒。

“烽,你冷静点,你是皇帝,怎能亲自打仗呢。”

“樊辰博那家伙还不是一样!”

“你怎么把自己和他相提并论,他是希特勒,野心勃勃,没人性,把打战当成乐趣。”寒菱稍微顿了顿,接着道:“我想看看那战书。”

韦烽犹豫了一会,从怀里取出一张纸。

寒菱仔细阅读一番,思索片刻,下定决心,“让我去!”

“不行!”

“烽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ok,你信不过樊辰博,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你也知道樊辰博的野心,假如这次让他心服口服地签下永不言战的协议,不仅对我们裕晫皇朝、对其他国家也是件好事啊!”寒菱分析着。

“可是…”

寒菱佯装发怒,“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我!”

见他还是不吭声,寒菱把战书塞到他怀里,转身回到木藤大椅上。

韦烽连忙跟过去,凝视着她高高鼓起的两腮,最终,妥协了。

“菱菱,记得每天都派人送信回来。”看着骏马上一身军装的娇人儿,韦烽深邃的俊眸,暗暗涌动着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愫。

“嗯!”寒菱美目更是偏偏眷恋之情,假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她几乎想跳下马说不去了。

“妈妈,您要小心,要远远看着,让其他叔叔上战便可,知道吗?”韦珞仰着小脸,语气十分严肃认真。

被奶娘抱在怀里的韦桐,似乎也感觉到母亲的远行,不断舞动胖乎乎的小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望着可爱乖巧的一对儿女,寒菱内心又是一阵不舍,眼眶开始泛红。

“皇上请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娘娘!”原来,司綵跟去了。

“皇上不必担心,属下等人必将誓死保护娘娘,务必让娘娘毫发不损。”以夜为首的黑衣死士,被韦烽派去跟随寒菱。

“菱,保重!”早在两个月前嫁给钱锦宏的谷秋,也进宫来辞行。

看了一眼谷秋依然平坦的小腹,寒菱莞尔一笑,“记住我跟你讲过的话吗?不准哭,不准担心我,我可不想到时有个爱哭的干儿子!”

接着,她又一一对送行的人点头微笑,最后对韦烽深情一瞥,忍住心中各种情愁,调转马头萧然而去…

夜凉如水,夜色静谧,郊外更是无尽的孤寂和荒凉。

广阔苍穹,遥远而飘渺,点点星光,寂寥而灰暗,思乡之情再次涌上寒菱心头。

“菱,您又忘记加衣了!”一袭披风覆上寒菱单薄的肩膀,司綵充满关切的声音划破黑夜的寂静。

寒菱回头,对她展出一抹感激的笑。

“又在想念皇上、小皇子和小公主了吧。”

“嗯!”寒菱毫无隐瞒地承认,自离宫那一刻起,她便无时无刻不想着他们。她在想,没有她的童话故事,珞珞晚上能否按时入睡;没有她的温柔歌谣,桐儿是否睡得安稳;没有她的陪伴,韦烽是否彻夜不眠。

寒菱回神,盯着司綵注视了一会儿,缓缓地道:“为何不让我向皇上说出你的身份…”

司綵愣了愣,随即讷讷地回到:“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想,我是否千金之躯,并无真凭实据。况且,我不想因为我的身世而给皇上带来任何麻烦。”

寒菱微微颔首,突然想起下午那一幕,转开话题,“你是否感觉到,那个夜,开始对你有点不一样?”

司綵两腮一热,一时忘了回答。

“司綵…”

“其实…其实…”司綵支支吾吾了一阵子,还是把收藏心底多时的秘密说了出来,“您和皇上远行治病期间,夜有天跑来找我!”

“他找你干嘛?”寒菱被勾起了兴趣。

“他…他愣了很久,只说了一句话——叫我别担心,说您和皇上一定平安无事,一定会很快归来!”

寒菱眼睛瞪得倏大,这…这未免也太神气了吧?她无法想象,那个冷漠寡言的男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您也觉得奇怪吧?”

“那后来呢?他还有没有找过你?”

司綵摇头,眼神继续透着困惑,“还有一件事,这几个月以来,我总觉有对眼睛在暗处盯着,每当我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到。”

寒菱更感惊讶,想着想着,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难道…夜恢复了记忆?

“菱,怎么了?您是否想到什么?”司綵见寒菱这模样,不由急声问。

寒菱正准备把刚才所猜告诉她,却闻另一个声音响起,“娘娘,已经很晚了,请回帐歇息吧!”

是他!说曹操,曹操就到!寒菱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仍然一副冷漠表情的夜,脑筋猛转。

被寒菱这样盯着,夜感到非常的不自在,连忙地垂下头,避开那丝探究的眼神。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司綵引出其他话题,“对了,我们大军都已抵达三天,那个雄昇皇帝怎么还不出战?”

寒菱一听,柳眉蹙起,其实,她也早就纳闷樊辰博到底在搞什么鬼。

正在这个时候,咻的一声响,寒菱只觉身体被人捞起,待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你是谁,放开我!”寒菱下意识地挣扎,向距离自己几米远的夜和司綵求救。

夜立刻抬起头,同时握紧腰间长剑,瞪着劫持住寒菱的蒙面人。

“不准过来,否则我扼死她!”

听到陌生而熟悉的嗓音,寒菱惊叫出来,“樊辰博!”

蒙面男子黑眸瑟了一瑟,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若想本皇怜香惜玉,你最好别动。”

“放开娘娘!”夜已经拔出长剑。

樊辰博薄唇一抿,似乎不把夜放在眼中,继续对怀中的寒菱道:“本皇想邀请你到营帐坐坐!”

听出他话中的轻佻,寒菱恼羞成怒,娇喝,“你个卑鄙小人!几年前明明答应休战,如今又发出进攻,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