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转头看向诸葛暮归，想要拉个盟友，“你说呢？”
诸葛暮归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印象里完全没有灵尊这个人？”
“完全没有。”
诸葛暮归起身拿过笔墨，“我要找出他是谁。”
“可连我大哥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只是要看他是谁。”
“这很重要？”
诸葛暮归瞥他一眼，“你都忘了什么事？”
“当天灵岛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翅膀为什么不见了，暖言喜欢的人，我大哥喜欢的人，我自己喜欢的人…”白公子又开始数了起来。
夏暖言嘴角微微抽搐地制止他，“我发现了，被你忘掉的都是重要的事，最重要的事你没一样记得的…”
悲剧的白公子被说得伤感了，“不可能这么巧，看来我的记忆也被人动了手脚。”
之后他意识到不对劲，问诸葛暮归，“你的意思是说，被我忘掉的灵尊也一定很重要？”
“对。”
“可我不该觉得灵尊重要，除了暖言是我主人，别的灵族人是尊是卑跟我没关系。”
白公子越说越觉得不可能，“尤其灵族人平时都是各过各的，他们每百年的一次聚首我也不能参加，我可能根本就没见过灵尊。”
“所以要找出他是谁，才能知道他为什么重要。”
“我该怎么做？”
“回忆，从你有记忆开始，把你能想起来的事都说出来，有记忆断裂的地方，就是灵尊出现过。”
回忆从小到大的事情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尤其白公子看起来是少年的模样，可他活了几百年了…
他吃醋吃得真明显（３）
白公子很是配合，从小时候能记事说起。
小时候的事没什么特殊的，到了他十七岁的时候，记忆出现第一次断裂。
不过根据他现在的外表判断，那应该是他情窦初开的年纪。
接下来，就是夏暖言出生，他离开白家，开始跟在当时还是小娃娃的主人身边。
“原来你还当过我的奶爸？”夏暖言听得惊奇。
白公子正在回忆自己“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个时候他的翅膀还在，多神气！
高傲的白公子又回来了，听她这么问，神气地一扬头，“本公子当奶爸时也是个翩翩美奶爸！”
“…好，你继续。”
她实在是不敢跟这位正在兴头上的“翩翩美奶爸”争论什么…
接着向下回忆，白公子的生活就跟夏暖言联系在一起了。
他学武，夏暖言学吃饭学说话学走路…小娃娃就这么一点点长大，直到…
白公子的回忆中断了一下，“为什么我对你的十六岁生辰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的容貌后来还有变化吗？”诸葛暮归提醒他。
白公子回忆了一下，“没有！”
说着他就心酸了，“我辛辛苦苦带大的孩子十六岁就被哪个倒霉小伙子骗走了！”
这么一路回忆，白公子已经很进入奶爸的角色了，现在真的有女儿被人抢走的感觉。
夏暖言囧着脸提醒他，“你以前怀疑让我情窦初开的那人是你大哥。”
“…转念一想，我又觉得让你动心的也不一定是倒霉小伙子，更可能是位翩翩佳公子，对，一定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学富五车才华横溢的人物！”
白公子毫不迟疑地把态度做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
白公子对他大哥的盲目崇拜真是没救了…
以为接下来夏暖言会开始第一次恋爱，那他的记忆应该出现很长的一段空白期才对，可是白公子发现自己什么都记得。
吃醋吃得真明显（４）
从夏暖言十六岁生辰后的第二天，到她二十岁，仔细想想，每天的事他都想得起来。
换句话说，那个让夏暖言情窦初开的人这四年来再没出现过。
“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白公子问夏暖言。
“我哪知道啊…”
她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看我是失恋了。”
呜呜呜，好惨。
“可你十六岁生辰那天，我那一整天的记忆都消失了，那人陪了你一整天，不应该不喜欢你。”
夏暖言哀怨地看着他，“我觉得重点是那天你当了一整天的电灯泡。”
“…你嫁的那个醋桶就坐在你旁边，脸色很难看笑得很古怪，你确定你要继续遗憾你的第一次约会有我这个电灯泡照耀全程吗？”白公子一点都不好心地提醒她。
“…我只是觉得你跟着我们走了一天太辛苦了，继续吧咱们接着回忆，这个话题太没讨论的意义了。”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暴力流血事件，白公子配合地接着回忆。
直到夏暖言二十岁的一天，白公子的记忆再次出现断裂。
“这次是谁喜欢的人出现了？”夏暖言和白公子茫然地对看。
“你去问师兄。”诸葛暮归出声了。
“我不跟我大哥生活在一起。”
“问他你喜欢过几个人，都是在什么时候。”
一愣之后，白公子明白了。
大哥拒不透露任何跟夏暖言的感情有关的信息，但是白公子的感情问题就没什么避讳的。
得到答案，再用排除法就行了。
速度飞快地跑出去，白公子过了半天才回来，垂头丧气地捂着头。
“…你被白尊打了？”
“没有，大哥就瞪了我一眼。”
大哥的心情还是不好，继续在房间里假扮即将爆发的火山。
“…你被他瞪出内伤了？”
这是多么强大的小眼神…不，大眼神啊！
夏暖言突然就对白尊有了点景仰之情。
他吃醋吃得真明显（５）
“不是。”
白公子坐回椅子里，这回索性捂着脑袋趴到桌上了，“是大哥说我只在十七岁那年喜欢过一个人，之后就再没动过心。”
可是听他刚才的回忆，后来让他动心的那人就再没出现过了。
又是一个初恋就失恋的？
而且他后来都没再对人动心，很可能是一直没从那次失恋的打击中平复出来。
怕勾起他的伤心事，夏暖言和诸葛暮归都没多问，倒是白公子自己把什么都招了。
“我十七岁那年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之后…之后发现那是个男人！”
“…”
一口血差点就喷出来，夏暖言实在是想为白公子抹一把辛酸泪。
白公子抬起头来，恨恨地瞪着诸葛暮归，拳头都快挥出去了。
“我说我最开始怎么看你不顺眼，因为我讨厌美得雌雄莫辨的男人！男人就该长得威武雄壮！不该让人错看成女人！”
“…”
诸葛暮归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男人的，她当时就没认错…
像这样的话当然只能放在心里，不能再说出来刺激白公子。
可是夏暖言忘了，白公子能听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没认错是因为他当时没穿衣服！他没有胸！”
“…”
“胸肌不是胸！”
白公子再次听到了夏暖言心里在想什么…
她就是随便那么一想…不要给她说出来啊！
夏暖言抹泪了，现在她才是悲剧的那个！
过了郁闷期，白公子正处在炸毛状态，猛地一拍桌子。
“接着回忆！看来那个人是你喜欢的，是你初恋的那个还是又喜欢别人了？说！”
“…不知道。”
白公子的回忆还在继续，很奇怪地，二十岁的时候，那人陪了夏暖言一整天，之后再次不见了。
难道她又失恋一次，或者是在同一个人身上失恋两次？
真是悲剧的恋爱史…
他吃醋吃得真明显（５）
就这样，每隔四年，白公子的记忆都会断开一整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夏暖言出生之后的一百多年…
真是恐怖的年纪，还好她容貌停留在十六岁的模样。
“你喜欢的人是二月二十九？”
“…什么意思？”夏暖言没听懂白公子的话。
“二月二十九只在闰年出现，每四年才是一闰，所以他平时都不能来找你。”
“…”
淡定！
她不能跟刚受打击的人太较真！
回忆还在继续，不过后面的回忆，就不像之前那么有规律了。
有时候，白公子的记忆会连续断开几天甚至几个月，可也有连续一年甚至两年，他的记忆都是完整的。
白公子怀疑地看着夏暖言，“你终于忘了二月二十九，喜欢上了别人，而且还换来换去的？”
“…也许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我已经回忆到你快三百岁了，三百多年里喜欢过百八十个人也没什么~”
白公子瞥她一眼，“俗话说人有悲欢离合，小伙点缀生活嘛。”
“…”
“谁说的！谁说我的生活被小伙点缀了！”
白公子再次听到夏暖言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彻底炸毛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你把诸葛暮归借给我！”
“…你要干吗？”
“我一定要把害我初恋失败的那男人找出来，不管他转世了几遍我都要找到他！”
“然后呢…”
“然后我等着他投胎，等到他开始初恋之前，我把诸葛暮归送到他面前去！我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我要报仇！”
夏暖言抖了一下，“我不借给你…”
“你以前可能喜欢过很多人，你家醋桶快发威了，你需要我帮着说好话！”炸毛的白公子威胁她。
“还有一种可能。”一直淡定地坐在一边的诸葛暮归开口了。
“什么可能？”
“她只喜欢过一个人，”诸葛暮归淡定地宣布，“而且我知道他是谁了。”
收工，群么么，晚安吧，明天见
每晚到她房间（１）
“谁？”
两人同声发问，都急着知道结果。
“灵尊。”
“…真的不是白尊？”连夏暖言自己都觉得奇怪。
“就是，证据不足啊。”
白公子也不炸毛了，很正经地分析。
“虽然从知道的这些情况看，灵尊出现的时间和暖言喜欢的人出现的时间是重合的，可也可能是灵尊跟暖言的私交很好，常来看她。”
顿了顿，又提出另外一种可能，“也说不定灵尊和我一样，一直在做电灯泡。”
诸葛暮归摇摇头，“如果是朋友关系，灵尊能常来陪她，说明他们关系很好很亲近，那其他灵族人也一定会知道这一点，他们对暖言的态度就会不同，但从你的回忆看，大家只是把暖言当做普通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