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是很好玩。”
想起他们刚认识的那天，总是寒着的一张脸神色开始缓和，最后竟然笑了。
“你还拿你攒下来的糖果贿赂我，说如果我去把小九救出来，你以后会把所有糖果都留下，拿来给我吃。”
“…”
夏暖言瞬间囧了张大红脸。
她那时还真是…
竟然拿了几颗小糖果，就想贿赂未来的白家家主…
可是白尊下一句话，让她马上变了心思
“那天是我生辰。”
只有她知道的秘密（７）
声音略微一顿，“我那天才发现，生辰时有人陪着也不错。”
“…”
他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生日吗？
“可…宁姑娘呢？”她忍不住问出口。
宁姑娘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
白尊没说话。
就在夏暖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问她，“你们都以为我喜欢宁宁？”
“…”
夏暖言呆了一呆。
原来他知道他们的怀疑，只是装傻而已。
难怪。
堂堂白家家主，就算对感情迟钝，也不可能连他们的旁敲侧击都听不出来。
可是…
他不喜欢宁宁吗？
看他的态度，那明明就是喜欢。
宁宁在他心里，明明就是特别的。
“我对宁宁…不是喜欢。”
白尊的声音停顿过，但语气却是极为肯定。
“我们认识的时候，宁宁不在。”
他看着夏暖言，缓声坦白他的秘密，“宁宁死在我手里一次，我后来想了办法让她复活，大家所知道的年龄，是假的。”
“…”
这次夏暖言真的呆住了。
“你、你…”
白尊虽然不是什么善人，可也不是杀人狂魔。
尤其宁宁还是他的主人，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白尊是不会这么做的。
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好奇心让她想问，可她也知道，这是白尊的秘密。
也许是不想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既然他没主动开口，她也不该多问。
宁宁之前的记忆…是消失了吧？
那白尊对现在的宁宁，是什么态度？
只是因为愧疚吗？
唉…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没人说话。
后来还是白尊先开口，“后来你每年都会过来给我过生日，每次都是秘密的来，就连小九都不知道我们很熟悉。”
那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那些年，也就是这个秘密让他撑了下来。
只有她知道的秘密（８）
撑过那些还没坐上白家家主位子的日子。
还剩一口气的时候，也想着一定要活下来。
活下来，就能等到下一个生辰。
等到那个胖乎乎的小肉球偷跑过来。
亲手给他煮碗长寿面，再献宝似的送给他那些些古古怪怪的礼物，对他保证明年一定还会来看他。
其实也只是最初认识的那一年，她是小肉球的模样。
后来小娃娃长大了，一张小脸褪去了婴儿肥，变成了清秀可爱的模样。
可他还是一直叫她言言。
言言，言言…
什么时候起，念着这个名字时，心中变了个滋味？
从最开始单纯的对小娃娃的喜欢，对心中多了份寄托的惊喜，变成了…
说不清，道不明，却怎么也挥不去的思念和牵挂。
也怀疑过他对言言究竟是什么感情的。
可是想来想去，发现不是他自己分不清，而是那份感情本来就太复杂。
对他来说，她是他最知心的朋友，是他没什么血缘关系却觉得最亲的亲人，更是…
唯一能让他有与之相伴，此生无憾念头的人。
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动了心，可就是那样喜欢上了。
可是…
他想着要表露心意的时候，她却正好跑来，告诉他，她有喜欢的人了。
“言言。”
白尊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分明，“我向来不是善人，但对你，我从未有过半分加害之心。”
后来的事他已经不想多提，他只希望她能信他这一句。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什么寒气，也没用温柔之色来给她施压。
他就平平静静地看着她，不多解释，赌她一句相信。
白尊突然有点想笑。
之前还想，她没在白萱说那番话的时候直接定他的罪，他就已经满足了。
可现在，他又想要她一句相信。
心里还说，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相信。
原来还是不满足。
只有她知道的秘密（９）
原来想要的其实还是很多。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能死心，还是不能真正平平静静地看着她。
原来这么多年没见，心里对她的感情却是没有半分变化。
原来…
他还爱她。
突然就不太想听答案了。
怕那一半的可能，怕等不到她的那句“我相信你”，却听到一句“对不起”。
世人都说他狂妄冷血，目空一切，其实白家家主又怎样？权倾天下又怎样？
他似乎什么都做得到，他甚至可以逆转生死，可那也只是“似乎”什么都做得到。
他终究不是万能的。
自己最想到的那个人，最想得到的那颗心，永远也得不到。
站起身，白尊不再说什么地离开。
他真的不想知道答案了。
“我相信你！”
身后，有双手扯住他的袖子。
声音有点急，但没有迟疑。
略微闭了下眼，平复骤然加快的心跳，那双扯着他袖子的手还是没有消失。
原来不是幻觉。
一时间，白尊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狂喜。
不过白尊面瘫惯了，心里激动，等他转过身，也只是脸上微微带笑
不过对他来说，这确实算得上大的表情变化了。
“言言，谢谢你。”他声音低缓。
夏暖言被他郑重的语气弄得有点窘，“…应该的。”
说完才发现，她自己的回答更窘。
两人一愣，都笑了起来。
他们笑，远处看着的人可就笑不出来了…
白萱他们也被带进了风谷，看见他们两个这样，白萱皱了下眉。
“夏姑娘，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扬高了声音，十分坚持。
“可…”
她已经说了相信白尊，就不想再听白萱的话了。
尤其是白萱的话，还真不见得有多少可信性。
“有些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去吧，也许她真的知道什么。”白尊竟然也开口劝她。
只有她知道的秘密（１０）
“…好吧。”
跟其他人一样，夏暖言也觉得白萱今天不太一样了。
不像之前那么歇斯底里，倒像是真的有正事要说。
白萱现在武功全失，也没必要太防备她。
所以她说别人不许靠近，大家也就都走得远了些。
等人都离开，白萱直直地盯着夏暖言，直言不讳，“我恨你！”
“…我知道。”
“但是为了灵尊大人，有些事我还是要告诉你。”
夏暖言愣了愣。
其实白萱也是真的喜欢诸葛暮归，只是那份喜欢的心思太偏执，到最后，她的心态已经开始扭曲了。
“但这不代表我不再恨你，也不代表我会放弃灵尊大人！”
“…”
白萱不管她会怎么想，接着说下去。
“你们已经把白尊当朋友了？我就是要提醒你，小心这个人！”
夏暖言刚要说什么，白萱却立即打断她。
“你不相信？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我多次想杀你，所以跟踪了你很长时间，也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她这样的说法，倒是让夏暖言开始好奇了。
“我听到了白尊跟你表明心意。”
“…哦。”
“觉得这不是什么大秘密？”
白萱哼了一声，“重点是你当时很震惊，可还是拒绝了，我就在远处看着，你拒绝的时候根本没犹豫。”
“…所以？”她还是没听出重点。
“所以你后来根本不可能背叛灵尊大人，跟白尊勾搭上。”
心情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