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也许并不是我所在意的,可是我恨的是他的无情,恨他在那一夜所演的一场好戏。

是他那假意的温柔让我以为自己遇上良人,当我听到跪在床前的凝霜所说的话后,那一刻心里的感受是我无法形容的,我却记得当时自己心里有多恨。

恨他的过份,也恨自己的愚蠢。

“晴儿,静静的,听本王说话好吗?”他又劝说,话语很轻柔,轻得如花烛夜那一晚的他。

只是,我很记得那一晚相信他的后果是怎样的,我跟自己说过,以后都不会相信这个男人的温柔。

“王爷的慌言,王爷的计算,晴乐不想听,实在是没精力消化。”我冷声讽刺,争扎的动作却因为无力而放慢了。

“那好吧!本王不说话了。”说罢,他干脆埋头在我的颈间,不再说话。

只是,他抱我的手还是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他就是知道,我不会笨得再运第二次的内气。

争扎不了他的手,气不过我的干脆也不再动了,直直的看着前方。

他的气息温温的,从我的乌丝中透到我颈间的皮肤上,那感觉痒痒的,极不舒服。

他的手在我的腰间,力度不重,刚刚好就是贴着我的腰肢,让我连呼吸也忍不住屏住了小腹。

良久,良久…

他像是沉沉的睡去了,而我,却怎么也无法闭眼而睡。

说真的,我不习惯与一个男人这样贴着睡,而且他的手就算是睡着了还是紧紧的抱住我不肯放开。

这样的他,总是让我脑海里闪过洞房那一夜,当我们都疲累了后,他就是这样抱着我入睡的。

那时候,依在他的怀中,我虽有不习惯,但仍能带着淡淡的满足而入睡。

因为那时可笑的我以为他是一个良人,那一夜他说要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后来我才明白,他说是幸福一夜的女人。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隔天的清晨,当我醒来后,才发现他早已不在了。

我也没有想要去问凝霜他是什么时候离去的,不想让心去为他而在意。

缓慢的走下床,立于流苏外的羽儿听到了声音,便立即上前恭敬的问:“娘娘,羽儿为你准备梳洗好吗?”

“嗯,去吧!”淡淡的应声,我走近阳光透射而入的窗户,注视着清晨的花朵。

这香染居种植的花真多,几乎每一天都有不同的花在替换着,都在极力的争奇斗艳。

景王,太子,香染,他们三人会有什么关系呢?

看向高大的树,我不禁闪神了。

从太子身上得来的玉让我怀疑着香染与太子的关系,从景王对死去的她是如何的薄幸,连一个厚葬也没有,便让我怀疑香染的死是另有内情。

可是,我又不想去查。

不得不承认,我是害怕了,我怕自己会心不由已。

我不想,让太子或景王的事溶入到我的世界里,希望自己依然潇洒。

第一百一十一章景王出事

接下来的两天,我用着各种办法各种理由用暗的、用明的离开景王府,到琴乐坊跟太子会合,然后在他的陪伴下前往崔唯的竹林施针。

而这两天,崔唯还是改不了他那习惯,嘴里总是有意说一些话让我听,大致上还是重复着他认为太子喜欢的我观念。从他的说话中,多少想听到一点关于太子的过去,但是他隐约所说的过去太朦胧,并不能让我明确的肯定是些什么。

而我,也学会了应付他的办法。

不管他说了什么,在整个施针过程,我都是紧紧的抿着唇,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管。就算他曾几次暗示过太子与景王之间可能存在的仇恨,我也忍着不去问,继续当那个冷面无情的晴乐公主。

于是,他的话一天比一天少了,我才体会到宁静的幸福。

之于太子,自那天我暗示的拒绝之后,他也没有再说过越规的话,这两天同骑一马时他说的、问的也是一些体面的话,让我与他一起时存在的压力都消去了不少。

我想,那一天我大概是因为崔唯的话而想太多了,太子对我应只是有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他说的可能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而不是崔唯要提示的那种爱意。

“娘娘?”羽儿从流苏外唤。

躺在床上静静眨眼的我因她的轻唤而偏过头看她。

崔唯的针术是有较的,我的气门几乎快要全康复了,也渐渐不再感到那么累,体力像已在回来,相信接下来的三天施针后,便会完全康复。

今天,我回王府后只小睡了一会,现在便觉得清醒不少,没有开始那两天那样,一睡便到天黑才能醒。

“什么事?”我淡淡的问,明白若不是有事,羽儿不可以会叫醒刚施针回来睡并多久的我。

“景王出事了。”她贴在流苏处,小声的报告。

凝着眉,我为她的话而闪了神,一时间无法想清这是为什么。

出事了?那个男人还会出什么事?

“是什么事?”从床上坐起,我沉声问,心莫名的紧张。

“刚刚景王的马车遇袭,景王的车队几乎都死光了,只有他跟他的贴身侍卫徐光没死。徐光身上也多处受伤,而王爷侧是肩膀上受了刀伤。”羽儿用平稳的语气说,把事情说得很简单。

其实,我明白到这事并不如羽儿的语气那般简单,这里面一定还有点什么紧要的关系存在。

到底,会是谁想要行刺景王呢?

虽然他像是会到处得罪人的男人,总是板着一张高傲的脸让人看了不顺眼,可是若要致之死地,的确不是简单的事。

“死不了?”缓慢的走下床,我淡然的问,把心底的潮涌压下。

“羽儿不清楚王爷的伤势如何,不过相信是死不了吧!”羽儿答得有点可爱,显然她对景王的生死并不在意。

也对的,我们都不该在意。

“那他现在在哪里?”走出清透流苏,我低首问。

“他刚刚被送进了景园,听说是路过的余将军把他们救下的,也是将军把他们送回来的。相信现在大夫已经到了吧!羽儿听说景王府的小妾们都到了景园去,凝霜姐便要羽儿来告知娘娘,她说毕竟娘娘才是正妃娘娘,总不能不先让娘娘知道此事。”羽儿淡漠的答,向我道明这是凝霜的主意。

也是的,凝霜就是了解我,该到位的地方,我从来不会让自己的身份乱了分寸。

景王出事,我这正妃没有比小妾们走迟一步的理由。

第一百一十二章景王的伤

匆匆的赶到景园,那里果然已经围住了许多人,而他的五位小妾们在此,脸色各有不同,但能看得出都在关心着景王的伤,毕竟他是她们的夫,她们的天,若景王出事,她们这辈子也许就要完了。

可虽是紧张,但她们都乖乖的立于一旁不敢进入房内打扰。

她们太乖了,没有景王的允许或说话,她们都只能等着,而不敢多做一点,这也许是景王之前的冷酷无情而引致的吧!

淡淡的看她们一眼,我大步的走近那房门,想要进入看里面的情况如何。

若景王府平时护送景王的一队人都死了,那么相信行刺的人不是一般的三流杀手,徐光重伤,想必景王这个目标人物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那个总是很强势的男人此时可能重伤在床,我心里谈不上高兴,只是想看看情况如何。

“大夫在替王爷治伤,请不要随乱进入。”守门的人伸手拦住了我,我觉得他有几份眼熟。

直直的盯着他,眼看他因我目光中的狠辣而低下头,我才总算忆起他是谁来。

我没有记错的,这男人就是新婚夜后的第二天带人来我房间闹书的下人,我可记得当时他的嘴脸有多难看。

“大胆,本王妃是王爷的妻,现在他在里面不知伤势如何,你竟敢挡住本王妃的脚步,你以为你凭什么?”我冷着脸低吼,特意把本王妃三字说得重一点。

他刚才的说话里没有称我为娘娘,可想而知,这狗奴才心里还是认为我不配当他们的娘娘。

“…”低下头,他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从门口退到一边,让出位置。

冰冷的收回视线,我才以眼神示意羽儿推开门,举步进入。

里面,原来还站满了一堆人。

其中一个就是余将军没有错,这男人我在皇室家宴时见过,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是皇家人却在家宴上的大臣。

听说皇上对这个年轻的将军甚是宠信,如今看来,他跟景王的关系也想必不轻,不然不会还在此,看他们的阵势像在商议着什么。

景王此时也正好向我看来,看他那锐利的眼神,我可以看得出,他伤得不是十分严重,虽然此时他全身都是血,但至少如羽儿所说的,死不了。

我想,我的确不该存在这里,这是他们男人的世界。

可是,既然进入,我总不好转身离开,在一群男人的注视下,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向景王邢睿。

走近床前,我看到大夫正在为他清理伤口,他身上的伤口都染满了血,让我看不清伤口深不深,却可以看出他的破烂的衣服中埋着很多伤口。

我想,不管伤口深不深,单是看他流出这么多的血及伤口这么多,就可以看出痛苦也一定不少。

可是,他很硬朗,竟然眉头也不皱一下,只直直的看着我,不知是无力开口说话,还是在等我先说话。

……《新妃不受宠:一夜王妃》作者: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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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景王心中的我

“痛吗?”良久,我想不到自己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这样的话。

“痛。”他答,目光却很坚定的看着我。

我从他的眼中,却看不到痛。

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所嫁的夫君是多么刚强的一个人,他的强势原来不只是来自于外表,而他的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

再上前一步,我低头看着正在他的伤口上忙碌着的大夫,看他用来清理的盘子里全是血,那触目惊心的血水让我心里微微的不安。

“过来吧!”他伸出没受伤的手,语气中带着命令,却又能是无比的温柔。

想了想,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情况的我才发现不能轻易抽身,看着他的伤,只好将手交到他的手中。

他牵过我的手,唇角弯起若隐若现的笑,手一用力,将我拉倒在床上,抱在他的怀中。

眼看着他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裳,我微微的凝起眉,也只好罢了。

“剑,你就先回去,去查清楚到底还有没有余党尚在,若真有就要及早除去,绝不能再留后患。”他的手环上我的腰间,看向一旁的余将军命令。

“好,那我先回去了。”余剑看我一眼,恭敬的朝我点了点头后才转身而去。

“你们都下去吧!”他手一挥,其他一些我从没看过的人也跟着离开,羽儿也只好转身离去。

房内,一刻间清静了下来,只有大夫还在清理伤口的声音,及邢睿沉而有力的呼吸声。

听着他的呼吸声,我知道他一定是很痛,但是他竟连一声痛苦的低吟也不曾唤起,只是额头上滴着微汗,可看得出他正很用力的忍耐着痛楚。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冲进大脑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后我不禁有点苦恼。

现在的我倒像是一个归顺于他的女人了。

“晴儿愿意为本王效命吗?”他低笑,头往我的肩膀靠上,让我的背贴着他的胸口。

不知他胸前是否有伤,我只好僵直身子,怕为他惹来更多的痛。

“晴乐没有要效命的意思,只是随口的话,王爷想太多了。”冷着脸,我装作无情的说。

只是我知道,此刻在他怀中的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我不想承认的,可是我不得不要对自己承认,看他此时的伤,我心底竟真是升上不忍。

“本王在想,晴儿是个善良的女人,所以现在眼看本王身上的伤,而有所不忍,心在疼了,对不对?”他抱着我腰间的手微微的加重力度。

看了眼大夫,才知他正在放上药粉,看来景王伤口中的痛又加重了几分。

“晴乐不是个善良的女人,王爷想太多了。”压下沉闷的心情,我纳纳的低语。

“晴儿若不是善良,就不会为了一个婢女而费尽心思,多夜无法入眠,总在地牢前静候着,想着里面的丫头过得好不好。晴儿若不是善良的,就不会为救太子而伤。晴儿若不是善良的人,就不会总是在深夜之时学着如何弹本王喜欢听的春风夜雨,晴儿若不是善良的人,此时此刻就不会倒在本王的怀中,任由本王的血染红了你的衣裳。晴儿就是一个在装腔作势的虚假女人,其实心底藏着一颗最热的心。”他低低的在我耳边说,又低低的发笑。

而我,只是怔住了,出不了声。

第一百一十四章闪神

他知道凝霜被他的人捉进地牢时我天天晚上守在地牢前发呆?他是怎样知道的?难道那些天他一直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我在偷偷学着怎样弹奏他想要我学的春风夜雨?他的景园离我这里虽近,但两个院子隔了这么远,他怎么可能会听到我在房间内抚着什么琴呢?他不会总在夜晚站在我所住的香染居前面,如那一次一般静静的站着吧?

“王爷,所有伤口都包扎好了,接来下清洗血迹及换衣服的事要不要我去叫王府的下人来处理?”那大夫从我们的面前站起,恭敬的问着邢睿。

“你下去吧!不用叫下人进来了,接下来的事王妃会处理,你出去跟他们说本王没事,叫他们不用担心,没有本王的准许谁也不准进来打扰。”他冲着大夫说,语气中尽是不容有抗的威严。

“是。”那大夫收好药箱,才转身离开这房间。

听着房门又一次关上,我才微微的回头,问:“王爷想要晴乐为你更衣吗?”

“可好?”他温柔的笑,坏坏的,仿如此时他并没有伤在身一样的若无其事。

“不好,晴乐不懂。”没有摇头,我只是直接的拒绝。

“那就算了。”他像认命了,微微的松开我,说:“扶本王躺下去可好?”

“也不好。”我哼。

“为何?”他疑惑的看我,大概是想不到我会拒绝。

低下眼眸,我板着脸,“因为王爷毁了晴乐的声誉,还对晴乐多番为难,现在王爷有事了,晴乐心里高兴着。”

“那好吧!本王现在有伤在身,就只能任你欺负。”不知他是否听懂了我语气中的捉弄,他竟然第一次在我面前认低。

无奈的在心底暗叹,我站起弯下身小心的为他脱去身上的血衣,害怕会牵动到他的伤口。

“晴乐,你还恨本王吗?”凝视着我手上的动作,他的视线调到我的脸上,闷声的问。

“恨。”

答得干脆,我*的双手却不干脆,第一次知道原来替人*服也是这么麻烦的事。

这可是我有生以来头一回。

“那你恨吧!”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像个撒娇的孩子。

淡淡的瞪他一眼,我也不答话,只认真的为他脱着身上的衣服。

其实,我从山上回来后只小睡了没多久,体力还没有完全灰复。但在他的眼前,我不敢展露软弱,怕他会怀疑或担心我的伤没康复。

心里想着,我的手顿住了。

担心?我竟然认为他会担心我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