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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气势汹汹,又看看花溶手里的弓箭,一哄而散:“妈的,没劲,去睡觉了……”

火堆边顿时冷清起来。

花溶颓然跌坐在地上,看着云层在乌云上空,一片一片的聚集。

周五焦虑地看看四周:“姑娘,跟我回去吧。”

“我再等等。你不用管我,你先去休息吧。”

“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危险。又怕晚上下雨。”

“没关系。你先去休息。”

周五无奈,这时,一名熟识的海盗来叫他去喝酒,他便跟着一起去了。

火堆边只剩下花溶一个人。

她坐在地上,就着越来越微弱的残火,看自己靴子上的泥沙,逃亡至此,才发现,浑身那么疼痛、虚弱,每天都被恐惧和茫然填满,这一刻,才真正坐下来,静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留下来做什么,秦大王,显然是无法求助的对象。他既已和自己恩断义绝,如今,没令手下继续侮辱自己,已经算得是一桩奇事了,那么,自己呆在这里干什么呢?

她完全说不上来,只是觉得疲倦,异常疲倦,一坐下,仿佛再也站不起来。

她干脆躺下,深秋初冬之交的海边已经变冷,尤其是起风的时候,她尽量靠近火,用手枕在脑后,静静地看天上的夜空。

夜空很黯淡,寥寥几颗星星,这才知道思念,对岳鹏举无止境的强烈的思念。

多少年了,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天涯海角地流浪与逃亡,除了在他身边的日子,都是伤害。

说过喜欢的人,那么多,没有伤害的,永远只有他一个。

她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鹏举,如果能逃过这场劫难,我就来找你,怎么都不会跟你分开了。无论谁威胁我,无论谁找什么借口,我都绝不离开你了。除了你,还有别的什么人会对我好呢!”

她觉得安心,疲倦一阵一阵地袭来,慢慢地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风,渐渐吹来,火堆里的火一点一点的变小,然后,慢慢地就剩下一些火炭了。再然后,雨点裹着风,从小到大,一点一点,打在头上,身上,跟小石头似的……

她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地上,沙子被风雨卷起,呼啸着飘起,又落下,似乎要将她生生埋葬。

她勉强睁开眼睛,想要爬起身,四肢动了几下,却全然无力,而且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迷糊地躺在地上,既不觉得疼痛,也不觉得寒冷,反倒觉得安然,干脆又闭着眼睛,终于可以甜美地睡上一觉了。

秦大王躺在宽大的床上,两名美女的手带着抚摸的诱惑在他全身游走,还有她们花瓣似的嘴,几乎游遍他的全身。

感官的愉悦潮水一般覆盖了他,偶尔回神,却听得外面一阵风雨声。

他坐起身,一名美女伏在他的身上,娇声道:“大王,不要……”

他又躺下去,愉悦,又让他忘记了外面的风雨声。

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忽然觉得痛快,无比地痛快。

她既然已经嫁了岳鹏举,她的死活,跟自己有什么相干?

天下女人那么多,老子为什么偏要她不可?

他越想越高兴,二女不知他在笑什么,嗔道:“大王……”

他忽道:“下起雨了……”

“大王,你管它呢。下雨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的下雨了!”

二人娇声道:“大王,既然下起雨了,今晚,我们就服侍你到天亮吧。”

“不行,老子从不和女人同床到天亮,那会带来晦气。”

“大王,这么大的雨……”

“快走,你们快走。”

二人见他瞪着眼睛,不敢再撒娇,只得又卖力地抱住他,亲吻起来。

又是一阵风雨声,仿佛妖魔在海岛上一阵阵肆虐着呼啸而过,这样的暴风雨,在海岛上很常见。

风雨里忽然呜呜的,像是谁人在哭泣。

他重重地喘息:“唱,给老子唱小曲儿……”

二人不知道他为何在此时提起这个,但只得依他,咿咿呀呀地唱起一首艳曲。

明明是曲子,可听在耳里,却变成那种呜呜的声音仿佛有种赶不掉的魔力,钻入耳心,一声比一声伤心。

他遽然翻身,将二人推下床,冲了出去:“丫头……”

第120章 我都依你

火堆早已熄灭。

旁边的人,身上盖着厚厚一层沙土,仿佛已被埋葬。

他在风雨里,撕心裂肺:“丫头,丫头……”

双手拼命地一拨,将她拉起来,怀里的身子,几乎已经僵冷。

他在风雨里,抱着她冲进屋子:“快,来人,拿干净衣服,烧姜汤,快……”

他不知是谁递上的衣服,只胡乱地脱她身上湿透的衣服,拿大毛巾拼命地擦干她,胡乱地,就将她塞在被窝里。

她的身子依旧是冰凉的,额头却是滚烫的,眼睛紧紧闭着,仿佛再也睁不开了。

他的声音几乎嘶哑过去,胡乱除下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略擦一下就跳上床,紧紧拥住她,她的四肢,依旧是冰凉的。

“丫头,不死,丫头,不死啊……只要你不死,老子什么都依你……丫头,我没有恨你,没有恨你……”

姜汤送来,他拼命用手扇着,待稍微一凉,就掰开她的嘴巴,一口一口往里灌。

一大碗姜汤灌下去,她依旧紧紧闭着眼睛,高烫从额头到了全身,像一块烧红的火炭。

一名略懂医术的海盗奉命而来,秦大王也不讲什么男女有别,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递给他:“冷大,你快看看,她会不会死?”

冷大摸了一会儿脉,又翻翻她的眼皮:“大王,她是惊吓过度,疲劳过度,又淋雨,情况很严重,得小心照顾。”

“会不会死?”

“如果明天早上以前,高热退了,就无大碍;如果不退就有点危险……”

秦大王焦虑万分:“你说她还是要死?”

“也不是那么严重,今晚小心点就是了。”

“快,快去熬草药,再拿冷水来……”

两名小喽啰进来伺候着,不停地换冷毛巾,秦大接过来敷在她的额头上,每过半柱香的功夫又换一次。恐惧和担忧早已让他忘记了疲倦,只紧紧搂住她,自言自语:“这次,我害死丫头了……丫头,我本来不愿意再伤害你的……丫头……你快醒来……”

可是,她并没醒来,只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他摸摸她依旧滚烫的额头,六神无主:“丫头,这可怎么办啊?”

一名小喽啰道:“大王,再给她喝一碗草药吧。”

“好好好。”

又是一大碗草药灌下去,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忽然大声道:“快,快去拿那颗人参来,就是那颗千年人参,拿去熬汤……”

“好,人家都说,千年人参能续命……”

“啰嗦什么,赶紧去熬参汤啊……”

两个喽啰出去一会儿,略懂医术的冷大又进来,秦大王头也不抬:“参汤熬好没有?”

“参汤?”

冷大吃了一惊,岛上的药物都是他在管理,那支人参是抢来的,异常珍贵,秦大王自己都舍不得服用,怕有重伤巨疼时,用来续命,如今竟然毫不犹豫地拿给这女子服用。这女人是他什么人?

“大王,参汤可不能随便服用。她这个情况,怕服下去病情会加重。”

秦大王听得人参也不行,更是惧怕:“这么说,她无药可救了?”

冷大又摸摸她的脉搏:“大王不必惊惶,没那么严重。”

“她会好?”

“她高热退了就会好。不用担心。”

“可现在还没退啊……不行,得用人参。”

“先用草药,到早上再给她喝一大碗。她只是发热,根本不必用人参。”

“人参不是能续命么?”

“她根本不需要续命……”冷大小心翼翼地,“大王,还是留下吧……”

“也好,等她好了,明日熬给她喝。”

冷大无语,只好出去。

秦大王终于松一口气,看看怀里苍白的脸,又摸摸她干枯无力的手,觉得异常气愤,自言自语道:“坏丫头,怎么不神气活现了?不是得意洋洋的么?不是喜欢威胁老子么?不是有了岳鹏举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么?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装死吓唬老子,每次都弄得这么可怜逼老子屈服……唉,可怜的丫头,你快点好起来,只要你好了,老子什么都依你……”

可是,又觉得欣慰,那种酸楚的喜悦,怀里的人儿那么温暖,那是自己上瘾的毒药,多年前的记忆,又完全回来了。

他低下头,凝视她苍白的嘴唇,身子又开始发热,像看着一朵芬芳的花朵。终究忍不住,热烈地亲吻她。

她闭着眼睛,丝毫也感觉不到。

亲吻半晌,他才停下,叹一声:“丫头,你不亲老子,老子就亲你。”

他吩咐拿了两条厚厚的被子紧紧捂住她,不一会儿,就捂得她满身是汗。他抱着她汗涔涔的身子,虽然自己也又闷又热,但也不敢挪开被子,知道她这样出一身汗,明天才能好起来。

折腾到黎明时分,他也陷入了半迷糊中,却忽然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动了一下,接着,是一声凄厉的哭喊:“不,不要……你饶了我吧……”

他睁开眼,大喜:“丫头,丫头,你醒啦?”

怀里的人却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只眼角流出两颗豆大的泪珠。

“丫头,做噩梦了么?”

他伏下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也不知是喜还是悲,看看窗外渐明的天色,长吁出一口气来。

到清晨时,她仍旧没有清醒,额头上的高热却逐渐退去。

秦大王起身推开窗户,一夜风雨后,一股清新的海风带着腥味吹进来,却冷飕飕的,海岛,也逐渐要进入冬季了。

他走到门口,对值守的小喽啰道:“今天不要来打扰我。”

“是。”

刚一转身,却见周五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满脸焦虑。

“大王,花溶姑娘她?”

“老子自会照顾她,你担心什么?等她好了,老子就答应你们的条件。”

周五拿不准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又不敢多说,只好退下。

秦大王“砰”的一声关上门,走回床边,见她依旧昏睡不醒。折腾一晚,他也觉得十分疲倦,仿佛从那天离开她以后,夜夜煎熬,纵然寻欢作乐,心灵也不曾真正轻松愉快过片刻。他回到床上,重新抱着她躺下。此刻,得以又拥她在怀里,仿佛回到了洞房的那一夜,那种美妙的,**的滋味——自己再也不想错过了。

疲倦一晚,此刻才闭了血红的眼睛酣然入睡。

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得一阵哭声,十分凄婉,他睁开眼睛,见怀里的人,贴着自己胸口,哀哀的哭泣,声音时断时续。

“丫头,丫头,你怎么啦?”

他慌忙坐起来,抱住她,才发现她是在梦呓。

昏迷中,为何还要哭得如此令人心碎?

他将她的头抱到胸口,摸摸她凌乱的头发,低声道:“丫头,不要哭啦,以后我什么都依你。”

周五退出去后,很是惴惴不安。

一名海盗嘲笑道:“周五,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大王还没同意啊。”

“大王怎会不同意?”海盗压低声音,“大王把镇岛之宝,我们的千年人参都拿出来熬汤给她喝,怎会不同意?”

周五大喜:“真的?”

“不信你去问冷大。”

周五自己其实也渐渐地看出来,秦大王对花溶决不一般,因为熟悉秦大王的人都知道,他绝不会和任何女人过一整夜,而这女子一生病,不仅昨晚一整夜住在他的房间,更得他亲自照顾一整夜,甚至到现在,他都一直守在她身边。

像秦大王这种人,如果要整日整夜照顾一个女人,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正在吃惊,海盗里的一人忽道:“莫非那女子是大王的老婆?”

“果真?”

“秦大王去年冬出海寻妻,莫不就是那个女子?”

“肯定是,不然,大王怎会对她那么好?千年人参,可是大王自己都舍不得的。”

……

周五听得这些议论,又惊又喜,一拍大腿:“这下,大伙儿封妻荫子都有望了。”

众人并不知道此去是为了营救赵家天子,一个个疑惑地看着他,以为他在发什么神经。正在这时,一个小喽啰走过来:“周五,大王叫你先回去通知周七,把人先安顿到岛上,保证他们的安全。”

“花溶姑娘呢?”

“等她好点,秦大王会亲自带她一起来。”

“多谢大王。”

花溶醒来,已是黄昏。

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个宽大的胸膛里,烫得跟烙铁似的。而自己,自己不着寸褛。她惊惧得几乎尖叫起来,待要坐起,却被他的大手抱着肩,根本就坐不起来。

秦大王被惊醒,立刻摸摸她的额头,喜道:“丫头,烧退了,你好了?”

“放开我。”

她大声地,却发现声音嘶哑,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起身就要跳下去。

秦大王一把搂住她,柔声道:“丫头,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一点都不会。”

“衣服,我的衣服……”

他坐起身,在旁边拿一件软绸的薄薄睡衣:“丫头,你昨晚淋湿了,发烧,我给你脱了衣服……其他,没有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给她穿衣服,末了,还笨拙地给她系上那种蝴蝶型的布衣扣。

有一瞬间,她迷茫地看着他,仿佛认不出他是谁。面前这张脸,并不可怕,也不是记忆里的恶魔,而是陌生,仿佛极其疲倦后一种强烈的陌生。

“丫头,你饿了么?我叫人拿东西给你吃。”

她没有做声。

脑子里乱糟糟的,浑身软得没有丝毫力气。

好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是一阵尖叫,可声音到了喉头,却是咕咕的,仿佛某种学舌不精的鹦鹉,发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看着她混乱的目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丫头,我已经令周五先回去将赵德基等接到岛上。”

她闭了闭眼睛,眼角,不知怎地,又掉下两滴泪来。

哪怕是许多年前在海岛上,当她还是个小姑娘刚被掠到海岛上时,秦大王也不曾见她如此哀伤,心里疼痛,伸出大掌擦掉她的眼泪,摸摸她凌乱的头发,柔声道:“丫头,都是我不好,只要你不同意,以后我就不强迫你。你不要害怕。”

她忽然睁开眼睛,迟疑地:“秦大王,谢谢你!”

记忆中,二人第一次这样冷静对话。

秦大王又惊又喜,紧紧抱住她:“丫头,只要你好好的,我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她慢慢在他怀里坐起身,小声道:“我要起床。”

他知她担心着赵德基一行,立刻道:“丫头,你身子虚弱,再休息一天好了。那个鸟皇帝暂时没什么危险。等你好了,我亲自送他们离开。”

“嗯,谢谢你。”

她情知此时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尽管心急如焚,也只好答应。

第121章 你不信我

“丫头,再睡一会儿吧?”

“嗯。”

秦大王又扶她躺好,她昏昏的,再一次睡去,秦大王也躺在她身边,很快熟睡过去。再次醒来,已是傍晚。幸好秦大王不在身边,只旁边放着整套的裙赏,是那种淡绿色的衫子,依稀的记忆里,是多年前在他的海岛上穿过的类似的衣服。他好像特别喜欢拿这种花色的衣服给女人穿。

她穿好站起身,见旁边居然还放着洗漱的水,简单梳洗一下就往外走。

刚推门,就见秦大王匆匆而来,呵呵大笑:“丫头,醒了么?”

“嗯。”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什么东西?”

她摇摇头,只慢慢道:“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去。”

他兴高采烈地,拉住她的手就往前走。她微微用力却又怕激怒他,他居然主动放开她的手,神色依旧不变:“丫头,这个岛景色不错,我带你去看看。”

“谢谢你。”

这座海岛和秦大王的老巢有点不同,海边不是一排一排的椰子树,一眼看去,全是那种极其高大的类似桉树的东西,上面结着硕大的果实,淡绿的颜色,看起来,像某一种柑橘的变种。

秦大王随手摘下一只,剖成两半,里面的果肉也是淡绿色的。秦大王递一半给她:“丫头,你吃,这个很甜的。”

她尝一下,果然甜美异常,仿佛是哈密瓜,却又比哈密瓜更为清香。

秦大王见她喜欢,更是开心,将手里的另一半也递给她,又跳起来摘下一个果子:“丫头,你喜欢我就多摘几个,带回去让你慢慢吃。”

“嗯。”

二人逛了一阵,慢慢往回走。

此时,方夕阳西下,昨夜的那堆篝火早已被雨打风吹去,连丝毫的影子也找不着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这两日所见的莺歌燕舞,以及秦大王怀里的两个女人,这才发现,今天自醒来后,好像再也没有见到任何女子的踪影。

岛上有二三十名女子,今日怎一个也不见了?

她见识过秦大王对抢来女子的态度,昨夜却对那两个女子十分宠爱的样子,显然,那二女很得他欢心。

她心里隐隐有些高兴:“秦大王,这次多谢你相助。如果能逃过此劫,我一定送来礼物感谢你。”

“我才不会要赵德基的礼物呢。”

“也罢,不要就算了。”

伴君如伴虎,君王的赏赐,拿了更多麻烦。她早已深有体会,见秦大王如此,也就不再坚持。

“丫头,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把被金军追赶的事情大体讲了一下。讲完,见秦大王听得津津有味,很是奇怪,真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能和秦大王这样促膝长谈。也是第一次,发现秦大王并不如记忆里那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