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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见江寄白的两个死党是在一个深秋,应许家坐落在*山的别墅里。

别墅占地二十多亩,外饰带着几分中国古风,门前一丛丛秀气的竹林,清幽静雅。而到了里面,豁然开朗,侧面是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别墅后则是一大片的枇杷林。

前院的草坪上摆放着烧烤架子,几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人正在准备午餐。

尤念终于看到了应许的老公韩千重,这个让她一直好奇的男人,瘦高斯文,沉默寡言,目光几乎一直追随着应许,不用言语,尤念都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流动的真挚感情。

而解磊那一对则闹腾了许多,时不时都能见到解磊把聂天然捉弄得面红耳赤,然后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打闹一番,最后的结果必然就是解磊捉住老婆一顿热吻。

看到尤念,应许就感慨了:“江寄白,你可总算把藏着的宝贝给带出来了,我这里盼得脖子都长了。”

“不仗义,”解磊哼了一声,“你看我们俩,什么时候瞒着你谈过恋爱了?”

“好的总要放在最后面才出场,”江寄白气定神闲,“我这叫内敛,不像你们俩这样浮夸。”

解磊“呸”了一声:“得了吧,搞不定就搞不定呗,说出来也不丢人,小念,你都不知道,前阵子他都快在我们面前恸哭流涕了,说把你给气丢了。”

尤念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江寄白恸哭流涕的模样,迟疑着问:“你骗我的吧?”

应许在一旁插嘴说:“离那模样不远了,所以我说你是我偶像,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还从没见过他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呢。”

“你们俩够了,”江寄白严肃地说,“再这样,我要祭出法宝了。”

“什么法宝?”解磊奇了。

“手机呢?我里面的珍藏…”江寄白抬手去摸口袋,“应许的光屁股照,还有石头的艳照门…”

草地上一片笑声,驱散了秋风带来的寒意,暖意融融。

当晚,尤念宿在了别墅里,那两对各自进了房间,只有他们俩在门口分别道晚安。

江寄白恋恋不舍地摩挲着她的脖颈,氛围太好,以至于他有点把持不住,一时不想离开。

尤念有点僵硬,却也顺从地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静谧的空间里,两个人相拥而立,一时之间,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寄白松开了手,他的声音因为忍耐而变得喑哑:“想把你拖回家去怎么办?”

尤念犹豫了两秒钟,鼓起勇气说:“如果你想进来…也可以…”

江寄白的眸色一暗,喉咙里冒出了两个不知含义的声音,终于断然摇头:“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门轻轻地关上了,尤念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看着眼前的装饰,就算是客房,也处处透着匠心独具,走到窗前往外看去,*山的美景在昏黄的路灯下透着一份别样的朦胧美。

可能是这别墅清幽的风格让她暂时忘记了这原本就属于它的奢华价值。

这不是属于她的世界。

36

可能是因为第一部和严田的磨合,也可能是因为亲自在片场感受过剧组的拍摄,尤念第二部的剧本写得很顺畅,除了顺延了第一部狗血的剧情,在情节的设置上,第二部更显恢弘大气,遭遇背叛和情变后的程芸娘在大周的后宫中从一开始备受欺凌的陪嫁宫女,一步步攀登到了大周帝王的身旁,在即将登顶后位时,帝王在抗击外族时意外身死,嫡姐之子即位,她再次从顶峰掉落泥淖。

严田在大局和衔接上把控很到位,而尤念经过第一部的磨砺,对情节和人物性格的把握更臻完美。

不过,写剧本很费脑,灵感来的时候就看见尤念趴在手提电脑上敲个不停;有时候一整天都对着文档发呆,绞尽脑汁就为了想一个完美的情节,走路睡觉都琢磨,一兴奋到了天亮;到了最后,程芸娘更是好像融入到了她的骨血里,随着文字一起悲喜,有时候半夜睡到一半都会忽然从梦中惊醒。

初稿交上去的时候,尤念整整瘦了一大圈。江寄白看得很是心疼,尤其是清早尤念梳头时,居然发现她掉了一大摞的头发,当晚沉着脸给她烧了一份炖猪脑。

猪脑很好吃,那味道和颜色已经看不出来它的来源了,带着肉的清香,绵软滑糯,尤念稀里哗啦地吃了大半盘,抹了抹嘴问:“你这是嫌弃我像猪一样笨了吗?”

“笨蛋,吃脑补脑,”江寄白有点心疼,“出去散散心吧,别老是宅在家里写稿了,第三部慢慢来。”

“去哪里玩?”尤念顿时来了精神,“不如我们去探江臻的班吧,他说他在拍一部武侠片,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江寄白有点不满:“你还成天惦记着他,难道真的想和他拍下辈子吗?”

尤念噗嗤一声乐了:“大白你可真逗,粉丝的话你也能当真啊!”

《程芸娘传奇》的第一部播出在即,剧组抽空上了几个综艺节目做宣传,尤念也去了一个,原本只是凑个数,没她什么大事。

节目的中间剧组放了精心剪辑过的片花,片花很美很震撼,其中有一个镜头是林蓉钰抱着容子祁跳崖的镜头,千树红叶,随秋风飘落,凄美而感人。

主持人当场就调侃江臻艳福不浅,把杨璐红和尤念一左一右带到江臻两旁,非得让他选到底喜欢哪个,还追问到江臻的下辈子,跟旧爱还是新欢。这下尤念顿时成了节目上的焦点,意外地分到了好几个特写的镜头。

这期节目一播出,网上顿时爆了。

尤念的长相青春甜美,不输给那些当红的明星,顿时拥有了一众拥趸,江臻的粉丝分为两派,一派支持新cp酱油,一派支持江杨配,三个人的微博下面顿时热闹成一团,不时可以看到这样的评论回复:好萌啊,酱油酱油,一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臻臻你下辈子一定要好好地对我们尤尤啊。

呸,臻臻是我们老杨家的,不过,尤念倒是也挺可爱的。

绯闻向来就是提高人气的不二法宝,剧组方当然乐见其成,官博也跟着插科打诨调侃一番,到了最后,话题#酱油的下辈子#居然刷成了个热门,底下一溜儿的呼声,有的强烈要求剧组在后两部复活林蓉钰和容子祁,有的要求剧组方让两个人一起演下辈子的故事…

上次的绯闻事件,都让尤念对微博有了点恐惧症了,这阵子去刷微博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又有一大波骂人的粉丝驾到,幸好,不知道是不是黑过一次疲掉了,这次网上戾气不重,好多都是围观的,杨凌和江臻的绯闻也炒累了,骂人的粉丝也好像几块石子丢入河里,瞬间就没了声息。

网上的热闹都是闹着玩的,当真的很少,尤念当然也不例外,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个人当真了,还酸溜溜地吃上醋了。

“这事说不准,你自己把握住就好,后面谁说要复活你们俩都不行。”江寄白很不满。

“你投资方你大爷啊,你不答应谁敢啊?”尤念乐了。

“又说我大爷,”江寄白阴森地笑了,“那让我来蹭蹭你这个美少女,变得嫩一点。”

他揪着尤念上下一顿亲,直把尤念亲得浑身都快化了,只好倒在他怀里求饶,指天发誓再也不敢说他半点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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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臻这回不是什么友情客串了,演的是正宗的男主角,影片取材于古代边塞的一个传说,以兄弟情和民族情为主线,展现了热血男儿的英雄本色。

导演张彬是摄影出身,擅长拍摄现实题材的影片,以一部揭露被拐妇女惨境的《落水沟》获得了多项国际大奖,不过可惜的是,这类影片一直以来都是叫好不叫座,影评能洋洋洒洒地说出一大片高尚的意义,奖项拿了一个又一个,却抵不过票房惨败的现实。

这部武侠片就是张彬进军商业电影的首部作品,阵容不可谓不强大,出品方是和六鑫齐名的环宇公司。

尤念和江寄白在江臻助理的带领下进了片场,正好看到江臻吊着威亚从树尖飞跃而来,手中一把青锋剑,白衣飘飘,侠气万千。

尤念看得都有些呆了,江寄白很不是味儿,指点说:“看他背后的钢丝绳,都是它的功劳才飞起来,还有,等会有武替上马,没他什么事儿。”

“那也好帅,”尤念很不服气,“你有本事去飞一圈,保准没有江臻那么潇洒。”

“你到底是谁的女朋友?”江寄白捏了一把她的耳朵。

尤念白了他一眼:“你的,可是请记住,我是江臻的粉丝,真金白银的榛子!”

“说得好,小念,真不愧是一起跳过崖的交情。”江臻在旁边喜滋滋地冒了出来。

“你皮痒了是不是?”江寄白警告说。

“大哥你是不是吃醋了,吃醋了就明说,”江臻假惺惺地笑着,话锋一转,“你明说我也不会把小念让给你的。”

三个人说笑了一会儿,有人在叫江寄白,是影片的制片人,热情地把江寄白叫走去寒暄了。

江臻和尤念在旁边的山石上坐了下来,尤念很好奇:“大白怎么会和娱乐圈里的人这么熟?那个陈导他也认识,我们二老板他也认识。”

“好电影和电视剧原本就是用金堆起来的,东吴实业那是什么身家,那些制片人见了江家的人还不都得捧着。”江臻耸了耸肩。

尤念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她老是下意识地觉得江寄白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可总有人不断来纠正她这个错误的下意识。

“还有,当初我一开始拍戏的时候很惨,我爸和我大伯一起打了招呼,让人封杀我,是我哥帮我活动的,所以我哥和演艺圈好些人都熟。”江臻想起往事,有些感慨,“我哥对在意的人那叫真好。”

“那要是不在意的呢?”尤念小声问。

“连眼角都不会抬一下,”江臻随口说,“以前有个女明星,都差点为他自杀了,电话打来他就凉凉地回了一句小心点,别割浅了半死不活太痛苦。”

尤念打了个哆嗦。

江臻这才发觉自己失言,打着哈哈说:“开玩笑的,那女的就是威胁我哥的,压根没想死。对了,我哥啥时候带你回家?到时候我替你去撑场面。”

“大白没说。”尤念闷闷不乐地说。

“放心,我哥心里有主意,他都会安排好的。”江臻安慰她,“要说这世界上能有人治我大伯那破脾气,也就只有我哥了。”

江臻的安慰听起来实在有点苍白,江寄白都被赶出门了,还怎么治江老爷子的脾气?

心不在焉地和江臻聊着,尤念的目光瞟向江寄白,那个颀长的身影悠闲自在,在一群人中显得卓尔不群,引得剧组里几个女星的目光频频光顾,有两个甚至找了借口开始搭讪,丝毫不顾及尤念的身份。

尤念的胸口有些发闷,找了个借口就往树林里走。

树林里挺幽静的,摆着些拍片用的杂货,尤念找个块大石头,坐在背后,找了根树枝开始戳地上的泥巴。

“讨厌你讨厌你,挖个洞把你藏起来。”

她停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托着下巴笑了:“要么把你藏起来,让秦丰把你以前的记忆消除掉,那你就都是我的了。”

“消除掉?怎么消?”有个声音问。

“就是催眠术,让他以前的记忆沉睡,然后把他改造成一个全新的人…”尤念天马行空地想着。

“这个想法不错啊。”那个声音赞同说。

尤念吓了一跳,只见不远处蹲了一个瘦瘦的中年人,颧骨突出,双目炯炯有神,说话声还带着点金属音,有点刺耳。

“你是谁啊?我说着玩儿的。”尤念解释说。

“这个点不错,是个有爆发点的素材。”那人的眼睛里跳动火花。

“你是干什么的?”尤念好奇地问。

“搭档在拍马屁,我躲到这里来了,小妹妹,你再说说,洗脑了以后有什么好想法。”那人谆谆诱导。

“我有个素材,你听听,能拍成电影吗?”尤念想了一下,有点按捺不住胸口涌动的情绪。

37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拍一部关于校园暴力的片子成了尤念心中的执念,她报考s戏,进演艺公司,成为编剧和演员,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执念,她甚至能感受到潜意识中另一个她和她现在一样的冲动和执着。

一开始这个念头,是在无止境地寻找救她的恩人中成形的,她希望能借助于电影找到那个恩人,后来渐渐长大,也学习了编剧和电影的相关知识,沉淀之后,她希望这电影能将她从过去的噩梦中彻底拯救出来,更引起家长、学校和社会对校园暴力的重视,从而拯救那些像她一样的女孩。

可就像江寄白说的那样,这比她去演一部片子成名难多了。

今天难得有人对她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感兴趣,她也忽然来了劲儿,以旁观者身份把故事大概讲了一遍脉络,故事里有帮助她的人,有落井下石的人,也有袖手旁观的,最后结局峰回路转,弱势的她以一片孤勇加上运气,赢得了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

那人很认真地听完了这五六分钟的概要,很有兴趣地看着她:“不错,是个有争议性的剧本,里面的人物很有人性的弱点和闪光点,很适合拍成电影。”

“真的吗?会有人要看吗?”尤念有点兴奋。

“导演只负责拍出好片子,其他的,是宣传团队的事情。”那人耸了耸肩。

“拍这样一部电影要多少钱啊?”尤念跃跃欲试,“能不能收回成本呢?”

“小成本电影,大概两三千万吧,不一定能收回成本,我上部电影就亏了。”那人叹了一口气。

“亏了多少?”尤念胆战心惊地问。

那人盘算了一下,“大概一两千万吧,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我搭档的事情。”

尤念晕了,连上扔进杨氏的那些钱,她所有的家当加在一起,估计连个零头都没有。

她振作了一下,握紧拳头说:“没事,我要努力挣钱,总有一天我会把这部电影拍出来。”

“好!”那人赞扬地看着她,“年轻人有理想,剧本好了拿过来我看看,怎么把本子拍成好电影,这个我在行。”

尤念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你是谁啊?”

“我叫张彬,”那人也开始狐疑地看着她,“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记得剧组里有你这个人?”

尤念把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两圈,口吃了起来:“你…你就是…张导?拍《落水沟》的…张张张导?”

江寄白正在四处找尤念呢,看到张彬和她一起从树林里钻出来,饶他向来淡定,也忍不住有点吃惊。

张彬此人向来以怪癖著称,拍片什么都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来,投资方、制片人、明星什么的,在他那里全部不顶用,前几年因为这毛病处处碰壁,落魄了一段时间,后来碰到了现在的东家环宇传媒,和制片人路非搭档,路非长袖善舞,和张彬也意外契合,这才拍出了一系列的好片,蜚声国际,拿了好几项大奖。

执拗、追求完美、不近人情,这是和他合作过的演职人员对他的评价,就连江臻这样的大牌,在他手下也是不敢放肆。

尤念和张彬居然能聊到一块去,简直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张彬原本就是拍社会题材起家,这次在路非的劝说下终于试水商业路线,心里原本就有点遗憾,一听尤念的这个念头,兴致高涨,给她提了好多建议,甚至毫不吝啬地带她参观片场,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拍摄,把一众的大牌影星晾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到了最后,还是江寄白找了个有人在等的借口才把尤念从他的手里抢回来,临别前,张彬还给尤念留了号码,说是等她开拍了做她的顾问。

坐在江寄白的车里,尤念有点发愁,她得去哪里赚钱啊?编剧的钱和普通的工薪阶层相比已经挺多了,可是和那几千万比,还是杯水车薪啊。

“愁钱?”江寄白的嘴角勾了起来,“我的女朋友还需要愁钱,那可真是我的耻辱。”

尤念瞪了他一眼,这腔调,真想让人打死万恶的有钱人。“我还不是你的老婆呢,你的钱和我没关系。”

“那不如就当我老婆吧?”江寄白随口问道。

尤念愣了一下,江寄白的语气淡然自如,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好像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垂下眼睑,心里有点失望。

这是求婚啊混蛋!难道不应该停下车,抱着她,用最真挚、最温柔的声音来表达吗?

这样随随便便说出来,就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吃红烧肉吧”一样。

一定是开玩笑的,不能当真。

她振作了一下:“别臭美了,谁要当你老婆啊,我还是个青春美少女,可不要走进坟墓。”

江寄白一脚踩下了刹车,靠边停在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尤念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呐呐地问:“干什么?你要做什么坏事…”

“敢说当我老婆是走进坟墓,胆肥了啊,”江寄白抬手就把她撩进了怀里,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这样是坟墓吗?”

尤念情不自禁地轻颤了一下:“大白你干啥…快开…唔…”

江寄白把她的抗议吞进口中,从唇瓣挪到了耳垂,尤念的耳垂很厚很软,口感很好,他咬了两口,又在耳廓舔了一圈。“这样也是坟墓吗?”

尤念哪里禁得住他这样*,倒吸了一口凉气,呜呜地讨饶:“不是…大白我错了…”

“错了那就要罚,我辛苦点亲自动手吧。”江寄白也有些情难自禁,却不想放开眼前的美味,一口口地咬了下来,从鼻尖到下巴,从脖颈到锁骨,最后以法式热吻而告终。

尤念晕乎乎的,被引诱着说了不知道多少句“我想当你老婆”之类的话,这才被江寄白放过。

*山的秋景优美,两个人一路开一路玩,从*山顶到山脚,才大半个小时的路,足足开了一个下午。

回到家里,尤念有点疲惫,在小区旁的餐厅吃了点便饭,她便一头扎进了被窝,江寄白接了个电话,在客厅里打了好一会儿,这才走进她的卧室,坐在她身旁说:“我要出去一下,你别等我的门了,自己先睡吧。”

尤念有点不舍得,贪恋地往他身上靠了靠,嘟囔着说:“什么事啊,我想你陪我一会儿。”

江寄白思考了片刻:“那不如和我一起回家去?我爸有事找我。”

尤念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你去吧,我自己会睡觉的。”

江寄白凝视着她,好半天才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家?”

尤念“啊”了一声,避开江寄白的视线开始揪被角,支吾着说:“为什么要去你家…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啊…”

江寄白掖了掖她的被角,语气温柔:“不想去就别去了,没事,睡吧,我会回来的。”

上林山位于s市的北部,和植物园、北郊公园等数个公园连接,北有s大,南边是商业中心,东有s市最大的医院,是s市有名的景区和豪宅区,半山腰上都是一些顶级富豪的别墅,其中一栋就是江家的老宅。

江寄白的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母亲十年前就已经去世,江老爷子也一直没有再娶,江寄白一走,老宅里现在只剩下些佣人和司机,除了双休日热闹点,其他时候冷清得很。

江老爷子因为高血脂并发差点中风,江寄白的两个姐姐轮流开始住在老宅,总算有了点人气。

一进大门,大姐江千蘩就迎了上来,责备说:“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还非得让爸打电话给你才肯回来。”

江千蘩和江寄白相差了八岁,母亲去世后,在家里一直充当着照顾江寄白的角色,对江寄白来说,长姐亲厚,二姐亲密。

江寄白不愿意和江千蘩争论这个话题,笑笑说:“爸呢?”

“书房,千影也在。”江千蘩的眼神有点担忧,“别和爸吵。”

江寄白耸了耸肩:“我向来不和他吵架,都是他骂我,我虚心受着。”

“虚心接受,坚决不改?”江千蘩笑了,“你啊,也不知道谁能治得了你,爸都和你低头了,你见好就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