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惠灵的父母早已经年迈,而且他们本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是无怨无悔地帮着自己女儿养孩子,特别是近年身体不好,根本受不得这种刺激;谷惠灵是独生女,也没个能替自己出头的兄弟姐妹了。好朋友中,能说明白这件事儿的,还真就柯凝欢。

柯凝欢有些犹豫不决。并不是她愿意不愿意替谷惠灵走这一趟的问题,而是怕自己把事情弄砸了,给谷惠灵带来麻烦。

一直以来,谷惠灵都没有详细说明对方是什么家世背景,但是,从她的片言只语中,柯凝欢很清楚他们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量。

“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让我安静地想想怎么办。”谷惠灵似明白柯凝欢的顾虑,进一步解释说,“这个约会不能不去,他总会找到我的,与其弄僵,不如先缓走一步,看看他们什么意思。凝欢,帮我。”谷惠灵从来都是自信的脸上此时写满了疲惫。

“好。我去。”柯凝欢咬着牙答应着。

“凝欢,谢谢你,有你这个朋友,真让我欣慰。”谷惠灵舒了一口气。

柯凝欢浅笑:“惠姐,说什么呢,小北可是叫我小姨的。”

谷惠灵的儿子谷北生今年上初二,个子快一米八了,长的浓眉大眼,很讨柯凝欢的喜,前两年还上小学时,离柯凝欢单位近,有时候谷惠灵晚上有事儿或是不在家,都是柯凝欢去接他放学,或是送他回外婆家,或是带他去吃饭,俩个人相处非常愉快,小北也是喜欢她,总是欢叫着扑过来叫她小姨。

谷惠灵其实一点不灵,是一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在双十年华独自决定生下儿子,苦苦守候这么多年。如今遭遇强势夺子,如果让她去,还真不知道会惹出点什么事儿来。

商定了这件事儿,谷惠灵这才这发现柯凝欢扔在脚边的箱子。

“出勤结束?”她问。

“嗯。”柯凝欢哼哼一声,眼神儿有些幽暗。

“怎么没回家?”像是才反应过来,谷惠灵终于把视线定在柯凝欢惨白的脸色上。

“我钥匙丢了,要在你这里借宿两晚。”

这显然是谎话。

现在不到五点,钥匙丢了可以配,找锁匠开门也是可以的,实在不行换门换锁都来得及,来这里借宿当然是因为别的原因。

而柯凝欢像是使尽了所有的力气,精神萎靡地窝坐在长沙发上,打不起半点精神头。

谷惠灵瞟了她一眼,也不再问什么,只是从抽屉里拿出备用钥匙扔给她。

谷惠灵这个店里有间卧室,很早前她没买现在的公寓都是住在这里的,后来买了公寓,她也保留着一间休息室,有时候她闭店晚时也住在这里的,或是中午她去休息一会儿。

柯凝欢单位原来离这里较近,有时候累了也来这里休息一下。

今天发生这件事儿,吴俊博一定会找她的。

无论如何,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他,太猥琐太恶心了!这已经超出了柯凝欢的心理承受底线。

“舞之灵”的一楼是个大的舞蹈排练厅。

其实,说是一楼并不确切,是个半地下室。因而面积较大,当时谷惠灵买下的时候,价钱很便宜。而楼上则让她改成了瑜伽室。

柯凝欢去了那间休息室放下东西,从随身带的小皮箱里拿着干净的衣服去洗浴。

走出休息室的门忽然没来由的步履蹒跚,好容易挪到了淋浴间不做细想打开了水笼,当热水喷洒在脸上的时候,她只觉得眼窝发热,只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随着水滚滚而下。

虽然她不承认自己爱过吴俊博,但是一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画面,她仍是从心底泛起一阵凄怆。

她简单冲洗了一□体,回到休息室便倒在床上睡着了,连晚饭都没吃。

也好,这一切都结束了,她不必再为这份感情付出什么了。

朦胧中,她似乎有一丝丝解脱。

当第二天下午柯凝欢赶到香格里拉一楼的咖啡厅的时候,已经是三点一刻,比约定时间晚了十五分钟。

走进酒店大堂,刚往用绿色植物围起来的咖啡厅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临窗一角的男人。

柯凝欢能注意到她,一是因为下午这个时间正是咖啡厅人少的时候,二是这个男人非常的扎眼。

柯凝欢踏上缓步台,便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射了过来。一双锐利的目光像两把银剑闪着精光。

柯凝欢略一犹豫,咖啡厅的男领班便迎了上来:“小姐找人?”

“是,我约了一位陆先生。”柯凝欢轻声说。

“请跟我来。”领班侍者向前一伸手,带着她走向那个男人。

三十多岁的年纪,昂贵的深色手工西装很衬他冷硬的气质,头发一丝不苟。他盯着走过来的柯凝欢,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幽深的眼神显得阴郁而冰冷。

“是陆先生?”

柯凝欢有些犹豫地问。

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就是谷北生的父亲。

北生今年十四岁,按谷惠灵曾透露过的信息,那个男人应该在四十岁开外,但眼这个男人虽然明显超过三十岁,但绝对不会有十四岁的儿子,除非他在十八岁就和谷惠灵谈恋爱。

“我姓陆,陆绪平。”那个男人凝眉答道。

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女孩子不是他十四岁侄子的母亲,因此口气极为冰冷,和那张雕刻似的脸一般,没有一丝温度。

“我是柯凝欢,谷惠灵的代理人。”柯凝欢清晰地说。

“哦?”柯凝欢看到他几乎毫无觉察地挑了挑眉。“谷惠灵呢?她为什么不来?”口气依然是冰冷,也有些不客气。

“陆先生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呢?”柯凝欢浅浅一笑。

女孩子那一排编贝一样的牙齿白晃晃地刺到了陆绪平的眼睛,从她向他走过来到稳稳地坐下和他一问一答都相当的镇定,这让他忽然觉得这女孩儿根本不像他第一眼想像的那么小了。

柯凝欢今天早上刚到局里,就接到通知,首长处的一个任务需要人跑现场,凝欢换了便装便跟着去现场的车子出发了。

柯凝欢出现场的时候不喜欢穿制服,有时候去的单位大惊小怪的,看她时如同围观国宝,那些眼神儿让她不自在,也影响她的工作情绪,因此她大部分时间都是穿便装的。

她办公室的衣柜里从来都有两套很正式的专门订做的西装,衬衫布裤球鞋则是有好多,她喜欢下了班就换上那些便装跟普通上班族一样挤地铁和公交,连那辆车子都极少开。

今天她从那个参观单位往回走的路上,就接到谷惠灵的电话,要她下午三点准时到香格理拉咖啡厅跟一位陆先生见面。因着车上还有同事,她不好再问什么,便答应了。

看看时间,她根本来不及回单位换套正式点的衣服了,便让老付在酒店门口放下她,就这样一身格子衬衫布裤球鞋直接走了进来。

“我是谷北生的亲叔叔,陆仲略由于身体的原因不能亲自前来,他委托我代理他讨回儿子监护权的一切事宜。”他认真的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这样和这女孩子起什么冲突为好,毕竟她是谷惠灵派来的。

侍应生送来了一杯橙汁,放在了柯凝欢的面前。

“柯小姐是律师?”即便她是律师,怕是也没什么经验吧?何况是和陆家打官司?

“难道陆家要和谷惠灵打官司?”柯凝欢微笑,淡淡地反问道。

连喝什么都没征询她的意思,擅自做主给她上橙汁,可见这个男人不仅强势,还很自以为是。

“我们当然是想和谷小姐协商解决,如情非得已当然不希望打官司,可是谷小姐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这个诚意。”陆绪平端起眼前的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表情平静地说。

“谷惠灵不见陆家的人,当然有不见的道理。”柯凝欢吸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当年她怀了孩子,想见陆仲略一面,又有谁理过她?陆先生当时又在哪里呢?生下孩子时她被人辱骂和受人欺侮时孩子的父亲又在哪儿?她一个人南下深圳讨生活,卑微地一点点为孩子赚取奶粉钱的时候,又有谁想要见她一面看看她活的好不好?现在你们陆家想见她,想要孩子,她就必须要见你们吗?”柯凝欢的口气一直是淡淡的,并没有疾言厉色,话语里却句句透着不屑。

“柯小姐,当年陆仲略并不知道谷惠灵怀了孩子。”陆绪平的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没有难堪没有愤怒,只是口气冰冷。

“不知道怀了孩子就不见她了?”柯凝欢也是淡淡一笑,口气越发温柔,眼神也更加疏离。“女人玩够了就想甩了她,生怕再见了甩不掉,是吗?在谷惠灵里无助的时候躲起来,是怕外面的女人找上门,还是忙着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陆先生,我从来不知道豪门世家可以无耻到这样摊开了讲。”

“柯小姐。”陆绪平虽然有心理准备会受到责难,但却没想到会受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的奚落。

“我想柯小姐并不全知道谷惠灵和陆仲略之间的细节,所以你并没有权利评判他们的是与非。”明明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却仍是表现出了最大的耐心。

对方只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小丫头,他没必要动气,没得坏了他陆二少的风度。

“哦?难道陆先生知道的很详细?或是参与了其中的什么计划?”柯凝欢看着那张冰山一样的酷脸,心生嫌恶,“那就请陆先生把你们陆家的目的说明白吧,我们平民百姓当然明白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的道理,您有什么条件先开出来,我们拿回去细算一下,看看谷惠灵这些年的付出是否值这些价钱。”

2、谷北生的叔叔 ...

“哦?”对面的男人果然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眼里的讽刺骤然明显:“不如请柯小姐先开个价,看柯家有没有还价的余地。”

柯凝欢忽然就讨厌极了这张俊脸,明明长相俊朗还有几分儒雅的男人怎么就带了一身奸商的铜臭。

她忽然展颜一笑就开了口:“好啊,那就请陆先生先把对面那条街买了下来送给谷惠灵,做为她这些年青春的补尝费,然后你们陆家再坐下来和她谈条件吧。”她随手向酒店对面的那条街指去。

那是条长二百米的居民区,旧式的房屋拥挤不堪,国外的一个五星级酒店连锁集团早就想着把这块地皮拿下来,接着盖一座五星级酒店,但因这里是A市最中心城区,寸土寸金的地段,动迁费用奇高,所以一直打雷没有下雨。

陆绪平瞬间阴下了脸,冷冷地看了那条街一眼,鹰一样的眼眸盯上了柯凝欢:“柯小姐说这话的意思是说已经能替谷小姐做了主?”

“当然。”柯凝欢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里却咬牙切齿地骂着这个变脸比脱裤子还快的家伙:想装暴发户吗?我一下子讹死你们得了。

“好。”那男人干脆地答了一声,再不多说一个字。

柯凝欢呆愣着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明白对方答应了什么时,小脸儿不禁气得通红。

略一平静心情,她仍是保持着好风度站起身道别:“陆先生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说罢,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粉红票子压在了刚刚喝过饮料的杯子底。

头也不抬地转身便走,却被陆绪平沉声叫住了:“柯小姐,我送你。”说罢站了起来。

柯凝欢这才发现这男人非常高,至少要一米八八以上,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只到了他的胸前,这身高的压迫感让她瞬间觉得有种危险的气息逼来,她急忙退后半步:“不用了,我习惯自己走。”说罢也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快步离开。

柯凝欢并没有看到身后的陆绪平脸上露出的玩味的笑意。

慢慢地,那张雕刻般冷峻的脸上笑意隐去,浮上了一抹阴鸷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正式出场,这一张应该能好看些~

感谢所有追文的菇凉~

陈家兄弟的番外小汐会尽快写,届时会有预告!

鞠躬!!

3

3、凝欢对不起 ...

第二天一早来到单位的时候,柯凝欢才知道一周后有一个全国性的经济会议要在A市召开。参加会议的最高级别是国务院副总理,同时还有三位国务委员及十几位省部级领导,与会人员一百多人。

这个会议原本是定在另外省的省会市召开,那个省会市的有关部门为了这个会议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但是就在一周前整个接待工作已基本就绪,只等开门迎客时,该市暴发了大规模的群体事件,由于政府部门处置不当,有愈演愈烈之势,治安形势堪忧,因此会议组织部门认为,无论如何这个会议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在那里召开的,于是会议重新选址定在了Z省的A市。

于是,昨天晚上,省委省政府和警卫局同时接到了会议通知及一份长长的与会人员名单。

这次会议的级别虽然规定不是一级的,但是由于与会人员多,够警卫级别的与会领导空前集中,因此把警卫级别提到了一级的规格。与会的领导在会议期间还要到Z省其他市活动两天,因此,警卫部门的兵力空前紧张,省公安厅警卫局动员了全省的警力来加强这次会议的安全保卫工作。

警卫局一早召开全局会议,既是传达省市领导对这次警卫工作的指示精神,也是任务分工部署会。

局长王兆林少将简要地通报了任务的相关情况,便进行了任务分工。由于与会的一位国务委员由于是一位女性,则是由柯凝欢负责随卫。这也是柯凝欢意料之中的事。

因为这位首长在去年曾来过Z省,是她负责的随卫,因此她知道这次当然会是这样分工的。

在车辆分配上则出乎意料地给了她处里最好的那台新款的银灰色卡迪莱克警车。

大约是女士优先吧,柯凝欢高兴的倒不是因为车子好,而是这台车的志愿兵小高虽然年龄不大,但技术最好,心也最细,这在任务中她可省心多了。

王局长的讲话简捷明了,任务部署完了只是做了几点强调:“这次会议是我省今年的比较重要的一次任务,这样多的高级别警卫对象同时集中在我省,这是对我们工儿的一次重大考虑,我只希望全局同志都能以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次工作当中。以‘内紧外松’为原则,确保万无一失。特别是几位负责任务随卫的同志,你们是每位首长安全的第一责任人,要做过细的工作,不得有任何的遗漏。办公室要尽快将综合情况通报发下去,各种突发事件预案要尽快做出来。”

王局长是今年不到五十岁,也是局里年龄最大的同志,他不仅为人谨慎亲切,处事公道,而且业务精通,责任心极强。但遗憾的是山东人的倔脾气毫不因年龄的增长而有所收敛,反而越来越把这种“倔”表现在“抗上”。特别是警卫任务一到,“安全第一”的指导思想使他固执而不通情理,因而整个人都显得主观而霸道又罗里罗嗦。后来有同志概括说,这就是干警卫时间长了的职业病。

柯凝欢是王兆林亲手挑来的,因此他极重视对这全局唯一的女性的培养。在她刚到局里报到后,就指定外宾处的处长李庆松亲自带她出勤。

会议的时间并不长,只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离最近的一批任务到达还有三天,在这三天里,还将开不只一次会议,这次会议只是粗略的分工,任务将随时发生变化。

会议过后的警卫局像部高速运转的大机器,这只精干的部队所有的成员都处在高度紧张和亢奋中,如你这时有急事打电话准半天打不进来。

柯凝欢给省政府的秘书二处何副处长通过电话后,便和小高一起到省政府大院,直接到了办公厅的的主楼取首长的活动日程。

这位何副处长在政府搞接待多年,柯凝欢与他有过多次配合,已经很熟了。何副处长叫何冰,也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做事利落心细,滴水不漏。只是在秘书处待的年头多了,使他显得老成而油滑,也特别爱开柯凝欢的玩笑。

“哟,柯警官,又是您啊。”何处长那张长脸笑的像一朵花儿。

“还要请何处长多多关照。”柯凝欢抿着嘴笑,和客气道。

省委和政府的一些秘书司机什么的最爱逗她了,她还是个小姑娘,当然不好意思和他们这些机关混子拼嘴皮子,但又不好板着脸给人颜色,便从来都是抿着嘴笑眯眯的。

她刚毕业的时候,还有人要给她介绍男朋友,但是时间长了,她从来不回应;再后来知道省厅的吴副厅长的儿子看上了她,大家便也不再提这茬儿了。

“柯警官放心,咱俩早就是心有灵犀了,我们的配合绝对没有问题,我还做好了挨刀子的准备呢。”

“为什么?”柯凝欢抬眼看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看咱政府里那群狼,见到我们在一起,两眼发绿像要跟我拼命似的。”何冰故意压底声音逗她。

其实从她进到这间大办公厅,周围那探寻的眼神儿就齐刷刷的盯了过来,不过柯凝欢习惯了,便装着没看到。

“那好啊,正是党和人民考验你的时候呢!”柯凝欢一边看日程,一边和他贫。“我们这个任务时间不短啊,整十天。怎么,还要到M市?”

“是,去两天,住一晚,第二天返回A市。”

“那你们去人吗?”

“不去。我们只管省里这段,去B市完全由他们接待,省里只去一位副省长陪同,我们不能越位。”

“那我们是一直要跟着了。”柯凝欢自言自语。

“我只知道政府接待部门各管各的,至于安全问题,那当然由你们省厅定,再说我也管不到你这一块儿。”何冰摊摊手。

柯凝欢知道与他再也谈不出什么情况了,便出了省政府大院,和小高回到局里。

等他们回到了局里时,若大的办公楼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跑现场的,安全检查的,去检车线的,一眨眼都跑得没了踪影,只有李庆松一个人坐在电脑前修改任务方案。见到柯凝欢回来,便说:“王局长叫你过去。”

柯凝欢来到王处长办公室门前,刚要敲门,王处长便沉声说:“凝欢啊,进来吧!”

柯凝欢无声地笑了。

王局长听局里每个同志的脚步声是一绝。

见柯凝欢进来,王局长便递给她一份京城发来的传真说:“你们那个任务还要去M市,九局来通知了,首长这次呆的时候长,活动较多,请求我们的随卫同志对这次任务统一协调。这次任务省里压力很大,就不再派人协助你了,局里决定一切工作由你全权负责,需要各市配合或是公安方面协调都由你全权处理。”

“明白。”局长是不放心她,借着拿传真件的借口特别叮嘱她的。

柯凝欢拿着材料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便调出了二级方案。

一般来说,这种勤务通知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前就来得及,时间长早容易泄秘。

她在做好了方案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看了一下工作计划,便准备两天后进行驻地和现场检查。

她换好了便服下楼,刚一走出大门,便看到了一辆保时捷停在对面的马路上。车窗半开,里面的人在抽烟。

柯凝欢低着头,装着没有看到,走到自己那辆小小的车子前坐了进去,刚发动了车子,便看到那个下了车,站在了院子的大门口。

局里仍有同事没走,大门口的哨兵在向她这边看过来。柯凝欢为了不让人看笑话,便把车开到门口,然后打开车窗轻轻地对他说:“你先走,我跟着。”

吴俊博看了她一眼回到车上把车子开出去。车子走了半小时,终于到停到了一家西餐厅,这里吴俊博曾带柯凝欢来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