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开始每日在用餐时将一些不易腐坏的干粮悄悄收藏起来,亦寻了个机会,从殷大娘那里要来一张兽皮和一些针线。

洗干净兽皮后,凭她粗糙的技艺缝了个水囊出来。试过不会漏水之后,她心安的将水囊随身收藏。

十来日后,周围的地貌渐渐发生改变,密林变稀,参天大树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矮小灌木。脚下的泥地也渐渐变成粗糙的硬地。

放眼望去,远处不再是延绵的绿色树林,而是黄绿相间的贫瘠土地和一片片小型的树林和灌木丛。

这种地貌的变化极其怪异,在她原本的世界很少见。一般的盆地,要么是多草多树适合人居住的平原,要么是因深入内陆缺少雨水而形成的沙漠戈壁,再不然便是雨水过度充沛形成大片的热带雨林。像这样会过渡变化的地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车队在密林的边缘处搭营,据说这次搭营会在此地停留两日,让护卫跟着向导去附近水源处,将车上所有的水罐装满。

莫千落借口帮忙跟了去,并在第二日趁着别人不注意时将自己的水囊装满。

这天晚上,她在殷大娘睡着后,将偷偷藏在马车内的干粮取了出来,用油纸包好,裹在自制的布袋内,连同水囊一起放入自己的包裹。最后把包裹藏在马车一角的隔板后,以备不时之需。

这里的气温变化比十日前大了许久,以她的估计,白天大概在二十多度,夜晚最低时降到十度以下。

对普通人来说,两层单衣已完全不够,车队发下不少粗厚的麻衣和薄棉马甲。莫千落虽不感觉冷,但怕惹人怀疑,还是在单衣外套了件麻布外袍。

那外袍是统一制作的,大的吓人,她试过将包裹背在胸前,再套上那件厚实的麻衣,居然半点看不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她披上麻衣睡下。

车队里的人恐怕谁都没料到,这天凌晨,他们将遭遇进入陆西盆地后的第一次袭击。

觉察异样时,莫千落正身处无忧的马车内。

大抵是这阵子她避的太精准,对方次次扑空心里忿忿,这回挑了个她避之不及的时辰,遣了身边贴身侍女来唤她去马车。

莫千落自晚秋死后,夜里总睡不安稳,无忧的侍女寻过来时,她当即睁开了眼。

“我家小姐有事找你,跟我来吧!”对方态度傲慢,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莫千落想想,还是跟了去。

黎明前的林间昏暗一片,篝火即将燃尽,守夜的护卫尽忠职守的来回巡视,应该是认识那名侍女,两人穿行间并无任何人阻拦。

无忧的马车靠着白殇的那辆,比之略小些,做工精细,以浅红色纱幔为衬。马车内部宽敞,车帘内还悬着一层水晶珠帘,底板铺着软毯,中间置着矮几,右侧后方搁了几个软垫。

此刻,那矮几上摆了几盘杂果糕点,还沏了壶茶,无忧舒服的靠在软垫上,见侍女掀帘子上车,唇角顿时一扬,“让她脱了鞋上来,别脏了我的车!”

这声音不响,不是刻意说给莫千落听的。

那侍女只让她跪坐于马车门帘处,车厢内,另一名侍女将珠帘高高挽起,无忧正捻着一枚朱红色的小小果子朝嘴里送,见她露面,得意的笑起来,“躲来躲去有意思么,还不是在这车队里!别以为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能骗得了别人!我家主人不过心肠好,别说是个人,就算是只猫是只狗也同样会收留!”

门帘处的少女缓缓抬头,那张初见时沾满灰尘的脸孔在洗净之后竟意外的清丽,这种清丽里带了些柔怯的楚楚动人之姿,那双秋水明眸只消浅浅看人一眼,便能软了对方的心。

她入车队之后,不少护卫对她心生怜惜,一些粗重的活都会帮着她做,就连素来静然的白殇也格外关护她,亲自下令让她只消做些简单轻松的活,且一日三餐都改由她送去。

每回她送餐过去时,他竟都许她上车!

他的车架素来是禁地,连她都不可随意上下,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鬼祟丫头,她真不明白大家都怎么了!

无忧越想越气,重重一掌拍在矮几上,那实木的桌面竟裂出条缝。

“小姐!”车内的侍女似有焦虑,出声提醒。

无忧这才回神,不过想到面前人是她,又觉得露点武功让她知道畏怕也是好事,当即又捏起个瓷杯,收在掌心渐渐用力,直至瓷杯粉碎,变成一块块的小碎片自拳缝落下。

“看清楚没!我可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小姐,你若再敢接近白殇,居心不轨,我就把你的手像捏这杯子一样,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捏碎!”无忧狠狠威胁,也难为她原本那张娃娃脸,要很努力瞪眼才能摆出稍微凶狠些的模样来。

莫千落只想早点了事回去再趟一会,当下配合的抖了抖,身体发软般靠着马车瑟瑟道,“小商知道了,小商绝对不敢……”

见她一副吓到不行的模样,无忧心情大好,朝两个侍女甩了个自得的眼神,“看见没,像这种丫头就该对她来点狠的!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你不许和任何人说,尤其是白殇,在他面前你管好你的嘴和眼睛,以后不许多看他一眼,也不许和他多说一句话!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无忧的声音被外面突来的砰响声给打断,主仆三人互相看了眼,一侍女迅速掠到无忧身前,另一名侍女动作敏捷的下了马车。

无忧掀开车窗的帘子,不远处,巡夜的护卫似已与人对打起来。

是夜袭者!

来着皆紫衣蒙面,黎明前的树林,暗的伸手不见五指,但这些都不影响莫千落的视野。

来人分成三批,一批缠住巡夜的护卫,一批制造混乱响声,吸引其他刚醒来的护卫,最后一批则准确无误的朝着这边两辆马车而来。

白殇与无忧的马车外围原本守着五十多名武师以及四位武道级别的护卫,其中十人巡夜,四十人休息,每晚轮流替换。

如今那十人早被夜袭者包围,来者武阶不弱,很快便占了上风。

剩下的护卫虽刚刚醒来,却很警惕当下投入对敌,只可惜篝火将灭,只剩零星火种,不足以照明。那第三批夜袭者趁着暗色,伸手一扬,竟投出大批暗器。

莫千落吃了一惊,来这世界也一年了,见的最多的是赤手空拳的对弈,大不了亮亮武器,发暗器的武者却是第一次见到!

这些护卫武阶都在武师以上,无人用武器,两相比较立见高低。武师的体魄已经很坚韧了,可那暗器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铸成,轻巧如叶,却片片见血。

空气里,一股血腥味迅速散开,围着车队的护卫圈出了破绽,那些紫衣人动作迅速,当即朝着缺口而来,转眼就离马车近了。

无忧的脸上逐渐露出恐惧,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就欲下车。

“小姐!”那侍女牢牢抓住她,“危险!不能下去!”

“你松手!我要去白殇那里!”

“小姐你别急!白公子虽然不会武功,但有阿一阿二他们护着,不会有事!”

无忧急了,忙又道,“谁说我是去护他的!我这是害怕,我怕那些人来我这里,我想过去让他护着我!”

那侍女显然不相信这话,“小姐!那些人是冲着白公子去的,不会上这辆车,你若过去只会让白公子分心!”

莫千落瞥向她们,听这话,她们似乎知道夜袭者是谁?

无忧被劝住,死死揪着车门察看外面情况。就在这时,树林里出现了第四批人,这批人的气息异常强大,莫千落静心感觉,发现来的这五人,居然个个都是武道二段以上的高手。

车队一共只有十数名武道高手,如今四人在车队外围被缠住,两人护在白殇身边,剩下四人保护白殇和无忧的马车,与第三批人斗在一起原本还算占上风,可现在却危险了。

无忧显然也发现这个情况,脸色变得煞白,在那四人连连退败时终于咬牙跃下马车。

“小姐!”那侍女见状忙跟上去,拦在无忧前面,与逼近的一名武道高手交上手。

侍女武功竟也不弱,足有武师三段左右,但和武道比却相差甚远。过手四五招,被一掌拍中肩膀,吐了口血出来。

无忧这时已攀上马车,回头见侍女被打伤脸上焦急,正犹豫之际,白殇的车帘被人掀起。

一名面目冷峻的年轻男子将她拉住车内,自己纵身跃下,加入战局。

“阿二!”无忧心神一紧,连雷打不动死守白殇身边的贴身护卫都出手了,这意味着什么!?

“别担心。”车内,那清润柔和的嗓音响起,与外面这场混战相比,竟淡定的无一丝波澜。

人的表情和声音或许可以假装,可从声音里透出的情绪却是伪装不了的。莫千落能清楚分辨出这种情绪,那名白殇公子的淡定并非伪装。

无忧紧紧拽住白殇的衣袖,心下平定不少。她见车内只有三人,便也不再避忌称呼,压低声音道,“师叔,她们这次好生厉害,看来是铁了心的!”

师叔?莫千落想到无忧对白殇显而易见的爱慕之情,忍不住笑,原来是段禁忌恋。

车内不见白殇回话,无忧又道,“早知道就不走这陆西盆地了!宁可从离天门地界绕行过去,好歹在他人地界,这些女人不敢妄动!”

听到这里,莫千落明白过来,原来所谓的夜袭者,是度天宫的人。

显然,白殇和无忧一早猜到对方可能会来偷袭,也清楚对方的目的,但为了赶去休暮城,还是冒险走了这趟。这也是车队当初在凤城补给武者协助的原因。

又是片刻沉默,车内再次传来白殇清雅的声音,“无妨,她们最多伤人,不会杀生。无忧,我要你听好了,若连阿一、阿二都拦不住她们,你切记不可妄动,待她们走后,你带着车队赶去休暮城。记住,三个月内必须赶到,万不可耽误。”

这话听着却是像在交代什么了,无忧的气息转瞬变得急促,“师叔!无忧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

“你放心,若真到那步,我自有办法脱身。”白殇的语气渐渐透出几分凝重,“你务必照我说的去做,这事关两大门派,不可意气行事。”

那无忧不说话,只是梗咽,显然是哭了,一旁的贴身护卫阿一沉声应命,“主人,您放心,阿一定会带着无忧小姐和……在三月内赶至休暮城!”

无忧还欲说什么,外面的阿二他们已抵挡不住,两名武道高手转眼逼近马车。凌厉的掌风撕裂马车的车帘,阿一闪身掠到马车前方,与那两人交上手。

车队之中,阿一阿二为白殇贴身护卫,武阶也是所有人里最高的,尤其阿一,虽才二十八岁,却已是武道三段的高手。可惜对上两名武道者,仗着一两段的差距,只是勉力抵挡。

车厢内,一名紫衣人趁着同伙缠住阿一,身形一闪绕过他们,一掌拍开无忧,逼到了她们此刻的最终目标身前。

“阿一!”无忧声音惊惶,这一掌显然手下留情,但她仍痛的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怎么也爬不起来。

“白公子!”那紫衣蒙面人没有动手,反倒单膝跪地朝他行了一礼,“宫主命我等前来请白公子回去,不敬之处还请公子谅解。”

“什么宫主!分明是个恬不知耻的老妖妇!区区排位第四的小门小派,仗着地利,敢动我们北唐宗门的人,你们就不怕被灭了整个度天宫吗!”无忧怒极,挣扎着大骂。

北唐宗?旁侧马车上,本欲静观事态的少女眸光一凝。

“无忧。”白殇朝她拧了拧眉。

那紫衣人收回已伸出的手,呵呵一笑,“小丫头,看在白公子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不过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胡言,我保证让你的舌头移位!”

无忧吓的一瑟,可倔性上来,又僵着脖子道,“你敢碰我试试!我大哥二哥必定带人铲平你们度天宫!打得那老妖妇成猪头——”

话音未落,那紫衣人的手已袭到她面前,武道三段的强劲力道扑面而来。

白殇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又有一人自损毁的车门处出现。纤细的手指捏住紫衣人的胳膊,发力一扭,将她重重拍开。

砰的撞击声,马车右侧车板被击破,那紫衣人全无准备,竟被来人一掌拍飞出去。

曙光乍现,黑发少女那张清丽柔怯的脸孔此刻带着凛冽杀意,在众人的眼底一点点清晰起来。

与数名武尊高手生死恶斗后,她的武阶虽只有武师五段的水平,可一旦凝气提升,身体却可以强硬到一个连她自己都诧异的地步,完全能与初入武尊的高手一搏。

那紫衣人不过武道三段,她还没放在眼里。

少女看了眼身后仍旧端坐的清美男子,低低一叹,笑道,“白殇公子容颜出众,此次,果真是美色误人啊……”

☆、44御姐V章

第四十三幕——妖妇?少女?

无忧原本正惊骇,闻言火又起,瞪着那少女怒不可遏,“你果然会武功!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莫千落对这姑娘的逻辑很无语,拜托,她很明显是在救她好不好!

武阶最强的偷袭者被车队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一掌拍落,对车队其他护卫来说无疑是一记助力。众人到底是六势之首训练有素的武者,奋起对战,转眼战局便起了改变。

莫千落安下心来。

“快说!你假装可怜混入车队到底所欲为何!”无忧还在嚷嚷,莫千落邪念起,转眸冲她嫣然一笑,这一笑,柔媚无比,那张原本清纯的小脸顿时漾开成熟女子才有的惑人风韵。

“我所欲为何?”少女转身朝车内挪步而来,随手将那件粗陋的麻布外衣脱下丢开。她里面着了件月牙白的单薄衣衫,腰间束着长长紫色衣带,来这世界已有一年多了,当初稚龄的十五岁少女而今已有十六。

这一年,这具身体在她的重塑下变化颇大。以前的莫千落以素食为主,吃的也少,加之很少锻炼,身体发育并不好。而今,她身高几乎已有一米六五,身材仍纤瘦,但四肢修长坚韧,该突的地方半点不逊色。如此撇开碍事的宽袍,少女纤柔玲珑的身姿尽显。

她在仍旧端坐不动的深衣男子面前蹲下,伸手勾起他如玉光洁的下颚,扬唇一笑,“我所欲的,难道无忧姑娘还不明白么?这等优雅清美的风华之姿,我心慕久矣,今日又怎可被旁人抢去!”

“你、你、你敢动我师叔!我杀了你!”无忧气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我都动了,还说什么敢不敢?”莫千落愈发玩的兴起,“你要杀我?如何杀?眼神吗?”少女的指尖在莹润如玉的肌肤上游移,那触感出乎意外的好。

“你再摸下去,她不会杀你,可我的护卫会。”如泰山般稳坐不动的男子终是出了声,他抬眸,温润的眼瞳深沉如渊,“无忧年岁尚小,你何必戏弄于她。”

莫千落看了他一眼,“你似乎对我会武功并不惊讶,你只是有些诧异我为什么会救你,对么?”

“姑娘很聪明。”

“姑娘?”少女似嗔似怨的瞥了他一眼,“不是小商么?如何又生分了?”

无忧见她目光始终不离白殇,心里又急又怒,“少在那里装!都不知道是几岁的老妖妇了,还敢扮成少女模样!你们度天宫的驻颜秘术别人不知道,我们北唐宗可是一清二楚!”

莫千落见白殇并不反驳,即刻明白过来,“原来你们以为我是度天宫的细作。”怪不得,当初如此轻易就让她进车队,她那时只觉得白殇为人不错,现在想想,其实他只是想将她摆在明面更方便警惕罢了。

三人说话间,战局终于结束,前三批偷袭的紫衣人先后被制,最后一批除了被莫千落一掌打落的人之外,其他四人仗着武阶高深脱困而去。

白殇原本的马车已被打得七零八落,有护卫上来扶起无忧,但那深衣男子却仍端坐不动。至此,莫千落才觉察出些不对劲,“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应该没受伤吧?”

白殇闻言淡淡一笑,那刚刚被扶下车的无忧却是大怒,“你知道什么!给我闭嘴!”

这时,护卫阿一已跳上马车,单腿跪地护在白殇身侧,“主人,请稍候片刻,阿二他们正在准备其他马车。”

白殇仍是淡淡点了点头。莫千落看着眼前这两人,似捉到了重点。没错,她入车队近一个月来,从未见白殇离开过马车。她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他的习惯,加上有人伺候,并没有下车的必要。

但现在,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你的腿……不能动?”

几乎是刚刚问出口,阿一便投来利剑般冷锐的目光。

“无妨。”白殇按住阿一手臂,“她无恶意的。”说完,男子那双清明深睿的眸与她对上,“已是很多年的旧疾,姑娘不必介怀。”

莫千落怔住,她完全没想到带着这样一支护卫队横穿陆西盆地的人竟然是个……瘫子!

片刻,阿二那边已带着火速整理了新的马车出来,他命人将白殇的私人物品摆去那车后,亦上车来同阿一一同扶起他。

当那个清润优雅的男子被人如此扶起时,莫千落竟有些不忍去看。在这车队里,护卫过百,即便是武阶最弱的那个,也不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刻,而他却依旧一脸淡然自若。

看着他清美俊雅的侧脸,莫千落忽然失了玩的兴致。她上前一步,按住白殇的手臂,探唇到他耳旁低声道,“我只想寻车队横穿陆西盆地,其中缘由请恕我不便告之。但你放心,我不是度天宫的人,我是北唐沐离的朋友。”

经此一役,莫千落正式在车队留了下来。

武功已露,也没有再藏拙的必要,她换回了本来的装扮,以客人的身份留下。对此,反应最“热烈”的自然是无忧。

在她眼里,莫千落一直都是度天宫的无耻老妖妇,觊觎她的白殇师叔,待她自是要多刻薄有多刻薄。莫千落不想把自己认识北唐沐离的事让其他人知道,所以这件事的知情者只有白殇。

相对的,她也没有多问白殇此次去休暮城的原因,更没去打探他与北唐沐离的关系。双方似有默契一般,只是同行,并不同道。

车队重整了两日,在第三天启程。被俘的女子为度天宫殿级人物,度天宫自上而下以宫、殿、阁、厅来区分不同级别的门人。

宫为宫主,整个度天宫只一人,其下分五殿八阁十二厅,再剩下则是没有称谓的普通门人。

被擒获的女子为五殿主之一,在度天宫属于长老级身份。度天宫内门人皆为女子,长久只注重皮相驻颜之术,忽略了武阶的重要性,故武道三段,在门派内已属武阶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