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如常的勉励了几句就下台,阮思雨含笑对场下众人挥手,然后转身,预备下台。
灯光明亮照着她俏丽脸庞,她知道自己这样笑起来最是动人。
那些落选的千金小姐们,怕是此时恨的牙都要咬掉了,可那又如何,她今后只会比她们都爬的更高。
阮思雨挺直了脊背,面带骄矜。
可就在她转身那一刹那,忽然一大桶血红的油漆从高空泼洒而下,正巧全都浇在了她的身上,从头到脚,无一幸免。
刺鼻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接着却是连绵的尖叫声和惊呼声。
阮思雨不敢置信的抬起手,粘稠的油漆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她想要喊,可张开嘴油漆就涌入嘴巴里,她拼命的想要把脸上的油漆抹掉,却都是徒劳。
演艺厅里乱成了一团。
静微却自始至终面色平静,直到厉慎珩在她身后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
“微微,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静微忽然轻轻颤了一下,如果不是厉慎珩,现在被油漆泼了一头一脸的人,就是她。
她会成为整个江城的笑柄,她这样怯弱自卑的性子,大约会一蹶不振,再也不会出现在人前。
可是现在,却是阮思雨罪有应得。
她不会有任何的同情。
阮思雨身上的油漆不知最后怎么清洗掉的,只是她的一头长发,却不得不剃了个干干净净。
比赛后静微就再也没有在学校见过阮思雨。
而江城,却又发生了一件让人侧目的事。
江城有名的富豪邢家的独子邢超,聚众酗酒斗殴吸毒,被警察一窝端了。
第067章蛇蝎心肠
江城有名的富豪邢家的独子邢超,聚众酗酒斗殴吸毒,被警察一窝端了。
邢超的父亲到处花钱找人打点,可却毫无任何转机,邢超被强制送入戒毒所,因为年满十八周岁,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邢家好似是一夜之间就垮了,无人知道根由在何处。
阮思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恨的将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砸了个干干净净。
她出了这样大的丑,头发也剃光了,身上因为过敏起了一身的红疹子,三天后的复试她怎么参加?
没有了邢超雄厚的财力打点,她还怎么去帝都上小课,怎么更进一步?
都是因为阮静微,都是因为她!
她就不相信了,如果阮静微真的被那个老鳏夫给睡了,厉慎珩还会要她?
她还有脸在江城混?
阮思雨终是下定了决心。
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等到阮静微真的借厉慎珩的威势一步登天,她就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了。
那个殡葬店老板有一家店面就在一高回阮家的必经之路上,只要能把阮静微骗出学校,只要能让那个老男人得手…
那么,阮静微这辈子就全完了。
她本来不想这样心狠的,她本来还想让那老鳏夫明媒正娶的,毕竟她是她的亲妹妹。
可经了这一次之后,她再也不会对阮静微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了。
毕竟,邢超现在指望不上,她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妹妹来换一笔丰厚的彩礼。
她的成绩想要考上大学不是简单事,她必须要有钱作为支撑,让自己打通门路,向上爬。
如果高考落选,她想要参军加入文工团,在文工团只要表现突出,军政二代三代看上了她,何愁将来前程?
阮思雨目光怔怔坐了许久,直到外面传来阮嘉宝和田小芬的声音,她方才回过神来。
该怎样把阮静微骗回家呢?
这鬼丫头现在油盐不进,对田小芬和她都毫无感情,那么,也只有寄希望于嘉宝身上。
毕竟,阮静微还是很疼爱这个弟弟的。
阮思雨主意一定,就扬声喊了田小芬进来。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班主任忽然喊了静微去办公室接电话。
田小芬的声音在听筒响起来时,静微第一个念头就是直接挂掉电话,可田小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已经响了起来:“静微你快点回来吧,你弟弟出事了…”
听筒那边乱糟糟的一片,静微好似还听到了邻居李奶奶几个人的声音。
嘉宝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嘉宝才十岁…
嘉宝是她一手带大的,虽然后来,阮嘉宝长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对她非打即骂,毫无姐弟感情。
可是现在才十岁的阮嘉宝,还没有那么混账,如果从现在开始管教,兴许将来他就不会变成上辈子那个样子。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姐弟,静微很快开口:“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静微就给班主任请了假直接回家。
又想到上辈子的阮嘉宝自始至终都活的好好儿的并没有任何意外,可这一辈子,她重生回来了,是不是很多人的命运也随之改变了?
第068章恶心的男人
从小在她怀里,在她背上长大的阮嘉宝,现在不过十岁的他虽然顽劣,但也曾将自己的零花钱偷偷塞给她,也曾在田小芬揍她的时候,护过她…
后来,他们姐弟感情恶化,也是因为阮嘉宝在田小芬的溺爱下成了一个混世魔王,后来连田小芬和阮思雨都挨过阮嘉宝的拳头…
静微一路胡乱想着心事,心急如焚,连厉慎珩约她晚上在操场见面,都给忘到了九霄云外,甚至也忘记和周从或者哪个同学交代一声,去转告厉慎珩,免得他在操场白等一场。
静微出了学校,天色已经漆黑,一高新校区在西城郊,此时江城正往西边发展,虽稀稀落落开始盖起住宅小区,但因为新市政府还未完工,所以这边依旧十分荒凉。
静微并不怎么害怕,新扩宽的街道,路灯很明亮,只是阮家在旧城区,要穿过一条规划内即将改造的窄小街道。
而这条街道大多都是做殡葬生意的门店,夜里走这条路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忐忑,害怕。
幸好这会儿时间尚早,街上依旧是热闹的。
静微心里牵挂着阮嘉宝,一路走的飞快。
阮思雨看着不远处街道尽头,那一道纤瘦的身影逐渐清晰出现。
隐在暗处的男人,眸光中已经溢出贪婪的光芒。
“人我给你叫出来了,能不能得手看你的能耐了,我家这个小妹性子倔,你不把她的身子弄到手,她不会嫁给你的。”
阮思雨声音低低,回身看向那个一脸淫色的中年男人:“杜老板,把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弄到手,这点能耐你还是有的吧。”
那男人嘿嘿笑着,心痒难耐的搓着手:“那是自然,你就看好吧,我保证过了今天晚上让她自己脱光了往我的床上爬,岔开了腿求着我睡她呢!”
他说的粗俗下流,阮思雨不由得皱了眉错开一步离他远了一些:“你别和我说这些,我警告你,不管成不成,别把我扯出去,真惹恼了我,大不了咱们玉石俱焚!”
“你看你说的,以后咱们就是亲戚了,我还要叫你一声大姨子呢,我怎么会扯出来你,感激都来不及呢…”
阮思雨看男人腆着脸往她身边凑就觉得恶心,“行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你都安排好了吧?她性子可烈的很…”
“放心放心,我准备的药,就算是贞洁烈妇也能变成砀妇吟娃…”
阮思雨懒得再理会她,看着静微渐渐走近,她闪身离开:“她来了,你小心行事,别到嘴的鸭子也飞了。”
晚上九点钟。
旧城区的人们总是生活节奏慢一些,很多门店已经关门歇业,偶尔会有几间依旧开着门。
经过那一间开了一扇小门的殡葬店时,静微忽然停了脚步。
她看了看店铺的门牌,杜家殡葬店。
她记得很清楚,上辈子在她退学后,田小芬就差点算计她嫁给一个殡葬店老板。
那个人好像就是姓杜。
静微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杜保国的模样,大肚腩,有些秃顶,生的算不上多丑陋,就是眼神让人看了就反胃。
第069章让她身体滚烫发热的药
静微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杜保国的模样,大肚腩,有些秃顶,生的算不上多丑陋,就是眼神让人看了就反胃。
每一次他盯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的时候,她总会觉得自己像是摆在案板上的猪肉一样,毫无任何尊严。
静微心里不免多了一些算计,虽然她重生回来了,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她没有名声扫地,没有退学。
可这不代表着,田小芬就没有打这个让她嫁人的主意。
静微眯着眼看了看那一扇小门,她心里总有一种古怪的预感,好像那扇门会吃人一样,她靠近就危险。
静微没有再向前,干脆转过身去,想从另外一条辅路穿过去,回家。
可她刚一转身,手腕却被人狠狠扼住了。
静微大惊,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可一只带着汗臭味蒲扇般的大掌却已经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怨不得她们说你性子倔,小小年纪有心机,要不是我提前提防着,今儿不是就让你走脱了?”
男女体力的悬殊之大,让静微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捂住她口鼻的那只手力气大的可怕,她整个人几乎都要窒息了,硬生生被拖入一间昏黑的屋子,听到门哐啷关上的时候,静微只觉得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她到底还是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亲姐姐,存着一丝丝的希冀。
她到底,还是高估了那些人的人性。
今晚,根本就是一个圈套,等着她阮静微跳进来。
为此,她们可以连亲骨肉都利用,只是…阮嘉宝,是真的出事了,还是,这个刚刚十岁的弟弟,也掺合进来跟着一起算计她?
毕竟,渐渐长大的阮嘉宝,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腻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孩子了。
田小芬和阮思雨怎么对她的,阮嘉宝耳濡目染已经快要学会了趾高气昂的使唤她,冲着她发脾气了。
静微一颗心全都凉透了,捂住她口鼻的那只手放了下来,可不等她开口喊,那只手又捏住了她的下颌将她的嘴掰开,不知什么东西塞到她嘴里,那人又用水灌下去,捏着她下巴逼着她吞咽入肚。
好似是两粒胶囊一样的东西,静微不知是什么药物,她心头恐惧无比,拼命摇头躲闪想要吐出来,可却到底还是无济于事。
“性子果然烈的很,幸好我做足了准备,小宝贝儿,我今儿特意给你准备了双倍的药,待会儿你一定哭着求我上你…”
静微吞了药,那人又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静微双手反绑捆在了床头柱子上,这才拿了一条毛巾,塞到静微口中。
静微双眸赤红,死死瞪着面前逐渐看清楚的那张脸。
果然是那个杜老板。
上辈子田小芬逼着她嫁给这个人,收了人家八万块的彩礼就要把她卖过去。
她给宋业成打电话,求他回来带她离开。
可最终宋业成没来得及赶回来,却是得到消息的厉慎珩将她带离了江城,让她摆脱了这一场噩梦。
只是今生,厉慎珩还能及时的出现,救她吗?
她的身子开始滚烫发热,静微隐隐约约的能猜到刚才吞下肚的是什么药了…
第070章你马上是我老婆了我睡你还不是天经地义?
她的身子开始滚烫发热,静微隐隐约约的能猜到刚才吞下肚的是什么药了…
时间,该是来不及了吧…
面前那人,已经脱掉上衣,开始抽出皮带。
静微双手拼命的扭动挣扎,粗糙的麻绳将她的皮肉都磨破了,却还是紧紧的缚住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你也别觉得委屈,小宝贝儿,小心肝…”
杜老板腆着脸凑过来,贪婪的盯着静微巴掌大莹白可怜的那张小脸,很快这嫩生生的小姑娘就会被他压在身下狠狠的干一通,只要想一想,他就觉得销魂无比。
“你妈都收了我的定钱了,你也算是我的人了,等到今晚咱们生米煮成熟饭,你就是我杜保国的老婆了,我睡你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静微口中塞了毛巾,只能发出呜呜声,她拼命摇头,不想让杜保国的手落在她的脸上,可无论她怎样挣扎,还是被人掐住了尖尖的下颌。
杜保国口中啧啧的叹着,近乎着迷了一般盯着静微的脸,手掌摩挲不断:“你说你怎么就生得这么水灵呢…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你好看的女人…不对,错了错了,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二个天仙一样的女人…”
静微绝望的挣扎,双手手腕已经磨破淌出血来,可却还是挣不开。
杜保国摩挲着她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一双让人作呕的三角眼直勾勾的盯着静微:“只可惜,那个人我是无论如何都弄不到手了,娶了你也算是偿了我的心愿…”
“谁让我看到你就想起她,谁让你生的这样招人疼呢…乖乖,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我怎么都不会亏待你的…”
杜保国抽出皮带,嘿嘿银笑赤着身子往静微身上扑去…
…
厉慎珩的脸色很难看,周从在他小时就跟在他身边,虽然是千娇万宠的公子哥儿,可却不是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跟在总统舅舅秦钊的身边历练数年,早已能做到不喜形于色,可这一次,不要说周从,随便任何人都能瞧得出,厉慎珩动了怒。
静微在失约之后,失去了所有消息。
周从第一时间赶到阮家,静微根本没有回去,她那个弟弟受伤入院,田小芬和阮思雨都匆匆去医院陪护了。
说是给阮静微打了电话,可她人根本没有回来。
厉慎珩立时猜到静微是出了什么事。
从一高回阮家最近的路就那一条,也是静微从前没有住校时日日都要走的路。
人自来都会选择最近最熟悉的一条路,没道理今日阮嘉宝出事,静微反而走其他的路。
“周从。”
厉慎珩忽然站定,俊逸容色在浮沉夜里一片肃杀却又阴鹫:“你现在去李老那里,给我调一队兵过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少爷…”
周从不由大惊,调动军队,已经不是一般小事,如果惊动帝都厉家,惊动总统府或者政敌那边,对少爷的将来都是极坏的影响。
周从身为他的心腹下属,不得不考虑这些。
第071章如果姓杜的得手,厉慎珩怎样都不会喜欢一个破鞋了吧
周从身为他的心腹下属,不得不考虑这些。
“出了什么事,都由我厉慎珩一力承担!”
周从知道他的性子,他决定的事情,天塌地陷都不可能反悔。
只是,这个叫阮静微的小姑娘,怎么就这样让少爷上了心,还重视到了这种地步?
要知道,虞家的大小姐到了江城整整三日,也被少爷冷落了三日,再这样下去,怕是总统府那边都要亲自过问了。
周从第一次觉得心乱如麻,这还只是开始,少爷就不管不顾,若以后陷得更深,怕是更要出事…
可周从就算心里再怎样的急,也只得乖乖的立即赶去李老那里。
周从离开之后,厉慎珩却吩咐另一位下属,直接带人随他去了医院。
田小芬上一次吃了亏,颇是老实了几天,现在,看来是坐不住了,也把他的警告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那么这一次,他会从田小芬嘴里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给撬出来,他也会,让田小芬彻底明白,清楚,静微如果少一根头发,她会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车子一路疾驰,在医院楼下停住。
厉慎珩抬腕看表,静微离开学校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他不能再拖延下去。
手术室,医生正在给阮嘉宝缝头上的伤口。
手术室外亮着摄人的红灯,田小芬哭的几乎昏死过去了,阮思雨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停的扭着手指来回踱步。
她也没想到阮嘉宝会伤的这样严重,头上破了那样大一个血口子,不停的流着血,整个人昏迷不醒,呼吸都微弱了。
可也多亏了阮嘉宝伤成这样,才让邻居们也慌成了一团,阮静微那小贱人才会相信田小芬的说辞,急匆匆从学校出来。
也不知道这会儿那姓杜的得手了没有…
只要一想到阮静微被一个这样让人作呕的男人给糟蹋了,阮思雨就觉得莫名兴奋。
她实在不想再看到这样一个阮静微了,如果是从前那个胆小如鼠,事事都被她压在底下的妹妹,她也就忍了。
可是偏偏,现在的阮静微就像是一块被雕琢出了雏形的美玉一般,有了自己的坚持和想法,也有了厉慎珩这样的靠山,更是有了连她都不知道的这样动听的歌喉,甚至,她还能写出这样好听的一首歌…
学校里都传遍了,她被泼了一身的油漆成了笑柄,弹着吉他嗓音宛若天籁的阮静微,却成了最大的亮点。
她怎么能忍呢,她自小都要踩阮静微一脚才开心,她怎么能被阮静微踩?
希望那个姓杜的不是个孬种,希望他已经得了手,希望阮静微清清白白的处子身已经被他夺走了…
到那时,厉慎珩怎么都不会再喜欢这样一个破鞋了吧。
阮思雨想的得意,不由得嘴角也勾出了笑来,可就在这时,一阵纷沓脚步声忽然传来,阮思雨还没回过神,就听到田小芬一声尖叫,旋即却是门一脚被人踹开的轰然巨响…
阮思雨脸色煞白望着那似乎是从天而降一般的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厉慎珩。
第072章静微如果少一根头发,他会千刀万剐了她!
阮思雨脸色煞白望着那似乎是从天而降一般的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厉慎珩。
他身后的几个高大男人凶神恶煞一般,而更让阮思雨吓的腿发软的却是,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枪。
厉慎珩身为总统秦钊的外甥,未来的唯一继承人,从他十五岁那一年开始,秦钊就将总统府卫队拨出来了一部分给厉慎珩。
一则是培养他自己的心腹势力,二则也是保护厉慎珩的人身安全。
这一次来江城,厉慎珩从未让这些人出现在人前过,这也是第一次。
正在给阮嘉宝做手术的医生被胸前佩戴十字勋章的卫队“客客气气”请了出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阮思雨双腿发软,靠在墙角不敢动弹,想要试探着溜走,却被一只乌黑的枪管直接抵在了背上。
阮思雨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差一点都吓的失禁了。
田小芬担心阮嘉宝,瑟瑟发抖着却还想往手术室去,却被人直接拎住衣领,丢在了厉慎珩脚边。
“说,静微现在在哪里!”
厉慎珩声音沉沉,田小芬还想要狡辩,却被人一脚踹在肩上,随即肥胖的手指被铮亮的皮鞋狠狠踩住:“说!”
田小芬浑身打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
厉慎珩缓缓笑了一笑,“躺在里面等着手术的是你的独子吧…”
“不要…”
田小芬失声尖叫,“不要伤他,他只是个孩子…”
“想让你儿子好好活着,你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静微的下落,要不然,我会亲自开枪打死他…”
厉慎珩说话的声音很轻,和风细雨一般的力道,可听在田小芬耳中却像是惊涛骇浪一般让她整个人都失控了。
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独子,稀罕的像是眼珠子一样,她怎么舍得?
“我说,我说,我都说,你不要伤害嘉宝,不要伤害我的嘉宝…”
田小芬瘫软在地,嘶哑的哭喊出声:“是殡葬店的杜老板,是他看上了静微,想要娶静微…”
厉慎珩骤然失色,怒气冲撞而出,让他再也控制不住重重一脚踹在了田小芬肥胖的身子上,一字一句,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般,却让人遍体生寒。
“给我看好了她,静微如果少一根头发,我千刀万剐了她!”
厉慎珩转身就走,经过颤栗发抖的阮思雨身边时,他眼瞳中冰寒彻骨的眸光似是刀子一样刮过了阮思雨的脸。
阮思雨只觉得双腿一软,一股热流忽地涌出,空气中立时弥漫了浓重的尿臊味。
厉慎珩讥诮的冷笑一声,并未开口,直接大步迈进了电梯。
这一行人全部离开之后,阮思雨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魂魄,衣裤都湿透了,大庭广众之下她竟然吓的尿了裤子…
阮思雨不由得又羞又怒,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厉慎珩面前做出这样丢脸的事,她真恨不得干脆一头碰死算了,这辈子她都没这样丢脸过!
田小芬已经哭嚎着冲进了手术室,心肝肉儿的抱着额头上依旧一片血肉模糊的阮嘉宝大哭大叫了起来…
第073章枪击
阮思雨死死的咬住牙关,田小芬自始至终根本没有问她一句,满脑子都只惦记着她的命根子。
现在,她只能祈祷上天,杜保国已经得了手,厉慎珩就算找到阮静微,她也已经被男人里里外外睡透了,脏的比垃圾都不如。
一个这样残缺不全的女人,她就不信了厉慎珩还会捧在手心里为了她打压她和田小芬。
阮思雨扶着墙壁爬起来,空气里,身上,全是尿臊味,她简直都要作呕,实在不能忍受自己这样狼狈,阮思雨没有再去手术室看阮嘉宝,直接走了楼梯下去。
厉慎珩这边得了消息之后,身边下属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周从。
周从挂了电话,掐了烟跳上军用卡车,吩咐司机直接开车去了杜保国的殡葬店。
炒豆子一样的枪声将杜保国的殡葬店招牌打成了筛子的时候,杜保国刚抽了皮带压在静微身上…
他的手正要脱掉静微身上的毛衣,紧闭的窗子外却忽然一片雪亮,枪声此起彼伏,杜保国吓的直接软了,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抓了裤子一边套一边往外走…
旧城区的路灯不甚明亮,可这一会儿,门外却亮如白昼,一长溜的军用卡车将街道塞的满满当当,而最前面的那一辆卡车上,数十名武装齐备的士兵手持机枪对准了他的店面…
这样的火力之下,他的整个店顷刻间就毁于一旦,甚至连两侧的店面都被波及到了。
枪声停下,杜保国手扶着门框站着,整个人已经吓成了一滩烂泥。
就算他手里有点钱,可也没那个胆子和部队对抗。
可他什么时候得罪部队了?
杜保国脑子里乱成了一片,还没等他想明白,机枪直接轰开了他身侧那扇门,碎裂的木茬和玻璃碎片四溅而来,杜保国抱头乱窜,正要往床下爬,却被人直接一脚踩住后颈,摁在了地上。
周从将半扇破烂的门推开,不远处朗月星辉下,厉慎珩一身黑色西装疾步而来。
有些窄的街道中,一片狼藉,周从还待吩咐人清理一下路面,厉慎珩却已经抬手制止。
静微躺在床上,双手手腕处勒出极深的血痕,血渍已经干涸发黑,她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已经浑浑噩噩。
她想要清凉的水,想要脱光身上的衣服整个儿把自己泡在冰水中,她想要一双温凉的手抚过她的身体,给她慰藉。
她已经被药效的摧残的无法自拔,她整个人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和所有的控制力。
双倍的药效,就算是钢铁硬汉怕是都扛不住,更何况是这样单薄瘦小的一个小姑娘。
厉慎珩进门,一眼看到被绑在床上,毛衣已经卷起一半,露出纤细腰肢的静微。
他的脚步倏然定住,旋即却是狂怒席卷全身,被持枪兵士军靴踩在地上的杜保国瑟瑟颤抖不停,还想要爬过来向他求饶,厉慎珩却忽然转身将离他最近的士兵手中枪械抢了过来,犹在发烫的枪口直接对准了杜保国…
“少爷!”
周从反应极快,眼见不妙,飞扑过去伸手将枪管推开那一瞬,厉慎珩已经直接扣动了扳机。
第074章她知道,只要有他在,她就安全了…
周从反应极快,眼见不妙,飞扑过去伸手将枪管推开那一瞬,厉慎珩已经直接扣动了扳机。
子弹几乎是擦着杜保国的头发射在了地板上,一串火星四溅,杜保国当即吓的一声惨叫,眼睛一翻晕厥了过去。
厉慎珩却依旧怒火难平,踹开周从又要开枪,周从干脆死死抱住了枪头:“少爷,您现在不能冲动,阮小姐还不知怎么样了,您先去看看阮小姐,稍后再收拾这杂碎也不迟…”
周从提起静微,才算是将厉慎珩从冲动暴怒的边缘生生拽了回来。
感觉到他的松动,周从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少爷,您快去看看阮小姐,这里一切有我收拾,您不用担心…”
厉慎珩松开手,双眸赤红一片,“周从,爷我要亲手剁了他!”
“是,是是少爷,等到阮小姐安然无恙了,您就亲自剁了这畜生!”
“还有,今晚你带人,把这畜生的家和所有产业,全给小爷我抄了!”
周从连声应是,此时不敢再违拗他的意思,好容易哄住了不让他冲动开枪,到底手上没沾血,以后总有办法平息这次事端,保住少爷的声誉,周从此时是再不敢惹任何的风吹草动了。
吩咐人将杜保国拖到门外,周从亦是知趣的转身出去。
厉慎珩站在床边,静微头发湿透,脸红的摄人,她浑浑噩噩的躺在那里,口中塞了毛巾,喊不出声音,手腕上一片鲜血淋漓…
厉慎珩只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一样,平生从未曾疼的这般厉害。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解开了静微腕上的绳子,磨破的伤口皮肉翻开一片模糊,他宁愿这伤是在自己身上。
将她口中塞着的毛巾取出,她此时神志已经不清了,却在勉力睁开眼,渐渐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之后,竟是唇角缓缓的带出了艰涩的一抹笑意。
总是这样,就像是上辈子一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是闯下了多大的祸,都没有关系,都不用担心。
只要厉慎珩出现了,只要他站在她身边,她就知道,她是安全的,再没人可以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