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车子离开了,官邸里的灯火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

果儿在周念怀里轻轻哼了哼,周念忙低头哄女儿:“噢噢,果儿乖,果儿不哭,果儿是饿了啊,妈妈现在就喂果儿…”

她忙抱着果儿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撩起衣襟开始哺乳。

果儿闻到了妈妈身上的味儿,急的直哼哼,周念抚着她毛绒绒的小脑袋,只觉得一颗心全都软了。

徐慕舟回来时正看到这一幕。

果儿也刚好吃饱了奶,周念正要给她拍嗝,徐慕舟却伸手接了过来:“我来吧,你歇着。”

“有保姆还有月嫂,我不累的…”

“歇着,我来。”徐军长仍是这样霸道,周念也就不管,随他去了。

之前在月子会所时,月嫂教过爸爸怎么抱孩子啊,给孩子换尿布啊喂水之类的,所以拍嗝这样的事,对于徐慕舟来说其实并不难,而且现在也越发熟稔了。

果然没几分钟,果儿就舒舒服服的趴在爸爸的肩上打了几个秀气的小嗝,徐慕舟不由得十分得意,看着周念求表扬。

“爸爸真棒对不对果儿?”

周念逗着女儿,果儿却张了张嘴开始打哈欠了。

让保姆抱了果儿回房间,先哄她睡觉,夫妻俩这才洗手去吃饭。

等回到房间时,果儿在小床上睡的十分香甜。

因着现在果儿每天夜里还要吃两次夜奶,所以还是跟着周念睡的。

大军长进门就去看女儿,又在小床边轻声抱怨了一声:“小拖油瓶。”

周念开了睡眠灯,怕吵着女儿,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徐慕舟干脆把她拉到了浴室去。

周念生产完刚一个半月,虽然她身体恢复得不错,但她总觉得自己身材还是变形的,因此被徐慕舟拖到浴室去,就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肯脱下来。

“徐慕舟,再等等吧…”

她也知道徐慕舟忍的很辛苦,毕竟,从她那一次出血住院一直到今日,算起来也有五个月了。

他本来那方面需求就十分旺盛,憋了这么久,也确实很煎熬。

但周念之前偷偷在论坛上逛了很久,看到很多人发帖子说,产后身材变形,老公渐渐就对自己***冷淡了,以至于后来出轨啊养小三什么的。

第1121章宝刀未老

周念也不免有了一些阴影,更何况,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身材还没有完全恢复,至少,肚子好像还是有些松垮的,自己都能感觉出来。

“你这些天,碰都不让我碰你…”

男人的声音里带出来几分委屈,周念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徐慕舟,眼底带着淡淡的几缕红血丝,亦是不免有些心疼。

她白日里可以补眠,徐慕舟却要在军区忙的不可开交,饶是如此,晚上她起来喂奶时,他必定都会跟着她一起起来,帮着给果儿换尿布,从来不会让她一个人手忙脚乱。

其实之前她有提过,不如她带着果儿先和保姆一起睡,免得打扰他睡觉。

但徐慕舟却怎么都不肯,到最后,只得夫妻两个带宝宝,让保姆晚上好好休息,白天多辛苦一些。

“我就是想着,我还没完全恢复,徐慕舟…你不觉得我腰现在还很粗吗。”

周念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每个女人都想把自己最好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自己丈夫的面前。

“你就是因为这些拒绝我?”徐慕舟一步上前,将周念直接摁在了墙上。

周念还没来得及回答,徐慕舟已经低头吻住了她:“小没良心的,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我自己嫌弃自己还不行吗?”

“你给我生孩子,为了我忍受怀孕的辛苦和生产的疼痛,我疼你宠你还来不及,难道会因为你腰粗了一点就不喜欢了?还有,你自己也不许嫌弃自己,你怎么能嫌弃我喜欢的女人!”

周念被哄的嘴角一个劲儿的上翘,她简直无法想象,从前成天冷这个脸,一天到晚都恨不得不和她说一句话的男人,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甜言蜜语什么的,张口就来,简直是可怕!

只是,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被哄的特别开心,特别特别的开心。

“你这些甜言蜜语都是跟谁学的啊…”

“不过是心里话而已。”

徐慕舟说着,却忽然蹲下身来,他将周念的睡衣底端微微撩起了一点。

“徐慕舟…很丑的。”

不但有剖腹产留下的伤口,还有因为怀孕而撑的有些微松的肚皮,虽然这是母亲的荣耀,但却也怕喜欢的人看到自己的不完美。

徐慕舟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脸贴上去,轻轻亲了亲周念腹上的刀疤。

周念只觉得眼圈倏然滚烫,她强忍着,才没让泪落下来。

直到很久之后,周念才知道徐慕舟不声不响去做了手术,他不想她再承受怀孕生产的痛苦,也不想,再把自己浓烈的父爱,分给其他的孩子。

当然,周念知晓这一切的时候,他们的果儿都已经三岁了呢。

那天晚上,徐军长到底还是吃到了久违的肉。

只是…好似并不太美妙。

毕竟,对于曾经动辄都要一个小时往上的大军长来说,草草二十来分钟就交代了,也确实有些颜面受损。

但周念心里那道坎却过去了。

只是很快,第二日晚上,徐大军长就再一次用强悍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宝刀未老。

帝都这些天的新鲜事层出不穷。

听说粟家的老爷子逼着孙女和那小狼狗分手,可粟鸢非但死都不肯,还直接偷了家里的户口薄要和小狼狗直接领证。

孰料粟家大小姐到了民政局,左等右等都不见自己的心上人如约前来,最后等来的,却是气急败坏的粟太太和不住摇头叹息的粟先生。

到了这地步,粟鸢看着面前粟太太甩在她脸上的那些证据,方才如梦初醒。

原来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根本不是什么海外神秘富豪,和英女王都渊源深厚的百年世家,不过是如从前拆白党一样的人物,专靠坑蒙拐骗上流社会名媛贵妇来谋取暴利的登徒子而已。

粟鸢整个人都直接崩溃了,让她心碎的不单单是心上人的出身这样不堪,让她心碎的更是,人家从头至尾都是在骗她玩弄她,丝毫的真心都未曾付出过。

粟老爷子经历了这一连串的打击,身体越发的不好了,而到新年之时,原本每年雷打不动,总统先生都要在初一那天来粟家探望并问候老爷子。

可这一年,粟家上上下下一直等到快中午,才等来了总统先生身边的得力助手周从。

周从一如既往的十分客气,又带来了丰厚的新年礼品,但饶是如此,粟家上上下下都是强颜欢笑,而老爷子,更是在周从离开后,就闭门不出,一夜之间苍老了数岁。

帝都上层社会谁家不是人精,在厉慎珩未曾亲自去探望老爷子之后,帝都的风向就渐渐的变了。

而粟家的人再出门交际时,也察觉到了众人态度的微妙变化。

粟太太受不住这样的落差,动辄就对粟鸢破口大骂,而粟鸢,更是闭门不出,整日在家中以泪洗面。

再后来,帝都就不见了粟鸢的身影,有人说,老爷子把她远远嫁回了西北去,不许她再回帝都了。

也有人说,粟鸢还是舍不得那个小狼狗,卷了自己的私房和首饰,死心塌地的跟那小狼狗私奔了。

种种传言乱七八糟,也无人知道真假,但自此以后,没人再在帝都见过粟鸢却是事实。

粟老爷子后来倒亲自去找过徐慕舟一次,一是道歉,让徐慕舟不要再记恨粟家,二却是为那彭家的千金也求了一条生路。

那时候徐慕舟已经再次做了父亲,许是他也有了女儿的缘故,倒是并没有拒绝。

听说彭唱几经辗转终究还是回到了家中,就被父母匆匆远嫁了出去,但不管怎么说,她这个结局比起之前,已经算是好了数倍了。

……

帝都人人都说,无双小公主是一等一的骄纵难缠又鬼灵精怪,那么孙家的小姑娘孙定媛就是一等一的温柔乖巧娴静内秀,江家千金宋月疏,则是一等一的漂亮出尘,仙气十足,而徐军长家的果儿,却偏偏独树一帜,十分的娇憨可爱,而又,嗯,能吃能睡。

第1122章想你快点长大,想吃掉你,想睡你。

小时候白白胖胖又嫩生生的可爱,能吃能睡长辈都说是好福气。

可别的孩子们都女大十八变,果儿却还是小吃货一枚,好在父母底子摆在那,基因又强悍,倒是没长成个小胖子,姑娘里也算是苗条纤秀的。

只是让人发愁的是,别家的千金提起名号都是各种夸赞,偏生到了他们家这位,就是四个字,能吃能睡。

徐慕舟又护犊子的厉害,闺女能吃会吃嘴巴刁,更是不管去哪都惦记着给闺女搜罗美食,把小丫头养的嘴巴越发刁钻。

周念私底下拉着徐慕舟发愁,将来女婿家一定要家底特别丰厚才能伺候了这位姑奶奶。

徐慕舟和当年的厉慎珩一样,虎目一瞪,直接拍桌子说,闺女不嫁人,他养一辈子!

只是孩子们的事情,小时候长辈还能做主,到一个个长大成人,就女大不由爹娘啦。

最省心的还是宋月疏和厉峥,打小就青梅竹马感情好的不得了,宋月疏刚满十八岁,厉峥就直接和她订了婚,这些年更是不沾丝毫女色,从不曾看别的姑娘一眼。

宋月疏生的漂亮,结合了父母长处,比宓儿还要清丽脱俗几分,江沉寒这样的性子,在女儿跟前都从来没有大声过。

静微打小看着她长大,知根知底的,两家大人又是这样好这样亲厚的关系,两个孩子打小就感情深厚,眼里除了对方再没装下过第二个人,这婚事真是天上地下都挑不出来第二对如此完满的了。

厉峥从不用父母操心丁点,偏生无双,打小就这样鸡飞狗跳的长大,长大了却还是不让人省心。

毕竟,人人都以为无双和小白是板上钉钉的一对儿,却压根都没想到,后来半路杀出来了孙家的小姑娘草儿。

那时候,整个帝都都快被小公主弄的翻了天,周念还曾对徐慕舟唏嘘,幸好他们家果儿情窦未开,只知道吃吃睡睡,也免却了他们有这样的忧心。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无双小公主那边的烂摊子还没摆平,就轮到了他们家。

果儿打小念书很勤奋,因此十七岁就考到了帝都最好的大学去。

只是周念死都没想到,果儿进大学第一天上课,就遇到了让她情窦初开的那个男人。

那一年,果儿刚十七岁,她爱上的男人名叫傅行川,帝都大学生化系最年轻的教授,那一年,傅行川二十七岁。

帝都大学人人皆知傅行川,因为他是学校最年轻最英俊的教授,却也是最面硬心狠的大魔王。

他身边从没有任何异性出现,以至于人人都传他是同性恋。

直到,那一年,帝都大学录取了徐汀晚。

有人曾在深秋的夜晚,在生化系的实验大楼拐角处,看到冰山禁欲的教授大人,在低头亲吻一个年轻的女孩儿。

也有人曾看到,傅行川的钱夹里夹着一张女孩子的大头贴。

更有人说的头头是道,仿若亲见一般,说在傅行川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个殷红的吻痕。

果儿的宿舍里总共有四个女孩子,晚上卧谈会的时候,三个女孩子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傅行川和那个不知名女孩儿的绯闻,唯有绯闻的女主角缩在被窝里啃着零食不发一言。

“果儿,你怎么还在吃啊,你都不好奇吗?”

“好,好奇什么啊?”果儿忽然被点名,差点噎到了,赶忙起来喝了一口奶茶。

几个女孩子都瞪着她:“我们的傅教授恋爱了,恋爱了啊你知不知道!!!”

果儿十分心虚的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啊…”

“算了,你们别问她了,她就惦记着吃。”

“唉,我的梦碎了…”

“让我知道那小贱人是谁,我一定要撕了她啊啊啊啊啊…”

果儿藏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越发不敢让人知道,自己正是绯闻女主角。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果儿赶紧抽了湿巾擦擦手,拿了手机划开屏幕。

是一条微信。

想你快点长大,想吃掉你,想睡你。

果儿紧紧的捂住嘴,心脏跳动的那么快,幸福的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冒泡泡。

她回复了一个很可爱很乖的兔子表情,抱着手机很快就睡着了。

那是烟雨绵绵的三月,黄昏的薄暮生了淡淡袅娜的轻烟。

这种气候,喜欢的人会特别的喜欢,讨厌的人就会格外的厌烦这种湿湿黏黏的天气。

陈景然从会所里出来,身边的下属忙撑开了伞。

他很讨厌这样的梅雨天,到处都是潮湿的,让人连门都不想出。

车子就泊在台阶下,几步路的距离而已,陈景然蹙着眉走下台阶,铮亮的鞋面上溅上了几滴水,他眉宇不由得蹙的更深。

司机见他过来,忙去打开车门,陈景然正要弯腰上车,忽然听得不远处一把微哑却又婉转撩人的嗓音穿破这绵绵细雨袭入他的耳边。

“陈公子。”

料峭寒意的天气里,姜烟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裙子,而此时,雨水将她薄薄的裙子打湿了一些,氤氲出深深浅浅的印迹来。

她没有拿伞,乌黑卷曲的长发上弥漫了一层的水雾,好在妆容是防水的,倒也不显的过分的狼狈。

陈景然的目光望了过去,姜烟微微的歪了歪头,对他笑了一笑:“可不可以,让我上车避一避。”

陈景然不置可否,冷淡的收回目光,他身侧的下属立时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姜烟冰冷的手臂,将她往一边拖去。

她并没有挣扎,只是身形微微的趔趄了一下,尖细的黑色缎面高跟鞋掉了一只歪倒在水坑中,她白的耀眼的一只脚拖在泥水里,很快就脏污了一片。

远远的,有几声的喧嚣,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陈景然弯腰上车,司机忙关上了车门,阻隔了那些声音。

陈景然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他也听过她的名头。

姜烟的艳名传遍整个帝都,听说但凡身价有一千万的男人,都可以睡她。

如此想来,整个帝都睡过她的男人,该是多如过江之鲫。

第1123章不如,肉偿吧

如此想来,整个帝都睡过她的男人,该是多如过江之鲫。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去碰。

司机发动引擎,车轮缓慢的转动着轧过水坑,泥水四溅。

两侧的车窗很快被雨雾挡住了视线,车子驶出停车场时,陈景然隐约看到了那一抹红色的裙摆。

还有,躺在水坑里,孤零零的黑色缎面高跟鞋。

那些男人很快逼近身侧,姜烟沉默安静的站在雨雾中,看着陈景然的下属和他的车子,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

那一只踩在泥水中的脚,冻的冰凉彻骨,可她只是散漫的笑了笑,就转过了身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今天这一关她过不去,大不了就是这副身子被人糟践了而已。

“还跑?”姜烟的手臂蓦地被人攥住,随即却是狠狠的一耳光,直接搧在了她的脸上:“妈的,给你脸不要脸了是不是!”

姜烟被这一耳光打的有些懵,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脑子里嗡嗡的响成一片,眼前金光直冒。

“行了,别打了,周爷还等着呢。”

有人劝和了一句,姜烟被人推了一把,步子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幸而有人拽住了她的头发,她才没狼狈跌倒。

而这拽住她头发的男人显然不安好心,手劲儿格外的大,姜烟只感觉自己头皮好似都要被人撕裂了,她踉跄往前走了两步,远远,隔着一道回廊,却正看到了白桦和姜如母女。

她们锦衣华服,手中捧着热茶,眉目安然眼底带笑向着她这边看过来。

姜如年纪轻,毕竟沉不住气,见姜烟这般狼狈,眼底恶毒笑意根本遮掩不住,若不是还存着最后一丝理智,她怕是都要趾高气扬的走过来,亲自踩在姜烟脸上了。

姜烟笑了笑,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偏偏正好能让白桦母女听到:“野鸡。”

姜如的脸色骤然变了,她一步上前正要动怒,白桦却拽住了她,不知对她低声说了什么,姜如脸上的怒气方才渐渐消散了。

白桦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姜烟一眼:“好好享受吧。”

她说完,就拉着姜如直接离开了。

攥着姜烟头发的男人,又一次从背后重重推了她一下。

姜烟干脆把仅存的那一只高跟鞋也甩掉了。

如果美丽这个武器没有用处了,那么就是负累,就该干脆的甩掉。

门,就在她眼前两米外。

只要她被推进去,就再也没有人能救赎她。

周爷垂涎她不是三天两天了,这一次她若是再落在周爷的手中,她必定逃不掉。

身后却忽然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破开这湿黏的雨幕,刺耳,却又动听。

姜烟没有回头,她在赌。

陈景然远远看着那一抹艳红的身影。

她两只脚都光着,就那样踩在水中,她的头发被人攥着,那些男人在恶狠狠的推搡着她。

他的车灯穿破了袅袅的水雾,将她笼罩,可她没有回头。

她雪白的,纤细的手臂垂在她身体的两侧,隐约,能看到上面错乱的红色的指痕。

“少爷…”

下属敲了敲车窗,低声的询问:“要把姜小姐带过来吗?”

车窗降下来了一条线,下属听到陈景然的声音低沉传来:“把那几个人的胳膊卸了。”

下属一怔,却还是很快应道:“是。”

姜烟站在一边,看着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那些男人痛苦呻吟着倒在泥地里,他们每个人的胳膊,都以一种怪异扭曲的状态垂在地上。

“姜小姐,上车吧。”

姜烟抬起微肿的脸,看着那个刚才把她拉走的,陈景然的下属:“陈公子在车上吗?”

下属点了点头。

姜烟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双足:“可是我的脚脏了。”

下属怔了怔。

姜烟看着他,眸色淡淡的,嘴角却微勾着在笑:“我没办法上车了。”

有人小跑着到车边,低声对陈景然说了几句什么。

原本只降下一线的车窗,缓缓降下了一半。

隔着雨雾,姜烟看着陈景然,陈景然也在看着她。

不可否认姜烟的美色,但她就算再美,也没到让他为她冲昏头的地步。

陈景然并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折转回来。

只是到了他这样的层次,随心所欲,已经是常态。

姜烟和他对视了几秒,忽而笑的更深了几分,她缓缓抬起脚,一步一步,踩着这污浊的泥水,走到他的车边。

下属忙打开了车门,姜烟看到车内铺着名贵的精致的地毯,可她没有犹豫,湿漉漉的双足,直接踩了上去。

车门关上了,寒气也被隔绝在了车外。

车内暖的让人忍不住的舒服喟叹,姜烟只觉得全身的毛孔,好似瞬间张开了,她不由得惬意的眯了眯眼。

司机发动了车子,车厢后排降下了挡板,这样私密的空间,无形就越发的增添了暧昧。

陈景然穿着雪白的衬衫,领口开了两粒扣子,姜烟看到他性感微凸的喉结,听人说,男人的喉结凸出,性能力会很强。

她又看了看陈景然的脸,男人生的姿容绝伦,唔,她一点都不亏本。

“听说姜小姐早就被逐出了姜家,如今过的十分落魄,那么…”

陈景然的目光,缓缓落在被姜烟踩脏报废的地毯上:“姜小姐,这些…怎么赔?”

姜烟低头,踩在柔软地毯上的雪白双足,不安的缩了缩脚趾,圆嘟嘟的脚指头也保养的极好,涂了一层淡淡裸粉色的指甲油,很健康干净的色泽。

她歪着头,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好一会儿,方才做出一副极其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陈景然:“陈公子说的没错,我如今真的很穷,大抵,是没钱补偿的…不如,就肉偿吧。”

姜烟说着,那雪白而又玲珑起伏的柔媚身体,忽然柔若无骨一般软软伏在了陈景然的身上,她扬起脸,描摹精致的眼底不知是被雨雾打湿了,还是真的含了泪,十分可怜的看着他,声音软嫩:“陈公子,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第1124章陈公子,你厉不厉害呀

陈景然没有推开她,只是居高临下望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姜烟,女人的身体很软,而她的胸脯,更软。

此时,她的胸脯正紧紧的贴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凭借他的经验判断,她没有穿内依,只在顶端贴了胸贴。

他的衣袖卷在肘上,她的裙子微湿很薄,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的柔软在融化他的坚硬如铁。

“姜烟。”

陈景然轻轻拍了拍姜烟微肿的脸,点了一支烟,嗤笑:“我不睡不干净的女人。”

姜烟看着他吐出青白的烟雾,眼底含了一抹娇媚的笑意:“陈公子怎么知道我不干净?”

“还未成年就破了处,这些年在帝都,多少男人上过你,你比谁都清楚吧。”

“陈公子这话真是让人伤心,那些传言不可信的。”

“哦?”

姜烟缓缓的直起身子,乌黑浓密的发丝如绸缎一般倾泻而下,她起身,雪白的长腿跨过去,直接骑在了陈景然的身上:“陈公子不如试一下我那张膜还在不在,不就知道我干净还是不干净了?”

陈景然抬起手,将烟从唇角摘下,他的眉目染了一抹锋利:“下去。”

姜烟非但不听,甚至挺了挺那雪白的身子,更紧的贴了上去:“陈公子不敢和我赌一下?”

“我怕染上脏病。”

陈景然言语极其刻薄,丝毫不留情面。

但这些年,姜烟早就看透了世态炎凉,比这更露骨的,更恶毒的,更下流的,她又不是没有听过。

姜烟的双手软软搭在他肩上,她扬起脸,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过男人挺括衣领内的性感喉结,而下一秒,她明显感觉到了身下男人的身体变化。

她的裙子很短,这样跨坐在陈景然的身上,裙子就往上纵了一截,两人之间隔着的布料,就越发少了一层。

“听说…喉结凸出的男人,在床上很厉害,陈公子,你厉不厉害呀?”

姜烟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又低笑道:“刚才…陈公子若是没石更的话,我都要以为陈公子男性雄风不振了呢…”

她这两句说完,男人身下的反应越发剑拔弩张,姜烟唇角笑意更甚,眼底却一片苍凉,她启口,含住了陈景然的耳垂,轻咬。

姜烟和陈景然的第一次,并不是在车上。

虽然在车上的时候,陈景然差点没忍住把姜烟给办了。

但到最后一步,他还是克制住了。

很久很久以后,陈景然不止一次在想,他最庆幸的事,大概也就是他和姜烟的第一次,他没有草率的在车上就要了她。

但饶是如此,他们的第一次,也一点都不美好。

他那时候不爱姜烟,甚至,对她还带着一些厌憎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恨。

好似,他一边鄙弃着她有多脏,却又一边控制不住的被她所引诱,他痛恨着她,也厌弃着这样的自己。

所以,送上门的姜烟,就成了他发泄的工具。

他真没想到,姜烟真的有那一层膜。

他对她没有怜惜,也没有前戏,她流了很多血,甚至,陈景然到最后根本分不清,那是姜烟第一次流的血,还是她被他硬生生撕裂受伤而流的血。

但不管怎样,用这些鲜血,姜烟终归还是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

她搬到了陈景然送的公寓,公寓的位置寸土寸金,十分豪华,而且隐蔽性极强。

他的意图很明确,姜烟,是见不得光的。

她并不在意这些,过程怎样,一点都不重要,只要结果,如她所愿就够了。

她开始十分称职的扮演一个情妇的角色,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下了床从不纠缠也从不主动找他,甚至电话简讯都没有。

他需要的时候,她永远都在,对他的一应要求,完全配合。

可以说这天底下任何男人梦寐以求的情妇,大概就是姜烟这样的。

但陈景然一点都不疼惜她。

相反,她越是柔媚的顺从他,放浪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就越是发了狠的红着眼折腾她。

直到最后,她实在承受不住委屈的哭起来,他才会紧紧抱着她,亲一亲她。

姜烟总有一种感觉,陈景然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总给她一种,他想要把她的所有伪装和面具撕下来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的演技已经算是天衣无缝,但有一次欢好之后,陈景然却问她:“姜烟,你心里装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