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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转折点是前几天他在KTV玩时跟人发生纠纷,他酒劲上头,把对方打的奄奄一息。事后清醒了,才知道惹麻烦了,被打的人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企业家张民的儿子。

儿子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张民有了拼命的架势,放出狠话,一定要元建业把牢底坐穿。

一夕间围绕在元建业身边的人都散去了,元建业心里也怕,张民在当地有人脉有名望,大家都敬他三分。这种有钱有声势的人,不好应付。

元建业吓得在警察找上门之前逃出了家乡,跑到元婉这里来,想找季沅求救。一路上他多次打电话给季沅,每次都是秘书接听,一再敷衍,他根本联系不上他。

元建业并没说借贷的事儿,就说了伤人的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我当时喝多了,哪知道那小子那么不耐揍,就出事了…你跟妹夫说说好话,让他帮我一把…只有他能帮我了…你忍心看着我去坐牢吗…我进去了,彬彬怎么办?你嫂子怎么办?咱爸妈怎么办…”

“你把人打死,你要他怎么帮?”元婉又生气又无奈。

“只要妹夫能吃住张民,让他私了,我就不用坐牢了!”元建业急切的说,他站起身,走到元婉身边,再次朝她跪下,“妹…我是你哥呀,嫡亲嫡亲的哥哥,咱们可是打一个娘胎出来的…妹,我求你了…”

“你起来说话!”

“你要不帮我,我就是死路一条!现在去大街上撞死拉倒!”

元建业又哭又求,把元婉逼得毫无办法。元婉答应去跟季沅说说看,元建业要她马上去,说那边火烧眉毛了。元建业还要跟元婉一起去见季沅,元婉没答应。她说:“这事儿我私下跟他谈,能不能帮我会给你个准话。”

元婉打车去季沅的公司,元建业打另一辆车尾随。

元婉到来,董事长秘书处的人毕恭毕敬的把她带到季沅的办公室,殷勤的说:“董事长下午出去了一趟,现在不在公司,我们这就给你联系。”

另一边季沅接到消息,立马给元婉打了个电话过来。

“老婆,你去公司了?”

“我有事跟你说。”

“好,我马上回去。”季沅在评估企业的会草草结束,赶了回去。

到了公司楼下,季沅刚下车,就被一直徘徊在外面的元建业看到。

“妹夫——妹夫——”他大叫着冲上前。季沅的目光扫过,平静无澜的收回,往大楼里走。

元建业还没靠近季沅,被他身边的保安助理们隔开。

“妹夫——我是你哥——你不认识我了啊——我是婉婉她哥啊——”元建业被人死死扣着,不死心的冲着季沅的背影叫,可连上前一步都没办法。

季沅进了大楼后,对身边的秘书说:“查清楚元建业的情况。”

电梯上到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季沅推门而入,元婉站在玻璃幕墙前,背对着他。似在想什么出神,连门被推开都没察觉到。

季沅脚步很轻的走上前,从身后将她搂住,“老婆!”用力亲了下她的脸颊,带着孩子气的顽皮。

元婉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抬眼看到季沅,才缓过神。还没开口说话,季沅的脑袋低下头,嘴唇压上她的唇瓣,手指拂过她脸颊边的发丝,顺到耳后。

他的手掌在她脸上抚摸着,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使她更好的迎合他的吻,灵活有力的舌头在她口中肆意搜刮…

一个令人气喘吁吁的热吻落毕,元婉拍掉他不老实的手,他的嘴巴还在那蹭着。

“好啦好啦…我有正事儿跟你说。”元婉推开季沅,跑到一边,整理自己。再这么腻歪下去,就会上演办公室play。

季沅将元婉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坐着,手臂撑在她两侧,看着她笑吟吟道:“老婆大人请讲,小的洗耳恭听。”

“这个事儿…”元婉有点难以启齿,还是咬咬牙说出来,“关于我哥的,看你能不能帮他…”

季沅在楼下看到元建业时就猜到元婉这次破天荒主动来公司跟他有关。他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依然笑着问道,“你哥怎么了?”

元婉低下头,带着五分尴尬五分难堪,将事情大概说了下。

季沅听完后沉默。

元婉又说:“他惹得事不小,你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了…”这方面她真的不想强求季沅,当年不是他哥,他不会被弄的面目全非…他不找他算账就不错了。

“小碗,这不是我愿意不愿意,是能不能。”季沅声音不疾不徐,依然保持着平日里跟她说话的温柔,“你也知道这事儿不小,人命关天,你要我怎么去跟人交涉?那个死了儿子的人,能甘心吗?如果我想方设法逼他,他发动舆论,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恶霸…”

“对不起。”元婉垂下眼睑,“我不该跟你提这个。”

“没有。”季沅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你想到找我,我很高兴。但是,触犯法.纪的事的确在我能力范围之外。如今网络平台开放,信息透明化,有些事真的不好办。”

“嗯…”元婉点头。

“你也别想了,人各有命,你管不了那么多。对方起诉的话,我会为你哥请个好律师,这是咱们能为他做的。”

“谢谢…”元婉低低应声。

季沅瞧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将她抱入怀中,“小碗,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当然不会!”元婉立马摇头,“这事儿与你无关,为什么要怪你!”她只是想到,一旦她哥坐牢了,他爸妈会怎么样,心中惴惴不安。她对季沅没有丝毫不满。

“这就好。”季沅放心的放开她,“现在离下班也不远了,你别走。我还有个短会要开,开完我们一起去接希希。”

“嗯。”元婉点头。

季沅开会时,元婉去了公司大楼的图书室里。

书本才翻没几页,元建业打来电话。

“他那边怎么说?”

元婉如实回道:“你不要指望他了。你摊上人命,他爱莫能助。”

那边元建业愣了几秒,“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管了是吧?不顾我的死活?”

元婉说:“这事儿没法管。对方起诉的话,他会给你请律师。”

元建业说:“你们是不是没搞明白问题严重性啊?请律师没用啊!得,我就在楼下,你先下来,咱们当年说。我再把事情跟你好好说说。”

元婉下楼见元建业。两人站在大楼前方小广场的喷泉旁。

元建业心急火燎的说:“咱们得找人私了,一旦对薄公堂我就完了…杀人这事儿,再怎么开脱,我也蹲上个十年八载!你跟妹夫说清楚,这不是请律师的问题!”

元婉别开视线不看他,盯着不停喷出水花的泉眼,说:“你还没明白吗?就因为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能帮的只有给你请律师。”

“我艹!逗我玩呢?他季沅是谁,这点小事儿都摆不平?”

“人命关天叫小事?你这么怕坐牢,怎么就敢把人往死里打?!”

元建业见元婉脸色难看语气加重,态度又软了,“我那不是喝多了吗…妹,我求求你,你再跟妹夫好好说说,再想想办法成不…”

元婉面无表情道:“季沅不可能也不会为了你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你是成年人了,自己犯的错自己得负责。我们能做就是给你请个好律师,争取轻判,其他方面爱莫能助。”

“都开庭了请律师有屁用啊!”元建业再也忍不住的咆哮起来,“这不是把我往牢里送吗?好哇,你们两个,合着你们跟外人一样,巴不得我进去是吧?我他吗…元婉你还有没有良心,这几年你一个人守寡,不都靠着我们帮衬你照顾你!要不是我们帮你带儿子,你能出来打工,能遇到季沅吗?现在攀上枝头变凤凰连家人都不要了是吧?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元建业的话越说越难听,元婉皱起眉头,不想再跟他多说,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元建业大步上前,抓住元婉的胳膊把她往回扯。元婉被拉扯的转过身,元建业怒气冲冲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你还是人吗?对你哥见死不救…”

大门外的保安立马跑了过来。

元婉下楼时,身边就有人跟着。她把他们支开,单独跟元建业谈话。眼下见他们发生冲突,保安们呼啦啦冲了过来,护住元婉,几秒间元建业被他们扣压住。

元建业奋力挣扎,眼见元婉如此无情,他言辞越来越激烈,变成口不择言的怒骂。

元婉没再看元建业,在保安护送下进入楼里。身后传来难听的怒骂声,她又一次对这个哥哥极度失望。或许,连律师也没必要请。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另一边季沅开完会,秘书将元建业的情况上报。他不止命案在身,还欠了高利贷,走到绝境了。

季沅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今天这局面在他意料之中。以元建业的性格,一朝得势,必然忘乎所以。只要给他作妖的机会,不用他亲自动手,他就能把自己坑死。

只是没想到,他作死的这么快,而且麻烦不小。曾经在他身边前呼后拥的人都做鸟兽散去,如今不仅有执法机关找他,一堆债主也追在他屁股后头。

季沅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有债主找到他这边来。没关系,他可以卖他老婆个面子,把那些债务都解决了。没帮元建业解决牢狱之灾,他终究还是担心元婉心中不舒服,那笔债正好用来博取好感。

当天晚上,元建业就被警方押送回老家。

元婉经过这次脸部创伤,更加明白季沅当成的痛苦和阴影。归根溯源,还是因为她哥,才有那些灾难。可这些年他对当初的事毫无悔意,每每提起总是不屑。如今他自己闹出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凭什么理所当然的要他们为他摆平?办不到还要被他破口大骂。要不是保安及时冲过来,只怕他还要对她动手。想到这些,元婉心中也有气。

但她终究还是担心,她担心她爸妈,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也担心那边人还不甘心,对二老打击报复。

元婉不想再跟季沅提及这件事。她决定自己回老家看看,确定父母的情况。

趁着季沅去C市,隔天才能回来,她把孩子交给佣人,自己去了B市。

她家住在老式的单元楼里。走到家门口,赫然看到大门和墙面都被红油漆泼的触目惊心。

元婉拿出钥匙开门,叫了几声,里面空无一人,家徒四壁,能搬的家电家具都被搬走了…

元婉赶忙给他爸打电话,打不通。

她这下是真慌了,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 67 章

元婉赶忙给他爸打电话,打不通。她这下是真慌了,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元婉敲开隔壁邻居的门,从邻居口里得知,她爸住院了,她妈正在医院照顾着。邻居说:“就昨天的事儿,建业被抓后,债主上门讨债,你爸跟人发生冲突,不小心伤了腿…”

元婉赶去人民医院,路上联系在医院里工作的表姐。赶到医院后,表姐带她去爸爸的病房,说道:“别担心,没大事,就是腿折了,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元婉进了病房,看到她爸躺在病床上,眼泪都下来了,埋怨道:“怎么不告诉我…”

元爸从病床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说…”

元妈在一旁接嘴:“告诉你有用吗!你哥千辛万苦跑到你那去就被人给抓了!我们只当没你这个女儿了!”

“瞎说什么呢!”元爸呵斥了元妈一句。

“我说错了吗?要是季沅肯出力,咱们建业也不会到这一步!”

“他自己犯了事你叫人家有什么办法?张民也不是好惹的人物!”

“再厉害能比得上季沅?他不是很有钱,不是产业遍布全国数不清?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要不是假有钱要不就是存心不帮!”

元婉听着父母的争吵,心生无奈,她知道一旦回来,这是绕不过去的事。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半截身子入土了还要为这对不孝儿女操碎心!”元妈跟元爸拌了几句嘴,又把炮火对向元婉,“那些债你还管不管?我跟你爸都被逼到没地方住了!”

元婉问:“他一共欠了多少钱?”

元爸叹了一口气说:“本金加利息差不多有四五百万吧。”

元婉蓦地瞪大眼,“这些钱都干什么去了?”

“瞎造呗,说是要搞什么工程,一点名堂没看到,钱都被手下人骗走了。”

元婉沉默了一会儿说:“金额太大,我无能为力。这是他欠的债,跟你们俩没关系。以后谁要再骚扰你们可以报警。不行的话跟着我去B市住。”

元妈高声斥责:“你怎么说得出口这种话!那是你哥!他还不了,我跟你爸逃不了,彬彬以后一辈子都逃不了!我们全家上下都没好日子过!这次你爸差点被弄残废了,下次他这条命就没了!你非要我们都被逼死才高兴!行啊,我带彬彬跳江!就留你一个人在世上!你跟你男人守着金山银山去过日子!我们算是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当初就不该生你!我辛辛苦苦供个大学生出来,还不如人家初中就拉出去打工的女儿,人家女儿多孝顺,每年在外面打工的钱都拿给家里,弟弟结婚出钱买房!你读那么多书读成了自私自利的冷血动物!”

元妈口沫横飞,元爸几次想打断她都没成。

元婉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她妈越说越多,越说越激动,气的伸手推搡了一下她,“人家的女儿那么孝顺,我怎么就没那福气!你说我生你有什么用!”

元婉往后踉跄了下,稳住脚步。

“来看你爸还带个口罩,医院里人来人往,就你金贵!就你怕得病!装模作样就别来了!”元妈在气头上,看元婉哪儿都不顺眼,就连她脸上带了个口罩也要骂几句。

元婉取下口罩,脸上的伤口暴露出来。

她妈惊的停住嘴,错愕的盯着她的脸。她爸倒抽一口凉气,急急道:“你这是怎么弄的?还能好吗?怎么都没听你说?”

元婉淡淡道:“出了点意外,不想你们多操心,就没说了。”

元婉将口罩捏在手心,看向她妈:“如果我没能力帮他,就被你认为这个女儿白生了…你觉得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给这个家庭做贡献,给你们钱,给他收拾烂摊子,那没办法,你还真是白生了。”

元婉平常被她妈数落都是闷不吭声,很少有这么直接反呛的时候。她这话一出,她妈脸都绿了,哆嗦着说:“反了反了…都敢犟嘴了…忤逆不孝的东西…”

“我还想问,为什么我会生在这样的家庭?”元婉与她妈对视,黑白分明的眼底浮出水光,“你羡慕其他人的女儿,我更羡慕其他人的妈妈。我不羡慕他们生活条件优越,不羡慕他们是豪门大户还是,我就羡慕他们的妈妈没有重男轻女!他们妈妈不会张口闭嘴都是钱,不会心里眼里只有儿子。他们不会把女儿当做工具,不会整天把我生你有什么用挂在嘴上…”说到这里,元婉的喉咙哽了下,“没用你就不生了是吗?你生我就为了有用?”

元婉眼里泪水滚下,滑过脸上的伤疤。

她往前一步,走向她妈,含着泪道;“以前我也一直想做一个孝顺的女儿,后来我想通了,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满意。除非我无止境的满足你和你儿子,这辈子就为你们而活,这样你才高兴。你才觉得这个女儿没白生,生的有用。可我除了是您的女儿,元建业的妹妹,我还是元婉,一个独立的人,我还是季沅的妻子,是希希的妈妈。我的价值不是在你跟前做个愚孝的女儿来体现!我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需求,我不是为了你们而活着!”

元婉含怨带怒的一席话说完,病房内久久无言。她妈有点懵了,不知道怎么应对。这跟她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女儿不一样…

她爸长叹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像哥哥一样看待…”元婉哽着喉咙说,“考虑到我的家庭,在乎我的喜怒哀乐,关心我的处境,不把我当做为你们奉献的工具,你才是有资格教训我的妈妈…”

从小到大,家人对哥哥的偏爱,凡事为哥哥优先考虑,她已经习以为常,她习惯了被忽视,习惯了忍耐,习惯了承受。可她内心也渴望被呵护,渴望被宠爱啊。她也想做膝下承欢的孩子,依偎着她妈撒娇。亲子节目里,母慈女孝其乐融融的画面,每每看的她热泪盈眶。她有多羡慕,就有多难受。

元婉的情绪一时间平复不下来,那种熟悉的反胃感又涌了上来。她怕在病房失态,看了看窗外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对她爸说:“爸,我今晚先找个酒店住下,明天过来看你。”

元婉离开医院,刚走到街边,抱着树吐了起来。

最近这阵子恶心呕吐的有些频繁,月经也不规律,元婉心里敲响了警钟,路过药店时买了验孕试纸。

当天晚上在酒店里,她测出自己的确怀孕了。

元婉不知该喜该忧,正发愣时,手机响起,季沅打来电话。

“老婆,睡了吗?”低柔的声音响起,他无论走到哪儿,只要不在家,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

元婉本来是打算今天过来明天就回去,可现在她爸躺在医院里,没把家里的事情理顺,她怎么能走。既然这两天回不去,还是得告诉季沅。

“家里出了点事,我回老家了。”

“出什么事了?”季沅眉头微蹙,“怎么不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回去。”

“没什么,我爸身体不舒服,我先照顾他几天。过几天回去。”元婉不打算跟季沅说家里的情况,更不想说他哥欠了一大笔高利贷。她知道,季沅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他的钱再多,也不是救济她家的理由。她不希望这场婚姻成为救济和扶贫。

季沅听元婉这语气就知道她不想多谈,他没继续追问。两人聊了几句挂电话后,季沅立马通知助理安排次日行程,他要前往元婉家乡。

元婉挂电话后才想起来,她怀孕的事儿还没说。

她的心情是矛盾的。在此之前,她没想过要小孩,前些年亏欠希希太久,如今他回到亲生父亲身边,她才略感安慰。如果生了个二胎,希希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觉得爸爸妈妈不爱他了?

元婉打算等回去跟希希聊聊,再决定要不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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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元婉起床收拾自己,买了早餐赶去医院看她爸爸。她妈住在一个亲戚家里,带着侄子彬彬,还没过来。

季沅一大早出发赶路,同时让下属调查了解元婉家的情况。他没联系元婉,傍晚时到了县城,径自赶到医院,前往病房。

病房里,元婉蹲在床边,正在给他爸洗脚。

他爸有些窘迫道:“我能行,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