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到过小偷,被偷了手机和钱包;坐公交车的时候还碰到过性骚扰;骑电动车上班时不小心被一辆汽车撞,摔了跤,腿上摔出好大一块淤青,明明不是我的错,还要被人家质问埋怨,说我的小电驴刮花了他的汽车油漆;我陪客户吃饭喝酒喝到吐,差点被非礼,幸好同事出面帮我解围;我感冒发烧,一个人去医院挂点滴,边上的病人都有人陪,只有我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当然,有很多男人追我,但是我一律对他们说我有男朋友在国外,我在等他回来!也有许多好朋友一直陪着我,还有我的家人,每次回家,我都觉得自己好幸福!曾经我以为自己对于那个家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可是现在我深深地明白,爸爸、陈诺和美阿姨都很爱我,我也爱他们!所以,一切一切的困难我都能撑过去,孤单寂寞我也能撑过去!我一直都很努力,为了自己,为了我爱的那些人努力地活着!”

看着叶思远的眼睛,我面带微笑,没有掉眼泪,继续说:

“没错,我很想念你,叶思远,我非常非常想念你,见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忘记你。我给过你一个期限,希望你能回来,我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我出了问题,还是你出了问题,我们就这样分开了,甚至都没有好好地说一声再见。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回来,一直都没有…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每天都枕着回忆入睡,幻想着第二天你会突然出现!现在期限已过,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叶思远,你真的只是回来看看我过得好不好吗?OK,你看到了啊,我过得挺好的,你不用为我做些无谓的担心,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做派吧!什么怕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陈桔,连死都不怕!还怕一个人走回家吗?!”

说完这段话,我对着那个面色惨白的男人绽开一个更大的笑,转身快速地走起来。

不能跑,不能跌跌撞撞,要昂首挺胸,要从容,要优雅,要骄傲,要自信。

在这场爱情里,没有输赢,但我坚定地认为自己问心无愧,叶思远,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再见!

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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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姐给我打电话时,已是两个星期以后,这期间,叶思远彻底消失。

关小姐约我见面,我正在路边修我的电动车,抱歉地和她说一时半会儿赶不到A.R.。

“是关于合同方面的事宜,陈小姐,你这样子会令我觉得你很没有合作的诚意。要知道H市的广告公司并不止你们一家,你这样的态度使我不得不考虑后续的工作是否还要与你们合作。”

“对不起对不起,这样吧,我一个小时后赶到,可以吗?”

“一个小时后我要去店里,你就不用过来了。”

我抬起头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对她说:“我现在离你们店挺近的,不知能不能与您约在店里谈,我20分钟就能赶到。”

她迟疑了一下,硬邦邦地说:“好吧,一会儿见。”

挂下电话,我看看自己那辆大小毛病不少的小电驴,和修车师傅说我晚点再来拿车,抓起包打了辆出租车就赶去了A.R.旗舰店。

之前我已经去过好多次,只是开业前店里一直在装修布置,我并没有仔细逛过,开业后,知道了这是叶思远的服装品牌,我更是一次都没来过。

我到得比较早,关小姐还没到,等待的过程中,我就在店里随意地逛了起来。

对于叶思远的设计风格、理念,我一直都挺了解,现在看到这些他带领的设计团队设计出来的服装,心中就有了不同的感觉。

A.R.旗舰店分上下两层,面积很大,橱窗和店内货架陈列都相当别致,展示着最新款的冬装,还有少量的春装,那是下一季的衣服,全都没有打折,价格并不便宜。

我边走边看,导购小姐一直微笑着跟在我身边,无意间一个转头,我看到了一排陈列架,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撂T恤衫,样衣就挂在边上。

是很普通的基本款,但是我瞪大了眼睛,被T恤上的图案吸引了过去。

伸手摸上那纯棉的布料,听到导购小姐在我耳边说:“这是我们的新款春装T恤,是A.R.成立以来就推出的一个主打系列,叫做——游乐场。”

T恤上是个可爱又抽象的摩天轮图案,黑白色调,可我竟然觉得看到了五彩的光。

“T恤一共有8款颜色,黑白红黄蓝绿紫粉,我们每年会推出两个图案,都与游乐场有关,这个摩天轮已经是第五款了。”

“之前四款是什么图案?”我问。

“跷跷板、秋千、过山车和旋转木马。”导购小姐耐心地回答,“春季推出一款长袖T恤,夏季推出一款短袖T恤,都是限量款,卖完就没了。”

我点点头,视线一转,突然看到边上还挂着一件橙色T恤。

我指着它:“那件给我看一下可以吗?”

导购小姐没有立刻动手拿,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起来:“小姐你真有眼光,这款橙色是限量版中的限量版,它只有一个S号,在意大利很少有人能穿,放在国内也只有身高160左右的白皮肤女孩才能穿得好看。我看你的身材就很合适。”

我默不作声地接过衣服去试衣间试穿。

橙色的T恤,颜色调得恰到好处,没有太跳,也没有太暗,看着特别温暖明亮,我换上T恤照着镜子,暖暖的橙色映得我肤白如雪,唇色粉嫩,似乎连眼神都亮了一些。衣服大小很合身,尤其是肩线、胸围、衣长、袖长,好像是为我量身定制一般,只是腰身处略有一点宽松。

笨蛋。我瘦了许多了,你不知道吧?

关小姐到了的时候,我发现刘一峰与她一同过来了。

“嗨,陈桔。”他看到我手里的购物袋,有些惊讶,“你买衣服了?这里的衣服你喜欢哪件就说啊,当做学长送你的礼物。”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拿人手短。”我半开玩笑地说,关小姐在边上脸色很差,把我叫过去谈了半小时合同后,就去忙其他事了。

我准备离开,刘一峰叫住了我:“陈桔,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谢谢。”

“其实…我想与你谈谈。”

我疑惑:“刘一峰,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他耸耸肩,摊开手:“实不相瞒,是关于思远,你有时间吗?”

我很不争气,坐上了刘一峰的车,我想听听他究竟要和我说什么。

他依着我的指示开车,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决定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不如想一想我的小电驴有没有修好,修理费要多少?

转过一条街,刘一峰终于开口:“陈桔,你和思远现在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真是古怪的问题。

“我以为思远回来了,你们可以重新在一起的。”

“你觉得我和他还有重新在一起的必要吗?”

他抿起嘴唇想了想,回答:“站在我的立场,当然希望看到你们重新在一起。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外人,不能说什么。我知道你在怪思远,怪他当年在你伤重未醒时不辞而别,不过,思远真的是身不由己的。”

“我没怪他。”我笑,“有什么好怪的,都过去了。”

“这些年,思远很不容易。”

“刘一峰,你要干吗?要给我讲他的创业史吗?”

“你想听吗?我真的想讲。”

“不想听。”

“陈桔,你别这样。”刘一峰摇头,“很多事,杀了思远他也不愿意告诉你,可是我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成绩,真的觉得他很了不起。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守着回忆,靠着对你做下的承诺为信念,一次次被击倒,爬起,再被击倒,再爬起,终于有了现在的这点成就。”

我皱起眉:“他究竟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简单些说吧,思远毕业的时候,找不到工作。那一年全球经济萧条,欧洲国家更是失业率很高,思远的爸爸当时把事业重心放在了服装进出口贸易上,D市的工厂已经卖掉了。可是你应该了解,外贸业是金融危机中被严重波及的行业,思远爸爸的公司一直都苦苦支撑着,还要靠思远的表哥在国内帮忙融资才没倒掉。思远也帮不上忙,就试着自己去一些服装公司找工作,可是当时有许多企业都面临破产,在大量裁人,思远找工作的结果…可想而知。”

我愣住了,我一直以为叶思远在意大利是过得风生水起的,从未想过他也有过如此艰难的时刻。

金融危机的事我当然知道,那时候也波及到了广告业,很多企业缩减开支,都停下了新广告的制作,当时我刚进公司不久,听老员工说前一年公司业务很差,老板甚至还开除了几个员工,令我一度以为自己要喝西北风。

想到叶思远带着作品去一家家公司面试的情景,他一次次地抱着希望,又一次次地失望,面试官看到他残缺的身体时不知会露出怎样的眼神,会不会说话伤他?一个外国人,还是个重度的残疾人,即使作品优秀又如何?当时的叶思远,是怎样的心情?他会不会变得绝望?

想到很多年前,他认真地对我说:“小桔,相信我。”

那时的他,眼神清澈,写满了坚定和自信。

当时间流去,现实世界残酷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叶思远,你是怎样顶着那些困难、压力,一步步走过来的?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他就在他爸爸的公司里工作,金融危机渐渐过去后,他萌发了自己创业的念头,可是他的身体情况特殊,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帮助他,于是他就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去意大利和他一起干。我没考虑太久,就答应了他。我对思远很了解,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一定会尽全力做到最好。在这个过程中,思远的表哥也帮了许多忙,主要是启动资金方面。那时,我和思远经常会忙得几天几夜不睡觉,讨论着各种方案、设计,一开始我们只是成立了一个很小的设计工作室,成员也只有几个年轻人,主做私人定制。慢慢的,思远设计的服装有了口碑,我们才决定成立一个新品牌。”

“挺好的嘛。”我手托着腮笑了起来,为他们的渐渐成功而高兴。

刘一峰叹气:“其实,真的很难,很难。现在回过头去看,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瞧,我都有白头发了。”他指指自己的脑袋,我仔细一看,果然黑发中夹杂了根根银霜,我似乎体会到了他们创业初期的艰辛与迷惘。

“那…”我问,“你们又怎么会想到回国内开分公司呢?在意大利已经站稳脚跟了吗?”

“并没有。回国,是思远的主意。”刘一峰的声音低沉,“公司里的高层其实并不赞成那么早就到中国开辟市场,毕竟A.R.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品牌,万一国内市场拓宽失败,会对意大利的市场造成影响。可是,思远心意已决,年初时提出的计划,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实施。终于顺利地开出了在国内的第一家旗舰店,至少目前看来,销售业绩还不错。”

我疑惑地看着刘一峰,还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刘一峰瞥了我一眼,笑:“怎么这么副表情?答案还不明显吗?思远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

“对,为了你。只是我一直以为他回来是为了重新和你在一起,没想到后来,他突然问我愿不愿意留在国内做管理,他还是要回意大利。我觉得奇怪,就问他为什么。”

“他怎么说?”

“他说,他已经没有留在国内的理由了。”

“啊?”

“我问他,为什么不试着和你重新开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但是陈桔,你也没有放下思远不是吗?思远也是如此啊,你看看他用的品牌名称,选的LOGO主色调,他根本就一直把你放在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但是他回答我,他和你已经没有转机了,他说你值得更优秀的男人来爱你,保护你,他曾经放弃过这段感情,所以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争取什么。”

“…”我傻了。

“我和啸海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本来还想再劝劝他,结果他回意大利了。”

“什么?”我不由自主地叫起来,“他不回来了?”

“不不不,你先别激动,那边有些事需要他去解决,他暂时回去处理一下。”刘一峰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陈桔,如果他真的再也不回来了,你…”

“我到了!”

刘一峰把车停到路边,我手忙脚乱地跳下车去。

“陈桔!”

他叫我,我没理他,向着修车摊奔去。

如果叶思远真的再也不回来了,我能把他忘了吗?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事,不得不交代,一点一滴,慢慢揭开。

郁闷纠葛,是为了爆发的那一刻。于是…快了。

爱你们。

下一次更新应该是周二或周三吧~哈哈哈哈,我居然日更三天了~~~

86、心结

H市的冬天很冷,与我老家冬天的干冷不同,这里是阴湿的,刺骨的冷,走在街上时,寒风能刮得人脸颊生疼,那种寒意可以由脚底丝丝缕缕地蔓延至全身,对我来说,很难忍受。

南方的城市不提供供暖,只能靠空调、油汀或取暖器来增加室内温度,所以一到冬天我就不愿意出门,上班之余就像只冬眠的熊一样窝在出租屋里过自己的小日子。

婉心经常和冯啸海出门约会,我和她一起吃晚饭的日子屈指可数。有时懒得烧,我就在下班路上打包一份外卖带回家,或是干脆煮点速冻食品解决肚皮问题。

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兴致来了,我会买菜做饭,做得多了,就叫上隔壁屋两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男孩一起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在平时会帮我修修电脑,换换灯泡,搬搬重物。现在有了单独的厨卫,我反而觉得孤单了许多,开始怀念之前和他们一起在公用厨房洗衣、做饭的日子,至少那时候,还有人能说说话。

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就是在一天下班后,我打包了一份卤肉饭骑着小电驴回家的路上。

小电驴快要进入小区时,我突然瞟到路边站着一个人。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我。

只向她看了一眼,我就愣住了。

天空阴沉沉的,太阳快要西沉,叶妈妈站在一棵大树旁,正对我微笑。

我刹了车,脚点着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姨?”

“小桔,你好。”她向我走来,身上穿着深色呢大衣,围着纯色的羊毛围巾,一头短发干净利落,与我记忆中的她比起来,少了一些温婉气息,显得苍老了一些。

算一算,叶妈妈已经55岁了,她的身材气质依旧很好,脸上略施淡妆,只是再优良的粉底也遮不住眼角皱纹泄露出的秘密。

“您怎么在这儿?”我茫然地看看周围,老小区的门口,怎么也不像是和人约着吃饭逛街的地方,况且,她怎么会在这个城市呢?

“我是来找你的,小桔。”她笑了一下,低头看到我挂在车头的打包盒,问,“你还没吃晚饭?有时间么,咱们找个地方坐坐,阿姨好久没见你了。”

我迷惑地看着她,猜不透她的用意,不过她是长辈,又已经站在我面前,我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

我和叶妈妈在一家咖啡厅面对面坐下,我们各叫了一份商务套餐,服务员离开后,叶妈妈细细地打量着我,面上一直露着微笑。

这种微笑,立刻将我的记忆拉回至那年的冬天,她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不会在面上流露出真实的想法,令人捉摸不透,令人不寒而栗。

“小桔,你越来越漂亮了。”叶妈妈先开了口,“就是瘦了一些,现在身体好不好?”

“还行。”

“在做什么工作呢?”

“在广告公司做业务。”

“哦,不错啊,和专业对口。”叶妈妈笑了笑,开始和我拉家常,从H市最近的天气,聊到新一季的服装走向,最后甚至扯到了房价上。

我一头雾水,干脆直接问她:“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就是好久没见你了,和你聊聊呗。”

“阿姨,我不喜欢猜谜语。”我认真地说。

她渐渐地敛起笑容,一会儿以后问:“小桔,你见过小远了么?”

“见过了。”我在心里冷笑,傻子都知道,她找我必定是和叶思远有关。

“他和你说了什么没?”

“没有,他是我公司的客户。”

我的表情已经很冷,叶妈妈的面色开始尴尬。

“你…”她似乎在斟酌用词,“是不是还在怪我?”

“呃?”我错愕,怪她?怪她什么?

看着我木然的表情,叶妈妈认真地说:“怪我当初,在你还未脱离生命危险时,硬逼着小远去了意大利。”

我沉默。

“请你原谅我,小桔,当时的情形,实在令我不得不作出最简单最实际的决定。我知道我考虑得不周到,令小远辜负了你,可是请你体谅我是一个母亲,不光是小远的母亲,还是小炎的母亲。”

“阿姨,我没怪您。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呀,大家不都好好的么,我没事了,几乎没留后遗症,您不要多想。”

“不。”她缓缓摇头,“事后想想,当时我应该再冷静一些的。只是那时候,小远没日没夜地守在医院等着你的消息,我得顾着他,小炎还在D市上学,我实在是顾不过来,只能让他爸爸留在那里照顾他。叶思禾当时还在抢救,我知道,如果他死了,他母亲是不会放过小远和小炎的,我真的很怕叶思禾会死,于是只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带着小远和小炎出了国。”

其实对我来说,现在说这些真的很无谓,我看着叶妈妈,笑:“阿姨,您真的不用和我说这些,我真的没怪您,您的决定很正确啊,叶思远现在不是很好么,学有所成,这不正是大家所期望的么?”

叶妈妈凝视着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你真的觉得他现在很好么?”

我皱起眉:“当然,他有了自己的服装品牌,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么?不是人人都能梦想成真的。”

叶妈妈彻底陷入了沉默,我们各自喝着茶,气氛实在是很微妙。

终于,她抬起头,说:“小桔,阿姨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阿姨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你的心里,还有小远吗?”

听到这个问题,一种屈辱的感觉瞬间而起,我咬着牙,觉得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我瞪着她,问:“您什么意思?”

“小桔,你别生气。”叶妈妈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她的双手冰凉,我也一样。

“阿姨!”我攥紧了拳头,抑不住身子轻颤,“有个事,我希望您能清楚,当初提分手的人,是他,不是我。在这里等了他五年的人,是我!不是他!我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对我解释一切,可是现在期限已经过了,您觉得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

“不,不,小桔。”叶妈妈表情痛苦,她摇着头,“你不要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不关您的事。总不是您叫叶思远和我分手的吧?”我冷笑,缓缓地从她手里抽出手,“阿姨,我当您是长辈,才和您坐下来谈。可是关于我和叶思远的事,我真的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