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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菲手一抖,猛地踩上了刹车,凌千帆扣着安全带,仍借着惯性往前稍冲了一下,贝菲错愕地看着他:“凌少…凌少的意思是…”

盛遂波会订房间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他点名叫贝菲过去,什么心思她会不知道?可是…难道…凌千帆双眸不自觉地垂下,颜色淡淡的:“多

长几个心眼总是没错的,我恰巧路过,听说是方圆天地的人在和盛遂波谈合同。以前在一个地产论坛上和盛遂波有过半面之缘,听过一些风传,况且

我和方总也有些交情,”他三言两语,略加解释,后又扬眉笑笑,“你不是和盛遂波有合同要签吗,什么事情这么急着出来?”

贝菲二话不说,又发动起跑车一路狂飙,路程并不远,加之跑车性能相当不错,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心湖苑。凌千帆竟一路微笑,并未对贝菲这不

同寻常的举动表示任何不满,贝菲一时暗自庆幸,一时又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凌千帆泊好车后打开大门的指纹锁,回头问贝菲:“上去坐

坐?”

明明是问句,口气却那样笃定,贝菲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不免怀疑凌千帆对女性的态度真是宽容温和到发指的地步,莫非…她心里这样

想着,狐疑眼神显露无遗,凌千帆又笑笑:“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贝菲纳闷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门,怯怯地说:“凌少,事先声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您会突然出现在酒泉,更不知道您会喝下那杯

天蝎宫——我要是早知道,那里面下的就算是毒药,我也绝对自己喝下去不会让凌少碰到一丁点的!”

凌千帆微一怔,却并没有特别惊讶,打开里面的防盗门换鞋后又捡了一双拖鞋给她,半开玩笑地问:“你知道盛遂波名声不好,所以加了安眠

药?”他按按头后微微一哂:“难怪我头有点晕。”

贝菲讪笑两声,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低头缩肩做伏首认罪状,偶尔抬眼偷觑他的反应:“不是安眠药,是…治不通畅的那种,听说一个小时

内就会见效。”

凌千帆万年不变的桃花脸上笑容终于崩裂,僵了五秒钟之后不敢相信地问:“泻药?”

“呃…还是特效的…”贝菲点头哈腰地赔罪:“凌少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盛总去年签合同的时候对我就很有意见,今年他专门指名要我去

签合同,我就知道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她一边赔罪一边左顾右盼——如果帅哥龙颜大怒的话,她只能以死表清白了,到底是撞墙好呢,还是跳窗

好?

“不过我保证那只是泻药而已,绝对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她低声絮叨,回忆着中午买的药到底有什么副作用,话音还未落,凌千帆已

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卫生间。

来来回回冲卫生间三四次后,凌千帆已几近虚脱,窝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喝着热茶。贝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侍候着,端茶倒水,递送点心,估计

凌千帆若不是因为拉肚子而无法爆发,一定早把她撕成两半。凌千帆请的家政在冰箱里留了不少新鲜蔬菜和面条米粮,贝菲趁着他往返卫生间的这段

时间,煮了一碗清汤面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脸上谄媚依旧:“凌少将就一下,先吃碗面填填肚子吧?”

面条煮得很简单,三两片紫菜,六七颗虾米,加上四五点红辣椒,简简单单,这是她多年来赖以生存的唯一之技,不知道帅哥会不会嫌弃这碗清

汤面太过普通?

不料凌千帆怔怔地望着那碗面,脸色忽变得极古怪,贝菲狐疑地盯着他老长时间,只见他怔忡不语,便在他面前挥挥手问:“凌少你不饿吗?”

凌千帆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不自然地扯扯嘴角:“拉过头了吧,”他捧起碗,轻嗅小磨香油飘出的阵阵香气,似乎极享受的模样,隐约间又眉心轻

蹙,带着极憧憬向往的神情——那神情好像这不是一碗清汤面,而是什么瑶池佳酿、玉液琼浆。

“谁…教你这样下面条的?”

凌千帆轻声地问,望着她的目光似乎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贝菲迷惘不已,又觉得那目光并不是投向自己的,而是穿过她的人,落到时

光岁月之外。

心底虽诧异,贝菲仍老实答道:“没人教,自己捣鼓捣鼓,觉得这样做好吃呗。”

凌千帆哦了一声,点点头又低下头去,随后他便一阵狼吞虎咽,不出两分钟的时间便把一大汤碗面条一扫而光。

而贝菲则对着他风卷残云的场景花痴不已,差点口水都要下来。

“你居然给盛遂波下泻药?”

略显严肃的审问顿时把贝菲从花痴中拽回来,察言观色看凌千帆似乎没有太恼怒,她稍稍放心,笑道:“谁让他那么嚣张,仗着开了几家酒店就

对我们呼来喝去的!”

估摸得罪未来上司的人间悲剧似乎并未发生,贝菲心底长舒了一口气,暗算盛遂波的那股暗爽劲儿又上来了,不过她随即想到这泻药最后的受害

者是凌千帆,嚣张的气焰稍稍收敛一些。虽然凌千帆是误打误撞,不过凭他在路上的提点,亦可见他是一番好心的。

其实工作上多多少少会碰到这种事,做老板的总是利益第一,谁会那么在意底下员工的死活?她不自觉地叹了一声,这位还没上任的上司,以前

在她脑海里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八卦杂志封面上招摇的那张桃花脸上,没想到还是有些人情味的…少许的感动之余,她想起业内对凌千帆的评价,

说他八面玲珑手腕灵活,跟着他的人都是死心塌地的——话里不免暗指他会收买人心。如果这是收买人心的话,贝菲想,大概她也会死心塌地地给这

种老板卖命吧?

凌千帆听她直认此事,仍不免诧异,摇摇头自嘲地笑道:“我还以为你这么拼命工作,准备给你一个优秀员工奖呢…你就不怕得罪盛遂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今天就是专门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我一无权二没势,要是连胆子也没了,还不

被他连皮带骨的吞下去?”

她口上说得简单,其实心底亦知今天是兵行险招。她赌的不过是盛遂波好面子,她若打死不认账,把责任推给酒泉商务中心,盛遂波也不能拿她

怎样。如今做酒店的谁没有两把刷子,更何况酒泉走的是高端商务路线,盛遂波还不至于为了玩一回女人,去得罪酒泉的老板。

“那你的合同怎么办?”

贝菲微有些得意:“我才不怕呢,以前是我们求着他,往后可就是他求着我们了!”

“哦…怎么说?”

贝菲看他话音颇虚,又给他盛了碗面,凌千帆慢慢地吃着面条,一边听她说:“以前方总不肯用家里的关系,所以我们路子少,能合作的酒店也

不算多。不过从去年开始,我们能选择的合作对象已经不少了,当时公司是看中盛世做连锁,所以才想签下来,这样以后盛世连锁的规模扩大时我们

合作的范围也能加大。现在不同了,凌少你家旗下也有不少酒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现在选择多多,为什么要求他们办事?”

老板方非尽本是方圆实业的少东,五年前突然跑到婺城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来,另辟一片天地,不过名字上仍挂着方圆二字意思意思。小道传闻

是父子不合,因为明明方圆实业旗下也有酒店业务,方非尽却尽量避免和它们接触,听说凌千帆和方非尽亦有交情,个中根源自然比她清楚,也不用

她多加说明。

凌千帆听得连连点头,眸中略带赞许之意:“早知道你打算得这么好,我今天真不该喝那杯酒的,”他凝眉若有所思,半晌后微微向后一靠,比

划着自己的肚子向贝菲认真道,“你说盛遂波那么大的肚子,要是喝了那些泻药,体型反而有所改善,那你不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蹙眉凝目,表情颇为认真,贝菲微微一愣后抿着嘴忍笑到内伤,凌千帆这才展颜开怀地笑起来。贝菲看着他大笑的样子又有点被煞到,以前只

在媒体上见过他亘古不变的谦和微笑,却没见过他笑得这样无所顾忌,本来质素就不错,再加上那么一点…不羁的神采,还真是…

手机铃声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贝菲猛地摇摇头,呸呸呸,没见过帅哥么你,色字头上一把刀,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凌千帆从茶几上抄起手机,看见贝菲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微有些诧异,看到手机上显示方非尽的名字,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接起电话:“非

尽,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我看你球打到一半就跑了,打电话问问你公司的事情要不要紧。”

“不是什么大事,那些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哦…那就好,对了,我刚打了个电话到盛世,那边的人说盛遂波下午很早就回来了,签好的合同也派人送过来了。我就说你是瞎操心,盛遂

波就算是个色中饿鬼,也不会对贝菲那种小刺猬头感兴趣的…对了,刚才那局可是你有史以来离147最近的一次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凌千帆轻笑着嗯了一声,微侧过身,贝菲正叮叮梆梆地收拾茶几上的碗筷,抱着冲到厨房里接了水浸着准备冲洗,又拿着湿抹布出来擦茶几,收

拾沙发,上蹿下跳的,活脱脱一个小土匪。

似是故人来(3)

等贝菲收拾好厨房出来,凌千帆已讲完电话,悠哉游哉地躺在沙发上,微眯起眼极有兴致地瞅着贝菲。贝菲怎么想都觉得今天的事实在尴尬,不

得不以美国总统就职宣誓般的“诚挚”口吻诉说自己对公司赤诚之心,日后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也没见凌千帆搭腔,偷瞟

过来,不意触到凌千帆眸中促狭笑意,只得干笑两声结束这场绘声绘色的表演:“凌少感觉好些没?”

凌千帆的视线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久到让贝菲觉得心脏有些负荷不起——和极品帅哥近距离接触,原来也是个体力活。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向上汇报;如果对方有一定的背景,你可以直接知会我一声。我明白在业务上可能会遇到一些难缠的合作对

象,但是如果遇到这种品质恶劣的…公司在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也会考虑合作伙伴的声誉问题,所以你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

凌千帆这样突如其来的一番叮嘱,叫贝菲微微一诧,等她大脑回路恢复运转后赶紧绽开极灿烂的笑容:“凌少英明!”凌千帆只是笑笑,贝菲平

素一贯以色女自居,现在却不好意思盯着他看,极偶尔地偷觑过去,心跳都要漏几拍——上帝造人真是不公平,凭什么这样的花花公子还长了张女人

看了都要嫉妒的桃花脸?花花公子其实不需要长得帅,有钱就好了,可这位凌千帆偏偏美貌与智慧并重,并且还有钱!

就像是…就像是…贝菲绞尽脑汁地搜刮形容词,脑海里忽然闪过中午凌千帆一仰而尽的那杯鸡尾酒——SCORPION,看起来温和入口时醇香,

却能不经意间让人醉过去,等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总是为时已晚。

真是天理不容,造物不公哇,贝菲暗自垂泪。

革命意志要坚定,就当是看艺术品好了,比如骨瓷书画什么的,看着好,也不能都花钱扛回家去不是?这样一想,贝菲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了,古董瓷器展览还要花门票呢,免费花痴的机会却不是天天有,趁着今天走狗屎运,多看几眼,也算是赚了!

凌千帆唇角微噙笑意,扫向她的眼神却情绪难辨,贝菲连忙环顾四周左顾右盼意图转移话题,正好看到沙发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背景是

北京的四合院,心中暗啧两声——听说如今玩古董的都不算时兴了,玩四合院才算潮流。老北京的四合院,可是门槛极高的收藏品,更何况这看起来

年头不浅的四合院。

前排三个人,两个俊秀的少年,看起来颇眼熟,中间是七八岁笑容甜美的小女孩,仔细分辨右一正是凌千帆,还梳着那时流行的郭富城的中分

头。贝菲便指着后排浓眉大眼颇有英气的女人谄媚道:“你妈妈真年轻。”

“那是我姑妈。”

贝菲干笑两声,赶紧弥补道:“是吗,我还正奇怪呢,觉得你爸爸妈妈真有夫妻相,原来是姑妈,难怪,难怪。”

凌千帆脸色更加古怪:“那是我爷爷。”

贝菲顿时僵住,不知道该怎样把满脸的谄媚扯下来——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谁不知道凌千帆幼年父母双亡,她真是看到帅哥连脑子都烧坏了。

翌日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桌上摆着新鲜的豆浆和香菇鸡茸粥,贝菲把自己那份放冰箱里准备中午凑合一餐,拿着勺子开始抢习容容那份,习容容

紧张地问:“阿三你昨天一下午都没回来,盛遂波没为难你吧?”

贝菲想起昨天下午的事,脸上禁不住飞红,抿着嘴咬着勺子偷笑:“没有,没有,昨天在酒泉正好碰到新老板,就是法拉利,”凌千帆初临婺

城,极高调轰动,和他的表弟顾锋寒一人红色法拉利,一人黄色兰博基尼,不时在镜湖北面那条车道上竞速,堪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公司里这帮花

痴女看到网上的照片,便以车名代替二人,“盛遂波一看到法拉利,忙着巴结去了,怎么会为难我!”

习容容哦了一声,低下头埋到电脑里继续看网上的言情小说,贝菲偏过头去一看便嗤道:“真没出息,你怎么看来看去都是这个调调的?谦谦君

子温润如玉的型早过时了,现在流行腹黑——腹黑!要与时俱进,与时俱进,明白不?”

习容容不屑道:“我专一,不行啊?腹黑腹黑,天下哪儿那么多腹黑的?”

“天下没腹黑的,就有你这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了?”贝菲鄙夷道:“老娘活了大半辈子,满街望过去,长得像样的瓷片都没几块,更别说温

润…”

她倏的住口,脑子里浮现出某张桃花脸来,她一直觉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八个字,已经在网上被用到近乎恶俗。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凌千帆在

她脑子里留下的印象,真如经岁月研磨后韵味极致的美玉,举手投足间皆是难以言述的风情。

她突然觉得,那些八卦报纸的摄影记者素质真是太差了,这样好的质材,他们怎么就从来都没拍出真人万分之一的韵味来呢?

中午忽然流传出小道消息,说凌厉实业的代表要提前过来签订收购的合同,贝菲心念一转,难怪今天苏晚请假——无论如何,方圆天地总是方非

尽和苏晚当年共同创业时一砖一瓦打下的江山,要苏晚亲眼看着方非尽签字卖公司,实在难为。

三点是签约仪式,来了不少记者,公司的同事们也议论纷纷,中心话题是公司被收购以后是否会裁员。虽然公司目前经营状况还不错,大家仍不

免忧心忡忡,大环境恶劣的情况下,新老板会不会趁机压缩成本,年终奖金会否降低成色等等。

这种关系到饭碗身家的根本性问题,不是看几眼帅哥就可以解决的,凌千帆笑得如和煦春风,却丝毫不能扫清大家心中的阴霾。

墨色毛呢短款上衣,纯毛华达呢直筒裤,左手掂着刚刚解下来的印花斜纹真丝领带,凌千帆气定神闲地站在方圆天地茶水间的出口,举止谈吐尽

是说不出的沉稳、诚恳,还有那份恰到好处的自信:“凌千帆,凌厉的凌,千帆过尽的千帆,很高兴今后和大家一起共事。”

如习容容这种第一次见到凌千帆真人的花痴女,眼珠子都差点夺眶而出,好一阵才直起身子低声跟贝菲咬耳朵:“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一看

就是妖孽祸水…还有,爱马仕啊爱马仕…”

贝菲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给我站直了,别见到帅哥就双脚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

习容容咽下口水,不舍地将目光从凌千帆身上移开,狐疑地看着贝菲:“你上次看超模视频差点把我家高压锅给烧炸了,今天怎么免疫力这么

强?”

“因为饭碗比较重要,”贝菲一本正经地回答,三秒钟后低声问:“爱马仕是什么?”

习容容一记白眼:“土人!”

凌千帆处理此等场面已是游刃有余,自我介绍之后开口便直入主题:“大家都知道现在是经济严冬,外面传言纷纷,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投行

也好,地产也罢,很多公司都在裁员,经济不景气,大家的日子都很难过,这个我也清楚。就凌厉实业本身而言,各方面的业务受到影响,这是必然

而然的事情。”

他说到此处略略一顿,众人的心登时都提到嗓子眼上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样单刀直入地剖白公司业务受到影响,该不会是…某些不

良消息的预兆吧?

工作区内空气凝固,静得只听到电脑硬盘运转的声音,凌千帆眉眼一扬,随之而来的讲话虽音调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我个人认为,在危机

面前,人才是最宝贵的财富。所以我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有这么多公司,在危机来临前,率先放弃最珍贵的东西。”

众人不禁都长舒一口气,没有一定的本钱,谁敢夸下不裁员的海口?

“不过,”凌千帆话锋一转:“公司的很多业务可能需要重组,我不是否定大家过去的成绩,大家过去做得非常好,在国内的综合旅游服务网站

里也是Top3的。我说的重组和整合,根本目标是希望公司今后,和凌厉实业旗下其他公司的业务合作,能够更加紧密。”

之后凌千帆和方圆天地婺城总部的百来号员工一一握手,让贝菲惊讶的是,凌千帆极谦和且认真地听取每个人的自我介绍,甚至偶尔还会插空点

评两句,比如该部门过往的成绩,比如某员工突出的事迹——即便这是数日内的恶补,或是方非尽的介绍,然而以凌千帆所在的层面,能一一记住这

些,仍是让人极惊诧的事。乃至于在这样的经济严冬,看着凌千帆并不显山露水的笑容,众人心底竟都生出一股信心。

散会后习容容端着马克杯和贝菲在咖啡吧里喝下午茶,对凌千帆是赞不绝口,贝菲虽然也口水不已,却仅限于想想,此等极品帅哥,濯清涟而不

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她现在思考的问题是,公司内盛传凌厉实业为收购方圆天地,背地里使了不少手段——据说对方圆天地志在必得的,是凌厉实业的另一位大股

东,凌千帆的表弟顾锋寒。又听说方非尽在旧金山读书时还是凌千帆的师弟,颇有交情,曾想靠这层关系,避免方圆天地被收购的命运…合同既

签,方非尽脸上的失落难掩,今晚肯定要去找苏晚倾诉衷肠,她今天似乎不宜过早下班回家。思及此处她便打断习容容的花痴:“今天晚上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