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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面抚上去,滑不溜手,便如抚着她的人一般:“你不是说你认床吗?”

他在婺城提过几次要她搬去心湖苑,贝菲每每以认床为由拒绝——他倒是无时无刻不忘为自己争取福利,贝菲讪讪的拍开他:“大清早的发什么

春!还得出去给你堂叔堂伯堂姑们拜年呢!”

凌千帆横在床上就是不动,贝菲拿他没法子,凌千帆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越发得意。她不禁要怀疑是不是男人潜意识里都有些恋母情结,一谈恋

爱便跟孩子没两样,她稍稍挪挪身子钻到他怀里:“这么几十号人,你也不容易,顺得哥情逆嫂意的,”她捏捏他的脸蛋笑道,“平时受了不少气

吧?”

他手一圈又把她捞到身下,顺着她的下巴轮廓慢慢啄上去,手上也不自在起来,环着她轻言软语直接送入耳中:“那你还不赶紧千依百顺的把大

爷我伺候乐和了?”

贝菲伸手拥住他,还不到一天功夫,已累得什么也不想说,不晓得为什么,她这时候竟觉得他可怜。那么多人看着他的眼色行事,他所求的却只

有那么一点点,不过是想一家人和和气气,然而这么多人里,竟没一个人好好想想,他凌千帆到底想要什么。

我猜中开头,却猜不着这结局(3)

人多是非多,凌千帆早习惯这种局面,然而今朝心情不同往日,便异乎寻常地烦躁起来,捱过初三便借故要回婺城。临行那天碰上顾锋寒过来,

眉宇间依旧峻冷,眼神却不免颓唐落拓,凌千帆一看便知仍旧没苏晚的消息。其实方家仍有方非尽的姐姐在主事,凌千帆托人去打听,回复说方非尽

度蜜月去了,说给顾锋寒听,他却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断然不肯相信苏晚会琵琶别抱。贝菲看他这执拗的样子,都忍不住可怜起来,不过顾锋寒惯

于独来独往,凌千帆没提他的事,贝菲自然更不好开口。

比起顾锋寒的沉郁,凌千帆的小烦恼自然不算什么,言谈间意气风发许多,安慰两句后便告诉他自己准备和贝菲回婺城去。顾锋寒难得的提出要

送他去机场,凌千帆生怕他一个人闷出病来,自然应承,顾锋寒久不理公司的事,凌千帆趁着这时和他稍通些声气。一路上也没聊什么闲话,凌千帆

猜想他或许又想从贝菲这里打探点什么,借故去洗手间,贝菲不待顾锋寒开口便冷冷道:“你要是想问我晚晚姐的下落,对不起,我不知道。”

顾锋寒神色尴尬,沉默良久后问:“你和千帆以后准备在婺城长住?”

贝菲不知凌千帆究竟如何打算,便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顾锋寒点点头,难得的金口今天居然一开再开:“千帆…你…平时多照顾他,这个家…没什么事别回来,过日子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别太

在乎别人怎么看了。”

幸亏是没有戴眼镜,不然此时定是跌碎一地,贝菲瞪着他,觉得这怎么也不像是以前那个咄咄逼人的顾锋寒。看他神色颓唐,也不好再讥刺他,

微扯个笑容问:“寒少什么打算呢?”

顾锋寒茫然四望,似是回答她的话,又似是自言自语:“家里老老小小一大家子,都以为他是神仙呢,有什么事都扔给他——时间长了,他也就

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以为自己能救三灾解八难,”他自嘲地摇摇头,“结果呢,自己又落到什么了,把自己折腾得像个保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总

说我傻,他自己更傻——”他顿了顿又叹道,“我怎么都被他传染罗嗦了,算了我不也不说什么了,两个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你们好自为之吧。”

上飞机后凌千帆不着四六地和贝菲闹了半天,贝菲终于忍不住道:“别绕弯子了,你不就想问我你表弟都说了些什么吗?跟我你还这么兜做什

么!”

凌千帆脸色一滞,随即笑道:“这不你以前一提起他就横鼻子竖眼睛的么,我哪儿敢在姑奶□上动土?”

贝菲好气又无奈,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凌千帆也要百转千回地旁敲侧击,情侣间尚且如此,真不知道他在家里时,和姑妈妹妹这猜来猜去的日

子是怎么迂回下去的。她简要转述了顾锋寒的话,凌千帆微怅后马上转开话题,问她情人节有没有什么计划。

贝菲白他一眼:“我要出差!”

凌千帆懊恼地拍拍脑门,想起那阵安排工作的时候恰逢二人冰点期,贝菲急于逃情,他也图个眼不见为净,把滇藏线的带队工作安排给了贝菲,

且是春节假后立即开工,现在想起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他一头栽在贝菲怀里碎碎念,贝菲甚感丢脸,好在左右无人,捂着他的脸警告道:

“不许假公济私!”

她从没想到那张永如春风拂面的桃花脸表情竟可以变得这么丰富,一脸幽怨地赖着她,好像贝菲不陪他过情人节简直是伤天害理,贝菲凉凉道:

“我记得某人还要开股东大会吧?”

凌千帆悻悻不言,贝菲懒得再理他,凌千帆这个人是惯不得的,以前是被女人们宠坏了,退一万步讲那些过眼烟云都是逢场作戏,那他也习以为

常了。习惯这两个字比什么都可怕,习容容以切身经验教导贝菲,调教男友之道如同养宠物,给点甜头的同时也得栓根狗链,以保持主人翁的地位。

贝菲看凌千帆现在就有恶势力抬头的苗头,就拿工作上的事来说,以前他看中贝菲很大一个原因是觉得她肯拼,有自己身上快消失殆尽的那股活力,

现在却嫌贝菲拼命过头,要她搬到心湖苑来住她不肯,过来也要带着一堆资料跟着看,倒好像比他还忙似的!

他像提前进入更年期一样,常在她耳边磨叽,说几次贝菲便恼了,拍开他拦在腰上的咸猪手怒道:“跟你说过几百次了,养猪改杀猪,我能不抓

紧点嘛!”她说着还一把摁住凌千帆的脖子做杀猪状,凌千帆立刻收敛,讪笑道:“我这还不是心疼你嘛,女人凶多了长皱纹!”

心疼是不假的,贝菲年后常常失眠,这也是她不肯搬过来住的原因之一,有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甚至把凌千帆惊醒了,“你最近没事吧?”澄净的

月色穿过摇曳的枝桠变得支离破碎,凌千帆着急得了不得,贝菲摇摇头道,“没事,我出差回来好好休息一阵就好了。”

“要不找医生看看?”

贝菲一记白眼:“我又没病!”

“看医生也不一定是因为有病,”凌千帆开解道,“焦虑也会引起失眠,你最近老心不在焉的,不会是因为去了我家一趟吧?”

贝菲摇摇头,凌千帆依旧放心不下:“你还在担心我姑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先前姑妈态度尚不错,年后突然变了个人,和他几通电话里都

对贝菲诸多挑剔,问具体缘由,姑妈又说不出什么。带女朋友上门的一大要诀是,不可在父母,尤其是母亲面前表现得感情过笃,姑妈和姨妈亦同

理。凌千帆几次听姑妈毫无缘由地挑刺,拧劲一上便强辩起来,几次三番下来,形势急转直下,贝菲天天和他腻在一起,多多少少也明了凌玉汝的意

思。

“明天去医院开几片安眠药就好了,没事没事,”凌千帆仍放不下心,贝菲出差头一天又给她准备各样感冒发炎药,叮嘱她这样不可多吃,那样

要注意云云。贝菲看他悉心清点的模样,不知怎地竟想起杨越,他因为做医生的缘故,在这方面格外啰嗦,没想到凌千帆在这方面较之杨越更甚。 。

“云南那边生活条件差了点,你小心照顾好自己,少数民族多的地方要注意一下别人的风俗…发什么呆呀你?”

贝菲回过神来,咧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你怎么比别人爹妈还啰嗦!” ”

凌千帆笑笑:“可不是,我现在觉得我不是找了个女朋友,是养了个女儿。”

贝菲撇嘴道:“也好意思,昨天在超市不知道是谁还要棒棒糖吃!我还觉得自己都升级当老妈了呢!”

凌千帆听了这话便开始笑,贝菲看那眼神就知道准没好事,果然他挑眉笑道:“既然我们都有心理准备当爸爸妈妈了,不如…”

他修长的指沿着袖管便进来了,指尖薄茧燃起细簌火苗,蜿蜒攀上来,“阿三,”他才刚凑到她耳边,贝菲听到这两个字一阵激灵,生生从他怀

里挣开:“大晚上的又发骚!”

凌千帆好气又好笑:“早上不行晚上又不行,请问阿三大人,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发骚的最佳时机?”

贝菲伸手捏捏他的脸蛋笑道:“乖,姐姐从滇藏线回来给你买糖吃。”

“贝菲——”

贝菲干笑两声,凌千帆一叫她阿三,那就是发骚的前兆,声音绝对磁性得让人发抖;反之连名带姓这样叫,内容一般都有点郑重。她低着头贼眉

鼠眼地瞟上去,凌千帆执起她的手笑道:“不如趁出差的时候,想想这个问题?”

他掌心暖暖的,眼里是摄人心魄的光彩,贴着落地窗外头是料峭春寒,内里却是锦绣春华。她胸腔里突然便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嗵嗵嗵的,好

像烧着了的红炉炭火,他指尖在她颊上拂过,“两个月,够想这个问题了吧?”

她心底点点地往下沉,凌千帆一句话,一个眼神,她便能明白他的意思,然而有些时候她竟希望她不要明白得这么透彻才好。

不知道是第多少个在火车上度过的夜晚,静寂的夜里只听到火车轮和铁轨轻微碰撞的声响,极轻的咔嚓声。这一次公司破例提高出差的规格,四

个人订了个软卧包厢,临睡前小冯还开玩笑说这全是托了她的福,老韩倒是个实在人,十分隐晦地提点她,女人要多为自己打算——到底还是她在公

司的时间长,这些人不至于因为凌千帆是老板就失了立场。八卦开心过后,不少人是替她担心的,怕她上当,怕她被花花公子玩腻了甩到一边,怕她

耗费了青春最后没落到半点好处。

世上有些事情很玄妙,比如别人都觉得凌千帆不过是图个新鲜,她初时也有过这样的担心,现在却对别人这样的关心一笑了之。很多情侣之间的

问题是沟通不够,了解不够——猜心是顶顶费脑子的事,然而她和凌千帆的问题则是彼此了解得过分。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她明白凌千帆明白到让她

难过的地步:她知道他要孩子的意思,老人都是喜欢孩子的,尤其到凌兆莘这个年纪,能四世同堂的欢欣恐怕比门当户对来得更重要。

凌千帆所求,不过“家和”二字。

她无法认同凌千帆对家里长辈过分的迁就,甚至觉得这不过是一种愚孝,有时候她甚至会揣测,自己会不会步许隽的后尘。王子和灰姑娘只有在

童话里会得到美满,现实生活中灰姑娘要想穿上水晶鞋,不得不效仿她的姐姐们切掉大脚趾或后跟,鲜血汩汩之后才发现残缺的双足再跳不出当年吸

引王子的舞步。

也许换个角度她该感到庆幸:凌千帆并不强求她改变自己去习惯他的生活,他已经尽他最大的努力,来给她足够的自由。

火车进入一段隧道,从小窗户透进来的些许月光霎时隐没,短暂的黑暗中有不可辨查的虫鸣,未几月光又从帘后隐隐现出,宁谧的夜,她的心却

前所未有的困惑。

到昆明后坐汽车去景洪,一路颠簸前行,到景洪买了两张山茶花的明信片,一张寄到兰花草咖啡馆给凌千帆,另一张照旧写自己在公司的地址,

让习容容代收。

凌千帆收到明信片时已过了一个星期,他刚刚开完股东大会回到婺城,整整七天,居然有度日如年的感觉。拿到明信片时哭笑不得——他简直不

敢相信,贝菲说给他寄明信片,真的就只寄了张明信片。翻来覆去地看了三遍,除了收信人地址和落款,多的一个字也没有,他甚至对着阳光想看看

贝菲这精灵古怪的莫不是用了什么隐形墨水?

她就没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吗?

他禁不住消沉,好像积了一肚子话要对她倾诉,却对着孤伶伶的山茶花,倍感寥落。他甚感无奈地抱着吉他在咖啡馆的角落唱歌,戴着大幅面的

墨镜——这里谁也不认识他,喧闹声中也能自顾自地引亢高歌。

等他发泄一通后才发现姑妈打过来三四个电话都没接到,再打过去凌玉汝是老调重弹:“贝菲这个孩子,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还挺活泼大方

的,我和爸爸的意思,你要么找一个背景相当,在事业上能帮你的女孩;要么就找一个温柔贤惠,能全心全意照顾你的。这贝菲两头不靠的,听说她

还喜欢什么探险攀岩,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太危险了?”

你有没有体会过,在海拔四千一百米的高峰,听一个人说我爱你的滋味?

脑子里不知怎地闪过这句话,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让姑妈了解,贝菲的存在对他来说,犹如苦行者跋涉万里后天边突现的雪峰圣地。曾经他以为这

一世再难企及那雪崖峻岭的静谧微光,然而在他近乎死心的一刻,它又似乎近在咫尺,让他如何抗拒那诱惑而不伸出手去?

凌千帆颓然问:“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我是要找媳妇过日子,不是塑一个最标准的泥偶出来。如果什么都要匹配准确,当年奶奶根不正苗不

红,爷爷为什么不肯和她离婚;是不是我爸爸妈妈也不该结合,连我的出生也是错误?”

凌玉汝一时无法回答,他又紧跟着补充道:“别的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依着你们,只有这一件,我和谁过一辈子,谁也不能替我做主。”凌玉汝

沉默良久,话筒里传来嘀嘀的声音,凌千帆无奈叹气,也按下话筒。

夜里竟然失眠了,床上的枕头是才换不久的黑白猪情侣枕,他摸摸白猪枕头,幽黄的一轮月印在窗上,元宵已过,才圆两天的月又慢慢缺下去。

突然间铃声大作,他心灵感应般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果然是贝菲的名字,他惊喜之余竟不敢接起来,看着那名字好久才按下通话键,急切而惶惑地

说:“阿三…”

窗外许是起了风,树影摇动,沙沙作响,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他重重地叹了一声:“阿三我想你了。”

“凌少,”小冯的声音有些怯怯的:“贝菲被人把胳膊打折了…”

我猜中开头,却猜不着这结局(4)

凌千帆赶到昆明时,小冯已把贝菲转到四十三医院,他星急火燎地赶到医院,贝菲恰巧睡着了。医生跟他交代了病情,肩胛骨骨折,骨折端向下

微移,已用石膏条从侧肘固定上,大概两三周后便可复原,复原后要注意适当锻炼云云。

“什么人干的?”

小冯摇摇头道:“人那么多,再说我们也不认识,黑灯瞎火的,觉得长得都差不多。贝菲一心顾着那些摄像器材,生怕他们把好不容易拍到的资

料给毁了,结果跑得慢了,相机被砸了人也被打成这样,还好没大伤…”

昆明是出名的暖,四季如春,今年雪下得长,竟格外的冷。一缕晨光透进来,撒得满室金黄,凌千帆心神不宁地在病床边等了大半个小时,心里

捱得如过了半个世纪。因为一条胳膊固定着石膏,贝菲的睡姿颇为别扭,好容易等到她有醒过来的苗头,凌千帆立刻凑上去,整张桃花脸罩在贝菲面

前:“阿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疼?”

贝菲睡眼惺忪地问:“你谁啊?”

凌千帆一惊,摸摸她的脑袋,贝菲倏地往后一缩,凌千帆更急了,抓着她的小刺猬头晃了晃:“阿三你被人打傻了?我…我你都不认识了?”

贝菲摇摇头,凌千帆心猛地一沉,心头竟涌现无数凌千桅看过的狗血电视剧情节,他吓得在她面前双手乱晃:“你没脑震荡吧?那医生不是说检

查得挺正常的么?”他站起来急急地往外走,准备叫医生来详细检查,回头时却看到贝菲垂着头肩头不住耸动,才明白又被贝菲给耍了:“阿三,开

这种玩笑,会吓死人的。”

贝菲捧着打石膏的左手咧嘴一笑:“没做好准备,装得不像,你居然会相信失忆这种事情,哈哈哈…”

凌千帆眯着眼,伸手捏捏她左胳膊:“不疼了啊?”

贝菲夸张地怪叫一声,瘪着脸控诉他,凌千帆拿她没办法,苦笑两声后想起正事来便问:“我听小冯说是因为拍照的事情,和当地居民起了冲

突,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还专门交代过你要注意这些问题么,你也跑过不少地方了,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我还想知道呢,”贝菲一提就来气,“怒江最出名的是傈僳族每年正月在泸水温泉的澡塘会,这种我以前看过,不让拍照我也知道,再说我们

这次来的时候澡塘会早结束了。不过每年都会有些人留在这里继续摆摊售货、还有些传统歌舞的集会,我征求过他们的同意后才拍了些照片!本来一

切都好好的,临走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就跑过来一群人,硬说我拍了他们澡塘会的照片,亵渎神灵,要抢我的相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不

止几个温泉的照片没了,连我在石月亮和秋那桶好不容易拍到的东西都没了…”

“那你看清楚动手的人有些什么特征没?”

贝菲摇摇头:“都穿着那种衣服还有那种首饰,”她一只手绑着,连比划起来不方便,说起来犹有忿忿,“能听懂他们说话就不错了,至少我还

知道为什么挨的打,可我明明没拍澡塘会——我倒是想拍呢,真是冤枉!”

凌千帆也极恼怒:“找出人来我不把他两只胳膊都拧成你这样我不姓凌!”

贝菲闷闷半晌才道:“算了吧,我也没什么大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哪有给人白打的道理!”

贝菲啧啧两声:“得了得了,看你这副样儿,早两千年你还不得把人五马分尸啊?”

“小姐,被打的是你你不疼?”

“不疼,不疼你自己上两块石膏玩玩啊,”贝菲没好气道,“趁着这次我这个伤,还能跟当地政府讨价还价,多提供点资源给我们拍摄呢!”

“哟,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有牺牲精神,我年末还得再给你评个优秀员工吧?”

贝菲凑过来谄媚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她环视病房,“头一回住这么高级的病房,医药费肯定得报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