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个小娇妻回家缠人。

你是我此生最入骨的诱惑,而我愿意,倾尽生命去爱你。

岁月漫长,我们相伴。

长长久久,永不分手。

(正文完)

77、陆漌衡钟祺儿番外1 ...

法国夏日, 钟祺儿一中午都和自己的白皮肤的舍友泡在图书馆里, 边吹着冷气边翻着手中的书籍和相关资料。

美其名曰学习, 但钟祺儿的目光却有点飘离, 时而黏在书本上,时而悄咪咪地瞥一眼坐在斜对面的那个男人。

男人就坐在落地玻璃窗边的一张桌边,阳光打落在他脚边的瓷砖上,侧脸轮廓分明却又略显几分柔和,长睫盖住了他温润的眼眸。

钟祺儿身边正做着笔记的舍友不经意一个侧头,就看见钟祺儿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然而钟祺儿却浑然不知自己偷看男人被抓包的事儿,舍友顺着钟祺儿的视线望了过去。

哇。

一个中国男人。

而且还是个长得不赖的男人。

不对, 不仅不赖,是很好看, 像一块美玉。

舍友伸出手肘, 轻撞了一下钟祺儿。

“诶,看上了?”

钟祺儿被舍友这一撞, 本来就是在偷摸摸看别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做什么?”她压低声音。

舍友挑了下眉, 手中的笔敲了敲桌面, 调侃钟祺儿。

“我们御姐居然也有看男人看到移不开眼, 听不到别人说什么的时候啊。”

钟祺儿倒是坦荡, 连坦荡都坦荡得有一丝高傲。

她目光再次瞥向了斜对面的男人:“是啊。”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钟祺儿已经见过他两次,两次都是在导师办公室。

第一次的时候,钟祺儿觉得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 好看到她心尖儿都为之一颤的那种,自那时开始,她知道他是大了自己几届的学长。

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学长正与导师谈论一些专业性比较强的东西,他独特的见解和他那松弛有度的声音结合在一起,令人莫名心头发酥。

那时候的钟祺儿已经动了想凑上去讲话的念头,当时这想法一出来,她还暗地里嘲笑了自己一番,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风格。

“看来院里追你的那一大堆哥哥要伤心了啊。”舍友笑道。

钟祺儿年龄要比同级的人要小,那些追钟祺儿的男生喜欢称钟祺儿为妹妹,久而久之,钟祺儿的舍友都笑闹地称追钟祺儿的那一堆男生为“哥哥”……

这些男生几乎都将如何浪漫追求女孩子的千百种招数都拿出来了,然而事实就是一向淡定的钟祺儿并不领情,瞧都不瞧他们一眼。

钟祺儿这边还在跟舍友说着话,某一刻斜对面的男人阖上了手中的书。

随着他手中的书阖上,钟祺儿的眼睛跟着一下扑闪,再次睁开眼睛后,她的目光顺着男人那修剪干净的指尖往上走。

筋骨微微凸起的白皙掌背、别着深蓝色袖扣的白色衬衫袖口、宽削的肩膀、漂亮的下颌、弧度好看的唇、高挺的鼻梁……

最后——

钟祺儿的目光落在了一双仿若盛着温水的眼睛里。

钟祺儿只觉呼吸一滞。

就在这瞬间,那双眼睛仿若有所察觉一般,顺着钟祺儿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下一刻,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饶是平时再怎么冷淡且平静的钟祺儿,一面对上这个人,只感觉连血液都凝住了。

男人的目光虽是温润无比,但却像是一簇火,直直燃进了钟祺儿的心脏上。

钟祺儿和他对视的时间连一秒都超不过,像一只被人偷看的小鹿一般,慌忙无措地移开了视线。

她掩饰性地翻开手中的书本,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看书,然而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脸唰地一下都红了起来。

一旁的舍友目睹了钟祺儿这前所未有的少女心反应,因为在图书馆里不可喧哗,舍友憋着声音笑,笑到气都快岔了。

等过了一分钟后,舍友稍稍平复下笑意,又用手肘撞了撞钟祺儿:“走啦走啦,人走啦。”

钟祺儿听着这话,一个激灵,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斜对面。

方才男人坐的那个位置,果然空无一人。

虽然钟祺儿脸上却无波无澜,但心里却是失落了一下。

舍友见她的目光还落在那个位置上,提醒她:“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得去上课了。”

“啊对。”

钟祺儿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将桌上零散的书收起来,塞进包包里,然后站起身背着包就要往外跑。

这时舍友在她身边轻声道了句:“跑快点啊,说不定还能赶上那个把你这个御姐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

钟祺儿勾勾唇,但声音却还是平淡:“有道理。”

她说着不消两分钟就消失在了图书馆门口……

学校里有大巴车,专门乘载学生们来往于教学楼和宿舍楼等地方,钟祺儿从图书馆里冲出来,外头正停着一辆大巴车,上头早已挤得水泄不通……

钟祺儿看看手表,快迟到了。

这时她也顾不得找什么学长了,眉微微皱着,面色淡静,朝着大巴车疾步走去。

车门还未关,钟祺儿一个箭步踏了上去。

钟祺儿没去看车上那人山人海,身边站着这么多人,不用看都知道座位肯定都被坐了,钟祺儿径直走到窗边,抬手,握上了扶手。

没一会儿车便平稳驶离校道。

钟祺儿收回落在前方车窗外的视线,正欲从兜里掏出耳机戴上,这时,余光忽然被一道白色的影子吸引住了。

钟祺儿欲去掏耳机的手一顿,然后慢悠悠撇过头,入眼的是一截干净且熨烫整洁的白色衬衫袖子。

这一看,钟祺儿心中一颤,她莫名屏住了呼吸,视线再次往上移。

等目光再次触及那张令她抑制不住心跳的脸时,钟祺儿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这时,大巴车猛地一个刹车。

钟祺儿心神都放在身旁的人身上,压根对外界没留神,这一刹车便是急急往前倒去。

身边的人仿若有所察觉,身子微动,条件反射地伸手,拽住了钟祺儿的手臂。

钟祺儿只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扯了一下,身子被拉了回来,肩膀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钟祺儿身子一滞,讶异又紧张地侧头去看身边的人,身旁的人已经礼貌地放开了她的手臂。

男人目光人畜无害,温润无比。

看到钟祺儿那张东方人长相的精致小脸,男人言语快过思维,问道。

“没事吧?”

钟祺儿倒是一愣,除了家里人,她很少听到别人讲中文。

几秒后才用中文回道:“没、没事。”

也是在异国他乡见到中国人,听到中文有点亲切,男人竟是朝钟祺儿弯了弯唇。

钟祺儿觉得自己此生肯定没这么不淡定的时刻了,脸蛋唰地一下又红了起来,慌乱移开目光。

她目光无处安放,最后落在了窗外,绿树一植植快速往后退去。

所有认识钟祺儿的人都知道,钟祺儿是个冷静、高傲甚至是强势的天才小姑娘。

连钟祺儿都对这几个形容自己的形容词毫无异议。

但自从遇见了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她的所有原则几乎都被打乱,开始活得似一个少女心满满的小姑娘。

钟祺儿注意力都放在了旁边的人身上。

他没再找自己说话,静静地立在旁边。

教学楼越来越近,钟祺儿的心越来越焦躁,某一刻,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已经转过了头。

“学长,你好。”

面前的男人闻言,微侧过了头,目光滑过车窗,落在了钟祺儿脸上。

钟祺儿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红透了,咽了咽喉咙,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请问你叫什么?”

钟祺儿其实知道他叫什么,只不过……是找个搭话的借口罢了。

好在面前的人没怀疑,声音清润儒雅:“陆漌衡。漌清的漌,平衡的衡。”

说完,他不失礼貌地回问了句。

“你呢?”

钟祺儿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顷刻间快了好几个度,蹦蹦跳跳。

几秒后她开口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

“我、我叫陆漌衡的朋友。”

……………………………

睡梦中,钟祺儿的腿突然一蹬。

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黑暗,片刻前那明亮耀眼的车窗早已不见……

做梦了。

她梦到第一次成功勾搭上陆漌衡的画面了。

钟祺儿倒是习以为常,跟陆漌衡分手这四年来,她梦见他的夜晚多了去了,但每次都是醒过来独自面对黑暗,也无济于事。

两年前,也就是陆漌衡分手后两年来中国找她,两个人在停车场相遇的那次,钟祺儿和陆漌衡彻底地断了联系,没再见过面,也没再听过对方的消息。

那次陆漌衡是来找钟祺儿的。

在那个停车场里,钟祺儿如愿以偿知道了陆漌衡跟她分手的原因。

钟祺儿的母亲是教授,也就是陆漌衡的老师。陆漌衡不是一个家境多么殷实的家庭,在法国也遇到了麻烦,陆漌衡是钟母的得意门生,钟母帮过不少忙,陆漌衡自然对钟母敬佩有加。

但钟母对陆漌衡态度有了转化是在得知钟祺儿为了陆漌衡离家,追着他到中国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钟母一向希望钟祺儿联姻,嫁个门当户对的人,而钟祺儿竟这般草率地离家出走,连自己的未来都不顾,再加上本来极其宠爱钟祺儿的钟父这次也发怒了,钟母气得不行。

但钟祺儿就是不听家里人的话,不联系家人,就紧紧地跟着陆漌衡,在钟祺儿到中国第二个月的时候,她顺利追到了陆漌衡,成功和陆漌衡在一起了。

但也许事实就是如此,两个人并没有腻歪多久,半年后,陆漌衡跟钟祺儿提出了分手。

理由:还是对她没感觉。

或许是钟祺儿追求陆漌衡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钟祺儿在主动,让钟祺儿也误以为付出更多的是自己,潜意识里认为陆漌衡不喜欢自己。

所以当陆漌衡说出这个分手理由的时候,她也相信了,毫无怀疑。

但就是在两年前,陆漌衡回来的时候,她什么都知道了。

钟母在钟祺儿离开法国到中国的时候,一直有和陆漌衡联系。

至于钟母为什么会联系陆漌衡,无疑就是一些你和祺儿不适合,门不当户不对,必须分手之类的。

但陆漌衡这些事一点都没告诉钟祺儿,不想她为这些事儿烦恼,也不想她在他和她家人之间为难。

陆漌衡从未因为这件事儿而对钟母这个老师有一点偏见,他知道她是个好老师,但她也是一个母亲,做出这种事儿无可厚非。

陆漌衡在法国读书的时候,钟母帮过他很多忙,且他当时也的确如钟母所说,与钟家这个大世家门不当户不对,陆漌衡最后还是跟钟祺儿提出了分手。

但两年后他回来了,终于称得上与钟祺儿门当户对,在那个停车场里,他想回来带走她,两个人走得远远的。

然而也就是在那天晚上,钟祺儿接到了钟母从法国打来的电话。

那天晚上钟母的声音强硬生冷,只是寥寥一句,便让钟祺儿浑身发寒。

她说,她有能力毁掉陆漌衡,让他从最高处跌落。

他们分手这两年来,钟家还是一直监视着他们。

钟祺儿自小被家里人宠爱,从未见母亲和父亲愤怒至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从小生活在那个地方,自然知道钟家势力之强大,她知道母亲说的那些让陆漌衡身败名裂的话,都是实话。

她喜欢陆漌衡,很喜欢,喜欢到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喜欢到即使他说他不喜欢她,她对他的喜欢依旧未减一分一毫。

她的确什么都可以不顾,但前提是陆漌衡一直安然无恙待在她身边。

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这世上只有一样东西她无法不去在意,就是所有关于陆漌衡的事儿。

所以这一次,钟祺儿拒绝了陆漌衡。

狠狠地拒绝了。

把他关在门外,一晚上都没有理他,冬天里,让他在外面被足足冻了一晚上。

而且,她还开始接受母亲给她安排的相亲了。

于是后来当两个人再次在餐厅见面的时候,陆漌衡冷着脸,再也没理她,没有了往日了温文儒雅。

从此以后,两个人就此断了联系,两不相干。

………………………………

***

钟祺儿又失眠了,往事一被牵扯出来,便拉扯得她心尖儿发疼。

加上陆漌衡跟她提出分手自己去奋斗事业的那两年,两个人事实上已经分手了四年。

距离餐厅那次见面,已经过了两年了。

钟祺儿一直失眠到天蒙蒙亮,睡不着,她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她大学的导师约了她和几个同学见面,钟祺儿的导师是个中国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聚一聚,顺便看看有没有哪个得意门生愿意跟着他干。

钟祺儿今天上夜班,白天也睡不了那么多,闲着没事也就答应了。

钟祺儿现在还是一个人自己住,虽然已经跟陆漌衡分手了但还是没回法国,这两年来她没让钟母有多安心,相亲每相一桩必黄……

脾性倒是没变,依旧待人不热乎,冷静又带着一丝高傲。

毕竟再也没有一个叫陆漌衡的人让她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钟祺儿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出门,也没有吃饭,直接赶往导师办的饭局。

当她在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的时候,一推开车门下车,就遇到了以前的同学。

两个人一起交谈着上电梯。

旧友说钟祺儿脾性还是没变,还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冷静中微微高傲。

钟祺儿笑笑,没说话。

待两个人出了电梯后,穿过走廊,来到包厢门口的时候,侧边又走来了一个同学,三个人交谈着。

前面的人伸手去推包厢门,钟祺儿落在最后,紧跟在两个人后面,走了进去。

然而就在她右脚往里走进一步的时候,钟祺儿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猛地顿住了脚步。

包厢里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白色干净的桌布铺于上头,灯光璨亮地悬在上头。

而后面则是长型的休闲沙发贴在墙边,附带茶几,此刻已经有几个人先到一步,坐在沙发上闲聊交谈,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