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朕的第十二子,前些日子因为救驾差点丧了性命,今日还是他重伤后第一次出乾清宫,年轻人总是活力无限,朕这个做皇阿玛的倒是替他担忧着了,”说者有心,听者更是有心。

巴勒奔心知这位皇子便是乾隆帝最看重的儿子,便不免多看了此人两眼,只见其容貌俊俏,即使受伤举手投足间也带着说不出的风华,现在得了乾隆帝如此恩宠的话,也不见他面上有半分起伏,实在是深不可测。

而其他大臣已经把永璂看成了未来的帝王,言行间更是小心翼翼。

至于永璂,他倒是没有把乾隆这半关心,半是责备他的话放在心中。乾隆废话更多的时候他都见过,这算是什么?

倒是一边的小十一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心想十二弟比他小上几月,但是这气度可是比他沉稳多了。

戏曲唱腔或急或缓,有时会吊着嗓子长咿一声,实在是考验戏子的唱功,巴勒奔见在场众人大多都听得津津有味,只得耐着性子听这细细长长的调子,虽然他一点都不明白这其中的美妙在何处。

塞雅坐在巴勒奔身边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打完后意识到这里不是西藏,便忙低下头掩饰住。

停了近一个时辰的戏曲,巴勒奔终究是忍不住了,出言道,“皇上,听闻朝中高手众多,不知可否让在下从西藏带来的武士们讨教一番。”他这次所来,的确是别有心思,想要探探大清下一辈之人有多大能耐。

永璂恰好听到这话,似乎猜出巴勒奔用意,不由得笑了笑,武力好并不代表着有能耐,就算他能以一抵百,在战场上也决定不了胜负。靠这种方法来拼,似乎鲁莽了些,更何况其人不过是一个西藏土司,竟然要来和大清的勇士比拼,这不等于知县要与知府拼么?

还是说,这西藏土司有别的心思?

乾隆听了巴勒奔这话,抬眼看向巴勒奔,明明是这么随意一瞥,却是让巴勒奔遍体生寒。

“既是如此,也让我手下的侍卫学学西藏儿郎们的本事,不过时已近午时,西藏土司远道而来,不若先用了午膳休息一番再互相学习?”乾隆这话便是把另有一层意思了,巴勒奔心中明白,却不敢再多言,只道,“多谢皇上。”

午膳摆在太和殿外的中和殿上,膳桌皆是两人桌,摆法是左右两排,正上方摆着一张膳桌便是帝王座。来者是客,巴勒奔与塞雅安排在右边的第一张膳桌,依次往下便是列为重臣,他们对面那一排坐着的便是皇亲贵族,而坐在首位的便是十二阿哥永璂。

这种宴席之上,敬酒是必不可少的。在君臣共饮一杯后,巴勒奔便向乾隆敬了一杯酒,乾隆喝下,放下酒杯后却对左首位置道,“永璂伤未痊愈,且记得不可饮酒。”

乾隆这一句话,王孙公子们全部打消了去给十二阿哥敬酒的心思,但是却打定了要与十二阿哥打好关系的决心。

坐在靠下位置的多隆见到这场景,心里偷乐,那个富察皓祯这一次只怕是死定了,他那一嗓子害得十二阿哥从南天门转了一圈回来,以万岁爷对十二阿哥的看重,他还有命在才怪。更何况,朝堂上关于十二阿哥将会被立为太子的传言越演越烈,只怕这些传言都是有谱的。

与永璂同坐的是年龄相仿的十一,这样倒没有谁说不好了,毕竟两位阿哥年幼,又都坐在一起,只当是顺着小孩子了。即便,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座位为何会这样安排。

永璋喝着酒,却在心里苦笑,他因为十二弟得皇阿玛重用,可是六弟却又因为十二弟即将被过继。一时间他对这位十二弟的心情复杂了起来,但是终究却不忍心苛责。

这事起因与十二弟无干,结果也与十二弟无干,若是额娘没有起那般的心思,又何故落得如此,皇阿玛没有因此迁怒于自己,没有降额娘的级,已经算是难得了。

若不是自己与十二弟交好,只怕自己现在的处境只会更加的困难。说道理,自己有现在这番风光,倒是承了十二弟好大一份情。

“循郡王,下官敬您一杯。”

永璋微笑着看向眼前的官员,礼貌道,“大人客气了,”清酒下腹,倒是让心里热了起来。

半年前自己在宴席上,又有几人搭理自己?

偏头看向旁边桌上埋头吃蟹的十二,永璋顿时有些失笑了,这一笑让原本只是清秀的脸多了几分柔和。

乾隆端起酒杯,状似无意的扫过,眉头微皱,却没有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西藏土司原著有巴勒奔问为什么没有看到乾隆女儿的一段,觉得有点不理解。毕竟巴勒奔是西藏土司,而且是来朝贡,既然是来朝贡怎么可能不了解一点皇室的规矩,直接问为什么没有格格出场这种话,也太不分场合了。这就跟县官跑到知府家里问,你家女儿咋不出来呢?=。=

而塞雅公主在一群优秀八旗子弟中挑老公更是有点不太可能,毕竟这些都是八旗贵族子弟,塞雅的身份放到清朝来算,就是一个固山、多罗格格身份,再算高点也就一个和硕格格。那时候西藏貌似已经归属大清了吧,这种行为算是挑衅上级?就算不是归属于大清,她这种挑老公的方法,是瞧不起大清么?那时候大清男子为尊,让一溜八旗贵族给你一个土司女儿挑来入赘,当大清软弱可欺咩?就连以前汉朝宋朝处理弱势地位的时候,也是由女性正式去和亲,也没有几个男性正式入赘的=。=

以上是个人理解,做不得准,不过我这篇文里是不会出现这些东西的=。=

第40章 无题

互相打探的交谈既没有意思,还伤人的脑筋,所以为君者也是不容易的,一不小心出了个茬子,麻烦就是一堆。

用完午膳当然不是即刻就去比武切磋,而是互相品茶闲聊。永璂坐在旁边,慢悠悠的喝着上好的雨前龙井,看着巴勒奔不自在的喝着茶,突然觉得这个壮硕的大汉有些可爱起来。

“十二弟,你笑什么?”十一不自觉抖了抖,他觉得十二弟脸上的这个笑,莫名有些渗人。

“没什么,”永璂压低声音在十一耳边道,“我觉得这个巴勒奔土司,挺可爱的。”

于是十一抖得更加厉害了,他瞥了一眼十二,开始在心里计算是不是要向皇额娘提一提这事,让十二弟多看看仕女图,风雅公子图,至少要建立一个正常的审美观,这个巴勒奔一身壮硕,脸上还长着密密麻麻的络腮胡子,笑起来声若洪钟,究竟哪里可爱了?

在巴勒奔的殷切希望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教场,座位按身份排好,乾隆坐在最上首的雕龙金椅上,看着下面搭建好的比武台子,面上不喜不怒,一时间让巴勒奔也不知道这位帝王的心思究竟是什么。

西藏的武士大多高大强壮,而满蒙八旗的少年武将虽然体格没有西藏武士健壮,但是动作却是十分的机敏,往往在对方大力的击打下以柔克刚,并不用自己的缺点与对手的有点硬拼,到了最后看似西藏勇士领先,但是到了最后西藏勇士已经气喘吁吁,而大清这边倒是游刃有余。

在场大多数人也看出了端倪,巴勒奔呵呵一笑,冲坐在最上面的乾隆一个抱拳,“皇帝陛下的侍卫们果真厉害,今日让我西藏儿郎长了不少见识。”这话便是认输了,想必他自己心里也没明白,若是再继续比下去,他就要丢脸了。

“阿爸,让我来试试,”塞娅突然从椅子上飞身而起,到了擂台上,身上的小挂饰叮当作响,倒是说不出的天真。

十一满脸震惊的看着这个西藏公主,这种场合她一个女人怎么还抛头露面的,这西藏的行事作风果真与大清不同。

难得见到一个如此有活力的女子,永璂提起了两分兴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个被皇阿玛宣布暴毙又扔到五阿哥身边的小燕子,若是这两个人在一起闹腾,肯定极有意思,可惜小燕子现在不是格格,而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宫女,热闹是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一时间,永璂觉得有些寂寞,他转了转脑袋,看向一边的官员,里面可能有忠臣能臣,但是也一定有贪官污吏在其中,现在暂时没有热闹可看,就把注意力往八旗上放吧。

至于那个富察皓祯…永璂眉头皱了起来,若是大清每一个贝勒贝子都是这种样子,前朝余民根本不用做什么事情,大清自己就垮掉了。若是从这个人身上开刀,似乎理由有了,而且还能趁机收回异姓王的权,倒是一个好人选。

富察皓祯,永璂皱眉,真是奇怪,另外一个时空的史书上并没有一个硕亲王的存在,自己进的这个时空分岔口似乎有些微的不同。约莫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了时空转变,不过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儿。

“十二弟,皇阿玛叫你呢,”就在永璂沉思的当口,十一打断他的思绪。永璂抬头一看,见乾隆正看着自己,他起身打了一个千,“皇阿玛。”

“永璂伤口未愈,可是身体不适?”乾隆被自家儿子当着群臣的面被无视,却还要替儿子找个台阶下,做皇阿玛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永璂回过神,塞娅公主已经从擂台上下来了。听到乾隆这些话,也明白过来,便道,“回皇阿玛,儿臣只是有些倦意,并无大碍,儿臣让皇阿玛忧心了,儿臣罪该万死。”

“免礼,坐着吧,”乾隆转头看向巴勒奔,“巴勒奔啊,朕这十二子就是让朕不省心,年纪不大非要替朕挡刀挡箭,弄得满身是伤,朕这做皇阿玛的,不同样是心疼?”

“皇上说的是,这天下做父母的解释如此,”巴勒奔笑着道,“十二阿哥孝顺,愿意为皇上你粉身碎骨,这是一片赤子之心,皇上当是高兴才是。”巴勒奔心里酸酸的想,尼玛!当老子看不出你这是炫耀么?想起自己那些不省心的儿子,巴勒奔只觉得头都大了,心里说不出羡慕还是嫉妒,就觉得乾隆不厚道,把这些事情拿出来得瑟。

坐在四阿哥下首的五阿哥永琪听到乾隆这番面似责备实则夸奖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对十二的恨意更是滔天。自从十二受宠,他便失去了在宫里的特别地位,然后便是封了一个小小的贝勒爵,可是最后也是因为十二被削去了,再然后被迁回宫里,表面上位养病,实则是变相的软禁,若不是今日西藏土司前来,他连出门的机会也没有。

十二!永琪眼神暗沉,隐藏在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拽着,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恨意。

但是永璂是何等敏锐之人,他抬起下巴,看向五阿哥坐着的地方,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比赛完毕,大臣们也纷纷跪安出宫,巴勒奔携塞娅至养心殿,而永璂被乾隆以要吃药的名义,一道拎去了乾清宫的养心殿,然后爷俩一起与巴勒奔以其女进行友好的交谈。

看着眼前一脸笑容的巴勒奔,永璂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接过吴书来递过来的茶,慢慢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听巴勒奔对大清的赞叹。

“大清能人众多,巴勒奔厚颜,希望替小女塞娅找一门亲事,往皇上成全。”

永璂差点一口茶呛在喉头,这个巴勒奔跑这么远,不仅仅是为了把女儿送到京城来嫁掉吧?

第41章 婚事

巴勒奔有与满八旗贵族通婚之意,乾隆自然不会不肯,毕竟这对于两族的友好交流有利,于是便道,“巴勒奔能青睐我八旗子弟,实是荣幸,朕定会为塞娅公主指一门好的亲事,朕的几个成年皇子也没有侧福晋,不知巴勒奔与朕做个亲家如何?”

永璂兴致勃勃的看着巴勒奔的脸色变得僵硬,差点没有笑出来,以塞娅的身份,做皇子的侧福晋其实算是不错了,只是显然这位巴勒奔土司要的不是一个侧福晋。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让他的儿子娶一个外族之人,这其中牵扯到很多,在场的人都明白。

巴勒奔暗自咬牙,他原打算让一个八旗子弟入赘,但是没有想到这位帝王屈辱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现在他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便是一起纠纷。答应了,他最宠爱的小女儿便要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里。塞娅自小被他娇惯着长大,骨子里带着公主的任性,若是嫁给皇子做一个侧福晋,也不知会受多少冷遇。

“皇上,在下的意思是说,希望塞娅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与塞娅一同回西藏去。”巴勒奔思虑再三,终究是不忍心让女儿吃这个苦。

“哦,西藏土司的意思是,希望朕的臣子入赘,不希望你的公主下嫁么?”乾隆微微眯眼,语气无比的平淡,却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前面还叫我巴勒奔,现在就叫人西藏土司了,还有那个入赘与下嫁您说得那么缓慢究竟是神马意思?西藏土司心里在滴血,看着这位笑得一脸得体的皇帝陛下,心里一阵阵泛冷,半晌才道,“巴勒奔并无此意,能得那位皇子青睐,是巴勒奔以及小女的福分。”

可惜,还差了些气势。永璂看了眼坐在一边不语的塞娅公主,倒是可怜这位公主做了牺牲品。

“那我能做这位皇子的侧福晋么?”塞娅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做福晋,根本不提福晋二字,她看向坐在旁边一只没有出过声的永璂,“十二阿哥还没有侧福晋吧?”

乾隆面上的笑意消了不少,“塞娅公主可能还不清楚,朕的这个永璂今年才十三岁,还不到纳侧福晋的年龄。”

“没关系,我愿意在京城里等,”塞娅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怎么会看不出这位十二阿哥是最受宠的皇子,还有到京城前打听到的那些消息。如果过些日子乾隆帝真的立十二阿哥为储君,待十二阿哥继位,她就算按资历也会是一个贵妃,牺牲她一人,换来西藏与大清的友好,她愿意。

巴勒奔一脸复杂与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乾隆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喝茶的儿子。

“能得塞娅公主的垂青乃是我的荣幸,只是女儿家年华如水,珍贵难言,让赛亚公主等我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便太委屈你了,”永璂放下茶杯,对这种男女之情他向来是没有多少兴趣的,对于修真人来说,即使是双修,也要找一个心意想通而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行。

日后就算他真成为这大清的皇帝,需要身子留子嗣,他也会选择合适的女人,而不是这位西藏来的公主。不说是西藏的,就连是蒙古的妃子,大清的帝王也没有让她们留下皇子来,他不会在这么个小算计下就失了计量。

修真者悲天悯人,但是却有理智,他永远去做对大部分人有利益的事,若是有一两个牺牲,他也不会心疼。商朝之时,万神心神,人类对神还无限向往之时,女娲娘娘因为要推翻商朝的腐朽统治,不也流了不少血,牺牲了不少人么?

“皇阿玛,塞娅公主活泼可爱,四哥成熟稳重,不若把塞娅公主许配给四哥?”永璂笑着看向塞娅,“塞娅公主,四哥可是我们兄弟的榜样呢。”

“朕的第四个向来能干,不知巴勒奔意下如何?”乾隆心情大好,继而又问巴勒奔。

巴勒奔无法,他现在不答应便有瞧不起四阿哥之嫌。这位十二皇子言谈间显然对塞娅无意,就算塞娅嫁给了他,也不到半分宠爱,那还有什么用?

“塞娅公主刚来京城,不如派些人陪她去京城看一看,至于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乾隆见好就收,很是体贴的把话题移开,见巴勒奔松口气的样子,他笑着转头看向一边看戏的永璂,“十二,今天的药你还没有用,去休息一会。”

“是,皇阿玛,”戏看得差不多,永璂也识趣的退场,走过塞娅公主身边时,他发现这个漂亮活泼的小姑娘正瞪着自己,他温和一笑,让小姑娘红了脸。

见到这一幕的乾隆,好心情顿时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他应该好好教育一下永璂,年纪不大,还是少沾染女色较好。

什么,你说朕的皇阿玛十三岁时就已经被皇玛法指婚了?对不起,朕国事忙,记不清了。

塞娅公主到京城游玩,乾隆派了侍卫太监同行,好在这位公主虽说性子刁蛮了些,但是好在知道分寸,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都弄得很清楚。

难怪巴勒奔喜欢这个女儿,在听一边听完报告后,永璂心下想,其实公主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才对,偶尔刁蛮任性,但是知分寸,看得清现实。大清的这个格格们都太过规矩,规矩得都快成木偶人了。不过那个之前民间来的还珠格格,又实在是太莽撞了,这样的女孩子又太过不讨喜,所以塞娅公主这样的刚刚好。

“永璂对这个塞娅如何看?”乾隆看向永璂,这两日永璂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红润,但是乾隆却没有提让永璂回毓庆宫的事情,好在永璂也没有说此事,乾隆就当忘记这事一般。

“很聪明讨喜的女孩子。”

乾隆眉梢微动。

“她是西藏公主。”

乾隆随即笑道,“你说得对,她是个西藏公主。”

早晨起床,乾清宫里最大的主子上朝去了,永璂因为手上养了好一段时间,现今是不用去上书房的,于是用了早膳后就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往御花园里逛一逛,然后去坤宁宫瞧瞧,皇后对这个儿子看重,他也不能让这个女子难受才是。

早晨的灵气充沛,万物苏醒之时,便是最有生命力的时候,这个时辰吸气吐纳对身体也非常有好处,所以时下最受宠的十二阿哥,便在御花园里慢悠悠的走,不时站在原地发一会呆,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们也不敢打扰,只好也呆呆的傻站在原地。

“主子,园子里好像是十二阿哥,”老嬷嬷扶着纯贵妃的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我们要不要上去…”

“他是个皇子,我是贵妃,作为长辈没得去给晚辈问安的道理,”纯贵妃想起自己即便被过继的孩子,看着这位即将被立为储君的十二阿哥,心里难免不恨,说的话也全然没有往日的冷静。

“主子,”老嬷嬷听到这话,微微变了脸色,但是看到纯贵妃的脸色,终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心里却在微微发抖,这位阿哥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为皇子,就连最受宠的令妃不也栽到这位的手上么,现在娘娘与十二阿哥过不去,最后不还是自己不好过?

“十二弟,怎么一早就在这里?”永璋本是进宫给皇后以及额娘请安,见到永璂在御花园里便忍不住走到永璂身边,“你的伤还没好多少呢,在外面玩耍一会就回去。”

“三哥,我已经没事了”永璂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永璋,脸上出现一丝笑意,“你今日没有去上朝?”

“这几日我负责接到西藏土司的事情,不用上朝,今儿早准备去给皇额娘请安,要不你与我一道?”永璋见永璂脸色好了很多,也放下心来,露出与往日无异的温润笑容。

“主子…”目送三阿哥与十二阿哥一道往坤宁宫走去,转头去看到主子脸色难看,老嬷嬷忍不住有些担忧。

“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这几个字犹如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般,只有纯贵妃自己知道,她的心里究竟有多想掐死她这个大儿子。

这个大儿子从未给她带来过好运,小时候身体不好,不受皇上重视,后来被皇上斥责,连带自己也在宫里抬不起头,现在他与十二阿哥混在一起,让十二阿哥得了宠,可是她的小儿子却要被过继出去。想到这,纯贵妃对这个大儿子的感情说不出的复杂。

而永璂与永璋刚到坤宁宫,就听到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声音,似乎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咆哮声。

永璂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又是那个五阿哥?!

慈宁宫的侍卫都是做什么的?!

第42章 收拾干净

有些人生来就有尊贵的身份,有着不俗的学识,可是这样的人,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大笑话。

永璂看着原本应该安心在养性阁后面“养病”的五阿哥带着一个太监一个宫女站在坤宁宫面红耳赤,又看了眼被宫女太监护在后面的皇后以及紫薇格格兰馨格格,沉声道,“来人,五阿哥重病未愈,未免传染,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五阿哥病愈前不得出门。”

永琪转而怒视永璂,“十二,你有什么资格下这个命令,你目无尊长,恃宠而骄,今天我便要让皇阿玛知道你的真面目。”

“我真面目如何,不劳五哥费心,”永璂心知这个五阿哥留不得,此人不仅是丢皇室的脸,而且若是不严加看守,不知还会闹出什么大事来,他掏出身上如朕亲临的牌子,冷眼看着门外犹豫的护卫,“把五阿哥带回去,宣太医。另外,今日在坤宁宫当值的侍卫全部下去领五个板子。”

一见到这个牌子,满屋子的人跪了下来,永璂冷眼看着心不甘情不愿跪下的永琪,又看了眼还直直的站着的宫女,这个宫女他认得,便是小燕子了,“宫女小燕子对皇室不敬,喧闹坤宁宫,无法无天,收押于天牢,三日后杖毙!”

“十二,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永琪掀起衣袍站了起来,面目狰狞,“你擅自传令,当老佛爷当皇阿玛何在?!”

“一个宫女的命还是能要的,”永璂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五阿哥,“何况此宫女犯了多少宫规,即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还是五哥觉得大清国母不及一个小小的宫女?!”

“你…你,”五阿哥看着对方那副冷漠的样子,心中怒火大炽,眼神一寒,竟是一握虎拳,便向动起手来。

“十二弟!”永璋一见这情况,原本跪在地上的他忙站起身,想把十二挡在身后,可是十二的动作比他更快。

没有人看清楚身上还有伤的十二阿哥怎么动的手,他们只看到五阿哥被重重摔到地上,在地上挣扎了很久,怎么也爬不起来。至于那个叫小燕子的宫女,已经被侍卫扣押在地上,半点动弹不得。

“五阿哥病情严重,此事我会禀报皇阿玛,由皇阿玛定夺,”永璂双手负于身后,眉梢微挑,“但是从现在起,谁若是让病重的五阿哥出来受了伤,便自己回家去。”

“永璂…”皇后见永璂说这种话,怕他引起皇上的猜忌,有些担忧的开口,“这事万岁爷…”

“这些小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永璂对皇后回以一笑,只是眼中没有多少的笑意,“让皇额娘受惊了,让容嬷嬷送您回去吧,想必这会儿皇阿玛也要下朝了,儿臣这便去给皇阿玛请安。”

皇后听了这话,担心这孩子因为皇上的宠爱便言行无忌,但是见永璂的表情,似乎对收拾五阿哥与小燕子的事情势在必行,也不好再多说,只好率先离开,把这里交给永璂。

“恭送皇后娘娘。”

送走了皇后,还有个身上带着“如朕亲临”牌子的的十二阿哥,还有被扣押着的五阿哥,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似乎实在想不通五阿哥怎么会做出大闹坤宁宫这种荒唐事,更想不到十二阿哥做事竟是如此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