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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禛立刻就意识到了,“冷么?”

“有点。”我说。

“那回去吧。”殷禛有意无意的牵起我的手。他宽厚的手掌中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粗糙但不失温暖。

“嗯,”我点点头,就在这时,我发现不远处的花坛边上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我紧走几步,终于看清楚他手中拿着工具手法熟练的正在撬一辆轿车的车锁。

这里正是小区监视器探测不到的盲区,难怪他如此胆大包天。

不过他碰上了我可就算他倒霉了。

我迅速冲过去,几下就把他踢翻在地。

“你别多管闲事啊。”那人晃着手里的刀子冲着我喊。

我满不在乎得笑,“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此时殷禛也跟了过来,那人一见情况不对,跨上一辆摩托,我急急忙忙的追赶,还是被他跑了。

“追不上了,”我喘气。“不过幸好他也没得逞。”

殷禛半眯着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我那样打量我。

我嗔怪,“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过来,他也不会逃。”

“我怕你吃亏。”他眼底一片深邃。

“他可不是我的对手。”我骄傲地说,事实上那一次被人抢了包的确是意外。从小到大,就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读中学时,甚至还做过男生的头领,带头打架。年纪渐长,才慢慢地改了脾性。

“似乎,你从来不需要帮助,也无需安慰,这会让人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殷禛低低地道,神色有一丝黯然。

我愕了愕。直觉回道:“当然不是,我也希望有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慰藉,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替我做决定。”

“例如?”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例如……”我想起了殷禛让我考虑自带一个组的建议以及那写在信上白纸黑字的三条,我垂了垂眸,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将我的手紧紧攥在掌中。

我胸口一烫,脱口而出,“殷禛,如果我以后实在嫁不出去,咱俩就凑合一下吧。”

他把我按在树干上,眸中火光跳跃,“不如不要等以后,不如就现在?”他一低头,唇已经稳稳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睁大眼,他的发噌在我鼻尖,痒痒地,又像小猫的爪子挠着我的心口。

殷禛微叹口气,“你能不能闭上眼?”

我牵动嘴角,刚要说话,远远地听见穆寒的声音,“他们好像在那。”我慌忙推开殷禛,一颗心兀自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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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长假过后,丁一二终于把许凌飞领了回去。小家伙和我们一起待了个把月,颇有感情,走得时候泪水连连的。不过他转身就对着殷禛唱起了“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把其他人逗乐了。

穆寒暂时飞回北京,他已经跟领导申请调回上海工作,目前正处在交接阶段。

而我同殷禛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更进一步发展。

他对我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我时常以为那个晚上的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场梦境。

我不知道他的改变从何而来,我也不可能追着问他所说过的话到底算不算数,我皮虽厚也有女孩子的矜持。

我只能从蛛丝马迹里分析,或许是初二那天,张阿姨来家里做客,问起殷禛的工作,当听说他不过是在我花店帮忙而无其他正当职业时流露的一丝不屑让他自惭形秽?又或许是我戏言“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的行为”把他给吓着了?亦或是我对家的渴望和依恋让他望而却步?还是他始终觉得他要回去他的世界,同我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结果?

究竟是何原因,我不得而知。

……

某一天怀玉突然问我,“小颖,似乎很久都没有桑悦的消息了。”

我想了想,还真是如此,“自从你搬来上海后,她好像就没出现过,连电话也少了。不会是你得罪她了吧?”

“怎么可能。”怀玉摸着下巴说:“难道这小妮子恋爱了?”

我点点头,“有道理。”

“嗯,这小妞一直重色轻友,有了男人怎么还会想得起我们。”怀玉忽然低笑。

我坏笑:“不如把她约出来严刑逼供?”

“好主意,”怀玉拊掌,“我去打电话。”

桑悦答应的倒是很爽快,很快我们三个就在花店附近的茶室见了面。

她烫了个头发,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怀玉先给她来个下马威,“呦桑悦,你的发型真像懒羊羊。”

我低头捏着鼻子闷笑。

桑悦还一无所知,兴奋地摸头发,“真的么,真的么,我有那么可爱啊。”

我不敢喝水,捂着肚子就快笑疯了。

桑悦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怀玉话带玄机,她拿出手机上网一查,扑过去抽打怀玉,“你竟敢说我顶着一坨屎!”

怀玉当仁不让的拿一把钥匙抵在桑悦的脖子上,奸笑:“老实交代,是不是有男人了?”

桑悦居然羞涩地回应:“是又怎么样。”

我顿时来了精神,“你瞒得滴水不漏啊你。”

“快把对方的家世人品身高体重祖宗十八代都报一遍。”怀玉一个劲的朝我眨眼,彰显她敏锐的洞察力。

桑悦在我们合力围攻下,不得不吐露实情,新年年会时同他的老板,在出版行业有神龙教主之称的孙杨醉酒后擦枪走火,随后孙杨对她展开热烈追求,这是一桩由一/夜/情引发的爱情事件,瞧这势头,桑悦很快就要当自己的老板娘了。

怀玉欣慰地拍她的肩膀,“你终于有人要了,朕心甚慰。”

桑悦幽怨地望着怀玉,口舌之争,她永远不是怀玉的对手。

这时,怀玉扭过头,微妙地瞥我。

我问:“干嘛,你这什么眼神?”

“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剩女了,桑悦都解决了个人问题,小云和小青看来好事也近了,你丢脸不丢脸?”

我动了动唇,没说话。

怀玉真心实意且不无担心地问:“小颖,你不会真是对四爷死心塌地了吧。”

我笑得前仰后合,“他要是现在站我跟前,说不准我就誓死相随了,可他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人物,看不见摸不着的,就算我乐意,我妈也不让啊。”

怀玉拍拍胸口,“那就好,我还真担心你走火入魔了。”

我斜眼,“我有那么二么?”

“我怕你和小云待久了被她传染到二的气息。”怀玉边说边捂嘴笑。

“呸!”

怀玉脸色舒展开,“十元手下有几个小伙挺不错的,不如介绍你认识?”

那双幽深的眼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本能地拒绝,“不用。”

桑悦又哀怨了,“怀玉你明显偏心,我孤家寡人的时候,怎不见你着急?”

“切,你又不是我的嫡福晋。”怀玉丢了个白眼。

桑悦可怜巴巴地撅起嘴。

我感觉桑悦有男朋友以后,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比以前温柔许多,任由我们欺负而不还口。

怀玉捅捅我,“那个殷禛,你就打算让他一直住在你那了?”

我茫然道:“为什么不可以?”

“当初不是因为老道士给你指点迷津你才收留他的么,现在过去这么久都没事,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我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怔忪了一下,什么老道士,什么劫数,什么破解灾难的救星,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早忘记这回事了。我不自在地垂眸,敷衍道:“再看看吧。”

怀玉和桑悦皆神情奇怪地看我,我只能笑笑。

说起殷禛,他这段日子变得非常忙碌,白天在花店工作,晚上要替穆教授翻译论文。有一次在花店整理文档时,被几个女孩子无意间瞧见,缠着他教她们满文,殷禛被闹得没办法,勉强答应下来。

颇有经济头脑的郑小云立刻征求我的意见,把花店拦出一小间,供殷禛教学,当然,这不是免费,就跟家教一样,按小时收费。

一时间他突然炙手可热起来。

因为清穿的流行,每天都会有形形□的女孩子来报名学习,环肥燕瘦,成为花店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营业额也随之直线上升。更因为他的名字,那些女孩亲热的管他叫四爷。

我心中极不是滋味。

情人节那天大早上的,郑小云收到快递送来的玫瑰一捧。

余小青同样也收获玫瑰若干。

怀玉捧着一大盒费列罗巧克力刺激我。

我咬牙切齿地,“这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情人节这样讨厌的节日!”然后不怀好意地撺掇小青和小云把花放在花店寄卖,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狠赚一笔,遭到了两人的一致拒绝。

殷禛眯了眯眼,仿佛若有所思。

我到公司上班后却意外收到很大一束红玫瑰。

这件事在公司造成不小的轰动。

不仅丁一二和钟婵娟这两个八卦女慕名而来,徐娇娇和郭晨晨也被惊动,没想到中午的时候连萧总都跑来看热闹。

“呵呵,小年啊,动静搞得挺大嘛。”萧总抬着嘴角,揶揄我。

我表情放松,调侃回去,“萧总喜欢的话,我可以转送给您。”

他脸上是戏谑的笑,“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不觉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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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颖,有男朋友了也不说出来让我们为你高兴。”丁一二十分不满地指责我。

“真没有。”我也很纳闷,到底谁这么大手笔。

“那就是有人暗恋你。”钟婵娟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

我干笑,“我也希望啊。”我托着下巴使劲地想,从小学到现在曾经有过暧昧关系和懵懂情愫的男生都想了遍。

萧总把电话打到我座机上,“记得临江的case。”

一句话让我瞬间没有了风花雪月的心情。

下班前,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花收到了吧,喜欢么?”他的嗓线低沉,透着几分熟稔。

正主终于出现了,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你是?”我试探着问。

“美女难道记性都不太好?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听他说话的语气,可没半点伤心的意思。

我皱着眉,“给点提示?”

他干脆地表明了身份:“我是沈泽。”

我更是纳罕,要说他想打击报复我,倒是极有可能,可送花求爱这种戏码,貌似有点离谱。我僵着声音说:“沈总是拿我消遣?”

“当然不是,我是很有诚意的,想请你赏脸晚上一起吃个饭。”沈泽气定神闲道。

请我吃饭,还是在情人节,这人搞什么鬼。

他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一会我来接你,就这样说定了。”

我怔怔地握着手机,一时还回不过神。

十来分钟后,沈泽的电话又打进来,“我到了。”

“下班时间还没到。”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动作快点,这里不能停车的。”

我踌躇了一下,想起那份合约,如今倒也是个机会,我认命地把计划书塞进包里,打算一会抽时间同他详谈。

事实证明,太拉风惹眼的事果然不能做,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沈泽迎上车,他还殷勤地替我拉开车门,绅士风度无可挑剔,同以前那个自大没人性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表现让我更加怀疑他的用心,心揪得紧紧的。

同时也为自己默哀,明天一定会被一众八卦女严刑逼供的。

现世报来得快,前几天还拿这套对付桑悦,如今报应到了自个身上。

“你想吃什么?”沈泽问我时,我正在给怀玉发短信,拇指按在键盘上许久,却不知从何说起。

“今天这个日子,没有提前定位的话怕是没地方吃饭吧。”我有点想退缩,这个人道行很高,我怕不是他的对手。

他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一点,“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开口,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我在心里盘算,他财大气粗的,我说金茂旋转餐厅什么的貌似没意义,眼珠一转,不如……我笑眯眯地,“去哪里都可以?”

沈泽侧过脸来看我,仿佛在欣赏我的表情,“你做主。”

我指点着路径,“往那边开,右转,对,再小转,再转,到了!”

那是很有名的小吃一条街,它有名不仅在于味道,还有脏乱的程度。

沈泽笑起来,语气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兴味十足,“你选的地方真特别。”

我皮笑肉不笑,随便挑选了一家,周边都是露天的大排档,油烟味极重,沈泽虽从容坐下,难掩厌恶之色。

我只作没看见,把油腻腻的菜单递给他。

他忙不迭地推却,“还是你点吧。”他身着昂贵的西服,戴名表,开名车,气质出众,与这里的环境着实格格不入。

我幸灾乐祸地想:活该,想耍我,总要付出点代价。

沈泽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胃口越差,我心情愈好,于是我一个人吃得很欢畅。

沈泽似笑非笑,“你看起来今天心情很不错。”

“你呢?”

“我心情一向很好。”

我趁热打铁,从包里拿出文件夹,“这是一份计划书,配合产品推广的,沈总您看看?”

他不接,表情闲适,薄唇略挑,“年小/姐,不要谈工作这么扫兴的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