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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殷禛迅速沉下的脸,心口却是骤然一痛。

那样沉寂的眼,寒意逼人,目光如一把利剑轻易刺透我的心,我微微瑟缩了下。

“你很冷?”沈泽体贴地问道,“上车就不冷了。”

“我们走吧。“我忽然有些不敢看殷禛的眼。但戏还得往下演,否则之前全是无用功。

怀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殷禛,再看看我,忽而恍然大悟地张大嘴,我对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可露半点口风。

我心不在焉地吃饭,心不在焉的地喝水,沈泽无论怎么逗我开心我还是百无聊赖的样子。

他终于也意识到了什么,“你有心事?”

“没有。”我死都不会承认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殷禛落寞寂寥的眼神。

沈泽笑一笑,“吃完饭还想去哪?”

“随便。”

“不如去看场电影?”他征求我的意见。

我点点头,“反正也很久没进过影院了。”

我们去的是新世界电影城,选了赶在情人节上映的《将爱情进行到底》。

这部片子是1998年电视剧版的电影版续集,由原班人马打造。分三个章节描述文慧和杨峥12年后的别样生活。

主题曲《等你爱我》由陈奕迅重新演绎后,更添几分沧桑。

不过相比较我还是钟意陈明的版本,激情澎湃,高亢有力,展现那一代人的青春与梦想。

估计沈泽不爱看这类文艺片,连连打哈欠。

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是说片子拍的如何好、如何感人,而是这本身就是一代人的沉淀、一代人的符号,借用网上流行的一句话:“就算明知道电影版是用来骗钱的,也要去看被骗的青春,去看都TMD不可能再回来的青春。”

电影散场后,我还沉浸在略带感伤的氛围里。

沈泽问:“是不是每个女人都那么感性?”

我反问:“对女人你不是应该比我更了解么?”

他:“……”

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心中思量殷禛会有什么反应。

今日之事或许是根导火索,一触即发,也有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他毫不在意。

殷禛平静无波的眸子扫过我。

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暴风雨,我失望地回房。

“年颖,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翩然回头,本姑娘等你很久了。

身后传来低不可闻的叹气声,“年颖,明天我就要搬走了。”

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你说什么?”

他不看我,“我不能老麻烦你,正好今天看到小区里有人要出租房,价钱也合适,我就签下了协议。”

我搞不懂,为什么才一晚上的功夫,什么都改变了。

他在桌子上放了一摞人民币,“这是还给你的。”

“你哪来的钱?”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

“沈伯伯让我帮他的朋友鉴定了几次古董,赚了点。”他的眼神晦暗难明,我惶惶不安,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正在离我而去。

“年颖,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的生活,”他幽幽地道:“现在,你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也可以放心离开。如果……”他抬起眼睛,“如果你还想来看我,我住的也挺近的,就在前面那栋房子。”

我咬住了唇。

“花店那边我大概也不会去了,不过,”他停顿了片刻,“旁边的门面房我盘了下来,还是用来教满文,顺便帮着鉴定鉴定古董,你要见我的话,也很方便。”

我牢牢扳着椅背,连指甲都被我握的发白。

他深深地凝视我,“这是还你的钥匙,该交待的我都交待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猛地一摇头,“没有。”

“那好,我回房了。”他转身,脚步不曾停留。

我重重跌坐在椅上,满脸泪痕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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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不过第二天我又是生龙活虎的样子,砍头不过碗大的伤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何况现代社会谁离了谁不能生活。

我在父母离婚那天失声痛哭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流过泪。哪怕同时遭到男友和好友的背叛,我也不曾落泪。

所以哭过这一场就通通忘记吧。

沈泽对我的兴趣还在保鲜期内,每日鲜花礼物不断,他为了讨好我,甚至主动要求签约。

我问:“你签约是因为我们公司的产品过关,不是因为我,对吧?”

他说:“对,我毕竟是生意人。”

我欣慰地笑了,“那就好。”

他:“……”惆怅了会,“搞不懂你古怪的思维模式。”

“因为我对你没有期待,所以就不会有所谓的虚荣心,”我直截了当地说。沈泽对我很好,至少在这段时间内简直像个居家男人一样,丝毫看不到一丝从前风流浪荡的影子。可那又如何,我对他没感觉,我们之间的相处更像是认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那样随意而舒适。

“我真的没机会了?”沈泽桃花眼半眯半开,眼角眉梢笑意不改。

我微笑,“沈大少爷,你饶过我吧,你再色*诱我,保不准我真会爱上你。”

他大言不惭,“爱上我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我赶紧求饶,“我做不了你那些莺莺燕燕中的一员。”

他笑眯眯地,“我知道,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他语气轻缓,感觉倒像是松了口气。

我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早有预谋。”

他忽然凝重了神情,“年颖,我的确想过要为你放弃整片森林,不再过从前那种声色犬马的生活,安定下来与你携手走完未来的人生。”

我一惊,抬起头,他摆手示意我别说话,他续道:“我没那么高尚,不可能为了个心中没有我的女人改变我固有的生活模式,如果你爱我,我可以尝试去改,但你没有,所以我选择放弃。”

我掩饰般的淡笑,“沈大少爷,没看出来你挺文艺范儿的。”

他摸摸鼻子,眼中辗转掠过一丝温柔。“其实这段日子,每天不到十点就回家睡觉,对着的也只有你这一张脸,我都快憋坏了。”

我终于抑制不住的大笑。“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他眼睛发亮,“如果你后悔了,可以收回你之前的话。”

我笑得喘不过气,“我欣赏你不会死缠烂打的好品质。”

“切,”他瞪我,“不知道有多少千娇百媚的女人等着对我投怀送抱,爷还瞧不上你。”

“是是是,爷您今晚要临幸谁,赶紧去翻牌子吧。”我揶揄。

他走到门口,又探出半个身子,“以后你找了男朋友一定要带来给我看,我倒要瞧瞧是怎么一个水准。”他叹口气,“我不甘心啊。”

我笑着扔了本杂志过去,“快滚。”

他难得顽皮地对我扮了个鬼脸,我心中异常温暖。

穆教授给我打电话,语气焦虑,“女儿啊,老爸知道你是想帮我,但千万不可作践自己。”

“老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一头雾水。

“你不是和沈泽在谈恋爱?这小子太花心,不适合你。”穆教授严肃道。

我更加糊涂了,就算我和沈泽谈恋爱,和帮穆教授又有什么关系?

“沈泽是沈柏宇的儿子,你不知道么?”

“沈柏宇又是谁?”

我听到穆教授一阵跺脚:“就是那个人!”

“谁?”我心念一动,“我妈的男朋友?”

“哼!”

我的用词深深伤害了穆教授的心,他半天不理我。

“老爸,我不是故意的。”他不说话。

“老爸,我错了。”他还是不出声。

“我压根不知道沈泽和他的关系,而且我妈的脾气您也清楚,她要认准了沈伯伯,即便我和沈泽结婚,她也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照旧会和他在一起。”我缓了缓,“所以,没那回事。”

穆教授想了想,“你不是为了帮我,那我就更担心了。怕你羊入虎口,被他生吞活剥了。”

我嘴角勾起弧度,“我从小到大让您操过心么,您女儿有分寸的。”

“真的?”他还是不太相信我。

我无奈:“要不要我给您发个誓?”

“那倒不用。”

我趁机转移话题:“您怎么知道沈柏宇是沈泽的爸爸?”

“哼,我早就打探清楚了。”

也对,我点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又是怎么知道我和沈泽的事?”我小心翼翼地问。

“八卦杂志上这样的消息还少么。就算只有背影和侧面,我自家女儿我还认不出来?”穆教授嗓门大了几分。

我却想到另一层,父亲大人既然看到了,想必殷禛也会瞧见。不知他心里会怎么想。

“女儿你还在听么?”

“我在听。”

“你和殷禛又是怎么回事?每次我提起你,他都不吭声。女儿啊,一脚踏两船的事咱可不能做。”穆教授义正言辞。

我哭笑不得,“老爸,我和沈泽只是朋友。”我顿了顿,“我和殷禛之间有一点误会。”

“要老爸出面帮你么?”

“我自己能解决。”

穆教授说:“我瞧他终日闷闷不乐的,有误会尽快说开吧。”

我略怔了怔,心头有涟漪划过。

下班后我慢慢走到花店,我刻意避开殷禛,已经有些时日没去那里了。

殷禛的铺子大门敞开着,我往里瞥了一眼,殷禛正襟危坐,手上拿着笔,身边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

他脸上笑意盎然,如花般绽放,神态闲适,似乎非常享受众星拱月的感觉。

我悲愤莫名,穆教授还说他闷闷不乐,我看他倒是乐在其中!

我没进花店,直接坐车回家。

在小区门口的小吃店坐了会,依旧无法平复烦闷的心情。

刚想回家,一场大雨倾盆而至,阻挡了我的步伐。

雨下得很大,一直半会看来停不了。

我最近心不在焉的,经常丢三落四,常备的雨伞也不知被我丢到了哪里。

想了想,反正不远,不如冒雨冲回去,洗把热水澡也就没事了。

我是行动派,想到便要去做。

但雨势比我想象中更密集,顷刻间我就被“哗啦啦”的雨水浇成了落汤鸡,我气喘吁吁,抱着头暂时躲到大树下避雨。

有一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来,他走的极缓慢,像是在欣赏雨景。我看着他熟悉的身形,浑身一激灵,再眯眼一看,果然是他。

我忙转过身,当做没看到他,也希望他不会认出我。

殷禛却停在我身前,“你是在等我?”

我努力挤出笑容,“不是。”

“不是等我,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才发现,眼前那栋楼就是他住的地方。“我在躲雨。”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雷雨天在大树下避雨?你有没有常识?”殷禛怒道。

我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觉也怒了,“要你管!”

他眼底深深蕴着光,“先去我那避会雨。”

“不去。”我誓死不从。

“你不能再待在这。”他语气加重了几分。

我也是个倔脾气:“我说了不用你管。”

“那可由不得你。”殷禛咬咬牙,拽住我的胳膊,用伞遮挡住我的身体。

“你放开我,”我拼命挣扎。

殷禛也火大了,紧攥住我的手。

我用力去扳开他的手指,他脸色阴沉,“你究竟想怎样?”

“是你究竟想怎样?”我也拔高了声量。离开我又来招惹我这算什么,让我自生自灭不好么。

他面无表情地看我,须臾,艰涩唤道:“小颖。”

我被他这柔软的一唤,立刻没了脾气,抿抿唇,“我不去你那,要不你送我回去。”

他颔首,“也好。”

50 1-49(乃们期盼的流理台)

殷禛站在门口,看来并没有送我进门的打算。

我一阵腹诽加诅咒,然后露出甜美笑容,“进去坐坐?”不待他回答,硬拖着他一起进去。

“喝茶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