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看看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又叹息一声:“皇后娘娘,您能不能不要让谋害我们的人太过得意、太过高兴了?”她能看出太皇太后眼中的快意来,相信太皇太后等着收拾她也等得很着急了,只是皇后此时发作实在是让她有些无力感。

皇后把茶盏又掷了过来,正正砸中红鸾的额角,鲜血当即就流了出来:“你敢欺骗本宫,本宫今天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了,才能稍泄心头之恨。”她感觉此时上官家的人定在笑她养虎为患,越如此想她的怒火越盛,真恨不得让人现在就剐了红鸾以雪她今日之耻。

红鸾不再看皇后也不想再理会这个蠢到极点,在这种要命的时候不分敌我之人;今天的确是她武红鸾倒霉,但今日宁嫔等人所为不是为了他日除掉皇后做准备?皇后连这个都想不明白,而要自毁长城她还有什么能说?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法子保住她的性命,只要等到皇帝赶回来她也就有救了;至于皇后由她去吧,那种蠢人她实在是受够了。看向太皇太后红鸾淡淡的道:“妾只是端了一盏茶而矣,茶、水、杯盏都不是妾所备,就算那茶里有毒也并不能说就是妾所为;如果茶有毒的话,坤宁宫中人人都有可能,包括那个被拖出去的齐昭容。”

想入她的民是那么容易的,而她现在也不是任打任罚的宫人,而是堂堂的贵嫔:她相信就算是太皇太后也不敢拿她如何的。

太皇太后眼皮抬也不抬的道:“看来倒是委屈了齐昭容,来啊,请齐昭容回来。”她这话就等于是认定红鸾是下毒之人了。

齐昭容被人请回来时也没有受什么伤,就算是皇后说要打、太皇太后说要打,有位份的后妃们只要没有降为宫人,也不能真得加刑罚在其身:那打得不只是齐昭容,还在打皇家的脸面。

太皇太后看向齐昭容:“倒是冤了你,赐座。好在下头的人有分寸,没有让你吃太大的苦头,总是哀家的不是。”她长长一叹:“传旨,封齐昭容为齐贵嫔,赐居长春宫。齐贵嫔,你就不要怪哀家了好不好?”

齐贵嫔跪倒地:“妾不敢,太皇太后并没有做错,是妾没有把话说清楚。”她再次对着皇后叩头:“娘娘,如果不是纯贵嫔对您做出大逆之事,妾万不会说纯贵嫔个不字,请娘娘明錾。”

皇后看看太皇太后冷笑:“你攀上了高枝还认得本宫这个旧主也不容易,你不必再假惺惺的,那个凤佩之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如何知道的?为什么不悄悄回本宫知道,反而要在今天才说出来?你不要真以为本宫心思不敏,本宫只是念你是本宫带进宫的人,才一向对你纵容;现在,给本宫滚开,不要污了本宫的眼。”

她知道今天齐贵嫔是被人收买了,但是这并不表示她可以原谅红鸾,相反她把一肚子的怒火都加到红鸾头上:齐贵嫔的事情她可以回头再算,因为背主这事怎么也比不了有人要谋夺她的后位一事。

齐贵嫔落泪伏地不起:“娘娘,妾绝无半句虚言所为只是想娘娘不要为小人所害。今天之事请娘娘仔细回想,是不是妾劝得华妃娘娘向您赔罪?后来如果不是华妃娘娘冲动之下喝了那盏茶,现在倒下的人就是娘娘您了。妾认为那盏茶原本就是纯贵嫔想要给娘娘的,只不过是娘娘得天相佑,可惜华妃娘娘却芳魂含冤而去。”

765章神仙手段

皇后听完恨恨的瞪红鸾一眼喝斥齐贵嫔:“本宫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想害本宫的性命本宫就灭了她的九族!”她说完还盯了一眼宁嫔挥手打在齐贵嫔脸上:“给本宫滚。”她这一掌打得不是齐贵嫔,而是在打宁嫔。

宁嫔当然看得明白,却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浑不在意,今天她能除去红鸾这个心头之患,如皇后这样的蠢人根本不需要她再大动干戈也能除掉:谁会和一个将死之人生气。

太皇太后放下脸来:“皇后,你有什么不满?就如纯贵嫔所言,华妃是在你宫中出去之后死掉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皇后你还是自谦些才好。”她说完唤了齐贵嫔起身:“好了,过来坐下把当时的情形详细得说给哀家听。”

齐贵嫔便把皇后和华妃争执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把红鸾独自出去取茶的事情说得更为详尽:“妾后来在华妃和纯贵嫔离开后,出来叮嘱宫人们做事时才知道,是纯贵嫔自己动手弄得茶,并没有叫宫人过来伺候;为此妾还训斥了宫人,认为她们实在是太过怠慢了纯贵嫔,哪里知道、哪里知道华妃娘娘因此而死呢。”

太皇太后看向红鸾:“纯贵嫔,你还有何话要说?”她的目光已经在看一个死人。

红鸾淡淡的回道:“皇上没有回来之前,妾什么也不会说。”

太皇太后大怒:“你以为皇上回来就能免你死罪吗?杀人偿命,何况你所杀还是宫中的妃子,诛你九族都不算责罚过重。皇上再宠爱你也不会饶过你的,你还不认罪?”

红鸾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华妃娘娘倒在地上之时妾第一个想到的是叫御医,因为妾并不懂医,华妃是不是有救妾不知道;但是宁嫔想来是懂医的,冲过来就认定华妃娘娘已经死了,嘿,哭得如同泪人般,却没有叫御医当真是姐妹情深啊。”

太皇太后看一眼宁嫔斥红鸾道:“还想要攀咬他人?宁嫔和华妃是嫡亲的姐妹,不懂医看到华妃那种可怖的样子,认为华妃死了岂不是很正常。哀家劝你还是认了为好,如此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红鸾摇头:“我没有做过就绝不会承认。太皇太后,妾只是想问太皇太后,华妃生前侍太皇太后以至孝,她死后太皇太后不为她寻到真凶她岂能合上双眼,您当真忍心让华妃含冤莫白死不瞑目吗?唉,华妃,我答应你为你报仇,可是太皇太后却不为你做主,我也是无能为力,你要怪莫要怪我,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怪的话就去寻你应该怪的人。”

太皇太后怒喝:“妖言惑众,真以为哀家拿你没有办法吗?”

红鸾迎着她的目光;“华妃之死明明极为可疑,但是太皇太后却视而不见,岂是妾在胡言乱语?皇后面前的茶盏那么巧没有水,我去取茶又那么巧没有人,叫了几声也不见有人过来,我不沏茶难道让皇后等着?华妃刚刚死去宁嫔就到了,还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看来宁嫔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清早去了清华宫却没有提醒华妃今日血光之灾。”

宁嫔忽然走到红鸾面前:“你到底和本宫有什么过节,几次三番的害本宫也就罢了,今天你居然还想冤我害了自己嫡亲妹妹——试问天下人谁会杀死自己的妹妹?我又杀了自己的妹妹做什么?”

红鸾看着她:“那只能是你知道了,不过本宫猜想是你为了害本宫而不惜杀掉亲妹的吧?如此一来上官家只有一人在宫中,那皇后之位上官家定要为你全力谋夺了。”

宁嫔盯着红鸾:“当真是让人忍无可忍,来人,给本宫按住纯贵嫔。”

红鸾看看宫人们:“哪个敢?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妹妹,对本宫如此大呼小叫,你是不是想让本宫罚你不遵上下吗?至于华妃之死,本宫想你晚上睡觉时可不要熄了灯烛,也要多叫几人陪你才成。”她倒不是认定是宁嫔杀了华妃,而是试探她。因为宁嫔在华妃死后举止的确是有些怪异。

宁嫔恨恨的盯着红鸾却说不出话,宫人们也没有上前按住红鸾:不管如何现在红鸾的位份还在,分明就比宁嫔要高,没有哪个宫人会听宁嫔的对红鸾不敬。

太皇太后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没有长耳朵吗?居然还当她是贵嫔!好,传哀家旨意,现在就贬纯贵嫔为宫人。”她是铁了心要取红鸾的性命,且不会等到皇帝回来,所以也不管是不是有真凭实据就把红鸾贬为宫人了。

宁嫔狞笑:“来人,给本宫拧住这个贱婢的双臂。”宫人们领命把红鸾按在那里动弹不得。

红鸾盯着太皇太后:“茶就算是妾一人所沏,亲自奉上,但那茶只要无毒华妃之死就同妾无关,太皇太后你岂能不问清楚就贬妾为奴。”

宁嫔伸手在红鸾脸上轻轻的一拍:“来人,请御医来验看,到时候自然真相大白。”她说完扬起手就狠狠的给了红鸾一个耳光,把红鸾打得头偏向一旁嘴角流出了鲜血来。

红鸾扭过头来一口血水啐向宁嫔的脸上:“宁嫔你果然是神仙手段,问也不问一声就知道那些碗盏没有洗涮?这殿上不是一个人,你们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宁嫔把血水抹掉刚想再打人脸色猛然一变,那边齐贵嫔已经道:“刚刚宁嫔来时已经问过本宫,所以知道那些碗盏都还没有清洗过——皇后娘娘大怒中,之后华妃娘娘去世,这些事情凑到一起那些碗盏才会没有人去清洗,也算是天网恢恢了。”

“你听以了?”宁嫔磨了磨牙:“你做得恶事是抵赖不掉的,这一掌就是打你诬本宫杀了自己嫡亲的妹妹。”又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红鸾的脸上。

这次红鸾感觉自己耳朵都嗡嗡作响,头发也被宁嫔一掌打散,嘴角的血流得更多,满嘴里都是血腥味儿;而疼痛热辣辣的在她的脸上肆虐,她咬牙看向宁嫔一字一顿的道:“我,定会打还给你。”

宁嫔狞笑道:“好啊,我等着。”说着话又一掌打在红鸾的脸上,打得红鸾的头再次偏向一旁:“敢对本宫不敬,敢诬本宫杀人,本宫不好好教训你哪里还有宫规二字在。”她说完接着又是一掌打过去。

766章是你能教训得?

宁嫔正正反反打了红鸾不计其数的耳光,直到打累了她才住手俯下身子说:“你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打还给我?哈哈,你去阴曹地府慢慢等吧。”她这才伸手扶着巧儿的手走回去坐下:“宫人红鸾,你还不承认是杀华妃的人?虽然你本间不是想杀华妃。”

红鸾看向皇后:“娘娘,我之今日就是娘娘的他日。”

可是皇后冷冷一哼:“把凤佩给本宫。”她现在只想着那个凤佩,再想皇帝是不是有废后再立新后的意思;至于眼前的事情,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你要杀本宫还想本宫救你?你真以为本宫会再相信你吗?把凤佩给本宫。”

红鸾握紧了凤佩:“皇上亲赐,曾说过见此佩就如皇上,你们谁也不能动我。”她虽然知道此时说这些可能没有用,但总要试一试才知道的。皇后,她是真得对她死了那条心,自此之后她和皇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为好。

太皇太后看着红鸾手中的玉佩:“哀家不会冤枉好人,等到御医验看清楚再说如何处置你;如果你当真杀害了华妃,不要说是有凤佩就是皇帝亲临,哀家也要为华妃做主让你为她偿命!”她根本就不可能会放过红鸾,纵虎容易捉虎,这次她定要除掉红鸾才能高枕无忧。

红鸾才不相信御医的验看,不要说御医可靠不可靠,单说她离开后齐贵嫔有没有在那些碗盏中做过手脚也无人知道:“那些碗盏是宫人收拾下去的,齐贵嫔还去看过——不然她怎么知道碗盏没有清洗;就算是茶盏中有毒也不能就认定华妃之死同茶有关,很可能是有人在陷害我。”

太皇太后抬起眼来看向红鸾,脸上闪过一点古怪的神色:“等到御医验看之后,你依然如此强辞夺理,那就不能怪哀家了。你放心,哀家不会就这样处死你,免得皇上以为是哀家或是谁要谋害于你,哀家会让你招供画押的。”她说完把手中的茶盏盖子放回去:“来人,把清露宫的人都给哀家绑了来。”

红鸾脸色大变:“太皇太后,你这分明是要屈打成招!华妃之死和清露宫的人没有相干,太皇太后如此做实在是让人不服。”

太皇太后击案而起:“你杀了哀家的侄孙女现在还要让哀家公道待你的人?当真是笑话!如果那茶盏无毒,哀家就册封你为贵妃算是向你赔礼;如果那茶盏有毒,哀家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免得连累到你身边伺候的人。”

红鸾没有想到太皇太后会如此卑鄙,为了要除去自己不择手段了:“太皇太后你不要逼我,关于先皇…”她的嘴巴立时被人捂住,然后嘴巴就被塞进去东西,使得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制住她的人还是那天在慈安宫里治住她相同的太监,只是这人却不是那天的七八人之一:那几个人还在孟统领手中,到今天为止因为天灾人祸皇帝忙得团团乱转,根本就没有正经的审问过太皇太后的人。

红鸾看到动手的太监终于知道太皇太后早有防备,一直怕她会在情急之下说出先皇后死的秘密来,所以才安排这等太监在身边,只要她敢开口那太监就会动手:观这人手脚灵活,眼神灵动应该不是又聋又哑之人。

太皇太后看着红鸾轻轻的取了茶盏在手中,轻轻的吹吹茶水,些许的得意在她眼底闪过:想和她斗?哼,在这皇宫里就没有人能翻出她的五指山。

御医上来回话,果然在茶盏之中验到毒,不过因为茶具泡在水中,每个都有点毒已经辩不出哪个是红鸾奉茶的茶具了。

太皇太后听完后把茶重重的扔在几上,喝道:“宫人红鸾你还有何话可说?!你现在还不承认要谋害皇后,而误把华妃毒杀一事吗?”

皇后也大怒:“给本宫拖出去打,打到她承认为止。”红鸾这个贱婢居然想要杀她,果然是人面兽心,平日里的恭顺完全是装出来的样子,而她居然被骗得晕头转向还倚其为心腹。

有宫人来拖红鸾可是走了没有两步就被两枚石子打在手上,而痛得叫出声来放开红鸾。同时宁嫔吓得后退,而太皇太后也有些惊慌,皇后更是一把抓过宫人来挡在身前:“护驾,护驾!”她们以为来了刺客。

门外传来过福王的声音:“福亲王携王妃前来给太皇太后、皇后请安。”话音刚落福王和福王妃已经踏进门来,福王行到红鸾身边停下而福王妃已经抱住了红鸾,看到她的样子大怒。

还是福王拉了她一下,才让她和福王勉强对太皇太后和皇后行了礼;但是礼刚刚行完福王妃的目光就凶狠的在殿上转了一圈,当然是略过了太皇太后和皇后——她是天不怕地怕但是她不傻,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是谁把我妹妹打成这个样子?”韩氏几乎要气炸了,因为红鸾的脸上是道道的青紫之色,嘴角也破了,头发也乱了:“是哪个?!”她一面说一面挽袖子,看样子只要有人应一声她就要挥拳打过去。

宁嫔看看太皇太后又看看福王妃的拳头,最终她没有说话。

福王却沉着脸看向太皇太后和皇后:“太皇太后,纯贵嫔是皇兄的爱妃,向来温良淑德何故被打成这个样子?让百官和百姓们知道,皇家体面何存?”

齐贵嫔被太皇太后看了一眼,不得不站起来作答:“福亲王,宫人红鸾因为要毒杀皇后而误杀了华妃,现被贬为宫人了。”她看太皇太后对她点头,咳了两声又道;“宫中之事自有太皇太后和皇后做主,还请王爷不要过问得好。”

福王妃的大眼睛就瞪了过去:“你身穿昭容服饰,比我家王爷低了几品居然敢开口教训我家的王爷——我家王爷也是你能教训得?”她自腰带一拍,那腰带就脱落下来一头被她握在手中,抖手就抽向了齐贵嫔:“我家王爷也是你能教训得?!”

767章说是你就是你

韩氏说话向来又急又快,现在更是快得让人插不上嘴,而她手上的动作更快,一句话说完已经几鞭子落在齐贵嫔的背上,且每一鞭子都打在相同的地方,丝毫没有偏差;就连身处大殿的人也没有看清韩氏打齐贵嫔几下:那腰带飞舞的只有一个虚影根本就看不清楚。

而韩氏自己的衣裙并没有散落出丑,因为她的腰间还有一条柔软的布质腰带,只是没有她手中被当作鞭子的腰带华丽罢了。看她挥舞的那么利落,不少宫人太监都生出种那腰带肯定是福王妃特别做得,就是为了方便当作短鞭使用。

太皇太后怒道:“住手!成何体统。”她没有想到福王妃夫妻会到,宫门那里不可能放人出去给福王的人报信,不然她定能知道的。

韩氏倒是很听话:“遵太皇太后之命。”她说收就收,腰带收回来还对太皇太后行了一礼:“她小小的一个昭容就敢当着太皇太后之面教训我家王爷,还请太皇太后为我家王爷主持公道,以全皇家的体面。”

福王现在很得妇唱夫随之精髓,马上躬身:“请太皇太后为孙儿做主,堂堂亲王遭小小昭容训斥,实在是让孙儿无脸见人。”

经他们夫妻二人一口咬定,那齐贵嫔就算是没有喝斥福王也无从分辩了。齐贵嫔跪倒在地:“妾刚刚所言只是劝福亲王而已,绝无教训之意请太皇太后明查;而且这大殿之上众人都听到了,妾真得没有冒犯福亲王之意。”

韩氏听得大怒;“那你是说我和王爷诬蔑于你?”她扬手就又是一鞭过去,却没有落到齐贵嫔的身上,而是在她头上发出“啪”得一声,把齐贵嫔吓得脸色大变惊叫出声还抱住了头;之后韩氏瞪起双眼环视大殿之上的宫人太监:“你们有谁听到这个小昭容没有冒犯我们家王爷了?”说着话她把那短鞭在自己手上拍了拍,意思是不言自明的。

众宫人太监都低下了头,无人敢为齐贵嫔出来做证:对于齐贵嫔福王妃还是说打就打,换成他们这些伺候人的,那还不得一鞭就要了他们的性命。

宁嫔看不过眼去:“她不是昭容,刚刚太皇太后封她为贵嫔了。”不过她在对上韩氏的目光后,心中一怯那句“齐贵嫔没有冒犯福王的意思。”就此咽了下去,却把自己气到了——不过是个武夫的女儿,自己有什么好怕她的。

红鸾轻轻摇头,她不想连累福王和福王妃:“你们不要管,如果真想要救我就使人飞马去报给皇上吧。”此事牵扯到谁都会倒霉的,和原来的事情不同,她和韩氏原本的所为都在她们的算计之中,是有惊无险的。

福王低头看看她:“过去本王多有得罪,以后你是英儿的妹妹就是我的亲妹妹,本王的妹妹,嘿,我要看看哪个动你一根毫毛!”他放下心来,知道福王的心已经不在她这里了。

他利用过红鸾、轻薄过红鸾,现在遇上了福王妃心有归属后,再看到红鸾他实在是很愧疚的,很想能补偿些什么给红鸾;而看到红鸾吃苦他依然有心疼却与从前不同了,就如他所说自己的妹妹容不得任何人伤害。

红鸾摇头还想再说话,韩氏看着她:“姐妹一心不说那些,姐有难时你会弃姐而去吗?不会就给姐姐闭上嘴巴吧,长幼有序姐姐来了你就听姐姐的安排,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训完红鸾她看着福王一笑奖励他对红鸾不错,然后盯着齐贵嫔:“你敢教训我们家王爷,还敢砌词狡辩?太皇太后,您定要为我家王爷做主。”

太皇太后看看福王和福王妃,想到福王背后的势力她轻轻一叹;“齐贵嫔,还不向王爷赔礼?话也不会说,好在福王不是外人,不然岂不会让人耻笑。”

齐贵嫔微微一呆后只得向福王赔礼,韩氏撇嘴:“我看你做个贵嫔真有点,嘿,不像那么回事儿,只怕你做不长久的。”她回头又喝道:“是谁打了我妹妹,莫非是敢打不敢认?这么点胆子也不怕被宫人们笑话吗?”

这句话让宁嫔忍不下去了,被韩氏用话如此挤兑如果再不承认打了红鸾的人是她,以后她就算是能成为六宫之首,也会被人笑她今日的胆小如鼠;何况她刚刚被韩氏气势所夺生了自己的气;想她堂堂上官家的嫡女,将来的皇后会怕她一个武夫之女?笑话。

齐贵嫔韩氏敢打,可是她宁嫔谅她福王妃如果不是嫌自己活得命长,绝不敢动她一根汗毛。

“我打得。”宁嫔微微抬高下巴看着韩氏:“她毒杀我的妹妹还诬我这个姐姐动得手,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点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条虚影飞过去,她叫也没有叫出声也没有想到要躲避时,她的后背已经挨了重重一击。

直到后背传来疼痛她才尖叫出声,而韩氏早把腰带收回;现在她才明白刚刚齐贵嫔不是不想躲闪的,只是根本就躲闪不了。

韩氏看也不看太皇太后指着宁嫔道:“我妹妹说是你毒杀的就是你毒杀的,绝不会冤了你;你不向太皇太后认罪还敢打我妹妹?你胆子够肥啊。”她说得理直气壮,打得是毫不手软,她用腰带短鞭向宁嫔证实,她福王妃想打什么人就打什么人,就是天生老子惹怒了她也是照打不误的。

太皇太后听到韩氏的话气得全身都抖起来,她就没有听过哪些不讲道理的话,什么叫做“你妹妹说是就是”?就算是皇帝的金口玉言也没有这么十二成的准头呢。还有那句“你胆子够肥啊”:是谁的胆子比较肥,整个大殿之上再找不到比福王妃更大胆的人,她居然还指责旁人胆大妄为。

韩氏不但说得理直气壮,而且手上也丝毫不含糊又是一鞭子打了过去,正正和刚刚那一鞭重合:“敢打我妹妹,你是吃了什么东西脑袋发热的?”一句话说完,少说也有十鞭落在宁嫔在背上,打得她跪倒在地上。

768章这个九族你不能诛

韩氏是没有一点儿留情,那腰带舞得虎虎生风,鞭鞭落下去就能听到响亮的声音,绝对比打齐昭容要用力的多。

宁嫔背上衣服已经被抽打坏掉了,可是韩氏却依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虽然说她打得不少,可是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太皇太后还没有把“胆肥”的气生完,她这里已经打得宁嫔跪倒在地上起不了身了。

如果不是红鸾拦着她,绝不止是这些鞭就放过宁嫔的;她看着红鸾很不满:“我说听我的,你给我老实的呆着。”

红鸾看着韩氏轻轻的道:“妹妹要自己打还回去,此事不要姐姐代劳,妹妹定要自己亲报此仇此辱。”

她看看那边的椅子喝斥身后的王府的大总管;“还不把那椅子给我妹妹搬过来,这地上冰凉的,病了你担待得起吗?”

王府大总管马上行礼,又对着太皇太后和皇后行了礼,当真就拖了一把椅子给红鸾,还很殷勤的扶红鸾坐好不忘问一句:“要不要老奴给您来盏热茶?”

太皇太后气得七窍生烟啊,她指着王府大总管:“给我把这个不长眼的、没有规矩的奴才拉去杖毙!”

福王妃手中的短鞭当真不是吃素的,“啪啪”两声就把两个太监放倒地上,胳膊上的血痕触目惊心;而福王已经躬身对太皇太后道:“是孙儿的人惹得太皇太后生气,理应罚孙儿才是。”

太皇太后瞪着福王,而福王躬着身子很恭顺的样子,可是他身侧的王妃一双眼睛可就不那么恭顺了,她真得怀疑如果自己开口罚福王,那福王妃会冲上来给自己几短鞭。她气呼呼的坐下落泪:“儿啊,你为什么走得那么早,丢下哀家一人被不肖子孙气也要气死了。”

福王那里再次行礼:“太皇太后是认为孙儿不肖?那孙儿实在是罪该万死,孙儿现在就以死来向太皇太后谢罪。”他说得很认真,从来就没有这样认真过;他向来是惫懒之人,没有正形是大家见惯的,这般模样就连太皇太后也没有见过几次。

福王说完叩头:“请太皇太后赐毒酒。”

太皇太后原来常用这一抬对付她的儿子,百试百灵的,没有想到今天用到福王身上却被福王抢先一步要寻死觅活,让她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宁嫔咬牙怒道:“福王,你的王妃所为你没有看到吗?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先后两次鞭打宫中妃嫔,其罪之同谋逆了。现在你还有脸说什么请罪…”

“本王不是要以死来谢罪,除此之外还能如何?请教宁嫔。”福王不恼也不怒的看过去。

宁嫔看向福王恨恨的道:“诛其九族…”她的庆还没有说完,就听福王怒道:“王妃,给我打她的嘴,反了,当真是反了!”

一道虚影飞过,宁嫔的嘴巴一痛后马上失去知觉,再接下来痛得几乎要在地上翻滚:嘴巴感觉都不是自己了的。

福王却指着她怒对太皇太后道:“还不治她的罪?居然敢诛本王九族!本王的九族和皇上的九族差什么?!敢诛我皇家满门,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威风。”

太皇太后被福王和宁嫔气得头胀欲裂:她当然知道宁嫔所说是要诛福王妃韩氏的九族,可是韩氏的九族之中的夫族就是皇族啊,这个九族不能诛的;而且此时不要说是诛韩氏满门,就是杀韩氏一人也要看福王同意不同意,只要福王不同意哪个敢动福王妃?要知道福王可是有实力可以问鼎的人。

而福王当然是故意陷害宁嫔,所为当然因为那个武红鸾;她真得不懂一个小小宫奴怎么会让她的两个孙儿如此死心踏地;最可气的是福王打断宁嫔的话陷害于她,根本就没有为她这个太皇太后留体面,也没有为上官家留半点情面。

她哆嗦着手指点向宁嫔:“你气糊涂了也不应该出口无状,还不给哀家自掌嘴向先皇、向列祖列宗谢罪!”她不得不处置宁嫔,因为福王捉住的把柄当真是可大可小的。

宁嫔看着太皇太后不甘心的叫道;“妾所指九族是指…”

“掌嘴!”太皇太后猛得打断她的话,让尚仪过去动手;只有如此才能让福王放宁嫔一条生路,且此时宁嫔多说多错不能再让她开口了。

太皇太后吸几口气端坐好摆手:“福王,你起来吧,你的奴才你回去教训就是,哀家也懒得管你们。只是,福王妃你在哀家面动武是什么道理?所打又是当今皇上的嫔妃,你眼中可有哀家、可还有皇上?”

福王妃跪下后红鸾飞快的轻声说了两句话,她便照本宣科:“回太皇太后,妾在帮太皇太后问案。”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她刚刚为红鸾出气打人的事情,殿上之人都没有看到一样。

太皇太后被福王妃气得头又晕了、这次眼也花了:“你、你再说一遍?”她真得不敢相信韩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红鸾马上又教福王妃答道;“我妹妹被打这样,外面还跪了一地的清露宫的人,不就是要打得他们承认毒杀皇后吗?妾的想法却与太皇太后不同,认为想毒杀皇后的人不是我妹妹,而是宁嫔。只是她没有想到华妃会和皇后起冲突,所以误杀了自己的亲妹妹罢了——嗯,也有可能是故意杀掉,以冤枉我妹妹,所以妾和太皇太后用相同的法子问案,做错了吗?”

太皇太后气得瞪着福王妃半晌没能说话,再加上宁嫔那里掌嘴的声音和宁嫔的惨叫传来,让她更是心浮气燥。

福王妃看着太皇太后:“难道说太皇太后能打得我妹妹认罪,妾就不能打得宁嫔认罪?妾还想学太皇太后把宁嫔人的都绑了来,一个一个打过去,相信总能问出人证物证来得,太皇太后认为妾的主意如何?”

宁嫔被打得嘴巴肿起来,比红鸾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尚仪动手没有用力打她,可是韩氏刚刚那一短鞭可是没有省一分力气的。

看到宁嫔的样子,想到自己被红鸾打、又被红鸾握住了把柄之事,太皇太后心里如同猫抓一样难受,就这样放过红鸾不甘心也不可能,华妃之死总要有交待的;可是她极为担心:有福王妃在,万一红鸾喊叫出那个秘密来,她要如何自处?

769章我怕啊

福王妃步步紧逼还要把宁嫔的人弄来毒打,此事是绝不可能的,因为红鸾宫中的人会不会说出什么事情来不一定;就算是宁嫔有安排,那人也不可能是红鸾的贴身之人,有福王和福王妃在这里,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是行不通的。

太皇太后下意识的吃了一口茶,差点被滚烫的茶水烫伤,把茶盏没有好气的掷到几上看看宁嫔:红鸾贴身的人都嘴硬的很,就算打死是难说有人肯指认他主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宁嫔的身边人呢?她虽然对上官家的人有信心,可是也难保有那个万一出现,她不敢赌。

她看向福王妃:“你这是和哀家在说话吗”她终究是福王妃的长辈,这话说得倒真是理直气壮:“哀家面前也有你发作的份儿,你简直就是目无尊长!”她想着先把福王妃打发出去,然后要收拾红鸾就容易多了。

“你先给哀家回府去面壁,过了这两日哀家再…”她板起面孔来斥责福王妃的不孝,以此来罚她回府。等到福王妃等人再进宫也不怕闹了,红鸾已死到时候福王妃和福王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知进退。

福王妃闻言看向太皇太后:“妾不知哪里有错,还请太皇太后指出来,妾自回去面壁。”反正她想要的就是拖时间,蛮缠是一法、胡搅也是一法,她是打定主意不会出宫的。

太皇太后怒道:“有你这样说话的,哀家面前没有你要说法的余地,你几次三番在哀家面前动粗,哀家也只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没有追究于你,你再如此胡闹,哀家现在就让人把你叉出去。”她看一眼红鸾倒是不担心此时红鸾会跳出来拦住福王妃。

红鸾看看太皇太后,再看看福王开口道;“太皇太后,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华妃之死更重要吗?宫中有人毒杀嫔妃,此事不但上官家没有脸更是有人不把皇上、不把太皇太后、不把我天朝的律法放在眼中。而福王妃也不过是想为太皇太后分忧,她向来性子直率宫里宫外无人不知,太皇太后又何必因小事而动气误了华妃之死的大事?”

福王和福王妃已经卷了进来,并且因为福王妃把宁嫔打成那个样子,此时再让福王和福王妃回去已经不是好法子:他们离开也同样开罪了上官家,同样会被宁嫔等人恨之入骨;眼下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斩草除根!

既然宁嫔等人不想她活,以后也不会放过福王和韩氏,那今天不妨就合力把宁嫔弄死,免得她日后再兴风作浪。因此红鸾开口并没有让韩氏和福王离开,反而和太皇太后据理力争要留下他们。

太皇太后大怒:“你一个小小宫人,哀家和福王妃说话有你能开口的份吗?来人,给我掌嘴让她能记牢宫规。”她吩咐完就看向福王妃喝道:“还不给本宫退下。”她是太皇太后,她是长辈,以身份压人无理也一样能把福王妃赶出宫去。

福王妃手中的短鞭再次甩了两下把个宫人的脸打起立时肿胀,她看着太皇太后微笑:“太皇太后,妾要为您分忧也是份内之事,岂能看您操劳而不理。唉,被太皇太后一喝,妾胆子小吓得不轻手就偏了些,倒是有些对不住你了。”最后一句话她是对被打的宫人所说。

满殿之上无人敢再上来,这个小宫人想博太后欢心居然敢过来打她的妹妹,韩氏还会同她客气?她是存心立威让殿上之人看清楚,再有人敢过来动红鸾一根汗毛,她就会不客气了。

太皇太后瞪着福王妃;“好,好,你果然是不把哀家放在眼中。”她看向福王:“你如果是哀家的孙儿,马上就给哀家休了她。”宫里有一个红鸾、宫外有一个福王妃,当真是半点不把她这个太皇太后放在眼中,她哪里能容得下福王妃。

拿掉福王妃就是除去红鸾最大的依杖与保护,她抿着唇盯着福王以孝相压,就是非要让福王休妻不可。

红鸾听得大急刚要开口就被福王拦下了,他对红鸾轻轻摇头;“英儿是我的妻。”他的妻子当然要由他来保护。

“太皇太后,恕孙儿不能从命。”福王抬头看着太皇太后口齿清楚的说了短短一句话。没有解释,也不多说,那意思很明白就是——我绝不会休妻的。

太皇太后看着福王喝骂:“你个不孝的子孙,给哀家去跪祖宗牌位!”她说完就看向福王妃:“你倒是好本事把哀家的孙子迷惑到连哀家也不认,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绑了,等哀家把华妃的事情料理清楚再和韩家好好的算算帐。”

福王站了起来挡在了福王妃的身前:“太皇太后,孙儿不能让人把王妃绑了起来,也不能休妻。”

太皇太后气得真想把福王叫到身前给他两个耳光:“你再给哀家说一遍?”

“孙儿不能休妻。”让再说一遍福王就再说一遍,福王认为自己是个听话的好孙儿,太皇太后有命他岂能不从?

“为什么?你要给哀家一个理由才成吧?”太皇太后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孙子她的心都在滴血。原本她看中的孙子是福王,想在儿子百年之后由福王继位,可是她的儿子却认为太子是帝王之材;现在,她才知道她和她的儿子都错了,这两个孙子就没有一个能是她真正贴心孝顺的儿孙。

福王看着太皇太后摊摊手:“太皇太后,不是孙儿不孝,是孙儿真得怕啊——孙儿真得很怕被岳母打得满头包。”他说得很正经:“还怕被岳父大人…”他没有说下去却瞄瞄自己的下体:“请太皇太后不要逼孙儿。”

他说得没有丝毫难为情,怕他的岳母岳丈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有,孙儿虽然是畏妻如虎,但晚上没有英儿相陪也睡不着的,请太皇太后开恩成全孙儿和英儿。”

红鸾看着福王佩服的五体投地,她从来没有服过福王此时才当真的服了,原来世上当真有脸皮如此厚的人;但福王待韩氏的心意也让她很感动,很为韩氏感到高兴:“王爷,你果然是真男儿。”

770章鸡犬不留

红鸾不是在说反话,也不是在讥讽,她是真得认为福王是真正的男儿家,男人怕妻子只因家得情重,又怎么会不是大丈夫。

福王对着红鸾挤挤眼;“当然,只不过我们家英儿早就发现了。”

太皇太后气得合了合眼睛,决定不再和她这个孙子计较:“来人,给我把福王妃绑了。哀家今天就做主休了她,给我把她投入宫牢内待罪。”她说完一掌把茶几掀在地上:“你们不把遵本宫之命,本宫就把你们都送入宫牢。”她的目光落在韩氏手中的短鞭上:“来人,招侍卫护驾。”

今天她已经死了一个侄孙女,而她再容那个辱了她的红鸾活下去,她这个太皇太后真就应该找三尺白绫自我了断算了。因此,谁敢来挡着她谁就死,福王妃她要除去,再有人来她也不会手软,不能让天下人看她上官家的笑话。

皇后,绝对要是她上官家的。

至于红鸾所知的秘密,她的唇紧紧的抿成线:如果真有那个万一只好让上官家大开杀戒:所有听到的人都死了,皇上自然什么也不会知道了。

她是真得不想那么做,但是今天事情已经没有退路,上官家的人死了一个不能白死职;而福王如果不听话,也不肯和上官家结盟,更是没有把她这个皇祖母放在眼中,借此整治他一番也不是坏事儿。

殿上的宫人和太监们都向韩氏围过来,看得宁嫔心头大快,捂着脸恨恨的道:“韩氏,你以为没有人制得了你吗?那只是太皇太后不想和你一般见识,现在你去宫牢里好好享受,本宫定会好好的关照那些人,让他们不要怠慢了你。”

福王挺身看向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不要逼孙儿。”他说此话时和刚刚的样子完全不同。刚刚的他还有着几分的惫懒,可是此时的他就好像出鞘的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

太皇太后盯着他的眼睛:“你想做什么?”她不相信福王会如此做。福王有自己的力量此事可不是什么真正的秘密,京城中很多人都知道;而那些力量是用来做什么的,大家也心知肚明:“你敢吗?”

福王一霎不霎的盯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如果真让人动英儿,就会知道孙儿敢不敢。”毫不退缩。

红鸾看向太皇太后:“皇上会明白的,皇上也不会怪罪于福亲王。”

太皇太后的目光几乎能燃烧起来了;“就为了,这么两个女人?!”她真得不能相信眼前的孙儿是福王,那个有着雄心壮志的福王。

福王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负手而立把韩氏和红鸾都挡在了身后,虽然他手无寸铁、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殿上之人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保护不了韩氏和红鸾。

韩氏并没有动手打人,只是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福王的大手里,轻轻的倚在他身侧;她知道,她一直是被福王所保护、所纵容,没有福王给她的天地,她绝对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就是她这一生一世、也希望是生生世世她的倚靠;她愿意把她的将来、她的幸福都交到他的手上。

太皇太后咬紧了牙没有说话,她在想除去福王妃的时候,并没有想到福王会如此相护:男人家为了皇位可以不顾一切,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为了女子而不顾一切的。她的失算让她现在进退维谷,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可能,福王只是虚张声势,他处心积虑那么多年怎么会为个女子,就把一切暴露在世人面前,从而与龙椅失之交臂呢?倒是韩氏的父亲,才会是福王如此做得真正的原因吧,福王不过是为了收买韩家人卖命罢了。

太皇太后想明白后吐出一口气来:“福王你退下,宫中岂能乱来?如果你真有那个心哀家也没有法子,但是规矩不能废,哀家说要你休了她就是要你休了她,如此不知道三从四德为何物的女子,实在是有损皇家的体面,如此不孝的媳妇我们皇家留不得。来人,拿下。”

福王一脚把两个人踹倒在地上,其它的当然交给他的王妃了,就连鸾抓起东西来想动手,发现在韩氏在根本没有她用武之地,也乖乖的放下手中椅子坐好看起戏来。

“太皇太后,孙儿只是想保护英儿罢了,绝对没有其它的心思;”他回头看一眼大展神威的韩氏笑了笑,感觉看他王妃打人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如果孙儿无力保护她,至少能为她报仇的。太皇太后您是长辈,您也是被小人所蒙骗,孙儿不敢对您有所不敬的。”

太皇太后听得眉头一皱:“你把话说清楚。”

福王看着赶到的宫中侍卫淡淡一笑:“太皇太后何不在动手之前,先打发人去上官家瞧瞧?只要英儿伤了一根头发,我想上官家怎么也要拿出一条人命来才对。”

“你——!”太皇太后看着福王:“你敢?!”

福王不在意的佛佛自己的衣袍:“如果皇祖母真把孙儿当作至亲,自然不会逼迫孙儿做孙儿不愿意做得事情。比如英儿,比如上官府,孙儿真得很不想做得。”

太皇太后看着福王,看到他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他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她知道这个孙子不是在说笑、也不是在吓唬她;只要她敢让人去动韩氏和红鸾,那和上官家定会被福王血洗。

福王看看太皇太后笑了笑,笑得云淡风清:“皇祖母是知道孙儿的,我只要动手就不喜欢有后患的。”鸡犬不留,他如果真动手就会让上官家鸡犬不留。

太皇太后倒吸一口凉气,她软倒在宽大的椅子上轻轻的摆了摆手,想开口让侍卫们离开;她不能让上官家和红鸾同归于尽的;她的这个孙子向来比大孙子皇帝狠辣,当真是说得出就能做得到。

“太皇太后,妾有两句要对福王妃说,您先等一等。”宁嫔开口阻止太皇太后,却换来太皇太后恶狠狠的一眼。

771章皇后的长进

太皇太后对宁嫔在此时开口阻她有着极大的怒气,如果不是有福王和红鸾等人在,她真想给宁嫔几个耳光:家族的生死存亡啊,宁嫔居然也没有放在心上!在这个时候了,不退一步难道真要上官家灭门吗?须知,她们在宫中能够过得舒服,那也是因为外廷有上官家在。

此时已经不是计较眼下得失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而这个宁嫔却只有她自己,连整个上官家族都不放在心上,想到死去的华妃更让太皇太后感到心疼,让她在心中忍不住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来:为什么被毒杀的人不是宁嫔而是华妃?

虽然华妃论城府手段,比起年长一些的宁嫔来稍有不足,但是华妃却是个肯顾家族、知道孝敬长辈的人;城府手段是可以慢慢磨练的,而心性却不成。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不必了,你说得还有你做得已经足够多了。”说完她又瞪一眼宁嫔,让她知道些分寸。对宁嫔的失望、对华妃的心疼、对上官家的担心,因福王而生出的痛心,因红鸾而生出的恼恨,因福王妃而生出的怒火,涌上来把她淹没使得她心倍感沉重,恨不得当真去伴青灯古佛。

“退下,你们都给哀家退下。”她是真得累了,从来没有感到过的累。目光自福王到福王妃,最后落在红鸾的身上,她唇边带上一丝的苦笑——难不成是她老了,这宫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天下了吗?

宁嫔看到侍卫们退出去了,她急得大叫道:“韩帼英,你以为福亲王所做得一切就是因为你吗?你错了,你只是被福亲王和宫人红鸾骗了,他们哄骗你做牛做马,哄骗你们一家人为他们做牛做马、上阵冲锋罢了!韩帼英,你就是个傻子,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咬牙恶毒的看着红鸾一字一顿的道:“因为福亲王从头到尾喜欢的人都是武红鸾!你不过是他们的手中的棋子而已,却傻乎乎的把武红鸾当成什么妹妹,护得那么紧你傻不傻?我要是你,我真要一头撞死,把仇人当亲人,哈哈,天下间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的傻子了。”

太皇太后的眼睁开,身子也坐直了,伸手轻摇让侍卫们在殿外侯命,而目光紧紧的盯着红鸾三人:她怎么忘了这件事情,嘿,此时想必有好戏看了。不知道福亲王看到他愿意和性命去相护的两个女人翻脸成仇,他会是一种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