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衣服怎么全湿了?”

一听他问,春樱接了话:

“殿下,刚才十五皇子落了水,是姑娘跳下去把他救上来的呢!”丫头为素儿抱屈,“救了主子,却又被成妃娘娘打,真是……”

“好了!”十二打断她的话,素儿能不计较着实不易,他只求春樱别再煽风点火,万一激怒了她,那可不是好玩儿的。“怎么办,现在回府也来不急了……这样!”他双手一拍,“我带你换衣裳去!”

“哎!”素儿一把被他拉走,不由得问道:“去哪儿换啊?”

“当然是宫里。”十二白了她一眼,“现在回四哥家也来不及了,你总不能穿着湿衣裳去参加宫宴吧!”

“啊!奴婢知道了!”春樱一路跟着,突然想到:“殿下是要带姑娘去如妃娘娘那里,对不对?可是娘娘的衣裳,姑娘能穿么?”

十二也不客气,回手照着春樱的头一巴掌便拍了去——

“说你笨吧,有时候还挺机灵!可是既然都猜到了是去我母妃那儿,怎么就只想到母妃的衣裳呢?”

如妃和十公主

春樱偏头想想,随即“啊”了一声,再道:

“奴婢真是笨!如芷宫可不只住了如妃娘娘一人,还有十公主呢!”

眼见十二向春樱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素儿更糊涂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如妃,什么十公主?

“如芷宫!”十二向她解释,“我母妃住的地方,她是如妃。”

素儿想了想,遂点头:

“如妃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们管后宫所有的妃子都叫母妃,对吧!”

“对!”十二点头,又继续道:“十公主是我妹妹,跟你同岁,现在还跟母妃住在一起。你们身量差不多,你就去她那里,让她找件衣裳给你穿吧!”

素儿点头,再又想想,却又有些犹豫:

“可是——”

“怎么了?”见她慢下脚步,十二有些不解。

“可是我若去了,是不是就……就得见如妃娘娘……”

总算知道她心里的顾虑,十二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怕什么,我母妃又不会吃了你!”

春樱也接口道:

“姑娘,如妃娘娘是这宫里最温和的娘娘,人可好啦!”

“是……是么。”素儿还是有些不自在,其实人好不好到是次要,最主要的是……

十二领着她却见如妃,这,这好像不大对劲儿。

直让她有一种媳妇儿见公婆的感觉。

十二的妹妹

见她这模样,十二也顿了脚步,看了好半晌,随即“噗嗤”一笑:

“死丫头你想什么呢!”手不自觉地就往她的头上招呼了去,“我母妃早就去参加宫宴了,就十妹在!”

“哦!”素儿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随后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啊!你看我这一身湿衣裳怎么能见人啊,快点快点!”

几人拉拉扯扯地进了如芷宫,下人们离着老远就看到了十二的到来,赶紧出来相迎。

他也不多说,一边往里院儿走一边问道:

“十公主呢?在里面吗?”

“在!”有宫人答:“公主正不愿意去宫宴呢!”

“哦!”十二胡嘟囔着,“这丫头,这性子真是都随母妃了。”

说着话儿的工夫,几人穿过小路,再越了一小片林子,靠南边儿的一个小院儿便在了眼前。

素儿瞧见主屋的门正大开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正嘟着嘴,听着下人们不住地劝说。

见他们走来,小姑娘眼睛一亮,笑着招呼:

“哥!你来啦!”

“又使性子了是不?”十二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

只这一个动作,素儿便知,他对这个妹妹是疼到了极点的。

四哥未来的媳妇儿

推着她进屋,自禀退了一众下人,十二再朝着素儿一指:

“四哥未来的媳妇儿,刚才美女救英雄来着!快点,找件你的衣服来给她换上。”

素儿被她说得脸一阵红,气得干脆动手拧了十二一把:

“你瞎说什么?”

十公主好笑地看着素儿,开声道:

“你脸红了。”小姑娘文文静静的,只是淡淡地笑着,“你很喜欢四哥吧?”

“我……这……”素儿气结,这古代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好啦!”十公主温温婉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先坐一下,我去找衣裳来。”

自看了看一下她的身量,然后再冲着十二道:

“还好你能想到上我这里,要不然她可出丑了。”

话即,转身去翻柜子,不多时,一件淡黄色的薄裙递到了素儿面前:

“看你身段与我差不多,这是几个月前做的,将就着穿吧!”再看十二,“哥,我这里真没有没上身儿的了,这件我穿过两次。”

“没事的没事的!”素儿赶紧接了话来,“这已经挺好看了,我从来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她说的是实话,这古代的衣裳对她来说本就挺奢侈了,更何况是公主的,自然都是上上等的布料。

——————————————

热推妮妮【完结文】:《倾城医妃拥帝宠:宫医叹》——传说,宇文灵舞是神医,神到一碗汤药在五步远的地方端过,她便能闻出药材几味、各叫何名。步入宫廷、卷入谋略……后宫、争斗、妃子、皇后。灵舞感叹,她只想行医,不想宫斗,行不行?

婉陶

十公主脸一红,指着素儿身上的这一件,小声道:

“哪有啊!你这件冰蝉丝就是好难得的上品,我穿不起。”

素儿也有些尴尬,想了想,拉着她道: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忘了身上穿着这件。而且……”她顿了顿,再放低了声音,“我真不知道这什么冰蝉丝有多值钱,都是下人们拿来给我穿的。”

“呵呵~”十公主被素儿的样子逗乐了,推了她一把,指着里间儿的屏风:“去换吧!”

“嗯。”素儿点头,“谢谢你。”

自绕到屏风后面,庆幸自己在策王府里换衣裳的时候有留心看过,要不然又得出丑了。

见素儿走开,十二伸手捏了捏妹妹的脸蛋儿:

“怎么了?听说你不想去宫宴?”

“哥……”十公主低下眉,“你知道,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婉陶!”十二轻叹了声,“不能老是在屋里呆着,总要出去走走才好。”

“出去走走能怎么样?”婉陶神色一叹,寻了张椅子坐下,“我还能在宫里呆几年?不如多陪陪母妃。”

……

到底还是没能说动婉陶跟他们一块儿去,素儿跟着十二和春樱出了如芷宫的时候,也不免有些遗憾。

————————————

今儿有加更哦~

杞人忧天

“我很喜欢你这个妹妹。”素儿道:“只不过,她有些忧郁。”

十二无奈地摇头,

“何止是忧郁,要我看就是杞人忧天。总觉得父皇以后会把她远嫁他乡,天天担心害怕的缠着母妃,说什么多陪一天是一天。弄得母妃也无奈,我也无奈。”

“那你父皇会那样做么?”素儿直觉得婉陶公主的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好像古代的公主是要有和亲的使命的。

果然,十二再一声叹,算是默认。

素儿不问了,一阵沉默。

“对了。”终于又启了个别的话题,“那个成妃很有势力么?”看看春樱,“你很怕她?”

春樱无奈:

“姑娘,春樱是个奴婢。别说是眼下得宠的成妃娘娘,就算是宫里的一个老漠漠,春樱也得罪不起的。”

“是挺受宠的。”十二接了话,“也不知道父皇看上她哪点。”

素儿回想了一下之前见过的成妃,不由得心中纳闷:

“那成妃长得是漂亮,可是年纪也不小了吧?”

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岁,不是说皇帝都宠年轻的妃子么?

十二耸耸肩:

“父皇是个念旧的人,不会一味地宠那些年纪轻轻的女子。这个成妃是跟我母妃同一批选秀进宫的,有过一个孩子,生出来就夭折了。打那时候起,父皇对她就多了几分怜惜。她也会哄人,慢慢的,在这后宫里,就打下了一片天下。”

重阳宫

“那皇后呢?这后宫里最大的不应该是皇后么?”

“皇后?呵~”十二笑笑,“皇后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和尚说父皇命克居后位的人,不管是哪个女子登了后位,都会死于非命。从那时起后位就一直空着,后宫里便也就以成妃最大……到了!”

说着话儿,十二朝前一指——

“重阳宫,宫宴就在这里。你看,是不是很有气势?”

素儿抬眼望去,只瞧见不远处的重阳宫是建在一片全由汉白玉砌成的台基上,起层足有七八米高。

宫人们不停地在外穿梭忙碌,远望去,竟犹如神话中的琼宫仙阙一般。

见素儿出神,十二又笑道:

“这重阳宫是皇祖母六十大寿的时候建的,父皇最喜欢这里。”

两人自走上高高的台阶,直站到宫门口往里望时,素儿才发现,这重阳宫极大,这一条通向殿内的路,至少也有五十米开外。

此时鼓乐声已起,虽然主宾还没到齐,但女眷们基本已经就位了。

过道两旁坐满了人,也不知道认不认识,都乐呵呵地互相交谈着。

“夏候策呢?”素儿问道,“不是说他先来了么?”

琴晓挑衅

十二正准备答话,忽闻得身后一阵花香飘来。

素儿吸吸鼻子,甚觉好闻。

于是转过身看去,结果,却又大失所望。

“哟!”香气的主人开声,“这不是咱十二皇子和他的媳妇么!愣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呢?”

“索琴晓你别胡说!”十二撞了个大红脸,偷偷看了看素儿,见她并没有什么反映,这才稍放下心来。“我们进不进去,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索琴晓掩口一笑,“您是皇子,您要做什么,我一个小女子怎么管得了呢!只不过,你未来媳妇这是第一次来皇宫吧!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照顾好人家!如此而已。”

“你——”

“这位姑娘,里面有很多人,相信闲事会比这里多,你莫不如到里面去管一管。”

素儿沉了脸色,冷冷地扔了这么一句话去,惊得索琴晓愣了好半天。

“没听见么!”十二接话,“去做你该做的事,不要在这里讨人嫌。”

“你是什么身份!”不理十二的话,琴晓直接冲着素儿发难。“我可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女儿,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与我说话!”

儒雅少年

见她摆了身份来压人,素儿只觉得好笑。

本还以为这丫头有些手段,可到底还是孩子,被说急了,就把家里大人搬出来说事。

没本事!

见素儿不理她,琴晓不干了。

冲上前一步,伸手指向素儿鼻尖儿:

“我在问你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是宫里主子吗?”素儿答非所问。

见她不语,又道:

“那你是女官吗?”

琴晓又不语。

素儿继续道:

“既然什么都不是,那我凭什么要答你的话?当官的是你父亲,又不是你!”

“你——好啊!”索琴晓呼地转向十二,“你们合着伙的欺负我是不是?夏候夜,你仗着自己皇子就这么欺负我是不是?你别忘了,当年若没有我爹力荐,如妃娘娘进得了宫么?当得成主子么?”

“住口!”听她提及如妃,十二暴怒,“索琴晓,我念你是个女孩子不与你计较,你若再敢口出狂言,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索琴晓继续道:“怎么样?你打我?有本事你打呀!”

“你们在干什么?”这边正剑拔弩张,忽又听得一个儒雅的男声悠悠而来。

几人偏头看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信步走上台阶,手摇折扇,白衣胜雪。夕阳的余光衬了他嘴角的一丝浅笑,直让这周遭的环境都于瞬间安静了下来。

夏候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