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一扭,抱得更紧了。

他便作罢,却终于耐不住了,好笑的声音问她,“你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

她不吭声,羞恼不已。

他的声音悠悠然再度想起,“我说南儿,你可知我以为你梦到做什么坏事了吗?”

什么?她隐约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陷阱等着她往里栽,所以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知道,也不要知道!”

可是,她说不想知道他就不说了吗?完全不会!

只听他叹了一声,“我原本以为你梦见的是上树偷果子吃而脸红呢…”

许自南心里咯噔一下,所以她是不打自招了吗?

他说话说一半停顿下来,仿佛是给她一个时间让她自己想象一下画面和因果逻辑,而她真的照着他的逻辑去想了。

所以,他以为她在他身上蹭是因为梦到爬树,然后咬他是吃果子,又因为偷果子吃脸红了?

为什么不早说啊?!

她苦兮兮的!她很讨厌和大叔之间关系解冻啊!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多好!现在解冻了,她有预感,每天要欲哭无泪很多次啊!

她在这纠结着,大叔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没想到啊!你吃的果子不是我想的果子,你是吃的夏娃的果子?”

这明显的戏谑她能听不出来?

她从他肩头爬起来,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红着脸瞪眼,“不许笑我!说好的!”

他任她捂了,只是一双亮光闪闪的眼睛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虚,正想把手撤回来,他却开始亲她的手指了…

从指尖开始泛起的酥痒迅速漫至全身,她手指都开始发软了…

他眼睛里的光芒依然那么灼人,“我哪里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我的晏夫人不是端庄淑雅吗?居然是个坏姑娘…”

“我哪里坏了!”不行!她决定了!她不能这样一畏地任由他嘲笑下去!她要反击!要打得他一败涂地!没有还手之力!她顿时想到了要说什么才能让他无地自容!“我不过是梦到了一件夫妻之 tang间很正常的事!而且…”她咬了咬,算是给自己勇气,“而且我自己在梦里感受到的比你昨晚弄的舒服多了!你让我!除了痛!就没有其它了!”

好吧,她故意的,其实也完全只有疼痛了…毕竟四个小时啊…

晏大叔的脸色此时十分好看啊…

惊愕、佩服、最后变成一朵含笑的花,“晏夫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呃,这话的确大胆了些,可他不应该被打击到吗?所谓男人的尊严…可为什么一点被打击的迹象也没有?

“那晏夫人教教我,你怎么吃我吃得那么…嗯,舒服…”他还故意斟酌了下用词,而且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极严肃在求教的样子。

许自南傻眼了。这招不凑效!她要另外想招!哎呀!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傻子啊!不过,她一个刚刚破那啥的年轻女孩,在这种事情上怎么跟他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斗嘴啊?!光脸皮厚这一点就比不过啊!

“我…我…”她支吾着。

他却开始进一步举动了,轻轻碰了碰她的唇,吮/吸,“是这样吗?”

“…”这是在画室里啊,他想干什么?万一笑笑进来怎么办,“别闹…”她推着他,感觉自己说话都是软软的,原本做了个梦就没缓过来,这时候战斗力大大降低啊…

“还是这样?”他的手也开始有了进一步动作。

哦!不行!她觉得自己完蛋了!此时此刻,她力量值为零!智力为零!敏捷为零!防御值大概是降到负数了!再这么下去,就等着血槽慢慢被吸空吧!

当她感觉自己的血条真的一点一点在减少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咳了一声,把软绵绵的她扶正了,让她坐好。

她一时没准备好,竟然没坐稳,差点再次软倒。

他的表情严肃而正经,“晏夫人,欲之为物,虽使人销/魂,但伤身累肾,还当有节有制才是。”

“…”她要跳起来发火了好吗?说得好像她欲/求不满一样,还一本正经老夫子口吻!刚才分明是他挑起的!昨晚也是他造的祸!

他一看她要发火的样子,马上道,“别急,喝杯茶压压火。”

他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还是那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话说她的确是急!她也的确火!她将茶杯往茶几上用力一顿,“我火!我的火不是你说的那种火!”

他微露尴尬,“那也要回家才能给你消火,总不能在这里。”

“…”她要抓狂了,愤怒的小宇宙已经燃烧起来了!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能动手时绝不动口啊!还是直接上暴力吧!再跟他斗嘴她要疯了!

她扑向他,掐住他脖子。

他们坐的原本就是坐垫,被她这么一扑,他直接仰倒,她跨骑到他身上,准备狠狠揍他一顿。

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南姐,我回…”

是笑笑,一个“家”字还没说出来,直接化成了一声尖叫,然后便是一阵小跑,伴随着“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的胡言乱语。

“南儿…”被她骑着的那人眸光潋滟地看着她,终现掩饰不住的笑,“你也的确太猴急了些…”

“我…我根本不是…”她觉得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是无用的了,晏大叔的眼里分明写着几个字:解释就是掩饰…

嗷!气死了!她恼怒地从他身上起来,暴走——题外话——今天的更新结束~~!

第91章 比起我们画过的模特…

从画廊回家,一路,许自南都赌着气不说话。

大叔则一脸平静地怡然坐于她身侧,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啊?世界上最让人生气的事是不是就是这样?明明自己气得要吐血了,始作俑者却永远不懂你伤悲,就好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她一路细想,觉得自己是错估了晏暮青了。

她一直视他高冷范,少言寡语,但事实上,他心思细密,反应极快,而且是个超级有阴谋的人啊!虽然他话语不多,但是字字珠玑,没一个字的废话!指不定哪句话就是个陷阱等着她往下跳!这一点其实在意大利的时候他就小有表现!她那会儿可是栽过几个大跟头的人!她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痛?是!

是她太轻敌!可是想想以后跟他说话都要多存个心眼就觉得累啊!

她无力地靠在车座椅上,一脸苦逼相,并且有一种破罐破摔的颓废感——她苦心经营的晏夫人形象,端庄冷淡的晏夫人形象,从今天开始,似乎又要跟她渐行渐远了…堕…

这已经成为定律,只要晏暮青跟她不那么冷冰冰了,她的技能点就开始不断自动往她的逗逼属性上加…

两人一个横眉冷对,一个悠然沉静,一路谁也不说话地到了家。

进了晏家之后,晏暮青的脸色更是习惯性阴沉起来,她跟在他后面,表情还是耷拉着的,俨然受气的小媳妇。

回房间后的第一件事,仍然是他去浴室,她去给他找衣服。

她押明年一个夏天的冰淇淋保证,他进去的时候神情是严肃的,态度是端正的,然而,当她捧着他的衣服站在浴室门口的时候,他在里面问了句,“拿了什么衣服?”

她再押明年一年的火锅保证,他的问话绝对是一本正经的,没有一丝儿调/情的语气,真的没有,正经地就像上课的时候老师点她名字的时候一样:许自南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对,就是这种语气的。

可是,她大约是头脑简单了,真的相信了他那句所谓的“欲之为物,虽使人销/魂,但伤身累肾,还当有节有制才是”这种鬼都不会信的话…

所以,她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什么都不穿,刚刚打开水的样子。

她手里的衣服掉到了地上,目光呆滞。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呆了?”

她眼神一闪,找回了自己的魂魄,强行将它塞进自己本体,深吐一口气,“还算凑合吧!”

“凑合?”某人上扬的语调。

她舔了舔唇,傲然的样子,“也就是还行的意思,比起我们之前画过的模特来说,还是略逊一筹,不过,可以原谅,人家毕竟是专业模特。”

“模特?”

“嗯!模特!标准黄金分割!而且…”她瞟了一眼,“好像比你大…”

说完她吐舌,迅速转身准备逃出去,废话,不跑等着挨打吗?

哈!扬眉吐气啊!

当然,她这个准备,后来它永远就是一个准备而已…

还没迈出第二步,她就被逮住了,后衣领受制于人,连衣服带人被拎到了水花下…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淋得一身湿透,也不知道怎么就从浴室转移到了床上,她只听见晏大叔说了一句话,“给你降降火…”

她新仇旧恨瞬间记起,和他一阵闹腾,以致没听清他后面说得那句,好像是说“免得想多了”还是什么的…

她的闹腾和反抗,也就是给他挠挠痒而已,他肩膀上的两圈牙印还在那耀武扬威呢,这点小拳头能奈他何?

最后,毫无悬念的,她想再多揍他几拳,双臂都软绵绵的没有了力气…

这个游戏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好玩!比接吻更容易晕啊!3D360度全方位,他是大BOSS,她抗晕技能在他面前从来都无效…

不过,她不否认,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享受的,彼此黏着难分的时候,她甚至充满了期待,她也知道,这一次不会再疼了。

可是,就在这样的时刻,有人敲门了。

他皱了皱眉,不管不顾。

她可是明白的,此时来敲门的,只会有一个人,那就是徐姨…

她反而抱紧了他,身体也依附上去,贴向他。

他显然是明白她的意图的,她跟徐姨之间的矛盾他又不是不知道,捏了捏她的鼻子,再次做好准备。

偏偏的,敲门声再响。

他终于停了下来,问,“谁?”

“大少爷,晏老先生说,等着你们吃饭。”果然是徐姨。

“来了。”他亲了亲她,“吃完饭再吃水果!”

水果?什么意思?

一想之下,恍然大悟,他还在说下午她那个梦的事呢…

她一瞪眼,哼,待会儿还

tang让你吃吗?坚决不了!谁还给你吃谁是傻瓜!而且,今晚也不能让他睡这儿,继续睡书房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俩换好衣服重新下楼,餐厅里坐了济济一堂,连晏暮白和小鱼儿也回来了,只是仍然不见小鱼儿的妈妈,而且,似乎在等着他们,有什么事要宣布?

刚坐下,晏项文就说,“你们来了。”

晏暮青已经开始动筷子吃饭了,好像没听见一样。

许自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长辈说话不搭理,她在习惯上实在接受不了,可是又不好跟晏暮青的立场对抗,只能冲晏项文笑了笑,点头示意。

晏项文估计也是习惯了晏暮青这副模样,自顾自地开始宣布,“这个周末,暮山带女朋友回来,你们有空的话就回来吃饭一起聊聊。”

呃,许自南怎么觉得晏项文这话说得怪怪的?他们哪一天不是回来吃饭的?就除了昨天特殊情况吧?还是,其实晏项文是在刻意告诉晏暮青,如果不高兴可以不回来?

她的目光在晏项文和晏暮青之间来回溜了一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晏项文就是这个意思!怕晏暮青在家里出什么幺蛾子反而坏了事,所以提前敲个警钟,要么给他个面子,大家和和睦睦吃顿饭,要么就干脆别回来了。

只不过,晏暮青还是没给反应。

但晏项文的钟已经敲了,任务也完成了,挥挥手示意可以开饭了。

饭桌上的许自南,从来是沉默的,跟晏暮青一模一样,但简宁和她那一儿一女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较不完的真。

晏暮秋首先就问了,“晏暮山,你女朋友到底长什么样啊?给我看看照片呗!”

晏暮山不肯,“周末你就看见了!”

“别啊!我等不及啊!”晏暮秋趁他不备,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翻了一遍之后,连连咂舌,扔都扔不及,“我的天,你手机里全是儿童不宜!话说你十二生肖属香蕉的吗?内外都黄透了!”

晏暮山嘴上从不饶人,“你也知道香蕉啊?原来你迟迟不嫁人是因为没必要啊!你有香蕉呗!”

“你…”晏暮秋老羞成怒,一杯水泼向晏暮山。

晏暮山也火了,眼看两人要闹起来,晏项文气得发抖,“你们俩给我闭嘴!别教坏了孩子!”

晏暮山一边擦着脸上的水,一边警告晏暮秋,“恶婆娘,小心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晏暮秋则气哼哼地说,“祝福你娶的这个女人比老大的还脑残!”

许自南抬眉,她这算变成小小池鱼了吗?

她看了眼晏暮青,并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好吧,她忍。

偏偏晏暮山却不放过这个机会,马上说,“大嫂,晏暮秋说你脑残。”

这俩蠢货!许自南在心里咒骂,她都打算装傻了好吗?话说一个人装傻,她肯定不是真傻,可有的人明明真的很傻,却还要假装自己很聪明,那就是傻到放弃治疗了!

许自南还闷头不语。

连晏项文和晏暮白都看不下去了,这俩人一来还是替许自南憋屈,二来,这儿还明明白白杵着个晏暮青呢,把人得罪狠了,比狠,谁也比不过晏暮青啊…

晏暮白叫了声,“暮山。”

晏项文也捶了捶桌子,“谁再多说一句,都给我滚!”

晏暮山哪里怕这二人了,只管挑拨,“为什么都针对我啊?说大嫂脑残的明明是这个恶婆娘!你们骂她好了!”

眼看晏暮山把战火往自己这引,晏暮秋冷哼,“我有说错吗?她自己都没有异议,你们瞎起个什么劲儿?大嫂,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脑残啊?”——题外话——还有一更~~不知道啥时候~反正中午之前会有~!

第92章 快乐和悲伤

晏暮秋这句大嫂,叫得十分别扭,明显就是讽刺的意思,而她这个问句,无论许自南答是或者不是,都会是一个笑话,你见过哪家大少奶奶当着众人的面正儿八经地强调:我是脑残或者我不是脑残吗是?

许自南慢慢地咽下口里的这口汤,直起身来,微微一笑,沉着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晏暮青的神韵,“不是我不说话,而是,出嫁前妈妈一再教育我,晏家是礼教大家,嫁过来以后衣食住行都要懂得守规矩,不可让晏家因我而被人笑话,而从小妈妈教我的规矩里,有一条就是食不言寝不语。我吃饱了,你们慢用。爸,我上楼了。”

她款款起身,优雅得当。

她看见晏项文和简宁的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她这段话绵里藏针地指责晏暮山和晏暮秋没有教养,实则也一棒子敲到了晏项文和简宁头上,子不教父母之过嘛。

也许话重了些,可晏暮山和晏暮秋没有教养是事实,更何况,她也没有直截了当地骂过去,别人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唯一觉得有愧的,还是对晏项文,因为他是晏暮青的亲生父亲,待会儿要不要去认个错?考虑下。

至于晏暮山和晏暮秋被噎得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这二人擅长近战强攻,对于她这种绵柔型绕了一个弯子的远攻有点不适应,待适应过来以后,许自南已经离座了。

“喂!你什么意思?”晏暮秋没忍住,叫嚣。

晏暮山只差一个耳光扇过去了,虎吼一声,“闭嘴!丢人还没丢够吗?”

见老爷子动真格的了,晏暮秋才有些怯意,不服气地坐下。

简宁那也不好受,尖声叫起来,“这叫什么规矩?你给我站住,有说自己兄弟姐妹没家教的吗?那是骂我和你爸没教好了?”

许自南回身,仍是谦虚的笑,“不敢,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简姨您自己想多了,爸,您可千万别误会。堕”

她反正没说!至于你自己心虚想到这一层,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她说完正打算再次上楼,可突然想起了晏暮青吃饭前说的话,吃完饭再吃水果…

她偷瞟了一眼晏暮青,果然见他也放下了筷子。

她暗哼,看着她被人欺负也不帮忙!还指望在她这儿吃到水果?!

小鱼儿这时候从座位上滑下来,牵住了许自南的手,“大伯母,我也吃饱了,我能跟你玩会儿吗?”

太好了!小鱼儿是上天派来救她的!

“好啊!”她欣然答应。

眼角的余光,看见晏暮青脸色微微一沉。哼,现在沉脸了,刚才她被欺负的时候还神色如常呢!

小鱼儿极为懂事,拉着她的手还去跟晏暮青请假,“大伯,我可以借一下大伯母吗?就一会儿。”

小鱼儿其实是害怕晏暮青的,但是这种害怕仅仅是基于一个晚辈对一个严厉长辈的害怕,大人们的恩怨他并不了解,所以,倒不至于在他面前话也不敢说。

晏暮青对人人都冷淡,待小鱼儿也不会热情,但是也从不凶他(虽然不凶的时候不比凶时少了威慑力),所以,虽然皱了皱眉头,但总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抢人,于是点了头。

小鱼儿便牵着许自南出去了。

许自南知道,他一定是牵着她去树屋的。

果然,小家伙把她带进了自己的领地,而且还一脸忧愁。

“怎么了?”她摸了摸小鱼儿的头。

小鱼儿低着头,“大伯母,我爸爸妈妈要离婚了。”

“可是…你们昨天不是去妈妈那了吗?”她其实真不知道小鱼儿的妈妈是何许人也,她没有过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难过的孩子,难道骗他说爸爸妈妈不会离婚吗?肯定是不行的。

“就是昨天,爸爸妈妈吵架了,妈妈说的。”小鱼儿扁了扁嘴,好像要哭出来,“大伯母,小鱼儿是不是不乖,妈妈不喜欢小鱼儿,所以才不要小鱼儿了…”

小鱼儿本来就长得粉粉的,极可爱,如今这模样,直看得许自南心都酸软得卷起来了,忍不住抱住小鱼儿,柔声道,“不是的!小鱼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

“可是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小鱼儿依进了她怀里,抱住她脖子。

属于孩子特有的香味尽数钻进她鼻子,她鼻子也跟着发酸,“小鱼儿,你要明白一点,妈妈是和爸爸吵架才要离婚的,那是爸爸妈妈之间的问题,跟小鱼儿没有关系,不管爸爸妈妈是在一起,还是分开,他们对小鱼儿的爱是不会变的,他们还是你的爸爸妈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