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青根本就不为她所动,“不可以,不用再议。”

“…”他以为这是在跟他讨论公司项目吗?不用再议?霸道总裁的谱在她面前真是摆得顺溜溜的!

“晏大哥…”如果是别的事,她扭身就走了,才不跟他低声下气!可是,事关小波,她不想放弃。

晏暮青站了起来,“冯婶不在家,家里不是还有很多工人?他们会照顾的!”

“可是小波一直是妈妈和冯婶亲自照顾,其他人不了解它的习惯,我怕照顾不好!”她仍然坚持力争,希望晏暮青可以松松口。

哪知晏暮青却只淡淡地道,“如果连小波都照顾不好,你家里那些工人都可以辞掉了!”说完离开书桌,准备往书房外走。

“晏大哥!好不好嘛,你自己说的,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她抱住他的腰,算是撒娇了。

晏暮青拍拍她的头,“这件事不行。”

许自南知道无望了,好话说了一箩筐,只差牺牲色/相了,他一点松动的迹象也没有,当即撒了手,扑进被子里生闷气去了。

“药喝了吗?”晏暮青问。

“没有!”她没好气地回答。

“徐姨怎么还没送药来?”他问道。

“我不喝!”她硬邦邦地回他。

他没说话,出去了。过来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药,坐在床沿,“过来,把药喝了。”

她没理他。

“南儿!”他再次唤她,语气加重了些。

“我说了不喝!不用再议!”她学着他的口吻。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下来,“南儿,不可以在喝药这件事上任性,过来,可以让你先吃颗糖。”

说白了就是不能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任性呗!

她跟他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爬到了他身边。

“真乖。”他语气变得柔和,赞孩子似的赞了她一句,并且果真把一颗糖往她嘴里塞。

她避开了,没去吃那颗糖,赌气地咬住了他手里的碗边,大口大口,一口气把药全部喝光了,因为喝得太猛,少许药汁洒了出来,洒落在床单上。

她是故意的!就是!喝完之后,唇边全是药,看着他质地优良的衣服,心里恨气不过,扑到他身上一顿乱蹭,将嘴上的残药全部蹭到他衣服上。

他看着她这一系列孩子气的动作,没说什么,只去换了衣服,然后又拿了一套干净的床被来,轻拍她的屁/股,“起来,换床单!”

她趴着没动,玩平板。

“南儿!”

还是没动。

最后,似无可奈何,把她从床上抱下来,放到沙发上,才能顺利把床单给换了。

结果,她又在沙发上玩开了,他只好又把她从沙发上抱回来,他抱着她,她抱着平板。

眼看她有抱着平板睡一晚上的势头,他把灯关了,“睡了,把那个东西放下。”

她根本就不搭理他。

他于是伸手来抢,她死死抱住,跟要她命似的,“别动我的!我要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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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还看什么片?关掉!”他不满地说。

“不!我要看!”她用身体压住平板。

他知道这丫头在故意闹别扭,也没太用力去抢,“到底看什么东西?”

“不告诉你!怕你老人家承受不了这个刺激!”她护住平板,“你去睡书房吧!”

一句老人家,一句承受不了刺激,让他起了疑,“你到底在看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偏不!又H又爆,老人不宜!”

晏暮青再由不得她闹了,用力把平板从她身体底下抽出来,结果,平板的画面停在柯南上…

他脑中无端凭空多出来一个画面,三五年后,许自南也是这样撅着屁/股和儿子凑在一起看动漫甚至抢平板…

脑袋突然有点疼…

他把平板关掉,扔一边,睡觉!

许自南翻身,背对着他,昏暗的灯光下,只看见长发如云一般铺散开来,娇小的身体被子也赌气没盖,玲珑曲线,隐隐约约。

晏暮青靠近了,手抚过她的身体,唇落在她肩膀。

“不可以!”她挡住他的手,推开他的头。

“听话,别闹了…”他强行把她身体扳正了,覆上她。

她用力拍打着他,在他身下挣扎,“不行不行就不行!”她不能养小波,不能不喝药,不能玩平板,什么都不能,凭什么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凭什么从来都是他对她说不,她就不能说一次?

晏暮青终于还是妥协了,放过了她,从她身上下来,躺于她身侧。

她心里的气没完全消退,绷着声音再一次道,“你去睡书房!”

他没动,只在黑暗中低声说了句,“南儿,不要得寸进尺!”

什么叫得寸进尺?她得了吗?别说寸了!她厘米毫米都没得到!她用脚丫去踢他的腿,“不想要你睡我旁边!你在这我睡不着!你走开!”

晏暮青沉默,任她踢。

“你走开!走开!”她手脚并用地推着他。

“南儿!”黑暗中的他皱起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并没有感觉到危险靠近,手动不了还有脚,脚丫继续蹬他。

他翻身,轻易地就将她的脚压住了,她的手依然在他控制之中,继而整个身体。

“你要干什么?我说了不行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待宰的羔羊了…“我不愿意你不能强迫我的,否则这算婚内强/奸!”

“嗯!你去起诉我!”他阴沉沉的一句。

许自南心里有气,是真不想奉迎他,所以拼了命地反抗,可是,反抗的后果却是,她越反抗,他也越用力,最后反让她陷入之前从未体验过的激流里,他好似是要刻意惩罚她或者说驯服她一般,比平时粗暴用力得多,没多久,她便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只能任他所为了…

第二天早上,她揭开被子的一角,偷偷看着自己一身惨不忍睹的痕迹,气他的同时,更气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到了后来,不但不反抗了,居然还…还很享受。

他一大早地心情倒是不错,好像已经忘了昨天的事了,她这个偷偷摸摸的动作也被他发现,突然问了她一句,“老不老?”

她一时不懂他的意思,消化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说的话。

她气呼呼地用老字给他组词造句,“恭喜晏先生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不正经!”

他倒是没有什么格外过激的反应,已经自己换好了衣服,打算下楼去了,走过来问她,“不起床?”

她被子一拉,将自己整个遮住。

“累的话就在家休息一天。”他俯下身来,把被子扒拉开,把她散乱的头发也扒拉清楚,“记得喝药。”说完,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题外话——更新结束~

第102章 为你开壶

许自南没有在家休息,也没有去画廊,晏暮青走后,她就回了娘家,当然,去之前,还是被徐姨逼着喝了药玛。

狗狗真是通人性的小动物,她好多天没回来了,可是小波跟她一点儿也不陌生,见着她就围着她打转。

她没有在晏家吃早餐,特意回家来跟小波一起吃的。

回家就是好,完全不用一本正经坐在餐桌旁跟一群不喜欢的人一起吃东西,而且,她还可以吃自己喜欢吃的。

许家的厨子,因为她喜欢川菜,所以投她所好学了几手,她一出嫁,他的川菜就没用武之地了,好不容易她回来,早餐就给她做了川味担担面,外加几个开胃菜,让许自南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她没有告诉晏暮青她回了娘家陪小波,反正小麦会说的,此刻,小麦的车还在那停着呢,大约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陪小波玩了大半天,连小波都玩累了,蔫蔫地去了自己窝睡觉。

小波的窝在冯汐的房间,可见之前小波在这个家里地位远超许墨沧,而今,这个房间里已经多出了好些许墨沧的物品,床上的枕头也从曾经的一个变成了两个,可见,这扇紧闭的房门,已经因为上一次的事故而对许墨沧打开了。

许自南在冯汐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想起那个终日隐在黑暗中的妈妈,暗暗叹息,如果这种表面的平和与幸福能一直维持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安定。

她立在窗口,窗帘是拉开的,窗外秋光逶迤,树高天远。而她记得,曾经的时光,妈妈房间里的窗帘从来都是关闭的,从不拉开,从不…

人有时候总是太执着,其实,只要放下一个执念,打开一扇窗户,风景就会完全不一样澉。

她扶着窗框,如此认为。目光从远处收回,却发现窗框处的墙纸磨损得有些严重,再细细观察妈妈的房间,好几处墙纸都有破损了,好像是什么东西砸上去砸出的印记。

她立刻想到的是曾经的妈妈如何将自己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将东西一件一件砸到墙上发泄…

但愿,这样的日子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吧…

傍晚,她还是在娘家吃的晚餐,只是,吃过饭以后,小麦就出现了。

“夫人,晏先生说,您该回家了。”小麦毕恭毕敬地来请她。

“我在家住几天不行吗?”她没好气地说。

“夫人,晏先生说,您还得回去吃药。”仍是那般恭敬的语气。

她在跟晏暮青这段婚姻里,一开始就给自己框下了一个框,不争不闹,安安静静做一个合格的晏夫人,所以,她后来的行事,都以晏暮青的意志为尊,并没有想过反抗,再后来,这种遵从就成了习惯和自然。

此刻,她虽然心中对晏暮青的命令有抵触,但是,还是放下了自己的不快,跟着小麦回去了,反正小波也吃过了,它自己再玩会儿也该睡觉了。

于是,跟工人交代了一番,自己回房间收拾东西,打算跟小麦回去。

出嫁的时候,没有带太多东西过去,这一次既然回来,干脆带些自己爱看的书过去,免得偌大一个书房,全是晏暮青的书,她除了画画和玩电脑就没别的事可干。

想到晏暮青昨晚说要喝茶,晏家并没有人专于茶道,徐姨给他奉茶一直都是开水直接冲泡,并没有专门的茶道工具,她便把家里一套新的上好紫砂拿了出来,打算一并带去。

此外,还收拾了几件特别喜欢的衣服,通通装起来。在衣柜的收纳箱里,还有些发夹钗子什么的,是从前在家里的时候用的,有时候不想梳头,将长发随便用钗子固定一下。

她拿起其中一支,黄杨木钗,凤翎钗头。眉头微皱,眼前画面一闪,好似孟潮白画的画里,其中一副,她就是戴着这支钗…

她将钗子扔下,另取了两支,又在收纳箱里看见一支护手霜。

她也记不得什么时候把这支霜放在里面的,只知道好像很久了,而她从来没有用护手霜的习惯,所以一直搁在这里。

她拿起来一看,都已经过了保质期了呀!

于是顺手一扔,扔进了垃圾桶。

如此磨蹭了好一阵,才提着一大包东西交给小麦,和小麦一起回了晏家。

催着她回去的晏暮青,在她真的到家以后却不见人影。

她知道他在书房,可是,并没有从书房里来迎接她,这说明其实并没有那么需要她回来,等着她回来的,只是徐姨手里那碗药而已。

她喝了药,也吃了徐姨给她准备的糖,然后就进了厨房。

她要给新壶开壶。

本想交给徐姨去做的,可还是怕徐姨不懂。又想着万一他累了突然要喝茶怎么办,所以,还是赶紧地开始她的工作,只是,这一弄,至少得好几个小时啊…

其实她自己也没开过壶,只是从妈妈那里听来的,按照妈妈开壶的步骤,她一点儿也不敢马虎。

三个小

tang时过去,她已经给壶热过身,也用老豆腐煮过降火,现在就剩最后一道工序,用他喜欢的冻顶乌龙再煮一小时,妈妈说这叫重生。

茶叶煮上后,她已经想打瞌睡了,接连好几个呵欠后,昏昏欲睡的。

“你在干什么?一晚上了?”突然多了一个声音。

她勉强睁开眼来,看见是晏暮青,于是指指茶壶,“还不是你要喝茶,给你开壶呢。”

“这个东西,要折腾一晚上?”他走过来,把火一关,“走了,睡觉去!”

“哎呀!你别闹好不好?”她急得瞌睡都没了,跳起来再把火打开,“要睡你自己去睡!别害我四个小时前功尽弃!”

“喝个茶这么麻烦!不如不喝了!”他有点抱怨的意思。

她斜了他一眼,现在知道麻烦了?!不过,她没有把她心里的埋怨说出来,反而打起精神来对他说,“也不是。有时候做一件事情的乐趣并不在它本身繁琐还是简单,如果喜欢,繁琐本身就是一种享受。比如我画画,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别人看来不过是重复的涂涂抹抹,但对我自己来说,却是在给予一幅画生命,这是一个创造生命的过程。再比如你,在电脑前一坐也是一个晚上,在我看来,也是枯燥地敲键盘,但对你来说你很享受,因为你也在创造,呃…创造钱…”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我怎么觉得,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创造的东西怎么就那么高尚,我创造的,就那么低俗?”

她不禁噗嗤一笑,“你还请继续低俗,不然我怎么高尚得起来?我不是艺术家,我只是个凡人,再高尚的创造也得先吃饱饭!”

他忽然又不说话了,凝视着她。

“看着我干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么被人盯着看,多少还是不自在的。

晏暮青伸手,轻轻撩了下她鬓边垂下的发丝,“你这身…以前没见你穿过。”

许自南笑了笑。

她今天穿的是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侍茶的时候她喜欢穿成这样,宽松的对襟褂子,烟色或者淡青色,棉质,很舒服,头发也是用木簪在脑后随意绾了个髻。

这样的她,应该和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了,有些温婉的古典味,也成熟许多。

她眨了眨眼,“好不好看?”

他眉目舒展,“好看。”

她听了心里很是舒畅,就像春风拂过湖面一样,能得到一声他的夸奖可真不容易啊!瞬间飘飘然起来!

谁知接下来他那句话直接把她打回地面…

“就像…孙猴子穿上罗裙一样…”

“…”什么意思!她是孙猴子?穿罗裙!拜托别把性别都弄错了好吗?

她气不过,扑过去揍他,“讨厌!讨厌!你就不能好好夸一夸人家?”好歹看在她辛苦为他开壶煮茶的份上!

他也难得的呵呵直笑,伸臂将她一搂,她整个人便被环进他怀里。

微凉的唇在她颊边一吻,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别弄了,上去睡觉去。”

她脸微红,“快好了,别闹。”

“还要多久?放这煮着就好,等下让徐姨来收拾!”他低声道。

“别啊!我自己也是第一次弄这个,怕弄坏了,还是看着点好!哎呀,一会儿就好了,你别闹了!”许自南推开他埋在自己颈项里的头,“要不我再给你画副画吧?”——题外话——今天晚了,还有一更12点前~!

第103章 我是你的一切

“不画!”他似乎没什么兴趣了…

许自南想起上次画的画,最后也不知塞哪里去了,大概忘在酒店没带出来吧…

“那我们来玩游戏吧,下棋怎么样?”她又提了另一个建议,希望能让他注意力转移,别老集中在那件事上啊!

“没棋!”

“把你手机拿来!”她伸出手。只要有一个活动打发时间总是好的,免得他只想着坏事,来这坏她的事澉!

他犹豫了一下。

她忽然想到,手机是一个人最私密的物件之一,她找他看手机,大概是触了禁忌。马上笑笑,“不用给我看,我只是看看你手机里有没有游戏app,你装了没有?玛”

“用手机下棋?”他好奇地问,“没有装。”

“我教你怎么装。”她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

再次犹豫之后,他把手机交给她,“还是你来吧!”

她眯起眼睛,在他怀里笑得像只小狐狸,“不怕我偷看你的秘密?”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语。

她把手机放在他面前,“密码。”

从没想过他会告诉自己他的手机密码,所以,当他自己用指纹解锁的时候,她也没有什么不愉快,只不过,第一次捧着他的手机,她竟然有些紧张,好像正在打开一扇通往他内心的门…

虽然告诉自己要有“职业道德”,说装app就装app,绝不会窥视其它什么,然而,她还是借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冠冕堂皇的机会飞快了浏览了一下他手机里的内容,当她假装不小心点开他的短信时,手都在发抖啊!心也快跳出来了!他知道不知道?

只一眼,把一屏信息看完,好像全都是跟业务有关的…

不敢在这个窗口多停留,马上关掉,再偷偷抬头看他的表情,想看看他有没有疑心,却见他低着头,目光就落在她手里的手机上,也不知道刚才她的举动他发现了没有,他什么都不说,应该是没有发现吧…

她不敢再去翻通讯录什么的,飞快在他手机屏幕上扫了一圈,发现没有一个娱乐的APP,全是各种金融啊财务啊还有跟他公司业务相关的东西。

“啥都没有啊?”她嘀咕了一句。

“嗯,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他今晚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好像比较有耐心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