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王都商家需要上缴给你的税项,有些商户很狡猾,陛下需要核对账簿,当然,这些是财政大臣的职责,但为了确保他们不会在数目上做假,陛下不能光签署就算了。”

耳边清晰有条理的讲解如催眠魔音,南茜转过头,忍不住端详身边人专注的侧脸。

“陛下,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南茜若有所思:“话说,本王能纳妃吗?”

“…”

这货真的有认真听讲吗…ORZ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和自己的新文,点图进:

我觉得我写得挺好的!(凑表脸)

第049章

“陛下年纪尚轻,不急於考虑结婚的事吧。”

二十出头,对於寿命长於常人的魔导士来说,的确还算年轻,如果不是考虑到家族联姻,实在是不用那么早结婚的,谈谈恋爱,处处对像,互相挑选更适合自己的对像,是大部份现今帝国年轻人的选择。

卡伦站直了身,低头看向南茜,她弯了弯唇角:“国王只能有皇后一个吗?”

“爱情是神圣的结合,不容第三者的插︱入。”

他语气平淡,像是这种观念已经深入骨髓,对他来说也的确如此——就像他对南茜有好感,但当她与弟弟在一起时,他会尽一切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不让任何人为难,且不会为此感到委屈。

南茜若有所思:“这个地方的神明,真不错”

卡伦心中一动,提醒:“陛下作为人民的表率,理应专一才是,如果想成家,也应该挑选品性良好家世清白的男子。”

她失笑:“说说而已,我刚失恋呢,哪有空想什么成婚,只是不能后宫佳丽三千,还是有些遗憾的…好了,继续说这些账簿的事吧。”

“是。”

卡伦应命,继续解释与她听,心里却不再平静无波,他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想徵婚,忍不住想,她失恋的对像是不是自己弟弟…他攥紧了在桌下的手,弟弟要是继承了罗穆家的家业,自然不能嫁入王室。

何况以弟弟那骄傲的性格,也不可能愿意‘嫁’给任何人。

王婿这名头说着好听,也能够亨受王室成员的尊贵待遇,换作任何次等些的贵族,可能会立刻答应,但罗穆家的继承人,是贵族之首,家财万贯,世代都是国之栋梁,绝不可能和国王发生超友谊的关系,要不那就是给家族,给列代监国的家主丢脸。

就看愿不愿意拉下脸了,先是君臣,后是夫妻。

卡伦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在登位当日大家都看见了,新王容貌艳压全场,她压根不愁没人喜欢。

现在,他能够在最近的位置陪在她身边,已经足够。

文件堆积如山,两人耐心地一一看完,到看完大半时,窗外已染上暮色,南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虽说卡伦声音再好听,讲解的都是枯燥无味的内容,这富有节奏感的沉稳声线,更引人入‘睡’。

卡伦的目光从文件移到她困倦的小脸上,讲解的声音一顿,看了眼窗外的夕阳“就说到这里吧,陛下。”

“啊。”南茜眨了眨眼睛:“今天就讲到这里?我以为你会把它讲完。”

“那恐怕陛下得饿一晚上了,国事虽然重要,但陛下你的健康同样保证着人民的福祉,也是我作为国师要守护的事物。”卡伦失笑:“我不想登基没多久,陛下就饿死在文件堆里。”

“没想到你也有幽默感这东西。”

她笑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窗外夕阳金光洒落在她的曼妙身段上,懒洋洋的笑容与她尊贵整齐的华服形成微妙反差,卡伦心脏忍不住加快跃动,定睛凝视半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无礼,掩饰性地别过头,冷淡的表情下,是发烫的脸颊,此刻他不禁庆幸自己的缺陷,若他能完整化形出人类的耳朵,肯定红得能滴出血来似的。

人是视角动物,爱情是对对方的一段诗化记忆,卡伦在文学造诣上仅止於教科书上的《优美诗句摘录》,忽然之间,他却明白了作者的心情。

纵有千言万语,却没有句子能形容你的美。

——美得冒泡的女王陛下红唇微张。

“我饿了。”

浪漫能顶肚子么?有情饮水都饱,这句话显然不适用於南茜,她叹气:“王宫里的料理虽然好吃,但总少了点实在感。”

难得的少男心被门夹了一下,卡伦无语凝噎:“陛下可以去城里吃。”

南茜担心:“不会被疯狂迷恋我的市民要求前排签名合影还有爱的抱抱吗?”

“不会。”

“好遗憾…”

卡伦莫名地生出种深深的无力感,同时质疑喜欢陛下的自己,需不需要向神殿申请驱魔,或者给自己来一发圣光洗礼。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晌,南茜以为是定时来问需不需要饮料的女仆,来人却道是‘维拉大人的邀约’,听见好友的名字,她一下就乐了,快步跟着女仆离开,独余卡伦在此,不知是该跟还是不跟。

走至前厅,果然就看见翘着二郎腿,以最舒适姿态窝进单人沙发上的维拉,她一身轻甲,看来是在常规王家军训练后就赶来的,像只不羁而傲慢的凶兽,悠闲地舔着爪子等待友人。

“维拉?”

“嗷嗷嗷嗷嗷嗷老大!”

大型挂件兼战宠维拉Get。

她脸贴脸的腻歪了一会才放开她,维拉亮晶晶的眼眸上下打量南茜,赤果果的目光看得快步跟来的卡伦心脏一紧:“老大我好想你!”

脸上波澜不惊,实质嫉妒得要呕血的卡伦:昨天你们才见过吧?

“哈哈哈。”南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也想你。”

“嗷唔!”维拉激动了,半晌才想起自己今次前来的目的:“我都忘了!就是,那个啥,我们去吃饭吧!”

“嗯?好呀。”

兴奋不已的维拉:“走吧走吧!”

“稍等。”

“What?”

维拉抬眸,这才察觉了卡伦的存在——并不是她粗心大意,作为一名优秀的战士,这空间里的每一个人的动作她都能留意到,不过在她的心里,除了老大之外,其余都是面目模糊的路人甲,连相貌出色的国师也不例外。

卡伦皱眉:“国王出行,应该先通知近卫队。”

“有我在,怕什么?”维拉哼的一声:“而且,你也太小看老大的实力了吧?分分钟教你做人!”

“好啦维拉,国师也是为我们安全着想,放心吧,放眼帝国,能够伤到我的人实在不多,何况还有维拉在我身边。”

南茜安抚道,这倒是大实话,魔武配合那就是一大杀器。

卡伦注意到的,却是她在这战士面前称呼自己的职衔,而不是像平常那样喊他的名字,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拂袖而去:“随便您,陛下。”

她不以为意,让女仆拿来一条面纱,遮起脸来。

维拉朝卡伦离去的背影翻了翻白眼,她想起这货是谁了:“这兄弟俩是不是不装会死?”

“…估计是。”

很是感慨的维拉又开始乱用词汇:“老白现在稳重多了,还是爱装,但有一大堆人愿意看他装,贵族的世界真是花团锦绣。”

两人低调出行,近卫队是王家军的精锐分子,对维拉自然既敬且畏,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放行了,踏上一辆轻便的小马车扬长而去,一只不起眼的黑猫穿过值班的守卫,以快得诡异的速度追着马车,猫儿腿部隐有魔法波动的痕迹。

他真没想到--她会就这么出宫了,连问他要不要一起也没有,又不带上近卫队,纵使他知道她是境界比他高深的魔导士,而伴她出行的也是极其强悍的战士,但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就总会觉得她柔弱易受伤,讨厌一个人,就会觉得她晓得保护自己。

这只末路狂喵,正是气急败坏的卡伦。

车里的南茜饿得前胸贴后背,加上修习光明系魔法的卡伦魔法气息偏向温和,在没恶意的情况下,她并未意识到正有一只苦逼的猫在追车,与维拉聊得热火朝天,不久接近热闹的王都主街道后,便下车步行,看看沿路有什么好吃的。

维拉住在王都边缘的军营,平常无事都不会踏足於此,南茜更是许久没回来,都兴味地发现各种风格的餐厅,始终是主街道,能开在这的都是要价高昂的高级餐厅,往常维拉是不爱去的,这天却说很想试一下。

南茜无所谓,最后挑了一家看上去很有档次的餐厅,主要是价格很上档次。

一身轻甲的维拉在踏入餐厅里后,无可避免地成了众人的焦点,这家店本来有需要穿礼服进场的潜规则,然而她平常带着一溜儿军队巡城的威风,在场不少达官贵人都见识过,何况是最会观言察色的侍者,不但没加阻拦,反而非常礼待。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让进不去的卡伦暗暗松口气。

维拉一打开餐牌,吃惊道:“一杯卡美斯雪山水卖十个金币,你们不如去抢算了。”

优雅微笑的侍者:…

“错了。”南茜纠正她:“是好过去抢。”

维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价格虽贵,但仍在两人负担得起的范围内,只是让南茜想起自己的魔纹学,之前为了赚钱学的,后来入雾之森苦练,荒废了好一阵子,不知以后还有没有空闲研究。她们各点了一客牛排,味道倒是对得起这价钱,毕竟牛肉只要够好,大厨不脑残的话,都不会难吃到哪去。

窗内,美味牛排配香醇红酒,一片和乐融融。

窗外,同样一下午没吃饭的黑猫君饿得用爪子捂脸。

作者有话要说:卡伦:陛下你站出来,我保证打死你

南茜: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似的

卡伦:…

PS.卡伦是治疗

话说文下一直有人说女主娘亲是小三/为毛被强x了不吃紧急避孕药

以及问我:『作者是小三还是小三生的?

才这么捧小三生女当女主角』

言及我娘,所以我回得有点凶,在这里说一下,其实我本人是很温柔善良画画也很好看(凑表脸)

(基友:有话好好说,不要画画)

第050章

自从那天叙旧时喝醉后,南茜便有意地不让自己喝太多。

虽然不致於陷入危险,但头晕脑胀的感觉始终不好,何况她并非沉迷杯中物之人,此时虽然开了枝陈年美酒,但大半枝都落了维拉的肚里,她浅尝即止,脸颊已微微泛红。

进食时除下面纱,餐厅内有不少人已经认出这位美人就是新即位的国王陛下,幸而出入此处的人都不是大惊小怪的人,继续该干吗干吗去,剩下那几个移不开眼睛的,只觉得这距离下,陛下比即位当天漂亮多了,一杯红酒下肚,更添几分慵懒的妩媚,思及她还未有王夫,不少未婚男子都忍不住联想蹁跹,就差在上前搭讪了。

对於他人的目光已经习以为常,窗外的卡伦却莫名窝火。

餐厅里不论贵族子弟,还是一般豪门,他都多少有些认识,有钱有闲就爱开酒会派对扩展人脉,卡伦没少出席这些场合,他用挑剔的目光过滤全场,只觉得没有一个配得上高贵的国王陛下——没有。

在光明神殿里养出的温和宽容全都抛到大陆边缘,它咬着爪子,恨不得扑上去把那些兴趣勃勃的眼睛抓个稀巴烂,只能实际上,就算此刻它化回人形,也未必会给那些人难看,礼貌早已刻在骨血,它甚至不敢用别扭的话语表达心情,它只会恪守本份,一尽国师的责任,因为这是惟一可以留在她身边的正当理由。

就在卡伦陷入了近乎自虐的情绪里时,侍者再度走近南茜那一桌旁边,轻轻放下一枝盛着粉红香槟的细长高脚杯。

“有位先生送给您的。”

南茜扬眉接过,凝视着那点可爱的小气泡一个个破裂,终於忍俊不禁,一饮而尽。

她朝侍者眨眨眼:“帮我谢谢那位先生。”

一息过后,得到回应的年轻贵族终於忍不住站起来,走上前。

当他站起来时,餐厅里注意到这美人的男性都不禁扼腕,只想看见他被狠狠拒绝,谁都不觉得自己会比这搭讪者差,只是让他快了一秒而已,也有人坦率承认,自己没有他这个勇气——但也仅止於勇气,这名年轻贵族叫莫奇,一头莽撞的小雄崽,对他身份心里有数的人在心里腹诽着,并安慰自己,这富有成熟风韵的美女不会看上他。

这时,餐厅里的舞池晌起了一首柔和温情风的音乐,南茜一抬眸,正好就看见这个自带BGM的青年。

“您好,美丽的小姐。”他礼貌地笑笑:“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邀你跳一枝舞吗?”

“没有,门都没有。”维拉翻了翻白眼:“你不要以为我穿着盔甲就不能跳舞…好吧我是说笑的,如果老大你想跳就去跳吧。”

“噗。”

南茜轻笑,扬眸瞥了眼窗外倏地高涨起来的魔法气息:“抱歉,我今晚的第一枝舞想留给我对面这位英俊的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等第二枝舞么?”

“不介意。”

隔着玻璃窗,卡伦只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向陛下搭讪,表情热切,他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这人是什么出身,眼见着他又坐回位置上,他吊起的心便放了下来,她俩一同离座,过了一会,又坐回原位,这时,那青年又再次接近。

真是坚持!卡伦忍不住用刻薄的语气在内心腹诽了一下,猫爪子焦灼地挠着地面,这次她没再拒绝他,而是一同离开位置——他们去做什么?卡伦从地上跳了起来,恨不得就冲进去,拉开他。

然而他没有资格干涉。

或许他是嫉妒那个人,至少他注意了她的动人,并且能主动地示好,这些都是他不敢做,不敢想的。

被邀请的南茜却没想太多,毕竟这里不是她上辈子生活的地方,民风更类似於西方社会,热情自由,君主制度之余也有宗教牵制,保障平民不会被昏君施政糟︱蹋…向漂亮,有好感的陌生人邀舞,并不是一件稀奇事,她甚至有种‘终於来了’的感觉,这辈子年少时彪悍过头,追求者少得可怜,实在对不起这出色的外表。

与青年滑入舞池,随着温情脉脉的音乐起舞,他低声问她:“请问我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然。”她笑笑:“我的名字是南茜。”

“我是莫奇。”

南茜不想说自己的本来姓氏,也不想花唇舌来解释为何自己改用生母名字作姓,莫奇却以为她是想拉近与自己的距离,所以才不以姓氏相称,这个小误会让他喜上眉梢,说话也有些急:“或许我们能做个朋友。”

她不置可否:“或许。”

她吃得略饱,这轻柔的舞步就当是消食了,便难得耐心地与这个毛毛燥燥的小青年搭起话来,只是多数流於表面,几句下来,她便知道他是一个刚从本家来到王都的小贵族,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因为登位典礼他嫌人多没去。

“你那位朋友看上去似乎很凶。”

“哦,她是一位强壮的战士。”南茜轻笑:“她实际上也很凶,像一头漂亮的野兽,而她现在是属於我的了。”

这个‘属於’,自然是从属意味上的。

莫奇不知就里,以为她是个双,这个设想让他心跳得更快,恨不得掏心掏肺换她一晚,当然,他很清楚掏什么都没有掏钱来得有效,但他观察到南茜穿着的名贵衣服,他不禁沮丧,看来他只能用真诚来打动她了。

就在这小贵族脑洞大开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背,一把冷如坚冰的男声从后晌起。

“南茜。”

莫奇回头,只见得一张极英俊的脸映入眼帘,男人看男人,尤其是过分俊美的,大抵都不会有什么好感,卡伦打小已习惯被人用各式各样的目光注视,此时气势不减,反而更盛。南茜笑着睨向他:“你又来做什么了?卡伦?”

“我…”

卡伦语塞,这的确不关他事。

“难道,你也想跟我跳舞?”

卡伦被她笑盈盈的眼神看得发窘,轻轻颔首。

莫奇识趣地放开了搭在她肩上的手——卡伦不认得他,他还是认得这个罗穆家的天才长子的,这换继承人的事他多少听过,但论身份地位,自己的小家族与罗穆这姓氏的距离,就像王都与山沟小城的分野,在权力阶级面前,他怂了。

南茜的手从善如流地搭上他的肩:“那就来跳一曲吧,维拉还在外面等我呢。”

“…嗯。”

卡伦慢了一拍应道,如何跳社交舞,每个动作早已练得纯熟无比,即使他的心跳快得似要在胸腔中跃出来,表面动作依然是行云流水般优雅,只有自己知道,如果她碰碰他的脸颊,就会知道他早已紧张得体温上升。

南茜好笑:“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人。”

卡伦低声反驳:“我没有紧张。”

“哦?没有紧张?那你的魔力绷得这么紧是怕有人刺杀本王么?那我倒是误会你了。”

“嗯。”

对的,他只是担心国王的安危所以才跟出来,只是怕有人以不良目的去接近国王,所以才着急地冲进来,与她跳舞…他一点都不为此感到喜悦。卡伦在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升起的却是作为神的信徒——对说谎的罪恶感。

眉目艳丽的脸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带着轻佻的审视。

“我总是觉得…不止如此简单。”

她近乎昵喃地轻声诘问,就在他迷惑在塞壬般的声音中时,她忽然伸手,微凉的手掌贴住他的脸颊:“好烫,你害羞了?”

卡伦回过神来,捉住那只贴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制止她放肆的行为。

“害羞了?”

他冷声别过脸:“没有。”

“那你能放开我的手吗?”

这次他终於忍不住,连向光明神祈祷都没用,一张白皙的脸红得跟蕃茄似的,慌张地放开了她的手,他道歉:“我不是有心冒犯陛下的。”

南茜终於逗够了:“好了,别这么认真啊,跳枝舞而已,你和你弟弟,一个比一个脸皮薄。”

卡伦一怔,脸上的红意很快便消褪了。

为了符合餐厅整体风格,舞池播放的音乐偏轻柔温暖,可他一边随着音乐摇曳,心却渐渐冷了下去。

“我很像布兰特?”

卡伦抿紧唇,他们兄弟感情只好算一般,家人溺爱弟弟,对自己向来是严厉为主,母亲更喜欢弟弟,弟弟却觉得家人对他不够‘重视’,羡慕继承人这位置,其实卡伦更羡慕他能无忧无虑地享受家人的宽容对待。

“一般吧,兄弟都有些相像。”南茜随口答道,她皱起眉思考了一会,又否认:“不像,你们一点都不像。”

“什么地方不像?”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似是在奇怪他为何异常执着这问题,她沉吟半晌,未语先笑,唇畔漾起温暖的笑意:“他任性又骄傲,不比得你严谨稳重,而且按捺不住脾气,总是被维拉挑衅几句就闹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这次回来,别人都说他长大了,可是我看还是没成熟多少,这点就与你不同了,看来同一个家里的孩子,也不一定相像。”

说起布兰特时,南茜句句都在贬他,可是平日散漫轻浮的眼里却沉淀着温馨的暖意,像是说起自家孩子,宠溺地说着他的不足,可谁都能看见,她眉梢眼角间的温柔——不像年少时炽热的感情,像是燃烧过后的香灰,散发出淡淡的余香。

她并不留恋,只是没有人能取代他,初问,看着怎样都像,细想之下,他就是特别的人。

卡伦忽然没办法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