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会议室,易大帅正在与手底下两名将军商议布防事宜,皆因天下动荡政局不稳,各地军政府林立,南城想要在乱世之中求存,必要军政两手抓,更不能松懈,以防被别人吞并。

他讲到一半,不防看见窗口缓缓垂下来一段红色的布料,颜色与面料花色皆有些眼熟,然后 ……过不得片刻,便有一双白嫩的脚丫子冒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截细白纤瘦的小腿……

两名将军年近四旬,算是当初支持易修登顶大位的功臣,其中一位还有心想要联姻,却眼睁睁看着窗户上面降下来的那截玉腿愣住了——不是说大帅不近女色吗?

难道消息有误?

易修深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开窗把人拉下来一顿臭揍,碍于两位将军,只能生硬的结束了今日的会谈:“两位将军都是父帅以前倚重之人,对布防一事皆考量周全,不如先按这部分计划行动起来,后续事宜我们再商议如何?”

两名将军交换个眼色,便匆匆告辞,离开之前回头扫了一眼窗户,垂下来的一截旗袍遮住了一条骨肉匀亭的玉腿,有风掀起裙角,露出若隐若现另外一条玉腿,遂忙忙离开,省得看见了不该看到的地方。

胡玖从三楼爬下来,好不容易滑到了一楼窗户的高度,不料窗户忽然之间从里面打开,拦腰被人揪住提进了室内。

她惊慌之下去踹来人,来人早有防备,居然握住了她的脚腕子,冷声道:“再踢就把你的双脚剁掉!”

胡玖被提进会议室丢到了沙发上,她瞪着眼前黑了脸的男人一脸莫名其妙:“做什么?”

易修居高临下俯视眼前胆大妄为的丫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是不是说过你最好不要出门?”

他前日好不容易将这丫头从身上撕掳下来,又被手底下副官撞见自己狼狈的一面,满心怒火威胁她不许出门,没想到这丫头满脸无辜:“对啊,我没出门啊。”

——你没出门,可是你爬窗户!

易修几乎要七窍生烟:“你听不懂人话吗?”

胡玖见这只喜怒无常的人类又生气了,万分不解。不过她是一只宽宏大量的九尾狐,不跟凡胎肉骨的人类斤斤计较,大度挥手:“有时候吧……也不是完全能听懂。毕竟你们说话都恨不得拐出去十八道弯,我也还在适应。”

易修脑子轰轰作响,真有一巴掌将这丫头拍进泥地里的冲动,他撑着最后一点耐心铁青着脸说:“不要出门的意思也包括不许爬窗户。”

胡玖一副长见识的傻模样:“有这个意思吗?!”窗户跟门是两样东西吧?

易修:“……”

易大帅见她懵懂无知的蠢样子,暗想:真是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脑子里却装着一堆浆糊,这丫头别是个傻子吧?

他从来最会算计人心,偶然遇上直白到蠢的人还真有点不知如何应对,总疑心对方在装傻,可是再三试探又觉得——也许她当真是这么傻?!

想到跟个傻子生气,对方却全然不知,还被对方用看戏的好奇眼神打量个不住,他总算能够恢复一点往日的气度,问道:“你下来做什么?”

胡玖:“我看到黑熊很狂躁,所以下来看看。”

会议室的后窗户正对着黑熊的狗舍,不必她提醒,易修都能看到黑熊的动静,它此刻拖着铁链子绕着狗舍转圈,而铁链子在狗舍上绕了两圈,越来越短,它也越来越暴躁,低低刨着草皮。

易修不再说什么,大踏步往外走,到了门口回头见胡玖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又火了:“你鞋子呢?”

胡玖吐舌头:“在房里啊。”

她也总算是知道光着脚走路让这只人类不高兴了。

易修吩咐门口的警卫去三楼取她的绣鞋,三楼门口守着的警卫听说胡姑娘在一楼会议室,还当对方在开玩笑,等到推开房门,见到洞开的窗户,脸都绿了。

胡玖趿拉着绣鞋跟在易修身后去看黑熊,到狗舍之后摸着黑熊的大脑袋安抚:“好狗狗,你怎么啦?”

黑熊不断去蹭她的手,又张嘴嗷呜叫个不住,连易修也从来没见过它这副样子。

胡玖摸摸它的牙齿,黑熊便站在原地不动。

“难道牙齿里面钻进东西了?”

她蹲下来去观察黑熊的牙齿,却不知自己今日依旧穿的是五姨太为她置办的高开钗的旗袍,她又不喜欢穿玻璃丝袜,蹲下来一双玉腿尽入易修眼中,晃的他半眯着眼睛脱下军装,直接裹到了她身上,倒将蹲着的小小一团裹了个严实,军装下摆都拖到了地上。

胡玖还不知自己春*光外泄,不耐烦的扔到了一边:“我不冷。快来看看黑熊怎么了?”

易大帅:“……”毫无自觉的丫头,那是怕你冷吗?

他坚持不懈捡起军装外套继续披到她身上,语中尽是森然冷意:“再取下来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扔出去!”

你不是喜欢露着大腿给人看吗?!

胡玖嘟嘟囔囔:“我又不是你房里的衣架子。”她房里就有五姨太派人搬进去的一个衣架子,作工十分考究,她还特意问清楚了作用,觉得很是方便,人类真是太讲究了。

易修:“……”遇上这个丫头,所有的算计都用不上——她太蠢,都犯不上他算计。

忽听胡玖叫道:“快来看快来看,黑熊被骨头卡着嗓子了。”

她观察完了牙齿,往里张望才发现黑熊嗓子眼里卡着一块骨头,也不知道这货怎么卡在那里的。

易修蹲下来也看到了。

那块骨头不大不小,刚好能卡在黑熊嗓子里,可是黑熊性子不太好,若是让军医来看,取骨头的时候就要考虑会不会被它咬住手腕子。

“怎么卡在这里了?喂狗的人呢?”

胡玖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挽起袖子就伸进狗嘴里取骨头,易修急道:“别取了,回头找大夫来想办法,你惹恼了它——”后面的“当心手腕被咬断”之语还没说完,那块骨头已经落到了她手心里。

她腕骨瘦弱犹如孩童,让人怀疑从小到大也许根本就没吃饱过,在黑熊嘴巴里简直触目惊心,很让人担心下一刻便被黑熊咬断了腕骨,可是让他意外的是黑熊竟然老老实实张着大嘴,甚至还任由她取出骨头,她的小手指头还在它锋利的犬齿之上调皮的摸了一下,似乎都毫无被冒犯之意,直看呆了易修。

这小丫头到底哪里学来的训狗技能?!

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

胡玖可不知道易修心中所想,还怜惜的抱着黑熊的大脑袋安慰:“可怜的狗狗,嗓子都弄破了,一定很疼吧?”

“嗷呜~”黑熊庞大的身躯直往她身上蹭,声音里莫名带着小颤音,撒娇一般。

易修:“……”这还是我的狗吗?

吴金水被叫了过来,脸都吓白了,每日照顾狗祖宗已经胆战心惊,没想到还差点把它给卡死,大帅脾气又不大好,还很宝贝这条狗,他两股战战几欲逃走。

“你是怎么照顾黑熊的?”

吴金水被兴师问罪,觑着大帅神色不好,说话都结巴了:“就……好好照顾它的,按时喂食喂水。”有时候见这位祖宗狂躁,他也不敢牵出去遛啊,就怕出去的是一个囫囵人,到时候被狗拖回来半个身子。

“它都差点被一块骨头卡死,你有注意到吗?”

吴金水:“大帅饶命!下次我一定注意!”

胡玖摸着黑熊的脑袋,觉得这只人类也太过可怜了:“你这么怕黑熊,不如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它?”

吴金水狂喜:“大帅,可……可以吗?”

易修的目光在吴金水与胡玖身上掂量一圈,明显黑熊更为亲近胡玖,见到定时投喂它的吴金水竟然还吠叫威胁,他为这只喜新厌旧的蠢狗简直要操碎了心。

“你去吧,以后不用再管黑熊了。”

胡玖,五百岁的九尾狐一只,渡劫失败,在凡尘俗世间谋得的第一份工作是照顾一只番狗。

作者有话要说:接了小魔怪,回来的路上她要买花,于是逛花店吃宵夜一路回来写完就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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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黑熊体形彪悍食量巨大,性格还不及家养土狗和顺,上一任饲养员吴金水卸任之后在佣人房里发表辞职感言:“胡姑娘那副小身板,出去遛个狗都能被黑熊拖跑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照顾好黑熊。”既对黑熊的未来表示了担忧,也对继任者能否良好接替他的工作恰到好处的表露一点质疑。

胡玖可不知道前任为她跟黑熊在未来的相处而操碎了心,上任的头一日就准备给黑熊洗个热水澡。

她牵着黑熊准备上楼的时候,被易修拦住了。

“你做什么?”

胡玖抽抽鼻子:“你没闻到?”

易大帅一脸茫然:“闻到什么?”

前任对胡玖的工作进行展望的时候,胡玖也对前任的工作进行了总结陈词:“你找的那人都没有照顾好黑熊,看看它的毛都打结了,身上也脏的很,我要带它去洗个澡。”

胡玖虽然对人类的肉骨凡胎诸多嫌弃,可是对他们的聪明智慧却是赞叹不已,尤其喜欢一切便捷的设备、从明亮的电灯到喷着热水的水龙头、弹性良好的床垫、丝滑的绸缎布料,等等日用品,以及各色美食与……香喷喷的鸡。

比起山中清修的岁月,人间才算是洞天府地吧?

她白嫩的小手在黑熊的毛发之间穿梭,为了更具有说服力,还扒拉那些打结的地方给他看,易修面有惭色,不是因为吴金水照顾黑熊不够周到,而是黑熊的毛发弄脏了她的小手,使得他心有不忍,不由自主就抓住子她的手腕:“黑熊不习惯洗澡的。”

这只番狗小时候脾气就不甚好,但那时候力气不够,被他按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尚能呲出一口乳牙毫不客气的咬他,再大点根本就按不住,讲道理又听不懂,打起来……除非动用枪*支取了它的性命,否则单凭体力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易修想要让黑熊养成良好卫生习惯的愿望早就破灭了,没想到胡玖竟然还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小心它咬你。” 

胡玖收回自己的手腕,摸摸黑熊的大脑袋:“乖狗狗,你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

对此一无所知的黑熊:“嗷~”

胡玖要改变黑熊的生活习惯,易修有点不放心,跟着她一路回了三楼,眼睁睁看她往浴缸里放满了水,抱着黑熊的前爪试图把大狗给推进浴缸里泡一泡,可是黑熊的一只前爪挨到了水,跟烫到似的往后缩,呼的立起身子,个头比胡玖还高,死活不肯踏进去半只爪子。

“胆小鬼!”胡玖“啪”的一巴掌拍在黑熊硕大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不是都夸你勇猛吗?”感情都是骗她的吧?!

“嗷呜~”黑熊抵死不从,更是不情愿的往后退,被胡玖抱着一只爪子不撒手:“不许逃!”

一人一狗跟拔河似的互相拉扯,惹的易修轻笑出声,又担心黑熊被揍了一巴掌,惹翻了这只大狗,回头咬她一口,本来都迈开脚步要走了,又不放心留了下来。

黑熊:“嗷嗷~~”扯开了嗓子跟小孩子一样干嚎了两声,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胡玖不由分说“啪啪啪”奋力在它脑门上连着拍了三巴掌:“进不进去?”

易修光听声音都觉得自己脑壳疼,小丫头恁大脾气,居然敢跟站起来比她都要高的黑熊动手,万一这狗发起狂来她不得吃大亏?

他下意识摸上了腰间的枪套子,却发现黑熊低低叫了一声:“嗷~呜~”好像是从嗓子眼里委屈的挤出来一点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硕大的脑袋垂了下来……不情不愿的把两只前脚泡进了浴缸……

易修:“……”这只狗是能打服的?

他眼睁睁看着自家威风凛凛野性难驯的番狗不情不愿的被小丫头推进了浴缸,仰着脑袋从嗓子眼里冒出一串惊慌的声音,两只前爪不住在水里刨,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摸过来一个水瓢,往黑熊背上浇水,直吓的这只大狗刨的更欢了。

胡玖被它狼狈的样子给逗的咯咯直笑,拿香皂在它身上搓出许多泡沫,没想到这只大狗得着了趣味,也许是被她搓的舒服,感觉到泡在水里并没有危险,竟然也不刨水了,乖乖由得她揉搓。

易修这时候就在心里埋怨自家亲妈的审美,她大半辈子都穿漂亮的旗袍,给胡玖置办的也全都是高开衩的能引的男人想入非非的旗袍。

穿着高开衩旗袍的女孩子本来就要格外注重仪态,避免走光,可是遇上胡玖这只山沟沟里来的丫头就没那么讲究了,半蹲在浴缸前面给黑熊洗澡的时候都没注意到自己的仪态,再加上夏天的面料轻薄,又被黑熊溅了不少水在身上,半边旗袍湿哒哒粘在她的身上。

易大帅从身后看去,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嬉水图。

这还没完。

黑熊洗干净之后,被胡玖从浴缸里拖出来冲干净头上身上的泡沫,这只蠢狗眼睛里进了水,也不管旁边还站着两个人,猛的摇头摆臀溅了胡玖一身的水珠……

小姑娘连笑带骂拿个大毛巾去捉它,却浑然未曾觉察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淋了个湿透,旗袍轻薄的面料紧贴在她身上,一人一狗玩的不亦乐乎。

易修只觉得一股燥意冲了上来,那小丫头窄窄一段细腰柔韧如柳,弯折了下去抱狗,生怕它湿淋淋逃出浴室,他忽然有种掐着她的细腰做点什么的冲动……

他逃也似的从小丫头的浴室里冲了出来,在楼梯口撞上刘洋,对方诧异的问:“少帅,你哪儿受伤了?”

易大帅心里窝着一股邪火,说话也很冲:“你盼着我受伤?”

刘洋如释重负,掏出一块手帕递过去:“那就是流鼻血了,最近也很久没下过雨了,少帅擦擦鼻血吧。”

易修摸了一把鼻孔,手指头濡湿,低头看到手指头上红色的液体,一张脸都黑了。

当晚,他大半夜回房,上三楼的时候还刻意放轻了脚步声。

没想到才到自己房门口,隔壁的房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胡玖打着呵欠穿着点露肩修身的睡裙探头出来,恍然寻常般打了声招呼:“大帅回来了?”

易修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低头看到手指头干干净净的,等醒悟过来之后顿时恼羞成怒:“你就不能穿好衣服?”

胡玖还是狐狸崽子的时候还披着一身皮毛满山遍野的跑,按照人类的说法就是没穿衣服,真不明白这只人类怎么又生气了?

她眸子里睡意都褪去了,很是不解:“这不是……娘给我准备的吗?”

易修没好气的说:“娘让你穿什么你就穿什么?”

他还有句话没说:难道娘教你勾*引男人你也要勾*引男人?

五姨太以前的职业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的审美一向……比较露骨,经过这么多年大帅府众姨太太们的熏陶虽然有所提高,但骨子里五姨太还是“女为悦己者容”的忠实拥趸。

可惜这些东西对于才踏进世俗生活的胡玖来说都太过深奥,她还不能全然领会,只是觉得五姨太待她热情,自然也要对这份热情有所回报,当下毫不迟疑的说:“当然,娘挑的衣服很漂亮啊。”

她的小手沿着自己光裸圆润的肩头轻抚下来,路过细腰,到达臀部,很是不解:“难道……我穿这件衣服很丑?”

大半夜的,走廊的灯光照下来,灯下佳人如玉,侧影尤其曼妙,如果不是她的神情太过天真无邪,易修真的都要怀疑她是故意的,可是她的表情太过纯善无辜,似小孩子一般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不解。

易大帅扭过头去,视线落在别的地方,假装看不到她求知若渴的眼神,口是心非的说:“你穿这件衣服太丑了,以后别穿了!”

胡玖对他的审美似乎不太苟同:“好吧,那我以后就不穿出去给刘逼官他们看,只在房间里穿好了。”

什么?

易修还当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你原来还准备穿出去给刘副官他们看?”

山沟沟里的野狐狸刚刚学着穿本地的奇装异服,对睡衣与见客衣裳的区别毫无认知,还是个着装白痴,听着易大帅口气不太好,似乎不太赞成的样子,还傻呼呼问:“不……不能穿出去吗?”

“当!然!不!能!”易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拉开房门狠狠掼上,背靠着门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把这个白痴丫头弄上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胡玖房间里冒出黑熊的大脑袋,莫名其妙被甩门的小狐狸一脸懵,摸摸黑熊的大脑袋,心有余悸:“黑熊,你家主子脾气太糟糕了,对吧?!”

黑熊洗了个舒服的澡,下午窝在她房间的地毯上睡了一觉,此刻精神抖擞,也不知道有没听懂她的抱怨,大脑袋直往她身上蹭。

黑熊:“嗷呜~~”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在撩人而不自知的小狐狸:……真是一只脾气暴躁喜怒无常的人类!

每天都忍的好辛苦的易大帅:……你再这样试试?!

五姨太: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本章留言满十个字也有红包掉落,马上要到上榜时间了,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重要的话说三遍。

今晚有点事儿耽搁了,晚了点,抱歉。

第九章

易大帅痛定思痛,第二日在出门之前特意去找五姨太,痛陈她对胡玖的不当教导:“……那丫头也不知道从哪个山沟里跑来的,对这些事情全然不知,娘要说说她,别让她傻呼呼穿着睡衣跑出去。”

从胡玖的只言片语里推测出来的,这丫头搞不好从小跟着个隐世的神棍长大,才会对人情世故全然不通,身上总带着一股闭目塞听的傻气,让人不忍直视。

五姨太年轻的时候走的可是奔放派,堂子里的姑娘们为了拉客,什么招式没用过?还有只穿着肚兜披着轻纱招摇的姑娘。

男女之间,说穿了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但这种话对着儿子不好说,只要儿子开了窍,对胡玖着紧就行。

以她老人家多年在后宅子里实践得来的经验,想要一股脑儿传授给胡玖也得花不少日子,但想要拢住男人的心,投其所好活学活用才最重要。

“这事儿也是我的疏忽,你不用担心去忙公事,我好好教她就是了。”

前脚易修出了门,后脚她就忙着派人去打听:“都好好打听清楚了,府里小姐们请的家庭老师都教的是什么?照原样给阿玖也请几位过来。”

五姨太以养闺女的兴致准备好好把胡玖改造一番,总也不能比大帅府里那些上新式女子学堂的人差吧?

她还雄心壮志,兴致勃勃想着哪一日把胡玖教成了新式的才女,必要洋文钢琴画画都来得,会穿衣打扮,拉出去能惊掉一票人的下巴,全然不知胡玖的那双狐狸爪子是否能够胜任这些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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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修交待完之后便窝在书房处理公事,他还记着胡玖那句“桃花运在三日后正南方”之语,打定了主意今日不出门,召了南城水利处处长来讨论防洪之事,一直忙到了傍晚。

其间还看到胡玖带着黑熊下楼玩儿,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皮球,跟黑熊在楼后面的草坪上扔着玩儿。

黑熊一头毛发被打理的蓬松油滑,在风中逐球的样子甚是威风,引的不少佣人远远驻足,又怕这只大狗发狂,看的很是防备。

胡玖压根不知道五姨太密谋之事,玩的心无旁骛,时不时爆发出清脆的笑声,扰的二楼办公的易修心浮气躁,时不时就要扫一眼过去。

还好她今日穿着滚边的中式褂子跟长裤,脚上还配了一双布鞋,头发被扎成一根辫子俏生生垂在脑后,活脱脱哪家府里的小丫头。

水利处长来洪恩时不时就看到大帅走神,顺着他的神线看过去,先是发现个活泼的小丫头,从背影看掐腰的细布褂子在她身上还松松垮垮的,就能猜得出衣衫下面必是一截腻白柔细的小腰,待奔跑之际转过身来,顿时惊艳不已——外间传闻大帅不近女色,原来只是眼高而已。

来洪恩五十岁上下,正是年富力强之际,也是花丛老手,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让人眼前一亮的小丫头,那种灵动无拘之态,如一块璞玉般,透着未曾雕琢的天然之姿,让人见之难忘。

他正看的入神,耳畔听到两声咳嗽,忙扭回头,视线与大帅相接,总觉得大帅似乎隐有不悦之意,忙歉意道:“走神了,大帅方才说什么?”

易修别过眼,低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