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拒绝吗？”我出奇冷静的问。
“我的想法不重要，你要考虑的是自身意愿。”
“是吗？”我低低笑了起来，“那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的想法也不重要，你考虑的从来只是你自己的意愿？”
他诧异的扭过头看我。
我垂下脑袋，没有再看他的眼神，我怕我看了之后想说的话又会说不出来。我定定的望着自己的膝盖，暗自收紧拳头，努力维持平静的情绪，轻声说，“你肯定知道我喜欢你吧，虽然我没说，但表现的那么明显。可你知不知道，小时候我就总在偷偷看你，在我眼里，你是那么崇高那么光辉闪耀，我多想像你一样，在同学中呼风唤雨，在老师那里备受喜爱，只要一提起你的名字，全年级没有人会不知道。可是，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你，即使我在心里仰慕了一万遍也无法靠近，所以我只能偷偷的看你，偷偷的想你…本来那只是很单纯的一种向往，随着我们各自分开长大，渐渐地我也就忘了，偶尔想起不过就觉得是年少时的一件蠢事。可我没想到我们会再次相遇…你依然那么优秀，那么光芒万丈，再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有种特别想靠近你的冲动，比小时候更加强烈…因为我们是相亲，我更无法停止各种美好幻想…”不知不觉间，我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车内一片寂静。李铭言一言不发，我连他的表情都不敢去看。我缓了缓抽痛的喉咙，继续说，“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一切已经不一样了。可没想到我还是会自卑，尤其是面对刘智慧时…有时候我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分开的这些年我没有努力改变自己，为什么我没有蜕变成让你惊艳的白天鹅！”我的声音哽咽了，心里汹涌的难受无法控制，“…我只能很蠢的在你身后…亦步亦趋…一会儿开心的不得了，一会儿又难过的要死…每次我以为我有希望了，你就会将一切撕碎…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告诉自己要放弃，可是我总会幻想着，或许再努力一点，只要再努力一点你就会看到我的存在…你就会发现我一直那么喜欢你…我愿意为你的高兴而高兴…愿意为你的悲伤而悲伤…”
喉咙哽的快要说不出话来，我埋下头，任由自己放声大哭。已经这么丢脸了，我也不怕更丢脸。
哭了许久，我终于平缓了心境。其实，不也就这样吗。一直觉得难以启齿的话，不也就这么说出来了吗。
我用力抹去一脸泛滥的泪水，抬起头，迎视他的目光，“如果你不能喜欢我，请你告诉我，我会放弃的。我要的不是一个婚姻的形式，我要的老公是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这辈子还那么漫长，没有感情硬凑在一起会很痛苦。只要你不再给我希望，总有一天，我会忘了你，喜欢上别人。”
25、你做我女朋友吧
泪光中李铭言的神情已经看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倾过身来抱住了我。他静静的抱了我良久，在我耳边轻声说，“你是个好女孩。”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用安慰我。我的心理素质早就被你磨练的很过硬了。”
李铭言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柔软一片。他伸手轻轻抚过我的脸庞，柔声说，“你可以先做我女朋友。如果觉得我没有爱上你，就跟我分手。”
“如果到最后你还是没爱上我…我不是更悲剧了…”还没等他回答，我立马又说，“不过我愿意尝试！只要你愿意努力的喜欢我！”
他静静的看着我，突然就绽开了一抹笑，这笑容的弧度很深，很迷人，就像是会发光一样。他伸手揉上我的发丝，笑着说，“或许，遇到你是上天对我的补偿。”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嘴角的笑变得苦涩了。
下车后，他一直牵着我的手走到了我家大门口。
“晚安。”他对我柔声道。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我突然又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他不解的看着我。
“我…”我紧攥着他的手，脸红越渐发红，“我只是想确认下…那个…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了吗…”
“嗯。”他很干脆的点头，唇角牵出好看的笑。对面建筑楼上的灯光从他身后透过来，我看着他的眉眼久久舍不得转移视线。
“哎呀，你看！”我突然指向另一边，李铭言转过脸去，在那一瞬间我搂上了他的脖子，用嘴唇轻碰他的侧脸，然后我揣着一顿噗通噗通狂跳的心脏跟逃命似地一路冲回了家。
一直冲到自己的房里，我觉得狂乱的心跳还是没有稳下来。我一脑袋扎进被子里，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是李铭言的女朋友了…我居然是李铭言的女朋友了！我是李铭言的女朋友了啊！！天哪，要疯了要疯了…我居然会成为他的女朋友…哈哈…我居然是他女朋友了…
这亢奋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半夜，为了镇定自己的情绪我决定去洗个澡。可一脱下衣服，我就看到肩头和胸前被陈耀天留下的痕迹…想起在酒店里的那一幕，我的脸猛然烧红了！
我用力甩甩头，想把那段少儿不宜的画面忘的干干净净，可这脑子竟像是跟我作对似地，越不让它想越是反反复复的往脑海里挤。原谅我在以往这么多年的岁月里仅仅观摩过打了马赛克的成人动画，这刺激真的是太大了啊。而且，现在想来，似乎他亲我摸我的时候，身体里有种很奇怪很强烈的感觉…
要命！鼻血都快出来了。
李铭言李铭言李铭言…我要想李铭言…李铭言是我男朋友…李铭言是我男朋友…我怎么能背着他想着跟另一个男人的龌龊事，我太龌龊了！！
对，我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纯洁弱小的心灵被严重刺激到了！
当我钻回到被窝里时，一想到美梦成真又忍不住傻呵呵的笑起来。还好老爸这几天出差了，老妈看样子也是出去搓麻将了，没人来打扰我也没人来八卦我，就让我一个人尽情的在被窝里花痴打滚吧，哇哈哈哈！
我兴奋的左翻右滚，想着想着，又跑去桌前翻出镜子，躺到床上使劲的照来照去。
“啧啧，这是谁家的漂亮妞儿哟？”
“废话！当然是李大帅哥家的撒！”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好想开小学同学会，我要挽着李铭言出现，一定吓死他们，哈哈哈哈！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个人世界，我爬起床一看来电显示，陈耀天…笑容僵在唇角，我的心情突然就沉重了。想了想，我把它给挂掉了。可它立马又响起来，我再挂。当电话第三次响起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接了起来。
“…敢挂我电话！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那头传来陈耀天的怒吼声，可他的声音沙哑又浑浊，好像很不清醒。
我没有做声。
“说话！”他再次哑着嗓子吼道，“…你他妈给我说话！！”
我张张嘴，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哑巴了啊！说话！”他的声音越来越暗哑，“说话啊！”
“…说话好不好…小猪…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他沙哑的声音夹着哽咽，“…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小猪…别对我这么狠…”
“我…”我艰难的找着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猪…不要这么对我…”电话那头传来他颤动的声音，“别这么对我…我受不了…”
我的心仿佛抽搐了，居然在发疼。
“…我要见你…小猪，让我见你…”
“…”
“开门！开门！…开门！”
“…啊？”
“我在你家门口，开门！”
“…”
“…开门！开门！给我开门！”
我跑到房外，果然听到楼下大门被砸的哐哐响。崩溃，这深更半夜的，他再砸下去怕是左邻右舍都要发飙了。
我跑下楼，可就要走到大门口时，心里又紧张了。我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陈耀天，而且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太清醒。他不会喝醉了吧？如果他撒酒疯怎么办？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我只得上前把门打开。陈耀天一个踉跄扑了进来，他双眼通红，浑身酒气熏天，伸手就将我抱住。我憋住气，把他往沙发上挪。刚将他放下，他却猛地一拉，使我一头撞进他怀里。
“乖…”我刚想凶他，他伸出手指堵在了我唇边。他用带着醉意和血丝的双眼看着我，伸手反复抚着我的脸颊，柔声说，“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看你有什么特别…为什么我会那么想你…”
我一言不发，垂下了头。
他的手指摩挲上我的唇，呢喃般轻道，“好想吻你…”
我想要推开他站起身，他却牢牢箍着我的腰。
“发什么酒疯！大晚上的还不回去睡觉！”我对他喊道。
“酒后驾驶不安全，今晚睡你这儿。”
“…死开！！”
他移开双眼，透过窗户看向对面的高楼，似笑非笑的说，“怎么着我也帮了你一个大忙，就这么还人情啊？”
“…”是的，就在陈耀天那次说他解决之后，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办法，那楼真的就停止往上盖了，甚至他们把多盖的都自觉的给拆了。为这事左邻右舍还非得合计着要请陈耀天吃饭，我以他很忙约不到推辞了好几次。因为我真的很担心我再与陈耀天一起多出现几次，他们就真把我当陈家的媳妇儿了。那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你去睡书房吧。我家可没别的地儿睡了。”大不了我把自己的房门反锁起来。
“我要睡你房间。”“不行！”我勒个去，居然还得寸进尺了。“你忘恩负义，过河拆…”“行了！”我打断他的控诉，无奈道，“睡吧，让你睡还不行吗。”所以说，欠什么都不能欠人情啊！尤其是巨大的还不起的人情！我只能去我妈房里睡了，照样可以反锁。
陈耀天笑了起来，似乎从进门到现在，这丝笑容才让他稍微显得快乐了点。
“先去洗个澡，一身的酒味，难闻死了！”把他赶到卫生间后，我就回自己房间玩电脑去了。玩着玩着我又想到了李铭言，忍不住的想给他发短信。
我现在是他女朋友了，应该能给他发短信吧？
想了又想，我只按下三个字，“睡了没？”
不一会儿手机亮起。 他：“睡不着。”
“怎么会睡不着呢？”难道他遇到烦心事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复过来：“因为你的吻。”
…我的脸瞬间涨红了，我的手指在手机按键上抽动着，却不知道回复什么过去。突然间手机又响起来了，我按捺着狂乱的心跳，点开——
“你脸红的样子很动人。”
…噗！他不是在我这里装了摄像头吧！！
…莫非我亲他的时候脸就红了？这么不争气啊！
居然说我很动人…刘智慧那么动人的大美女可是他的前女友啊…他到底是调侃我呢还是调侃我呢…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我放下手机扭过头，陈耀天正迈步而进。“啊——”我猛然一声尖叫，“你干嘛不穿衣服！”
“就要睡觉穿什么衣服。”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瞟我一眼，然后就这么大刺刺的只围着个浴巾走了进来。
“笨蛋！这样会感冒的！”我跳下椅子，赶紧把门关上，然后又翻出遥控，把空调打开。一回过头，他正瞅着我笑。在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的夜晚，看着一个光膀子的裸男对你呵呵直笑，这种感觉…嗯，有点微妙。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说，“那你睡吧。我也去睡了。”
“这是你房间你还往哪儿去？”他诧异的问。
“废话！我家又不是只我一间房，当然是去别地儿睡了！”
他看了看我，神情显得有些萧索，坐到床边，手好像习惯性的找什么，然后皱着眉头说，“把烟忘楼下衣服兜里了。”他站起身像是要去拿烟。我忍不住拦在了他跟前，不悦道，“你少抽点烟不行啊？那种东西有害健康！”
“行啊。让哥开心开心，哥就不想抽了。”他坐回到床边，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陪我坐坐。”
我瞪着他，一动不动。
“行了，不指望你了。我还是拿烟去吧。”说着他就站起了身。我三两步上前，往床上一坐。
他斜眼看我，“你轻点，这床小，可别被你那大屁股一下坐散了。”
“你…去死！”我怒目转头，踢他一脚。不踢不知道，一踢吓一跳，“我靠！你那么多腿毛！你野人啊！”
“没见识，这叫性感。”他白我一眼。
“噗…哈哈哈哈…性感…这叫性感…你好恶…哈哈哈…”我边笑边讥讽道。他还洋洋自得的翘起腿，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架，“这是多么有男人味道的腿。”
“我真受不了你…哈哈…腿毛是男人味…你别恶心了行不行啊…哈哈哈哈…”前俯后仰的刚笑完，一抬眼就对上陈耀天近在咫尺的脸庞，他定定的凝视着我，眼里满满的柔情蜜意像是快要盛不住的流淌而出。他靠的如此之近，呼吸都快喷在我脸上，我的脸色不自然的就红了。
猝不及防间他吻了过来，我心下一慌，刚想要避开，还好他只是吮吸了下我的嘴唇便放开了。
“小猪…”他莹润的眼底带有无奈，哑着喉咙道，“我真的放弃不了你。”
26、如果这都不算爱
“小猪…”他莹润的眼底带有无奈，哑着喉咙道，“我真的放弃不了你。”
我别开脸，很不自然的说，“你为什么喜欢我？”他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吊在我这棵树上，尤其我这还是颗歪脖子树。
他笑了笑，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喜欢李铭言？”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问懵了。因为我还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于是我仔细的想了想李铭言的各项优点，然后说，“因为他长得帅，因为他有钱，因为他温柔，因为他沉稳，因为他有男人味儿。”
“我不帅？我没钱？我不温柔？我不沉稳？我没男人味儿？”陈耀天丢我一堆排比问句，表情很是不甘心。
“这个…你的确也很帅，但你和李铭言是不同类型的，他比较清瘦，你比较结实。”说着我的眼神扫过他坦诚相见的上身，的确是有型的身体啊，充满了力量感。可我就是喜欢李铭言那种清瘦的，给人一种绝世独立的儒雅感，像个文质书生。
“长相上吧，他白皙秀气，很帅，你比较俊美，还带点痞气。你们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顿了顿，决定大胆的把他们俩最本质的差别说出来，“那个…人家一看就是出来的贵公子，而你就像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怎么？鄙视我啊？”他凉凉的笑着，斜眼看我，“哥是没怎么念过书，才初中学历，文盲一个。”
“啊？你怎么那么早就不读了？”我太诧异了，倒没管他话里带有的讥讽。
“没钱撒。”他随口回道，表情依然是吊儿郎当的。
可我的情绪却轻松不起来了。没钱…当我还小的时候并不理解什么叫穷富，只知道穿着一身崭新漂亮的运动服的李铭言看起来是那么英俊帅气，而成天就穿着同一件又老又旧又大的破衣服的陈耀天是那么猥琐窝囊。如今长大了，深刻体会到金钱的意义和重要性，再重新回想起以前，才明白穷富差距给人带来的悲哀和无奈。
我垂下头去，低声说，“你现在过的那么好。老天对你还是蛮不错的。”
“好吗？”他反问出声，突然又笑起来，很是嘲讽的笑着，“我那么喜欢的女人一心惦记别的男人，我能过得好？”
我咬住唇，没有做声。其实明明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影响他的生活。
“小时候住的那房子，一到下雨天就漏，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我和我爸晚上得躲在床底下睡。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时，他为了给我凑学费，献血结扎什么能换钱的都干了。就这样我还念到初中，不错了。”陈耀天淡淡的笑着。
“…”我呐呐的张口，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妈就因为受不了家里穷，跟别的男人跑路了。”
“…”我决定结束聊天，这样真的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我站起身，轻声说，“以前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挺好的。很晚了，睡吧。我也去睡了。”
刚转过身他拉住了我的手。他将我的手攥在掌心里，好一会儿才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嗯。”我回过头。我确实好奇。
他朝我扬起一脸坏笑，“留下来陪我睡，我就告诉你。”
“…死开！”我用力甩他的手，却半天都甩不开。我有些不高兴的说，“行了，我不稀罕听。我要睡觉去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双臂搭上我肩膀，低下头俯视着我，啧啧道，“看这一脸的不耐烦，你怎么就这么不上道？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扮个知心姐姐哄哄我啊？
“噗…知心姐姐…”我顿时喷了，忍不住的笑起来。
“陪陪我。”陈耀天突然将我抱入怀中，我的脑袋被按到他结实的胸膛上，耳边传来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我的脸不禁红了。想要推开他，他却将我抱的更紧，但出口的语气带了恳求，“我保证不欺负你。陪陪我，小猪。”
我觉得这种现状不好，真的很不好。我明明已经是李铭言的女朋友 ，却总被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这算怎么回事啊？而且看他这架势，好像完全把我当成他自己的女朋友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局面太极品了，我必须打住。
我知道体力上我抗拒不了他，只好用冷的不能再冷的语气说，“我没有义务陪你。而且我已经是李铭言的女朋友，他如果知道我们俩这样也会很不高兴的。”
抱着我的手僵了僵，良久，他抬手抚上我的脸，嘴角突然勾出一抹令人心底发寒的笑，他轻悠悠的说，“小猪，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再这样刺激我，说不定我会报复你和那姓李的。”
他的笑容和语气让我浑身一股凉气直窜到脚底板，还有那眼神，看得我骨子里直打寒颤。我低头别开脸，有些故作强硬的说，“随便你。如果你好意思欺负一个没本事的女人。”
他沉默良久，似乎是在静静的看着我。突然，他伸手掐上我的脸，“你这头笨猪。”
“哎呀，你讨厌！”我蹙着眉拍掉他的手，马上跳开，“不理你了，我睡觉去了。”
正要走出房门，桌上的手机响了。我马上折回到书桌前，可陈耀天已经先我一步拿起手机，“谁这么晚还找你啊。”
“把手机给我！”我赶忙去抢，他却将手机举起来，很欠揍的说，“我先看。”“凭什么啊！你给我拿来！”我急得跳起来抢。可我越是想要他竟然越不给我，自顾自的滑开手机看了起来。“言言…”他的表情突然冷了，拿手机的手在半空呆滞片刻，冷笑出声，“名字存的真亲热。”
“你烦不烦啊陈耀天！把我手机拿过来！我的短信你凭什么看！你有毛病啊！”我抢不回手机，气得不停打他。他突然把手机往桌上一丢，“爱看看去吧。”“哼！”我拿起手机转身就走。他跟在我身后走了出来。
“干什么？”我警惕的盯着他，但他根本没理会我，自己下了楼。神经！我暗自咒骂，去往我妈房间。
我缩进被窝里，滑开手机，屏幕停留在电话本那面，“陈”映入视线。
我点开李铭言刚刚发来的短信：“睡了，晚安。”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心里却一阵激荡难止，我笑着回了过去，“嗯。好好睡吧。晚安。”
过了很久，我还是没睡着。今晚的夜似乎特别黑，也特别沉。百无聊赖间我突然想到，陈耀天下楼之后一直没上来。本是不想管他的，可他就在我家我又不能不关注。我溜下床，出了房间，轻手轻脚的走到楼梯口，伸过脑袋往一楼探寻。
陈耀天居然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打火机。客厅里的灯没有开，只有透进来的月光，红色的星火散落在幽暗中。看来他已经抽了不少，烟灰缸里都是烟头，四处一片烟云笼罩。
不知道是尼古丁吸食过多，还是月光太过凄清，我觉得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的不正常。我真有冲过去把他拉上楼睡觉的冲动，可是一想到他刚刚的恶劣行径，我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