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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妖之的手轻轻捋上行之若的发,“行之天是受不了刺激的。”

行之若沉默了。

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被许多人围观的傻瓜,秘密都被揭开了。

真是荒唐到可笑…

她蹙眉,紧紧盯着妖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悦耳到发颤的笑声,妖之收了手规规矩矩地探进袖袍里,笔直的站着,碧眸流光溢彩,他像是心情极好,“生活太无趣

了,我只是想让我的生活便得更丰富多彩而已。”

— —||

这个人…

“妖之,”行之若低头垂着眼帘,勾着手指,示意他靠近,轻轻地说,“你比我们更像是有病的。”

他颔首,眸子里带着笑,“说一个世界闻名的心理医生心理有病是不太礼貌的。”

啊…

有说是心理有病么… 这个人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往往心理医生的心理若是真不健康,怕是变态中的变态了。

“这间屋子可不能呆太久,走吧。”妖之整理衣袍,打开门缓缓走出去,轻轻说了一声,“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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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2[一]

配合…

这就是他说的配合么,怎么觉得这么熟悉…而且还怪怪的。

行之若躺在躺椅上,立着身子试图起来,一脸警惕的望向妖之。

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上,雪白的袍子上绣着墨绿的花纹,张扬肆意极了,阳光洒在上面金灿灿的直叫人晃昏了眼,他力

度施得刚刚好,又把她压下去了。

“喂,你…该不是又想给我催眠了吧。”行之若斜一眼妖之,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阳台上,妖之斜着栏杆倚着,慵懒中带点妖媚,像极了一个正沐浴阳光吸取天地精华的妖孽,他眯眼笑着,妩媚的碧眸

里竟是迷离流彩,“闭上眼。”他食指点在她额上,把那不安分的头抵在躺椅的软枕上,接着便说道,“好好睡你的午

觉。”

咦…

妖之不再说话,只是弃了那个他偏爱的栏杆,徐徐走到行之若躺椅的一侧站着,一片阴影洒了下来,他的手指修长,白

皙纤细为她遮住了炫目的阳光,指缝间倾泻出的和煦的金色,让她眼前的一切朦胧了起来,他便拿手抚在她眼帘上,把

她眼合上。

行之若身子极度紧张,可妖之却收了手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她偷偷睁开,虚一眼。

他还是笔直的站在她的身侧,若是从他们身后看来妖之俯身的姿势就像是他正安静地在近处观察她,可只有行之若知道

他的视线压根就没落在她身上,这个妖孽只是透过她视线迷蒙地望着远处,思绪飘忽像是发呆,表情别扭极了…有着

不耐闷烦和一丝无奈。

这个人有毛病啊…

一个大活人儿拿身子遮挡了阳光不算,还一副尽义务的表情,看着就让人…— —||

等等,

他让她配合…

而行之天是唤他过来做心理医疗。

若是他熟知城堡里哪个角落装有摄像头,只要遮住那个视角,作势摆出替她医疗的模样…就能蒙混过关…

行之若又忍不住虚他一眼。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她?!

行之若飘忽着总朝他身上扫的视线被妖之逮了个正着,他动了动身子,束手望着她,脸上笑得妖冶,那双充满蛊惑的碧

瞳中带着一层轻浮戏谑之色,蓦然碧瞳收缩得细长,行之若一惊,竟然收不回眼神,直愣愣的望向他的眼底,一时间他

瞳里浓稠而绵密,就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将她灵魂吸引进去…

我的娘…

行之若哀叹一声,忙撇开脸,死死紧闭眼。

开玩笑,再看下去,不是被他催眠,就是被折腾得骨头都不剩。

头好沉,

好困。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她居然挺没种的真的睡着了。

从躺椅上起来的时候,妖之已经走了,阳台上繁星点点,月色迷人极了。

她的头还有点晕,不过却从没有过的惬意和舒畅,自那件事之后像是许久都没睡这么安稳了。

大厅里没人,餐房里点着蜡烛,闪闪耀耀的。

“小姐,您醒了?”陈婶笑着指挥着仆人摆餐具,“我正想去唤您起床呢,不过妖之医生说您也该自己醒了。”

妖之…

行之若头昏沉沉的,扶住椅子,瞪他一眼。

我就说怎么睡那么久。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狗改不了吃屎…定是他又做了什么手脚,他那碧眸还真不能随便看…行之若蹙眉,闭着眼,拿

手捶了头一两下。

妖之倒是很悠闲的倒了一杯酒,轻酌着,碧眸勾魂似的望着她,“小姐下午还睡得舒服么?”

小姐…

小你个头。

不过确实…一觉下来,也没决什么不妥,心情舒畅多了。

妖之,这个人身上还真是一团谜。

“小姐,今天是法式料理,您还要特别添什么?”陈婶适时的挡住了他们互相“勾引”的眼神,不急不缓地说,“等少

爷回来了,就可以上菜了。”

咦,是有些饿了。

行之若咂吧了一下,响响亮亮的说,“我还想吃昨天下午做的那道沙拉。”

陈婶有些吃惊,满脸惊喜地说,“好,好,我这就去告诉厨师。”

立在餐厅两侧侍从们也一脸诧异,其实谁都知道,陈婶只是履行公事,每餐一问而已。

在仆人们的心里,只要小姐不绝食,每日哪怕吃一点点,都是好的…如今却是主动点名要吃…真是老泪纵横…

“你把那苹果端来,我要自己削一点放进去。”

唉呦,唉呦,

小姐要自己削苹果…真是…忍不住老泪又纵横一行。

“快去呀。”

陈婶颇欣慰的抹一把老泪,忙活去了。

朦胧的月光透过落地的白纱,洒在城堡的餐厅里。

悠扬的小提琴声悠在室内回旋,餐桌上,一盏华丽的银烛台,发出昏黄的光。

只是,两人窝在椅子里的,气氛奇怪。

妖之白皙修长的指敲在桌子上,清脆极了。敲完之后,得不到某人回应,他忍不住唤了一声,“喂…你到底会不会削

水果啊。”

一双拖鞋凌乱散落在椅腿旁。

行之若蹲在椅子上,头抵在膝盖,哀怨的望一眼妖之,死死握着一只被折腾得面目全非的苹果,狠狠削着果皮。

这架势…

似乎把苹果当作某人一般在往死里头折腾。

妖之不由自主地将椅子又往后挪了挪,适时的噤声。

死人,下午是不是对我施催眠了。

削了你…

削了你削了你(碎碎念中。)

“少爷回来了。”

行之若一愣,蹲靠着椅子拾起了一个新苹果。

“之若。”温雅的声音响起。

她不理会,蹙着眉,正儿八经的削着皮,当行之天的脚步声从缓到疾,来到餐厅时,她手缝里滑下的果皮连贯着长长弯

曲的垂到了椅腿上了。

行之天大步向前,等看清她手上拿着的银闪闪的东西,脸都变色了,“陈婶,你怎么能把刀子给她拿着?”

“小姐说她想亲手削苹果,让厨师做沙拉给你们吃。”

行之若的手徒然抖了一下,果皮断了,啪的一声垂在地上。

— —||陈婶她哪只耳朵听到我是要削了给他们吃的…削老鼠药还出多…

行之天卷着袖子,站在她面前,脸庞笑得幸福,呐呐的说,“之若,我我来。”

行之若白他一眼,他却像么看到似的 ,脸上的温柔似水,他蹲下身子望着她,轻轻地说,“你总是躲着我…已经有很

久没正眼看我了,今儿真好…不仅下楼,还亲手为我做吃的。”

他说真好的时候,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卑微的幸福。

行之若有一时的恍神。

再回过神的时候,行之天已经从她手里夺走了苹果,手拙的削着。

怒…

行之若像是小时候一样,蹙着眉,张牙舞爪的抢着。

妖之看戏似的,吮着红酒,“之天,明天我要带你妹妹出去。”

行之天一愣,回头望,手举得很高,四处躲着行之若扑来的身子,“怎么,有什么紧急事非要出去?”

“治疗讲究的是心态。”妖之似非似笑,“把她总关在家里毕竟不是一件好事。”

行之天望着眯眼,抢着他手上苹果的之若,脸上荡起温柔且幸福的笑,“好,明天我会叫人给你们备车。”

咦…

可以出门?!

行之若眯眼,压住心里叫嚣着的兴奋和难以压抑地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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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2[二]

女子们轻巧的笑声,古琴弹奏着和风旋律…

纸质的门外,依稀闪过和服女子的身影,和轻微的木屐声。

清雅幽静的木屋小间里,案上摆着茶具,燃着一盏檀香。

“跟我在一起,还非得这么看手机么?”

行之若惊慌失措的收好。

妖之颔首,姿势优美的撩起袖袍,拾起紫砂陶壶里给她倒了些茶,熬泡得刚刚好…味道很清香浓郁。

“我以后还能经常把你带出来,但别惹我不高兴。”

他双手端起杯托给行之若奉茶,待她毕恭毕敬的接过去的时候,妖之身子凑上去,碧眸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笑意,一瞬间

,青丝荡起,脸上满是妖冶的神情,她只觉得上衣袋里一轻,好不容易缓神后,妖之便撑着手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榻上,

一手捻着什么东西在看。行之若愣怔,茶也顾不上喝了,低头掏着…

— —|| 手机不见了。

“妖孽,还给我!”

他挑眉,碧瞳微眯,危险的望着她,“妖孽?!好名字…让我看看你和谁在发短信。”

行之若蹙眉,手忙脚乱的…顾不着形象,几乎是地痞一般跨过矮茶柜撩着袖子就要去抢夺。

妖之顺势将她搂着,调戏娘子一样将她压得死死的。

“我也很想念学长你,但情况有变,暂时不能和你住一起了。”妖之一字一句的念着,手指拨弄了几个键,哼了一声,

“…白洛兮?!”

她身子一僵硬,抽回了手机,把短信删了,放回口袋里。

“之若,你喜欢那纯洁得兔儿一样的小子?”妖之像是放宽了心,举起杯子,浅尝了一口茶,低沉着说,“他和我们不

是同一性子的人,你或许会一时喜欢上他,但他永远都斗不过行之天…”他沉一口气,碧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