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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恭敬的行礼,“是,老板。”

妖之一愣,嘴角荡起了然的笑容,愈发得妖冶了,“原来许久不见,明星不当了,到做起了老板加董事了,这店子是什

么时候打下来的,经营得挺不错…要知道是你开的,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把小之若带来的,便宜了你。”

“废话少说。”祈秀明抿嘴,抓紧妖之那摩挲行之若脸颊的指,哼一声,“你对我的之若做了什么。”

“你的?”碧眸里流光邪佞,说不尽的妖媚,“你还没这资格说,论家产你比不过行家,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她是我的

病人。”

他拖长了声音,故意搂紧怀里的人,斜乜一眼笑望着祈秀明,轻轻地说,“…她现在是我的。”

妖之像是嫌不够似,伏在她耳边蛊惑的声音徐徐引诱,“来,我们证明给他看,乖…抱紧我。”

行之若毫无意识地,任由他催眠,伸着胳膊搂紧他,小脸蛋乖巧的埋在他颈窝。

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祈秀明气急败坏,揪着妖之的袍子前襟,皱巴巴的,就往壁上推顶,一字一句地说,“妖之,你不要太过分了!”

行之若从妖之怀里滚着滑至一侧的木地板上,无声无息的,额头却撞倒了榻蹾上,清脆的声响,她像是被撞醒了,趴在

地上,眸子里恍神了片刻,蒙蒙雾气散去,一脸悲壮的想起身。

祈秀明一愣,松了揪妖之袍子的手,想伸手去捞她起来,妖之反手将他手掳着,似非似笑得说,“咱们的事儿还没完

呢,你说…我怎么过分了你。”

一个西装革履,气质不凡,清秀且不乏美气。

一个和服松垮,碧眸荡漾,妖媚入骨风流含笑。

原本就不宽敞的单间,两个大男子拉拉扯扯的,就算是蓄势待发准备干架了,可在某人眼里却像是欲拒还迎,嬉笑怒嗔

啊…

如此美景,如此佳人…享福啊。

行之若吞吞口水,揉着被撞疼的额头,环顾四周望着狭小的单间,干脆往后挪了挪,一屁股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起

了剧场版本的真人秀。

你说…这两人都阴柔柔的。

谁是攻谁又是受啊。

妖之心狠手辣,又会催眠,耍起恨来…祈秀明岂不会被他压,然后被那个什么什么。

“之若!”一声吼,行之若狼狈不堪地收回思绪,就被那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颈窝被他的耳钉,蹭得凉凉的。

这个…

怎么又跑回来了,不是应该此时和妖之暧昧么。

行之若有些无措的望着激动地紧紧搂着自己的那个人,和靠在墙壁上整理和服似非似笑的妖之,他的脸上红了一片,像

是被揍了。

一件西装被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祈秀明一脸痛心的揉着她的额头,轻声问,“撞疼了没?”

“没,只是身上凉飕飕的。”

他像是察觉了不妥当,垂着头,望着地上被褪下来的衣带子,用手捂紧披在她身上的西装。

“祈哥哥…”

她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斜乜一眼,望着探向她西装里,并在松垮遮不住春光的衣袍里摸索的手,

似非似笑得说,“触感还好么?”

祈秀明一愣,望向她的眸子里满是诧异,瞬时间耳根子一抹红延伸到了颈上,火辣辣的,他咳一声,“胡说些什么,我

可没占你便宜,和服腰侧松开的带子要继续帮你缠上。”

“祈哥哥…”

行之若拂上了他的耳钉。

祈秀明飞快的瞟一眼,束手看戏一般望着他们的妖之,他压低声音,“妖之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行之若望向他的神情复杂,摇着头,“没有,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儿。”

“闹着玩会脱成这样,你当我是傻子么?!”

“祈,你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儿。”

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祈秀明望着她的眼神,隐忍痴缠痛苦还有锲而不舍的决心。

行之若笑了,抚上他的眉眼,轻轻地说,“我很好,真的。”

她继而伏下身子埋在他肩窝,像很多年前一样,轻轻蹭着撒娇地说,“你吓着也宝宝了。”

也宝宝…

也宝宝,她自称自己也宝宝。

祈秀明身子僵硬,扳着她的脸,强迫她望向自己,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的记忆…”

行之若淡笑不语。

妖之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肩,缓缓掰开他的手,夺了行之若,笑得倾城倾国,“一直在做催眠治疗,你偏偏闯了进来,

也不知之若恢复了几成记忆,不过全恢复也不是一件好事,剩下的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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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3[二]

留下一脸错愕的祈秀明,妖之意味深长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作势安慰着,拎着行之若的手便出去了。

很拉风的车子,司机却蜷缩着腿侧躺在后座上,昏昏欲睡。

行之若瘪嘴,拿眼虚了一下那个正手握方向盘的妖孽,不满地说,“你倒是去哪儿也不忘你的老本行,这催眠没副作用

吧,万一他醒来还记得你对他做的事,把它告诉我哥该怎么办?”

“催眠能选择性地抽掉一部分记忆,也能制造虚假的部分,你是在为我担心么?”妖之专心致志地望着前方,嘴角勾着

笑。

行之若埋头想了一下,很诚恳的摇着头,沉思着说,“我在揣摩你帮我恢复的记忆是不是也被‘好心’的抽掉了几成,

或是…”她眯眼笑着望着他,轻轻补充,“也像可怜的司机一样,被你填补加进了一些虚假的玩意儿。”

妖之笑得很痛快,碧眸里满是赞许,他腾出一只手握紧她的并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摩挲着说,“小时候做的那些荒唐事

儿都想起来了?还是这个样子的你最有趣可爱,你的记忆虽然残缺却是真实的,就算我想造假…被祈秀明这么一折腾

,也没时间。”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缓缓开了口,“其实让你潜意识把我做未婚夫,应该是一件极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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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真是…

行之若抽了被他紧握的手,侧头望着窗外,许久才轻声说,“为什么不让我记起所有的事?”

妖之不语。

“我想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可是也没有坏处不是么。”

车子陡然停了,妖之一脸肃然,握着方向盘,腾着手捏着她的下巴,碧眸的颜色渐渐深沉,情绪极不稳,“有,最大的

坏处就是你不会像现在这么笑得开心了。现在的你挺好…”

他补了一句,“起码还能笑。”

真是奇怪的人…

行之若身子一震,撇开头不望他,转而望向窗外飞驰的景致。

妖之以治疗的名义带着行之若出城堡,其实也是为了让她散心。

可是如今这么一折腾,两人都没了兴致了,于是便早早地回了城堡。

客厅里,偌大的沙发上胡乱摆着行之天的外套,但却没看到他的人影儿,他这么早下班倒是前所未有的事。

妖之恍然大悟的笑着,无声的勾唇,那一张一合的嘴型分明是在说,“看来你哥不放心你,赶早下班回来守着咱俩。”

哼…

行之若没好气地哼唧了一声,瞪了妖之一眼,转身对着忙碌的陈婶唤道,“帮我准备温水,我要洗澡。”

“是,小姐。”

妖之一听,碧瞳里更是深沉波涛汹涌,勾着唇似非似笑,神情这叫一个妖孽,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碍眼和不怀好意。

行之若身子一阵发汗,不理会那背后刺骨子里的眼神,脱了绒鞋,赤着脚进了浴室。

热气弥漫。

镜子被雾气绕着,人影儿也看不大清楚。

撸着袖子,行之若垂着头仔细察看手肘上的肌肤,果真是脏兮兮的。

想着那会儿在单间被妖之压在壁上,又莫名其妙地滚着地,爬了起来,身上被蹭得灰儿…脏死了…

— —||

陈婶每次都喜欢把水开得很大,白茫茫的热气,扑面而来,看什么都像雾里看花似的。

她说,这样小姐洗着便暖和。其实谁都知道浴室里本就有暖人的东西,犯不着这么做,可是行之若也由着她了,偏偏也

任着性子不开通风的,让雾气在浴室里更泛滥。

因为…

她知道,陈婶是在保护她。

虽然不像哑伯这么袒护她,可是也是可怜着她的。

城堡四处装着摄像头,那么…浴室有没有呢…

浴室的雾气沾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湿漉漉的水珠,把皮肤上的污渍都化开了。

她翘首左右望望…

雾够大,时机刚刚好。

弯下腰,用几秒钟时间将衣物褪去,裹上浴巾,便躺着沉浸浴池里,她嘴角含笑,眼神狡黠。

恢复记忆了,想起了小时候许多的事…

不如,给行之天一份难忘的惊喜。

她玩了会儿水,手拂着水面,那模样像是无聊了。

头枕在浴池上,作势昏昏欲睡…身子像是放松了,在池中荡起的按摩的水流下,整个身子慢慢下滑,头也逐渐没入水

中。

浴池水面平静。

雾也渐浓,温热的水上荡起白色的浴巾,却不见人浮上来。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只有一瞬间。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迟疑着,终于有人忍不住闯了进来。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股凉风吹了进来,雾气消散了不少。

“之若。”行之天快步走了进来,像是赶得很急,神情焦急,胸前起伏很大,衬衣前襟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喘着气,跪

在浴池边。

池面上黑色的长发像蛇一般,沉浮着,缠绕着浴巾,可是那澄清浮着雾气的水面底下,那个人儿正闭着目,神情安详。

行之天吓得不轻,脸色苍白,袖子也忘了扎起,探着身子便将她从温热的水里拖了出来,抱在怀里,神情慌乱极了。她

无声无息的埋在他胸口,那裹在身上吸足水的浴巾,沾染弄湿了他的衣服,留下大片的水渍,让他心也跟着冰凉起来。

“醒一醒,”他拍着她红润的脸,伏下身子便要给她挤出吸进肺的水。

不知道是不是手抖还是,没按到位,她头偏着,却没有吐出丝毫的水。

行之天一脸无措,攥着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地上。

人工呼吸,

对了,做人工呼吸。

他身子刚伏下去,脖子便被人搂住了,下面的身子软软的贴了上来,温暖的体温,湿漉漉的触感,那么真实…

“哥…”

行之天有种失而复得的冲动,搂着她,抱得死死的,压跟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喃喃地说着胡话,“我以

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当然没事。”

行之若睁着眼,笑着搂着他,埋在他的颈窝,“把城堡里的摄像头都拆了吧。”

行之天的身子僵住了。

行之若手滑在他挺直的背上,像小时候一样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语气像是在讨糖吃,可是话却是让行之天凉到了骨子

里,“我要是发现了你再这么监视我的话,我便真正死给你看。”

行之天松了臂上的力度,低头诧异的望着怀里的人,神情复杂,像是没看够似的,望着她的脸久久不说话。

那一刻,

在她的脸上,绽放的笑,是消失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