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一笑,自有百媚生,“臣妾觉着不错。”

“不错,那便不甚满意了?”孤夜孑抓住一语,薄唇开出几分邪佞,“莫姬,朕赐你一名,可好?”

“民女,谢皇上赐名。”

“奴姬,这名字可喜欢?”孤夜孑眼角染笑,似是十分满意。

女子怔忡睁大双目,好不容易改了名,却还是挣脱不了奴性么?她小脸羞愧,边上的君隐听闻,轻声警告道,“奴姬!”

恍若隔世般,她跪下身去,“民女谢皇上。”

孤夜孑将身子靠回椅背,意兴阑珊之态尽数显现在俊脸上,他两腿交叠,慵懒地望向君宜。双目像是洞察一切般,瞅的女子越发不敢抬头。

“朕说的话,你听不懂么?”语气一下转为冰凉,同方才的戏谑判若两人。君宜两手叠在腹前,垂下的脑袋,用余光怯怯望向君隐。

“皇上,妹妹她第一次面圣,多少有点紧张吧。”风妃阅见孤夜孑神色阴霾,周边似是聚起凛冽,“宜儿,从今儿起,皇上便是你的夫君,你怕什么?”

君隐剑眉冷冷蹙起,君宜见他似有不悦,只得抬起头来面圣,“民女,见过皇上。”

“爱妃,这称呼,你可得改改了。”孤夜孑似笑非笑,语气很淡,就连边上的风妃阅都听不出他话中真正的含义,“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宜皇贵妃,身份,仅次于皇后。”

下头的君宜,并未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转为喜色,相反,却是面如死灰,这份万千人得不到的宠爱,却落在了自己头上。

“而你,奴姬…”孤夜孑望向仍跪在地上的女子,见她脊背一僵,正焦急等待自己的下语,“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着皇后,二,则是跟着朕。”

不止奴姬,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出惊愕之色,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女子将前额重重磕在地面上,“民女愿意跟着皇上。”

“好!”孤夜孑嘴角轻勾,像是忽然忆起什么似的,娓娓说道,“奴姬,可还记得那一日在络城,朕在你小腿处拍过一下?”

边上,风妃阅听得真切,那一下,自己自然是清楚的。那这奴姬,便是代替自己进宫的了?君隐答应了孤夜孑,在一月之后将那日在络城的女子送进宫,想不到,皇帝还较了真。

“民女,民女记得。”在络城所发生的一切,君隐都一字不差地告诉过她,就怕皇帝来个当面相问。

“朕拍的那一掌,这一月来,可有何感觉?”孤夜孑单手执起风妃阅的柔荑,将它放在自己膝上。

“回皇上,民女并未觉得有何不适。”奴姬本便是替身,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嘴角便泄出几分得意。

听着二人的对话,风妃阅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莫不是,皇帝还暗暗下了什么动作不是?

“那,估计得过段日子才会发作,”孤夜孑说这话的时候,双眼自然地睇向风妃阅,嘴角,随着她的对视,而慢慢向上扬起,“皇后,你想知道,朕在她体内放了什么么?”

她被孤夜孑握在掌中的手,尽量放松,心理作用下,总觉着一股寒流,似是顺着自己的小腿,在向全身不断延伸,“是什么?”

君隐望着座上二人,冷酷的俊颜亦露出几分担忧之色。连带一语不发的君相爷,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口,孤夜孑冷漠傲然,一如君临天下的霸气,将每个人的神色尽收入眼底。他,要他们明白,这个天下,主宰一切的,究竟是谁!“等到她发作之时,你便会知晓了。”

又是毒!风妃阅手心冰凉,冷冷一笑,莫不是,都当她百毒不侵不成?

孤夜孑把玩着她纤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每一个指关节都不曾遗漏,看着风妃阅落向旁侧的视线,他,笑了。笑的肆意,笑的畅快,笑的邪佞,笑的…一把将她的手紧握在自己掌心,犹如,掐着对方的脖子般,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罪红颜 第三十九章突来求救

手指被用力挤压,风妃阅咬着唇,过了半晌,方开口,“皇上,臣妾的手都要断了。”

孤夜孑勾唇一笑,将她的手拉放在自己膝上,面朝下方,“奴姬,跟朕回寝殿,至于宜皇贵妃,准备一下,今晚便侍寝。”

手,被松开。孤夜孑起身,高大的身影,就着一道阳光遮住了风妃阅的视线,他不急不缓走下大殿,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向外走去。身后,原先跪着的奴姬紧跟而上,在经过君隐身侧之时,二人默契相望,只是点下头,大步而出。

“爹,我不要呆在皇宫。”君宜见人已走远,忙哀求的两手抓着君相爷的衣袖,“女儿不要做什么皇贵妃,爹,您让我回去吧。”

“胡扯!”君相爷一声怒喝,猛地抽回手,理理被她拉出的褶皱,“皇宫是享福的地方,多少人想进还没那个命呢!”

“可是女儿…”君宜神情沮丧,两手僵在身侧,幽怨的视线,落向边上的君隐,她张了张嘴,却见他一颗心魂,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风妃阅居高而下,君宜,未免也太天真了。君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已经牺牲一个女儿,还会在乎她么?

两手拾起裙摆,她自銮椅上站起身,宫装的绚烂,旖旎在身后。

“瞧瞧你姐姐,”君相爷的语气,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当初爹爹将她送入宫中,如今,她不是好好的么?还当上了炫朝国母。宜儿,只要你好好伺候皇上,这万人之上的权势,将来还不是你们姐妹两的?”

“可是…”君宜停住口,神色,更是丝毫不为所动,她两眼带着希翼,发出仅有的那点光亮望向君隐,“哥哥!”

风妃阅经过几人身侧,目不斜视,眼望着殿外的阳光明媚,人还未走出去,就被身后的君相爷给叫住,“阅儿。”

“不,皇后娘娘。”他口气转得极快,话中的含义,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所谓的那一份亲情。

“何事?”风妃阅背对众人,望着那一缕缕的阳光,照射在琉璃瓦的天空,如今,正顺着龙檐凤菱倾泻而下,形成一道虚幻的五彩珠帘。

“以后,爹便将君宜交给你了。”一语落定,将她的希望完全打碎。眼角,只有君隐冷酷无情的侧脸,她站在原处,任凭自己的心越发凉透。

“我帮不了她,”在君家,风妃阅便说过,“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自己都难保,更别说是顾及她人。”扔下一句话,她顾不得身后君宜黯淡下的神色,直接回了凤潋宫。

暖意融融,用过午膳,风妃阅端坐在案几边上,手执狼毫笔,正一笔一划练着字。

“娘娘,”玉桥走进来,朝那专心致志的人儿轻唤道,“宜皇贵妃求见。”

这字,她老是练不好。风妃阅眉儿微蹙,虎口处因长时间地握笔而开始酸麻。玉桥以为她没有听见,只得上前几步,声音也比先前大了几分,“娘娘,宜皇贵妃求见。”

“吵什么!”风妃阅抬眸,睬一眼后继续挥舞着手中的笔。

玉桥一个战兢,赶忙噤声,缩在旁侧。过了许久,她才将笔搁在墨砚上,取过湿巾将手擦拭干净,“让她进来。”

“是。”

君宜进来之时,神色冷静,后头跟着几名嬷嬷同宫娥,身上的衣饰发饰也都换过了。粉色宫装,再配上一点摇曳的金步摇,衬得她整个人越发明艳。绛唇微点,纤纤素手藏于宽袖中,只是那双眸子,黯色无光。

“参见皇后娘娘。”屈膝一拜,风妃阅双手拖住她手腕,“妹妹不用多礼。”

君宜起身,利用这个机会,两手在二人的袖子下,紧握着风妃阅的手不肯放开,她眼角落向旁侧,瞳仁中,竟是星光点点。手,被她捏的生疼,隐隐,还传递一种惧意,“姐姐…”那一声叫唤,声音低到,只是以唇形相诉。

“都退下。”风妃阅隐约察觉出她有话要讲。

玉桥听闻,将凤潋宫的指使丫鬟一并带下,而跟在君宜身后的几人,却干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本宫让你们退下!”风妃阅一声呵斥,越过君宜站在几人跟前。

带头的嬷嬷已经上了年纪,头上的发髻梳的一丝不苟,她抬起头来,冲着风妃阅振振有词,“奴才们是皇上安排在宜皇贵妃身边的人,没有皇上的吩咐,奴才不敢擅自离开。”

“反了?”风妃阅不怒而威,这宫里的奴才还真是一群狗仗人势的主,“掌管着后宫的,是皇后,而并非皇帝。”

“可,奴才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皇上。”

风妃阅的脾性,本就不好。三两句,就让她暗咬银牙,失了耐性。掌心下,一把内力越聚越猛,那嬷嬷见皇后不再言语,只当是怕了,刚要笑出口,便觉一股强劲的气力犹如排山倒海般,‘嘭’的一下将她震飞出去。

“嬷嬷——”失了主心骨,一干人群均跑出去,七手八脚想要将嬷嬷搀扶起来。

“皇——”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入她穿戴严谨的衣襟上,身子像破布袋一样,任凭别人怎么搀扶就是站不起来。

风妃阅将殿门掩上,透过未关起的隙缝,冷冷朝外头说道,“嬷嬷是皇帝的人,这一掌,让皇上亲自来向本宫讨还吧。”

重重的,将门合上。“到里面来说。”

二人相继走入内殿,风妃阅脚跟还未站稳,身后的君宜就扑通一下跪下来,“姐姐,救我!”

她以为,君隐已经说通了呢,“我救不了你。”风妃阅径自在一边坐下,“进了宫,就别再打外头的主意。”

“姐姐——”君宜双膝着地,跪着上前,“我是断不会侍寝的。”她仰着脑袋,神色凄楚,两手再度抓着风妃阅的手不放。

“你若是担心皇上察觉出你…”风妃阅松开手,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你的后路,已经为你铺好,君宜,你还担心什么?”

“不是,不是的…”君宜却一个劲只是摇着头,发上的金步摇发出无力碰撞,“姐姐,我已经没了主意。”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风妃阅一急,双手扣着她的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哭。”

君宜听闻,忙擦了擦眼泪,抽泣几声过后,方双眼红肿地开口,“我,我有了孩子,是不能侍寝的。”

罪红颜 第四十章暗度陈仓

如遭雷亟,风妃阅怔在原处,这样的变数让她措手不及!

“姐姐…”君宜不安地推推她,“我要怎么办才好?”

“孩子?”风妃阅回神,眼中蕴藏着深深的怒意,“谁的?”

君宜被她凛冽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更是,难以启齿。风妃阅望着她不断躲闪,心中越发明了,“君隐,知道么?”

那二字,一窜入女子的耳中,便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再次难以抑制。头,更是如千斤重般,默默点下。

“你——”风妃阅气恼不已,双手用劲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他既然知道你有了孩子,为什么还同意你进宫?”

“因为,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是皇上的…孩子。”君宜倒在地上,一手撑着上半身,另一手自然护住自己的小腹。

“皇上的孩子,你同皇上压根没有…”风妃阅半句话说完,脑中轰的一下,犹如惊雷,食指颤抖,指着地上的女子,“这种混淆皇室血统的死罪,你们居然…”这君家人的野心,怪不得孤夜孑会如此防备!

“爹说,只要过了今夜,那后半辈子便不用愁了。可是,我不要!若我真的侍寝,孩子会没命的,”君宜爬跪上前,紧抓着她的裙摆,“姐姐,你救救我吧。”

“救,我要怎么救?”风妃阅目空一切,只是干站着,视线被定格,“皇上都下了旨,你若不侍寝,你肚中的孩子会死的更惨,而且,连带整个君家,正好给皇上一个连根拔起的机会。”她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一旦孤夜孑知晓其中的秘密,那么势必会给与致命一击,同样落井下石的,还有两宫太后。

“不,都说皇上…”君宜满色酡红,喉间酸涩,孤夜孑在床第间的嗜好,她一早就在君阅那有过耳闻,“我的孩子,会没命的。”

“他都不管你们的死活,难道,你还要冒这个险么?”风妃阅望着卑微抱住自己双腿的君宜,不解问道。

“要,要,孩子是我的。”她一个劲点头,此时她能想到的,只有风妃阅,两手越收越紧,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滚烫的泪珠,顺着君宜白皙的脸颊滑落至她腿上,渗透进淡薄的衣料。风妃阅只觉那眼泪,竟是比沸水还要烫,可自己偏偏逃不开,躲不掉。

弯腰,将她拉起来后,风妃阅跟在一边坐下,她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好几口。夜幕将至,却突生出这样的变数。一时间,就连她都乱了。君宜绞着帕子,只是身子蜷缩不敢说一句话。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对她来说,已经习惯。

风妃阅知道,君宜是抵死不肯侍寝的,这个麻烦,还得她来解决。君家,毕竟还牵扯到她自己。

“姐姐…”

“出去。”头疼地放下紫砂杯,风妃阅双手揉着太阳穴,脸色凝重万分。

君宜一个退步,梨花带泪的模样甚是可怜。

“慢着,”风妃阅忽然想起什么,眸中一闪,沉下的黯淡死灰复燃,“那个奴姬,靠得住么?”

君宜站住脚,忙连连点头,“他说,奴姬是自己人,不会背叛君家。”

“这么肯定?”风妃阅暗料到,像君隐这般心思缜密之人,送进宫的,又岂会不受自己控制。

“肯定!”

“好,”风妃阅起身,将她带出去,“好好呆在自己的寝殿,什么人都不要接见,更不要迈出一步,知道么?”

“姐姐…”眼眶一阵冰凉,君宜氤氲的薄雾迷糊视线,“你肯帮我?”

“不,我是帮自己!”风妃阅矢口否认,人已走出内殿。她打开门,刚要走出去,却见陌辰吏手上端着药,就站在外头,“陌医师?”他怎么会在这?视线顺着袅袅的水汽落在他手上,怎么,又给自己送药来?

“姐姐,我,我先走了。”君宜埋着头,急匆匆抬腿,却不料穿不惯这繁芜的宫装,再加上心里紧张。一脚也就踩偏了,整个人向外栽去,亏得边上陌辰吏及时相扶,“宜皇贵妃,当心。”

“谢,谢谢。”君宜手腕向后缩去,却被他握得更紧,男子的神情,瞬息万变。

风妃阅望着二人的神色,心下大惊,“宜皇贵妃,你退下。”话音刚落,陌辰吏这才松开手,只是瞳仁一下变得深邃异常,眼角勾勒出几分探寻,看得君宜脊背一凉,忙逃也似地出了大殿。

“陌医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一字一语,问的极为小心。

“娘娘希望,臣是发现,还是装作不知?”果然,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风妃阅暗暗思忖,这件事要想瞒天过海,还真少不得他的帮忙,“我…陌医师,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她坦诚相对,只是觉着,这名男子可靠。甚至,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一个理由来。

“但说无妨。”陌辰吏神色冷峻,随着她的话语,而徒生几分严肃。

“君宜这样子,能瞒过去么?”风妃阅直接讨问,愁容满布。

“从脉相上来看,宜皇贵妃若是现在侍寝,还能瞒得住,”陌辰吏见她满脸紧张地盯着自己,“我有办法。”

“真的?”风妃阅大喜,雀跃之情还未散开,小脸便再度垮下来,“只是,她抵死不肯侍寝。我,如今想着,能否巧用移花接木之术,骗得皇上这一侍寝夜?”

“唯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不过,娘娘得涉险了,若是被皇上发现,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以命相搏,”风妃阅扬起满面坚毅,片刻后,方疑虑问出口,“我只是不懂,陌医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倾囊相助?”

她幽亮的眸子,像是带着众星捧月的闪亮,直刺的陌辰吏不敢对视,“我说过,因为是我欠你的。”

欠?风妃阅箴默,不再开口。

是夜。凤潋宫外,高挂着两座彩灯,衬托夜的宁寂。殿内,周边镂刻的红木桌上,摆着精致可口得菜肴,中间位置,正温着一壶酒。

浓醇的酒香四溢,零零落落,依附在每一个角落。橘黄色夜魅的宫灯下,风妃阅一手衬起下巴,似是有满腹心事,美目紧盯着那熨酒的水晶炉子。她拣起边上的花瓣,丢入几片,酒味的馥郁,越发浓重了。

“皇上驾到——”一阵通报,让她收神,只见孤夜孑已经大步跨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风妃阅上前,曲礼相拜。

“皇后不用多礼。”孤夜孑望着那一桌子酒菜,调侃笑道,“莫不是,朕上一次的话,你记在了心上?”他说,劳累了一天,只想有个人温好酒,等着自己。

“是。”风妃阅点头,她,真的记在了心上。

孤夜孑的笑,凝滞在唇角,他认真望了风妃阅一眼,这才坐下来,将她拉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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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红颜 第四十一章将他推开

孤夜孑的手,带着外头的凉意,贪婪汲取风妃阅手上的温度。

“皇后,你怎么知道朕会来?”孤夜孑悄然凑至她耳畔,轻声问道,心情似乎不错。

风妃阅微怔,这,竟也成了一种习惯?

掩饰地转过脸去,她将温好的酒从炉子上提下,替皇帝将酒樽斟满,“今晚,是你同妹妹的大婚之日,按理说,皇上不该来这。”

孤夜孑抓着她的手并未松开,而是同她十指交握,“阅儿,朕不想过去。”

执着酒壶的手僵在半空中,风妃阅心一沉,将那壶酒慢慢放回桌上,“皇上…”

孤夜孑满面倦容,身子微微向后倾,俊挺的眉拢在一起,他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风妃阅强自按捺,将欲要伸出去的手,死死压在身侧。一滴雨露,顺着男子毫无弧度的嘴角,轻轻滑落,孤寂…冷傲,一一呈现出来,她掏出锦帕,将那滴酒拭去,二人的手,始终紧紧相握,不曾分开。

三杯媚,三杯酒下肚…

风妃阅望着滴酒未剩的酒樽,强颜欢笑,又满上一杯,“皇上,身不由己的人太多。”

孤夜孑眸子带着朦胧之态,拉起风妃阅的手,薄唇印在她手背上,他的唇,一如他的人,冷冰冰。男子一手勾上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去,风妃阅只觉呼吸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朱唇,被湿润滚烫的舌尖撬开,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却被他卷住,反复吸吮。忘了反应,她杏目圆睁,嘴中的酒味,流连在二人唇齿间,灵舌,火热难耐,孤夜孑望着身下的女子,这一吻,并为让二人意乱情迷,相反的,却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宽厚的大掌捧住她白皙的脸颊,吻,再次加深。风妃阅喘着气,什么东西顶在自己的喉间,像是快窒息了…

过了许久,孤夜孑才退开身子,胸膛起伏下,与她前额相抵。风妃阅两手放在他手腕上,小脸酡红,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