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异样。懊恼万分的垂下头,风妃阅听着徐徐而来的脚步声,警惕抬起头来,“皇,皇上?”

两手拢起锦被,身子窝至床角,“皇上怎会过来?”方才一战,她显然毫无知觉,神色倦怠,一副刚醒来的朦胧之态。

“朕,过来看看。”孤夜孑居高临下,双目盯着女子露在锦被外的双肩,白哲中,透着情欲。

风妃阅迎视,却被他盯的有些心虚,再怎么说,做这样的梦…

“皇上,外头可一切正常?” 风妃阅没有忘记如临大敌的紧张,她小脸微抬,询问道。

男子喉间滚动,眸色一沉,颀长身子坐定下来,“不用担心,七袂不敢来犯。”

风妃阅只当是他安慰自己,点下头,二人便只是望着对方,一语不发。

孤夜孑稍有不自然,一声轻咳,大掌伸出,却见她急忙向后缩去,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臣妾,臣妾…身子不适。”

“怎会不适?”孤夜孑一手抓着被角,腕间微微施力,向下拽去。

“臣…臣妾,”风妃阅声音不自觉拔高,两腿并得更拢,“来葵水了。”

孤夜孑听闻,拉着的手一僵,神色也逐渐阴郁起来,她,没有说实话,还想着瞒自己。压下的怒意,让男子脸色难看起来。一个梦,已经失了味,不完全是梦境这般简单。

见他沉着脸不说话,风妃阅不解的眨着眸子,却没有开口。

“皇后的月事,朕也清楚。” 孤夜孑一语掐着她的软肋,心中的火逐渐在蔓延,手上停住的动作也开始继续下去。

梦里,同她交欢的可是本尊。

七袂的话,犹如魔音般回荡在耳侧,更像是一根刺,扎的孤夜孑心口疼痛起来。若,风妃阅承认,那便也罢,而今,她却是死死咬着,连一个梦的虚幻,她都不愿意对自己说。深深的挫败感,让男子抿着薄唇,瞳仁泛出一种近乎寂寥的神色来,顺着狭长的眸子,一一显露出来。

风妃阅察觉出异样来,这本是自己的一个梦,况且若要说出来,还真是难以启齿。她不知道孤夜孑的怒意源自何处。拥紧被子,挪上前几步,女子伸出柔荑,抓着他的袖子,“皇上——”

手腕,被她握着,孤夜孑的大掌,有些冷。他侧目望向榻上的风妃阅,却不想,他的眼神更冷,更为疏离。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孤夜孑收手,将袖子抽回去。女子的手,只来得及抓住一点,指尖划过明黄色,无力地垂回榻上。

“歇息吧。”语气,平仄中没有丝毫的情绪,孤夜孑站起身来,作长的背影,不再挺拔,那昏暗的纱灯打在上头,隐隐还有萧瑟来。

他迈步,她相望,他以为她会留,她以为,他心挂施婕妤。二人沉默相对,风妃阅眼看着,那殿门被开启,被…阖上。

有风来袭,她窝入锦被,一场梦,是真,是幻?

一夜无眠,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风妃阅担心的事,所幸没有发生。天空转晴, 她起身朝外走去,朝阳雨露,红彤彤的染着几分喜气。狼烟起,战鼓连天,将士们的脸上,一扫阴霾,个个精神焕发。

孤夜孑并未提出要离开络城,施婕妤的身子还很弱,勉强才能下榻,经不起长途劳累。风妃阅望着半空中的狼烟,心也就不那么急了,一早上过去,都没见到个人影。用过午膳,她休憩片刻,百般无赖地走下了城楼。

“哈哈——”

耳边,传来一阵阵粗旷的笑声,隐约,还伴着女子的哀呼。风妃阅伫足,朝着声源望去,前头很黑,看不出什么。

“呜呜——”哭声,又像是悲愤的声音,只是被卡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

她走近,止不住惊叹起来,这厚实的城墙,里面竟是一个个分划起来的牢笼,大小迥异,关满了邻国的老幼妇孺。

“啊——”一名士兵痛呼出口,随即便传来一阵乒乓的碰撞声。

风妃阅身前的牢门突然被撞开,她就看着一团黑影迅速向自己撞过来,想要避开之际,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看着自己踉跄连连,后退好几步。

“让你逃,贱奴,居然还有力气咬人。”陡后,那士兵怒气冲冲,满脸络腮胡子,手执一根黑色长鞭从大牢内冲出来。

“啪啪——”连着几下,精准无误地落在女子后背上,本就衣衫褴缕,如今这样几鞭子下去,她的背上早已是满目苍荑,新伤旧伤重重交叠在一起。

“皇,皇后娘娘?” 士兵的神色有些木讷,风妃阅稳住身子,见那女子听了侍卫的称呼后,神色立马一惊,使劲向自己爬过来。

“救我——”

“啪——”一鞭子,再度抽上来,“贱奴,勿要脏了娘娘的身份。”

原先看热闹的几人,见女子马上就要抓着风妃阅的衣衫,忙上前,一手拉住她系在脖颈上的铁链,将她拽回去。

“啊,放开。”她恼怒非常,却只能看着自已的身子被拽来拽去,看不清楚原色的衣衫上,沾满了黄沙。卑微到没有一点自尊,奴性使然,不肯乖乖被驯服,等待的就只有数不尽的凌辱虐待。

寻着开心般,女子的背部在地面上不断翻滚,眼中的倔强,却让风妃阅微微震撼,她不善于屈服,更加不懂什么审时度势。这样的人,势必就会吃亏。

“晤——”一声惨叫,却是出自一名士兵的口中,女子牟足了劲,两手死死抓着他的腿不放,尖利的牙齿全部没入他腿中,强烈的恨,使得她不遗余力。

“死贱奴,竟敢咬上老子!”那士兵也顾不得风妃阅在场,疼的哇哇大叫起来。旁边的人赶忙上前拉阻,她却死都不松开,纤细的手握着上来人的手腕,运用巧力将他给推出了老远。

这女子,竟会武功?

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想来是被关的太久,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被推开的男子恼羞成怒,抡起鞭子像要走上前, “还收服不了你了。”

“慢!”风妃阅厉声阻止,起身走到女子身前,“放开他。”

抬眸,脏污不堪的小脸上,写满不信任,嘴上的力道一份未减,反而更加用力。

“松开!”风妃阅俯瞰,两手摆在身前,交握于宽袖中,一道初起的晨阳打在她的背后,隐射而出的光晕,让下方的女子睁不开眼来。风妃阅小脸紧绷,神色庄严。女子只觉心头一阵异样,不由自主,便将嘴巴慢慢松开。

“这人本宫要了。”她没有细想,女子的一身武功,留在身边对自己总是好的。

“回皇后,这女奴生性刚烈,属下怕留在娘娘身侧,她,她不懂得分寸。”毕竟算是络城送出去的,一旦伤了人,他们可是担待不起。

这时,站在上头看热闹的孤夜孑,也走了下来,他徒步来到几人身后,眸子在那女子身上不断打转,“这女奴,朕要了。”

风妃阅后背一凉,就看到他已经贴在自己边上,“皇上,这人臣妾想要。”

明明是自己先看中的。

孤夜孑并未理睬,几名侍卫早就跪了下去,不敢吱声。“施婕妤身边正好缺了这么一个人,调教一番,倒是可以重用。”

风妃阅望着男子的俊颜,嘴巴张了下,一句话没说,她眉眼微勾,淡淡一笑,好比清风。折身,就连礼都未行,就这么走出了他的视线。

“皇后!”孤夜孑背对着她,声音穿透而来,“昨夜,睡得可好?”

一夜无眠,怎会好?

女子樱唇轻启,眼望上空,面色晶莹,“谢皇上,臣妾一夜好梦。”

孤夜孑不再开口,站了会,风妃阅便自顾向前走去。城门紧闭,她出不去,只能站在城上极目远眺。

侍卫们的戒备,仍然不敢懈怠。城下,那女子已经换上干净衣衫,身上也已纤尘不染。细看下,倒真有几分姿色。她垂着脑袋,跟在孤夜孑的身后,二人一道,朝着施婕妤的屋子走去。

门被打开,丫鬟刚服侍她用过午膳,见到皇帝,施婕妤便要起身,“臣妾参见皇上。”

“朕不是说过,你不用对朕行礼么?”孤夜孑上前,让她靠回去。

“皇上,该有的规矩,臣妾不敢忘。”

“施婕妤,”男子的语气疼惜之极,“对朕,你不用这般小心翼翼。”

她点下头,诺诺说道,“兴许,是臣妾习惯了。”一声叹息,孤夜孑将她纳入怀中,女子的视线穿过他宽阔的肩膀,落向后头的女子, “皇上,这是?”

孤夜孑退开身,望向身后,“以后,她就跟着你,”视线转而对上那名女子,“朕看你会武功?”

“是,学过一点。”

孤夜孑皱下眉,龙颜显出不悦,“没人教过你该有的礼节规矩么?”

“我不是炫朝子民,不懂这一套规矩。”女子据理力争,脑袋扬的高高的。施婕妤听闻,忙抬头望去,仔细端详。

孤夜孑神色立马冷下来,女子见状,忙的双手拉着他的臂弯,“皇上,这丫鬟性子直,臣妾喜欢的紧。虽是不懂规矩,可总比那些看不透心性的要强,皇上别气。” 施婕妤见那女子不卑不亢,便笑着询问道,“叫什么名字?”

“陶心。”

“陶心,”施婕妤重复,回味到,“是个好听名字,你就留着吧。”

“真的?”女子脸上呈现出一种欣喜来,到了络城,便被贯上奴籍,从未奢望过可以留下自己的名字。

施婕妤点下头,柔声说道,“你先退下吧,一会本宫会让人来教你一些规矩,倔强固然好,可是同保命相比,也就显得微乎其微了。你也是聪明人,本宫相信,你懂。”

陶心细作考虑,点下头,便由旁侧的丫鬟带了下去。

孤夜孑难得一笑,大掌亲昵贴上她前额,“还是你有办法。”

“皇上,”施婕妤就势蹭着他的掌心,“她要的不多,只是一份尊严罢了。”女子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浓浓的愁思,飘渺不定。

“那你的尊严呢,朕可给了?”孤夜孑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目光认真坚定。

她展颜,脸上洋溢出笑来,“臣妾很幸福。”带着点点娇羞,施婕妤双手环上他的腰,“皇上——”像去想起什么似的,她急忙抬起头来。

“怎么了?”孤夜孑不解。

“那个七袂,真的会催眠么?”施婕妤脸上带着担忧,“好可怕。”

他面色淡然,内心却是暗潮汹涌,施婕妤不等他答话,便自顾接过嘴,“那日皇后被挟持,定是受了他的蛊惑,皇上,娘娘她还好么?”

“她好得很!”男子决意,似有咬牙之味。

“皇上,”施婕妤摇头,娇嗔道,“娘娘的心思理的很深,被催眠的人,很长一段时间会睡不好,晚上老是做噩梦。皇上您应该陪着皇后。”

孤夜孑不语,两手撑在榻上,身子斜躺着。

“皇上您想,被催眠的人,她就不再是自己了。下意识想要挣扎,可却被死死困住,那样的无助,旁人怕是难以体会。女子白皙的脸上露出惋惜,“娘娘不说,皇上您就不把当回事了么?”她耐心相劝,“臣妾真觉着,皇后同您一样,人与人其实很简单。”

施婕妤不懂,“臣妾原想,一辈子就被皇上这样藏着,臣妾觉着幸福极了,皇上,您知道,臣妾心中最大的希翼是什么么?”

“将他丢下去。”顾惜云再次指着轩辕孤云狠绝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若可飞脸色一沉,刚想说话,轩辕孤云却冲着若可飞微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问着黯然:“黯然,那水之精髓是什么样的?”

“白的,亮的。”黯然耸肩,接着怀笑,“不要憋死在里面了。不过,你死在里面,我们会很乐意帮你照顾她的。”

“想的美!” 轩辕孤云冷哼了声,“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眼神却温柔的看着若可飞,示意她不必担心。

若可飞张唇想说什么,却被顾惜云再次横在中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顾惜云满脸的不屑:“你不是少主的相公么?是就快点下去取东西。为少主取东西是应该的吧,就算丧命那也是你的光荣!”

轩辕孤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反驳顾惜云的话,脱下了外面的衣服,随手扔拾了阎焰。满脸的自信,缓缓的走到水边,脱下了鞋。

顾惜云无视若可飞那冰冷不满的目光,只是挡在若可飞的前面定定的看着轩辕孤云的动作。

若可飞只听的轻微的水声,轩辕孤云已经下了水。那轻微的水声却犹如巨石般投进了若可飞的心海,激起了千层波浪。水下,现在应该再没有什么危险了吧。若可飞咬唇,越过了顾惜云,走到了水潭边,定定的看着泛着波纹的水面。

孤云,你不可以有事。

罗衫交叠,地上铺了满满一层,勾着男子的肩,风妃阅也就不那么怕了,两腿置于她腰际,女子的脖颈,呈现一种蛊惑的弧度。

随着他的进入,风妃阅全身绷紧,压抑的呢喃一下冲出口来。男子的律动,狂野而不羁,承受,显得微不足道,只能被动。这一种感觉,怎会如此熟悉?风妃阅抬头,随着突如其来的狂暴而娇唤出声。同在络城…她闭上双目,沉睡的记忆,也就逐渐清晰起来。

“那一次,可是你?”她斟酌再三,还是问出口来,隐约,她知道这尊王掌握了一切,至少,自己不是真正的君阅,他比谁都清楚。

孤夜孑提腰,两手撑在她身侧,琥珀色的眸子,让人难以捉摸,语气更是忽明忽暗,“你希望是么?”

风妃阅一怔,大脑来不及反应,两腿就被撑开,只看着白纱漫天,一如请新淡雅的扼子花开,拂过面颊,拂过紧紧相缠的男女之欢。

那一夜,究竟是谁,二人的态度约暧昧不已。她勾起唇畔,一笑,不再多想。承受之余,便是极力迎合

香汗滑腻,男子退开,埋下身子,只在风妃阅的耳畔低喃一句,便沉沉睡去,他说,“朕好累。”

侧过脑袋,他的前额抵着自己面颊,风妃阅食指点上他唇角,“我也很累。”

这累,究竟,是身,还是心?二人靠在一处,气息相紊,沉沉睡去。

呆了几日,七祛并未再犯,败了便是败了。风妃阅庆幸,总算能一觉好眠。施婕妤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再住下几日,一行人便离开了络城。

步入京都大道,两岸花色美不胜收,风妃阅同玉桥坐在车内,看着陆陆续续的马队驶入城门,她心放不开,只觉堵的慌。

这皇宫,如今这般看去,雕梁画栋,拔地凌空,世间女子,谁不想踏入宫门,得到那万千宠爱。

风妃阅举目相望,却有了别样的心思。

一行人下了马车,陶心随身服侍在施婕妤身后,风妃阅同她跟在孤夜孑的旁侧,按理,得先去两宫太后那里请安。

御花园内,景色正浓,踩着一地细碎的阳光。没几步就到了太后的寝殿。

外头的太监欲要禀报,却被孤夜孑手一挥,拦了下来。步入大殿,一道道古色古香的屏风竖立在两侧,殿内空无一人,鸦雀无声。

风妃阅跟着孤夜孑的步子向内殿走去,隐约,听见一道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姑妈,茗儿又输了。”

“知道皇上就要归来,这心就野了?”调侃的声音,亦是笑意十足。

“姑妈…”女子娇嗔,里头传来摆棋的响声。

走入内殿,豁然开朗,首先入目的便是坐在首座的西太后,一身尊贵服饰,手上捧着一个香炉,半边身子依靠在榻上,正同对面的茗皇贵妃对弈。

“皇上…”女子不经意回眸,大吃一惊,脸上神情立马雀跃,起身便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身吧。”孤夜孑不冷不热,站在原处,并未给两宫太后行祠。

风妃阅亦是不动,却听得一阵声音从边侧的角落处传来,“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她顺势望去,只见君宜两手撑着地面,双膝挪动下,似是跪了很找时间。

见到风妃阅,女子甚感欣慰,小脸露出笑意来。原先的几分祛意,也被掩藏起来。

“宜皇贵妃?” 孤夜孑踱步走去,脸色阴霾不定,高大的身影,让人压抑十足,下一瞬,男子已经停在了她面前,周身,竟杀气腾腾,“地上这般凉,谁让你跪的?”

惑君心064致死惩罚

君宜被这突入袭来的问话给吓了一大跳,只能抬起头来,却懦懦地讲不出一个字。

“是本宫让宜皇贵妃跪的。”西太后轻啜一口香茶,一面观望着那盘未下完的棋,“身是皇家人,却连个简单的奉茶都不会,说出去,本宫怕让人笑话了去。”

“宜皇贵妃身怀龙嗣,地上凉,起身吧。”孤夜孑语气温和,身子更加难以置信的弯下,单手将她搀扶起来。

那一声身怀龙嗣,让崖内所有人均怔在当下,茗皇贵妃下意识将手落在小腹上,而风妃阅同君宜则是神色一紧,被男子握着的手腕,瞬时僵硬起来

回到皇宫,一切现状让风妃阅不得不再次全身绷紧。

皇帝此举,可是间接承认了君宜肚中的孩子?男子的神色,讳莫若深,她一点也看不透。

茗皇贵妃望着几人,视线从施婕妤的身上扫过,没有当回事,直接落在君宜身上。双目不自觉地盯着她并不明显的小腹,一口银牙,暗暗咬碎。

“到头来,还是本宫的不是了?”西太后显然不悦,手一放,那杯子砸在桌面上,显得有几分厚重。

“回太后,儿臣此行过于仓促,今日归来,特向您请安。”风妃阅看出孤夜孑同两宫太后的关系一直绷着,也不愿插足,只是将语锋带过,跪下身去。施婕妤见状,也乖乖跟着行礼。

西太后嚼着冷笑,睇向二人,倒是一旁的东太后沉不住气了,“这姐妹两演的又是哪出?”她话中的语刺,风妃阅不是不知,孤夜孑行至她身侧站定,一股特有的气息,让她觉着安心。

并未如先前那般将她搀扶起来,男子望着华贵的大殿,视线穿过老远,“如今宫内,仅有两位皇贵妃怀有身孕,而宜皇贵记又是皇后的亲妹妹,太后这一举,实在让人心存遐想。”他的话,不愠不火,只是一说完,却看得西太后神色恼怒,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跟着扭曲起来。

“本宫管理这家事,也不对了?”语气逐渐提高,带着微弱的隐忍。

“家事?”孤夜孑却是一声冷嗤,“后宫之事,皆由皇后做主,手握凤印之人,可不再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