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着胆子,脸颊蹭上去,反复摩挲,因长期练武而留下的厚茧,抚在她粉嫩上,带着一阵酥麻,席卷至全身。

皇帝压下身子,黑发顺着肩头散落下来,柔顺地垂在奴姬胸前,两手撑在她身侧,孤夜孑望入女子的痴迷,手上一个用劲,便将那遮羞的锦被给扯了去。

“啊…”奴姬娇唤,两脚用力并拢,那手,更是不知该放哪去。

她闭上眼睛,却迟迟,等不到皇帝的动作,迟疑睁眼,只见孤夜孑双手环胸,后背抵在金属质地的床架上,一副怡然自得。

“皇上?”奴姬迎上男子火辣辣的视线,暗咬银牙后,撑起身子,挪了过去。

她赤身,两手抵在他胸前,樱唇刚要凑上去,便被皇帝以食指隔开,“姬妃前些天跳的那支舞,朕喜欢的很。”

奴姬笑容一僵,诺诺开口,“臣妾,没有准备。”

“就这样跳吧,只有朕和你。”醇厚的嗓子,咬着她敏感的耳垂不放,为搏君王一笑,奴姬还是应了下来。

没有琴箭,奢华奢靡的大殿中,只有女子光洁的身子在翩然起舞。孤夜孑脸上看不出喜色,长臂支起上半身,冷酷黝黯的眸子,炽热的,燃起一簇火焰来。

“呵呵——”女子边舞,边伴着娇羞的笑意,她懂,男人那样的目光,代表了什么。

莲步情意,小小的足印踩在毛毯上,来到孤夜孑身前,只见她双膝一软,跪在了男子的双腿间,奴性,十足!

望着同样美艳的小脸,孤夜孑伸出手,却差点失了兴致。

察觉出尊王脸上转瞬即逝的变化,奴姬更是忐忑,她慌忙起身,红唇迫不及待封上孤夜孑的薄唇,男子的手,自然搭在她腰间,两个人一起朝着身后的锦被倒去。

“敢压在朕的身上!”皇帝怒喝,起身,将女子死死压在下头。

奴姬脸色突变,两手解开他的腰带,滑如灵蛇的手,向下蹿去…

一夜,服侍好了,便是人上之人。若是错过,不知道,又要熬尽多少个春秋夜。

奴姬使出浑身解数,四肢,紧紧依附在孤夜孑健硕的身躯上,欲望勃发,男子挤进身去的刹那,忍耐了许久的空虚,终于得到了填补。

“嗯…”一声声令人耳目赤红的呻吟声,从内殿传了出来。

丝毫没有想要抑制,最原始的碰撞声,迷乱而重复。

守夜的宫娥太监,一个个虽是早已习惯,却仍禁不止将脑袋压下去,哪怕只是隔着一层薄纱,也不敢向里面张望半眼。

“啊…皇上…不行了…”

欢愉声,变为阵阵求饶,几人面面相觑,一个劲盯着自己的脚面。

“啊…呜呜…”

几度宣泄,翻云覆雨,一夜鱼水之欢,最后只有女子那隐忍不住的抽泣声,承受太多,终是,受不住了。

皇帝的精神,却好得很,清理沐浴后,正好是早朝时间,他并未将奴姬立马遣回宫,临走之时,还给她盖上一床锦被。

深宫内,本就是非多,默默无闻的奴姬,在彻夜独宠后,即受到皇帝的重视,各色奇珍瑰宝,尽数赏赐给她。

位于偏院的寝殿,一下,成了众妃嫔竞相献媚的地方。

君宜的伤大好,望着站在院外的风妃阅,她一边肩膀不能动,只能让边上的丫鬟给自己系上披风,“姐姐,你有烦心事?”

站在她身后,君宜顿觉几分难过,她上前一步,望着风妃阅的侧脸,“我娘从小就说过,爱上谁,都不要爱上皇帝。”

风妃阅将目光从满园花色中抽回,“你娘?”

她同二夫人,只有几面之缘,相较大夫人而言,她倒是娴静温文的多。

“对,我很喜欢娘那样的生活生活,”君宜脸上漾出单纯的笑,明眸皓齿,彷佛,从未被这俗世浸染半分,“娘很喜欢绣东西,总是绣完一件,拆了,重新再绣。我就在边上,替她整理拆下的绣线,府里面,没有多余的面料和绣线给我们。可娘,却总是乐此不疲,她绣的东西,我却一样都看不懂,只知道那时候的娘,是最开心的。她在君府里面,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她常常说,不是我们的,就算老天眷顾,也留不长,她,也不要。”

风妃阅端详着君宜微微翘起的嘴角,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同二夫人一样,守着云卷云舒过一辈子。

“从小,娘就说,当了皇帝,一辈子,就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即使,他真正做到只取一瓢,那女人的位子,同江山,也是权衡不得的。”君宜极目远眺,敛这一对有神的眸子,瞳孔中,冉冉升起的旭日,簇起一团火来,穿过九重宫阙,落向很远,“江山如此之大,一个能将权力踩在脚下的人,怎会,为了我们而舍弃一切?”

眼神,逐渐转为凄凉,君宜逼着自己坚强,只是,眼眶已经泛红。

风妃阅将她拉过去,小心翼翼,见她抱在自己怀里,心中,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错综复杂。“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姐姐的朋友?”君宜擦拭眼睛,“是谁?”

“清音。”

“清音?”

“对,”风妃阅抬头瞩目,一望无际,终究没有尽头,“她叫清音,是一个,温暖的女子。”她答应过,对着天空的每一天,都要笑眯眯!

风妃阅想起清音那时的语气,嘴角,逐渐勾勒起来,“她有着倔强的脾气,认准的事,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但是,她的心,从来不会有灰暗的一面。”

君宜抓着她的手,点头笑道,“娘做不了我的主,可是进了宫,我还有姐姐。”

风妃阅释然,彷佛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也有人偎在她边上,声音,犹如清谷之音,“我的身边有阅儿,什么都不怕。”

可是,她们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松开了彼此的手。

风妃阅侧目,望着那张纤尘不染的脸,君隐,她已经指望不上,“放心,我会替你保住这个孩子。”

“别忘了,还有臣妾呢。”一道不适宜的声音,突兀闯进来。

君宜原先的笑脸咻地隐下去,身子缩到风妃阅后面。

她抓着君宜的手,将她推到前面,“你怕什么?宜——皇贵妃!”

她就是太过软弱,怪不得在君府之时,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骑在她头顶。

“就是,好歹,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奴姬知晓风妃阅的身份,言语中,没有丝毫恭敬。

腊月的天,她的脖颈处,却连一件围领都没有,光洁白皙的肌肤上,殷红之色如此明显。

这般明目张胆,摆明了愚蠢至极,“本宫不懂,哥哥怎会找来了你。”

“你,是何意?”奴姬追问,偌大的院中央,就只剩下她们三人。

“皇帝薄情寡性…”那几字,她切齿说出口,“一夜恩宠,你以为,是好事?如此张扬,连带着君家都会跟着一起倒霉。”

“皇后,谁不知道你艳压六宫,皇上夜夜宿于你枕边,要说张扬,要论惑主,你才是第一人!”奴姬毫不示弱,更甚至,一手指向身前的风妃阅,“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么?你坐在君将帅的马背上,就因为我训练时挡了他的道,便招来毫不留情的一鞭子,一月集训,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知道的太多了。”风妃阅不懂,君隐聪明阴狠,怎会找上这样一名女子来做自己的替身。

“都说炫朝之后才思敏捷,从小更是精通武学兵法,莫不是,教场中的女子,不是皇后您?”奴姬针针见血,更让边上的君宜气愤不已,“姐姐是忘记了以前的事,你不要瞎说。”

“哈哈——”

女子失口大笑,“都是教场出来的,一个为后,一个却成了奴姬…”

“闭嘴!”风妃阅厉声打断,美目望向四侧,“你是君家的人,怎能如此胡作非为!”

“狗屁,什么君家人,”奴姬声音抑制不住的拔高,“我本是临朝商贾人家的千金,就是因为炫朝,你们嘴里的尊王,一夜间,将我一家全部沦为奴隶,如今,面对他,我却要卑微求欢,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你们君家?”

君隐,居然将一匹狼藏在了孤夜孑的身边。

望着她身上的玫红,风妃阅不寒而栗,不知是因为气氛,还是后怕。

“你大可以瞒着。”这样的仇恨,足够她记一辈子。

“我,心口堵的太厉害了。”君宜望着她露出的懦弱,禁不住怜悯,想要开口,却被风妃阅抓着手腕,用手拉了回来。

“君家的野心,我们三人都知道,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哈哈——”奴姬面色扭曲,双拳攒紧,“报应,孤夜孑,我倒要看看,他知晓真想的那一日,怎么在天下人面前立足!如今的后宫,除了怀有身孕的茗皇贵妃,谁,还能及得上我们三人?”

她说的,一点不假,虽然还有一个施婕妤,然,她整日呆在景夜宫内,不问世事,自然也被人慢慢忽略了去。

风妃阅望着她满面得意之色,却觉得几分安慰,心机,终究不算深。若再深埋一分,皇帝同自己,怕是都不能幸免于难。

如今,奴姬认准了风妃阅心系君家,那,自然也同她一样,为了一个目的。

风妃阅握紧腕上的软剑,这名女子,留不得!

杀机起,只是,看到君宜一脸的担忧后,她还是松开了。手,借势,缩入宽袖中,让人察觉不出来。

奴姬知道她们并不喜欢自己,尤其是风妃阅,站了会,也就自讨没趣地走了。

望着她刻意穿着的单薄,风妃阅小嘴一撇,心头窜上一把无名之火。

“姐姐,你不要生气。”君宜扯下她的袖子,“他是皇上…”

“皇上又怎么了?”风妃阅声音坚硬,比那石子还要磨人,她原以为,皇帝,也可以不用三宫六院。

“皇帝那么多娘娘…”君宜不知该如何规劝,却不想,自己已经说一句错一句。

风妃阅转身,扔下一脸错愕的女子,但看她衣袂飞扬,平添了几分潇洒之意。

皇帝难得轻松,双腿搁在案几上,两手枕在脑后,她哪也没去,就待在凤潋宫内。

凤目微阖,眯起的双眼,正好将外头一览无余。

“皇后娘娘——”屋外,丫鬟们行礼。

孤夜孑唇角轻勾起,双眼紧闭,假寐起来。

风妃阅远远就看见男子一脸惬意,仰躺在自己的贵妃榻上,好不悠闲。她脚步故意落得很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孤夜孑的身边。

见他没有睁眼的意思,风妃阅垂目,望见案几上的紫砂壶,便自顾倒上一杯饮用。只是,放回去的时候,‘不小心’将整个茶具都给碰翻了。

“哗啦啦——”落了一地。

皇帝,这才醒过来,俊朗的脸上,勾起的笑带着几分狡猾。

二人对望片刻,风妃阅不示弱,直接坐在孤夜孑的腿弯上,落下之际,还提起一成内力,皇帝始料不及,膝盖一弯,却只能忍着痛。

“来人!”风妃阅说话却是面朝着孤夜孑。“本宫要沐浴。”

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孤夜孑揪着的眉头松开来,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失了方向。

风妃阅望着男子欲靠上前的胸膛,伸出手去挡在,径自起身,朝着内殿走去。

不一会,沐浴用的水便被抬了进来,太监宫娥均已自觉退出去,皇帝,倒是跟了进来。

风妃阅自顾除去衣衫,身后的男子,仿若当他不存在一般。

肤若凝脂,柳腰,纤纤一握,掬起泡着名贵花瓣的水来,她整个身子沉没下来,透着氤氲的水帘,任谁,都难以把持。

孤夜孑大步上前,顾不得水渍,便将风妃阅整个人;捞了起来,身上,玫瑰色的花瓣片片黏附,滑过白皙的纹理,淌入男子的手心。

将她放入凤榻中,女子却是翻身,骑在他腰上。

孤夜孑没有丝毫的不悦,两手放在风妃阅背上,仰躺的俊脸,凝望着她,“阅儿,你是我的!”

风妃阅拨了下凌乱的散发,不以为意,语气甚至极为冷淡,“我不是。”

孤夜孑听闻,晶亮的眸子内,暗藏汹涌,他腰杆一挺,旋身,将她整个压在身下,“你不是我的?说,谁是谁的?”

风妃阅甩开被钳制的下巴,用力推搡几下,却还是被他牢牢桎梏在怀里,她恼羞成怒,极力,没有显示出来,“那,你还是我的么?”

孤夜孑望着她灿若星辰的眸子,想起前些天宠幸奴姬之事,他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压着风妃阅便将全身蜷缩起,不让他有机可趁,头一点,下巴扬起,说道,“你要做我的男人吗?唯一的!”

孤夜孑瞅着她一双眸子,这才知道,这个女人,亦是霸道非常。

“我,就是你唯一的男人!”至尊的语气,不容,质疑。

风妃阅伸出手去,食指点在男子眉间,“我的男人,只能宠我,一个人!”

孤夜孑听闻,整张俊脸笑开,面色,似有得逞之意,“总算等你说出了口。”

“什…”

一语,被男子堵在喉间,稍刻缠绵,他薄唇印在风妃阅耳畔,低喃道,“好,只宠阅儿。”

身子,被压的有些透不过气,她嘴角一抿,跟着笑开。

“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的?”

孤夜孑犹在坚持,手,抚上她的锁骨,徘徊不前。

风妃阅正色,脑袋抵在他前额,缓缓说道,“不论之前,今后,你是我一个人的,那,我便也是你的。”

孤夜孑埋在她胸前,片刻后,才抬起头来。

风妃阅望着男子的俊脸,心底的阴影,还是没有完全揭开,她推了推身前的皇帝,“那晚的络城…究竟是不是你?”

孤夜孑扶着她的小脸,手肘撑起,一把笑意邪魅无比,“你早就是我的了。”

风妃阅瞠目,继而,唇角缓缓舒展,抡起一拳砸过去,一个劲瞅着上头的男子不说话。

“想不到,你还很烈。”孤夜孑玩笑,望着自己被砸的胸口。

“精力充沛嘛!”男子再度开口,补上一句。

风妃阅望入他双目,火辣的眼神,以及身体最自然的反应,她怎能不懂。

“你想做什么?”她明知故问。

大掌在她腰上掐一把,他身子动下,风妃阅却不着急,索性扯过边上的锦被塞在二人之间。

拉拉扯扯,一个紧拥着,一个恨不得将它生生撕裂。

箭在弦上,却又心甘情愿受那火般的煎熬。

风妃阅见他俊脸上满布细密的汗珠,喉间,隐隐有粗喘声传来,呼吸急促,落得自己身上一下凉一下烫。

松开手,身上的龙袍尽数退下,扯下一帘帐幔,满室旖旎,合着经久晃动的烛火,此起彼伏。

奴姬的身份,风妃阅并没有在孤夜孑面前拆穿,毕竟,她知道的不少。

同君隐约在后院,男子款款而来,一路上,并未发现其他人。

“那名奴姬,留不得。”风妃阅听到脚步声,转身冲着君隐说道。

“怎么,是为了那一夜恩宠?”

“我没有时间和你玩笑,”风妃阅神色严肃,“她知道的太多,而且,太难控制,过度的一意孤行,迟早会坏事。”

君隐单手摩挲着下巴,似在考虑,一粒棋子,摆不到正确的位子,只会适得其反。

“我知道奴姬和皇帝有仇,也许,这便是你的目的。”风妃阅索性将话摊开来,“可是,过多的仇恨,只会让她按耐不住,一旦打草惊蛇,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可她如今已经贵为娘娘。”君隐开口,毕竟,不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女奴。

“君家的势力遍及整个炫朝,难不成,鞭长不及,这点小事都能难倒你不成?”这深宫中,每天枉死的人,不计其数。

君隐皱下眉头,对于风妃阅这样的语气显出几分不满,只是没有明说,随口敷衍道,“这事,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