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妃惨白着脸站在边上,施婕妤见几人掳起袖子开始翻箱倒柜,“慢着.....”她一急,胸口处便剧烈起伏,“皇后,臣妾——”

凤妃阅手放在她腕上,紧握起,“施婕妤,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女子那双憔悴清冷的眸中,突生出防备,只是在望向凤妃阅之际,迅速掩在了潭地,一眼余光,她已经看了个清楚,这名女子,绝没有表面上那般柔弱简单,施婕妤见她眼中忽有犀利,忙地将脑袋垂向胸前,脸色,无辜而委屈。

“砰——”嬷嬷手重,有的箱子已经翻到了地上。

“当心着点!”凤妃阅并未加以阻止,目光落在了几人身上。

“是,娘娘!”其中一名嬷嬷回国身来,点下头。

陶心不明就里,她望着满屋子的狼藉,嗫嚅问道,“皇后娘娘,这里真有脏东西吗?”

凤妃阅抬起头,她双目拉开,笑得极为朦胧,“不用担心,就算有,也能将他揪出来。”

陶心听闻,面色立马缓和下来,脸上溢满笑容,“那就好,要真能揪出来,娘娘就不用病魔缠身了。”

施婕妤没有说话,一手将锦帕按在嘴角,神情痛苦极了。

嬷嬷么将整个景夜宫找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凤妃阅示意几人不可放过一寸可能的的地方,其中一名年长的嬷嬷两手掀开帐幔,躬身弯下。

施婕妤握着锦帕的手倏然收紧,咳的整个身子都坐了起来。

凤妃阅一点头,示意那嬷嬷继续查看。

眼看,身子即将钻入床榻下,外头,却不合时宜的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嬷嬷吓得忘了手中的动作,腰部僵硬,想要起身,脑门却在床架上装了下,凤妃阅满身泄气,双手拢与宽袖中,起身行礼,这皇帝,来的还真时候。

“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孤夜子前脚刚踏进来,撞入眼帘的,便是这满室狼藉,柜中的衣物被翻得乱七八糟,就连梳妆台以及一些存放小东西的匣子都没有幸免于难,施婕妤躺在软榻上不住咳嗽,娇弱的双肩,随时都有可能被压垮。

“怎么回事!”皇帝一声怒喝,屋子里面满是死寂,偶尔,只有那接连不上的咳声。

皇帝这么早过来,是凤妃阅没有想到的,她起身扫了殿内一眼,“皇上,臣妾给这景夜宫找找,可有何脏东西。”

她神色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而身前的男子,则是满面阴霾,额上的青筋直迸,凤妃阅不是看不见,只是睬了一眼,目光依旧淡漠。

“脏东西?”孤夜子凛冽的眸子扫向众人,最后落在那几名嬷嬷身上,“找到了?”冰冷的语气,虽然漫不经心,可其中蕴含的怒意,却是每个人都能感受的到。

原先起身的嬷嬷听闻,吓得两腿一软,再度跪下去,“皇.....皇上,请容老奴一些时间。”

“咳咳咳——”施婕妤身子蜷缩与一起,终于在一声沙哑绵长的喘息后,吐出一口血来,浓稠的血渍洒在洁白的帕子上,尤为触目惊心,嘴角沾上一缕发丝,含在唇角,身子就那么倒在软榻上。

“施婕妤!”陶心急得束手无耻,忙弯下腰来查看。

皇帝原先隐忍的怒意在瞬间勃发,他步履急促而上,一把推开陶心,大掌一捞将她纳入自己怀中,她眼前已是模糊,孤夜子手掌摩挲着她的小脸,一面轻柔抵换,“施婕妤,施婕妤——”那样的声音,仿佛大一点,都怕她碎了一样。

那站在边上的四妃面面相视,一个个聋拉下脑袋,事情转变成这样,远不是她们所想的那般。

“快去请陌医师过来,快!”孤夜子一边擦着她嘴角蜿蜒下的血渍,一边朝着外面大吼,守在殿外的太监听闻,慌忙答应,一路急跑而去。

凤妃阅站在殿中央,步子忍不住上前,皇帝却在此时转过头来,犀利如锋的眸子划过,竟然,还带着责备。

陌辰吏没多久便赶了过来,孤夜子将她放回榻上,把过脉,自袖中取过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回皇上,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

让她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将手中的药丸塞入她口中后,施婕妤才恢复几分面色,躺在榻上,身子越加虚弱。

孤夜子望向周侧,这才注意到缩在一边的四妃,“你们怎会聚在这?”

淑妃心中早有懊恼,如今听到他冰冷冷的语气,忙跪下双膝,“回皇上,臣妾听说施婕妤病了,特.....特地探望。”

“探望?”孤夜子眉头一皱,那二字嚼的越发清晰。

四人埋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原先跪着的嬷嬷亦是瑟瑟发抖,依着皇帝先前的脾性,如今,看来是难逃一劫。

凤妃阅望着跪了一屋子的人,倒是坦然,“皇上,并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是居心不良。”

皇帝锁住她的目光,须夷后,疲倦之极,摆摆手,“都出去。”

如获大赦,众人纷纷磕头,逃也似的出了景夜宫。

凤妃阅看着他转身,朝那榻上的女子而去,她拾起裙摆,跟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施婕妤已经沉睡过去,皇帝坐上榻沿,一手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身子埋下来,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你不能有事.....”大掌将她的柔荑包在手中,“朕,不能让你有事。”

夜,归于宁静。

孤夜子见她已经安然熟睡,这才迈开顾长的身子走出去,身后,女子双目微睁开,滚烫的眼泪也随之淌落。

男子倦怠挺拔的身影在视线中越走越远,施婕妤两手撑起,将身子靠在床架上。

凤妃阅回到凤潋宫,桌上备好的酒菜已经全部冷却,李嫣想要温一遍,却被她出口阻止,“不用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是,娘娘,”她略有无奈的点下头,出去之时,将殿门带上。

凤妃阅沐浴后,披上寝衣,刚钻入被窝,就听得一阵声音传来,紧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

她闭上眼,并不起身,也不行礼,只是双肩僵直。

孤夜子知道她没有睡,望着桌上的酒菜,他喉间苦涩的滚动下,在登上坐了下来,她,没有忘记,每天为他准备的夜宵。

执起酒壶倒上一杯,齿间留香,只可惜,那酒已经冰冷。

滑入喉间,又烈由寒,呛得男子禁不住咳出声来.....

凤妃阅僵硬的身子动下,仍然背对着他。

忙完朝事,就急匆匆去了景夜宫,到现在,他才喝上一口酒,吃上一口菜。

二人默默相对,凤妃阅睁着双眼,听着耳畔传来独饮的声音,这般寒冷的天气.....

她毫无声息的转身,只见皇帝背对着自己,那副不可一世的身子,不再挺拔,明黄色的龙袍,亦没有了当初的洚贵,背部,忽然弯了下,孤夜子一手按着胃部,似乎,吃的有些急,那一阵疼痛散去之后,他执起边上的酒壶,刚要往杯中倒酒,手背上便传来温暖,凤妃阅将那酒壶接过去,放回桌上。

她垂目,他,抬眸…

倔强的女子不说一句话,眼中的心疼,却掩藏不住。

单手将她揽去,冰冷的面颊枕在她胸口,孤夜子满足地吐出一口气,两手环上她的腰,她的胸口,紧贴着自己的小腹,充足的心跳声那般有力清晰,凤妃阅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轻抬起一手,落在他脑袋上。

望着一桌子的冷菜,她紧抿的唇角微微颤抖,想要吩咐下人拿出去热一下,然,身前的男子却是执拗的抱着她,不肯松开。

须曳,男子这才将环着的双手微微松开,俊脸微扬,将凤妃阅拉到自己身上,贴着她的耳际,说了一句,“阅儿,陪朕出宫。”

惑君心102遇见仇敌

宫外。

五里长街,闹市繁华,到处都是讨价还价的叫卖声,酒楼,画舫,应有尽有,插着旗杆的楼阁上传来小二的吆喝声,街市两边,摆满形色各异的小摊,足有五丈宽,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外饰算不上豪华,定是一般的商贾人家,倒边的窗子探出一只手来,纤细柔软,将扣着流苏的窗帘掀开,里面,露出一张好奇的小脸,柳眉隐入发丝中,双目晶亮灵秀,双唇不点而红,墨发盘在脑后,一袭月色男子行装,将整个人衬得越发俊朗有神。

她睁大眼,恨不能将整个脑袋都探出去,坐在边上的男子见状,探过一只绣着金线的黑色袖口来,大掌将那轿廉拉回去,声音霸道而宠溺,“我们还未出京。”

凤妃阅撇下嘴,乖乖将身子窝回去,双腿交叠,齐膝长靴衬得一双玉足尤为修长,一手撑着脑袋,侧过头去踩向边上的男子,抛开一身繁文缛节,顿觉轻松不少。

孤夜子双手环胸,似在养精蓄锐,出了皇宫,却不像凤妃阅那般惬意。

“我们这是去哪?”

男子浓密的睫毛眨动下,睁开眼来,“离开京都,越远越好。”

望着外头的繁华昌荣,凤妃阅倍感讶异,“京城内富足安乐,为何要往偏僻地方而去?”

孤夜子随即拢开帘角,眸中暗聚但虑,“一座帝都的繁荣,并不代表整个炫朝,如今,上奏的折子上,各方官僚对百姓的生活似有隐瞒,边界告急,粮饷不足,可那奏折上,却对民间生活,一字不提。”

凤妃阅点头应允,皇城脚下,自然安居乐业,只是,天子看不到的地方,不知会否是另外一番景象。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的位置能否坐稳,大半取决与民。

马车并未在帝都逗留,而是一路往北颠簸而去,穿过绿林荫荫,跨国千年古道,连日来的奔波劳累,总算来到了边界的地方。

皇帝为掩人耳目,带的人并不多,城墙外,马车一律靠边停站,二人下车,只看见天空乌云满布,临空而望,那城墙上留下不少战争的痕迹,面向凶狠的士兵把守城门口,手中的长矛上沾着才干咳的血渍,百姓自动聚成一排,每进城一名,就得交上十文钱。

凤妃阅冷眼看着遍地狼藉,城外,百姓因赖以生存而摆设的摊子被随意践踏,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凌乱不堪,寒冬腊月的天,却仍有人衣衫褴褛,食不果腹。

“哥哥——”鹜的,一双手抱住她的双膝,腿弯的地方,能感觉到手的主人,必定是一个瘦小的人儿。

凤妃阅低眉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仰面正望着自己,淡薄的衣衫挂在身上,沾满泥土风沙的棉袄,这边一个小洞,那边破一块,整张脸,只看得见一双黝黑的眸子,“哥哥——”

她菱唇微张,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边上的随从欲要上前拉开她,却被凤妃阅挥手制止,她耐心弯下腰,除了这小女孩,边上好像没有什么亲人。

“哥哥,带上小楚进程吧。”女孩紧抱的双手用力握紧,凤妃阅白净的长袍上,多出几个明显的指印,她一副楚楚可怜之姿,扬起的小脑袋往她腿上蹭去。

“就你一个人么?”

女孩一听,脸上立马扬起欣喜,“对对对,就小楚一个人!”她已经在外边缠了好几天了,可就是没人肯带自己进去。

“快快,要进城的赶快。”城门口,士兵扯着嗓门大声吼道,交了钱的民众被一个个推进去,踉跄过后,却是敢怒不敢言。

凤妃阅弯腰,毫不犹豫将她抱在手中,女孩果然很轻,单手便能抱起。

“阅儿——”孤夜子刚出声,对方便害怕地缩进凤妃阅怀中,两手紧搂着她的脖颈不肯回头。

“进城吧,”她扬眉,抱着孩子率先朝城门口走去。

“站住!”见她走来,其中一名士兵挡住去路,“一人十文钱。”

凤妃阅眼眸微眯,望着那双布满铜臭味的手,厌恶躲开,“是谁规定的?”

“哟呵——”对方听闻,倒像是见着了天大的笑话版,其余几人亦凑上前哄堂大笑,那人一手用力拍了拍胸膛,“想进城,就得给银子,这是武越城,老子说了算。”

凤妃阅嚼着冷笑,一脚刚迈上前,手腕,就被跟上来的男子禁锢着,不能动弹,孤夜子冷毅的俊脸布满冰霜,目光尖锐如锋一一扫过众人,那些士兵原先嚣张的气焰逐一熄灭,有的不觉退步,胆子稍大的迎视须曳,脚下像是扎了钉子板,不敢上前。

身子被一带,凤妃阅只能跟着他走进城中,身后的随从交上银子,走入武越城。

单从腕上的力道,凤妃阅便可知道男子胸腔内隐忍了多少怒意,她义愤,可转念一想,也就微微释然,皇帝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既然是寻常百姓,就要按着各方‘规矩’来,这样,才能看得出背后的真相。

“哥哥——”怀中孩子身子一扭,示意她放下来,“小楚要回家了。”

凤妃阅望着她消瘦的身影,禁不住蹲下身,开口问道,“你叫小楚?”

“恩!”女孩郑重点下头,继而说道,“欠哥哥的钱,小楚有一天一定能够还上。”

凤妃阅哑然,摇头说道,“哥哥不用你还.....”

“不行,娘说了欠了别人的东西一定要还,”女孩却是坚持万分,见头顶的天色已经暗下来,脸上便露出担忧,“我得回去了,不然娘该着急了,”说完,小小的身子已经跑出去老远,凤妃阅定在原处,才不过一会,女孩的身影便完全消失。

城里城外,放眼望去,倒是井然有序的多,几人选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连日来舟车劳顿,是该好好的休息下。

上了二层阁楼,凤妃阅推开客栈的们,随后,男子也跟了进来。

“我现在是男儿身份!”望着靠近的孤夜子,凤妃阅反复重申。

他似乎没有听懂她话中的意思,自顾自地揭开腰带,宽衣解带准备沐浴。

“让人家看见了.....”

“放心,人家不会以为我们有断袖之癖。”孤夜子截住她嘴中的话,整个身子没入巨大的浴桶中,“况且,我有无这方面的嗜好,你应该最懂。”

凤妃阅白下眼,掳起袖子,双手在他肩上揉捏起来,“越是靠近北边,我就越是胆战心惊。”

原先玩笑的男子听闻,一张俊脸随之冷下来,身子靠在浴桶边缘,反手抓着她的柔荑,“怕什么?”

“战争!”凤妃阅咬牙吐出两字来,“所有的民不聊生,均是因为战争。”

孤夜子微扬起脑袋,“弱肉强食,驻足不动,只会令百姓神仙囫囵,只有,将江山牢牢的牵着自己手中,那曾经流过血的人,才死有所值。”

凤妃阅凝目,瞳仁划过水花四溢,他深情飞跃,那是一种嗜血的妖娆,唇畔生情,眸光划过残忍的尖利,这名男子,时刻不忘他统一天下的大业。

“你先等着,我让小二送些宵夜过来。”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在睡前对饮一杯酒,既暖了身子,也暖了心。

孤夜子点下头,凤妃阅一身男装走出去,带上门,走过转角之际,同一名男子擦身而过,她并未在意,而是下了楼。

男子原先松散的步子,一下顿在原处,他转过身去,直瞅着她的背影 。

“左门主——”一人上前,络城的那场屠杀,于他们来讲,是近在眼前,“那不是.....”

男子单手紧握,示意他噤声,“看来,皇帝也到了武越城。”

“左门主,要不要通知主上?属下这就让人将这消息送回独步天涯。”

男子眼前闪过阴狠,当日络城,就差那么一点,便可将他们一举歼灭,“不用了,你派些人盯着她,记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我们动手的机会。”

那人有些犹豫,但如今已经出了独步天涯,只能受命与他,“是,属下明白。”

凤妃阅并未意识到身后的危机,第一次初入江湖,虽然君隐曾经一再提醒过,但终究,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第二日,精神已经恢复过来,众人下了客栈,本要出城继续往北而去,谁曾想,却听到一头传来的喧闹的争吵声。

凤妃阅本不想多管闲事,坐上马车,双目不经意一瞟,却看到一抹熟悉的瘦弱身影,“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她一跃而下,孤夜子一手没有拉住,只能跟着上前,拨开人群,只见小楚蜷缩在角落中,身上满是泥泞,细长的两手挡在众人面前,一个劲胡乱舞动,“不要过来——”

“小楚,你娘她已经死了。”人群中,有怜悯的声音响起,女孩双目一瞪,转而将身子面向那人,“胡说,我娘她没有死,娘累了,小楚要守着她。”

孩子的坚定,让众人为之动容,凤妃阅上前,只见她双膝磕着地面,两手呈保护欲地张开,后面,一名女子身形佝偻,仰面躺在地上,似是没了声息。

“傻孩子,快起来。”一位大嫂心疼万分,上前想要将她抱起来,“让娘入土为安吧。”

“不——”女孩拼命挣扎,破旧的棉袄下,露出冻得发紫的肌肤来,“我不要,娘说会醒过来的,娘说要看着小楚长大的,我不要娘走——”

凤妃阅心口忽然酸涩起来,那种生死离别,与一名尚不懂事的孩子来讲,太过于沉重。

“走走——”身后,士兵闻讯而来,这样的情景,看得太多了,一人只是眯一眼,神色,颇为冷漠,“去,拿张草席子来,裹起来丢去乱葬岗。”

人群中,有唏嘘声传来,对于这样的穷苦人家,死后,也只能这样收场,一听说乱葬岗,女孩便越发着急了,那里,她曾经同娘去挑野菜的时候途径过,“不要,不要将娘放在那里,不要.....”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冰凉的眼泪,哭花了整张脸,“那里有好大的狗,好吓人,娘——”

“去你的。”那士兵尤为不耐烦,一掌连带搂着她的那名大嫂都被推在地上。

凤妃阅本就窝着一肚子火,如今,更是急火攻心,她握下双手,眼看那士兵上前,将女孩身后的妇女用破席子裹起来。

“慢!”一道声音,先她一步,从身后窜来。

凤妃阅来不及向后张望,就见孤夜子已冰冷着脸大步走过来,欣长的身子弯下,一把将满身脏污的女孩接过去,抱在手里,小楚再次见他,倒也不怕了,两手顺势搂着他,哇哇大哭起来,一面,还细声念叨,“娘,娘——”

女子惊诧地望着这一幕,孤夜子的大掌在她背上轻拍,冲着那两名士兵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我自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