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还是要这样的监视下能不能逼自己表态?

他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抬头看了看星空墨蓝。

神仙府的传人,那个不变的诅咒,似乎真的是无法避免的啊!

轻轻的摇了摇头,将刚浮上嘴角的苦笑藏去。

昭儿,你还是让为师如此不放心,既然为师不能名正言顺的守在你身旁,也不能让你再像今日一样无人保护,而再受到伤害!

“哟,这位公子,快请进”拉长的语调,刻意的迎客声,令人一听就知道出自老鸨口中的话语,一块万紫千红的手帕带着浓郁的香气在空中扑了两下,滚圆的被同样万紫千红花布包裹着的身躯对着楚御云扑来。

楚御云下意识的闪开,面上的表情没有变过,只是手中的扇子摇得快了一个频率而已。

老鸨扑了个空,也不为意,将身子扭了过来,继续拿着帕子扇着:“这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楚御云用扇子挡住嘴,眼睛不断的在堂中姑娘们的身上扫来扫去,惹得那些姑娘一个个媚眼都像他抛来,等赚够了媚眼后,他才说道:“我想要出过堂的。”

老鸨那涂满眼影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精光,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继而又是那副迎客的标准笑脸,目光看着周围的客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位公子想买什么货?”

“人间山,拨琴览书,自是风流。”

老鸨听见暗语对上,又将手中的帕子一甩,笑得身躯乱颤,“原来公子好这口啊,我马上叫姑娘来陪你。”一面将楚御云带到楼上的一间单房里。

片刻后,一位身形风流,纤腰丰臀的女子穿着艳红的衣裳一扭一扭的走进了楚御云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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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一见公子终不悔

片刻后,一位身形风流,纤腰丰臀的女子穿着艳红的衣裳一扭一扭的走进了楚御云所在的房间。

那女子左边头发垂下少许,遮住部分颜面,门一关上,刚才身上的风尘之气立即消除,对着楚御云行礼道:“楚公子。”

女子低头的时候,左边垂下的长发落开,可以看见其面上左边有一道两寸长的刀疤,从疤口的肉结来看,已经是好几年的旧伤。

“不愧是号称当年帝都第一红牌的点香,就算面上有些许瑕疵,也遮掩不了你的风采啊!”楚御云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摇着扇子,只是说话已少了开始那般刻意而为的调笑。

唤作琴书的女子也不介意,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就算加上那道疤,亦算秀丽的容颜上展开一笑:“公子今天找琴书来,不会就是见见琴书当年的风采吧。”

楚御云看着眼前的女子,手中的扇子摇着不大不小的风,只是略感到有些沉重。

五年前的一幕再次浮出

神仙府主楚御云喜欢混迹于美女众多之地,而青楼自是温香软玉集聚的好地方,以他相貌之惊艳、出手之阔绰,在青楼自是受到女子的欢迎。

常逛青楼之人,不能不知帝都留春馆。

最爱美人之人,不能不知道留春馆头牌点香。

做为一个常逛青楼、又最爱美人的楚御云来说,留春馆自是不能错过,点香姑娘自是不能不看。

点香还记得那天,她站在楼梯口,抬头看着楼下这些表面衣冠楚楚,私底下却恶心肮脏的男人,就在她像平时一样,在心底狠狠唾弃之后,还是准备换上一脸笑颜迎客。

楼上一位蓝衣公子,锦袍流云裳,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和旁边的其他女子说笑,看着她的时候嘴角略弯,轻笑而过。

点香是留春馆的头牌,容貌自是不必夸颜,见过的客人不少,看人的功夫绝对一流。

她自幼便被留春馆的老鸨收养,在青楼中长大的她,最擅长的自是风流手段、歌舞应酬。

聪明伶俐的她,自是明白自己所学一切都是为了取悦男人,取悦这些所谓的恩客。

在迎来送往的日子里,能遇上自己心仪的翩翩佳公子,是一种可想不可及的奢侈。

直到遇到了那个在楼上对她轻笑而过的男子。

虽满脸调笑,那自是风流,明艳到女子都要自堪不如的双眸中,带着深深的寂寞和绝望。

男人生的如此美色,本就是罪过。

那一刻,她的心,隐隐抽痛。

也明白,原来今生投于此处,就是为了遇见他!

点香转过身,径直往楼上走去,走到那个妖孽到罪过的男子面前,“公子,点香愿从良,以后跟随公子身边一生,不知公子能否接纳?”

男子低头,发丝从肩上垂下,在空中飘浮着,他沉声道:“生死不悔?”

点香点点头,一曲软歌惹人回味三日的声音带着决不犹豫的坚定:“不悔。”

眼前的男子抬头,还是一脸轻佻,仿佛刚才沉声说话的是另一个男子:“从良可以,不过,你要先嫁给左臣相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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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黄雀在后

眼前的男子抬头,还是一脸轻佻,仿佛刚才沉声说话的是另一个男子:“从良可以,不过,你要先嫁给左臣相的公子。”

这个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的女子就是当年留香馆的点香,点香当然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叫做陆琴书。

屋里的气氛稍显得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不是锁欢楼这寻欢之地的胭脂水粉香太多而至。

楚御云的眼眸略沉,随即脸上的笑收了起来:“自慕全意死后,你在这两年了吧。”

当年的点香要随他从良,他利用她的美色迷住左臣相的公子,左臣相程武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自然是不允许儿子娶一个名妓进门。

被点香迷的晕晕乎乎的程大公子哪里顾得上这些,硬要大礼迎娶点香,在帝都搅得天翻地覆,朝中人人得知。

程老头年纪已大,被此事弄得颜面无光,寝食难安。

螳螂捕蝉,黄雀总是在后等待着。

于是在本就动乱的朝局中,给安王慕子轩有机可趁,取得西南部的兵权。

谁又知道,这黄雀是拿着弹弓的小孩放过去的呢。

“嗯,两年了,平时老鸨也挺照顾我的。”琴书点了点头,目光看着屋中的红锦鸳鸯被,被上的鸳鸯绣得栩栩如生。

坐在眼前的这个男子,自从见到第一眼后,她就是爱上了,即使赴汤蹈火,即使死也不辞。

为他去挑乱左臣相家,而在挑乱成功,他的目的达到之后,她却不能再以原来的容貌原来的身份活着。

原来的身份,留香馆的头牌,这个身份她早已不想要,所以,抛弃,对她来说,是喜之又喜。

原来的容貌,要说一点也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女子生来就是爱美的,更何况曾经是名动天下的名妓。

只是,既然身份不要了,那和身份相称的容貌也是不要了的。

现在的她,只是锁欢楼的一个打杂丫鬟,平时只在后院工作,今天是因为楚御云来到这里她又打扮成这样才见面。

锁欢楼,是神仙府下的分部之一。

“你觉得为我这样值得吗?”楚御云顿了好一下,才开口,看到女子脸上的疤,他还是有些心疼的,这一刀是女子自己刺下去的,当时那血红肆流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房间的隔音效果十分好,外面迎来送往,陪酒调笑的声音一点都没有传进来,就像完全隔离的两个世界。

就如第一次回答楚御云那般,琴书大方的一笑,目光中仍是坚定,“一遇公子终身误,不遇公子终生悔,陆琴书宁误不悔!”她停了一会,似是思考了一下,又看着楚御云说道:“就像公子对心里的那个人。”

楚御云大笑了起来,拍手而赞,“好,好个宁误不悔,琴书果然是我的红颜知己啊!那我又要拜托琴书一件事了!”

“何来拜托之说,虽然在琴书心中,公子就是公子,但是,既然公子把琴书当作红颜知己,有事就请直说。”

楚御云嘴角莞尔,黑色的眼越发的显墨,用手把一缕垂到脸颊的发丝撩到肩后,“这两年,你武功没有耽误吧!”

◇◇◇

南方夏天的清晨是凉爽的,宁王府里仆人来去,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所以看起来,依然显得十分宁静。

慕锦轩一直有早起的习惯,从品玉轩出来到了书房,武兵随后也跟着进了书房。

“属下参见王爷。”

慕锦轩抬了抬手,“起来吧,”他将手放在面前的书桌上,“言映圣和楚御云昨晚有什么异常?”

武兵抬头,看着面前一脸冰冷的宁王,恭敬的回道:“据跟踪的侍卫回报,言映圣昨晚没有出过王府,在房间内看书,接着就休息了。楚御云晚上去了锁欢楼,直至今天早晨才回府。”

慕锦轩眉头微微皱起:“去了锁欢楼,可有侍卫一直跟着?”

武兵肯定的回道:“回王爷,属下手底的侍卫一直守着,确定其没有出楼过。”

慕锦轩听到后,眉头皱得更起了一些,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眼神变得犀利,“他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戌时左右。”

听到武兵这句话后,慕锦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昨晚合欢拿出笛子的时辰也是戌时左右,这其中是巧合还是故意?

看着宁王眉头紧皱着,似乎正在思考,武兵在心中掂量了之后,还是决定打断宁王的思绪:“王爷,今晨楚御云回来之时,带回了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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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看着宁王眉头紧皱着,似乎正在思考,武兵在心中掂量了之后,还是决定打断宁王的思绪:“王爷,今晨楚御云回来之时,带回了一名女子。”

“嗯,该查的继续查。”慕锦轩似乎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在慕锦轩跟了多年的武兵明白这个时候的王爷是需要安静一会,他立即行礼后,退了出去,小心的关上门。

待武兵推出去之后,慕锦轩放在桌上的手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将背靠上了铺着软垫的椅背。

楚御云带回来的女子是什么人,武兵自会调查清楚回来禀告他。

这都不是他该费心的事情。

一件,两件,事情都有些巧合?他又不得不怀疑起合欢来。

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名为初云的合欢的确是在慕容轩的府邸呆了八年之久,这个是武兵经过一个月的调查得出来的结果。

自从嫁到宁王府后,合欢也一直未曾与慕容轩那有任何形式的联系。

慕锦轩看着桌上堆起的奏折,拿起最上面的那本,细细的看了一遍。

是段将军上的奏折,奏折的内容是希望他在一年一度的围猎上能振奋士气,对接下来的出兵中有着极大的益处…

慕锦轩揉了揉两眼之间的鼻梁处,围猎节,一般是皇族出来狩猎的日子,把平时用来锻炼的狩猎变成了各皇子之间争相表现的日子。

这两年,皇子为了争夺天下而各自分裂,已没有可能再一起狩猎,其他人也没有再举办这个节日。

据了解,只有自己,还有六弟慕子轩依然举办围猎节,举办的性质没有变,只是从皇子们争相表现的日子,变成了将士们表现风采的日子。

六弟慕子轩,好像是一个经常被人淡忘,容易被人忽略的人呢。

当时他孱弱的身体总是要出宫休养,经常一年半年不在宫内,看不到人,连长相都没几个人熟悉,自十一岁之后才渐渐恢复。

那时候觉得七兄弟里面最无力抗争的人就是他了,自己还曾替他挡了不少责难。

如今,这个当初最容易被干掉的皇子,却是与自己一样,分了这风啸王朝三分之一的天下。

现在想来,这就是所谓的养精蓄锐,厚积薄发。

但是隐隐约约还是有着当时的影子,两年来,如若其他皇子不侵犯他封地,他必不主动侵犯与别人。

没有半点要争夺这江山的痕迹,甚至有些等待的意味。

等着自己和慕容轩谁争夺了天下,然后俯首称臣?

这看起来似乎合理,实则很不实际的打算,不管是他,还是更为暴戾的慕容轩统一了这天下,绝不会留一个随时威胁自己存在的王爷吧!

难道是坐山观虎斗,也不像。

他既不挑拨,也没有任何蓄势的行动。

太平静,反而让人觉得危险。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自己安下心来对付慕容轩。

慕锦轩就这样一边思考,一边将堆在桌上的一封封奏折阅览、批示,时间慢慢从他的笔尖溜走,他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三王的鼎立的日子将迎来最激烈的争锋了!

◇◇◇

一年一度的围猎节举行了。

风啸王朝的开国皇帝慕全意夺取帝位前,本就是一名武将,因而不仅在皇子之间武艺风行,民间亦是如此,朝中武将颇多,皇子们也大力笼络招手武将人才,也是导致现今王朝三分的重要原因之一。

围猎是以报名方式进行,到场的将士无不摩拳擦掌等着在围猎场上好好表现一番。

一干文臣谋将坐在高高的箭楼上,俯瞰着下面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的热血将士。

合围开始,从围场中的另一边放入早已捕来的猛兽,顿时,围场内风云滚动,将士们骑着马儿,手持兵器,逐兽围歼,尘烟四起。

合欢、若凝也坐在高高的箭楼上,她是被若凝拖来的,而坐在一旁的楚御云、言映圣则是受慕锦轩邀请而来。

场上的都是从山上抓来的有着野性的猛兽,关在牢笼里已经饿了一天,此时见到人更是红了眼,张开巨口扑向马和上面的将士。

有些文臣已经将眼睛闭上,怕眼前出现血腥的一幕。

但,对于征讨战场的将士来说,却是骨子里都扬起了一股斗志,那些温和的鹿,弱小的兔子绝不是他们想要追逐的对象,那是王孙贵族们无聊的消遣。

热血男儿就是要面对强敌,才会发挥出最好的战斗力。

场上的厮杀开始慢慢进入白热化,另一批更为凶恶的猛兽又被放进场内。

同时,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从容骄傲的奔入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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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节

楚御云看着坐在一旁,目光却追随着慕锦轩的合欢,眼光一沉,手中的扇子摇的缓慢,他似想到什么一般,又将手中的扇子摇得比以前更快了一些,歪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突然,他将眼睛睁开,望向围猎场的周围,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围场建在树林的四周,高大的树木密密丛丛得挡住人的视线,风过时青浪叠起,一波波,树叶树枝一起发出巨大的摩挲响声,可以遮盖住其他任何细小的声音。

合欢似感应到什么一般,看了楚御云一眼,带着她惯有的淡淡笑容,低声说道:“有东西闯了进来。”

楚御云看着合欢,嘴角轻佻的勾起,“也许是看到美人都在这里才来的哦”眼睛不带任何掩饰的看着合欢。

合欢点点头,将目光移开,看着场上的慕锦轩。

这时的慕锦轩还是被众人围在中间,王者之气举手投足之间散发,令人眼前明亮。

只是他虽然被众人包围,眼睛却是警惕的看着周围,箭楼上刚才的一幕自然是看到了。

合欢和楚御云两人谈话,像是随意的一句闲聊,却让他内心有些不舒服。

接着合欢的目光就转移过来,与他的目光迎合在了一起。

他心里有一丝的信欣喜,但是紧紧是一刹那。

随着清亮的号角声响起,最后一批猛兽接着放出,场中的将士们又开始新一轮的斗杀。

场上的人几乎都被眼前的猛兽所吸引注意力,只有慕锦轩的神色一沉,全身每一处的肌肉和神经都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