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夫妻,更是知己,伴侣…

可是,当初的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记忆的匣子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合上,蜂拥而上,像潮水涌来…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遥落平原上厮杀已经进入血热阶段,铁骑军与靖羌联军一拨拨的军队激战了无数次,平原上的尸体已经累积了一层又一层,整个碧绿的平原,在秋风经过后变得一片灰红,铁锈般的颜色,让人入眼即寒。

充斥在耳边的到处都是一片冲锋声,惨叫声,以及刀剑武器猛烈相交的撞击声,一道道火花四溅,为铁锈上点上绚丽。

场上的士兵已经杀红了眼,眼中只有不同颜色的人,踩着横七竖八的残肢,根据身体的本能挥舞,浓浓的血腥味成为战场中最浓郁的气味。

铁骑军已经不知道打退了第几拨攻来的军队了,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王爷承诺的半月之后的援兵,只要能撑过十五天,所有的一切都好了。

而在人数上,体力上,物资上都占据十足优势的靖羌联军此时面对几近疯狂的铁骑军,全身染血犹如地狱猛兽般,在心底不禁发寒。

铁骑军几乎是在拼尽最后一分力气做生死搏斗,大军气喘吁吁,伤痕累累。

探子一个又一个的疾速奔驰于帅营中穿梭,报告一个又一个的消息。

慕锦轩的手在轻微的颤抖,激战已经持续半个月了,铁骑军已经疲惫不已。

残阳的昏黄照在遥落平原上未留下痕迹,因为这平原上的血红远比它的来的深刻,更让人心魄!

江山如晦,万物混沌。

兵士们真是太累了。

骑兵胯下的马匹都是出挑的战马,此时也颇显疲惫,鼻孔不断喘着粗气,原本健壮的四蹄走起来摇摇晃晃。

撤退的队伍中,不时的出现有的战马走着走着,因乏力支持不住了撅了前蹄一下子跪倒在地,穿着重甲的骑兵整个人就沉重的给摔在地上,无力再爬起。

慕锦轩看到这一幕连忙走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骑兵,将他的铠甲除下,里面的内衫早已湿透,铠甲着手处一片水润,骑兵早就昏过去了。

他的内心紧缩,环顾了一旁的士兵,每个人的面上都是一片倦色,双眼中的光彩已经不多了。

“王爷,吃点东西吧!”秦放站在一旁,看着日渐消瘦的宁王,劝道。

“给将士们吃吧,我还不饿。”慕锦轩沉声回道,看着远处的夕阳,秋风吹过,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去,被秋风吹成一条弯弯的曲线。

合欢,你怎样了?

自从半月前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武军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他心中的不安慢慢升起,残阳落下的一刹那最美,远望着残阳包裹下的地平线,慕锦轩不禁笑了起来,帝王之路,必然是残酷而坎坷的。

“王爷,有封匿名的飞鸽传书!”

慕锦轩转身看到身后的秦放手中拿着一封信封,伸手接了过来。

展开信,他的心猛的一缩,这封信里有一个惊天的秘密。

***我是现实的分割线***

“陛下,安王求见!”

慕锦轩从回忆中醒来,“让安王在长鸣殿等候!”

安王,自慕锦轩统一天下后,其封号不变,为当朝唯一一位王爷,位高权重,权倾朝野,但其每年只有半年时间在朝中,剩下的半年四处游玩。

慕锦轩到寝宫换了套衣服,才来到长鸣殿。

走进殿中,一袭墨绿色的修长身影映入眼帘,一头墨色的头发披在身后,仅以同色的玉簪攒起。

有那么一刹那,慕锦轩又想起那个人,他在心中讽刺了自己,四年了,心中的思念却没有因为时间消逝,反而越来越浓,连看见自己的六弟都能觉得是她回来了。

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驾到!”

慕子轩听到宫内内侍的宣传声,优雅的转身行礼,一张清秀的容颜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略显苍白的容颜有着宛如女子的秀丽,但又毫不觉得阴柔,与楚御云的如女子般雌雄莫辨的漂亮有这本质的区别。

慕锦轩心里不禁赞赏,记得六弟的母亲当年也是一位美女,六弟应该是像的母亲,特别是一双眼睛,清澈无双。

“臣弟快起!”

“谢皇上!”慕子轩起身,伸出修长的手将衣上的皱褶抚平,举手投足中优雅之气天成,让人赏心悦目,殿内的宫女们的目光都不禁集中在他身上。

“臣弟这次从南方回来,打算在宫内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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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修改+增加

“臣弟这次从南方回来,打算在宫内呆多久?”

慕子轩抬起头来,轻语道:“回皇兄,臣弟这次想随使者团出使大羌一趟,看看大羌的风土人情!”

慕锦轩望着殿中的六弟,秀丽苍白的面容上有着久病留下孱弱的痕迹,心中不禁感叹,当年那么多兄弟就留下自己和最病弱的六弟。

别人只道自己是因六弟当年发兵援救,才让他在登帝位后重用六弟的。

有谁知道,除了这曾关系外,皇家也存在兄弟之情,他,已是举目无亲了,父皇,母妃,还有若凝,都已经不在身边了。

六弟,也是自己在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想着眼中不禁带上了一抹亲情,“准了!”声音沉稳,带着浓浓的感情,“你身子弱,路上自己要记得保护自己。”

“谢皇兄!”清秀的声音带着一点熟悉的清冷,慕子轩稍许顿了下,看着座上憔悴的皇兄,“皇兄,要注意身子。”

慕锦轩一怔,然后说道:“会的。”答得明显的漫不经心。

慕子轩紧盯着这个自己唯一的皇兄,想了想,心中犹豫不已,还是开口说道:“她走了好几年了,皇兄没有再想过纳妃吗?”

整个升平王朝都知道,他们的昭明帝整个后宫无一人,形同虚设,民间甚至有传言,昭明帝在争夺帝位的战争中,不小心毁坏了行事能力。

慕锦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慕子轩又开口道:“紫岚呢?”

慕锦轩没有回答,在登上帝位之前,他曾和紫岚说过,这辈子除了她,绝不会再娶别的女人,就算是做了皇帝,承受再大的压力,也不会考虑其他人。

充实后宫不过是为了生子嗣,而他,已经有了行知了,她和他的孩子。

慕子轩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兄,还要开口劝道。

慕锦轩开口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后,慕子轩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话题。

慕锦轩,他的大哥,整个王朝权利的最高位者,对他说“子轩,你以后会知道,当你遇到生命中的那个人之后,其他的都只是将就!”

他觉得喉中有些哽咽,看着座上的男人虽憔悴却深情的眼神,在长鸣殿,比任何一刻都清晰的映在眼中,轻轻说道:“臣弟告退。”

他怕自己再坐一会,就会忍不住告诉他,那个人没有死!

看着慕子轩的身影走远,慕锦轩心神不禁有些动乱,刚才六弟的话还在耳边,大羌,出使大羌!

当年,她也是去了大羌。

去的时候,她还是他的准王妃。

可是回来的时候,她就从由准王妃合欢变成了前朝的公主子陵昭棋

“小姐,这儿风大,还是回屋内吧!”一名穿着鲜红宫服的小丫鬟看着外面凌厉的冷风,对着站在门外的一抹娇柔黑色身影说道。

唤作小姐的人转头,小丫鬟眼前不由的一亮,如春花拂面而来的惊艳。

四年了,她服侍昭棋小姐四年了,每次突然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小姐很美丽。

这种美丽不单单是外表上的绝色,还有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沉静与华贵,这就是人家说的风华绝代吧。

让她觉得最为惊奇的是,四年的时间,在人的身上都会留下岁月流淌的痕迹,而上天对小姐,似乎特别的眷顾,年月似乎都是避开她而行,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女子淡淡一笑,如明珠的光芒璀璨,应道:“好的。”她的眼角一直望着东北方向,像要看破苍穹看向更远的地方。

“小姐,王等会会过来。”小丫鬟说的时候,眼睛还是忍不住的看着女子的面容,只觉得眼光无法离开,难怪王这么喜欢小姐,实在是美人倾城。

“嗯,小乙,你下去准备吧,这里我自己会注意的。”昭棋走到房中的圆桌旁坐下,伸出白嫩的手拿出一个茶杯,将茶壶中泡好的茶水倒进水杯,青绿色的茶水从茶壶嘴里慢慢流出,“呼哗”的水声在空寂的房间格外响。

她直直的盯着那茶水倒入空无一物的茶杯中,渐渐满上,倒映出的天花板随着水波冲成一圈圈不规律的涟漪。

淡漠的脸上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眼中有着光芒在闪烁。

四年了,慕锦轩你后悔到什么地步了?

“昭棋!”爽朗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一个剑眉英气勃发的男子冲了进来,身上的服侍华丽繁复,带着明显区别于中原地区的风格,一把握着她的手,口中着急的唤道:“有没有烫到?”

昭棋的思绪这才转了回来,茶水早已溢出杯中,在桌上停留一转顺着桌沿拉成一条透明的帘线掉在地上。

男子拉着她的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的说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关心。

昭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两道眉毛直入两鬓,眼睛墨蓝而深邃,鼻子挺高,浑身上下散发着久居高位的威严,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将被男子握住的手抽出,目光看着从桌上溢出的茶水从落如帘线变成珠帘滴滴。

“还是在想他?”男子并不给她否认的机会,接着说道:“你在等五年之期过去吗?”

昭棋抬头望向他,目光如琉璃般泛着光彩,表情却冷漠,“难道我不应该等吗?德苍王!”

一刹那,大羌英武的德苍王不能言语,只能灼灼的看着面前冷漠的人儿,眼中深藏着痛苦,当年,如若不是在路上看到那个仿若昭棋的女子,而带回来做了宠妾的话,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但是,他不后悔,如若不是这样的话,这几年他也不会把她一直留在身边。

“你是在怪我,间接造成你和他的怨恨分离吗?”

昭棋的面上带上一抹诡异的笑容,眼中却有着淡淡的光华,“这么久,你还是不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吗?”

德苍站在一旁,面上带着明显的不解,是,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明白她,只是他能感觉到她对他有一种明显的排斥,这种排斥是带着一定的恨意的。

昭棋并不看他的表情,独自走到窗前,看着眼前蓝的透彻的天空,似一弯清泉清爽,“我的身份,迟早是瞒不住的,而且,我也不打算瞒他。”说着,她突然转过头,看着伫立在一旁的男子,“可是,你让我失了生命最重要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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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德苍站在一旁,面上带着明显的不解,是,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明白她,只是他能感觉到她对他有一种明显的排斥,这种排斥是带着一定的恨意的。

昭棋并不看他的表情,独自走到窗前,看着眼前蓝的透彻的天空,似一弯清泉清爽,“我的身份,迟早是瞒不住的,而且,我也不打算瞒他。”说着,她突然转过头,看着伫立在一旁的男子,“可是,你让我失了生命最重要的之一!”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在夕阳下策马而出,为了冲破被靖羌包围的困境,她和武兵,连同六十铁骑在夜色中冲破重围。

月光下的画,用鲜血染就。

六十骑最后冲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三人,而冲出来的他们都是满身鲜血,身后还有小队在追击他们。

风从在耳边刮过,合欢的白衣染上几抹血痕。

刚才在突围的时候,她并没有出手,在嫁给慕锦轩后,除了在对付段惜琴的时候,使用过一次轻功,之后她再也没有用过武功。

不是怕慕锦轩发现她的身份,而是她学武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压制体内的寒毒,一旦动了武功,强制压住的寒毒就会顺着放开了的血脉反弹,比没压抑的时候来的更凶猛。

在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给安王慕子轩发了飞鸽传书,让安王出手相助,以她跟安王的关系,她有十足的把握此次相助定能成。

但是,从离遥落平原最近的领地发兵,至少也要半个月,慕锦轩的铁马营肯定是等不起了。

所以,她这次要去大羌!

去和德苍王谈一个条件!

合欢在心中也不由的有些担心,师傅自去调查围猎场上刺杀后,再没有任何音讯,而慕锦轩这边围猎场的线索却是怎么都查不到买凶人的真实身份,不得不让人感叹冥域管理制度的严格与完善。

而言映圣自从在边陲城接受慕若凝的表白后,自然是随着若凝回到了远城王府。

合欢在心中计算着,从遥落一路策马到大羌国,需要六天,只要能在七天内和大羌德苍王谈好,一天的时间已够大羌王发出撤兵的指令了!

手指紧紧抓着衣侧的玉佩,当年随着安王出行时,看见一个小男孩被人追杀,出手相救,当时只是觉得男孩小小年纪气宇不凡,没想到救下的竟然是大羌的王子。

她看着玉佩上的图腾很特别,让师傅帮忙查,才知道这个原来是大羌王子的信物。

她清楚的记得,还是小男孩的德苍王说,只要有一天,她拿着这个玉佩来找他,不管什么愿望,他都会帮她达成。

数闻大羌人最为守信,希望这句话,到现在还能作数吧!

冲出重围后,合欢让剩下的三个人将追兵引开,自己与武军从另外一条道往大羌方向走去。

到了一处林子茂密处,合欢看了看天色已偏暗,就算夜行也要有点体力才行,便让武军寻了一块有着茅草掩护的地方休息一阵。

武军从马背上跳下,将马牵到一旁拴好,看到合欢蹲在一旁低着头,似乎是在呕吐。

“夫人,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今天元宵,希望各位能和汤圆一样家人团圆,爱情圆满!

女装

第七节

武军从马背上跳下,将马牵到一旁拴好,看到合欢蹲在一旁低着头,似乎是在呕吐。

“夫人,你怎么了?”

合欢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擦了擦嘴角,摇摇头,“没事,可能是在马上的时间太久了,胃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武军看着合欢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的青白,可自己不懂医术,身边也没有懂医术的人,只能扶着她坐下来,拿着皮囊到附近的溪水里取些干净水去了。

合欢靠在树干上,眼睛合上,连续几日的奔波,再加上越往西北天气就越来越干冷,体内的寒脉变得蠢蠢欲动,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的腹中有了胎儿。

她不想告诉武军,是怕武军知道她有了胎儿后,会不再让她如此赶路,而慕锦轩那边的情况,只能早,不能迟!

慕锦轩一旦落入慕容轩的手里,她不敢想象还有机会去救营,依慕容轩的性子,还有兄弟两人早些的积怨,一定是当场就会毙命!

只要想到慕锦轩会死,她的心就会难受得像搅在一团。

慕锦轩对自己的影响力,已然慢慢要追上内心深处那一点信念。

*我是现实的分割线*

德苍看着昭棋,经过这么多事情,眼眸还似一弯清泉纯澈,很想伸手去抚摸那双让他着迷的眼睛,当年,七岁的她就是这样的眼睛,看着自己。

一眼,就让他动了心,这一颗心,一动,就是十年。

他将想伸手的欲望压下,眼中神色不明道:“楚御云对于你就这么重要吗?”

昭棋看着他,“至少比你重要!”语气平淡,却不难让人听出其中的恨意。

德苍看着她,这几年,为了留下她,为了让她开心,他把一切好的美的,都给了她,甚至,连她住的地方都按照中原人的居住风格装修。

可是,她还是这样对他。

当年,那个强迫的要求,那时的自信怎么在她的面前,就显得如此可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