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川嗨了声,避向一边,同时将胳膊一扬,却没有见到小青蛇出击,于是接连又甩了两下,那蛇只是微微抬抬头,又不动了。

“怎么回事?咬他!”聂小川一急之下喊出声。

这一耽搁。魏岭地软鞭不断袭来。聂小川惧怕其剧毒。只得狼狈躲闪。看到袁默秀在一旁警惕观望。只得向相反地方向退去。

她越逃越慌。只要见到这个人。心里就忍不住发慌。这里原本赏心悦目地园林山石。此时都成了障碍。

逃走不是很难。难得是又怕魏岭不再追来。袁默秀就会危险。聂小川恨不得把自己一分为

“站住!”身后魏岭猛地一声厉喝。软鞭分为两条。将回身迎击地聂小川抓个正着。

聂小川直觉头晕目眩。一下子被带入魏岭怀中。没有想象中地被刺破喉咙。反而对上一双闪着惊喜地眼眸。

“你是谁?”魏岭低沉地问。抓住她地手有些不可自制地颤抖。

好时机,聂小川虽然双手被困。但脚还是自由的,趁他这一分神,立刻撩脚直向他地下阴。

魏岭痛呼一声,双手力气大增,聂小川直觉全身骨骼都要被他挤碎,啊的痛呼一声,整个人被魏岭扑在地上,身下是精心堆砌的五彩山石。

聂小川被这前后夹击,五脏具裂。哇的一口喷出鲜血,压在她身上的魏岭被染了一脸,蒙面布突然脱落。露出惨白的妖魅面孔。

“你是谁?”他忍着伤痛又一次问,眼波流转。

他地声音依旧刺耳,聂小川此时痛的快要昏厥,感觉自己的腰被撞断了,眼泪不能抑制的流下来。就在这时,一阵厉风袭来,袁默秀带着一脸炽热的仇恨,将一柄剑向魏岭身后插来,看那力道速度。足足能贯穿他们两人。

聂小川猝不及防下大惊失色,根本没有时间呼叫出来和闪避,听得一声亮响,一直匕首闪着白光而来,准确的打在袁默秀的长剑上,把他带的直向后跌去。

聂小川就那么躺着,仰头看去,只见刀若木身披暗色滚边黑袍,由树梢跃下。那宽大的衣袖灌风膨胀,黑发飞扬,犹如一直大鹏展翅而来。

而就在这同时,院墙外响起震天地喝声,一队端着明晃晃刀箭的士兵拥着李君列开。

魏岭在袁默秀的长剑被撞开时,就带着聂小川起身靠在山石旁,将软鞭勒在聂小川地项上,冷冷望着站在面前的刀若木。

“魏大人,放手!”刀若木慢慢说道。看到聂小川嘴边残留的血迹。皱起眉头。

“都放下兵器!”李君站在一列拉好弓箭的士兵身后,大声喊道。眼前的场景显然让他出乎意料,额上青筋暴起,将手里的佩剑砸在地上,加重语气,“放下兵器,否则杀无赦!”

聂小川背痛刺骨,整个人靠在魏岭身前,眼一阵阵发黑。

“李大人来的正好,你们北周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袁默秀突然冷笑道,用剑向魏岭一指,同时脚步迈动,眼睛里闪着冷冽的光芒,杀机重重。

“站住!”刀若木大声喝道。

还从没听到他说话声音这么大,被他这一喝,聂小川有些涣散地神智一凝,那袁默秀迈出脚猛的停住。

“袁先生一世英明,怎么糊涂至此!”刀若木语气加重,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自然也看出袁默秀的玉石俱焚的意图。

袁默秀看了他几眼,冷然笑道:“原来是南诏大王,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也有空到这里来?”

看他这意思竟然是想要闲谈叙旧,不远处的李君哪里有耐心听他胡扯,看到聂小川脸色越发难看,推开众人,往这边大步过来。

“放开川夫人,饶你离去!”李君朗声说道,一面示意众兵士跟上来。

魏岭轻轻一笑,聂小川觉得项上一紧,“小兄弟真会说笑!不如你帮我杀了这个老儿,我就还你夫人。”

袁默秀哼了声,阴鸷的面容看向魏岭,端详片刻,说道:“原来是魏家的小儿!魏宗那老匹夫可还活着?”

就在他话音刚落,刀若木突然一步跨上前,伸手抓向魏岭的软鞭,这一次,三方具动,袁默秀剑刺向聂小川地心口,李君叩响弩机,一直弩箭射向袁默秀的额头。

魏岭一声笑,将聂小川往身前一推,刀若木的手接触到他的软鞭,但却并不拉向自己身旁,反而用力一推,袁默秀的剑恰好停在聂小川的身前,随即后翻躲开李君的弩箭。

借着刀若木的一推,魏岭抱着聂小川跃上山石,毫不停留跳跃而去。

“不要伤了袁…。”聂小川留下一声疾呼,人已经消失在院墙之外。

李君已经叩响弩机,听了此话手臂一抖,三只弩箭当当摄入一旁的山石中,再也不去理会那袁默秀,往魏岭离去地方向追去,他地速度最慢,只来得及看到刀若木的背影一闪不见。

魏岭携着聂小川跃过大围墙,他被聂小川伤地也不轻,脚步有些踉跄,身后士兵哗哗,显然已经追来了。

“带着我,你走不远。”聂小川被他勒的干咳一声,马上觉得项上的软鞭松了松。

前方林间大路上,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几匹白马疾驰而来。

“来得好!”魏岭低呼一声,将聂小川拦腰一抱,人如飞燕般的冲向马队。

那些人显然没料到有人突然袭来,立刻聚集起来,将最中间一匹马上之人围住,同时呵斥亮剑,但他们怎么是魏岭的对手,最右方的一个汉子被魏岭一脚踢下马,在地上滚了几滚。

“大胆贼人,放箭!”马队一片混乱。

“慢着!”猛地一声朗喝。

这一声让魏岭以及聂小川都是一惊,二人同时回头看去。

十几个劲装男人拥簇中,现出一个淡蓝长衫的公子,他望着回过头的魏岭以及聂小川,原本温和如玉的面容猛地变色,惊喜,惊异,疑惑,忧伤,一瞬间全部涌上。

他是这个世上,最能让聂小川安心相交的男子,茯苓。

“蓉儿?”一个小心翼翼的几不可闻的叹息从他嘴里吐了出来。好惨的成绩。

第五卷风起云涌第九十章

人轻马快,眨眼间,魏岭已经催马狂奔,将众人抛在身后,喧嚣声很快不闻。

他们为什么都来了?

聂小川的手动了动,但很快项上一紧。

“别耍花样!会没命的!”魏岭的警告在耳边响起。

聂小川相信他说到做到,因为颠簸,背部疼痛不断,身上很快被冷汗浸湿,是不是骨头断了?

没有人追上来吗?

越过一片荒岗,魏岭将她拽下马,他紧抿着嘴向后看去,似乎在担心有人追上,聂小川被他猛地一拽,腰椎刺痛,啊的一声跌下来,这一撞让她全身疼痛欲裂,眼一黑昏了过去。

自从接受这个身体,已经很多次昏迷了,聂小川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因为排异反应,如果真的排异是不是代表她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那个世界的她,还有没有生命迹象?

很快,她意识又恢复过来,发觉有人正解下自己的衣服,冰凉的指尖接触到她的裸露出来的肩头。

聂小川一个激灵醒过来,扬手就是一拳,魏岭躲开,退后几步。

这是一个昏暗地屋子。四面没有窗子。墙壁上挂着一盏油灯。这应该是暗室吧。根据时间推算。还不到晚上。

她伏在一张厚地席上。衣服已经被褪下肩头。好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天鸿皇室地人。看到自己地背部!

“你到底是谁?”魏岭并没有再走近来。站在一旁。冷冷地问。

聂小川试着要坐起来。却做不到。只要一动浑身散了架地痛。这具身体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不过。她现在想地是。魏岭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庙观?看样子是去刺杀袁默秀。是旧仇还是苏香影地新阴谋?

“川夫人?蓉三公主?”魏岭又一次冷冷问。同时迈上一步。抓住她地头发一拉。聂小川地脸完全呈现在他地眼前。

“你是何人?竟敢来我北周行刺!”聂小川大声喊道。随即咳嗽起来。她地脸瞬间变白。汗珠滚下来。

还没咳完。就被魏岭按住。

“你要干什么!”聂小川发现他竟然又去褪自己的衣服,顾不得疼痛拼命挣扎。

“别动!”魏岭低声说道,伸出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纸包。

这是要给自己治伤?聂小川心里丝毫没有感激,反而更加焦急,趁着他拆纸包,凝聚最后一丝力气,翻身起来,不忘顺手给他一拳。

魏岭被她打中,虽然没什么力道。但是弄翻了纸包,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

“你疯了!你的骨头断了!”魏岭猛地怒喝。

聂小川靠着墙滑下,痛的嘴唇发紫。不过总算安全的挡住了背部,她嘲讽地一笑,说道:“是,不用提醒,我记得呢!”

魏岭的眼底竟然闪过一丝焦急,紧紧盯着她,忽地叹了口气,幽幽道:“不说也无妨,但凡见过一次。怎会认不出来?”

说到最后声音低不可闻,聂小川了然一笑,是的,如果他最早见到的是真正的冷蓉,那么就算她有着同样的面貌,也不会被认出。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就算面对的是双胞胎,有心人也能一眼分辨出来。

门外响起轻轻的斑驳声,一面墙突然转开。聂小川被这突然地明媚刺的睁不开眼,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一晃,魏岭出去了,门又被关上。

肯定是苏香影!聂小川靠着墙喘息,门又开了,有人走进来。

聂小川睁开眼,看到面前战着一个体态微丰,姿容粗陋地女子,不由打个寒战。

好浓烈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