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将床上斑斑落红的单唰地扔到李靖面前,娇笑道:“药师,怕是一直想要这个吧!”

李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撞向李宽,李宽嘻嘻一笑,修长的腿一抬,李靖在空中转个弯,一头栽到一旁地桌角,闷哼一声。

连翘此时发觉不对了。不顾初经人事身的不适,趁机离开李宽,抓着地上的衣衫慌乱的穿起来。

猛地被李宽拽住头发,啊的一声跌回他的怀中,一双手抓住她的酥胸狠狠揉捏,同时俯在她粉项处粗暴地又吻又咬,连翘显然痛楚不堪,浑身乱战忍不住尖叫。

聂小川将嘴唇咬出血,却不敢冒然闯进去。连翘与李宽的距离太近了!

“跟本公上床快乐吧?放心。你那些小姐妹们都能尝到这种滋味!”李宽松开她,淫声大笑。

连翘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不管不顾的手脚打向他,“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你要做什么?”

李宽当胸一拳,将连翘打飞在墙角,有些嫌恶地擦擦自己的身,阴笑道:“你的身不错,本公本想多享受几回,只可惜他的手忽地伸展,那原本修长的手指猛地增长一倍,犹如利刃一般,原来这就是他的兵器!就是现在,聂小川扑进去,就地翻滚,挡在他与连翘之间,李宽大惊,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冒出来,双手抓下来,聂小川见那指甲莹莹蓝色,显然有毒,自然不敢接触半分,身一矮,柔韧的腰猛地向旁一侧,李宽一招扑空,还没来得及才攻,一只匕首抹过他的咽喉。

连翘呜咽一声跳起来,抢过聂小川的匕首,在李宽尸首上胡乱地刺下,直溅的满身满脸都是血。

聂小川任她发泄,走过去给李靖松绑,问道:“茯苓在

李靖放声大哭,聂小川心中一凉,自己来晚了?

“太殿下不见了!”李靖说道,一指地上的李宽,“这贼人不知道跟殿下说了什么,宴会刚一结束,我就找不到殿下了,我刚要四处找,就被他抓起来,还要我…还要我。

说着又是放声大哭。

李靖是喜欢连翘的吧?却被李宽困住要亲眼看着她失身,如果不是聂小川赶到,还要亲眼看着她死去,这让他一个大男人情何以堪!

聂小川叹了口气,自己还是来晚了,如果不走就好了,她心中后悔万分,茯苓该不会被这奸人暗地杀了吧?

窗外响起一阵尖锐的鸟鸣,接着轰的一声,火光四起,聂小川再不敢停留,一把携起有些疯癫的连翘以及李靖,跃下高楼,楼外满是慌乱的来回奔走的人,分不清谁是谁,聂小川闭眼一扬,猛火油落在屋内地蜡烛上。

这种人间炼狱地场景,她如何能看?

第五卷风起云涌106

雨越下越大,到天明的时候,终于停了。

聂小川已经沿着陡峭的山路走了整整一夜,昨夜的突袭共歼灭了二百余人,他们只伤了十人,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这当然是对柳裘来说,在聂小川看来,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大叶国已有五位姑娘遭了毒手,连翘算是幸运的,被聂小川及时救了,而其他几位在火燃烧之前就已经被奸杀了。

大叶国的男儿们均被灌了迷药,堆在一间屋子里,只待李宽一声令下,活活烧死,也幸亏如此,他们没有奔走在混乱的人群中,才能在柳裘等人的突袭中保得一命。

面对这些人痛哭流涕的自责以及感谢,柳裘照单全收,虽然这些人的死活并不在他的心上。

柳裘很快问出有关茯苓生死的消息,茯苓在晚宴结束之前就从后山离开了,没人知道去哪里。

聂小川听了,第一个念头自然就是茯苓被李宽使人暗杀了,但李靖很快否定她的猜测,并提议沿着后山去找,死总要要见尸。

火光冲天的山寨到处都是惨叫声,那些被砍倒的,烧伤的,一时还没有断气的都在拼命的哭喊,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中,处在敌对方的人都会想要杀死对方,这纯粹是生存需要,无关乎善恶,但对于已经习惯文明社会那种道德标准的聂小川来说,这依旧是不能接受的。

借着找寻茯苓,聂小川逃开了,在没有路的后山蹒跚而行,雨越下越大,找不到任何明显的痕迹。

她现在已经站在平缓的地面上,面前是一片矮小的树丛,雨后的山野格外的清新,太阳刚刚升起,四周的水珠闪着晶莹地光芒。

聂小川没有心情欣赏这样地美景。她地目光落在湿漉漉地草丛里。哪里终于出现了一个由人刚刚踩出来地小径。

抑制住心内地激动。聂小川加快步伐。转过一个山谷。终于看到一个轻飘飘地身影慢慢地走动着。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聂小川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欢呼。一头冲向那个身影。

茯苓已经感觉到身后地异样。他慢慢收住脚。刚转过身来。就被聂小川撞地跌倒在地上。

茯苓看着这个抱着自己喜极而泣地女孩子。经过一夜地跋涉。她衣衫破了好几处。被雨水打湿。沾满了泥土和青草。脸上。手上都有划伤地痕迹。还在不断地渗血出来。

“你又回去了?”茯苓拍拍她。轻轻问道。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地关怀,聂小川恩了声。贪恋这一刻的亲密迟迟不愿松开手。

“他们,还好吧?”茯苓的脸色有些发白,声音也颤抖起来。

聂小川地心突的跳了一下,松开手与他面对面的相视,思考着该怎么样说出昨晚的事:“你要去哪里?”

茯苓有些牵强的一笑,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草丛里,说道:“我有一个梦想,就是这一生能写出一本精准详尽的医药书。”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平和,站起来看着一望无垠地原野。“可是我是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父王说我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为了大叶国的众民,我原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他说着,脸上竟然慢慢出现一丝欣喜,“上天夺走我的国家,但给了我自由的身份。我想,这次我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去了。”

果然是他自己走的,聂小川呆呆的望着他,这种心情她能理解,而且很理解,不同的是,茯苓至少有自己地想做的事,而她从来都没有梦想。

“你走了,连翘怎么办?那些誓死跟随你的人怎么办?”聂小川慢慢的问。还有一句。我怎么办?她是说不出来的。

茯苓微微一笑,“我问过连翘了。她愿意嫁给李宽,这样其余的人也算是有了落脚之处。”

聂小川苦笑一下,“你放

茯苓的脸色暗了下去,沉默片刻,将手放在自己心口,“我要放心。”

说着另一只手轻轻放在聂小川的唇边,看着她,摇了摇头,“我有一个心爱的姑娘,我曾经想着会和她相伴一生,可惜她先我一步而去,如果她还在地话,我想她会跟我一起走遍天下。”

聂小川地眼泪唰的涌了出来,茯苓在这个时候已经转过身,又开始慢慢地走起来,走了没多远停下来,聂小川的心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连翘…”他回了回头,慢慢吐出这几个字,终于还是没有说下去,而是蹲下来,咬破手指,撕下一块衣角飞快的写了几行字,“请你带给她。”

聂小川快走几步接过,张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茯苓转过了身,这一次他走的很快,甚至说有点惶急。

“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聂小川终于喊出了那句话,她知道有些话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她的声音很大,在这个宽阔的原野上传出去好远,“是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你,不该瞒着你!”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茯苓移动的身影终于停下了,他回过头,眼里闪着泪光,“好。”

聂小川雀跃而起,原来茯苓等的也不过是她的一句话而已,一句认错的话,幸好她及时的说了,否则这一生就永远的错过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是聂小川最轻松最开心的时光,当然她还是不时的愧疚,她知道在柳裘和李靖的打造下,这个焕然一新的瓦岗寨下埋葬着多少惨死的人,所以她更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本来当时回来告诉大家一声,他们就要离开的,但遭到了大家的反对,在知道不可能留下他们之后,大叶国的人以及温宅居的人,只有最后一个要求,就是为他们举办一个盛大地婚礼。

实在不能拒绝大家的好意。茯苓同意了,另一方面也想看着连翘再恢复的好一些。

连翘经过那晚之后,神智一直处于混乱中,除了李靖谁也不能靠近她的身旁。

“是我太自私了!”茯苓痛苦的不断自责。

聂小川只能握紧他的手,知道说什么话也无法减轻他地罪孽感,毕竟是因为他想要逃离的急切念头。才容忍了李宽的欺骗,任凭挑拨事件的发生,而最终造成这个无法挽回的结果。

幸好连翘在李靖的照顾下,慢慢好起来,开始认人,也不再焦躁不安了,只是沉默的可怕。

这一段的事情,聂小川都已经写信传给李君,通过柳裘派出去的人打探得知。李君已经官升三级了。

“哄”地一声,练武场上传来众人的欢呼声,聂小川捡起被自己挑飞的长枪还给罗艺。

“还是小川地刀法厉害!”罗艺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他的伤基本上痊愈了,兴致勃勃的看着聂小川设计,柳裘派人打造的马刀,“果然很适合马上作战。”

柳裘得意的大笑着从一边走过来,瓦岗寨现在人员并不是很多,大叶国的民众占了一半多,其中能够上马杀敌的人很少,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中混杂着许多工匠,因为当时突围地地点是王宫的作坊。于是**了许多拿着铁锤的铸造师傅,柳裘很快将这些人利用起来,建立了一个小小的简陋的作坊,瓦岗寨缺的不止是人,还有兵器。

“我说过,人都是有用处的!”聂小川靠近柳裘低语,稍微表达一下对他将大叶国的人视为无用之人的不满。

柳裘呵呵笑了,秦叔宝挤过来,将一封信交给他。柳裘看了几眼,神色凝重起来,递给聂小川:“你兄弟地信。”

聂小川忙拆开看了,李君先是嗦嗦的把这一段的事讲了一遍,又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担心以及想念,满当当的写了一页,看的聂小川忍不住嘴角含笑,信上半点没有提他的妻子的事,也不知道关系怎么样。

接下来说到天鸿国对外宣称聂小川被马贼所害。现如今加大了搜剿力度。而杨坚似乎也派出了人手,要追杀叛逃的柳裘等人。希望小川他们提高警惕。

信里还附带着一张红色地剪纸喜字,聂小川更是从心底里欢跃,她已经将自己要和茯苓成婚地消息告诉他了,并且说明成婚之后就会四处游历。

“幸好我们将李宽的余众全部歼灭,暂时还不会透出消息,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找来,但也必须加强防御了。”柳裘咳了声,脸上带着极度地不满,他实在不愿意让聂小川走。

聂小川恩了声,虽然很担心这里的众人,但她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有柳大哥和李大哥在,大家都放心的!”她冲柳裘有些讨好的笑。

柳裘白了她一眼,哼了声,便急匆匆的找人商量加强防御的事情去了,聂小川将前世里所知的技能训练方法告诉罗艺一边,看着他招呼数十人开始训练才慢慢走向茯苓的住处。

还有三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聂小川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她终于能够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人,在这个古代时空里,一起浪迹天涯,行医救人,书写医书,会不会比李时珍更早一步写出《本草纲目》呢?

“喂,哎!”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聂小川的身后传来,聂小川回头看去,见是那个与连翘一同袭击过自己的红衣女子小碎步的跑来。

这个女子聂小川一直没有过多的接触,说起来她们至今已经打过三次交道,好像出身商贾之家,花钱捐了个公主封号,在家排行七,一直被唤作七公主,年纪与连翘相仿,或许因为最初相见时的那些不愉快,再加上上一次的刺杀事件,她跟聂小川很疏离。

“阿七姑娘,有什么事?”聂小川对她没什么坏印象,便笑嘻嘻的站住脚问。

她的脸色微微发红,瞟了聂小川一眼,说道:“连翘公主方才骑马跑了,太子追去了,你快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