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怀玉看着彦歆,有些痴了:“这样的话,你若早说,就是昨日,我也会……只是如今,彦歆,太迟了……”

嫦曦不明究竟,只能默然,怀玉也沉默着,突然问道:“若是我死了,彦歆可会伤心?”

嫦曦看他一眼:“如果是彦歆,应该会吧。”

他苦笑起来,双手握住嫦曦肩头,将她紧紧摁在怀中,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彦歆,求你,若我死了,帮我照看麒儿,不求富贵,只求保命即可,二哥他,会顺着你的。”

嫦曦一挣扎,怀玉将她抱得更紧,唇压上她的额头,良久良久才放开,深深看着她,一步步倒退着出门而去。嫦曦揉着额头,头一次觉得他对彦歆的深情也是真的,彦歆对他,也并非全然无情吧?否则怎会忍气吞声?

嫦曦想了一会儿这几日所见所闻,怎么这皇室家事,竟是一团乱麻?正待梳理,绿梅茫然醒来,嫦曦只得又骗她,说她晕了过去,绿梅疑惑着伺候她沐浴过,看她睡下轻手轻脚出去掩上了门。

第二日一早,绿梅进来说道:“二夫人差人过来,说王爷在书房一夜枯坐,王妃要不要去看看?”

嫦曦摇摇头,这些事,总得自己想开了才好,谁又能劝得明白?

一日无人来扰,嫦曦在院子里得享清闲,青梅总是看看她脸色,怕扰了她兴致,几次欲言又止,夜里快要入睡,嫦曦随口问道:“王爷怎样?”

青梅忙忙回到:“还是在书房枯坐,一日一夜没有吃喝,二夫人急得直哭,三夫人去门外撒娇,王爷竟也不理。”

嫦曦摇摇头,吩咐青梅:“那就拿来斗篷,提了灯笼,走吧,把二夫人和三夫人急出个好歹来,我还得操心王府这些琐事。”

嫦曦走进书房中时,怀瑾在阴影中坐着,他和怀玉一样的狼狈,满脸青肿衣袍多处刺破,血迹早已干涸,嫦曦坐到他对面,斟盏茶递了过去,笑嘻嘻道:“你这一日不眠不休的,听说也没吃东西,先喝口水吧,哎呀,这屋里也有些憋闷。”

嫦曦起身开了窗户,有冷风涌进来,怀瑾身子动了动,嫦曦手中茶盏又递了过来,他接过去照着自己一泼,淋了满头满脸,嫦曦看着他,他好半天才开口道:“这是最后一次与怀玉斗嘴打架了,日后怕是……”

嫦曦只静静听着,怀瑾敛眸道:“昨日暴怒之中想要杀了他,可一看到他,听到他叫二哥,我就知道我下不了手,即使他曾经那样对彦歆。”

嫦曦叹一声:“爱恨常常纠缠,分不清究竟。”

怀瑾握了握拳头:“所以,我要借他人之手。”

嫦曦一惊,他,竟如此阴险。

怀瑾咬牙道:“阴险吗?谁又敢说自己光明磊落?怀玉?太子?皇后?还是父皇?”

嫦曦心中一跳,我又没说出来,他怎么知道?再看他一脸的森冷,慢腾腾开口:“难道,你将他们视为敌人?”

怀瑾一笑,意味不明:“我傍晚去见了父皇,父皇下了圣命,命吉王前往塔城,查探私采银矿之事。”

嫦曦皱了眉头:“我不懂。”

怀瑾笑得残酷:“过些日子,你会懂的。”

嫦曦探究看着他,怀瑾一敛眸:“怀玉母妃身份低微,他自小受人歧视,只有彦歆多方护着,彦歆待他,若幼弟一般,他也只有在彦歆面前,才是乖顺的孩子摸样。”

嫦曦哦一声:“太子和安王呢?如何对他?”

怀瑾咧嘴一笑,牵动伤口嘶了一声:“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个不知从何处来的野孩子,直到彦歆告诉我们,他是三皇子,我们才知道,他是我们的弟弟。”

嫦曦嗯一声:“难怪他喜怒无常,统共就见过他几次,四次吧,每次见了,都不象是同一个人。”

只见过四次吗?怀瑾看着她不语,嫦曦轻轻问道:“吉王,可会死吗?”

怀瑾闭了闭眼眸:“你,怜惜他吗?”

嫦曦蹙了蹙眉,小声道:“他拜托怀瑾照拂他的幼子,怀瑾,会斩草除根吗?”

怀瑾深吸一口气:“怀玉他,九死一生,单看他的造化。”

嫦曦看看他的脸:“唤人来敷些药吧。”

怀瑾说声不用,似乎赌注一般:“若他活着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嫦曦又说:“我去唤人拿药过来。”

她转身欲走,怀瑾却一把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看着她,很久没有说话,嫦曦唤他一声:“怀瑾要说什么?”

怀瑾眼眸中有茫然滑过,终是放开她的手,默默任她敷好药,看着她走了出去,片刻又追了出来,挡在她前面欲言又止,嫦曦借着灯笼的光,看他脸憋得有些微红,笑说道:“有话就说吧。”

怀瑾看着她的笑容终是无言,倒退几步侧身而立,看着她愈走愈远。

作者有话要说:争斗争斗,惊起一滩鸥鹭。。。

画技无双

冬日严寒,嫦曦自得其乐,甚少到院子外走动走动,到元宵这日,在院子里窝着无趣了,想起到藏书阁一趟,掀开厚厚的门帘,一人在几案后席地而坐,正是数日不见的怀瑾。

头发随意簪着,衣袍也有些皱,周遭四散着打开来的书,身旁高高的好几摞将他围住,背对着门口,嘴里咬着一支笔,含糊吩咐道:“绿竹,鬼神魔怪的,都找出来。”

绿竹清脆的声音从角落传来:“王爷满腹的疑问,去问王妃就是,何必折腾我呢,都钻在着藏书阁好几日了。”

怀瑾不耐烦道:“赶紧找就是,你这丫头,如此啰嗦。”

说着话转过头来,看到嫦曦就是一愣,脸募地红了,宽大的衣袖罩住面前的书,目光避开她含笑的眼,低了头讷讷说道:“你怎么来了?我,我只是……”

嫦曦坐在他对面:“怀瑾有话问我吗?”

怀瑾忙摇摇头,紧紧摁着衣袖下的书,抬头看一眼嫦曦,又匆忙别过头去,嫦曦看着他脸色更红,脖子都染了春、色,若害羞的少年一般,心底柔和下来,手指抚上他的脸:“脸上的伤,倒是好多了。”

怀瑾迎上她的目光,其中的温暖柔和让他挣扎着,不想沉溺,偏偏那话语里满是关切:“你啊,双眼里都是血丝,好些日子没见,是不是太过劳累?”

怀瑾嘴里的笔掉落下来,看着嫦曦:“夜里依然是睡不踏实。”

声音里含着丝孩子气的委屈,脸也在她掌心轻轻蹭了蹭,嫦曦一笑:“那就回屋里去。

怀瑾尚未点头,嫦曦已附耳道:“我们好好快活快活。”

怀瑾皱了眉头,坐直了身子,似乎有些不悦:“你惦记本王,只为了这个?”

嫦曦毫不迟疑:“是啊,还能有些什么呢?”

怀瑾脸色更阴沉些,嫦曦笑道:“我知道,别的女子多半放不开,不若我随心所欲,怀瑾跟我一起快活的时候分外痛快,所以才睡得分外香甜,不是吗?”

怀瑾心里涌上气恼,想说不是,嫦曦弯下腰,手指在他腰眼上捅了捅,看着怀瑾身子一缩,轻笑道:“痒吗?”

怀瑾更为气恼,嫦曦的唇凑上他的耳垂,咬住了轻轻一吸,怀瑾身子颤栗一下,强自忍着,一把捏住嫦曦正往衣襟里探的手,皱眉道:“几日没见,你怎么?”

嫦曦顺势滑坐在他身旁,贴着他的耳朵道:“都快半个月了,就是想了,你不想吗?”

说着话,伸出舌尖有一下没一下轻舔着,怀瑾仰头躲避,不想发簪滑落,满头长发飘散下来,嫦曦眼眸发亮唔了一声,拈起他几丝头发嘟囔道:“怀瑾,竟也有如此诱人的时候……”

唇舌向下停在他喉结处,可感觉到他吞咽时轻轻得滑动,手被他捏得更紧,话出口已是喑哑:“别胡闹……”

嫦曦身子贴向他,怀瑾后仰躲避,身子一歪有些不稳,一只手托到地上支撑,嫦曦的手被他握在掌心,跟着就是一跌,整个人摔在他膝头,怀瑾伸手摁住了,让她就那么趴伏着,开口说道:“我有话和你说。”

嫦曦的乳正贴在他腿上,使得他声音含糊气息不稳,偏偏嫦曦嫌姿势难受,蹭动着要换个位置,他更为难捱,不由举手拍她一下,却正好拍在臀上,触手处绵软盈润,手下一滞,怒斥变成轻哄:“不要乱动。”

嫦曦身子扭动一下:“先放开我的手。”

怀瑾手一松,嫦曦舒展一下手脚换个姿势,头枕在他膝上,惺惺说道:“你这人,无趣得紧。”

她乖顺如猫咪一般,怀瑾一时怔然忘言,待回过神来,嫦曦已坐直身子,揉着手腕埋怨道:“本想来熏会儿书香,谁知碰上了你,既碰上了,就做些欢喜的事,你偏偏不依,将我摁手摁脚的,不舒服,走了。”

尚未站起,怀瑾已伸臂一拉:“谁许你走了?”

嫦曦指指他:“走也不行?究竟要怎样?”

怀瑾上身后仰,发丝又飘散开来,衣襟也随着敞开了些,睨着嫦曦道:“来吧……”

嫦曦顿一下,眼眸更加晶亮,一笑扑了过去,扒开了怀瑾衣衫,一手在他胸前摩挲,一手手指插入他的发丝,怀瑾不动,微眯了双眼看着她,她却毫无羞意,摩拳擦掌说道:“今日,我在上面,你躺着,由着我动。”

绿竹搬一摞书出来,正好听到嫦曦的话,脸上一红,书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嫦曦和怀瑾齐齐扭头来看,怀瑾长发飘散衣襟大敞,嫦曦的手抚在他腹上,绿竹啊一声捂住了脸,又觉不妥忙蹲□闭着眼睛摸索着捡书。

怀瑾瞪一眼嫦曦,沉了沉声音说道:“绿竹还不快退下?”

绿竹说声是跌跌撞撞出门去了,嫦曦看着门扇来回开合,回头看一眼怀瑾,忽得红了脸,从他身上了爬下来,结结巴巴说道:“忘了,忘了绿竹也在。”

怀瑾一把拉回她,托起她下巴,咦了一声:“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嫦曦绞着手指忸怩道:“跟你熟了嘛,才会放浪些,若是有人在旁……”

怀瑾抱她坐在身上,手肘撑地上身仰倒,轻唤一声:“来吧……”

嫦曦欢快应了一声,再次扑了上来,两手摁住他肩,唇舌在他喉结处流连……

怀瑾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解开他的衣衫,看着她一时好奇一时兴奋,看着她在身上跃动,蝶一般轻盈灵巧,却带来寝皮食肉般的酣畅,最后他早忘了心中的疑惑,不知何时躺倒在地,紧紧捉住她的腰,任由身子在她带来的欢愉中尽情颤栗,暂时忘却一切。

嫦曦尽情尽兴后累极,趴在怀瑾身上昏昏欲睡,待醒来时,已是自己屋中,藏书阁中一晌贪欢,似乎梦中一般。

怀瑾正坐在榻旁,看她醒来,盯着她半天启唇道:“你,真的不是彦歆。”

嫦曦一扬眉,他又说道:“若是她,不会这般率性大胆,若是她,怀玉给她的奇耻大辱,至死不会说出,若是她,不会对怀玉说出那样的话。一切皆因,对你而言,那是别人的事。”

嫦曦笑笑:“本来就是别人的事。”

怀瑾敛眸不去看她:“你从何处来?”

嫦曦打个呵欠:“这个,对怀瑾很重要吗?”

怀瑾重重点头,心里的疑虑必须揭开,才能放下防备,让她知道一切,让她站在自己身旁,看到自己问鼎帝位,待到那一日,再跟她生儿育女安享天伦,毕竟,她和彦歆一模一样,而且,她比彦歆更加适合母仪天下……

嫦曦歪头想了想:“不让说也不让写,如何是好?”

怀瑾手握成拳,竟有些紧张,她,到底是何来头?嫦曦看着桌上的笔砚,跳下床道:“我来画吧。”

怀瑾执起袖子磨墨,看嫦曦在宣纸上画了一团,似乎有四只蹄子一个尾巴,脱口道:“是猫吗?”

嫦曦瞪他一眼:“猫有这么大的尾巴吗?”

怀瑾忙道:“没看清楚,分明是一只松鼠。”

嫦曦扔下笔,甩了一纸的墨迹,怀瑾陪了些笑容:“是只黄鼠狼?”

嫦曦拉下脸来:“我的画技是拙劣,可也不能故意奚落我,怎么也离不了一个鼠字,你才是鼠辈。”

怀瑾哭笑不得,紧张消弭,耐下性子道:“再画一幅,我仔细看就是。”

嫦曦抓了抓头发,不耐烦道:“才不要再画,因为画画,一直遭他们嘲笑,再不画了,你就当我是狐狸精好了。”

怀瑾一怔:“你不是异世的孤魂吗?”

嫦曦趴到榻上:“我从未说过。”

怀瑾还要再问,她已嘟囔道:“乏得厉害,你不困倦吗?”

怀瑾说声不困,默然间嫦曦已睡了过去,怀瑾欲走,却挪不动脚步,缓缓坐在榻旁,看她一会儿脱了靴子躺了下去,很快已入混沌,嫦曦呢喃句什么,分半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怀瑾迷糊中将被子裹紧了些,手臂圈住了嫦曦。

作者有话要说:欢乐码字:)

上元灯节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二人用过饭,嫦曦在桌前摆弄一盏荷花灯,怀瑾坐在窗下看书,翻几页书看向她,问道:“要将灯拆了吗?”

嫦曦头也不抬:“想要照着做一个,琢磨半天了,不知从何处下手。”

怀瑾挑挑眉:“小心竹篾扎手,过会儿出去买一个就是。”

嫦曦笑起来,几步跳到他身边:“真的要去街上看灯?”

怀瑾点点头:“自然要去,答应你的。”

嫦曦就忘了荷花灯,喜滋滋梳妆打扮准备出门,梳洗好一看日头还有老高,就趴在桌前等待,叹着气一会儿嘟囔一句:“怎么天还不黑?碍事的金乌,赶快飞回汤谷沐浴去。”

怀瑾手中拿的正是《山海经》,听她如此一说,将书掷了过来,嫦曦懒懒接过去翻了几页,津津有味看了下去,直到夕阳西下天色将晚,怀瑾在旁唤她,方起身向外。

二人既不坐轿也不乘车,命服侍的人远远跟着,从王府后门迈步而出,走过一条僻静的街道,入眼即是灯火通明热闹繁荣,嫦曦雀跃起来,瞧见什么都新鲜,叽叽喳喳自言自语,怀瑾走在她身后若即若离。

行至一卖灯的摊前,嫦曦看花了眼,精巧的荷灯拿了几个,又看到鲤鱼灯,刚拿到手里,又看到八角灯,抱了满怀看着怀瑾,怀瑾摇摇头,只留两盏荷花灯在她手里,其余的还了回去,嫦曦一噘嘴,怀瑾笑道:“是观灯,不是买灯,这满街都是,买得过来吗?”

嫦曦怏怏指了指那些花灯,怀瑾握住她手指:“游逛一圈,挑一个最喜欢的带回去。”

嫦曦点点头继续往前,人流如织火树银花,怀瑾突然问道:“山海经中所载,是否实情?”

嫦曦笑道:“有言过其实之处,不过多数确为实情。”

怀瑾看她一脸笃定,笑了笑道:“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天庭胜镜也不过如此吧?”

嫦曦摇摇头:“哪里?天庭再热闹,少了人间的烟火气,总觉冷清无趣。”

说着话一捂嘴:“你别招我说多了啊,会遭雷劈的。”

怀瑾抬头看向天上,月朗星稀,奚落的话未说出口,就恍惚听到凭空里一声炸雷,下意识护住嫦曦,凝神再听却没了动静,自嘲笑道:“原来是大的炮仗,以为真的打雷了呢。”

嫦曦没有说话,正直直得瞅着前方,怀瑾顺着她目光看去,看到有人影一闪,手在嫦曦眼前晃了几下:“看见什么了?”

嫦曦回过神来:“看到一位男子,跟怀瑾长得有些象。”

怀瑾一笑:“跟我象的人,这天底下除了广阳王世子,再无他人。”

嫦曦看向他:“不过,比你好看得多。”

怀瑾一吸气,眯了眯眼睛,长长笑了一声,嫦曦斜他一眼:“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怀瑾不理他,又走一会儿方开口:“真的看清楚了?”

嫦曦点点头:“我盯着他看好半天呢,他也笑看着我们。”

怀瑾又眯了眼:“不奉诏,他竟敢入京吗?”

嫦曦自顾看热闹猜灯谜,没听到他的话,二人到了河边,有人递过纸笔收钱两文,各自写了所愿系在龟上,每个小龟纹银二两,嫦曦看着灯飘水面龟游水中来回穿梭,指了指河面笑道:“老龟的子孙也有今天,可巧被我瞧见。”

怀瑾看她眉飞色舞,拉拉她衣袖:“人多热闹处,莫要说奇怪的话。”

嫦曦悻悻住了口,依然掩饰不住喜形于色,大声问怀瑾:“荷灯上写的什么?”

怀瑾看着她:“你呢?”

嫦曦笑道:“好吃好睡,快活欢喜。”

怀瑾轻咳一声,嫦曦又问:“你呢你呢?”

怀瑾肃容道:“说了就不灵了。”

嫦曦瞟他一眼:“爱说不说,怎么都不会灵的,那个菩萨会一个个看过?尘世中人的愿望罢了。”

怀瑾又一声轻咳,拉了她说了声走,到僻静无人处,仰望着着天上圆月:“九五至尊。”

嫦曦蹙眉问声什么,怀瑾看着她:“我写在荷灯上的,只有这四个字。”

嫦曦敛了笑容,怀瑾含着几分期许:“你,可愿陪着我?”

嫦曦吸一口气:“叶怀瑾,为何你总要扫我的兴?此话大可留到明日再说。”

怀瑾手握住她的:“可能陪着我?”

嫦曦抽出手来:“那我的心愿呢?”

怀瑾发誓一般:“早晚你会得偿所愿。”